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第3卷风云难测第33章

　　雨下到半夜就小了，第二天早上妈妈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没下雨了，妈妈就决心要逮住那个东西。惜文还没有起床，小军更是。妈妈把惜文睡正，下楼来洗漱好，再简单地弄了点粥，煮了两个鸡蛋，拌了点咸菜酸菜就是了。大门没有打开，应该是所有的门窗，只要是能与外界相通的出口都要关住，妈妈已经下决心要抓住那个东西。
　　惜文先起来了，走到阳台上看看外面，好清晰的空气，太阳还没有出来呢，还是可以闻到浓浓的花香，虽然两夜的雨已经把花儿打的差不多了。走出房间，楼道里暗暗的，才发现客厅都是阴暗的，原来大门没有打开。妈妈正坐在下面。
　　“妈妈！”
　　“惜文，你起来啦！”
　　“嗯。”
　　“快下来吃饭吧。”
　　惜文下来。
　　“怎么不开门呀，天都老亮了！”
　　“妈妈要把昨晚上吓坏妈妈的那东西给逮住，不然妈妈不会安心的！”
　　“啊？”惜文很惊讶同时很尴尬。
　　“快吃饭，待会和妈妈一起抓！”
　　“额……好吧！”
　　惜文便到厨房刷牙洗脸，然后到桌子上吃早饭。妈妈上楼去叫小军了，拉着小军下来。
　　“阿妈非要让我这么早起来，你知道在家里天天没事做多无聊啊，还不如睡觉呢！”
　　“就有事情做了！”
　　“什么事情？”
　　“抓怪兽！”
　　“什么？”
　　小军惊诧道，惜文听了就笑起来。小军看惜文在下面笑着，便跑下来，到他跟前，
　　“阿妈要干嘛？”
　　“昨晚上家里来了个东西，妈妈要抓它！”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只猫儿。”
　　“猫？”小军迷惑道，“咱家哪里来的猫？”
　　惜文不说话，小军忽然觉得好暗，才发现大门没有打开，
　　“怎么不开门，好闷啊！”
　　就上前去开门。妈妈急叫住。
　　“怎么了？”
　　“你要是开门，让那个东西跑出去了怎么办？”
　　“阿妈你真是没事做，跑出去了不就更好吗，省得在家里！”
　　“昨天它害的阿妈很惨的，阿妈一定要抓住它，你们快吃，吃完了跟我一起抓！”
　　“嗨！阿妈你也真是太无聊了。”
　　小军也去洗刷洗刷，然后就来吃饭了。等两个孩子吃完早饭以后，妈妈收拾好了，便开始抓捕行动了。妈妈让惜文和小军到楼上所有的房间里去找，不过除了自己的那个收藏室和爸爸妈妈的睡房，自己则在楼下里找。惜文和小军要找的房间虽然很多，但是都比较空旷，因为除了他两人的睡房，其他的什么储物室，图书室都没什么可以躲藏的，另外的一些房间则完全是空的，没人住，猫是不会躲到里面去的。倒是楼下，虽然没几间房间，但是摆放了好些东西，而且各个角落由于背阳的都比较阴暗，猫应该会躲藏的，不过妈妈现在还不知道是一只猫。
　　惜文和小军在楼上除了爸爸妈妈的房间和妈妈的收藏室以外的每间房都找遍了，但就是没有找到。小军就显得很懈怠，他根本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就要稀里糊涂的找，找个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惜文清楚，有一只猫现在还躲在家里面，他也想把它找出来。妈妈在楼下也找的累了，到处翻翻也不见。
　　“你们看见了吗？”妈妈朝着楼上叫。
　　“没有！”惜文道。
　　“有了我们早就跟你说了，阿妈！”
　　小军跑出来趴在栏杆上，一脸苦样。
　　“你别废话，再找就是了！反正就当捉迷藏玩呗！”
　　小军很无语，没办法继续找了。现在楼下只剩下，爸爸的那个房间和刘妈妈以前的休息室了。楼上楼下都是关的死死的，猫应该跑不出去的，爸爸的那个房间更是没有出口的，猫更进不去，而且自己也不敢进去，倒不是因为怕那骨灰盒，而且怕爸爸怪罪她，爸爸可是非常敏感的，只要别人动了他的钥匙，摆放的一样他也知道。那么就剩下，刘妈的那个房间了，刘妈的房梁上的小窗倒是开的，因为要通风，但是猫真的会在里面吗？
