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连长王羽》第十七章

王连长和廖东政委带着全连100多名战士，匆匆脱离白虎林子，走了两个小时，准备在义县往北一处叫阳河树林作为临时根据地驻扎下来。这里，离小石村更远。要走一个半小时。王德成排长讲可以通过一条捷径。那就是走一条穿过向小石村方向的两座山，并经过一条山沟。在绕其走一条山路，就到原先北虎林子一侧山道，下山，就到小石村的大路了。为了急于把抗联重新选用的根据地，告知在李大爷家里的刘贵和在孙大地主家的杨排长。王连长决定派小胡去李大爷的家。他的家就在小石村住。同时，派了两个战士在山边站岗警戒。
王连长觉得再派几个人，去原驻地。那里还有密营和一些食品。
“还有再派几个人去我们的驻地查看一下，藏在那里密营里的食品。”
“我看就这样。”廖政委立刻同意。
“还有，让同志们马上砍树盖营棚。争取在天黑前，把房子盖好。”王羽连长到了一个新驻地，就要先建让战士生活居住的营棚。尽管，抗联的战斗生活不稳定。并说：“政委，等会我回来开个会。”
“还不如等我们开了，有个决议，才走吧。”廖政委说。王羽认为现在的情况随时都在变化，
政委认为，这很还有必要。然后，李保才，王羽连长，王德成排长还有两个战士走了。
王羽连长此时和自己的战士向前慢慢地走，他面色平和，也没有心绪和战士们聊。听到他们在他身旁的那种脱离险境的兴奋聊谈着。他的心理就更是难受。他想念的是掩护大家脱离日本鬼子想象不到的包围中的尹海峰排长，王铸班长和12名抗联战士。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中有人还在吗？王连长想到：是不是其中有人牺牲了。或者，不，日本鬼子一定会灭掉他们的。连一般的平民都要杀的鬼子，会更凶恶的。他们在我军打败了他们后，突然在我军庆功时，从后面偷袭。这本身就说明鬼子的狡诈多谋。而这样大好的局面，被对方化解掉。当然，鬼子是气不过。肯定是凶恶的报复。尽管，尹排长和他的12名战士极度的危险，尽管他们可能死了，尽管他们中还有人没死呢？或在呢？想到此，王连长更加的担忧。有一点，那里还有营房，密营，保存了老乡们跟抗联部队送来粮和一些腌肉等，这些，都不能落在鬼子的手里。
这时，他们走了尽一个小时的路。王羽连长把怀表从军衣里拿出来一看，大约17点了，就站住。对走在他旁边沉默少语的在默默低头走着的王德成。说：“王德成！”
略低头走着的王德成排长听到走在他前面的连长喊他，就立刻走上来，站在王连长的身边，抬起他那英俊憨厚，无语中透着一种勇敢和机智，还有那性感的鼻子下使他更吸引人的黑乎乎的胡子。他头戴灰白色的军帽，强壮的身体，身着同样灰白色的军衣，腰间上紧系一根宽皮带。使他更加的英武风采。
“连长，什么事？”
“你马上带着小李，小周，偷偷回到我们营地，我想那里也许还在战斗。记住，无能遇到什么情况。你千万不要冲动。否则，你的一排长就当不成了。”王连长故意这样说。因为，他知道王德成排长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冲动。
“连长，不要担心！”王排长平和地说。
“还有，你在我们营房后靠一堆放有草和木材的树林处。看看我们放在里面的粮食和腌肉，有多少，看还在不。回来向我汇报，也看看尹排长和战士们。我想都……”王连长脸上挂着更深的担心。摸了一下他的头上的帽子，说：“这样吧，你快去。”
“是，连长！”王德成排长立刻向自己连长敬了一个军礼。就转身：“走，李保才，小周。”
“是，排长！.”
