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连长王羽》第五章

从日本鬼子的屠杀里侥幸跑脱的孙保才从昨夜到今天已经饿得肚皮空落落的，时不时咕咕地叫。他头昏，这时，他不知道去哪里？如果回几十公里的李家屯，又太远了。还要经过日本鬼子的据点防区，难免不被抓住，这样自己又落进了鬼子的手里，更不安全心里烦躁不安。那么该怎么办呢？然后，他想不出什么办法、再加他感到肚皮饿得难受。不时用右手摸着肚皮，仿佛他的肚皮受了伤。歇了一会，他才来到了一个山道上，两旁野草丛生，一片葱绿。他感到实在浑身乏力，就坐在山道边的一溜土坎上歇歇。过了会，他看到前面急匆匆地走来一只队伍，从穿着来看是抗联。因为，他听说过抗联部队。于是，他主动迎上去。
王连长见前面的灰土路边，走来一个脸色发白，憔悴的青年。他步子不稳，仿佛要摔倒，就赶快跑向他。“老乡，你怎么了？”他双手立刻扶住饿得乏力的李保才。
非常虚弱的李保才身子往下要倒，王连长赶紧把双手用力扶紧李保才，以免他倒下。然后把他搀扶到路边土堆上坐下。问道：“你怎么了？老乡？”

“我饿了。”
王连长听了。看到李保才饿得脸微微抖，神态疲软，几乎身子支撑不住，就加紧左手扶着李保才有些灰土的背，右手伸到自己腰间紧系宽皮带略下的军衣包里，立刻拿出两个窝窝头，放在李保才的右手里。李保才就立刻吃起来。他看见李保才手也脏。就说：

“来，把手擦一下！”
并拿出手帕，让李保才把手上土渣擦了。后李保才又马上吃了第二个，王连长觉得他没有吃饱，就立刻对身边的战士说：“你们还有窝头没有。”

“没有了！”战士们回答。王连长觉得，大家都没有了，就让李保才喝点水。这样总比没有吃的好吧。就刚要说。身边一个战士觉得这样又被耽搁一些时间。就忍不住催自己的连长：’“连长，快走呀？”
尽管孙团长的义勇军在危机中，可也不能不管咱们老乡呀。王连长想。就说：“等一下！”
并接着刚才的前一句话喊一声：


“快，”拿水跟他喝。”

王德成排长就把自己水壶，递到自己连长的手里，王连长就接住。缓缓放到李保才的嘴边，小心地喂他。就像他在照顾伤员一样。
李保才喝得非常快。
“慢点，小心呛了。”王连长说。李保才还是把水壶里的水，喝完了。王连长觉得这不够。又喊战士，拿水来。结果，李保才又喝完了。王连长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我饱了！”李保才说。然后，他没有说一句客套话。这时，他看到面前的这个军人对自己这样好，温和。还拿东西跟自己吃。他觉得应该是抗联。因为，他听说过抗联的人好。
李保才就抬起脸来又问：“你们是抗联部队吧？”
“是，老乡。”王连长回答。感到疑虑，他这样饿，就表明他的家不在附近，又问：“你怎么会这样？”李保才发白的脸要好些了，开始愤恨。眼里透露出恐怖，身子开始微微发抖。王连长看到他脸上的这一神态，心里也明白点什么。
李保才更加哽咽说：“我是，我，我昨天从日本人那里逃出来的。我们30多个民工，被鬼子抓来，跟鬼子修炮楼，心想他们会放我们回家，不想，被他们全部杀死了。”
旁边的王德成排长问：“你是怎么回事？”
“嗯，我，”李保才用手擦了下自己的脸，回答说：“我当时去解大手，看到有好多鬼子把民工围住。还用枪逼他们向炮楼侧后不远的一条脏水沟走去，有个人不肯，就被一个日本军官，一刀刺进肚皮里，还把他的肠子拖出来。后来，鬼子又跑来抓我，我就赶快跳下厕所旁边的包谷地里才跑脱了。”
大胡子李贵志忽然叫骂道：“我日你小鬼子的祖宗，老子不杀死小鬼子，就不是人。”
周雷排长同样就骂：“他妈的，杀了我们这么多乡亲，这些狗日的野兽。”
在一边的四排排长尹海峰，用手拍了拍李保才的背，皱着眉头，一张脸被愤怒变得如烧红的铁。气愤地说：“老乡，不要难过，我们抗联马上跟乡亲们报仇。”

