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学成回国

　　　　
　　新华和同学们在苏联一年多的学习，已经结束了。刘老师带着同学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们学习的地方，启程回国。同学们挥手告别老师，告别这片缔造自由和幸福的发源地。一年多的学习，使同学们成熟和长大了。他们对人生观和世界观的确立，有了不同程度的进步。正如刘老师说的：“我们来这里学习的目的，就是要懂得怎么样去解放全人类，使全世界的人类，在水深火热之中得到解救。我们回去以后，就要很好地开展我们的工作，使更多的青年学生，更多的民众懂得这个道理，并加入我们的行列之中，使得我们的队伍更加强大，更加有战斗力，以达到我们这个伟大的目的而奋斗！”
　　刘老师和同学们登上火车，穿过了白茫茫的雪地，回到了自己的祖国。祖国呀！祖国，一切都是那么亲切，那么热情，那么温暖，那么有吸引力。虽然祖国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切都是那么疼痛，那么期待着改变。同学们雄心壮志，他们聚在一起，偷偷地唱着那深沉又激昂的国际歌：“……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歌声很有感染力，车上好些群众侧着头认真地听着。有人说：“这些都是进步的学生，他们是要推翻旧的势力，让天下的受苦人都得到解放。”有人说：“大概要翻天覆地了，我们穷人有希望了。”一些人听了很振奋，很高兴，一些人听了，感动得留下了眼泪。有人走过来紧紧地抱住同学们，希望同学们真的投入这样的战斗，“我们极力支持你们！”
　　早上的阳光照在树枝上，地面上撒满了黄金。学校的操场上，刘老师和同学们聚集在一起。同学们踩在满地的黄金上，尽情地说笑，欢歌。他们今天聚在一起，一是庆祝新华他们十位同学学成回国，二是庆祝新的县长上任。刚从国外回来的同学，特别引人注目。他们成为了所有同学关注的焦点。同学们真的希望以后也有机会出国学习。自己也成为一个进步的青年学生。成为解救劳苦大众的一员。同学们在猜想，馿县长下台了，现在该谁来当这个县长呢？难道是刘老师？难道是小慧的父亲，那个人人称他为“县长老”的清官？如果说是刘老师的话，人们是很拥护的。因为他是革命的带头人，是进步青年的领路人，是人们最可靠的救灾领头人。让他做个县长是人们认为最合适的。如果说是“县长老”的话，人们也是很拥护的，因为他是一个清廉的官；他是一个群众最知心的好朋友；他是一个最值得群众信赖的父母官。让他做县长是群众最放心的。
　　其实，这个县长由谁来当，刘老师心里最清楚。这个是上级领导委派的，不是由某一些人决定的，也不是出钱买得来的。是谁任这个县长？在刘老师的心中，这个人是最合适不过了。最初，领导也考虑过让刘老师来任这个县长的。可是又考虑到刘老师还年轻，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刘老师去做。领导对刘老师说：“愿意做县长的，自然就留下，不做县长的，你就服从组织的安排，可能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做一个更重要的，更艰苦的工作。”为了这些，刘老师前几个晚上都睡不着！刘老师明白，我要是留下做这个县长，或许我还能有更多机会接触菲菲。假如我不做这个县长，或者我会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工作，那时，我将无法见到菲菲了。多年的相识，使刘老师对菲菲有一种难以忘却的情怀。加上菲菲目前因爱情受到折磨，刘老师很不放心，不是不放心，是心痛，是怜惜。为了这个受伤的女孩，刘老师左右为难。对于这些，刘老师是不能跟菲菲明说的。刘老师正在矛盾，为难的时候。有一首诗歌提醒他：“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刘老师想到的，是自己的年轻。年轻人不到艰苦的地方去？不勇担革命的重担？还叫什么年轻人呀？于是他毅然决定，要到更远的地方，做更重要的工作。
