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悲愤与伤痛

　　（十二）悲愤与伤痛
　　
　　生活的艰辛，使阿咪一家人各散西东。姥爷和小金凤跟老姑婆去了老姑婆家。阿咪的家里就剩下她，阿咪的婆婆，阿咪的母亲和小金凰四个人了。少了一个老人，少了一个要服侍的人，但也少了一个能帮阿咪的人手。小金凤和姥爷走了以后，家里一切就落在阿咪的肩膀，好在还有小金凰在家里帮着阿咪，阿咪才不至于忙得头昏脑涨。这下子，小金凰的担子也相对重了一点，奶奶的药还得小金凰去熬。小金凤走了，洗衣服就成了小金凰的任务。因为小金凰长得比小金凤个子小，所以她洗衣服，晒衣服都比小金凤吃力。但小金凰是个坚强的人，她的性格有点像她的妈妈，尽管工作的辛苦和劳累，她从不在别人面前喊，宁可背着别人偷偷流泪。小金凰的乖巧，使阿咪很得安慰。这样，小金凰就成了阿咪的好帮手。阿咪每天一早就出门，上山下地，家里的一切就等着小金凰一个人操作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负责两个老人的起居和食宿，那是一个相当繁重的家务事。还要服侍一个病人。不说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就是一个年轻的大姑娘，也会觉得繁重。小金凰的任劳任怨，很得村里的人欣赏，村里的婶婶、嫂嫂们，有时候也跑过来帮她一下。特别是阿秀，就是经常过来帮忙的人。对着婶婶、嫂嫂们的帮忙，小金凰只能报以亲切的微笑和口头上的“谢谢！”每次婶婶、嫂嫂们来帮忙，还顺手带点什么吃的，来给老人或者给小金凰。乡亲们的好心意，小金凰总是牢牢记着，她想，总有一天，我小金凰会报答你们的。
　　小金凰天天都在村前小溪洗衣服，小溪水清见底。每天村里姑娘嫂嫂们都来这里洗衣服。每当小金凰来到，姑娘嫂嫂们总拿小金凰开心：“小金凰，你长得这么漂亮，以后你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呀？”小金凰听了，就是微微地笑了一笑，没回答她们。一位嫂嫂说：“你不理我们，我们叫人送你去新华叔叔那里，让你做他的儿媳妇。”小金凰自小就听母亲说过，新华叔叔想要和她们定娃娃亲的事。也知道这事是母亲最大的禁忌。所以，小金凰每当听到有人说这事，她就特别反感。这一次，听到这嫂嫂说这事，她除了反感，还有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终于哭了起来。那位嫂嫂自以为逗着小金凰玩一下而已，谁知道小金凰竟然哭了起来。嫂嫂急忙跑过去，把小金凰抱起来，给她擦眼泪。“宝贝，嫂嫂是逗你玩的。我知道你会不高兴，可是想不到你会哭，嫂嫂对不起你，嫂嫂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向你赔罪好吗？你打我吧。”说着，拉着小金凰的小手打自己的脸，小金凰用力的把自己的小手缩回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这样逗小金凰了。
　　半年过去了，还没见老姑婆那里有什么消息。阿咪和母亲，还有姥姥和小金凰都想自己的亲人了。平时的说笑，也抵挡不了他们对亲人的思念。阿咪对母亲、婆婆还有小金凰说：“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见老姑婆那里有消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婆婆说：“是呀！姑婆是个很守信用的人，她说了什么一定要做到的。现在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我看肯定是碰到什么问题了。不然她是不会失信的，要不我去看看。”阿咪说：“您能走吗？能走就不用阿凰天天服侍您了。”