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连长王羽》第二十一章

王连长和战士们往上山的路走去。前面漫天是黑魆魆的。他们还是在前面一片黑的路上走，背着肚皮受伤的徐班长林排长，还有两个脚受伤战士等，回到了抗联驻地。
见到了廖东政委。并向政委汇报了营救的经过。两人明白了大致的情形。王连长双手叉在擦着两把驳壳枪系着皮带的腰间。说：“看来，日本人想法抓走王排长，是有目的。”站在王连长跟前的廖东政委，紧皱着眉毛。对王连长的话，思索到：日本人抓走抗联的人，让我们去乡公所救人，现在鬼子全部消灭了。可是王排长已经没影了。这应该是具有一定想法的。看来，他们的目的是，抗联。但抗联他们已经对付了很久，都没有剿灭。想到这里，政委’看到，他背着手，一会在想，一会在眨眨眼睛王羽连长，就想听听王连长的看法，就问。“连长，你怎么看？”
王连长就感到此事的严重：“渡边大佐让我们去救王排长，看来，是想消灭去救王排长的抗联。虽然，他在乡公所没有埋伏更多的人，是有自己的打算。”
政委认真听了这一些话。就产生疑虑。而王连长想到：看来对方还有另一手。一个晚上，再怎样可能把抗联的人，消灭得完呢？所以，就把王德成排长带到城里。这样造成了，你抗联的人必须到县城来救。这样，渡边大佐以城里的日军武器的优势，依托城墙和房子有利环境，你抗联想跑，想走，就难了。然后再最终消灭你。想到这里。王羽连长感到日本人的阴险和计算。就恨自己太大意了。就一巴掌使劲往桌上一拍。 “我怎么，就这样笨。”他狠狠骂自己。
这时，他预感到有一种情况，就额头上都起冷汗。抬起脸。说：“政委，快点撤离这里。”而他这一说。廖东政委明白了王连长的意思。
“对，赶快撤离!”
这时，王羽连长立刻对小棚外的战士喊道：“小吴，立刻喊周雷排长鲁志海排长他们，全连集合。并把李保才叫来。”
过了会，李保才快步走进来。向连长和政委敬了一个军礼。王连长马上对他说。“李保才，你连夜下山，去李大爷家里，告诉他，我们的住地转移到燕西山。”
“是，连长。”
“你可能找不到。”王连长说，不过，他觉得李大爷那里好找，就说：“李保才，记住，你会走上一多小时，到原来的北虎林下山就有一条路，到小石村，只要你到村尾，靠北，门口有些篱笆，就是，村里就只有他家有。”
“连长，我就是找不到，”李宝保才说：“我会问的。”
“你不能问。”廖东政委说。
“为啥？”
“因为，这样可能会惊扰别人。”
李保才就没有说话。
“简单，你下山，一到村子，就是村尾，看到门口的篱笆，就是李大爷的家。”廖东说。
“我知道了。 ”
“一路小心。”两个抗联领导人说。
这时，廖东政委又略想一会，就说：“这样吧，让六排一班的徐向东班长陪他去。他是这个村上的人。王连长说：“徐班长，在乡公所受伤了。”。
“我看就让胡兵去。”廖东政委说。就对门边站岗战士喊道：“小吴，你又去，把六排一班的胡兵叫来。”
“是政委！”小吴，就又转身跑到位于林子西边，同时，他也经过了抗联战士一个个正在匆匆跑向自己连长的房子的前面很大一片的空地上。队形就要站成。看到了六排的战士。只看见了六排副排长25岁的狄副排长。就立刻走到六个排的最边上的六排狄副排长面前，“狄排长，连长让胡兵去。”
活泼，又爱开玩笑的狄副排长，听到小吴喊他狄排长，心里高兴得意。他就喜欢有人喊他排长，因为，二排的杨排长走了，就一直是空的。他就想当二排排长。而他本人，就喜欢当官，人非常的勇敢厚道可就喜欢搞点风头。可这么多人，他还是装模作样的立刻马起脸，喊道：“小吴，你不要仗着跟连长和政委站岗。就拿老子不当回事，拿老子逗着玩。”
“你本来就不错。你看，林排长受伤了，你不就的我们六排排长吗？”
“你当老子是傻子，这是替代那个书生排长指挥，功劳还不是他的。哎，总之，我是瞎子点灯白废蜡。”说到这里，他用右手往身前一动。马上向小吴探近脸，神奇地问：’“你喊胡兵有什么事吗？”
“连长找胡兵有事。”这时，小吴想起了连长的吩咐，就认为，不能再闲聊。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才不知道你有事呢？”狄副排长嚷嚷道。
