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第4卷幸美时光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糊里糊涂的就在刘妈家度过了第一个晚上。当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时候，当村口和村尾两个大喇叭同时吹响的时候，当刘妈的第一碗米饭从锅里盛出来的时候，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生产大队**分队新一天的任务开始了！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
　　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
　　野果香,山花俏
　　狗儿跳,羊儿跑
　　举起鞭儿轻轻摇
　　小曲满山飘满山飘
　　
　　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
　　冬去春来十六载
　　黄花正年少
　　腰身壮,胆气豪
　　常练武,勤操劳
　　耕田放牧打豺狼
　　风雨一肩挑一肩挑
　　风雨一肩挑一肩挑
　　一肩挑
　　
　　“起来了，起来了！”
　　刘妈推开房门进来大喊着。
　　他俩正睡在一张床上，又是只穿了个内裤，因为没电扇，一个纸扇在床脚，一个纸扇在地上，小军的脚还搭在惜文的肚子上。刘妈真心觉得他俩睡都没个睡相。
　　“还不起来！”
　　拿了扇子抽他俩，打在小军那条大腿上，一下子就醒了，连带的把惜文也弄醒了。睁开眼看着刘妈那一张脸，
　　“还不起来！要记住你们来是要干活的！”
　　“你们这么早就做事的吗？”小军揉揉酸酸的眼皮。。
　　“还早？太阳照屁股了！快快吃饭，跟着你大伯上工去！”
　　惜文二话不说马上就爬起来穿衣服，就小军有点不愿意。
　　“再这样直接把你送回家！”
　　刘妈这回也狠了，不知道是因为这是在自己的家，以前就是这样对大元小元的还是因为妈妈交代了她要对他俩狠些，反正是一反常态，不再像以前那么对待他俩好。不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也跟着起来了。老杜已经在桌子上吃起来了，他俩赶紧的刷好牙洗好脸就过来吃饭了。刘妈家可没好吃的，早饭就是米粥加咸菜。小军看着吃不下去。
　　“别犯娇，不吃待会儿干活没力气！”
　　刘妈说，小军又是没好脸的看了她一眼，老杜就嘴一抽，笑了。
　　“哥你快吃吧！”
　　惜文说了一句就吃起来。没办法，总不能饿着了，他也开吃了。
　　老杜和惜文先吃完了，就等着他，然后队长的大喇叭就吹起来了。
　　“快，集合去！”
　　就拉着他，
　　“哎，我饭还没吃完呢！”
　　“别吃啦！”
　　老杜拉着他俩就出去，刘妈看见他俩还穿着那白球鞋，叫住，
　　“穿凉鞋去！”
　　老杜一看，“哦！这都忘了！”
　　刘妈拿来两双凉鞋，是大元跟小元的。他俩不解，
　　“是去做什么事情？”
　　“下田插秧！”
　　“插秧？”他欣喜的叫起来，
　　“这好玩！”
　　“哼！好玩？待会累死你！”
　　“刘妈你不工作嘛？”
　　“对啊！”
　　“为什么？”
　　“我本来就没分配任务的，我的工作不是给你家当保姆吗？”
　　“哦！”
　　穿好鞋子就匆匆忙忙拉着他俩出去了。到村口，男男女女已经站好队了，看着气场还比较大的。大家看到老杜拉着两个小孩过来。老杜先跟队长解释了一番，说他俩跟着自己干就是，队长笑而不语，他知道。然后队长分配了任务后男一波女一波的就出发了。老杜推了个大板车过来，只要农村的孩子都有印象的。
　　“来，上来！”
　　“这个是什么车子？”
　　惜文好奇道。
　　“大板车，没见过吧？”
　　“挺好玩的！”
　　“快，上来！出发了！”
