《抗联连长王羽》第四十九章

　　两个战士在一处山崖下看枪。王排长带着十个抗联战士，又回到富商的家里，得到了令他失望的回答。
　　“对不起，我怎么会有鬼子的衣服。”他（富商）为难而无可奈何说。
　　吴班长叹了口气，他明白，这一趟白跑了。又看到自己王排长在富商面前那样的尴尬，好像排长做了多大的错事似的。
　　“那就麻烦你了。”王排长声音有些小说。
　　富商说：“没什么。’”
　　“我们就走了。”王排长对有心帮抗联的富商，有力地敬了一个军礼，就离开了。“走，吴班长。”
　　“嗯。”
　　两人就非常失望地转身走出了富商的红漆大门，出去了。一出来，李根宝看见自己排长和班长都略垂着脸，又失望又脸发红，还有些情绪低落。就怪罪吴班长。
　　“就是你出的好主意，让大家白跑一趟。”在一边的韩昌浩，忙伸出手，拉了李根宝的军衣。他的意思是：你还是不要说班长了。这时，心地厚道的发闷无语的他，从未有这个习惯在战士难受时，就去刺激他。
　　富商的一个男仆人，快步跟上他们。
　　“抗联同志，我们老爷请你回去。”
　　二人听了，感到这事有眉目了，就回去……
　　富商原先没有说，应该是出于小心的顾虑。他不想让人看见，特别是村里的汉奸看见，他帮助抗联。
　　在山崖下，看着枪支的小胡、小周，看到了根宝，回来了就惊讶，两个同时站了起来。
　　“根宝哥，你怎么回来了？”
　　还没有走近，根宝就气吁吁说：“排长和班长让我来告诉你们，今晚回不去了，让你俩等到明天。”
　　“为啥？”小胡和小周都以为，在过不久，排长他们就会带着鬼子的军服回来，然后一起回驻地去。听了李根宝的话，两人感到惊讶！从内心来说，自己想跟着排长去富商那里，也不行，现在看来，要在这里待下去，心里感到失望。
　　“那个富商，没有鬼子的服装。”根宝回答。两个战士听了，更是心里叫苦。小周先没有说，又觉得这下麻烦了问：“那你们怎么办？”
　　“排长说，去打苍圆据点。”
　　这应该是：富商把王排长喊回去，跟他出的注意。
　　两战士听了，心里马上兴奋起来。“我们要去。”
　　根宝瞪了他们一眼：“那这枪谁来看。”
　　小周不客气说：“你回来了，就你看。”
　　“少来，排长已经说了，命令你们在这里看守这一批枪支，这是我们抗联的命根子。”根宝说。“我走了，你们等着我们回来，哦不，说不定，我们得到了军服，连夜就回来。”还没有说完，李根宝转身就急步离去，好像怕被两个战士拖住，被换回由他们去，自己留在这里看枪似的……
　　大约是深夜了。刚入秋天的日子要近了，中国东北的夜晚，非常的热。而且，深夜不再是那样黑的一片浓黑。在黑乎乎的非常静悄悄的远处，还隐约可看清一点较高的土坡和土丘，它们在微弱亮色的夜幕下，非常安然地呆在王排长他们左手边不远的土地上，就像是一个男人弯着背，并把头伏在那里安然而睡熟了一样。往前，就是位于一处地势较高的有一座房子和以一个像塔一般的木台子，上面是一盏探照灯，照在下面的黑乎乎据点外的路上。
　　跑了一阵，王排长感到全身燥热，脸上的汗水，顺着他的腮帮向散发汗气和带汗臭味脖子上不时流进他军衣衣领里，感到忽然又痒又不好受。
　　这时，吴班长对他说：“排长，前面是据点，你看，还有灯。”他站在王排长身边，一边抬起手，擦擦自己脸上的汗，然后，王排长就停住，认真看过去，他感到了要拿下这个据点有难度。可他也认为这也是一个为抗联获得给养鬼子军服的好办法。就说：“同志们，停止前进。”然后，10个战士，就站在他俩的身边。王排长就用手拉了下吴班长的左手。“走，我们再商量一下。”
　　“嗯。”他俩走到了一边。王排长没有马上说话，他感到这事要分两个步骤进行。那就是：他带一部分战士，吴班长带些人。看到自己排长没有马上说话，吴班长知道，这时排长在思索这次行动该怎样进行，就不在说话。
　　吴班长会用刀，也许让他带几个机灵的战士去，先对付门口守门的鬼子，然后，自己伺机进到鬼子的营房里，一举用刺刀，把鬼子都杀死。再不用枪的情况下，解决掉这据点里的敌人。想到这里。王排长就向吴班长说了自己的计划。
　　“嗯，我看这样行。”性格果断，闪着机敏眼光温厚的吴班长说。
　　“你再想想，老吴，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王排长的话里，和他意思，都明显表明，不要急于行动，显得非常沉稳。
　　吴班长说：“那门口的守卫是伪军我们要咋办？”这应该是难题。
　　王排长回答：“不要打死他们，他们也是中国人。再怎样，处在哪个环境里，他们有什么办法。”