“快说，连长政委还等着呢？”小吴催狄副排长。
“哦，我命令胡兵和小严几个战士，跟林排长徐班长做担架去了，马上就要转移了，林排长，徐班长有伤，只好抬着走。这会儿，他俩在那边的树林边。可能要做好了。你快去吧。”狄副排长笑归笑，但是，心地热诚，体贴自己战士。就是有些散漫，喜欢粗话。动不动就是“老子，妈的。”随口就喊。好像总有战士惹他似的。这时，连长和政委还没有出来，显然是在等把去李大爷家的事办好后，还在简易的小棚里。战士们还在那里等着。小吴，跑到了绿荫荫的林子边。看到胡兵和小严，另外三个战士，将要把两幅担架做好了。就立刻喊道：“胡兵，连长政委叫你去。”
“是啊？”胡兵抬起有汗的脸，问。
“嗯。”
“好？我马上去。”然后胡兵就跑步走了……
胡兵跑到了连长政委的小棚里。脸黑红的，面貌憨厚，勇敢的胡兵，刚一到。廖东政委就对他说：“胡兵，你马上带李保才去小石村，告诉侦察排长兼二排长杨昌仁，刘贵。我们的驻地转移了到燕西山。”
“是，连长政委，我们马上去。”
王连长想到了胡兵的家住在小石村，就说：“小胡，你可以顺便去看看你的爹娘。”
“就算了。”小胡说，他觉得这个时候队伍在转移中，等以后安定了，再回村里。
“好，立刻出发。”王连长说。
于是，李保才和胡兵就立刻出去了。
然后，王连长和政委立刻到早也列队完毕。等在大棚前面空地上的队伍。然后，廖东政委，对一个个英武健壮，精神抖擞的战士说：
“同志们，听到点名的走出来。”说到这里，廖东政委看了看大家，就喊道：
“狄智海副排长，周雷排长，李桂志，杨连山。黄正班长，点到名的出来。”
于是五个人就出列。然后，王连长，狄副排长和周雷排长，黄正班长，立刻把工作交代一下。之后廖东政委立刻说：“由于，我们的驻地再次被日本鬼子发现，必须转移。好，现在向燕西山出发。”于是，一百多人的队伍，就向后山那一片墨绿色的树林，急匆匆地去......
刚才还嘈杂的抗联驻地，现在非常寂静了。剩下的五个人和自己的连长，也马上下山。尽管此时，中国东白的大地和广阔的山林，融进了温存而悠深万籁俱寂的就要入秋的浓重的夜色里，但是，眼前一抹黑。无尽的黑魆魆的夜里，已经把中国东北抗日联军，隐没在大海般深沉的夜里……
侦察排长兼二排排长扬昌仁没有看到自己的队伍，他在很远就听到了枪声，可他实在累得跑不动了。当他达到时，没有枪声了。他也不敢靠近乡公所。他担心，自己被鬼子发现，就立刻返回去，回到孙老爷的院里，大约，要到21点至22点了。小翠按他的规定，把大门没有上门闩。回来后 的杨排长十分困惑。他躺在黑黑的小屋里。睡不着。把驳壳枪抽出自己的腰带里，放在枕头下，两手枕在后脑勺。担忧想到：连长他们把一排长救出来了吗，这一仗，可能死了些人。哎，自己以没有办法。现在，他们到底怎样了，但愿他们事到成功。想到这里，扬排长就慢慢闭上眼，就呼呼睡起来了……
“咚咚！咚咚咚!”已经睡了的李大妈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而李大妈这人非常的惊醒。这是谁在敲门，她想：半夜里，几乎很少有村里人敲她的门。这时，她看看身边的李大爷睡得鼾声还大。这时，她想除了抗联，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对呀，是不是刘贵回来了，还以为小刘明天回来，嗯，快去开门。想到这里，大妈就下床，点上煤油灯，走到门边，把灯放在靠墙的桌子上，就开门，胡兵和李保才站在门旁。两人是穿着粗麻布衣服。
胡兵小声招呼：“二嫂，我是小兵。”
李大妈一看，是家住村中。房子在杨大叔后面的胡老伯的小儿子，胡兵。听说他和村里的青年去参加抗联部队去了，都有四年了。
“怎么是你，胡兵。”
“我们王连长让李保才，就是他，来跟杨排长，刘贵报信，他找不到，就让我带路。”胡兵回答。
机灵的李大妈立刻说：“快进屋来。”因为，她不想让人看见。
“嗯 。”
两人就进房来。