婆婆听了无话可说。小金凰说：“妈妈，要不我去找老姑婆。”阿咪焦急地说：“你哪能去呀？还不到十岁，你能去老姑婆那里，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况且路上我们也不放心。”阿咪母亲说：“要不然我去吧。那个地方我年轻的时候去过，我知道怎么走。”阿咪说：“不行！您的脚痛，您去不得，还是我去吧！”大家听了，也无话可说，只能同意阿咪的说话。小金凰留下眼泪：“妈妈，您去了，一定要回来呀！”是的，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谁去了都怕不能回来。如果阿咪去了真的不能回来，留下两个老人和小孩，怎么过日子呀？可是，阿咪母亲和婆婆没有办法，只好留着眼泪叮嘱阿咪千万要小心。一定要找见老姑婆他们。见不着也一定要安全回来。一定要记得家里还有老人和小孩。阿咪点头表示记住老人的话。阿咪捡了两件衣服，她交代阿凰要好好看着奶奶和婆婆，等着妈妈回来。
　　阿咪刚刚想走出门，阿秀进来了。听说阿咪要去找老姑婆，就说：“我陪阿咪姐一起去！”说着，她回家拿了两件衣服，急急忙忙地走来，和阿咪一起去找老姑婆。阿咪和阿秀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来到毕县，找到了老姑婆的家。
　　一间破烂的屋子里，走出一个瞎老头。仔细一看，阿咪认得出是自己的父亲。阿咪抱着自己的父亲，放声痛哭起来。“阿爸！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为什么？”阿咪父亲说：“他来到毕县后，还能过上一段时间的安定日子。前不久，阿春这小子，正想去租一间大一点的屋子，好得接你们过来一起住。谁知有一天，一架飞机从天空飞过，接连投下几个炸弹，家里正中了炸弹。你姑妈病倒在床，这时，你姑妈和屋子一起，被炸弹炸得面目全非。正好这时阿春和小金凤出去买东西。我在给一个街坊老太爷送米粉，才免除了这场灾难。回到家里一看，我的妹妹，你的姑妈被炸了，呜！我的妹妹就这样被炸了，呜！从此，我就一直在哭。也一直在找阿春和小金凤。呜！后来，阿春和阿凤回来了。看到家里这样，看到母亲这样，阿春抱着已经被炸得不成形了的母亲痛哭起来。呜……”姥爷的眼睛哭瞎了，说话也不清楚了。
　　街坊听说阿咪来了，都围过来。经人们一说，阿咪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天中午，姥爷叫阿春带阿凤去买东西。他自己一个人在看米粉店，后来有一个年轻人来吃粉，完了就对姥爷说：“姥爷，麻烦您给前面那个老太爷送一碗米粉，呀！”年轻人说完，丢下米粉钱就走了。姥爷只好去给那老太爷送米粉去了。正是姥爷，阿春和阿凤不在的时候，一架敌机飞过来，“啷啷啷”的声音，吓得人们乱跑。接着投下了三个炸弹。炸弹正好在阿春的屋子上炸响了，病重在床上躺着的老姑婆和屋子一起被炸得面目全非了。阿春很痛苦，咬牙切齿要为母亲报仇。“我不杀那些强盗，誓不为人！”姥爷说：“阿春，你去吧！只要你能替你母亲报仇，我决不阻拦你。”听说表叔要去杀敌人，阿凤说：“我也要去！”阿春说：“不行！你这么小，不能去！况且，你去了谁陪姥爷在家？”阿凤听了抱着姥爷哭了：“姥爷，我不去，我在家陪您，我在家养活您。我不要您死，我不要您死。”小金凤说着，捧来一杯水给姥爷喝。喝了小金凤的水，姥爷清醒了好多。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姥爷紧紧的抱住小金凤，流着两行老泪说：“我最不放心的是你呀！我的孩子。阿春，你把阿凤送回老家去给她妈妈吧！不要让你表姐和阿凤后悔一辈子。”阿春说：“舅舅，来不及了。上前线的人马上要出发了。”阿春说：“要不我连阿凤和您一起带去，不然您独自一人在家我不放心。”姥爷说：“你傻呀你，我这么大年纪怎么跟你们年轻人？我在家里也可以打鬼子，来一个我打一个。我决不留情！”阿春说：“好吧！舅舅，要是来得及我就送阿凤回家。要是来不及送回去，我就带她在身边。阿凤是个机灵的孩子，我相信她不会成为累赘的。”听阿春这么一说，姥爷只好同意了。他千叮嘱万叮嘱阿春，要照顾好他的这个弱小的外孙女，又千叮嘱万叮嘱阿凤一定要紧紧跟住表叔，不能自己乱跑。完了，又是哭着和阿春、阿凤道别。“孩子，去吧去吧！”阿凤抱着姥爷说：“姥爷，您要好好的。打完鬼子，我就回来看您。呀！”
