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第2卷两小有猜第23章

　　4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戚本禹的《爱国主义还是卖国主义?——评反动影片〈清宫秘史〉》一文。从此，在报刊上不点名地对刘少奇大肆攻击。刘少奇提出申诉意见被置之不理。12日至18日，在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林彪、江青、陈伯达、康生、张春桥等人讲话，罗织和批判所谓刘少奇、邓小平的“罪行”。
　　早于1967年2月8日，“省革联”冲击广州军区，要炮打黄永胜，受到军区的镇压。3月以后，军区严厉取缔了与“省革联”关系最深的几个组织，如八一战斗兵团、珠影东方红、老红军总部等，通缉几名学生头头。“省革联”组织因为覆没，后来大部分成员成了广州“红旗派”的组织。“红旗派”组织从4、5月份，开始高喊着揪广谭的口号，要求为八一战斗兵团等翻案。所谓广谭，具体是指黄永胜和陈德，但泛指整个军管会和广州军区、广东省军区。揪广谭的主力是“红旗派”组织，第一个实际行动是封闭省军管会的专政小组。随着广州地区两派争斗和武斗事件的愈演愈烈，以及军队插手两派纷争的程度愈来愈深，造反派对军队“支一派打一派”表示出越来越大的意见，并发展成为反军立场。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全省其他县市的造反派也更加的嚣张起来，本来可以幸免于难的小学看来也要守不住最后的堡垒了。
　　已经是四月中旬了，有了初夏的感觉了，惜文和小军的学校不断的有红卫兵和造反派来宣传和活动，虽然不能再去串联，但就地闹革命成为必须的了。学校日常事务的处理开始慢慢的失去规则，学生上课也有时不能正常进行，总是‘因特殊情况学校放假*天’。这样的情况从上个月中旬开始，就是广东省全面军管的那一天，已经一个月了。妈妈深感小学即将面临中学与大学同样的命运，即停课，但这还不是最为担心的，因为停课之后能干什么，小孩子怎么能在家学习，必定是响应号召跟着他们大哥哥大姐姐去革命去了。这是妈妈最最不想看到的，一个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却给他们灌输这种思想，那是对社会危害巨大的。但是妈妈对一切只能是看在眼里，不能够做些什么，她只是希望她的两个儿子不要受到那些红卫兵和造反派的影响，也没心思念书了，跑到外面到处去闯。
　　今天是四月15号，小军和惜文在家，因为那个特殊情况嘛，所以放假两天，不过明天就上学去了。妈妈让爸爸弄来一量自行车，要教会惜文和小军骑自行车，以后上学便可以自己回来了。这不是吗？惜文和小军此刻就在院子里练习骑自行车呢！妈妈把爸爸从区里带来的小自行车给惜文练习，自己那比较大的自行车给小军练习，毕竟惜文个子小。四月的时候，柳树都已经开花了，飘着淡淡的柳香，但是妈妈和惜文小军是闻不到清楚的，因为那棵高高的九里香树也已经开花了，花朵儿不仅漂亮，而且是花香四溢啊！为何叫九里香呢，就是说香飘九里地啊！当然，这有点夸张了，但是她还叫千里香，万里香呢，足以见她花香之浓烈。两个孩子经过两天的练习差不多都已经会了，其中吃了不少苦头是不用说的！像是小军摔倒在地，惜文撞到墙这些我就不多说了。
　　小军就要骑着自行车到外面转转，但是妈妈不准，外面要么是进去树林的路，要么就是下山的路，虽然不是很陡，但是像小军这样才刚学会就去外面骑的话，要是摔着了可不好办了。可是小军听妈妈不让他出去就撒起娇来，让妈妈没有办法，话说小军这撒起娇来倒是真比下去了那些女生了，妈妈最受不了了，就让他出去。但是叫他下坡一定不能骑，就站在脚踏板上，因为他还不够高可以坐到垫子上。妈妈跟着他来到院门口，看着他骑上车，
　　“你再慢些，对，这样就行，下坡的时候别踩脚踏板就可以了，阿妈跟着你啊！”
