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连长王羽》第四十章

　　和尔大佐想到这附近有一个地主老财，也是汉奸，叫汤光耀，46岁。供养着两百多人的土匪。可以马上派人找来。就对一个已跑到他身边的佐藤副官说：
　　“佐藤，你马上去喊汤光耀的土匪司令李疤脸的队伍，让他带队立刻赶来，从支那军人的背后发起进攻。“
　　“嗨！”
　　然后，佐藤副官就弯下腰，跑开了。
　　“须贺君，把机枪驾到这块石头上打！”他（和尔大佐）喊道。正在一侧打枪的鬼子机枪手须贺君就立刻停止射击，提着机枪跑过来架在石头上，向山上抗联将士射击。
　　而最先跳下车的和尔大佐和小林队长跑到石头之后‘而留在车上赶车的老大爷，恐慌地站在车上，一时挡住了正射向伏倒在他身后车板上，一串双手抱头把自己的手臂压在步枪上的鬼子。胡连长，夏排长看到咱老百姓站在车上，被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干站着，急的脸都变灰了。就停止开枪，大喊：
　　“老大爷，老大爷，快趴下！”
　　而老大爷就这样呆愣地干站车上。不仅浑身发抖，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头脑一阵空白。也听不清胡连长喊得是什么。这时，枪声有急又响，还有一些看不清的枪弹在他的四周来回飞射。大爷仿佛置身于枪弹对射的情形下。
　　“糟了，连长，老大爷没有反应。”一个战士喊道。
　　夏排长观察了一下，觉得是枪声太大。可能让他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就立刻说：“我明白了，连长。”正在半起身，急的不知如何好的胡连长，仿佛是自己遇到了令他更棘手的事，脸都急的绯红；他几次手往自己半站起的大腿上一拍，气哼哼说：“这下倒帮了鬼子的忙。”抗联队伍，是人民的队伍，是不会向老百姓开枪的。无意中，这个赶车的大爷，起到了保护鬼子的作用。自己的连长几乎急的要吐血了。“再喊！”胡连长喊道，因为这是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然后，他转过脸，对身边的战士说：“快喊！快！”
　　说到这里，几个战士就抬起身。喊道：“大爷，快趴下，你会被打死的！”这时，忽然听到喊声的老大爷才明白些，立刻趴倒在马上。这样，伏倒在他身后的多个鬼子的像乌龟的背，才暴露出来。
　　“连长，老大爷趴下了！”战士们喊道。
　　胡连长感到早该这样了；就立刻及时地，不失时机地一喊：“早该这样了，打！快打！”好像他就不该等这么久，真是不能容忍。
　　“是，连长！”几个战士齐声回答道，他们马上举起步枪，瞄准伏倒在已经停下的马车上，老大爷身后的鬼子还在失魂落魄趴在马车上。鬼子还是想借助挡风墙般老大爷的身子优势来躲避子弹。
　　几个战士紧急向趴在马车上双手抱头，身子像青蛙一样趴在车上的鬼子射击，随后，山上的抗联战士发出的子弹，射在鬼子的身上，有鬼子叫号着，挣扎几下，身子在抖动中，翻滚于马车下；有个鬼子在落下中，头夹在马车和轮子间，身子侧着落地。他的脚正好落在一个被打穿胸部紧束着皮带的鬼子的肚皮上……
　　和尔大佐看到部下被打得倒在车上，仰倒在地上，血迹横竖；被打伤的马，受惊地拖着马车在地上乱跑；也有倒在地上，身子中弹令人怜惜的马等。和尔大佐本来是来当猎手，追杀难缠的抗联的，却被打得如此狼狈，肚皮被气得胀鼓鼓的。他立刻横蛮地喊鬼子须贺君，到山脚边几块石头上去操作机枪；因为，这里远了些，他看不到明显的效果。然后，他跟着也跑了去，主要是好及时地指挥。当到了这边山脚略往上些的石头上，就马上催须贺君：“海牙股！海牙股！（日语：快）
