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情迷，第十八章，第十九章

　　第十八章
　　
　　尹招娣在录像厅里不见了踪影，陈广丰便着急的四处打听。他去问录像厅的徐老板，徐老板不但不知道她的去向。徐老板还骂骂咧咧的说，尹招娣在临走的当天，把录像厅当天的营业额五百多块钱全卷走了。
　　他又去询问录像厅里的那些常客，陈广丰不知道，那些常客都是尹招娣原来的嫖客。因为这些日子尹招娣已闭门谢客，让那些嫖客失去了物美价廉寻欢作乐的好事儿。同时对陈广丰也是恨之入骨，只是鉴于陈广丰的威风，敢怒不敢言罢了。现在听说尹招娣不见了，大家便幸灾乐祸地说，那个女人整天像个骚狐狸一样，谁知道她浪到哪里去了。
　　无奈之下陈广丰又给弟弟打电话，广收也说不知道尹招娣的去向。
　　从此，尹招娣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清水镇悄无声息的销声匿迹了。从此，尹招娣消失以后，好像带走了陈广丰的魂魄。他整天无精打采的，萎靡不振，失去了往日的欢乐。从此，陈广丰除了上班以外，其余的时间就躲在家里喝闷酒。
　　尹招娣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对陈广丰来说真是打击太大了。更让他感到困惑的是，尹招娣突然消失了，他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自己深爱着的女人突然离他而去，而连个离去的理由都没留下，这让一个男人感到是多么的悲哀。
　　每当在家里喝的半醉的时候，他似乎认识到了自己智力的不足，他开始后悔了。他后悔自己心眼儿太实了，在还没有登记结婚的时候，就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了这个女人。尹招娣的离他而去，不光是带走了他的一片真情，还带走了他十几年的积蓄。自从那天自己恋恋不舍得从银行里提出钱来，心情忐忑的把三万块钱交到尹招娣的手上以后，转眼之间，他又成了一个穷光蛋。那些一块一块节省下来的钱，那些经过多年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血汗钱。就这么在尹招娣的眉来眼去中，在尹招娣的甜言蜜语中，在和尹招娣床上的撞击中，在尹招娣叫床的呻吟中，慢慢的化成了泡影。
　　情感上被愚弄，经济上被巧取，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尹招娣的背信弃义，使他在精神上和物质上受到了双重损失。
　　由于文化素质的低下，使陈广丰在遭受到这种情感上的打击之后，没有自我排解的能力。一个看似强壮如牛的彪形大汉，却在一个柔弱女人的伎俩面前显得软弱无力。剩下的只有痛苦、沮丧和颓废，并在痛苦、沮丧、颓废的泥潭里慢慢的被淹没而不能自拔。
　　他冥思苦想的琢磨，尹招娣突然无踪无影的离去，她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她对自己就一点感情也没有吗？难道她对这一年多来的情义一点都不留恋吗？陈广丰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反复的思索着。但他费尽了心思，耗尽了脑汁儿，终究没有结论。
　　这种无处诉说的苦闷，使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渐渐地，他有了一种被女人抛弃了的感觉，一种被女人欺骗了的感觉，一种被女人玩弄了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又渐渐地变成了陈广丰的一块心病，一种羞辱，一次终生的遗憾。
　　从此以后，他每当想起尹招娣时，便感到心里窝囊透了。
　　一个男人，情场上的失利，被一个女人甩了，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及使和比较亲近的人诉说，惹来的也必定是讥讽和嘲笑。而且，即便是说了，最多的也就是博得一份同情，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到头来还不如不说。然而，一个人，对这种无法名状的痛苦，如果找不到排解的出口，那这种痛苦就会不自觉的蔓延到工作中去。
　　陈广丰这些日子，在车间里干活时，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别人吵起来，有时吵厉害了还动手和人家打架。最近一连几天，在车间里因为别人的一点小错，他便借题发挥打了好几个工人了。车间里有那看不惯的人，便背着陈广丰偷偷地到王老板那里告状，说陈广丰最近一个阶段像疯了一样，逮着谁就和谁打架。有几个工人已经明确表示，再这样下去，他们要辞职不干了。