　　妈妈就拿钥匙打开了门进去，没想到门刚刚一推开，脚还没有踏进去呢，那只猫就咻的一声从箱子上面跳下来了，蹿到门外。妈妈又被吓了一跳，好在没有昨天那样恐怖。
　　“快来，快来！快下来，我找到了，快下来！”
　　妈妈大叫起来，他俩也听见了都出来。妈妈目光追寻着那只猫，才看清原来真的是一只猫。
　　“猫，是猫！”
　　妈妈叫道。那只猫正停在客厅的正中央，就在饭桌的脚下，还在喵喵的叫呢！这是一只非常瘦且小的猫，应该还是一只雏儿，它背上的颜色是灰色的，但是肚皮的颜色却是洁白的，两只眼睛很大，胡子很长，很好看，有点惜文的范儿。
　　“好可爱的猫儿！”
　　惜文欣喜道，可是小军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只猫而已。
　　“快下来帮妈妈抓住这只猫儿！”
　　他俩就跑下来。这只小猫儿好像也知道他们要来抓自己一样，更是紧张的叫起来。几番折腾下来，三个人都没能抓住它，小猫儿无处可逃，非常的可怜，不停的叫。惜文有点可怜它了，
　　“妈妈，它好像很饿呀！”
　　“饿？山里的野猫会知道饿吗？”
　　“不是吧，”小军说道，“你看它的毛这样子顺，不像野猫的！”
　　“是啊是啊，它一定是从山下跑上来的，它家的主人不要它了！”惜文叫道。妈妈看惜文那样儿，
　　“你想养着它，惜文？”
　　“是啊！它多好看啊！”
　　“对啊，就跟你一样！”
　　小军笑笑，惜文斜视他。
　　“那妈妈拿点东西给它吃？”
　　“好啊，妈妈你快点，我和小军看着它！”
　　妈妈便去厨房倒了点剩饭，装在一只小碗里面，还特地倒了点鱼汤拌拌！走出来，放到猫咪那里，猫咪撒腿吓跑了。然后妈妈把惜文和小军都叫过来，走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只见那只小猫眯又过来了，看到旁出无人，便吃了起来。没几会儿功夫，便把碗里的饭吃干净了。
　　“它吃掉了，怎么办？”妈妈问。
　　“额……我也不知道，我们又抓不住它！”惜文说。
　　“干嘛要抓它呀，惜文你想养它，把它赶到里面去，不要让它出来就是了！”小军讲。
　　说做就做，小军便走了过去。此时猫咪吃完了饭，正摇着尾巴在原地转呢，见小军跑来吓得也跑起来，小军就把它往楼上赶，反正它跳不出去的。一直赶到不知道去了哪里，小军才下来。
　　“你把它赶哪儿去了？”惜文问。
　　“我不知道！”
　　“乖乖的，你别把它赶到我房间里去了，不然还在我床上拉屎！”
　　妈妈说着便上去看看。小军觉得关着大门实在是太阴暗而且太闷了，太阳都出来了，赶紧让家里的热气散散啊，于是上前打开了门。啊！朝阳斜射进来，院子外面欣欣向荣，虽然还有些积水，但是并不妨碍他俩出去透透气儿。
　　就这样过了一天，到了晚上那只猫咪终于肯下来了，妈妈早就在一个角落里为它准备好了饭菜了，那只猫咪很聪明，它就跑到那个碗那里吃起来。惜文小军妈妈看见了都很高兴。于是就这样，三天过去了，那只猫咪已经熟悉了，适应了这个家。这比起惜文来可是好多了，呵呵。而爸爸，他正巧也回来了。
　　爸爸是下午回来的，回来的算是比较早了。爸爸回来了，全家都非常高兴啊，虽然是五天没见，但就像好几年没见一样，一个家真的离不开一个男人的！爸爸一下车，一进家门，突然一只猫跳了出来对他叫，还把爸爸这个大男人给吓了一跳。
　　“快来！你们在家还把这些个野东西给我弄了进来！”
　　爸爸有点儿生气。
　　妈妈笑笑的走过来，
　　“什么野东西，他现在可是你两个儿子的宝贝了！”
　　妈妈一到爸爸身边便闻到爸爸身上有浓浓的汗臭味。
　　“这几天你难道没有洗澡？”
　　“谁说的，区里有澡堂，我洗了澡！”
　　“怎么这么难闻？”
　　“只不过没换衣服罢了！”
　　“快快快，快去洗澡！”
　　“我的儿子呢！”
　　“他们在楼上，要见他俩就快去洗澡！”
　　妈妈催促道。
　　“好好好，你还嫌弃我了！”