李保才立刻问说：“你们这是去打鬼子吗？”并抬起脸，看着站在他跟前头戴灰色军帽，腰间系着皮带，满脸愤慨的抗联战士。
王排长肯定地回答。“是，我们马上就要去教训日本鬼子。”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李保才马上说。马上就想和抗联一起去打鬼子，好为民工们报仇，而这正是一个机会。
“可是，你身体太弱了。”温厚的王连长说。他觉得李保才目前不适合做这事。“还有，你会打枪吗。”
“我会打猎枪。”看见李保才身体壮实又会打枪。王连长认为，可以带他去。他决定收下他。再说，现在时间又不容许他们在耽搁。于是，就答应他，让王德成排长照看他。然后，他们又向孙团长的义勇军被围困的南湖河套急步跑去。……

渡边春太郎兴致颇高地奔到南胡河套山沟，就跟他在第一时间听说这个消息，就飞叉叉地（四川话：飞跑）.像企图获得财宝的盗匪一样。这是一座山并不高，但有些弯曲而斜斜的山坡往下至山脚。宽阔而平坦的山坳里，呈东西走向。而四周也是些小山。这时的山上，树木茂盛。山坡和高高的呈灰绿色山壁相杂其间。满山葱郁的枝繁叶茂的草木，令人流连忘返，心儿舒畅。
渡边春太郎看到这一风景。不由感慨，太美了。然后，他一到，看到山脚下都围起来的部下，还有伪军。就觉得义勇军像被围在笼子里可怜的动物一样，一下欢喜起来。这时，伪军司令马恒忠，37岁。原是东北某56军司令。当中国东北完全被日本侵略者占领时。他的理念是：谁有实力就是他的天王老子。他跟本不在乎中国被占领多少土地，被日军杀了多少中国人。连眉头都不皱，立刻倒向日本占领军。这时，他看到渡边春太郎来了。就赶紧走小跑几步上去：“渡边大佐！”似乎稍迟一下，就会被认为怠慢了日本人似的。他在说时，一张脸乞求般望着渡边光滑的脸。好像表明他是一个言听计从的忠实的部下，是渡边或者是他的手下，比如吉田大队长等具有同样地位的人。
“马司令，”渡边大佐说，他的“和善”的脸庞马上变成笑脸了。看到马恒忠到自己面前，他的心里冷漠。不知什么缘故，他一看见眼前这个原东北军某部的司令，还有他故作姿态的举动，就讨厌。这倒不是说他良心发现，主要是：如果日本不占领东北，他会倒向大日本帝国吗？渡边春太郎立刻不情愿挤出笑容，他明白，现在正是利用马恒忠的时候，让他更好地为大日本帝国卖命。让中国人打中国人，然后，他又如愿以偿收获果实。
然后，马恒忠看到渡边又似乎在注意他们前面伏在地上的日伪军。以为，太君还有疑虑。就右手摸着腰间上的皮带，十拿九稳地说：“渡边大佐，你放心，孙死鬼和马营长他们的人，就包围在山上，他们一个都别想跑脱。”他说到这里。他还双手往外一抓，仿佛他要逮住什么似的。然后，一张黄黑的脸，几乎凑近渡边的侧半个脸，好像要拍胸顿脚的保证跟渡边看。两个祈望的眼珠，还园的发亮。就像两个黑玻璃珠。
渡边非常想在他面前的吉田义雄问询；但是，他又不能把这个意图表现出来。他明白，不能让马恒忠有被怠慢的感觉，面前的这条狗，还得用他来挡子弹和炮灰。为了不让马恒忠有被冷落的感觉，以致有二心，为了让他的大部队为皇军当炮灰。他就立刻伸出右手，自动握住马司令的手。“马司令，你劳苦了!”然后，他的伪善的脸皮这次发出“真挚”微笑。跟人的感觉是：要仰仗马司令不可。
而马司令顿感，太君看中自己，不由得光耀和感动的流泪。仿佛，他马上就可以成为太君自己的人。这是，多少人想梦都不可能梦到的结果。他还流出点泪花来。
看到自己略一用计，马司令就上当了。渡边在心里不屑地骂：下贱的支那猪。然后，他立刻用他那有点疤痕的养得光泽白白的手，拍了怕马司令的胳膊。“马司令，我是不会亏待为我们大日本帝国出力的个人和其他人的。等会，我们就缩小包围圈，把支那军队一次解决。”
“那当然。我跟我的部下，全力为你拿下孙死鬼。”马恒忠黄黑的瘦脸自信得不得了地一歪发誓说。还把他的马脸，和因为抽了大烟带着烟气略有点发乌的厚嘴巴，凑近渡边的脸。恨不得把自己当个日本武士，剖腹自杀为荣。