　　于是妈妈就随着那车子下坡慢跑起来。小军在车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爽的风，挺高兴的。这样子一直到了下面的平地上才停下。
　　“怎么样啊？玩够了吧！”
　　“不怎么害怕的呀！阿妈你就知道吓我！”
　　他似乎还有些不过瘾。
　　“好啦好啦，你再骑上去吧，上坡才是阿妈想要你骑的！”
　　妈妈笑笑。
　　“好！”
　　小军又踏上了自行车回骑，可是这时候惜文他却在上面叫道，
　　“妈妈，我也下来了！”
　　惜文开始看着小军骑下来，感觉挺不错，自己也想尝试一下。妈妈看了惜文正要下来，慌张的叫道，“别——！”可是惜文已经下来了。于是妈妈提心吊胆的看着，因为路上石头很多。
　　好吧，没有办法了，既然惜文好奇心也比较强，注定是要吃亏的。骑到一半的时候，车前轮就碰到了一个大石头，车身连带惜文都给震了一下，一时手没有把住龙头，车子便摇晃起来，最后扑倒在地，惜文人给甩了出来，翻了一个跟头。妈妈看着了，吓坏了，赶紧的跑过去，小军也是，赶紧跑过去。惜文倒在地上抱着腿大哭，他的腿被石头磕着了，虽然没有破皮流血，但是撞到膝盖骨头了，已经青了，很疼。
　　哎，妈妈跑过去看了一下，没办法，只好抱着惜文回家了，让小军把那两辆自行车给弄回家，这也是麻烦他了，不尽抱怨道，
　　“骑不来还要骑，要我这么累！”
　　回到家后，从那个储物室的急救箱里拿来药物，又给惜文擦擦抹抹，这才算好了些，不似开始那么疼了，但是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妈妈看着很担心，既是担心惜文腿疼，又是担心自己被骂，待会儿爸爸回来的时候。小军刚把惜文的自行车骑到院子里，再下来骑自己的自行车时候，远远的就看见爸爸回来了，没错的，是爸爸的军车。于是小军立刻跳上自行车，往家里骑。匆匆忙忙的就跑到家里，累的满头汗，
　　“让你把车子骑回来，不至于这样吧？”
　　妈妈叫道。
　　“阿爸，阿爸回来了！”小军说。
　　“这么早就回来？你看错了吧！”
　　“没有呢！”
　　妈妈也跑出去看了一下，确实是爸爸回来了。于是赶紧回家来，走到惜文面前，
　　“宝贝儿，待会儿给妈妈遮着点啊！”
　　“嗯？什么？”
　　“你的脚啊，不然爸爸要骂死妈妈的！”
　　“哦，我会的，不会让妈妈被爸爸骂的！”
　　惜文笑笑，妈妈也笑笑，
　　“乖，真乖！”
　　小军一旁看着挺不舒服，“切，自作自受，又不关阿妈的事情！”
　　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了，时间刚好是三点，太阳当空照呢！
　　“你今天回来的挺早呢！”
　　“没什么事情了，就回来了！”
　　“这段日子不是挺忙的吗？”
　　“的确，但是……，其实还是挺忙的，但是不愿意处理了！”
　　爸爸坐了下来，惜文给爸爸倒了茶来，
　　“乖儿子啊！”
　　爸爸看起来气色不错。
　　“开始我在路上看到的是小军，你吧？”
　　“额，是啊！”
　　“自行车学会了？”
　　“学会了！”
　　小军自信的说道。
　　“惜文你呢？”
　　“我也学会了啊！”
　　“你哪里学会了，要学会了还……”
　　妈妈捏捏小军，怕他说漏了。
　　“怎么了？”
　　“没什么，我说惜文昨天骑车撞墙了！”
　　“呵呵，那你不是还重重的摔倒了！”
　　妈妈坐下来，跟爸爸说，
　　“这样说外面形成好些了？”
　　“你觉得可能吗？”爸爸说，“现在是越来越乱了，全省广州是最乱的地方了，我庆幸当时没有把我给调到广州去！红旗派到处在揪广谭！”
　　“红旗派？”
　　“嗯，就是前些日子的省革联，三月份军区已经取缔了他们的组织，却加入了红旗派！大部分还是原来的那些人呢！”
　　“哦，那什么是广谭啊？谁是广谭？”
　　“是军管主任黄永胜和副主任陈德。”
　　“哦！”