　　俩人就跳上去了。跟着自己一队人往田里出发。同行的男人们个个好奇，问他俩是谁，从哪来的，什么时候的到的，还叫道惜文的眼睛是蓝色的，惹的大家都跑过来看。过了村口就到了水田那了，平铺一片绿油油。来到两块空水田边上，这两块田是给老杜和另一个人的，暂且叫老郭吧，他俩今天一天的任务就是在这块田里插秧，上午一块，下午一块。八月份种的那就是是晚稻了。
　　“怎么插秧？”
　　“待会教你俩！”
　　“禾苗呢？”
　　“我这去推过来！”
　　老杜推大板车就过去分秧苗了。
　　“我说，你们阿爸阿妈可真是舍得让你们来干这累死人的活儿！”
　　老郭对他俩说道。
　　“难吗？不就是插秧吗？”
　　“难是不难，就是累人！你俩，呵呵，这么点儿大，怕你俩受不了！”
　　“这有什么受不了的？”
　　他笑道，
　　“小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待会儿就知道了！”
　　等了一会儿，老杜推着大板车就来了，车架上两大堆禾苗。老杜和老郭就把其中一堆给抱下来放到地上。
　　“来吧！”老杜说，看着他俩。
　　“怎么做？把禾苗抱到田里去？”
　　小军抱起一捆秧苗。
　　“哪里哪里，你这样不得来回跑啊！”
　　老郭笑，老杜也笑。然后两个大人一人抱了几捆秧苗，开始沿着水田边上一捆一捆的扔到水田里。
　　“哦，这样啊！”小军恍然道。
　　就也学着拿了一捆一扔，可是小孩子能扔多远。一捆秧苗含水多，也不轻，小军又不会扔，一扔就扔散了。惜文也觉得这样好玩，也拿了一捆扔起来。老杜看见了，就叫挥手叫他俩别仍。到底不是农村人，扔也不会扔。这扔秧苗也是有讲究的。像老杜老郭这样的老农民，看了田一眼就可以把田分成多少块，然后能够准确的把一捆捆秧苗扔到指定的地方。这样就可以避免来回的在水田里走动，因为这是水田，水田里就跟沼泽差不多，之前都是耕犁好了的，一片平坦。你一脚一个深坑，走多了，这些秧苗怎么插进去。这还是扔秧苗，种田的学问多着呢，他俩还要慢慢学。
　　“你俩给我们抱过来呗！”
　　老杜老郭在远处叫道。然后惜文小军各怀里揣了三四捆跑过去给他们。再回来跑个靓汤就可以了。接下来就是下田插秧了。小军下田有经验，那还是上次郊游的时候被猪给赶下田了，知道田里走路的感觉。他就脱了凉鞋进去了，看见他能稳稳地站在水田里，老杜老郭还比较惊奇。
　　“惜文，你下来！”
　　“好嘞！”
　　惜文也脱了凉鞋就跳下来了，他是跳下来的啊！好在老杜抓住他的手，不然肯定扑进去了。
　　“好软！”惜文叫道，感觉脚冰凉冰凉。
　　“你说呢？”
　　“水好冰啊！”
　　“当然，山上流下来的水！”
　　“可以喝吗？”
　　“哦？哈哈……”
　　他俩笑起来，真是为惜文的天真而感到可爱。
　　“走起来！”
　　惜文把脚丫从田泥里抽出来又往前踩下去。
　　“它陷下去啊！我走不动！”
　　“看你哥！”
　　然后小军就给他示范，走起来。
　　“怎么弄？”
　　“脚板上翘，平着踩，别压着脚趾头，就不会陷下去了！”老杜说。
　　“哦！”
　　惜文这样做，果然脚不陷下去，也很容易抽出来，然后继续走了，开心的笑着。
　　“怎么插秧啊？”
　　老杜老郭给他俩示范了一下，扯了绑在秧苗上的稻梗，在脚底下插起来。
　　“就这样吗？”
　　小军往田里插了一根禾苗。
　　“你这根行！”老杜动动。
　　“我的呢？”惜文叫道。老郭给他看，
　　“你这根都歪了，”老郭扶正，笑道，“大了那不往一边倒啊！”
　　小军也笑，就快速的插起来，
　　“唉唉唉！你干嘛？”老杜叫道。
　　“不是这样吗？”
　　“你这高低不齐的搞什么？”
　　“嗯？”
　　“你不能插的太深或太浅啊！太深了，你看叶子都浸到水里了，不要死在水里啊！太浅了，风一吹就倒了！”
　　老杜一棵棵的把它弄好。
　　“这么难啊？”小军叫道。
　　“呵呵！现在知道难了！”老杜笑道。
　　“不难！看我！”老郭快速的插起来，“练多了就好了！”
　　然后老郭老杜又给他俩示范了一下，弄了个正方形。
　　“你记住了间隔要均匀，别一会儿密一会儿松！”
　　“就是好看点呗！”
　　“谁跟你好看点！你要是插紧了，它长不开没了阳光也会死的，你要是松了那也浪费这水田了，能多种就多种！”
　　“这么复杂啊！”小军叫道。
　　“嗯！这会儿知道了农民的不容易了吧！”
　　“我都不想种了！”
