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第1卷梦断归途第14章

　　在焦急的等候之下爸爸终于回来了，一下车就风尘仆仆的，像是干过什么大事情之后回来一样。妈妈已经弄好晚饭了，小军和惜文一直是坐着，爸爸回来了也就坐不住了。爸爸一进家门，妈妈先给爸爸脱了军外套，爸爸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的衬衣。
　　“今天这么晚回来？”妈妈问。
　　爸爸没有立马回答妈妈，指着桌上的茶壶，惜文非常的懂事，就赶快给爸爸倒了杯茶来，爸爸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然后摸摸惜文的头，
　　“惜文很懂事啊！”爸爸很欣慰的说道。
　　“阿爸？”小军叫道，跑过来，
　　“怎么了？”
　　“阿爸你今天很累吗？”小军问。
　　爸爸看着妈妈，笑了起来，
　　“我儿子知道关心他老爹了！”
　　“谁让你今天回来挺晚的，往常早的时候三点就回来了！今天，你看看，六点多呢！”妈妈指着钟。
　　“我看以后都要晚回来了！”
　　“什么？”
　　“今天的确是事情多，待会儿我再跟你说！”
　　爸爸又看看惜文和小军，看他们整装了不少，比较干净。
　　“你俩是不是洗了澡啊？”
　　“是啊！”小军笑道，惜文点点头。
　　“好的，好的！”
　　爸爸看着桌上的饭菜，“你俩快去吃饭吧，别饿着了！”
　　爸爸推推他俩，惜文小军就到桌子边去了。
　　“阿爸你也来吃饭！”
　　“阿爸先去洗洗脸，待会儿就过来！”
　　于是爸爸就去厨房，妈妈便也跟着过去。爸爸打开水龙头，在水流下搓洗双手又捧水洗脸，妈妈看着就拿了毛巾过来。
　　“今天有什么大事吗？这个时候才回来！”
　　爸爸苦笑，
　　“你还期望有大事情啊？”
　　“什么意思？”
　　“大事情是没有，倒是一堆小事情！”
　　“怎么回事呢？”爸爸用毛巾擦擦脸，说，
　　“你说搞什么文化大革命？现在都搞得一塌糊涂了！”
　　把毛巾随手一扔，妈妈拿起挂上。
　　“去年红卫兵折腾了半年，今年初就开始夺权了！从上海开始，现在全国都在迅速的展开！咱们广东省现在已经算是瘫痪了！你看，咱们市不就是这样吗？现在还有几个部门能正常运行啊？”
　　“这些事情我们不是早知道么？没必要很在意他！”
　　“是啊！我也是懒得去管他呢！可是，我不才离开一个星期吗？上来下来了一大堆的什么文件，指令什么的。说要搞工作，军队建设，还要帮助工农业生产，同时向群众宣传无产阶级思想，叫什么三支两军？反正这些不都是我这个政委干的事情吗？今天全瘫在那里了，还要我一一来处理！”
　　“不是有司令王主任和其他领导吗？”
　　“是啊！这就要说更气人的事了！首先，杨司令他是管训练出勤的，文革起来，军队也闲不住了，他是太忙了，干不上来。而其他的人呢？全跑去调解矛盾了！”
　　“矛盾？什么矛盾？”妈妈问。爸爸大手一拍，
　　“他妈的，气死我了！你说，那些个造反派的派系群众，他们夺了市里大大小小机构的权，现在自己起内讧了，分裂两派，矛盾激化。要人来调解？谁来调解啊？那些个政府领导全都被他们赶跑了，剥了权利，谁还能来调解他们？眼看着不就只有军队吗？只有军区领导才能调解啊，就写信来让军队出人去调解，我操！他妈的事情就是多，越理还越乱，把我们都弄的一塌糊涂了！这就是我烦的事情，看着那一封封要等我们去帮他们处理事情的信，我真想一把火全烧了啊！气死人不？”
　　爸爸说的很激动，妈妈没有办法，只能安慰安慰，
　　“这情况变成现在这样，我们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有慢慢看了！你也不要动怒了，事情只要不到处理不了的地步还是可以的！”
　　爸爸看着妈妈，知道她在安慰自己，爸爸哪里是那种没头脑的人，笑笑，