　　“现在是全省都揪广谭啊！我们的市委书记，市长，市人委，公安局长，检察院长，法院院长都不在列吗？”
　　“没揪到你们军分区吧？”
　　“没有！这些人远没有红旗派的人嚣张，这也正是我感到欣慰的！”
　　“那……”妈妈还想要继续问，爸爸却表现的有些不耐烦。
　　“妇人家怎么那么多的事呢？”
　　“噢~嚯嚯，好好好，不问了，还嫌我烦了！”
　　妈妈笑起来，似乐不乐。
　　“对了，你俩还上学吗？真是连小学也不放过吗？”
　　“上啊！谁说不上？明天就去！”小军说。
　　“那行！好了，”爸爸站起来，“让我看看你们车骑的怎样了？”
　　“好！”
　　小军说道，惜文便应了一声，然后出来了。妈妈也跟了出来，挺揪心的！
　　第二天惜文和小军就上学去了，这一天很平静，毕竟没有多少学生在上课了，由于前几次红卫兵的来访，很多都跟着去闹革命了，这其中当然包括上次打架的那个叫小龙的红小兵了，他们那批红小兵走了，又有新的红小兵出来。而且，学校的老师中有的已经开始受到批评了，我想批评的应该是曾经在这里毕业并且受到这些老师责罚的学生吧，曾经批评那些学生的老师，现在反过来受学生的批评了。
　　好日子是不会长久了，又过了两天，红卫兵突然到访，这时候学生还在上课呢！
　　一大群人就走进了学校，朝着校长办公室去了，校长这一个月来可谓是忙的不行了。看到又来了红卫兵，是非常无奈的叹口气，但还是笑脸非常的出来迎接。我就不叙述校长和他们的对话了，反正我也不想。后来，课还是上到一半的时候，就把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召集起来，一起到操场上等候命令。
　　那是大太阳正晒的厉害的时候，全体的师生被叫了出来，站在操场上。包括幼儿园一共是六个年级了，每一个年级排成一个方阵，每个班级的班主任就站在班级的左边，这样像惜文和小军这三年级，现在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了，反正就是由三名班主任领着的。一共是六个方阵，就这样整整齐齐的在太阳底下站着。校长搬了一个凳子给这一波红卫兵的头子，其余红卫兵都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校长和教务主任也都恭恭敬敬的站着。可是，那个红卫兵也不知道是干什么，许久都不说一句话，只是在看着，看着。学生和老师们的头上都冒出了汗了。最后他起来了，对着众师生们喊：
　　“各位老师，小弟弟，小妹妹们，你们可知道大哥哥们今天来干什么？”
　　台下无人说话。
　　“大家不说话，但是我都知道，我们都很清楚。”
　　“他要说什么？”
　　惜文问他的同桌，宋东西。
　　“我也不知道啊！”宋东西回答。
　　“跟之前来的有些不同啊？”
　　“是啊！说话这么慢，把我都热死了！”
　　说着还擦擦汗。
　　“下面是哪位小朋友说话呢？”那红卫兵叫道。
　　班主任张老师咳嗽一声，他俩这才注意了。
　　“同学们，要你们在太阳底下晒着，我们也不是愿意的。但是，这点辛苦都受不了的话，我们怎么还能有勇气去进行革命呢？要革命，就要有不怕死的精神！”
　　他说的挥起拳头，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结果害得大家笑。
　　“好笑吗？弟弟们，妹妹们。要是哪一天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社会，我们最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创造的社会主义社会被那些走资派，叛徒，三反分子和反革命者毁掉了，你们还能笑得起来吗？”
　　大家又安安静静的，睁着老大的眼睛看着他。
　　“听我说，听哥哥给你们讲。大哥哥们今天来，是来宣传的，是来武装你们的思想的！小孩子的思想是最容易受到蛊惑的了，我们不能看着我们祖国的未来，祖国的花朵全被他们那些牛鬼蛇神所荼毒！”
