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赞歌》第三章：心灵的呼唤（六）

十三杂感

我的姐姐：

刚写完上一封信，我又要写了，还记得我日记中的那句话吗？

“激情固然好，安静才更妙。”

现在我就十分平静，我想这是可以调理我混乱的思想的。

如果你的同事做了什么滑稽可笑的事情，你完全可以练笔。在你的老板娘怒斥的时候，你可以分析一下，她的手为什么那么自然地垂着呢？肯定是没事找事。若她的手指用力捏这伙抓紧什么东西的话，也许她真的不堪忍受了。你还可以分析一下她的演说思路，她的课堂你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我们是学生，所以不讲究穿着，平常一些就可以，但是一到可减低年级做健身操时，花花绿绿的满校园都是女生，比男生要多很多，大概女生不出嫁，就只有上学了，这真是教育界的一大美观。

一只青蛙从泥潭中爬了出去，小孩子就会认为蛤蟆是青蛙变得，一只臭虫掉进河里浮在了水面上，小孩子就会认为它天生就是游泳好手，你告诉一个小孩子月亮是圆的时，它一定会在心里笑话你的。我就喜欢这种最天真的思想，因为我也做过孩子，我了解小孩子心理的秘密，如果你让它感到高兴，那么它就永远忘不了你。

上面那些连傻子都知道，我告诉你是想让你也知道啊！

你的弟弟默尔夫

十四我与傻子

姐姐：

说起傻子，我的感触可深呢。

（先不说我吧）

我们村西头有一个女人，她在我们那儿可是极富名声的，一是她的笑，而是她的头巾。

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自从她被带到这里做媳妇，她的头巾就一直就带着，到现在也没有拿掉过。我估计大概有三十年光阴了，至少有一点可以可肯定，无论春夏秋冬，寒阴燥烈，每次我回家路过她的门前（她的胡同口临着大街，总是在路边吃饭）她总是那个样子，裹着头巾，蹲在那儿，一声不吭，偶尔笑笑。不过我却忘记了那头巾的颜色。

还有她那慑人的笑，她的脸是黑锅底子做成的。你可以想象她的笑为什么会使我无法忘记了吧。每次见到她时我都会产生幻觉。她也只听不说，我也没和她交流过，不知道她的思想是不是和我的一样丰富呢。

还有一个新来不久的女人，是本地的，做了一个放羊的光棍的老婆。他总是用样鞭子抽她，可她还不愿走，以前我还很同情她，但是几次短浅的交流之后，当我听人大笑着说地说：“打你啦，又要挨打了哦！你瞅瞅，他又拿着小鞭来了，还不赶紧蹿！”我也会感到几分有趣。

于是她就神色慌张地嘟哝；“打!打！才打死你个孬孙嘞------”

这时候光棍先生拿着鞭子从后面赶着羊过来，老远就骂她：“快点走!不然打死你！我都！听见了么你！”他是不愿被别人取笑他的，那样会失掉他的面子，可是其实他是没有面子的，只是凶恶。

她也一样凶神恶煞，只是他对她才这样淋漓尽致，而那个女人却是完全无所顾虑，对谁都一样，看着你碍眼了，就狠狠地骂你一天，下次见了还惦记着你，就连羊啊、树啊、甚至自己的脚趾头都不放过。你说我会不感到气愤吗？但是他们都很可怜，好像被社会给遗弃在这个角落里了。

还有一个比我大几岁的男孩儿，不过他已经死了，我听到这个消息非常伤心。

我还记得上小学一年级时，我们在学校旁玩儿的情景，他个子高大，拿着一个柳条鞭子，在恐吓着那些孩子别在捉弄他，他从没有打过我，因为我是从不敢捉弄人的。记得爸爸曾告诉我，一个男的去他家还斧子，刚走，那个家伙就拿着斧子追了出来------原因是他挑逗了他的小鸽子，他妈妈说了一句他和它们玩儿呢，他竟打了他妈妈一巴掌。这样的事多了，你不知道两位老人该有多么伤心啊！最后他们的儿子死了，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提起他的死因，我也不想说，要知道失去自己多年辛苦哺育，即将长大成人的孩子是多么痛

苦的事啊！听说他的妹妹还很懂事，什么事都能做，这一点让村里的人都感到很欣慰。

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就在前些日子，我爸爸还做了这样的事，给我的一位老叔娶了一个从外地来的媳妇，“不管怎么样，总算成了一家人了吧。”我爸爸的心好着呢，谁都知道，就是脾气有点躁，话从不转弯，但是我认为这是爸爸的过人之处。