　　爸爸道。于是妈妈便给爸爸放水洗澡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小猫咪也在桌子底下吃饭，时不时的叫两声，意在感谢爸爸妈妈给了它这个温暖的家。爸爸对于惜文说的给他的这个意外的礼物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惊喜，就跟没有它一样，照样干自己的事情。惜文则对于这个新来的小家伙感到非常的好奇，也非常的疼爱，以至于忽视了小军的存在。而且，晚上惜文弹钢琴的时候都是带着这只小猫的，妈妈就说了，惜文长得就跟那猫咪一个样儿。那猫咪好像也很惜文有缘似的，就喜欢跟惜文玩。
　　晚上，都睡了，我们不知道惜文和小军有没有睡着，但是妈妈跟爸爸肯定没睡着。爸爸已经五天没有回家了，可想死妈妈了，虽然以前也有不回家过夜的，但没有这么久的。
　　“以后能答应我每天都回来吗？”
　　“秀英，我并不能保证，除非我辞去这个政委，甘愿做个普通老百姓！”
　　“既然如此，我就不能要求你什么了！”
　　爸爸看出了妈妈的失望，他抱着妈妈，让妈妈靠在自己肩头。
　　“虽然不能确定每天都能回家，但是能确定的是我每天都会想你！”
　　妈妈笑笑，“你要想的不仅是我，还有你的两个儿子，现在你的家人可是三个人！”
　　“这个自然！”爸爸笑笑。
　　“亲我！”
　　“什么？”爸爸似乎没听清楚。
　　“亲我呀！”妈妈又叫道。
　　“你还来这一招，老说我不正经，今天却这么主动！”
　　“那算了，给你机会你不要！”
　　妈妈从爸爸怀里出来。爸爸笑笑，马上又把妈妈给搂了进来，嘴对嘴的就吻，没有一点让妈妈准备的，很久很久……
　　转眼八月悄悄来临。紫薇花开的全盛，九里香花不再香飘九里，果子开始长成，栀子花和茉莉花仍旧灿烂。但是外面的世界，却是另一番盛况，随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的进行，广东成了重灾区。我便拿广州来说，他是最具代表性的。
　　8月5日深夜，派性组织煽动1000多人，冲进已实行军管的市公安局，将两名值勤解放军战士击昏后，捆绑哨兵，打昏查哨的连长，以武力强行冲击广州公安局武器库，砸开武器仓库大门。至8月6日，抢走各类枪支1850枝，子弹数万发。这是广州的派性组织在“文化大革命”中的第一次有组织的抢枪。
　　这一严重事件引起中央的重视，曾派出调查团来处理。此后，类似事件不断发生。
　　8月7日，一派群众组织又抢走远洋公司黄埔仓库的枪支弹药。同日，谢富治发表讲话，提出“砸烂公检法”的荒谬主张，致使在公检法部门工作的广大干部受到残酷迫害。
　　8月8日晚，一派群众组织近百人乘车到郊区新市附近的金鸡岭枪械库抢枪，并用于第二天在中南林学院的武斗。白云机场附近的农民后来也携枪炮参与中南林学院的武斗，造成流血事件。一派性组织的汽车还撞坏了白云机场飞机跑道灯5个。致使8月10日的飞机航运计划被打乱。
　　8月9日，派性群众组织开着架有机枪的卡车冲进市军管会大院，对办公室和警卫连大楼进行打、砸、抢、搜，劫去一批枪支弹药。同日，林彪发表讲话。他说：“现在不少地区党、政机关瘫痪了，表面上看来很乱，这个乱是必要的，正常的。”他提出“现在的革命是革我们原来革过的命的命”等荒谬主张，并鼓吹“要建立新的国家机器”。
　　8月10日～12日，派性组织8次冲击广州警备区机关，抢去一批枪支弹药和其他装备。
　　8月10日晚，造反派又依恃人多，到长堤抢了广州市人民银行保卫金库的一个连解放军的武器。8月12日，他们又开两部卡车到市内海军后勤部抢枪，抢了该部的军用卡车和两卡车武器。
　　8月22日火烧英国驻华代办处那样的一系列涉外事件，严重破坏我国对外关系和声誉。
　　
　　广州如此动荡不安，爸爸这个城市自然也免不了遭殃。
　　时间：1967年8月15日，凌晨两点。地点：市军械库为主，各县武装部，市公安局，市驻军枪支。
　　现在是凌晨两点整，市军械库周围一片安宁，黑夜中只有军械库门口两路灯以及保卫室的灯光。军械库站岗的哨兵刚刚完成交接，疲惫的哨兵正要往保卫室休息，突然一束来自远处的强光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伴随着唦唦的声音。
