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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第一章 我的故事

作品名称:哭泣的墓地      作者:醉墨      发布时间:2013-09-24 15:39:08      字数:3167

  【楔子】

  轰隆隆的列车疾驰而过
  咣当的车轨声
  伴着刺耳的气鸣声
  缓缓的
  悠长的驶入了站台
  安静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脚步和包裹的熙攘
  瞬间后又恢复了空荡的站台
  
  咣当声带着呼啸的风又离开
  载着远行人的旅途
  不知疲惫地向前奔跑着
  日落了月升
  风住了雨停了
  长凳上的旅客们
  偶然的邂逅
  从陌生变成熟悉
  但很快熟悉又被陌生替代
  
  来来往往的过客
  一闪而过的窗景
  匆匆似流逝走的时间
  
  一张车票
  一段旅程
  一个站台
  一段故事
  人生的旅程
  从这一站的起点开始
  到另一站暂时的停歇
  又从另一个站台出发
  在记忆里开始谱写新的故事
  
  疾驰擦过的列车窗前
  一样迷茫的远行人
  你们的下一站在哪里?
  
  我的人生就像是在不断的旅行,每一段旅途的碎片都将编制着我生活的另一片天空,我每天都用着不同的方式在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也正因为心中有了梦想,自己在梦想中不断翻滚,逐渐蔓延开来,正如: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
  