　　阿春和阿凤走了以后，姥爷就天天哭呀哭的。他的眼睛哭瞎了。由于眼睛看不见，米粉生意不能做了。眼看米缸里的米日渐少了。吃完了米缸里的米，再没有钱买米了。怎么办？米缸里的米不能再生的呀！他想，总不能坐着等死吧！姥爷试图用大米磨成米粉末，然后用米粉机榨成一条一条米粉。人们听说米粉店又开张了，大家又来帮衬姥爷来了。姥爷的米粉终于卖出了几碗。好心人除了给姥爷米粉钱以外，还会多给些钱他。后来人们想，给他钱不如给他米？要不姥爷还要去买米呢！后来，人们就拿米来换姥爷的米粉。为了让姥爷多赚一些，人们总会多给姥爷一些米。在店里，有时候也有一些好心人来帮姥爷的忙。姥爷的生意做得还顺，不过有一天，姥爷不小心碰到煮粉锅，滚烫烫的水倒下来，烫伤了姥爷的两个脚。姥爷躺在滚烫烫的水上呼天喊地。来帮姥爷的人好心人大吃一惊，赶快把姥爷抱起来送医院。阿咪和阿秀来到时，正是姥爷从医院出来的第二天。看到父亲如此这般，阿咪哭得死去活来。阿咪一打听，阿凤已经跟大伙去打鬼子了。见不到女儿，阿咪伤心极了。她很后悔，当初不应该让父亲和女儿离开家来这里，但她更恨鬼子的狠毒，炸死了老姑婆，又害得父亲的眼睛瞎了，现在阿凤又不知道在哪里。阿咪想到这里，伤心至极。
　　阿咪说要等阿凤回来，一起带姥爷回金家村去。不回去，难道让自己的父亲在这里等死？阿秀建议阿咪把她的母亲和婆婆带来这里，继续做老姑婆的米粉生意。可是阿咪考虑到出来这么多天了，怕婆婆饿死在床上了。“不成，我得赶快回去！一刻也不能停留。先回去，再商量怎么出来。”好心的街坊劝阿咪把姥爷留下。“阿咪，你们赶快回去，不然，你家里会出问题的。等安排好了，再把家人带来这里。姥爷留在这里，不用带回去，在这里我们服侍他，让他在这里等你们回来。”阿咪觉得麻烦街坊太多了，不能再加重街坊的负担了。“不成，姥爷在这里，已经麻烦你们太多了。”街坊见劝阻无效，只好借了一架人力车给阿咪。阿咪和阿秀用人力车拉着姥爷往金家村的路上走了。
　　阿凤跟着表叔阿春到了十万大山，找到了游击队。队长一眼就看到阿凤。他惊讶地说：“阿春，干嘛你还带着小孩？你以为是去玩呀？我们是去打鬼子的！”阿春说：“队长，我没办法。她没有家了。她没有亲人了。”阿凤怕队长不给她留下，赶快说：“叔叔，我能煮饭，能洗衣服，还能……”队长说：“唉，成了成了，你先留下吧！以后再想办法送你回去。”阿凤说：“我不回去。我要去打鬼子，替我死去的老姑婆报仇！”队长有点不耐烦了，说：“好了好了！”不过，队长还是为阿凤这小女孩的举动所感动。他想，所有的中国人，都能像这小女孩一样，我们国家就不会让人家欺负了。小金凤见队长没赶她走，心里高兴，脸上的那个小酒窝就跳了起来。
　　小金凤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她从小就听话，就努力。她在金家村时，常常早睡早起帮妈妈做家务。在毕县老姑婆家的粉店，也是早睡早起，帮老姑婆做这做那，从不偷懒。现在，在游击队里，她也是早睡早起，帮老炊事员洗菜，做饭。她样样都做，从来不停手。队长很感动，他说：“阿凤真乖，真懂事。我真想认她做我的干女儿。”“阿凤，可以吗？做我的女儿好吗？”阿凤回答说：“不可以。我有妈妈，我有爸爸。”队长说：“不是说你爸爸死了吗？”阿凤说：“我爸爸没死！我爸爸在我这里。”小金凤用手摁住心口，表示父亲在她的心里。阿凤说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队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快哄小金凤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凤，我认识你爸爸。我和你爸爸是好朋友。”听队长说他是爸爸的好朋友，阿凤心里觉得队长更亲了。