李大妈就让他俩坐。自己就跟他俩倒了两碗水，两人就喝了。
“大妈，我叫李保才。”李保才说完，就向李大妈敬了军礼。
大妈看见抗联战士，都很喜欢他们。她知道，抗联战士们生活困难，缺吃少穿，经常饿着肚皮打仗，就立刻说：“你们坐一坐，我马上跟我们做吃的。”
“大妈，这太麻烦你了。”李保才客气地说。
他忽然想起了王连长和政委的话，说：“大妈，我们王连长和政委，让我来告诉二排长杨昌仁，我们的驻地，从阳河树林，转移到了燕西山。”
“你们怎么又转移了。”大妈非常惊异地问。
“今天下午，”胡兵插进话来说：“王德贵，跑来说，他妈得病了。要见我们的一排长，王德成，结果被日本人抓了。就造成我们驻地被暴露了，就不得不转移。”
胡兵说道这里心情也沉重。李大妈忽然疑惑了。她问：“今天中午，小翠来报告，说有什么行动，小刘就立刻去阳河树林的岔路。准备干掉等在那里的刘四。然后，就上山来报告。”
胡兵和李保才都回头，对看了一眼，显然，大吃一惊。
看到他俩的脸色，李大妈感到了不对。她眨了眨眼，闷了一下。好像也迷糊，看着他俩的眼睛，有些口吃，问：“怎么，小刘他……”
胡兵回答，也惊愕：“刘贵哥，没有回山里。”
“这怎么可能呢？”大妈似乎很吃惊，右手合在左手里，本能都搓着，念叨：“这怎么可能？”
“大妈，刘贵哥真的没有回山里。”胡兵确定地回答。
大妈问：“那小刘走哪里去？”
胡兵没有说话，他们都担心又搞不清。
过了几分钟，大妈觉得这里没有抗联的人，以后，杨排长带出的情报，怎样传递。就问:“这小刘不在，这里就没有人传递情报了。”胡兵立刻说：“保才哥，留在大妈这里，我马上要回燕西山，跟政委连长汇报。”
李保才觉得这样也好，就说：“行，胡兵你快去。”
“有了连长政委的指示，我马上来通知你。”胡兵说。
“嗯。”
随后，胡兵就打开门出去了。
李保才就随手把门关上。他就呆在李大妈家里……
第二天早晨。这是中国东北七月仲夏的一个早晨。
大清早。一片纯净沁人心脾的瓦蓝色晴空，动人地铺展在天边。仿佛在大地的头顶上俯瞰着动人的大自然似的。在远近不一的云空上，零落都飘着一些白色的云片。好似可有可无似的。又过了十多分钟太阳在东边还没有露头，被几片浅灰色云挡住。此刻，整过天空处于早晨那静谧而和谐的气氛里。在树林里面，一颗颗高耸的树，竞相望着能洗涤人身心的动人的晴空。
在一出出和一丛丛的一丝不动的树林里。非常的宁静安然。没有任何的杂声，仿佛处于睡眠里似的。树上的鸟儿在叽叽喳喳时不时叫着，生长在树子旁的绿色的野草，铺陈在透满夏日愉悦气息的松林间。晶莹的露珠在伸展的叶子上溜动，如眨闪的眼睛。在树林那高高的一动不动枝叶中，还飘着一股浅薄而白白的雾气，就像一道长长的轻纱。清新的晨风时而吹来，抖动着树上掉垂的叶子，轻轻摇曳着地上的野草。
大约近九点。王羽连长带狄副排长，周雷排长，大胡子，黄振班长，杨连山在树林间走着。就对着他们五个，郑重叮咛：
“同志们，我们这次进义县县城，记住，不要轻易行动，特别是大胡子，不要老是大大咧咧，张口就乱说。这样最容易引起人注意，城里不是我们的驻地，可以随便说都行。记住没有，同志们！”
“记住了，连长！”几个战士回答。
“好。”王连长说，就和大家往前面的树林走去。
马上就去救王排长了，王连长想到：同时，他也习惯性步伐走慢了。他继续想到：这次该怎样救呢？县城又这么大，人又多。又是在鬼子势力范围。看来，要达成这事，很难呀，想到这里，王连长感到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感到憋闷。走了五六分钟，他感到自己也没有找到一个现实的救人方法。不过，他就没有再想。觉得还是看看眼前的风景，也许，心情愉快了，可能会想到一些办法来。
于是，他们往一条铺满绿油油的野草的略斜的山坡下走去。两边的树很少。下面是山地。太阳照在每个战士的身上。他们边走边聊。
大胡子对走在旁边的周雷排长说：“连长当着大家，喊我小心，我搞不懂。”他把双手插在他灰色衣服的衣包里。