　　在操场上，菲菲看不见刘老师，一时心里乱跳。自从新华和小慧结婚以后，菲菲曾一度崩溃。因为有刘老师的安慰与开导，菲菲终于从爱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其实，打从菲菲认识刘老师之时开始，她就非常崇拜和敬爱这个高大英俊的青年老师。曾经在她的脑子里，对刘老师产生爱慕之心。但是人家毕竟是老师，自己是个学生，她心里想，这是不配的，我可不敢高攀人家。于是，爱慕之心，不敢延续下去。理智的菲菲，就让自己这颗爱慕之心，慢慢的冷却下来。后来，是自己的爱情受到挫折，又是刘老师给她的安慰，给她的温暖，给她的力量。她对他的那颗爱慕之心的烈火，又重新燃烧起来。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了。她站在小慧的旁边，她不由自主地问了小慧一声：“你看见他吗？”小慧见菲菲没头没脑的说话，就问菲菲：“你问谁呀？”菲菲说：“我问你呀！我问你看见他没有？”小慧觉得奇怪。她问：“你问我看见谁呀？”菲菲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说话出了漏洞。她小声地说：“我是问你，你没看见新华吗？”小慧这才说：“哦！看见，他不是和刘老师在一起吗？”小慧说着，用手向远处一指。“那，那不是吗？”菲菲顺着小慧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新华和刘老师站在一起。看见了刘老师，菲菲的心里终于安定了下来。她对着天空，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刘老师对她太重要了，她失去了新华，再也不能失去刘老师了。
　　刘老师和同学们来到县政府礼堂，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金家村的群众也来了，村长和乡亲们高兴地看着县政府周围。高处挂着彩旗和横额，横额上写着“新县长xxx上任庆祝大会”中间的xxx三个字用一块红布盖起来。崭新的大字呈现在大家的面前，特别耀眼。看见了金家村的乡亲们，刘老师和同学们赶快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
　　村长说：“刘老师您好！好久没见您，好想您的。”
　　刘老师也拉着村长的手，亲热的说：“村长，想不到您也来了。”
　　村长说：“我能不来吗？一年多了没看见过您，听说你们回国了，我太高兴了。我想，这次新县长上任，您和同学们肯定来的，所以我们也来看看，看看新县长上任的热闹场面，顺便也看看你们。哦！新华呢？新华没来呀？”
　　新华看见了他们村的村长，赶快走过来拉着老村长的手说：“村长，我在这里。村长您的身体好吗？”
　　村长说：“好好好！托你们的福。我要多活几十年，看看这个世界怎么变。”
　　刘老师说：“村长，这个世界会变得越来越好。以后天下的劳苦大众都得到解放，天下的人们就是国家的主人！“
　　村长说：“希望能实现。我这把老骨头一定要看看那个时候的样子。唔，听说新华结婚了？他媳妇是谁？她来了没有？我想看看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刘老师说：“她是以前那个你们叫他做‘县长老’的女儿，她叫小慧，是新华的同学。也是这次出国学习的其中一个学生。”
　　新华拉着小慧过来见村长，新华对小慧说：“这是我们村长。”新华又对村长说：“这是我媳妇小慧，也是我的同学。”
　　阿秀看着漂亮的小慧，兴奋地说：“太美了。”她转过头来跟乡亲们小声地说：“不过还是没有我们阿咪姐那么美。她那种美是时尚的美，我们阿咪姐的美是淳朴的美，是无法比的。嘻嘻！我也是淳朴的美。”
　　阿秀最后的一句话，逗笑了所有的人们。其实，不管你怎么看，那些现代的大学生，除了身上有一种时尚的美，还有的就是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和一种亲民的感觉，这也许是他们出国学习所得的结果吧！