　　王德顺听了职工们的反映以后，一开始有点不相信。因为他知道，陈广丰不是一个随便欺负职工的中层干部，他觉得可能是下面人对他管生产抓的太严有意见，所以才到他这里来告黑状的。但是，这几天连续有几个人来反映陈广丰打人，这引起了王老板的重视。念在陈广丰从小就跟着他创事业这点老感情，便把他叫到办公室好言相劝，让他注意自己车间主任的形象，不要动不动就和工人打架。陈广丰看到老板亲自来做他的工作了，自己也就向老板承认了错误，说今后一定注意。
　　然而，王老板现在买卖做大了，大部分精力用在外部经营上，车间里的情况他一般不去过问。买卖小的时候，还经常注意到这个整天跟在屁股后头的陈广丰。现在买卖大了，只顾大把大把的赚钱了，也没心思去关心陈广丰的事了。对于陈广丰的近况，他是一概不知。他只知道下面的职工反映陈广丰欺负殴打职工，却不知道陈广丰近期情绪反常的原因何在。
　　所以，即使王老板找陈广丰谈了话，陈广丰也接受了王老板的批评，但问题的根源也还是没有解决，陈广丰的痛苦依然憋在心里。心里的委屈无人理解，照样整天闷闷不乐。
　　进了腊月门儿，屠宰场开始了生产旺季。
　　曲河县城大量副食店的订单堆到了王老板的办公桌上，愁得王老板饭也吃不下去。厂里每天的生产能力就是这些，想再提高产量就只有让工人加班加点的干。为了提高大家的干劲儿，王老板给工人提高了加班工资，改善了伙食，饭菜里都加进了肉和鱼。为了多出产品，乡镇企业也不讲究哪些安全生产条列了。吃饭时，王老板还特许每个三个人一瓶白酒，不许多喝，以免影响生产进度。王老板的这些好吃好喝的激励手段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职工们都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两班对时二十四小时不停，歇人不歇马机器连轴转。没几天，大批的生猪肉产品源源不断的送进了曲河县城的春节市场。
　　这天是腊月二十二，明天就是过小年儿了。为了赶上腊月二十三这天的市场旺季，今天公司生产处下达了突击计划，要求从早上到晚十二点以前，要有五十吨猪肉急需发货。通知宰杀车间，今天无论如何要宰杀活猪一千头。
　　中午，大家吃完了饭都在休息室里闲聊，陈广丰还在办公室里喝酒吃饭。厂里规定是每三个人一瓶白酒，但职工里边有一些妇女和青年人是不喝酒的，所以，车间里每顿饭吃完了以后，就会剩下很多半瓶的酒。陈广收就把这些剩酒归拢起来，装到一个大瓶子里，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每天吃饭的时候，别人限量他自己就不限量了。一顿饭，他有时喝半斤，有时喝一斤，一顿饭要吃一个多小时。他吃饭时间长，职工们也乐观其成。因为他吃饭时间一长，大家也乐得个多休息一会儿。
　　今天中午王老板陪客人吃完了饭回来后，到厕所去方便。老远看着车间里流水线的悬挂机还没开起来，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两点了。回到办公室，拿起厂内电话便给陈广丰打过去。“广丰啊，你今天是怎么搞的？怎么天到这会儿了还不开机呢？”
　　陈广丰接起电话一听是老板打来的，便放下手里的酒杯，嘴里打了一个饱嗝儿，吞吞吐吐的说道：“好——好的，马——马上就开机。”
　　“马上开机？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了你才马上开机呢？”听王老板的口气，好像是有点火儿了。
　　“我——我还没吃完饭呢。”陈广丰今天喝的有点儿多了，所以慢吞吞地说道。
　　“陈广丰，怎么还没吃完饭呢？都快两点了，你那个饭是怎么吃的？在这个大忙季节，你一个车间主任，不领着工人多干活多出产品，反而消极怠工拖后腿，你觉得胜任吗？我改善伙食是为了增加产量的，不是为了培养你们这些酒囊饭袋的！”王老板一听陈广丰到现在还没吃完饭，心里就火冒三丈了，所以就劈头盖脸的骂了陈广丰一顿。
　　陈广丰一听老板火儿了，立即放下电话，马上急匆匆的来到车间休息室，一进休息室，便朝着下面的工人骂起来：“你们这些狗日的怎么还不下手干活啊？每次还的等着老子叫你们。你们他妈的这么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想挨揍了？快！赶快干活去。”
　　陈广丰一开骂，职工里边有个很有威信的郑师傅不愿意了，他指着陈广丰的鼻子说道：“陈广丰，你把嘴放干净点儿。你自己每天喝酒吃饭用一两个小时，还反过头来说我们的不是，你说得着吗？”
　　“老郑，你别觉得你年龄大点儿就倚老卖老，难道我叫你们出来赶快干活还错了不成？你要是不愿意干，你完全可以滚蛋。再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他妈的不客气了。”陈广丰满嘴酒气，指着大家骂着。
　　“陈广丰，你凭什么骂人？郑师傅这么大年纪了你还骂人家，你也太不是人了你。”一个中年妇女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也上前指着陈广丰说道。