　　说的自己有些口渴了，校长忙端上一杯茶来。他又接着说，
　　“我从校长那里了解到了，此前有几次红卫兵哥哥来过是吧？所以，看着你们人数挺少的！但是，那些走了的弟弟妹妹是正确的，他们是对的！学习什么时候不可以呢，在学校，在家里，在哪里都行，但是，我们闹革命，我们抓叛徒，走资派和修正主义者是刻不容缓的！我希望弟弟妹妹们，也都行动起来，现在们国家形势一片大好，不出多久，那些人就会全部被我们消灭的，到时候将是社会主义大繁荣的时候了！所以，这应该是全民行动的，你们也是一样！”
　　他擦了擦汗，感到累了，便坐下来，歇一会儿。
　　“神经病的人啊”，小军低声骂道，“真是热死我了！”
　　“我听校长说了，学校已经有两位老师显出了原形，是上一次的红卫兵哥哥们批斗抓出来的！想想看，要是他们没有被抓出来，继续灌输恶劣的思想给你们，而你们还浑然不知，可想而知，你们长大以后就是会和那两位老师一模一样的！多可怕啊！”
　　“可是我的老师对我们很好啊！”
　　一个二年级的小女生突然说道。他看着她，又笑笑，
　　“小妹妹，你的老师真的对你们很好吗？”
　　“老师对我很好！”她回答。
　　“我是问他对你们都很好吗？”
　　这时候那个班的学生也都叫起来，“老师对我们都很好！”
　　校长和教务主任汗如雨下，他笑笑的对校长说，“看来学生们真是受害不浅啊！”
　　“是是，我么一定会好好教育的！”
　　“你们为什么要把老师抓起来？”小女生问。
　　“抓你老师的不是我们，是另外的人！再说了，你们老师是走资派，要抓的。哥哥告诉你们，只有在最正义最高尚毛主席思想的教育下才能分清对错的，你们现在都搞不清楚谁是好人坏人呢！”
　　那班学生不说话了，他便继续讲他的，
　　“难道你们不羡慕哥哥们穿的这身衣服吗、难道你们不想穿着衣服吗？看这是多么鲜艳的绿色啊，这么多么显眼的红色啊！”他指着自己臂上的红袖章。
　　“你们之中已经有许多的红小兵了，”他指着队列中三三五五的几个红小兵说，
　　“这是值得鼓励的，但是这还不够，我们一定要动员起来，一定要人人都做红小兵，跟着红卫兵大哥哥，跟着我们一起去保卫我们的社会主义新中国！”
　　他看看自己那群人，顿时掌声响起来，于是校长教务主任，还有操场上的众师生全都鼓起掌来。掌声响了很久啊，学生老师们的汗水也流了很多啊，那个人的口水也浪费了很多啊！
　　“好啦，我还有一点要说的，那就是……”
　　他还没说完，一个小男生就晕倒了，那是一年级的小朋友，看来是受不住这太阳的暴晒了。
　　“红卫兵同志！”
　　“怎么了，谁在说话？”
　　老师抱起小男孩来到他面前，“红卫兵同志，学生已经晕倒，他面色涨红，看来是中暑了，得马上救治啊！”
　　“这样啊！那你带他赶快去吧！”
　　他有些心虚，于是在另一个老师的陪同下抱着孩子走出校门。
　　“红卫兵同志，现在太阳正在日头上，这些学生都是这么小的，经不住晒啊！您带来的指示，方针和思想，我们私下里在讨论吧，不然这样下去不好啊！”校长说道。
　　他看了看烈日下的师生们，各个汗如雨下，自己也是一头的汗，何况还是坐着的。还算有点人性，
　　“那么各位回到班上休息去吧！稍后再论！”
　　大家还有些茫然，教务主任叫道，
　　“还愣住干嘛？快会教室去！”
　　于是大家就飞快的跑回来教室。
　　中午吃了一顿不安分的饭，下午，学生们都没有上课，老师让在教室里自习。那些红卫兵和所有的老师们在不大的办公室里开了一下午的会，一直到放学。妈妈来接惜文和小军，因为惜文和小军还是刚刚学会骑车，所以还是不能骑，妈妈就看到了那些红卫兵，但没有什么注意的，带着惜文和小军就走了。回了家，玩了会儿，洗洗澡，爸爸也就回来了，妈妈弄好晚饭后，一家人吃完晚饭又坐一块休息了。
　　妈妈悄悄的问惜文，“你的腿好了吗？”
　　惜文凑到妈妈耳边，“早好了啊！”
　　妈妈笑起来，小军看到妈妈笑就问她，
　　“阿妈你笑什么？”