“你说什么？”渡边假惺惺问，好像他不知道对方的心思。装起大为感动又说：
“我怎么能让朋友吃亏呢？怎能让你们打头阵，这是不可以的，我们先上。”渡边口是心非地说。同时，他立刻瞟了一脸信誓旦旦的马恒忠，又故作姿态。目的是看：对方是否真心。或者，是为了巴结强势的日本而应付他。
不想马恒忠急了，一脸绯红；“渡边大佐，你瞧着，我会冲上山去，把孙死鬼的头跟你提来，他居然敢跟皇军对着干。就是跟我对着干。”马司令把自己的瘦脸，靠近笑咪咪在观察他的渡边。以为看清他身子里面的五脏六腑似的渡边，抬起他右手动了动。
渡边诱使马恒忠说：“我会亲自在我们天皇哪里，跟你请功的。”
马恒忠感激地连说两声：“谢谢太君！谢谢太君！”
然后马司令还是和渡边呆在一起。他好像竭力跟对方说话，而渡边眼光在看着山脚下。把他的手背在背后。像一块石头，不屑马司令，这时的马司令可能一看出来了。可他还是加倍要和渡边聊。渡边几乎就把他当成一个头脸都脏的乞丐……
成排长回到了孙团长和战士们那里,把王羽连长的话,报告跟孙团长。大家都兴奋。孙团长看了看山脚，鬼子伪军还是围在山下，还没有进攻。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应该是好。就让战士们加紧注意。.而从白虎林赶到这里，应该是两个小时。这个时候，王连长的部队正往这里来。最好是鬼子现在不要进攻。孙团长想，就坐在一棵树下，背依着树干。他喊道：“勤务兵！”

然后一个士兵，就快走到他的身边。孙团长拿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开始悠闲起来，说：“跟老子点烟。”
然后，士兵就为他点上。马营长有些反感。在一边说：“你怎么这样！”他的意思是：你不要这样对待自己的部下。
孙团长知道对方的秉性。把烟拿出他发红的嘴唇，吐了烟，不予回答。又自己抽起烟来。他还是想说：“我踏实了。”

“是呀，我看抗联不错。“
“你说他们让我们记这么大的人情，是不是，以后还想联合我们。”孙团长疑虑问。好像他在防范所有人似的。
“团长，你怎么还这样说。”马营长说。他声音低，可能不想让战士们听到。而孙团长却不管这么多。’跟马营长喊道：“现在这世道，打鬼子是共同的事，可人心就不好说了。”
马营长知道，孙团长心眼多，可有一点，在打鬼子方面，是坚决的。可有时，不知好歹。就不快地说：“人家来救你就不错了，你还猜想对方的心思。”

孙团长说：“你以为人家白救吗？”还在说时，把口里的烟，朝马营长喷来，脸上就不快了。他又说：“我需要防着点。”
“要是王连长知道你是这个样子的人，会不来的。”
“老子还不是在打鬼子。”孙团长嚷道，仿佛他在帮助抗联打鬼子似的。竟然，连烟都不抽了，连抽烟的兴致，也被马营长影响了。就瞪了马营长一眼，在不分场面和自己对着来。一把随手扔在地上，又瞪着眼睛，不快地说。马营长就转过背去，看来团长发脾气了……