　　“那是什么？”
　　“好像是车！”
　　果然一辆装载车便开过来，停下，车上首先下来两人，就朝军械库本来。新值班加上刚值班的一共四人，保卫室里还有四人，没出来，或许还没看到。
　　站岗哨兵手一挡，
　　“特殊勤务，常人止步！”
　　那两人其中一人说，“什么特殊勤务？”
　　“这里的灯让你看的很清楚，这里是军械库，你们没有上级允许不能进去！”
　　“哦，呵呵！”他笑笑，“你可知道我俩是谁？”
　　“管你们为何人，没有上级允许，一律不得进去！”
　　另一人叫道，“告诉他！”
　　“你知道红警司吗？他是省会红警司的常务委员，也是广州红旗派在本市支部的司令，叶金喜同志，我是本市新革派的司令，佟大通！”
　　“我听过你们的名字，是造反派的代表。但是，你们要知道，国家有法，家有规则，你再是林副主席来了，我们也不开门！”
　　“那要是毛主席呢？”
　　“毛主席我们一般人怎么可以评论呢，你们走吧，不要妨碍我们办公！”
　　那个佟大通看看一边的叶金喜。叶金喜上前道，
　　“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四哨兵立即挺起了怀中的枪杆，一人还吹哨，保卫室里的那四人也全副武装赶了出来。
　　“呵呵，你们是要朝我们开枪？”
　　“我们早有听说，这半个月来广州的造反派，已经好几次抢夺武器设备，你们若要抢夺军械武器，别怪我们开枪！”
　　“那你们开枪试试，我看你及个敢不敢拿着枪杀死我们两个！”
　　红旗派支部叶金喜说。
　　警卫们也是看到只有两个人，便不敢开枪。
　　“马上电话反应情况！”
　　一哨兵扭头往会走，
　　“一个都跑不了！”叶金喜吼道，
　　“兄弟们，都出来！”
　　随着他一声号令，那车子后面立即跳出一拨人群，大约有二三十人，全部手拿刀枪棍，还有大刀大斧，锄头铁杵的。三五个人就把那个要去报信的哨兵给拦住。
　　“弟兄们，打！”
　　又是一声号令，这二三十人就和这几个哨兵干了起来。这几人怎么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只见空中响了四声以后，他们就被制服，按在地上，八把枪全部落入他们手中，另有四人受伤，一人重伤。他们把两把枪交给叶金喜和佟大通，他俩便拿着枪对着军械库大门的大锁扫射，被制服在地上的八个人肯定是不会交出钥匙的，而大门又是铁门，只有对锁扫射。可是，他俩充其量只不过是两个地痞流氓，哪里用的来枪，乱打一阵之后，锁也没有打烂。
　　“快，给我砸开它！”
　　他一声命令，几个拿着大斧头的人就上前来对着锁的铁栓砍去。几番下来，大门铁栓被砍断，众人合力一推，军械库大门被打开。所有的人一泓而入，全部进去抢夺武器，只留几个在外面看着那几个警卫和哨兵。于此同时，各市县武装部，公安局也正在轰轰烈烈的抢夺军械武器进行当中，这是早就预谋好的。现在是1967年8月15日，凌晨两点半。
　　凌晨三点，家里大厅墙上的大挂钟和电话铃声同时响起，响声之大，之清亮，之刺耳。爸爸妈妈都被吵醒，惜文也被吵醒，小军不知道。
　　“怎么回事？谁打电话！”妈妈问。
　　“下去看看就是！”
　　爸爸马上跳下床，穿着拖鞋下楼去。
　　“哎，这样不好，以后还是把电话安到房间里来！”
　　妈妈自语道。
　　惜文也从床上爬起来，听到楼下电话铃声不断的响还有爸爸下楼的脚步声。他打开了房门出去看看。爸爸快步走到电话前，拿起电话。
　　“是小周吗？”
　　爸爸听出司令的声音，好像非常着急，
　　“司令，什么事情？”
　　“造反派造反啦！”
　　“啊？他们干嘛了？”爸爸很是吃惊。
　　“各县市的武装部，公安局，还有军械库都告急，红旗派和新革派正在洗劫兵器库！”
　　“什么？妈啦个逼！”
　　爸爸火冒三丈，大手重重的一捶桌子，连在房间里的妈妈都听到声音，惜文更不用说！
　　“有没有增派人员去支持！”
　　“有是有，只不过现在大部分都已经抢劫完毕！”