　　刘老师看了看手表，已经10点钟了。他赶紧跟村长和同学们打了一个招呼：“我得过去了。”说着，急急忙忙走到主席台。正好台后走来一个高个子男人。“县长老”也跟着那个高个子男人一起走出来。随后也出来几个人，有的还是原来县里的“官”。他们登上主席台，在主席台上就坐。原来县里的一个什么局长，对台下的人们说了一些话，然后他又说，让刚才那个高个子男人宣布新任县长的名字：“新任县长是XXX，我们欢迎。”接着，高个子男人向新任县长递过一本任用证书。高个子和刘老师走过去把横额上的红布拿开，那耀眼的名字露出来了。“呀！是‘县长老’，清官！我们的贴心人，你出来当我们的县长，是最合适我们的了。”村长和人们高兴得叫起来。看见这个新任县长的名字，同学们都知道是小慧的父亲。同学们都说：“真是英明的举措，人民的知心。”
　　“县长老”当上了县长，是天意，是人们的福音。人们真想不到天老爷真的了解他们的心，还顺他们的心。“县长老”当上了县长，我们以后不叫他“县长老”了，应该叫他“老县长”。这是金家村人们的心声，同学们却说：“他人不算老，怎么能叫他‘老县长’呢？”他是人不老，但是他和人们的心老早就在一起了，他和民众老早就有感情了。在百姓的心中，他老早就是百姓的贴心人，他就是百姓的老朋友。给他一个这样的称谓，完全是对他的一种尊重，一种爱戴。
　　上级领导对刘老师说：“你暂时留下来，协助‘老县长’做好一些目前的工作，把县里的人员安排好，加强县里的领导力量。我说的你都明白吧？”
　　刘老师说：“明白，我明白，领导请放心。”
　　老县长上任后，就和刘老师商量着，怎么样安排一些大学生来到县里工作，和到学校当老师。特别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学生。加强县里的正气，取缔一些县里以前那些歪风邪气。刘老师让新华也留在县里任职，可是新华不愿意，他想跟刘老师在一起。刘老师说，你现在不能。你想，假如你去了远方，小慧就没人照顾。目前，小慧只能安排在中学做老师，她也不能跟我们走，所以你一定要留下。为了小慧，新华也只好留下了。因为父母亲年纪大了，小慧也愿意留下了，和他们在一起。
　　刘老师对同学们说：“该留的就留，该走的就走，这是组织的安排。”
　　组织准备安排菲菲留下来担任县里的文化工作。但是菲菲表示自己年纪轻，愿意跟刘老师和同学们在一起，去更远的地方，做更艰苦的工作。可是刘老师并不赞成菲菲跟他们一起去，他认为菲菲必须留下来，因为县里的妇女、文化工作需要她，县里的妇女和文化工作也很重要。菲菲说什么也不同意，此时，她的心里只有刘老师，她一刻也离不开他，还有她的那个远大的理想。
　　刘老师说：“跟我们去？那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到那里做工作肯定是十分艰苦的，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要去了。”
　　其实刘老师真的也想菲菲跟他一起走，这样他们就不用分开，免得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人，各在一方，牵肠挂肚的。好不容易菲菲又回到自己的身边，现在说要分开就分开，刘老师实在不忍心，他真有点舍不得。可是这是组织的安排，他也是不能违抗的。
　　菲菲对领导说：“我不怕艰苦，我能成，请允许我的请求，让我和同学们一起到更远的地方，去做更艰苦的工作吧！我什么都不怕，我什么都能做。”菲菲的一行眼泪，告诉人们，她并不是脆弱，而是那么的坚定！是不怕艰难，不怕牺牲的精神，是为了革命工作坚定的信念。领导终于被菲菲这种信念所感动，“知道你对革命工作的满怀信心，我们都认为你是一个好姑娘，好青年。好吧！你就和同学们一起去吧！遥远的地方欢迎你！但是，我有话在先，到了那里不得哭鼻子的。呀？”菲菲听到领导这么一说，反而破涕为笑：“我有流泪吗？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流泪。”说着，大家都好笑了。确实，菲菲平时就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
　　私下里，菲菲对刘老师说：“你一点都不帮我说情，看来你是一点也不疼惜我。要是你真的去了远方，我留在家里，你叫我一个人怎么过呀？你这么忍心？你不怕我哭？”