　　“没有你的事，你少说话。乖乖儿的给我干活去，不然我就扣你工资。”陈广丰瞪着眼朝着中年妇女威胁的说道。
　　这时，其他的男女职工也都围上来了，七嘴八舌的朝着陈广丰吵起来了：
　　“己不正焉能正人，你自己不按点上班，怎么去怪别人？”
　　“你每天喝得醉熏熏得，还有脸管别人。”
　　“整天在车间里和人吵架，你还像个车间主任吗？”
　　“你骂了郑师傅，你要向郑师傅道歉。”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工人们吵吵嚷嚷的，弄得陈广丰头都大了。只见他瞪起牛一样的眼睛看了看大家，然后大声的说道：“你们今天到底还想不想干活了？再不去赶紧去干活，我就让王老板一个个的把你们开除掉。”
　　这时郑师傅说话了：“弟兄们，他这样辱骂大家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今天要是不向我们道歉，我们就不上班了，大家看怎么样？”郑师傅的话音刚落，大家一起跟着说：“好——”郑师傅一看大家都非常相应，接着说道：“好，现在咱们大家一起去找王老板，让他给我们一个说法。大家说好不好呀？”车间里的职工一起喊道：“好——”说完，大家一起簇拥着郑师傅到王老板那里去了。
　　正在春节前这个当口儿上，市场是第一位的。为了平息大家的怒火，为了保障春节的猪肉供应，更为了将来车间里能有一个优秀的管理者。王老板决定：撤销陈广丰的车间主任职务，把他调到公司销售部的运输车队，每天往各个客户点押车送货。宰杀车间的车间主任这个职务，王老板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大家一致推荐有郑师傅担任。
　　
　　第十九章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陈广收刚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尹招娣清脆的声音：“广收哥，你怎么说话不算话？都几天了？你怎么还不请我吃饭？”
　　这几声责问，让陈广收有点应接不暇。他听清了是尹招娣的声音以后，便说道：“我怎么不算话了？你也没找我呀。怎么？今天有时间了？”
　　“告诉你，我找到工作了。所以，你要请我的客，今天你有空吗？”电话那头兴高采烈地说道。
　　“找到工作了？那是好事儿啊，按理说应该你请客才对啊。”
　　“我请当然行了，你说吧，今天咱俩在哪里吃？”
　　“我觉得也不用到太好的馆子去，就到上次我们去的那家《常来饭庄》吃就行，那儿的五香水饺儿是很出名的，味道确实不错，还挺实惠的。”
　　“那好，晚上六点我在那里等着你，不见不撒啊。”尹招娣说完就要扣电话，然而电话里接着传来了陈广收的询问声：“你说你找到工作了，到底是在什么单位呀？”
　　“在《夜撩人》洗浴中心。”
　　“在那里干什么？”
　　“收银员。”
　　眼下，娱乐休闲场所的收银员岗位，是现在服务小姐们对外介绍自己职业的一个统一说法儿。这种说法，明眼人一听就不靠谱儿。你想啊，现在娱乐、休闲场所，基本上百分之百都是私营的。一个买卖最重要的就是收钱这一环节，哪一个老板也不会把收钱的这个工作让外人来干。坐在吧台上收钱的，不是老板娘就是老板的子女，再远里去说也得是老板的亲戚。收银这件事儿，就是老板的相好老板都信不着，那还轮的上让那些小姐干呢？那些女孩子拿这个收银员工作对外介绍自己的，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那份不光彩的职业罢了。娱乐休闲场所的这些情况，宏基建筑公司的隋老板肯定是门儿清的，因为他经常光顾。然而，对于一个整天兢兢业业忙于工作，而且对色情行业从未涉足的陈广收来说，他最多也就是一知半解，或者说就是一概不知。
　　陈广收坐出租车来到约定的地点，坐在《常来饭庄》的一张两人小桌旁，心情复杂的等着尹招娣。
　　尹招娣来找他一块吃饭，他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毕竟，尹招娣是哥哥以前的对象，他这样背着自己的哥哥和尹招娣在一起接触，总觉得不是很踏实。可面对着尹招娣漂亮的脸蛋儿，婀娜的身材，还有那张甜言蜜语的小嘴儿，他又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而且，在陈广收的内心深处，还有种莫名其妙的期待。尹招娣既然不喜欢哥哥了，他期待着尹招娣会喜欢他。他自信的想，自己毕竟比哥哥的条件要好很多。
　　这种重色轻友的心态，往往是男人悲哀的开始。
　　“哎——愣什么神儿呢？人家进来了你都不知道。”背后尹招娣的说话声，把陈广收从思绪中拉回来，他赶紧站起来让尹招娣坐下，拿过菜单来递给尹招娣说道：“想吃什么？看看自己点吧。”尹招娣说：“不是让我请你吗？”陈广收说：“请还是你请，只是我付账就行了，男女出来吃饭，哪有让女人付账的道理。”尹招娣笑着说：“这还差不多，这一点儿，你就是比你哥懂事儿多了。”陈广收说：“你不是不让提我哥了吗？你怎么反倒自己提起来了？”尹招娣笑笑说道：“这不是为了表扬你嘛，再说，我提可以，你不能再提了。”