　　“唉唉唉，你这种想法要不得啊！还没上战场就败下阵来，毛主席是怎样教导你的？”
　　“好啦好啦！”小军推推他俩，
　　“你们去插秧吧，我跟惜文在这里插就是！”
　　“呵呵，行！你俩在这里慢慢干，我们去另一头了！”
　　老杜跟老郭便去那边插秧了。
　　“好好干！”惜文对小军笑道。
　　“去你的！”小军抬起脚把泥巴沾到惜文腿上。
　　头顶着大太阳，弯着腰插秧，没干一会儿，他俩就叫累。这也怪不得他们，还是这么小，插秧的确是非常累人的事情，要求你长时间的弯着腰，这样第一次下田是非常的累的，腰会非常的酸。他俩不停的叫累，老杜跟老郭就让他俩去田垄上休息。戴着草帽脑门也还是不停的出汗，坐在田垄上也还是顶着辣日，不能乘凉。直接就跑到小溪边上喝溪水去了。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在老杜的催促下重新开始，可是一上午他俩也才是插了四捆，得了吧，这样可以了。终于到了中午，回家了，他们的衣服都湿透，刘妈打水给他俩擦汗擦身子，脱了衣服裤子在外面晾干，好下午再穿着去干活，跟老杜一样穿个内裤坐在椅子上拿了个扇子扇风。
　　吃完午饭，小军他死活也不愿意下午再去了，惜文也不说话，看来真的尝到了苦头。可是老杜说还有一块田呢，小军说他不管，就是不去。然后刘妈妈就来劝他俩坚持一下。
　　“我不去不去就是不去了！我帮你干了一上午还不好，又没有谁规定我一定要做？”
　　小军他蛮横的很。
　　“没有谁？你阿妈就要你这么做！”
　　刘妈也对他叫起来。
　　“反正我阿妈又不在这！”
　　“可是我跟你大伯在这！”
　　刘妈大声叫道。
　　“你是在我家，就要听我的！”
　　小军看刘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蛮不讲理，变得凶了。
　　“刘妈你好坏！我要回家跟阿妈说，以后不要你给我家做事了！”
　　“你去，你现在就去！”
　　刘妈更加的对他吼道。小军看着她那熊凶样，又看看外面正晒的厉害，一下子受不了眼泪就流出来了。
　　“哎呦呦，怎么了？委屈了？”
　　老杜笑着，过来动动他，
　　“你走开啦！”
　　揉揉眼睛，推开老杜的手。惜文也不解的看着刘妈。
　　“傻瓜，你刘妈妈这样可是为了你俩好！”
　　“好什么啊！我都累死了还要我干活！”
　　“你要是下午不干了就没工分了！”
　　“什么工分？”
　　“就是工钱啊！”
　　“还有钱吗？”
　　睁大眼睛看着他，老杜看着小军湿润的眼睛，给他擦擦眼角的眼泪。
　　“你俩帮着生产队干活，肯定给你俩钱啊！可是你要是下午不去的话，一天的钱就没有了！那上午不是白干了吗？”
　　小军又看看外面，抬头看看太阳，
　　“可是好累啊！”
　　“你这回知道了吧，昨天你还怎么说来着！是不是小男子汉就看你下午的表现了！”
　　“哎，好吧！”
　　无奈的撅着嘴巴，老杜跟刘妈妈都笑起来，他还是瞪了刘妈一眼。
　　“惜文你呢？”
　　“我跟着哥哥一起啊！”
　　“好，你们两个都是小男子汉！快去午休吧，下午还要干活呢！”
　　于是惜文跟小军就去房间睡觉了。
　　“刘妈变坏了！”小军说道。
　　“可能是她故意的！”惜文说。
　　“反正就是变坏了！”
　　他俩一起躺倒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刘妈又进来把他俩叫醒。从外面拿了衣服进来穿在身上，还烫死了！然后又出发去田里了。又是辛苦了一下午啊！更累，因为下午的太阳更加的毒辣，直接都把裤子跟衬衫脱了放到田垄上，跟着老杜老郭还有那些大人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休息的时候近处的男人们过来看着这俩戴着草帽的打着赤膊穿着短裤的小男孩，还都笑死了。骂老杜老郭没出息，拿两个小孩子来帮忙，是要累死他俩！小军一致赞成！休息好了，又开始干活了。可怜惜文这白皙嫩嫩的皮肤，被毒辣的太阳晒得通红，小军都疼惜不已。
　　啊！终于结束了！随着队长一声喇叭，大家就开始收工了！惜文小军总算熬到头了，他俩真是腰酸背痛了。夕阳西下，残红斜照，照在广大劳动人民的脸上，照在惜文跟小军的脸上。他俩弄得一身都是泥。