王排长就带着两个战士向另外一条山路走去。
这时还在和鬼子战斗的是尹排长和五个战士，而王铸班长和另外五个战士已经阵亡。
看到他们走远了，王连长心情凝重。自己和战士已经顺利脱离了南擦口的驻地，而五排长尹海峰和王铸班长他们，看来是以一对十，情势十分的危险。王连长已经不抱什么想法。目前，也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的不足，他就情绪低落地转身回新营地……
渡边春太郎回到义县的日本司令部里。对于突袭抗联的计划是期望很高的，到最终又流产了。他的英俊的脸庞，没有像以往，对于近来的同僚发脾气。这时，他干脆斜躺在长沙发上闭上眼睛，双手叠放在系着皮带的肚皮上。好像他太累了，精力被抗联消耗完了似的。他闭上眼睛。先是静养一会。然后，不甘心的他思索到：看来，多次的围剿都失利了。这次，一个大好机会都没有灭掉抗联。是他们运气好，还是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嗯，对方在被包抄不利的情况下，让一部分军人作为掩护，在自己的手掌里跑掉了。这说明，对方也是非常机智聪明的人。那么，这样的部队是真的不好对付了。想到这里，这时，他睁开眼睛眨了眨，两只老鼠眼珠在眼眶里转几下。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想灭掉抗联部队，似乎无法做到了。他更加气恼。还把手往他朝着天的塌鼻子上，像武士一样，一举。仿佛要与对手攻击之前，为自己打气似的。
这时，中野孝志走了进来。
每时每刻都想灭亡中国抗联部队的渡边，感到这时自己想不出什么来，刚才的自我激励，也没有作用。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走到中野的面前，双手插在他系着皮带的肚皮下的军裤里。
“中野，你怎么不去睡一会。”
中野脸色阴沉，苦着他那不得志般的脸，他看着渡边大佐就用他唉声叹气的脸。说：“眼看着这次就要把抗联剿灭了，没想到竟然跑了。”
渡边大佐道：“在人家的山地里打仗，对方熟悉周边的环境。想一下解决支那部队，做到这一切，是非常难的。”
“那我们对抗联就没有办法了！？”中野不甘心起来，双手一摊，就像一只斗架的公鸡。
“我们除了武器上有优势外，其实，别的条件都欠缺。”渡边大佐把右手从军裤里抽出来，有些苦恼地把手放在中野的肩上。“现在，经过这一仗，抗联已经消失了，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着。”
中野不高兴地嚷嚷道：“可他们还在呀？”
“别灰心呀。我相信会有办法的。”渡边一下感到他稳定和成熟了。
中野把双手一搓。“这伙支那势力不除，我们就坐卧不安。”
“哦，你怎么这样认为。”渡边感到他好像有想法。就注视着中野的脸。感到对方一定有办法。看到自己的上司迷惑的脸，中野就略走上前一步。仿佛献殷勤回答。“我们不清楚，他们支那人不清楚吗？”渡边认为有道理。就说：“中野，你立刻去孙老爷的家，把他找来。”
“大佐，我马上去。”中野明白这里面的深沉含义。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那么，渡边和中野是什么意思呢？当然只有自己本民族的人，是最了解自己的同类。由此，才知道怎样对付自己的同类。而汉奸就能起到这个作用。
“表哥，表姨夫找你？”第二天中午，小翠从村里李二嫂家，拿回为老夫人熨烫的丝锻旗袍，也看到了李大妈。是李大妈让她跟杨排长说的。看开门的是侦察排长兼抗联二排排长杨昌仁，就说。这时，他俩都看见中野和孙老爷往大门走来。杨排长立刻略微摇头。示意小翠别说了。这时，孙老爷和穿着日军军服的中野孝志，就要走近门口。
孙老爷看见了小翠站在看门人身边。就立刻看不惯她和别的男仆在一起。说：“小翠，你站在门边干什么？”小翠听到老爷大声的话，认为老爷不高兴了。就害怕自己老爷因这事发脾气似的。就略低头。
孙老爷看了一下，威严吩咐：“快把旗袍跟老夫人送去。”小翠还是没有回答。如受了惊似的，就转身走了。向位于东房太太的房子快步走去。
“走，我们快到渡边大佐那里去。”孙老爷立刻奴性十足地露出笑脸，还弯下他又矮又肥胖的笨重的身子，连看都不看站在身边的男仆，好像他们都下贱的该踩在他脚下似的。两人就跨出了门。
