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缘春天】第六章

　　“王八蛋，等我逮住你俩，非得弄死你们。”汪强甩了甩被尿打湿了的头发和脸，怒眼的在心里叫骂着。
　　当他的怒火被眼前两人看出来时，一根铁棍和一根木棍立马痛打在身上，打的手臂上发麻，腿发肿。被这么折磨了一段时间后，路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棍声停了下来。汪强带着希望的眼睛望着那路口的人影，直到模糊的看到中间一个熟悉的胖影，心里又是灰暗了许多。
　　“看，你有伴了。”余志春朝汪强戏谑的笑了起来。
　　眼前的三个身影快步的走近，汪强看的见中间的玩伴汪喜军同自己一样，嘴巴塞住了一根铁棍，那白肥的脸蛋淌出一道泪水，心里低沉沉的不带任何希望。汪喜军望着眼前的汪强，原本惊恐的心稍安稳了许多，至少不用自己一个人来挨打了。
　　余万有和余来财将汪喜军推倒在了汪强旁边，余万有用手臂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走到中间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的两人，向余志春余金杰说道：“打吧。”
　　两个拿起棍子，看到这胖子比旁边的汪强要壮实的多，想着下重点手也没什么大碍，便就没有太大的顾虑，吼的一声使出了劲。那一打下来，原本白白胖胖的手臂大腿，顿时变红紫，闭紧着眼睛扭起身体作痛。最痛苦的是痛的喊不出声，那根铁棍撑着呻吟的嗓子发痛。胖子大哭了起来，似乎回到了童年时的那种孩童状态。余万有听到那张大的嘴几乎要把嘴里的铁棍弄出来，立马握住那铁棍，再往里面塞，直到胖子白肥的脸蛋变得促红为止。
　　“死胖子，还认识你爷爷吗？”余万有冷冷地问道。
　　余金杰余志春停住手，笑嘿嘿的看着被驯服的两个人。
　　汪喜军慌忙的点了点头，表示认识和求饶。
　　“叫爷爷！”余万有突然怒吼起来。
　　“是四个爷爷。”旁边的余来财跟着骂道。
　　汪喜军看向面前这个曾经被自己虐待过的人，而此时他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或仇恨，想着是对自己恨到骨头里去了，身子不停的哆嗦起来。转过脸看着旁边同看向自己的汪强。此时的汪强头靠在墙壁上，因为棍打的疼痛已转移到他人身上，心里和身子也都稍加舒缓了许多，他想看看这铁棍打下去的骨痛和肉痛，在胖子身上是什么反应，是扭曲着脸，还是嚎啕大叫大哭。胖子是没有看出汪强这样的心态，他以为自己的好兄弟在关心着自己，就凭那双不移动的眼珠，那么坚定和关注啊。
　　汪喜军转回脸，忍气吞声地苦着脸朝四个人叫着爷爷，声音被堵住的发出吱唔声。余金杰三人满意的笑了笑，而余万有是笑不出来的，他心中的仇恨还没有发泄出来。他抬起脚就向汪喜军正在低头叫爷爷的脑袋踹了过去，汪喜军被这不经意的重踹，脑袋在墙面上弹了几下。痛和昏相继而来，然而一股愤怒也相继而来，满是肥白的脸肉一下子紧绷在一起，鼻子皱到了极点，脑子里一片怒气，大吼的跳了起来向余万有扑去。那嘴里突出来的一截铁棍顶在了余万有的鼻子上，余万有痛的忙捂住鼻子，被压在了地上，脸上不停的遭受到乱挥的拳头。
　　汪喜军还没打上几拳，一直在旁边拦扯的余金杰余志春余来财三人一齐喝力，硬生生的将这发了疯的胖子抬了起来，扔到了原来瘫坐的墙边上。随后狂猛的乱棍在身上挥打而下，汪喜军疯狂愤怒的脸立刻变成了疯狂嚎哭的脸。汪强半张嘴看着这一出疯狂的后果，庆幸自己没有傻傻的起身扑上去，再怎么样，身上的疼痛是无法让自己起身冒险的。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都住手。”
　　就在一阵被打和揍打的混乱中，六个人听到这突如齐来的声音，余万有等人怕是有人发现了，忙停住了手做好逃跑的准备。而汪强和汪喜军听到这声“住手。”想是有人来救命了，心中突起一片光明，虽然这声音是女人的声音，但两人都十分激动地朝发出声音的那处张望着。当打人者和被打者同一时间看向了那句话的发出者时，两阵人的想法也都缩到了各自的平衡点上。
　　路口处，夜色只是昏暗暗的一片，在那昏暗处能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微风吹过，这时才注意到虫声的存在，但不知是什么虫子在这昏暗的压抑的夜中居然还未安歇。那身影快步的走进，直到离得很近，一米多远。余万有这才看得清这人的模样，长相一般，个子瘦小且眼睛眯皱着的，看了半会，余万惊有讶而又颤栗的忙走回余金杰等人的身边，不想让少女看清自己的相貌。
　　少女疑惑地看着余万有这种奇怪的举动，但也没多想，急冲冲的骂道：“你们是哪个村的？干什么要打人啊，哥，你没事吧？”
　　汪强无法回答，扭动了动身子表示回应。女孩更加愤怒的叫了起来：“还把我哥打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太过分了。你们快点走，不然我要去叫人来了。”
　　“呵，这小姑娘是你的妹妹啊。哈哈，当我老婆怎么样？不过长的不怎么样，但我不会嫌弃了。”余来财凑到汪蓉的脖子上，回头向瘫坐在墙边地上的汪强笑道。
　　汪强焦急的吐弄着铁棍，但始终没法，这被余万有瞧见，走上前来，汪强以为又是要挨棍子了，忙把头躲靠在墙面上。然而余万有却是弯下身，将汪强嘴里的铁棍抽了出来。汪强呆呆地望着余万有平静的脸色，余万有凑近汪强耳边淡淡的说：“你可以说话，但别乱说河水沟的事，也别乱叫，不然你死的很惨。”