“马司令！你立刻去做好准备，稍后攻上去，活捉支那军队。”渡边立刻发号施令说。等这一情势过去，就立刻不忘，把马司令当着狗和下人使唤。然后，马恒忠就有一种临危受命的神圣感觉。立刻向他敬了个军礼，就转身离去。
渡边大佐然后，细问了吉田大队长，整过包围的详细情形。然后，他发出指示：“吉田，让支那人马司令和他部队前进，你在后面看住他们，有谁回退一步，当场杀掉。”
他在说话时，没有用中文，是日文。这一对话是不想让马司令听明白。

“嗨！”
“你和藤井大队长一起上。”
“嗨！”吉田义雄恭敬地好像非常崇拜地，一弯腰。你能看到：他两根武装授带从他坚厚宽宽的两肩交叉至他紧系着宽皮带上。
于是，藤井快步走到马恒忠的面前：“马司令，现在的进攻。”
“是，藤井大队长！”马恒忠立刻回应。而对于他来说，自己一个东北军司令，被无数官兵吹捧，几乎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真是无不荣耀！而现在被两个日本鬼子使唤，顿时，感到脸面全无。但是，他不在乎，只要自己被看重，就是喊他拿刀来对着自己的亲人，他都不会眨一眼。
然后，马司令出步到前面正在和自己下属在一起的32岁的陈连根营长。
命令道：“陈营长，马上开始进攻。”
“这是日本人的指示吗？”陈营长轻蔑说，目光冷冷地瞪着自己的马司令。仿佛他在看一条狗似的。马 司令深知;陈营长对于他倒向日本鬼子，十分鄙视他。但是，他更本不在乎。而陈营长是在他的部队里，能攻善打的战将，马司令必须要依赖他，尽管马司令专横霸道。于是，他显得有些亲昵说：“陈营长，现在我们在日本人的手下干事，就不得不服软，听人家的。日本人太强大了，连总裁都喊不抵抗，我一个小小的司令又能怎么样。我看还是依了日本人吧。”
陈营长忽地冒火当即喊道：“老子不上去！你怕日本人，老子不怕。大不了，老子和他们拼了！”他也不看身边过去，还有吉田。
“小声点。”马司令不想陈营长这话被日本人听到。他明白，这会令他难堪。
“哼，老子不小声。”陈营长瞪圆着眼，盯着马司令。陈营长的大喊声，被吉田和藤井听见。于是他俩几步走到马司令和陈营长面前。吉田义雄立刻变得凶横起来。

“马司令，你的人为什么不进攻？”
陈营长走向前一步，逼视比他矮，身体肥壮的吉田义雄。
“老子不想进攻。”、
“八嘎！你想造反了。”吉田大声叫骂道。右手伸向挂在腰间皮带上的武士刀，左手立刻握住刀身，右手拔出亮晃晃的武士刀。陈营长立刻右手伸向插在系着皮带的肚子上的驳壳枪，左手把皮带一拔松，拔出枪。同时，吉田把武士刀架在陈营长的脖子上，而陈营长把驳壳枪抵在他的胸部上。情势凶险，吉田明白，自己一旦动手，对方同样开枪，那么，自己也要受伤害。他立刻狡猾先收起刀，对马司令吼叫：“快快进攻，不然，死了死了的！”于是，马司令就对陈营长喊道：“陈营长，快进攻，别耽误时间。”好像他在那里帮腔。
这时，再一侧的赵挺连长，立刻机智地对自己营长说：“咱们就开始吧！”此话在暗示什么，陈营长当然明白。于是，他还是不情愿地一挥手：“兄弟们，跟我上！”于是，他带着自己的兄弟，向树木葱郁的，不太高的山顶上去。而后，日本鬼子也缓缓跟来。利用中国人相互劈杀，相互打死，然后，在力气疲弱，伤痕血流，再跟上来，把中国人一举灭掉，这就是日本侵略者的图谋。
这时，一个个端枪的日军，一张张阴险冷漠，幸灾乐祸脸，把伪军的退路封住。就像在古时候，把两个男奴限制在一个场地，让他俩残杀搏斗一样。
“团长,营长,鬼子和伪军开始进攻了！”一个战士喊道。两个上司在那里就没有说话了。一听到这个话，两人都吃了一惊。孙团长吃惊的是：鬼子已经开始进攻。马营长感到：这一进攻，可能使王羽连长的抗联在解围中，带来一种不确定性和困难。这时，孙团长非常的沉着。他没有急于或者跳起来，要急于看山下的情况，他觉得，敌人到近前，还有一段时间。而马营长却立刻跑到山边。看到了鬼子在伪军后面十多米处。
马营长立刻回过脸对身后的团长说：