　　刘老师说：“我不疼惜你吗？就是因为疼惜你，我才不想你跟我去更远，更艰苦的地方，让你受罪。我知道你不会哭的，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我理解你。况且，你在这里也能发挥你的特长，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又如何？我相信，我就是去了也是很快就回来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就结婚，这样我们就可以快快乐乐在一起，永不分开。好吧，我们不说这些了，反正现在领导也同意你去了。”
　　菲菲撒娇地说：“哼！如果领导不给我去，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你只顾你自己不顾我。”
　　刘老师故意惊讶地说：“真的？那我早就应该去找领导了，要求他们让你跟我一起去，免得以后我回来找不到我心爱的人了。”
　　刘老师和菲菲两人的玩笑，使得他们两人在一起的心更加迫切了，艰苦的工作也不能分开他们。为了他们的远大理想和共同目标，他们愿意同艰苦，共患难。
　　在小慧的家里，小慧的父亲母亲都在，新华也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小慧和新华的学成回国，小慧和新华的结婚，老县长的就任，小慧和新华回国分配工作，这一诸多的喜事，使得这一家人无比的快乐。一家人聚在一起，什么天南地北都说。但更多的就是说老县长的就任，还有小慧和新华的工作问题。小慧说：“妈妈，以后你就是我的同事了。”小慧妈妈说：“嗯，是同事。但是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妈妈啊！”小慧说：“是呀！你是我的同事，又是我的妈妈，还是我的前辈，更是我的领导。我一切都会听您的。您放心呀！妈妈。”小慧的妈妈说：“你呀！牙尖嘴利的，谁也说不过你。你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女孩，所以你当老师最合适，将来你肯定会成为一个学生非常信任你的老师。”小慧说：“妈妈！您才是学生最信任，最有威信的老师。您看，您的学生整天围住您转，连爸爸也围住您转。是吧？爸爸。”小慧的爸爸听了微微一笑：“你妈妈有才能，爸爸听她的，她是我们的领导。”一家人说说笑笑。就是新华若有所思。小慧轻轻地摇着他的肩膀说：“新华，你怎么了？半天都不说话，你有心事呀？”新华慢条斯理的说：“刘老师他们要去远方，那正是我向往的地方，可是为了工作我不能去，心里真不是滋味。”小慧说：“不然我们去找领导，要求他们同意我们去。菲菲去了，我也想去。”小慧母亲说：“那不成，这是工作需要。个个都随心所欲，哪还要什么组织领导？”小慧有点不高兴：“那菲菲又可以去？”小慧母亲说：“菲菲有特殊情况，她是领导照顾，让她和刘老师能在一起。你不懂呀？”小慧说：“嗯，我懂。”小慧母亲说：“人家菲菲是个坚强的女孩，她能吃苦，能受罪，不像你，娇娇滴滴的。我看你除了当老师，你还能做什么？”小慧委屈的说：“妈妈好小看我呀！”说着，一头扎到新华的怀里。
　　几天来，刘老师和新华都在老县长的领导下，做了好多他们需要做的事情。新华一进县里就被安排做人事工作。新华说：“不成，这个工作我哪能做？我是新来的，对县里的人都不太熟悉，我怎么会搞人事工作？”刘老师说：“你平时那么聪明，别人都叫你‘小诸葛’了。新华，你大胆一点，凡事都有一个开头，群众相信你，我也相信你，你一定能成。”群众的信任，领导的鼓励，让新华很有信心。他根据各人的学历，经历，能力，还有各人的性格做了一系列的分析，看看谁适合做什么工作，应该安在那个部门，然后写了一份报告呈给了老县长过目、审批。老县长看了这份报告，觉得新华真的很有才能。报告写得清清楚楚，而且仔仔细细，有条有理，层次分明，人员的安排和布局十分合理。心想，新华真不愧是个高材生，他是我们不可缺少的人才。
　　刘老师和老县长安排好一切以后，刘老师就和一些学生，还有菲菲，一起收拾好自己的简单行李。他们告别老县长，告别小慧和新华。告别多年陪伴在一起的所有的同学和老师，告别了金家村的村长和乡亲们。他们踏上一条路上洒满黄金的大路，一直往前走，他们经过一个长满荆刺的地方，在那个长满荆刺山头的后面，露出了一个金黄色的太阳。她发出的，就是一片光明的，耀眼的，五彩缤纷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