　　这样，使得须贺君忙乱，一时没有把机枪架好。然后，才把机枪驾在石头上面，就向山上忙乱地射。
　　这时，还半抬起身子的几个抗联战士，还在为刚才打死马车上的鬼子解气痛快；被须贺君的机枪发出的子弹，一个打中了胸部，他闷哼一声，身子就扑倒在土堆上。胡连长反应非常快：“快，趴下！”然后，他立刻伸出左臂按倒一个战士，同时，一串子弹，在迅疾地往上飞来，从他和战士的背上射过去。他感到了一阵心惊肉跳，同时，战士们也赶紧趴下，接下来射到他们身上的子弹，就空了。胡连长在这时，恨自己的战士太得意了，就骂道：“打死了几个鬼子，你们就乐，别忘，鬼子还没有死完！”
　　然后，他非常难过，自己的一个战士被打死。气的声音有些发抖，胡连长说：“孙孝中死了。”他更多的是难过，更气，说了一句话就说不下去了。可他立刻抬起驳壳枪，连连扣动扳机，他定眼一看：没有打中和尔大佐。这时，他看了下，也没有打中操作机枪的须贺君。胡连长更急了，喊道：“他妈的，没有打中他！”左手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拍。
　　旁边一个战士说：“连长，别急，我们还是用手榴弹。”
　　胡连长觉得行。然后，几个战士向和尔和须贺君一边的鬼子扔手榴弹。
　　这时，和尔看到山上的抗联向他扔手榴弹，就赶快回身向后飞跑。
　　然后，一阵爆炸后。
　　他刚好跑到原来的大石头旁，马上蹲下来，就没有被炸死。而他一边的鬼子，被炸死了七八个。胡连长他们也不确定这一情势。不过炸死了鬼子，是好事。
　　“打中他了，连长。”战士欣喜说，他以为打死了鬼子军官和尔大佐。
　　“哎，怎么就没有打中他的头。”胡连长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颇为不满意地大声说道。又把摸到脸上的左手，放下猛地往他跟前地上一拍：“要是再近点，一枪把他的脑浆打出来，再抱回他身边鬼子那挺歪把子机枪，他妈的，这才好！”胡连长念叨，又颇为不满意地嘴唇一抿，他的略有些发亮的性感的鼻翼，翕动了下，又是左手往大腿上一拍。
　　在当时，抗联的武器大多都是缴获鬼子的，因为条件差，他们本来就少。据历史记载，有些抗联战士还用猎枪打仗等。而能获得一把机枪，都是大喜事。
　　“不过，你不是打中他了吗？至少拿不动机枪了。”战士说，宽慰自己的连长。
　　“我打了一会；然后是你们投手榴弹，烟雾大了，看不清。”胡连长自我安慰出了口气说：“总比没有开枪好吧！”然后，他又对刚才手榴弹的事，对战士总结经验般说：“你们看，还是手榴弹威力大。”
　　“可能没有多少了。”有战士叹息。
　　“嗯，我们的手榴弹是有限，它必须用来对付大量的鬼子，明白吗？”胡连长非常认真地说。
　　“连长，我们知道了。”
　　胡连长看了下身边的青年战士，想到：看来他们还要经过许多大战的考验才行，可每一场战斗下来，生死都难料，他们能都过来吗？想到这里，胡连长慈祥，爱抚的用手放在战士的背上，他知道，此刻每个战士就处在恐怖的死亡边缘。战士们一样，他也一样。他马上又从战士小严的有些泥渣灰白色的军衣背上拿开，因为，战斗正在进行！
　　包好左手胳膊的和尔大佐，还不等包完，他赶紧凶残地嘶叫道，这一叫，使他的鼻尖发红的小鼻子都仿佛生高些。一张脸严重地皱在一起，他的两只滚圆的眼珠，在他瞬间的叫喊下，在往瞳孔上翻，发出歹毒的眼光。“沙格格！”然后，在他四周伏下的鬼子，嗷嗷地大叫着，冲上山来。这就表明：鬼子正式向埋伏在山上的抗联进攻了！