　　战士们每天擦枪备战。就在北水村一战，英勇战斗的阿春牺牲了。小金凤失去了唯一的亲人——阿春表叔。
　　一个负责侦察的战士和一个北水村的民兵走进屋里，向队长报告：“报告队长，有一队鬼子正向北水村方向开来。”队长问：“大概有多少人？”战士说：“大概有一千多人。有一百骑兵，有三辆坦克，有六门大炮，有五辆汽车。”队长问：“北水村的民兵有什么行动？”战士说：“北水村的民兵正在桥头破路，不让鬼子进村。”队长说：“好！告诉村民和民兵，我们就在桥头伏击，让民兵配合我们。在桥头，我们要把鬼子打个落花流水！让他们有来无回！”战士说：“是！”队长又说：“叫村里的民兵在马路上埋下地雷。”战士说：“是!”接着，队长派了三十个战士去帮助民兵埋地雷。
　　战士们在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北水村的桥头，战士们就在马路两边埋伏起来。阿春和他的战友们，在深深的战壕里，等待着敌人的到来。队长不时地看着表。又不时地拿着望远镜，看着马路，观察敌情。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还没见有什么动静。队长说：“敌人耍什么诡计？”正在战士们疑惑的时候，丛林里爬出一条蛇，蛇正在向战壕爬去。大家定眼一看，是一条眼镜蛇。“毒蛇！大家不要乱！”队长轻轻地喊了一声。大家都安静地沉默着，一点声音都不敢出。战士们趴在战壕上，不敢抬头看蛇。阿春从小不怕蛇，他说：“大家不要怕！我来制服它。”蛇爬到战壕了。阿春一个箭步走上去，一手抓住蛇的颈部，死命地捏住它。战士们此时抬头看见阿春用力捏蛇的样子。瞬间，阿春的形象显得如此高大。一分钟过去了，那毒蛇再也就无法动弹了。毒蛇死了，战士们才松了一口气。突然，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队长说：“大家集中注意力，做好战斗准备！”时间又一分一分地过去，汽车声越来越大，敌人终于冲进了雷区。“轰轰轰！”地雷连续的响起来。“冲呀！”队长终于发出了冲锋的信号。阿春作为一个小分队队长，他不敢躲在战士的后面，贪生怕死。他做好了英勇杀敌，为国献身的准备。敌人的骑兵和步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两辆坦克刚好被地雷炸着，来了一个翻天覆地，在那里爆炸了。一时间，马路上浓烟滚滚。还有一辆坦克冲在前面，躲过了地雷。眼看这辆坦克就要冲到桥面，要是让这辆坦克过了桥，北水村的民众就会受到不可估量的损失。说时迟那时快，阿春一个箭步跨上战壕，三步并作两步走。他直冲那辆疯狂的坦克，阿春快步跳上坦克，朝坦克里面塞了四个绑在一起的手榴弹。坦克里面的敌人还没反应过来，手榴弹炸响了，“轰隆轰隆”的声音传遍了北水江两岸。北水江边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坦克死在桥头的附近了。队长和战士们看着这一切，心里又兴奋，又悲痛。“阿春！阿春回不来了！阿春回不来了！”两颗眼泪从队长的眼眶流出来了。