我们那儿的社会非常复杂，更别提那些所谓的村官竞选了，什么样的关系，来自哪儿的都有，我的一个穷舅舅就娶过两个这种女人。唉，这些事我实在不想提了，一提我就会想起令我作呕的那件事。

弟弟雪石

二十二日晚

十五无聊的创造

姐姐：

现在我正给前两天写的信搬家呢，我把它们誊写在这个本子上了，手是不愿再干了，它累了一整天。

昨天和淑颜说今天去找她玩儿，主要是了解一下她的学习计划，并进行一些经验上的指导，但是她今天早上发信息说她被她弟弟接走了，现在呢，走只有在这儿给你写信了。

雪石：白日的清明已退，你还感到疲惫不堪么？

青青：疲惫正躺在床上，时而睁开眼听听你说话，你的思想在夜里也无法停止吗？

雪石：是啊！他在梦的国度是那么自由，他永远不知道累，累的是身下的那匹马。

雪石：有个人想要认你做姐姐，你会愿意吗？

青青：真的？真令人兴奋！他是谁？不会是你吧？

雪石：是的，就是我啊，永远不懂得睡眠的那颗启明星，你愿意吗？

青青：愿意！当然愿意！好了早点休息吧，我亲爱的弟弟，晚安啦！

雪石：晚安，我的姐姐！

雪石

阴历十二月二十三日晚
十六我是疯子

我的姐姐：

今天一天我什么都没有学，我怀疑我对学习完全失去了兴趣，以前为了改变现实，我不顾一切地努力着，我从不考虑我的身体，只知道理想、理想，理想代表一切！只有实现了理想，人生才真正达到了目的，而其他的一切都毫无意义。那是最明朗的就是要先考上清华，然后才能进一步为理想而奋斗，其实那时的理想也朦胧不清，在科学方面，在文学精神方面，这两个目的是最主要的，那是我坚信我会为人类乃至整个世界做出伟大的贡献，我相信我的生命因于此才会有存在的价值。

但是在科学方面，现在我已停滞不前了，我觉得现在的学习对于研究科学没一点用处，该学的我已学到，我试着向它的深处发展，但是学习制约着我，这与考上好的大学而后进入研究院是格格不入的，因此我停滞不前了，这是多么令我悲伤啊！

现在我沉浸在文学的园子里，但是别人都讥笑我，说我不是一个好学生，以前没人会说我不是个好学生的，因为那是我就是优秀生的代表。

有时候我怀疑：“啊！我是不是疯了！”对呀！我疯了！我已经疯了。要知道从疯子的眼中是看不到正常人的，所有人都是不正常的，除了我以外，因此不正常的人们叫喊着：“哈哈！看吧，看看那个神经病！”。

我自言自语着：“你们才是不正常的人。”可是一个疯子的话谁会相信呢？

弟弟雪石

二十三日晚
十七心在颤抖

我的姐姐：

如果真个世界都认为我是疯子的话，那么我做什么事还会有意义呢？

既然文学是用来服务生活的，而科学也是如此，但精神上的解放远比科学上带来的幸福多得多，儿科学也只是精神上的客观认知和探索而已，因此如果精神上不自由，那么一切的发展只会是生活变得更糟。

去年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一年，你瞧，人们的利欲膨胀的多么快呀！只要是为了钱，什么事都肯做，你看呀！人们的良心毁坏到了什么程度！难道就没有什么能阻止人们的堕落么？经济迅速发展了十年，百年，人们的思想却又返回到“人吃人”的时代了。

谁敢说他是真正的拥有幸福？那么来吧，让我问问他。

当你生病痛苦的时候，有没有人爱你如同爱他自己一般的人来陪伴你？

当你和朋友们一起聚餐的时候，难道你没一次都是快乐的吗？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欢乐？

当你和你的爱人拥抱之时，你真的认为你们的心灵是完全相通的？你真的相信你们的爱永远都是为了彼此生活的幸福吗？

你从不感空虚寂寞吗？你从来不觉得你的生活实在庸俗的无所谓的敷衍么？难道说你永远在作者你想做而又被所有人称赞的事？

告诉你吧！当你还看到有些生命遭着不幸时，你就永远不会获得圆满的幸福。

雪石

二十三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