　　汪强忙点了点头，转向脸去，眼前的余志春余来财余金杰三人已经在自己的妹子身旁，而看到几人将自己妹妹的双肩按住，笑盈盈的打量着那还未发育完全的身子时。忙求饶道：“各位老表啊，你们行行好，都是我们不懂事，得罪了你们这些余大爷，放了我们吧。放了我妹妹吧，汪蓉啊，你来干个屁啊！”
　　“放你妈，吵什么吵！”余来财骂道。
　　汪强急了，知道哀求已然不管用了，冷冷的叫道：“你们余村的人，你们就把我的手和腿打断了吧，到时候我要你们倾家荡产的赔。打吧，打吧。”
　　一旁的汪喜军听后，激动地也跟着叫了起来：“打死我们吧，到时候我爹娘就抬着我的尸，去你们家要命。”
　　“你奶奶的，屁话这么多。”余来财放下手上的柔肩，烦躁的提起棍子就要朝两人打去，那叫做汪蓉的女孩忙阻叫着：“别打别打啊，你们都是什么人啊，就不怕明天我们父母去你们家告状吗？你们就没有一个是有一点点良心的吗？就没有一个心里是好的吗？”
　　余万有听到这话，抬起一直沉闷的脸。伸手拦住了余来财，说道：“先停手，我来处理。”
　　余来财不解气的将口水乱吐在了瘫坐在地上的两人，退了回去，余万有说道：“我想你还不了解情况啊，是你哥哥他先找我们的麻烦，蛮不讲理，动手打人先的。你问问你哥。”
　　汪强没有办法，只顾的点头。
　　“那放了我哥。”少女依然竖起着眉头叫道。
　　“当然了。”余万有扶起了几乎瘫痪的汪强，走到了少女的身边。让余志春和余金杰放开了少女的双手。他极其温和地笑着说：“不管是谁的错，但我觉得，都是我的错。”
　　“是啊，你知道就好。”少女扶过汪强说道。
　　“不做个朋友吗？”余万有问。
　　汪强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想在余万有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上来上一拳。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也不会由于冲动去做出重新落入痛爪的行为。他忍气吞声着。
　　“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做朋友？”
　　“因为一个女孩。”余万有突然平静的说。
　　“谁啊？”
　　“刘燕，我认识她，我知道你是她的好朋友，这样我们总有些关联了吧。”
　　“原来是这样，那我得先回去问问她。”
　　“你就说，那是一个她救过的人。我相信我们都会认识的。”
　　“那我走了。”汪蓉看着眼前这位同其他几个完全不同的少年，那么的温和的和自己说话，颇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扶着汪强便要离去了。
　　“那路上小心。”余万有说道。
　　汪蓉本想回头应上一句，却被一脸阴沉的汪强拉住了，他是那么迫切地想要走。
　　“汪强，不要丢下我啊，带我走，各位好老表，放了我吧，我好痛……”不知什么时候，汪喜军努力的将嘴里的铁棍吐了出来，忙喊叫了起来。
　　余万有几人急忙将铁棍再次塞进了那哭腔的嘴里，顿时一片安静。汪蓉停下了脚步，有些不忍心的看向汪喜军那处，拉住了汪强，对余万有说道：“不如把他也放了吧。”
　　“我正打算放呢，不过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一下他，当然了，我们不会动手打他的，我发誓。”余万有尽力想让拒绝妥当些，他不想得罪这位女孩，要知道，若是落下一点坏感，那自己就无法在那只有一句之言的刘燕面前有个好形象了。
　　汪蓉望向还在挣扎的汪喜军，嘴巴刚又要张开，然而手臂被旁边的汪强强扯了下，看向汪强阴沉皱眉的脸色，汪蓉也只好转过身跟随着汪强离去了。
　　汪喜军望着两人渐渐在夜幕中消失，他的嘴巴被铁棍堵得不能呼喊了，他感到异样的悲凉，想到余万有刚刚说的“不会打自己”的话，心里一直担心的报复怕是要来到了。余万有走到他面前，温和的脸色早已消失，整张脸就像是一块铁板一样，那双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害怕的胖子。汪喜军抿起嘴斜下眼睛不敢直视这双冷肃的眼神，那双冷肃的眼神已然重新燃烧起来，焦黑的碳色燃的通红。
　　“我说过不会再打他了，志春金杰，帮忙按住他的脑袋。来财，把他嘴里的棍子拿出来，拧住他的嘴，让他的嘴张大点。我要让他尝尝橘子、糖巴、还有芝麻片的味道。”说完余金杰余志春照安排的按住了汪喜军的脑袋，余来财抽出了嘴里的铁棍，拧住嘴使其张大。三个已经是想到余万有的意思，笑嘿嘿的冲余万有投送出佩服的眼神，然而还是皱着眉头表示恶心。
　　汪喜军知道自己接下来是要遭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害怕地大哭了起来。那黝黑的屁股腾在他的眼前，没有洗过的屁眼散出一股股屎臭。汪喜军皱着眼嫌恶的挣扎着脑袋，余金杰余志春加大了手劲，顿时那脑袋变成了轻微的颤抖。嘴巴被拧的疼痛，鼻子熏得刺酸，那嘴巴上，那第一条硬巴巴的黑黄色的物体不偏不倚的掉进了嗓子眼里，从内心，脑子，嗓门爆发出的喊声在整个夜空乡村里痛苦地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