　　尹招娣看了看菜单，要了一条清蒸鲈鱼，一个葱爆海参，四只鲍鱼，还有十只油焖大海虾。然后抬起头问陈广收道：“你喝什么酒？”陈广收说：“我平时不太会喝酒，要是有应酬也就喝点啤酒。”尹招娣说：“大男人，不喝酒成什么样子？喝，今天一定得喝。”说完，像柜台招招手：“嗨——服务员，搬过一箱啤酒来。”
　　陈广收望着服务员手里的一箱啤酒，睁大眼睛说道：“你怎么要那么多酒，在一起吃饭，喝个一瓶两瓶的就得了，怎么还要一箱呢？”尹招娣把酒倒满了，然后说道：“这算什么，喝就喝个痛快，别婆婆妈妈的，来，喝。”陈广收端着喝干了的酒杯，望着放在地上的那一箱啤酒，尴尬的摇了摇头，表现出一脸的无奈。
　　当一箱啤酒喝完的时候，陈广收身体已经摇晃开了。陈广收觉得自己醉是没有醉，头脑还是有思维的，就是走起路来两条腿不太听使唤了。尹招娣和陈广收相互搀扶着，歪歪扭扭的走出餐馆儿。尹招娣说话含含糊糊道：“你——你不用管我，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陈广收说：“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你喝成这个样子，万一在路上遇上什么事怎么办？”尹招娣说：“没——事，大庭广众之下，我会遇上什——什么事？”陈广收看到尹招娣执意不让送，就回身想要走。刚没走出几步，只听后面扑通一声，尹招娣趴在了马路边。陈广收赶紧上去把尹招娣拉起来，继续相互搀着往尹招娣的住处走去。
　　来到楼底，尹招娣把门打开，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走到床前，几乎是同时都瘫倒在床上。陈广收从没有喝过这么多酒，头一沾到床就睡过去了。
　　这时，躺在床上的尹招娣，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表情上已没有了刚才迷糊的情景。她抬起头看了看睡在旁边的陈广收，自己两只胳膊撑着坐起身来，把外衣脱掉。下得床来，到卫生间洗洗涮涮的待了好一会儿。
　　尹招娣回到床上，趁着陈广收睡得正熟，便一件一件的给他把衣服全脱光了，然后自己也脱光后钻进了被窝儿里。
　　其实，今天两个人的状况，都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在尹招娣给陈广收脱衣服的时候，陈广收并没有睡着。他只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心里有些犹豫。当尹招娣脱光了钻进被窝儿的时候，陈广收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回过身来把尹招娣紧紧地抱住，又是亲又是摸，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寻找入口。可他对这件事从来没有做过，他只知道大体位置，却不知道怎样操作。尹招娣也应若处子一般，一脸羞涩的扭动着。当陈广收好不容易找准位置用力入港的时候，尹招娣撕心裂肺的嚎叫着，在陈广收的臂膀上、后背上抓出一道一道血痕。甚至，还在陈广收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陈广收的肩膀上留下了两排整齐地牙印。
　　上午，陈广收疲惫的从睡梦中醒来。
　　因为昨天晚上第一次做爱成功了以后，他尝着甜头儿了，整个晚上他一次接一次的又做了五六次。直到累得浑身发软精辟精疲力竭时，才和尹招娣相拥而眠。
　　陈广收睁开眼睛，一看墙上的石英钟，一是早上的九点了。上班的时间早就过了，他赶紧坐起身来要下床穿衣服。尹招娣情眼迷离的拉住陈广收说道：“昨晚上你像不要命了似的，弄了一次又一次的不完事儿，弄得我下边现在还在疼呢。今天你就不要上班了吧？在家里多休息一会儿。”陈广收又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说道：“不行啊，新项目就要开工在即，还有好些文件没审核呢，今天必须完成。”尹招娣一看陈广收执意要走，便赶紧起来把被子叠好，要陪他一起出去吃早饭。
　　床上洁净的白色床单儿，又被尹招娣染红了有苹果大的一片血印。当陈广收穿好衣服，无意中回身看了一眼床上时，这片血迹，让陈广收看了激动万分，他真没有想到，尹招娣和哥哥同居了那么长时间，却会守身如玉，最后把处女留给了自己。
　　这时的陈广收，真有点瞧不起哥哥了。因为哥哥和尹招娣同居了那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给尹招娣破身。看似虎背熊腰的哥哥，打起架来生龙活虎的，而在一个弱女人面前却无能为力，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