“小鬼子，不是好东西，让伪军在前面为他们挡子弹。”
这时，孙团长已经不担心了。成志海排长已经带回了王连长的信息，抗联不久会到。于是他把胳膊上的和灰色军衣套在一起的白衬衣衣袖卷起，又用握着驳壳枪的右手背在黑乎乎的胡子和鼻子间挨了一下。说：“’马营长，别着急，王连长的部队等一会儿就来。我们不要忙开枪。”
尽管王连长的抗联部队就要来了，可目前还没有到。孙团长在心里担心了。他觉得时间越短，就对他们越不利。因为现在情势会对他们不利，极有可能出现难以预测的情况。他想到：看来，只有把时间拖住。这样才等到抗联的救援。



马营长看着沉稳的孙团长，还想问，可看到他在用右手放在军帽帽檐上。他知道团长在想问题。可他又等不了，还是问：“团长，你是说，想等一下，把时间往后拖，等到王连长的人马，再动手，以免，过早陷入日本鬼子的手里。可还不知道他们好久到。”
孙团长才把自己稳住。略侧脸说：
“不要急，要把时间拖下去。”
“可鬼子在逼伪军。”马营长哼了一声，握着驳壳枪的右手往上一伸，还是想开枪。
“是，看到了，还有一点，我们不要打在前面伪军。刚才，有个当官的不愿意攻上来，看来，他不想打我们。马营长，等会，咱们专打他们后面的日本鬼子。”
“是，团长。“马营长回答。这时，他只好把驳壳枪插进紧系在宽皮带里的肚皮上。他侧过脸，对蹲在身边的硕壮，高个，一脸红扑扑的30岁的赵大勇连长吩咐道。“赵连长，你听到没有，快传达下去。”于是，赵连长就起身，向下面的部下传达团长营长的命令去了。
赵大勇连长立刻跑到蹲在树干旁的战士的身旁，弯下腰。几个战士立刻招呼他：“连长！”
“团长和马营长命令，不准打下面的伪军，专门打他们后面的鬼子。”
一个战士顿时不满起来，喊道：“连长，为什么不打他们，几个小时前，伪军还打了我们。”
“小李，这些伪军，还不是被日本鬼子逼的。记住，等一会儿，枪响后，你们专打后面的鬼子，他们才是真正的敌人。”
另一个战士胡虎说：“连长，我看成排长回来了，是不是咱们有救了。”
“嗯，抗联王连长已经答应我们，让我们先坚持一会儿，过后到。”
“还是抗联的人不错。当初，人家来人谈一起打日本人的事，被头拒绝了。要是别人，根本理都不理，别想会救你了。”胡虎感慨道。赵连长觉得两个上司，心眼太多了，小瞧鬼子，看不起抗联武装力量，这下吃尽了苦头。而在狡猾凶残的日本人面前，几乎面临被剿灭，不禁感慨许多。而自己战士当自己的面发牢骚，也是应该的。所以，他沉默了。
后来，孙团长看到日本鬼子过了半山腰，立刻发出命令：“打！”
于是，随着枪声一响，走在最前面的陈营长先是一惊，同时，感到同胞间又要对打了，心里非常的痛心。然后，他们还是打定主意，不向山上的孙团长的义勇军打一枪。这时，处于惊慌中的士兵，心想这一下完蛋了，更是惊惶不安。而这时，自己的营长没有发出还击的命令。就在那里裹足不前。
赵连长才发觉，自己没有被打死，而是子弹从他们的头顶上越过向他们身后十多米的鬼子群里迅速射去。

“营长，抗联怎么不向我们射击？”一个伪军迷惑的问，并看着沉稳的营长。
他似乎明白抗联是故意不打伪军，至于，何种原因，他一时也不明白。就说：“他们不打我们，我们就不打他们。”
“可是，日本人就在后面，这些事是瞒不过他们的眼睛的。”士兵说。
“理都不要理。”陈营长说。
“趴下！”陈营长又喊。战士们就立刻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