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寒风凛冽，壮士远行 追随舅母，伴眠西湖

　　
　　公元2012年2月26日中午，北京南苑军用机场里一片肃穆。
　　阴霾了整整一个上午的天空浓云密布，寒冷的北风如同刀子一般在人们的脸上划过，眼看一场落雪就要降临在广袤的华北大地上。
　　此时，在北京南苑军用机场，一架空客A－350客机正静静地停泊那里。在另外两条宽阔笔直的飞机跑道上，两架J－10战斗机已经开始发动引擎，只等一声令下，它们就会拔地而起直冲霄汉。
　　在A－350客机舱门悬梯两侧，整齐肃穆地排列着由四十二人组成的陆海空三军仪仗队，小伙子们威武峻拔神色肃穆，刀裁般整齐的两排刺刀闪烁着透骨寒光。猩红的地毯从舷梯处铺展开去，地毯的尽头，排列着一支神色凝重的身着陆军军服的军乐队，人们在寒风中静静地默立，满怀悲痛地迎候着将军的到来。
　　十一点四十分，在一辆军用巡逻车的引导下，二十几辆黑色轿车鱼贯而入驶进了机场，随后，缓缓地停泊在了机坪的一侧。
　　第一辆黑色轿车的车门被走上前来的卫兵轻轻打开了，最先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儿，她是心寒将军十二岁的长女茜茜。小姑娘瘦小而纤弱的身躯着一袭黑色的风衣，胸前佩戴着一朵洁白的小纸花。人们看到，在小姑娘那尚显稚嫩的面颊上，两行清亮的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淌泄下来，在她胸前，一双纤弱的小手紧紧地搂抱着用党旗包裹着的父亲的骨灰盒。
　　这时，随着军乐队指挥手势的挥起，军乐队奏响了悲壮而又酸楚的《哀悼曲》。
　　三军仪仗队持枪注目，神色凝重，肃穆严整。
　　此时此刻，伫立在寒风中迎候将军的战友们，凝视着渐行渐近的将军的骨灰，人们的眼里涌出了悲痛而伤情的泪水。
　　在两名女兵的左右伴护下，茜茜搂抱着父亲的骨灰盒，一步、一步地缓缓走上了飞机的舷梯。
　　在茜茜的身后，是裹着一袭黑色风衣的将军夫人颖——一条古铜色的围巾掩住了她大半个悲怆而苍白的面庞，她的左手里，牵领着九岁的小女儿莫莫。颖在与送行的首长和将军的战友们一一握手之后，牵着莫莫陈种地走上了飞机的舷梯。
　　在颖和莫莫母女的身后，一对儿女兵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脚步踉跄着走了过来，这位耄耋之年的老人，便是将军已然八十五岁高龄的老母亲——不管家人和领导们怎样劝说她留在家里，可老人家就是不允许，说什么也要送儿子最后一程。
　　从步上舷梯到迈进机舱，那几步登机台阶似乎是那样的漫长……
　　此刻，悲壮的《送行曲》在寒冷的被封中飘荡，为将军送行的人们凝重而忧伤。
　　最后步上舷梯的是军委的几名官员，此外，还有将军生前的警卫战士及在将军身边工作的工作人员。
　　A－350客机发动了引擎，沿着长长的跑道缓缓地滑动了起来，就在此时，排列在机场东侧的礼炮鸣炮四十二响，为四十二岁便英年早逝的将军送行——这震天动地的四十二响礼炮声，既是对将军四十二岁辉煌人生的肯定和赞颂，似乎又是在为这位过早陨落的功勋将星鸣诉着心中的不平！
　　在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中，这架属于心寒将军的私人专机A-350昂头拉起，随即，拖着身后的一股蓝烟直插云天。
　　紧接着，早已在跑道上等待起飞命令的两架J-10战斗机，伴着一声怒吼腾空拔起，随即加大油门，一左一右护卫在A-350客机的两侧，为心寒将军的最后一次飞行保驾护航。
　　稍许，银色的机群由大变小，渐渐消失在了广袤无垠天空里……恰在此际，阴霾了许久的天空开始飘起了稀稀落落的雪花，俄顷，漫天飞舞的雪花将整个华北大地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了……
　　按照军委的部署和指示，这架载乘着心寒将军骨灰的A－350专机，将在将军的出生地及他生前工作的城市上空盘旋一周，然后再驶向属于他的最后归属地——杭州。
　　笔者在这里要赘述一笔，随着这次运送将军骨灰使命的完成，这架专机也将完成它的历史使命，也就是说，此次飞行，将是这架A-350专机完成的最后一个起降，待到达目的地后，它将永远的停泊在将军骨灰的埋葬地，静静等待着将军纪念馆的落成。从此以后，它将做为将军生前的私人遗物供世人参观和瞻仰。