　　妈妈今天也是比较有兴致的，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就开玩笑道，
　　“阿妈想惜文要是个女孩子的话一定给小军当老婆的！”
　　“啊？”惜文碉堡。
　　“什么？”小军大惊。
　　“你发什么病了？”爸爸斜视。
　　“额……”妈妈尴尬。
　　这个时候电话就来了，爸爸要去接，妈妈便抢着去。
　　“你好，请问是谁？”
　　“你好，是小军的妈妈么？我是他学校校长！”
　　“哦，校长啊！是啊！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明天惜文和小军不用来上学了，以后也不用了，停课了！”
　　“啊？”妈妈大吃一惊，三人都看着妈妈。
　　“事情是这样的……”
　　……
　　“好！谢谢您了，我会告诉俩孩子的！”
　　“还有，明天您来拿一下那个期末评定试卷，因为没有期末考试了，但是成绩必须有，不然不知道下次开学的时候是留级还是升级！”
　　“嗯，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拿！”
　　“那再见了，我还要给其他家属打电话呢！”
　　“好，再见！”
　　挂了电话，妈妈没精打采的坐了下来。
　　“怎么了，你？”
　　“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
　　“明天你们不用去上课了！”
　　“什么？”惜文道。
　　“好耶！”小军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迟早的事情。外面闹成这样，就是小学生也没心情念书了！”
　　爸爸说。
　　妈妈一个人自己沉思了有近半个小时，突然一下子振作了起来。
　　“好吧，来吧，随他呢，管他乱七八糟什么样！惜文，小军，明天妈妈带你们去做做客，玩玩，顺便到你们学校看看！”
　　“好耶！”小军叫道。惜文沉默不语。
　　话说学校的老师们真是忙个不停的，特别是校长，快要搞死了。校长跟教务主任分别给有电话的家长打电话，没有电话的家长由各自孩子的班主任亲自上门去说。红卫兵还是刚来，第二天就不用上学了，也不知道今天下午他们跟老师谈了些什么。
　　到了第二天，小军难得可以睡个好觉了。爸爸今天是不用送俩孩子上学了，自己先走了。妈妈弄好早饭以后，叫醒小军，惜文已经是早下来了。吃完早饭以后，妈妈便带着两孩子出去了。由于小军坚持要骑自行车，妈妈便把那辆小的给小军，自己带着惜文。先是到了学校了，老师还是在的，但是学生却没有几个了，孤零零的。妈妈先看了看教务处的通知，是这样写的：
　　为响应国家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号召，在目前国内形势一片大好之下，本校通过会议，决定即今日起暂停一切教学活动，学生自今日起可不必到校上课，在校学生可以并应当积极响应号召，参加革命，扫清国内资本主义残余，具体复课日期以届时通知为准。毕业生与非毕业生一律于今明两天到校获取期末成绩形成性试卷，期末成绩以学生平时表现及此试卷成绩来评定，另非毕业生还需领取暑假作业。毕业生与非毕业生于6月1日到校上交此试卷，毕业生于6月5日到校获取毕业成绩及填报初等中学，非毕业生与6月10日到校获取期末成绩决定是否留级或升级。
　　教务主任；黄**
　　1967年4月18日
　　“啊，怎么还有作业啊？”
　　“呵！你以为白白的不考试你就可以读四年级啦！”
　　后来惜文和小军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拿了试卷还有暑假作业，回来的时候恰巧碰到了王主任的老婆带着儿子王士英也来拿试卷。王士英已经12岁了，留了一级。可是，他哪里知道呢，从现在开始他要永远的一生都是小学都没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