　　“大伯，我们明天还来吗？”
　　“你们想来吗？”
　　他俩很一致的摇头。
　　“哈哈！今天辛苦你俩了，明天可以不用插秧了！”
　　“真的吗？”他俩叫道。
　　“嗯！不过又要干别的！”
　　“啊？”又是一脸愁苦，“干什么？”
　　“嗯！回去再说吧！”
　　于是跟着队伍回村了。村里的一些儿童看了他们的邋遢样子笑得很开，有比他俩小的，也有跟他俩差不多大的，也有比他俩大的，应该上初中了。小军就抱怨只要他俩要干活。
　　“快！去洗澡！”
　　刘妈催促着，他俩一回来还没歇好。
　　“着什么急？”小军叫道。
　　“带你去河里洗澡哦！”老杜说着。
　　“河里？哪里有河？”
　　“跟着我们去就是了！”
　　他俩非常的好奇，就跟着刘妈和老杜来到了河边，原来河水在村子边上竹林的下面，难怪看不到，被竹林挡住了。已经有很多大人小孩在里面洗澡游泳了。他俩就好激动好激动啊！从来没有下河洗澡过呢，自然也不会游泳了。下河洗澡这事儿是刘妈和老杜自作主张的，妈妈可没有交代他俩这个。
　　看到大人小孩子在水里尽情的欢游，小军就特别的好奇，一下子就蹭到水里了，还差点摔一跤。然后就站在半身的水里，要老杜教他游泳。
　　“你们都来教这两个哥哥或弟弟游泳！”
　　老杜指着河里游着的村里的那几个萝卜头说道。他们一窝蜂的涌过来。
　　“我教你！”
　　“我教你！”
　　……
　　刘妈看惜文一直站在岸边，好像不敢下水。
　　“来，别怕！”
　　刘妈把惜文牵过来，惜文感受着河水的晃动，刘妈把他牵到半身的水面，然后突然松开了手。惜文一下子没注意，一头栽进了水里，吃了两口水。刘妈吓得赶紧把他拽上来，拉倒岸边。惜文不停的咳，呛得难受。
　　“干……干嘛松开我！”
　　一旁的小女孩跟她妈妈见他这样也嘲笑他。
　　“真没用啊你！”刘妈笑，
　　“小女孩都笑你了！”
　　惜文不语。
　　河水很宽，小女孩坐在洗衣石上玩水，女人有洗衣服的，也有洗菜的，蹲着或者拿了小板凳坐着。大人拿着毛巾站在没肩的水里擦洗，男孩则在划水。
　　在水里，小军好像天生就是来游泳的，很快的就学会了，能够自如的在水里扑划着。看来是妈妈限制了小军的天赋了。
　　“惜文，惜文！”
　　他在水里叫着，看着岸上犹如落汤鸡的惜文。
　　“下来，惜文，好好玩！”
　　“我不下去，我会淹死的！”
　　惹的大家一阵哄笑。
　　“谁说的！”
　　“我都吃了水了！”
　　小军略惊，游上岸来，跑过来看惜文。
　　“怎么了啊，你掉到水里了？”
　　“你说呢？”
　　“我没看到啊！”
　　“你跟他们游泳，当然没有看到我掉到水里！”
　　非常难受，想着他们又那样笑自己，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一滴。
　　“别哭了啊！”
　　小军抱抱他。
　　“看看看！”
　　女人们指着他俩，“这小子多会体贴人啊！”
　　大家都笑起来，有的还鼓掌。
　　“来来来，中午才说了你是小男子汉呢！”
　　老杜拉着惜文。
　　“要干嘛？”
　　“让你刘妈妈给你洗澡啊，总坐在岸上干嘛！”
　　“我不去啊！”
　　“别怕！就坐在石头上，我给你洗澡！”
　　刘妈直接过来把惜文抱过去了。
　　“哎——！”
　　“哈哈……”
　　大人们小孩们又是一阵哄笑。
　　慢慢的惜文也不怕了，但也没敢游泳，就是脚丫子不停的划水。小军就跟着那些男孩游泳。女人们还有女孩就过来跟惜文说话，见识传说中的蓝眼睛。
　　晚上老杜拿来了惜文小军他俩的工资，老高兴了，他们两个，没想到自己也可以赚钱了！由于一天的干活，他俩累得很，所以早早的睡了。在乡下的第一天就这么过了……
　　第二天，老杜让他俩跟着村支书放牛去！这可是一个轻松的活儿，就是在草地上看着牛吃草而已！但是这也闹出了不少笑话的！还记得上次军分区郊游吗？惜文他被牛给吓着了，所以这次放牛多少有点害怕！笑话是从把牛牵出牛棚的时候开始的。
　　村支书带着他俩到牛棚里牵牛的时候，惜文吓得腿都发抖，看见牛鼻子里冒出的水汽。牛棚那里一地的牛粪，他俩又是穿着凉鞋的，刘妈不准他俩穿着自己的白球鞋，就怕出去把鞋子给弄脏了。然后惜文就很小心，很小心，但还是踩着牛屎了。