　　“我还有分寸的，我跟你说只是泄泄肚子里的气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那咱们快去吃饭吧，吃晚饭才真的有大事情呢！”
　　“大事情？什么大事情？”
　　“你不会忘记了吧？”
　　妈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爸爸。
　　“哦哦哦，你是说惜文的事吗？”
　　妈妈点点头，
　　“当然不会忘！把他带回来就注定要这么做的！正好，我明天放一天的假呢！”
　　“你明天有假么？”
　　“有的，所以事情也不是太糟糕嘛！明天就带着惜文去上户口，今晚上就……”
　　“行行，很好！我们先去吃饭吧！”
　　于是爸爸妈妈就出来了，到桌子旁坐下，跟着惜文小军先吃饭了。饭吃的很安静。吃过饭后又休息了一会儿，爸爸妈妈洗漱好了，已经到八点钟了，爸爸妈妈认为时间应该可以了。小军他在做自己的寒假作业，惜文在看之前从图书室里拿来没看完的那本书，本来以为永远也不会知道结局了。妈妈咳嗽一声，把两个小孩的注意力引过来。
　　“惜文，叔叔阿姨今晚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哦，那你们去吧，我和小军会好好呆在家里的啊！”
　　“额……”
　　还真是话没说出就被压下去了，
　　“那个我们办的事情在家里就行了！”
　　“哦，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有，当然有，没有你就办不成了！”
　　妈妈说道，爸爸有些不满意妈妈这样拐弯抹角的，
　　“你直接跟他说就是了！”爸爸说。
　　小军也坏坏的眼神看着妈妈。
　　“阿姨，有什么事情么？”
　　“是的！惜文，你知道叔叔阿姨为什么要把你接回来么？”
　　“因为我的爸爸妈妈都死了，我那边的叔叔阿姨们也照顾不好我，所以你们把我接回来啊！”
　　“嗯……这是一个原因，但不是关键的，你知道什么事关键的吗？”妈妈问。惜文想了想，竟然想到那上面去了，
　　“哎呀，阿姨，我说了我妈妈的死不关你们的事儿，阿姨你不用再去提了啊！”
　　“啊？我……”
　　妈妈无语，爸爸真是被妈妈给气着了，
　　“让你跟小孩说个事也这么婆婆妈妈，还让孩子误解了！你别说了，我说吧！”
　　爸爸坐过来。
　　“到底什么事情啊，叔叔？”
　　“惜文，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叫我们叔叔阿姨了！”
　　“那叫你们什么呀？”
　　“跟小军一样！”
　　“啊！”
　　“啊！”
　　俩小孩同时惊叫起来。
　　“没必要吃惊，惜文，我们带你回来就是要你做我们的儿子的！”
　　惜文还没反应过来，看来冲击挺大的，好一会儿，他才说话，
　　“我叫你们叔叔阿姨不好吗？”
　　“你既然长久住在我们家，那我们就要给你一个身份啊！你也知道的，你的亲生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等以后，无论是带着你出去还是客人来咱家做客，都要知道你啊！我们怎么说呢，说你是远方亲戚寄住在咱家吗？说是说的过去，可是时间久了，对于你的过去，他们也一定要弄清楚的，毕竟叔叔的身份特殊嘛！”
　　“哦！”
　　惜文低着头，书也撂在一边。
　　“阿妈——”
　　小军对妈妈叫起来，妈妈挥手，压住他要说的话，自己坐到惜文那边，扶着惜文的双肩，
　　“你叔叔刚才说的那也只不过是一方面而已，但是关键的是，叔叔和阿姨，我们都是那么的喜欢你，要是惜文你能当我们的儿子，我们会非常高兴的！”
　　“啊！”
　　小军心头一震，好像被针插的一样，深深的刺痛了！没想到阿爸阿妈真的这样做了，虽然自己是希望惜文回来的，可那也是出于怜悯惜文的结果，他只是想惜文回来，阿爸阿妈像他亲生爸爸妈妈一样对待他就是，并不希望就认惜文当儿子啊！毕竟那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啊！本来之前就把大部分的爱给了惜文了，要是认了惜文当儿子那还不得把全部的爱给惜文啊！此时刻小军又想起了在惜文家那一幕，妈妈突然站起来甩开小军的手，啊！阿爸阿妈不要自己这个亲生的儿子了啊！