等他们走了后。侦察排长杨昌仁就感到日本人来这里，不仅仅是来逛门闲聊的，而且还把孙大地主叫去。那么，他们又想做出什么事来呢？杨昌仁不急于马上去李大爷家。他想有必要向小翠交代一下一定要获得这个消息。就去厨房。一般小翠从老夫人的房里出来，就去灶间干活。这时，正好是午饭的时候，孙老爷被叫走。这表明日本人有什么事。那么，这又会是什么事呢？杨昌仁就走进灶间。看见里面有几个老佣人在做饭，理菜。靠近微黑的墙角，杨妈在锅里炒蒜苗肥肠。锅里油烟熏熏，绿色的蒜苗和白嫩肥肠，在杨妈的锅铲铲动下，散发诱人的肥肠香气。她马上就乘进一个大碗里，放在灶台上。看见杨昌仁进来。问：“马二，你怎么进来了？吃饭还有一段时间。”
杨昌仁温和问：“不，我不是等着吃饭，我想问，小翠没有来吗？”
杨妈说：“她不是跟老夫人衣熨服去了吗？”
“她回来了。”
“老夫人是不是留小翠在房里为她捶背，这一两天，老夫人说她的背痛。怀疑是不是靠在椅子上的时间太久了。”杨妈猜测道。就转过身，忙锅里去了。
杨昌仁就转过身，走出了灶间。他想到：如果小翠跟夫人捶背，一定呆的久。还不如先去李大爷家，连长和政委一定派人来了。想到 这里，杨昌仁就出大门去了。小翠刚从李二嫂的熨衣店回大院，就告诉扬排长表姨夫，这是他跟小翠定的暗语。指的是王羽连长和廖政委。这表明山上抗联王连长和廖政委派了人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杨昌仁排长就匆匆到了李大爷的家。是李大妈开的门。然后，杨昌仁排长看到了和李大爷坐在靠墙桌子旁的板凳上，的胡海和刘贵。李大妈关上门。就去隔别一间房里去了。
“二排长！”坐在板凳上的小胡立刻站起。走到了正快步到他面前的杨排长。杨排长从他的神色和急于起身的行动里。感到了事情的重大。可就是不知道小胡要告诉他什么事，而更想知道。杨排长不等小胡有些难受的样子先问。“小胡，发生了什么事？”
小胡一时不知怎样说，因为，这是几个事。就嘴唇闭了闭。
“你快说嘛？”扬排长着急了。这时，看见小胡有些吞吞吐吐。李大爷也站起来。替小胡说：“杨排长，王连长派人来说。你们在北虎林的驻地，被渡边破坏了。王羽连长和廖政委带着部队转移到阳河松树林。
“那里非常远。”杨排长惊诧随口说了一句。就眉头一皱。怎么会出这事。他简直大感意外。刘贵还是坐在板凳上说：“前天晚上，你让李大爷上山通报了鬼子要来剿灭抗联。昨天早晨，王连长根据你的请求派我专门到李大爷的家传递情报。天亮前，鬼子就来了。王连长让我带着李大爷从后山绕小路回到了村里。听小胡说：他们打败了鬼子，也看见鬼子撤回了。中午，王连长还让老李从密营里拿出乡亲们拿的腌肉来庆祝胜利。不想，鬼子从我们背后实施偷袭，王连长让五排长尹海峰带12个战士掩护抗联撤退。后来王连长决定在阳河树林驻扎，特地派小胡来通知你。”到此杨排长明白了，他没有再问了。同时他深知：留下来的五排长尹海峰，王班长应该没什么希望活着离开。渡边肯定会派大量的鬼子一举剿灭抗联的，一旦被对方抓住一次机会，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时，杨排长想起了日本人和孙老爷。就说：“小胡，你好久走。”
“我完成了任务就走。”
“你先别忙，“杨排长就侧脸，对小胡说。“你过后再走。”
李大爷明白他的想法。趁小胡回山里，顺便把消息带给王连长和廖政委。觉得这一没有必要。说：“杨排长，就让小胡回山上去。就算有什么事，还有小刘和我。”
“对啊，二排长，不是还有我吗？”刘贵就站起来，诚挚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部。
杨排长认为也行。就说：“好吧，小胡，你马上回去，就告诉连长政委。我会好好注意日本人的动向的。还请他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小翠。”
“那你一定要小心。”’小胡非常担心地说。杨排长坚毅地点点头，就先走了。随后，小胡也离开李大爷的家，向阳河林抗联的新驻地走去。
孙大地主和中野孝志来到了渡边的办公室。渡边立刻先非常客气地从沙发上站起，露出“热情”的微笑。“孙老先生，你能来。我很高兴。”
“太君，”孙老爷就马上表白一下。“我听到中野先生的脚步声，中午饭都不吃了，就立刻赶来。你有什么事吗？”
渡边觉得必须要让孙老爷感到他的“诚意和好客”，就说：“等会我请你吃日本的青鱼片（据日本的料理里用生鱼片加上一些酱，是非常好吃的）这是我们日本的特产。”