　　“连长，鬼子上来了！”几个战士喊道。
　　“哼，来得更好，老子正愁没有肉吃。”然后，胡连长左手把右手肘上的衣袖往上一捋，吐了一口痰。“等鬼子近了再打。”
　　“是，连长！”战士们坚毅有力地回答，已经快要失去耐烦心了。
　　这时，正在往上跑的和尔大佐，拿着战刀，发出杀猪般的叫喊。“杀格格！（日语：进攻）
　　之后，埋伏在天津班山上的第二第三的山包上的抗联战士，在李荣久军长的带领下，向鬼子发出仇恨的枪弹，纷纷冲上来的鬼子被打倒，从黑色的山坡上中弹滚落下斜坡。眼看着身边的鬼子就地被打倒，和尔大佐急得大叫。
　　胡连长看到了鬼子身着澄黄军衣，脸因喊叫涨得通红。
　　满脸血红烦躁的和尔竟然站在后面，不再上前一步。他想到：等他们（日本兵）去送死，自己就呆在这里指挥。
　　看到和尔站在进攻的鬼子身边，胡连长对身边的夏排长说：“夏排长，你的枪法好，把那个鬼子军官跟老子崩了。”
　　“好的，连长！”夏排长立刻把驳壳枪插进他紧束宽皮带里的肚皮上。“杨国权，把你的步枪拿给我。”
　　24岁的战士杨国权，把步枪递在自己排长的手上。夏排长就端起枪，略微稳了下，立刻扣动步枪扳机，子弹射向和尔大佐，擦着他饱满的胸部打过去。他叫了一声，右手捂着胸部，一双眼睛发呆，还含着凶狠目光，要查找着向他打黑枪的抗联是谁？像一只狗滚落下山了。然后，失去指挥的鬼子，开始混乱，被抗联打的难以招架，大约到天黑前，就剩山下那些近一百名鬼子。有被抗联消灭的可能。李军长喊冲，山上的抗联战士全部都冲下山来。在山脚的鬼子吓的六神无主，精神沮丧。看到抗联冲得越来越近，感到一切都结束，只好等待着被打死。不禁悲鸣不已！包括李荣久军长，孙石泉副军长等冲在自己战士的最前面。他们没有呆在山包上看见自己的战士跑向鬼子，也没有坐等战士们的胜利的消息，他们和自己战士一起冲向鬼子。因为他们要一起消灭日本凶恶的侵略者！
　　和尔胸肋受伤滚下山，被小队长山田扶了起来。他气得脸都扭歪了；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把他脸往侧边搬似的。
　　“大佐，抗联攻下来了！”山田小队长沮丧地说。大家都觉得晚了。而山田也无奈；不过，日本军人还是顽强的，只能与抗联拼死。
　　而和尔大佐看到一些部下害怕了，往后侧。他大喊起来，也是向身边的鬼子大喊：“八嘎，不许撤，否则就剖腹自尽。”
　　“可是，这样抵抗就是死!”另一个叫佐佐木贤三的鬼子已经十分恐惧了，大声说道。
　　“八嘎，你敢动摇军心！”山田一耳光打在佐佐木的脸上。
　　“嗨！”佐佐木卑躬的喊道，再也不敢张嘴了。
　　“快射击！”和尔喊道，他看到跑在最前面是李军长等。
　　这时，李军长看见退到山脚下的和尔大佐，鬼子，还是处于慌乱中。就立刻向鬼子开枪。身边的胡连长，过去些的夏排长和战士们，都立刻向鬼子射击。这是一场迅猛的激战。把鬼子打得狼狈不堪，都以为这次鬼子是全部必死。
　　李军长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枪声。大家都大吃一惊。这突然出现的状况，使抗联晕了。李军长立刻停下，往山上一看：有一伙土匪从山上出现，李军长看见是有名的大汉奸汤光耀出现了。他紧急意识到：事情突变。就要到手的胜利，立刻白费了。
　　抗联在一瞬间，已经面临腹背受敌人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