　　“惜文，你觉得呢？阿姨真的好喜欢你，阿姨不是像你的妈妈么？阿姨想要把自己给你，当你的妈妈，好好的疼你爱你，让你不是一个孤儿啊！从此以后，你站在别人面前，可以骄傲的说我是一个有爸爸妈妈，有一个温暖的家的孩子啊！”
　　妈妈深情的看着惜文，惜文开始听到妈妈说这个的时候头脑简直混乱到了极致了，可是，当惜文想着妈妈说的后面一句话：从此以后，你站在别人面前，可以骄傲的说我是一个有爸爸妈妈，有一个温暖的家的孩子啊！的时候，他脑中突然浮现出往日和爸爸妈妈一家幸福生活的画面，他看着妈妈，又忍不住要夺眶而出的热泪，扑到在妈妈的怀里哭起来。
　　而此时此刻，小军却成为最最思绪混乱的人了，他满脑子在想着怎样让阿爸阿妈不认惜文做儿子但又确实深感惜文的不幸，看着惜文哭了又觉得心酸，知道要劝阿爸阿妈不认惜文当儿子那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又试图去扭转既成的局面。经过最为煎熬的短时间的思考，他知道了，这一切就在于惜文的一句话了，如果惜文同意当他阿爸阿妈的儿子的话，那就算了吧，听天由命；如果惜文不同意的话，那他的机会就来了，他才有充足的理由站在惜文一边。所以，此时此刻，小军希望的是，惜文不同意当爸爸妈妈的儿子！
　　“惜文，叔叔阿姨就等你一句话，要是你没有考虑好的话，明天也可以的，不急啊！”惜文停止了哭泣，看着妈妈又看看爸爸，说，
　　“叔叔阿姨你们真的希望惜文做你们的儿子吗？”
　　“当然了！”妈妈说道。“是的！”爸爸讲。
　　惜文又把头转向小军，
　　“那你呢？”
　　“我？”
　　小军又是一吃惊，没想到惜文竟然问自己了，这可怎么办啊，说实在的他不想，但是这肯定不能说啊！爸爸妈妈听后肯定少不了惩罚的，关键是惜文听了以后呢？现在看惜文样挺可怜的，要这么说不更伤他心吗？而且要真这么说不就让他以为之前在他家跟他说的话全都是骗人的吗？事实上，小军没有骗他啊，只是不希望他做爸爸妈妈的儿子罢了，但还是欢迎在他家住啊！
　　“小军一直和你玩的很好的，他肯定同意的！”
　　妈妈说，惜文不说话，看着小军，妈妈就来问小军，“小军，你快说啊！”
　　“我……我……”
　　他支吾不清，爸爸就知道了，原来小军一直以来还是对惜文有偏见的。
　　“难道你不喜欢惜文和你做兄弟吗？”
　　“不是！我……我……喜欢，我同意！”
　　说完后小军像个充气娃娃泄了气一样，软的靠到沙发上。
　　“看到没有，小军他也同意啊！”
　　“小军，你跟我过来一下好吗？”
　　惜文说着，起身把小军拉到一个角落去。妈妈很奇怪，问爸爸，
　　“他俩在干嘛？”
　　“难道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们的儿子，小军，他其实并不像我们那样喜欢惜文的！”
　　“这个……”妈妈不语。
　　惜文那边，
　　“你把我拉到这里来干嘛？”
　　“我想听听你真正要说的！和你在一起这么些日子，我也搞不清你对我到底是怎样的！叔叔阿姨听不到我们说的话，你可以跟我说真话！”
　　小军异样的眼神盯着惜文看。
　　“你要真的也想我当叔叔阿姨的孩子那我就跟叔叔阿姨说，你要是不想，那我就跟他们说我不同意！”
　　小军一想，这不正合他意吗？他可以向惜文说明，他虽然不想惜文做他阿爸阿妈的儿子，但是非常愿意惜文跟他们一起生活的。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惜文，其实我……”