　　“啊！”
　　“你干嘛？”
　　“我不放牛，行吗？”
　　“怎么了？”
　　“这么脏！它怎么还在自己家里拉屎呢？我都踩着了！”
　　村支书大笑不已。
　　“你跟它说，叫它别随地大小便？”
　　“它又听不懂人话！”
　　“是啊！所以你也别废话了！拿着，”他把牛绳放到惜文手上，
　　“看看你哥哥，一句话也没说！”
　　小军正饶有兴趣的用力扯着绳子，把牛从牛棚里拉出来呢！“哞！”的一声，水牛就乖乖的跟着出来了。
　　“看到没有，跟着做！”
　　惜文也开始拉绳子，可是怎么使劲那牛也不出来。
　　“它不出来怎么办？”
　　“使劲拉！”
　　惜文使劲拉也没用。村支书干脆到牛棚边，一鞭子抽了下去，只见那牛叫了一声，跳出了牛棚，正朝着惜文快步过来。惜文顿时慌了神，一个庞然大物正朝着自己过来。
　　“啊！——”
　　吓得他扔了绳子跑起来。
　　“哎！——”
　　村支书叫着，叹气，“真是没用啊！”
　　村支书就不让惜文牵牛了，自己赶着牛走。今天上午他要放四条牛，小军一条，惜文一条，算了。他自己放一只母牛带着他的牛仔。赶着四条牛就到了草地上，放开了让牛吃就是了。就是别让牛跑去吃禾苗跟稻子。然后他们就坐在草地上聊天，惜文觉得自己好像被排挤了，很是无趣。他自己一个人躺在草地上，闻着青草的香味。看着这四头牛悠闲的吃着草。
　　“那么好吃吗？”
　　他自己也拔了一根草嚼起来，感觉味道有点像是吃纸，还磨舌头，赶紧吐了出来。一阵风吹过来，好舒服。
　　“牛下午要干活，上午得吃饱才行！”村支书说道。
　　“它们怎么样才算吃饱？”
　　“卧在水塘里休息了就是吃饱了！”
　　“哦！”
　　“你看你弟弟，一个人傻愣愣的！”
　　“呵呵！”
　　然后小军就跑过去，靠着惜文躺下。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你们又不跟我讲话！”
　　“哎，你真是！”
　　小军抓住他的手。
　　“惜文，我好想以后跟你住在这里！”
　　“我可不想！”
　　“怎么了？”
　　“这里又脏又乱！到处是牛屎，猪屎，羊屎！没有家里一丁点儿好！”
　　“呵呵……”小军笑道，
　　“可是这里很好看啊！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
　　“好啦，你以后要跟我住在一起，就别住下乡，不然……”
　　“好好，你喜欢住哪里就住哪里！”
　　惜文这才笑了。
　　惜文哪里知道，他此刻这么讨厌乡村，可是待他去了美国之后的大半生里都是住在山水田园之中的。那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是生活。
　　“哎，你看，那不是大伯吗？”
　　惜文指着远处割稻子的一人说道。
　　“是哦！”
　　小军坐起来看过去。
　　“我们过去看看！”
　　惜文说着，便站起来跑去。
　　“哎，你俩干嘛？”村支书叫道。
　　“我们去看看杜大伯！”
　　然后就跑过去了。
　　果然是老杜，他正跟着一群人割稻子打谷子呢！这个应该是中稻吧。拿着镰刀，唰唰的割了五下，然后抱起稻子来到谷器跟前使劲的打啊打，直到把谷粒全部打进去为止。然后丢了稻梗，再去割稻子再来打。
　　“大伯！”他俩叫道。
　　“你俩？”老杜比较吃惊，
　　“不在放牛吗？”
　　“就在那边呢！”
　　他俩指着牛的位置。
　　“哦，有什么事吗？”
　　“没事，来看看！”
　　“这又什么好看的，都是灰还有虫子！”
　　“为什么我们昨天才插秧，现在就可以收割了？”
　　老杜和他们都笑了。
　　“傻孩子，我们昨天种的是晚稻，今天割的是中稻！”
　　“哦！”
　　“快过去吧，这里灰大，待会别弄得痒死了！”
　　于是他俩又跑回去。
　　然后村支书让他俩骑牛，小军自然欢喜，惜文则不敢了。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跟着赶牛回牛棚，再回家。不知道下午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