  第一章 我的故事
  
  我的出生地就是一个故事。
  小时候,总是听父辈们讲起我出生的时候是不哭的,也许从那一刻便注定了我比较沉默寡言。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
  在家里我排行老五,后来存留下来只有兄弟两个。大姐二姐因患病,由于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以及家境贫寒,永久的离开了我们,三哥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四哥溺水而亡。
  我的家坐落在大山脚下,四季分明,夏暑严寒,门前便是一条崎岖蜿蜒的小河,小河的上游是一个小有工程量的拦水大坝,所截水源输送给当地的水力电站。平常小河里的水,清澈见底,小河里的小鱼也就成了我们童年的乐趣,如若遇到久雨天气,小河便不再安详流淌,犹如波涛汹涌气势磅礴的黄河水,我的四哥也就是在这样的季节离开了我们。
  那段日子里,我的父亲打骂三哥,我也被株连,狠毒的父亲一连让我们两天没有进食,母亲因四哥的离去,整日里哭哭啼啼,私下里往三哥手里塞馒头,三哥带着我躲在了羊圈里分食。
  小时候的我很少用语言去表达什么,遇到什么不开心或者不满足的事,全部的伤心和愤怒都写在了脸上。长大后,发现这样的我在人际交往中总有些遗憾。
  九十年代初,村里的古老二家有了第一台熊猫牌黑白电视机,那时候看一部电视剧的场面就像是看电影,一到了晚上,家家户户男女老少,手拿小板凳,把古老二一家挤得满满的。古老二一家还挺欢喜的,还专门为这些人准备了茶水。过了些时日,渐渐地去古老二家去看电视的人陆续减少了,再过了些时日,最后只有我们一家去看了。其中原因有三:我们家离古老二家最近,都在一个院子里,想看也方便,回家也方便,这是其一;其他人都自己买电视了,其二;最后一个就是父亲认为比较省钱,不用买电视花钱,买完电视还花电费,反正离古老二家近。就这样,我们家一直没买电视,一直到我三哥出社会工作后,才给家里添置了一套家庭式影院。
  因为我在学校总是被同学歧视,就因为下课不能跟他们探讨《射雕英雄传》《黑猫警长》等一系列电视里的剧情,从那个时候便开始了我的阅读历程,每天都只能和一些世界名著打交道,从那个时候也就开始了我的小说。
  我对生活抱怨,对父亲不满,抱怨别人家都有电视而我们家却没有。直到后来古老二家换了彩色电视机后,那台曾经风靡一时的“熊猫牌”黑白电视机被以没地方搁置,放在我们家观看,其实也就成了一个摆设,也是父亲为了安抚我才这样做的,因为我拉长个驴脸近半个月不跟家里人说话。
  由于小时候的我性格孤僻,也很执拗,虽然有时候我这样拉长个驴脸能让父亲顺从,可也有被父亲打骂责罚不准吃饭的时候,所以我小时候一直很瘦,每次吃饭的时候父亲总是在饭桌上喋喋不休地一大堆牢骚,让我和三哥从不敢上桌夹菜吃饭,很大部分都是吃的白饭,所以我的这一生都是瘦着活下去的。
  三哥长我六岁,在我的童年生活里很大一部分没有他,因为他读寄宿学校。邻家奎就是我儿时最好的伙伴,我们一起抓鱼,一起调皮,做什么都有我和他。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请过一个姓刘的瞎子给我算过命,后听说也给三哥算过。刘瞎子说我是水命,十岁之前有水灾,如不能翻过这个砍,恐性命难保。父亲急了,求免灾之法。刘瞎子作法念咒,为我求得一铁锁,用红布裹牢,让父亲妥善保管,告诫父亲在我十岁之前千万不要打开铁锁。小时候我总爱在家翻箱倒柜,我找到了父亲藏匿很久的那把铁锁,那年我刚好八岁,当我正要打开铁锁时,被母亲发现,母亲阻止了我的“自杀”行为。这次之后,让我在拦水大坝逃过了一劫。村里的夏天酷暑难耐,我们一群小孩,都光着屁股在小河里游泳,那时的我刚刚学会一点狗刨,就跟着奎去深水试游。拦水大坝后面的水深大约两米左右,中间有一个不很湍急的入水口,用铁网封闭着,当我在深水中使劲儿游着的时候,刚到这铁网入水口旁时,感到一阵强劲的吸力,把我往水底里拉,当时的我吓得使劲儿往上一跃,大呼:“救我!”奎火速前往急救,当我抓到奎时,就使劲往水面上跃,奎被我狠狠的压在了水底,他很艰难的把我送到了岸边,奎也被吓得半死,两人都喝得饱饱的坐在岸边一直静静地看着风浪过后平静的水面。
  后来有一次,我跟奎去小河里抓鱼,我搬起一块石头去砸鱼时,由于石头长满青苔很滑,石头从手中滑落直接砸在了我的脚背上,当我抱着左脚从水里抬起来一看,整个人都懵了,踝骨下裂开了有大拇指宽左右的口子,血像喷泉一样往外喷,当时不感觉疼,双手死死把裂开的口子往拢合,血还是不止,我叫奎回家给我取些布条来,我好能捆住裂开的口子。奎飞快的速度回去给我取布条,没想到他回去后告诉了我的母亲,母亲气急败坏的赶到我面前,我抬头看着母亲,母亲没有说话,背着我就往村里的卫生院跑。送到卫生院后,医生告诉我母亲说要缝针,至少需要缝六针,我听了没敢吱声,说完医生就用一个木头的支架把我的左脚支撑起来。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是个男的,看着他我就疼,满脸胡茬,感觉力大无比,不能做到姑娘般的细致和温柔,看着他双手捧着白铁盒子,铁盒上写几个红字“卫生院专用”,再看看医生那张脸,我开始哇哇大哭。母亲说只有缝针好得快些。我揪住站在我身后奎的衣襟,扭过头不看,但好奇又让我偷偷回头看着我可怜的左脚。医生用双药水开始给我消毒、止血,开始在铁盒里搜索的“叮铛”响,看着他用钳子夹住小小的弯弯的针开始穿线时,我双手压住膝盖,大哭。母亲在一旁不停地说:“你不要乱动,万一把针弄断在里面了,还要开刀,那就麻烦了……”母亲跟奎都死死的按住我的左腿,我听了母亲的话,真的不敢动了,强迫着左腿“瘫痪”,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很快,医生说好了,别哭了。后来才知道,我这伤口没打麻药直接缝针的,也怪不得我狼嚎。
  我从小就怕打针吃药,打针母亲会说:“别乱动,针断里面了,还要开刀取针头,那就麻烦了。”后来想想我在缝针的时候,她也这样说,我笑了。
  记得有一次母亲拖着我去打针,也是这满脸胡茬的医生,看了他我就害怕,母亲脱了我的裤子,死死的把我按在了她的大腿上,说:“不准动,你屁股一动,针头断了,还要开刀取针头,疼也要受着!”那医生,每次都要面对着我把针头朝上推空气,细细的药水向上喷就像我跟奎玩尿高的游戏。医生用酒精棉球擦拭着准备要下针的地方,此时此刻我分不清是疼是痒,提着裤子就往外冲,后没办法,医生找来几个人按住我,隔着裤子给我打了一针。
  
  翻开日子新的篇章,我用心情记录着点点滴滴。
  我用着众多无中生有的言语来述说着一件件基本的事实,在这种基本的事实中延续着生命几代人的默契。
  我们每天都有失去或得到的东西,失去的慢慢堆积,当堆积成一峦小山峰的废墟时,坟墓的开始也就从这里开始蔓延了。新坟的掩埋与隐匿,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埋葬了我们逝去的青春岁月,留恋这花花世界,生活本应该是丰富多彩,而我们却有了太多的思想负累,让我们开始了漫长的挣扎,已经过去的和还未发生的只能在冗杂的思绪里尘封祭奠,就这样,在得到中失去,又在失去中得到,我们始终在重复着同样的故事,我只能说,这个坟墓的盗洞太多,我们无法修复,因为来不及修复。
  我的故事从这里开始了,这也是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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