　　但是当小军看到惜文那深邃的蓝色眼睛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惜文的心，同样自己的心也被惜文看的一览无遗。两个人的心正通过各自的眼睛进行交流，这心灵的窗口。小军长久以来的在脑海里根深蒂固的观念就像瞬间土崩瓦解一样，当他看见一双如此犀利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或许是他对惜文的第一印象蒙蔽了自己以后成长起来的根植于心中对惜文正确的看法。现在，惜文的目光在探索着他对惜文的看法，而小军却抵挡不住这股电流，他不能够欺骗自己了。所以，这也正是第一次，第一次小军对惜文做出的正确的选择。他有些颤抖的双手，像妈妈一样慢慢搭上惜文的双肩，他的脸和惜文的脸靠的更近，眼睛也便更近，他轻轻的说道，
　　“林惜文，其实我和阿爸阿妈一样，我也非常的喜欢你，我也真的想你和我成为兄弟，我们一起生活的！”
　　此话一出，惜文明白了，不过他明白的是小军没有说谎而已，至于更深层次的内容他还没参悟。而小军也是一样，这是他的心语，可能他开始喜欢上他这个弟弟了，但是真正自己意识到还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一次事件的触发下。
　　既然小军话已出口，惜文也就没有什么犹豫的了。俩孩子走过去，妈妈问，
　　“你们说什么呢？”
　　“阿姨，我同意了！”
　　“真的吗？”
　　妈妈非常的激动。爸爸则问小军，
　　“你也是吗？”
　　或许小军自己都不知道开始他看着惜文的时候怎么就会说他同意了，而且说得还是喜欢惜文，现在想反悔也不行了，小军只好点点头。爸爸大手拍一拍椅子，
　　“好！惜文，既然要认我们当你的爸妈了，那礼仪还是得有的！秀英！”
　　他朝妈妈点点头。于是妈妈起身走到茶几旁，倒了两杯热茶用托盘盛了来。爸爸接过，轻轻的放到桌子上，对惜文说道，
　　“惜文！这是你最后一次叫叔叔阿姨了！别怪我们太迂腐，我们要收你当儿子，还得遵循以前的老规矩的。你要先向叔叔阿姨磕头，然后敬茶给我们喝！这的确有些难为情，但是你能做到么？”
　　惜文看着那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可以！”
　　“好！小军，你给惜文端着盘子！”
　　于是小军端着托盘，爸爸妈妈搬了两张椅子并排坐着，看着惜文，
　　“来吧！孩子！”
　　惜文看着爸爸妈妈正襟危坐，小军也站在他身后端着托盘，感觉到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的紧张凝重，简直让他无法呼吸，三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看，他的心跳得厉害。
　　“惜文！”
　　妈妈轻轻朝他说道，手臂也轻轻晃动，示意他跪下。惜文明白了，他一定是要跪下的，但是跪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从此就是别人的孩子了，他的亲生父母虽然已经死去，此刻他虽然是个孤儿，但是他也还是他已故父母的儿子啊，这一跪以后他就成了别人的孩子了！现在竟然有些犹豫了，爸爸妈妈看惜文迟迟的不肯下跪，都露出了疑惑甚至带些不满的情绪。是啊！爸爸妈妈对惜文已经算是非常的好了，何况惜文都已经答应了，现在还拖拖拉拉的。最终，惜文还是理智的，他也知道自己答应了他们，这就是自己的宿命了！他毅然的跪了下来，给爸爸妈妈磕了三个头。爸爸妈妈会心的笑了。
　　三个头磕玩后，妈妈叫道，小军站在惜文后面看他给自己的阿爸阿妈磕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赶紧起来，起来！”
　　爸爸则对小军说，“小军，上茶！”
　　于是小军端着茶上前，惜文端起一杯茶走到爸爸面前，爸爸非常高兴的接过，说，
　　“喝完你的茶以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了！先叫一声阿爸！”
　　但是，等了好久，惜文却只是，