　　“对对对！”吴班长立刻点点头。他感到了排长也和王连长一样的善良秉性，不会因为伪军去帮助鬼子打抗联，而非要干掉他们。而是，把矛头，集中对付日本侵略者。为此，他不由得感叹和佩服自己的排长和连长起来。
　　“你下手要稍微轻些。”
　　“我知道了，可他们在喊呢？”吴班长抬起脸，由于他们处的很近，他看到了在略带亮色的夜幕里，王排长那温和坚毅勇敢的脸，还有站在他身边过去的10个或高或矮的战士的青黑英武的身影。
　　王排长就转脸，对站在后面的十个战士小声喊：“韩昌浩，李根宝，”两人听到喊自己名字的王排长，就应道：“在。”站在自己前面的战士身后的他俩，较快地走到自己的排长面前。
　　“你们两个跟吴班长拿下哨台上的鬼子。剩下的跟我进鬼子的营房不要打枪，明白吗？”王排长当然是说：用刺刀，而且，他也不用想，只要在战士们的眼前一行动，就知道了。
　　“立刻行动！“王排长利落说，感到是这一句话，说完后不肯中断相应的行动一样。他立刻右手一挥。而他并没有把驳壳枪拔出来，就转身朝处于一片清黑而静如睡眠般的据点跑去。
　　王德成排长朝前面的据点跑去，后面跟着十个抗联战士。王排长边跑，边紧急观察他前面的据点，一个位于据点那面靠路边围墙里的塔形岗哨。还有就是这面的门口，夜晚了，从前面清黑的夜里，吹来了一丝丝凉爽的夜风。这时，王排长能听到自己的、自己的急促脚步声和身后战士们的呼吸声。他们不停步地跑着，黑暗中的据点，就像他们在路上往前跑时，那向自己迎面而来的物体一样。王排长开始听到身后战士们的呼吸更急了，他知道：这是和鬼子照面的时候，也是相遇的时候，而此刻，也是更紧张的时刻，他回脸，声音压得很低：
　　“吴春！”
　　“排长。”跟在自己排长后面的战士吴春几乎用耳语的声音回答。
　　“跟紧我。”
　　“是，排长！”
　　后面的吴春，明白：这是排长担心他落在后面，到了据点的门口不好指挥。
　　他们到据点的门边。门里面有两伪军，好像精神非常好，当然，这几天刚入秋中国东北还是热。谁都知道：热了有人是睡不着的，王排长立刻在大门左侧黑乎乎门边，背依着墙，立刻回头，把手往后一挥，还是有战士发出响声。
　　吴春一看，是身后一个战士脚步跑快了一点被一个战士撞上。这时，再说，已经迟了。他们立刻随自己的排长赶快靠墙而站。王排长听到了这一声音，非常明显是急急的碰着身子的声响。
　　“外面怎么有声音呢？”这是一个伪军对另一个伪军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又是一个伪军的声音，从两个声音上判断，他们似乎有些警觉了。
　　糟了，看来已经被听到了。王排长紧急思索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现在已经来不及考虑了，必须解决掉眼前的事。想到这里，王排长右手回伸到插在他紧束在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左手立刻拨松皮带，抽出驳壳枪，他立刻右手抬高手腕往上，驳壳枪的枪管朝上。脸立刻向从据点门里，照到他左手臂稍过去的门坎石阶上微黄的灯辉。
　　“我们去看看。”原先伪军提议。
　　“别急，在好好听听，万一我们听错了呢？”另一个伪军说。
　　“那好吧。”两人就没有出现在门口。
　　他们是害怕，还是听见了不敢出来，还是觉得这不可能，王排长紧张想到：还有如果他们不出来，怎麽办，就进去干掉他们吗。万一在做事的过程中，又被岗楼上鬼子看见了又怎么办？想到这里，王排长迟疑了，并用左手抬起，擦擦自己冒汗的额头。他明白，这时，离鬼子很近，不可能和后面的吴班长商量。他眨了眨眼睛。
　　不行，还是让他们自己出来，不能进里面袭击他们。看来他们也是中国人。想到这里，王排长把脸转向自己右手边的吴春，他用一个准备出击的手部动作，向吴班长示意了一下，然后，吴班长就点点头。这表明，他明白排长的意思。于是，他用头向门边迅速一示意。“上！”王排长一步迅速出黑黑的门墙边，他出现在门边，正好两个伪军把刚有些不放心的脸谨慎地伸出门外。忽然一个人影冷不丁的闪现在他们的面前。
　　王排长迅速举起驳壳枪的枪柄，猛击刚把脸伸出门外的一个伪军的头顶，这个伪军还没有做出反应，他感到脑袋昏了一下，就往地上倒。
　　而马上从王排长的后面，向运动的影子一样的吴班长随后赶来，也用驳壳枪的枪柄，打昏了另一个伪军。两人，立刻抱住像石头一样倒下的伪军，让跟上来的战士，把两个伪军往门边黑乎乎的墙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