孙老爷就非常心急地，忙用手一摆：“别急，别急，消灭抗联是大事。”
渡边觉得孙地主，为了消除抗联，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什么都出卖。那么，有一天，他的利益和皇军的利益相冲突，孙大地主不照样出卖皇军的利益吗？他想：既然他毫不犹豫出卖自己的同类，就同样会不假思索地出卖我们大日本皇军。嗯，应该把这支那条狗玩与鼓掌中。先让他感到皇军的器重，利用他一时的利益需求。把他的价值榨干。然后，像扔一块抹布，把他杀掉。要亲手杀掉他。
想到这里。渡边就对孙老爷挂起他本不想笑的厚脸皮。用他的右手向位于窗边下的沙发一示意：“来，请坐。”孙老爷立刻哈腰。连说两次：“太君请，太君请。”于是，渡边还是一如既往地和孙大地主聊。这时，他要等孙老爷迫不及待问他消灭抗联的事，好像是让孙老爷求着他帮他消灭抗联一样。而现在由于抗联部队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还是要让孙老爷派人去找。而在孙老爷还没有到来前，他新生一个计划。那就是：不能老是出兵去山林围剿。必须要换另一种方式对抗联的领导人进行诱杀。要实现这个计划。离不开孙大地主。那么，现在需要把抗联的新的驻地找到，第二部计划就可以实行。
渡边春太郎认为可以先做第一步。“嗯！嗯！”他假装不好意思，并看看孙大地主，像狗一样望着他的脸。仿佛他说的这事是不情之请的事，而难以启齿似的。
“你就说嘛？”孙老爷颜着脸皮说。他知道渡边太君喊自己来，就是关于抗联的事。并用手拉了一下渡边的衣袖。
不过，他马上想起在来的途中，中野跟他说的今天中午后，再次，袭击抗联的事。就问：
“大佐，我听中野说，你们又跟抗联来了个突袭。”
“嗯。”渡边说，他明白，不能把自己军队几乎白搞的战况，跟这个支那猪说。应该讲大日本皇军是战无不胜的。就说：“在我的精心计划下，我们对抗联发动了一次富有成效的袭击，打得他们狼狈逃窜，你没有看见，这真是痛快。”渡边说道这里。
孙老地主就问：“看来我们大日本皇军，应该成功了？”
“那是。”渡边厚着脸皮撒谎。而且他擅长撒谎。
“可你叫我来，又有什么事呢？”孙大地主觉得既然皇军打败了抗联，就没有他的事了。就这样问。
“虽然，抗联被我们消灭了不少，可是我们的全部计划是要干净，全面地消灭他们。”
“看来就还没有消灭完。”孙老爷嘟嚷一句，非常地失望。
“那些人，狡诈的很，得来一点厉害的一着。”渡边，做了一个杀的手势，两只“温和”的眼睛一下暴露出他的眼眶。
“什么厉害一着。”孙老爷仰起他的长白胖的脸，很感兴趣。
“就是，一次性瘫痪他们（抗联）”渡边就这样说。
“可是怎样做？”孙老爷不放过地问。还把他的肥脸，更含有期盼地看着渡边，颇有计谋的长脸。
“孙老爷,，你回去派人上山去找抗联的驻地。”
“怎么，你们不是把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吗？”孙老爷惊异问。这时，渡边春还想说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但是，他马上意识到，不能跟面前的这个支那狗透露出一点当时的情况。更不能说被12抗联战士阻击了一个下午，眼睁睁地让对方跑了事。尽管，孙老爷再次提起。这令渡边心理不快。他感到自己自尊心受到了质疑，他很想一拳，把孙老爷的肥鼻子打出血来。然后，他立刻狡猾笑了笑。还韵味般地说：“我喜欢把抗联一根筋你，一块肉拉干净，这样才有意思。你想，好不容易把对方逮到，你就一刀把他杀了，这能体会到一个猎手的快感和兴致吗？”
“对，太君说的太正确了。对这些穷小子，就是要这样。你不知道，抗联中有很多是本村的人，那个住村东头的王二小子，的哥哥王德成听说是抗联的排长，这个人孝顺，他的兄弟一个成天流里流气的不学好。还有些，还想把我的家抄了。这下，我要让他们全完蛋。”孙老爷气汹汹念叨。气的脸的发抖。一个眼睛露出凶光。好像他在法官面前诉苦。
“你马上回去办这件事。”渡边对于他嘴不停地说，一度把他的眼睛望大了。一句不阴不阳的话甩向孙老爷。于是，孙老爷忙不迭失地离开了。
中野就不解地问渡边：“你怎么不留他吃饭。”
“我怎么会陪一个支那猪吃饭。”渡边说，用手把他的军帽拿下来，用手摸了摸他发汗的头发。就和中野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