　　“阿……”的说不出来。爸爸笑笑，
　　“可能你不习惯我们广东人说话！叫爸爸就行，叫爸爸！”
　　“额……”
　　但是，许久之后惜文还是说不出来。爸爸看惜文的嘴唇似开却闭，就明白了，惜文并不是不习惯叫，他是根本就说不出来！他已经看见惜文的脸憋得通红，惜文试图是很努力的想要说，可是爸这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为什么会这样啊！没有为什么，只要是与亲生父母感情至深的孩子在父母死后短时间内不不可能叫别人爸妈的，无论他们多么的好。
　　“算了算了，你现在还叫不出，但是我，爸爸已经承认你是我儿子了！”
　　爸爸一口喝干茶水，小军上前来拿过茶杯。
　　“去你妈那儿敬茶！”
　　于是惜文又两步走到妈妈那边。妈妈接过茶水，
　　“儿子，我的好儿子！爸爸可能一时半伙叫不出，但是妈妈一定要叫啊！喊一声阿妈或着妈妈都行！”
　　“额……”
　　惜文看着妈妈，很努力的想要说出来，脸又憋红了，可是还是说不出来。
　　“看着我，妈妈不像你原来的妈妈么？”
　　这一句话不说还好，一说惜文又想起他那死去的亲母，一时没忍住就又哭了出来。妈妈大吃一惊，忙把茶放一边，抱着惜文，
　　“我的儿，算了算了，别哭了，叫不出来就不叫了啊！”
　　妈妈用手擦擦惜文的眼泪，
　　“我把惜文这杯茶喝了，以后惜文你就是我的儿子了，好不好？”
　　惜文点点头。妈妈很高兴，一饮而尽。空杯子放到小军托盘上。
　　“哎呀，好啦好啦！行了，可以了！”
　　爸爸站起来，看着惜文，
　　“惜文，儿子！”拍拍惜文的肩膀。
　　“爸爸明天就带你去上户口，办领养证，改名字！”
　　“改名？”惜文瞪大了眼睛。
　　“是啊！你是我的儿子了！我姓周，你现在也要跟着姓周哦！”爸爸调侃道。
　　“哦！”惜文说道。
　　“对了对了！”妈妈突然说道。
　　“怎么了？”爸爸问。
　　“哎呀，以前惜文在我们家的时候只知道他八岁，也不知道他的具体的生日呢，小军那时也八岁，但是到底他俩谁大谁小呢？”妈妈马上就问惜文，
　　“惜文！你几月几号生的啊？”
　　惜文反问道，“小军他是几月几日啊？”
　　小军显得很吃惊，没想到他竟然反问自己。本来小军还想跟惜文争辩一番呢，妈妈看来是非常的好奇就说了，
　　“他呀！二月初一呢！”
　　“二月初一？农历阳历啊？”
　　“我们都按农历算！你的呢？”
　　“我……我比他小一天！”
　　“二月初二？”妈妈问，惜文点头。
　　“龙抬头啊！”爸爸叫道。
　　“是嚯！”妈妈恍然大悟。
　　“管他谁抬头呢！呵呵，我比你大！”小军笑着叫道。
　　“你就不比我大一天么？”
　　“大一天也比你大，快叫哥哥！”小军得意道。
　　“我才不叫呢！”惜文头撇过一边。
　　“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总要分个哥哥弟弟啊！”
　　“诶！小军这话说的不错，”爸爸说道，“你们以后就是亲兄亲弟了，两人之间总要有个称呼啊！”
　　“可是我叫不出啊！”惜文很委屈。
　　妈妈轻声对爸爸说，“算了吧，他连我们都叫不出呢，你刚才不说小军和惜文也并不是很好么，惜文这孩子更叫不出的！“爸爸点点头。
　　“好了好了，暂时就不叫，以后适应了就好了！”爸爸说。
　　小军很是无趣。妈妈走过来，蹲在惜文的面前。
　　“惜文，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和你爸爸的儿子了！那么之前没有给你看的一些东西，现在我想你也有必要熟悉一下了！说不定你以后就朝那方面发展呢！”
　　“看什么？”惜文问道。
　　爸爸一听把妈妈拉倒一边，说道，
　　“你说带惜文我们收藏的那些东西么？”妈妈笑笑点点头。
　　又过来拉着惜文的手，对他说道，
　　“走！带你去参观一下爸爸妈妈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