　　“司令，马上下令各县市的特种部队前往拦截，必要时可以开枪！”
　　“这个我知道，我已经下令了！”
　　“他们有没有到军管大院闹事？”
　　“没有，这里有我坐镇呢！”
　　“好，让战士们侦查他们的路线，这样有利于拦截，我这就前去指挥，收缴武器！”
　　“行，你快来吧！”
　　爸爸挂了电话，匆匆跑上楼，惜文赶紧回到房间，以免被爸爸看到。
　　妈妈看到爸爸这样慌慌张张的，还把常服也穿起来，很奇怪，觉得有大事情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事情？”
　　“他们抢了我们的武器！”
　　“啊？”妈妈大吃一惊。
　　“你要去区里吗？”
　　“是的，马上就走！”
　　爸爸收拾好就下去，妈妈也跟着下来，惜文又在门口看着。妈妈打开大门，爸爸到外面上了车，也没有跟妈妈打声招呼就走了。妈妈一个人回到家里，头脑还是麻麻的，
　　“局势恶化到这个地步，广州的反军势力波及到这里，这以后怎么让人过日子！”
　　惜文看着妈妈在楼下，晃晃悠悠的，没几步就坐着了，忙下了来。
　　“妈妈！”
　　妈妈看见惜文，很奇怪他还没有睡觉。
　　“怎么不睡觉？”
　　“刚才醒的！”
　　“是因为电话铃声吗？”
　　惜文点点头。
　　“小军也起来了？”
　　“没有！”
　　“孩子，爸爸以后事情更多了，哎！”
　　“妈妈，你不要难过，邪恶可以猖狂一时，但是正义一定会取而代之！”
　　妈妈没想到惜文一个孩子说出这样大气的话，看着惜文坚定的眼神，很难想象从一个小孩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心智的成熟。
　　以后的几天，爸爸和军分区的各领导们都在不停的派人去收缴武器，当然，可想而知，他们怎么会轻易的交出武器呢！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他们干的？但是，毕竟这里不是广州，造反派还是没那么的猖狂的，在多方位的努力下，争取下，爸爸们还是收缴回来一些武器，自然也是很少的，正是这样就促成了两个月后的军分区里的那次事故。总之，世事难料，身不由己。
　　8月20日广州又有事情发生。派系组织策划从5个方面下手抢石井海军仓库武器：1、抢占附宾铁路和车站；2、抢占水厂、电厂；3、抢占白云山及其周围基地；4、打下广东省总大会，建立珠江北岸的防线；5、赶走各单位军管军训人员。安占钦广州制高点、城市交通要道。他们制订计划后，就强占了广州几乎所有的制高点广州人民银行、海关大楼、邮电局、广播电台。造反派在中山大学、华南工学院设广播电台，强占太古仓库等粮食货物仓库，还火烧了一些仓库。造反派占领广州制高点后，把子弹射向群众，把手榴弹投向群众，把炮弹、化学弹轰向群众。
　　随着广州两派群众组织间的武斗不断升级，社会秩序日益混乱，各级军事机关屡遭冲击，连军管会也工作困难。
　　8月中旬，周恩来指示广州两派群众组织各派56名代表赴京，由他亲自主持进行协商谈判。
　　两派代表在京期间，周恩来由省军管会主任黄永胜等陪同，先后召开有两派全体代表参加的大会5次和一二十人规模的小会数次。
　　在8月22日凌晨召开的第一次全体会议上，周恩来着重提出停止武斗的四项紧急措施：(1)各派组织立即停止夺取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枪支、弹药、物资、装备、粮秣和车辆。(2)各派组织所持有的武器、弹药和车辆立即封存，准备交还解放军。(3)停止一切武斗，禁止打、砸、抢、抄、抓。(4)立即释放一切被扣人员。各派谈判代表表示完全同意和坚决执行。
　　但是，两派代表在北京谈判的承诺很难落实。就在这次会议的第二天，广州“红旗派”组织的上千人冲入广州军区大院，占领了指挥大楼，企图绑架军区政治委员刘兴元和副司令员温玉成未果，即把出面接见他们的军区第四政治委员孔石泉劫持而去，次日才被部队设法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