　　历史没有假设，也没有如果，亦不可能倒退，残酷的历史史实只重视活生生的现实。心寒将军的一生虽然短暂，但历史却赋予了他传奇般的色彩与辉煌。解读他四十二岁的人生历程，除了他那不朽的功勋与辉煌的业绩之外，他还给人们留下太多的不解与疑惑。
　　所有的如果于心寒将军来说已不复存在，所有的假如于这位军工奇才来讲也已毫无意义。今天的结果，将在明天成为永恒！
　　杭州古都，江南这座风景优美的秀丽名城，风景如画的西子湖畔，这里将是代号为“303”将军的长眠之地。
　　这座江南古城，不仅历史悠久，且名胜古迹闻名遐迩。但是，这里还是南宋王朝屈服外虏的偏安之地，因为这，壮志满怀的303将军并不钟情这里。但是，重感情奉承诺的心寒将军为报答舅妈的厚爱与栽培，他要践行自己生前的诺言。在他的最后遗嘱中，将自己人生的终点安排在了几年前亡故的舅妈身侧。
　　或许，将军还有很多的承诺需要兑现，可无情的上天不再给他兑现承诺的机会。
　　还在病中的时候，你曾和网友运河约定，等他病愈之后，一定会邀请运河去家里会面畅谈。你还曾郑重地相邀，在今年暑假的时候，你要把运河、枫丹、涛声几位网友聚到一起，乘坐你自己的私人飞机去革命圣地井冈山来一次红色之旅；还有……
　　在无际的网络里，你和朋友们谈天说地畅叙情谊，你虽然身居高位，但从不在朋友面前显摆自己的地位与荣耀，你从不以身份和地位来交友视人，你看重的是心有灵犀坦荡赤诚。你的质朴，你的真情，你的厚道，你的赤诚……在你告别人世的那些天里，追思和缅怀你的文字铺天盖地而来，长长的跟帖成百上千绵绵不绝……凡熟悉你的搜狐圈友，为失去你这样一位坦诚相见的朋友儿惋惜，为你的突然离世哀思切切悲痛不已。
　　恨神鬼无情，怨苍天无眼啊！那属于你的生命钟表，竟会在二零一二年二月二十四日九时四十三分嘎然而止。
　　你从田野走来。谁会想到，你从一个懵懂未知的农村孩童，能够成长为共和国最年轻的将军，你的名字可可以和科学泰斗级的大师们齐名！你的四十二岁人生短暂而绚烂！你的不朽业绩与山河同在。你的不谢的奋斗经历告诉人们，你不但完成了从一个邋遢的农家子弟到天之骄子的蜕变，你还成功地把自己这个懵懂无知的毛头小子打造成了游刃有余的商界奇才。随后，你又褪去成功商人的光环，把自己转变成了一名卓有成就的伟大军人……这是一部厚重而光彩的人生历史，也是一场艰难而又丰富的人生历程。难怪有人说，正是由于你的出现，让中国陆军院校的教材在使用了多年之后不得不做出重大的修订；还是由于你的出现，让人民解放军装甲学院在六年里作出了两次重大的教材调整；更是因为你的出现，给战车插上刺刀的神话，竟然演变成了可以付诸实施的作战现实……
　　天妒英才啊！如果能再多给你几年的时间，也许就在人们还沉浸在j－20战机，何时装备我们自己的军队这一议论话题时，性能更加优越的战机“雪鹄”将会横空出世，一跃成为引领世界科技最尖端的第五代战机。也许，正是为了这个“雪鹄”的研制成功，303将军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也正是为了大大提升我军的国防实力，你这位共和国最年轻的两星将军竟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长江呜咽！黄河悲鸣！雄伟的长城将为你作证！历史的长河不会淹没你光芒璀璨的人生！厚重的历史将会永远铭记你的不朽功勋！
　　你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你从田野走来，你在苦难中一天天的长大。你的光彩人生，你的辉煌业绩，我手里这支笨拙的笔再费力描述，也恐怕难以向人们阐释清楚。也许，你的辉煌人生无需太多的笔墨渲染，那是因为，你——从田野走来，你——深深地热爱着这片养育了你的土地……
　　我的笔尖太笨拙，我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笔墨启开你的人生大幕，思索再三，就让我借用一个网友祭奠你的一首小诗，权且作为本文的开篇吧：
　　“弃商从军渤海凉，匹马冲寒逐洪荒。
　　 倥偬万里驰疆场，佐辅神州献国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