“这都不明白。”双手插在裤兜里的，周雷排长当然知道王连长的意思。为什么要大胡子参加营救一排长的行动，一个是：他力大无比，另一个是，他多少知道王德成排长的性格特点。这可能对营救一排长有利。又说：“主要是你这张嘴想说什么就说。不分场合，还爱冲动。”
“那我不说就是了，我改掉。”大胡子觉得，自己的这些毛病’。就想做好这事。
“人，一时的习性说改就改了么？”周雷觉得他想得太简单了。就把脸向一侧转了一下。一副不信的样子。
大胡子略笑，瞪着周排长瘦高的身子，喊道：“周烟鬼，你小看我吧。”
“谁让你这样叫老子的。”周排长又说笑了。
“俺就叫你，谁让你这样看不起俺。”胡子哥也在笑。两人声音大起来。狄副排长和黄班长还有走在最前面的战士扬连山。听到他俩在身后大声说笑起来。黄班长说：“狄副排长，”而狄副排长有一个习惯，自从二排长杨昌仁去小石村孙老爷家去了。二排的一切事务由徐向东班长负责。他认为实际上他想当二排的排长。这次，他一定要在救一排长的行动中，立功，这样自己才可能当上二排的代理排长，所以，他希望战士喊他排长。六排二班班长黄正，对狄副排长说：“你看，三排长周雷和一排战士大胡子又吵嘴了。”
“他们你还不知道，吵了会，就又是兄弟了。一对活宝！”狄副排长讥笑道。黄班长也笑起来了。说：“副排长，你敢说他们是活宝。”
“我想说谁，就要说。你喊他俩把我的嘴巴捂上嘛。”狄副排长斜了黄班长一眼。又转过来，略挺一下他无所谓的脸。
“副排长，我不会多嘴的。”
“老子不怕你说，老子又没有对他俩干坏事。”狄副排长的方脸也不侧过来，身子对着前面走去。好像只管说他的，走他的，
这时，狄副排长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26岁的战士杨连山非常爱笑的他，就喊道：“杨闷子，你就一个人走呀。“
黄班长笑道。然后，狄副排长就几步跑上前去。还把手搭在杨连山的左肩膀上。好像他俩有多好似的。杨连山好像没听见。“怎么。我喊你一声，就生我得气了。”狄副排长逗笑到。然后，25岁，身材较高的有些壮实的眉目清秀的战士杨连山。也是一个有前途的战士。平时。他沉默。感觉这人闷着性子。不过，他还是有开朗的一面。他心肠好，就是要看人。他边走，就瓮声瓮气地说：“狄副排长，你不要老是这样笑，你该想我们怎样才能把一排长救出来。”
“这有我们连长。”狄副排长把拇指，往他肩膀后最末一个人缓慢走着的王连长一倒指。一副他只是听王连长指挥，自己就不管似的。
“我们连长，已经够亏精力了，还是多为他想一点主意。”杨连山说，好像说狄副排长在那里闲着没事干。
说到这里。狄副排长立刻变成一个认真的人。他的嘴里嗤了声，好像脑壳又茫然。伸出右手在左手手心里，拍了拍说：“这怎样营救呢？”一张脸都皱起。
黄班长对他说：“副排长，你不是挺得行吗？”
狄副排长立刻转过脸，冲口嚷嚷到：“我日你的妈，你敢逗弄老子？”
“我没有。”黄班长认真说。
“好了说别的。”狄副排长横着脸，打断这话。可两人一时已没有说话。狄副排长非常快，性情变得平和，他这个人，也不想这些。竟然没有一点事，也不管黄班长委屈地低头走着。
他像一个学生抬起脸，在思索他的作业题一样，细语念了一句。也想不出个办法。就侧过脸问一边走着的杨连山：“杨连山，你想得怎样了？”
“我们到了县城，可以说是日本人的控制区或。一排长肯定被他们关在城西的监狱里。这样，我要去救就麻烦了。”
“你怎么知道关在城西监狱里。你是神仙吗。”狄副排长问，还讥笑道。
“你想，渡边抓到我们的一排长，一定是关在那里。我想一定严加看管。”杨连山猜测说。可又叹息到。
狄副排长看到扬连山叹息。又伸出右手，往左手心有力地一拍。坚定说：“不管关到哪里，就是关到日本国内，我们照常去救。”
“对，狄副排长说的好！”杨连山觉得这话振奋说。
“你应该喊狄排长。”狄副排长还厚着脸，要求杨连山这样喊他。
“可现在你不是啊？”
“我会是的。”狄副排长非常自信说
……
他们就渐渐地在阳光洒满的坡上，走下了山脚。之后，就下山从那里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