　　阿咪和阿秀拉着姥爷，经过了不能用语言表达的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金家村。听说姥爷回来了，小金凰高兴地跑出来，“妈妈！我好想你！我姐呢？妈妈！我姐呢？”阿咪抱着小金凰，痛苦地流着泪，什么也说不出来。小金凰的高兴却变成了悲伤，当她知道姥爷的眼睛时，她抱着姥爷的头大哭起来：“姥爷的眼睛，呜！姥爷看不见，呜！姥姥，姥爷看不见。”村里的人们听说姥爷回来，都从四面八方走来看。看见姥爷这个样子，村民们个个都流眼泪了。村长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当初不该劝姥爷去老姑婆家。唉！也不是怪老姑婆，只能怪鬼子的残忍，老姑婆都死在鬼子的炸弹下了。只能怪鬼子杀人不眨眼，狗东西，我要跟你们拼了！”村长咬牙切齿，摩拳擦掌。阿七告诉阿咪说：“就在你和阿秀去毕县的第二天，我们也发现有鬼子的飞机在我们的上空盘旋，好在没有投放什么东西。如果它真的投放炸弹，我们金家村的人都逃脱不了。”村长说：“从今天起，我们就要提高警惕，如有风吹草动，我们全村人就向仙人洞跑，就躲在仙人洞。”这几天，大家尽快搬一些粮食到仙人洞，留住有用。”
　　中午的太阳照着大地，大家以为今天会是一个好日子。有些人正准备把稻谷拿出来晒，然后准备搬到仙人洞。突然一阵“啷啷啷”的声音惊动了大家。“飞机来了，敌人的飞机来了！”村长马上召集村民：“快点！大家快点往仙人洞跑！”阿七，阿秀赶快带领村民往仙人洞去。村民们扶老携幼，大包小包的。村长说：“包包拿不得就不要，保命要紧。照顾好老人和孩子。”阿秀正在找阿咪，看不见阿咪一家人，阿秀着急的喊：“阿咪姐！阿咪姐一家人呢？”阿秀和阿七赶快回头找。来到阿咪家，只见阿咪拉着姥爷，姥爷不肯走。阿咪说：“阿爸，快走吧！要不来不及了。”姥爷说：“我都说，我反正都这个样子了，死我都不怕！走不走都是一个样。你们快走！你们快点逃命去吧！反正我不走。这是我的家，看鬼子能把我怎么样？我不怕，鬼子来了，我还要打他们呢！我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呀！”姥爷不肯走。阿七说：“阿咪，你们走！我在这里陪姥爷。”姥爷不肯走，阿秀只好背起姥姥，拉着小金凰走了。小金凰拼命地喊：“我要姥爷，我要姥爷！”姥姥在阿秀的背上挣扎，要下来和姥爷死在一起。姥爷不肯走，阿咪死活也不肯走。三嫂来了，死命地拉着阿咪走。三嫂力气大，终于把阿咪拉走了。丢下姥爷，阿咪的心里多么的痛苦。
　　飞机在天空上飞来飞去，寻找投放炸弹的目标。它终于发现了村落，投下了几枚炸弹，就逃命去了。村落里到处燃烧着火。滚滚的浓烟笼罩着整个村落。躲在仙人洞的村民，听到轰炸的声音，心如刀割，泪如雨下。飞机飞走了，接着进来了一群鬼子。他们手中持着抢，枪上有尖尖的刺刀。他们到处搜索，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人和剩下的财物。阿七把姥爷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见鬼子进村，他和几个民兵从旁边的树林里出来，照着鬼子开了几抢。鬼子搜到了姥爷，一个鬼子用刺刀刺伤了姥爷。姥爷拿着铁锹，照着鬼子的头，用尽平生的力气打过去。一个鬼子应声倒下了。“这是我们的国土，你们竟然来侵占我们的国土！我叫你有来无回！”姥爷举起铁锹，正打向另一个鬼子。突然姥爷大叫一声，倒在地上。阿七看见一个鬼子，举起马刀向姥爷劈过去，姥爷差不多被劈成了两段。阿七从树林里跳出来。他大声喊：“姥爷！”阿七拿着刺刀向鬼子刺过去，鬼子倒在地上了。不好了，阿七这时中了一枪，阿七也倒在地上。一个鬼子走过来，把阿七的头割了下来，并把阿七的头挂在树上。鬼子把还活着的一个民兵押过来，指着挂在树上阿七的头说：“你把村里的人叫回来，我就放你生。不然，你就像他一样。”民兵阿三说：“我呸！你们这些短命鬼！我怕死我就不是中国人！”说着一头向鬼子撞过去。“啊！”一声，阿三就被一个鬼子用刺刀照心口刺了过去。阿三倒在血泊里。
　　村民们回到村子，看见了阿七的头挂在树上。看见姥爷，阿三，还有为了保护村子的民兵躺在血泊里。看着浓浓的烈火烧遍了的村落，悲愤和伤痛是无法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