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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来自于儿子的惊恐

作品名称:这样的生活也很美      作者:王明忠      发布时间:2013-09-09 12:10:16      字数:3065

  第十八章:来自于儿子的惊恐
  
  以往写儿子的事情,除了几篇与他课文学后感的交流以外,大多都是写一些与他在一起时所发生的那些风趣、幽默,诙谐及恶作剧。今天突然想起儿子的几次令我害怕的场面,当时简直是吓得我六神无主,甚至几次都是吓得我心惊胆战的事来,每每想起了这些都是后怕,人家是急中生智,而我那时却是手足无措,东北人讲话叫吓麻爪了。
  
  害怕之一
  
  儿子还在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时,一日我在看电视,他在阳台上玩,自己爬上了沙发,不慎把窗台上的鱼缸弄掉在阳台釉面砖地面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细碎玻璃碴子满阳台全是。儿子吓得哇哇大哭,我急忙安慰儿子:“鱼缸打了不怕,不扎着你就行。”
  儿子尽管不会说话,但眼前的话却能听懂,于是止住了哭声,但还是心有余悸,吓得小脸发白。
  扫净了阳台上的碎玻璃,依然还看那部缠缠绵绵的韩剧,儿子自己在阳台上爬着玩。
  突然儿子哭了起来,问他怎么了,他根本不会说话,但小手在肚子处乱摸,并且哭声越来越大。猛然想起刚才打碎了的鱼缸,莫非玻璃碴子没扫净,儿子吃进肚子里了,此念头一出,顾不了韩剧正演在劲头上了,抱起儿子火速向医院奔去。
  一路上儿子啼哭不止,我急忙挂急诊和大夫述说症状,及打鱼缸的情况,并提出怀疑是否吃进了玻璃碴子。大夫问:“食物都吃了什么……”她检查了一会说:“我看不像,好像是消化不良。”
  我还是不放心,就要求大夫:“要不拍个片看看吧。”
  大夫说:“拍片有用吗,就算是吃了玻璃碴子,那东西是透明的,片上显示不出来。”
  大夫说:“我先给他开些药,你给他吃吃看,不见好转时再说。”
  别的药还有什么我已经忘了,只记得有酵母片等等四样。药吃下去不一会儿子不哭了,问他还疼不,他那如小萝卜头的大脑袋摇了摇。我心里稍安,但依然不敢大意,一直在医院观察,直到那位大夫下班,摸了摸他的肚子说:“回家吧,没事了。”我这才如获重负,拎着的一颗心放回进了肚子里。
  
  害怕之二
  
  儿子四岁时,一天下午邻居来找我打麻将,于是锁了门领着儿子就去了邻居家。
  打麻将就是如此,一玩上就顾不上照顾儿子了,他自己在邻居家玩了一会就腻了要回家。我家和邻居仅一门之隔,于是兜里掏出钥匙扔给他说:“你自己回家吧,在家里看动画片吧,不许祸害东西啊,否则我回来收拾你。”
  儿子拿了钥匙走了,我依然忘我的打麻将,不一会儿子回来了,用小手在后面拽我的衣服,边拽边说:“咱家进小偷了。”
  我打麻将正在兴头上,儿子的话我没注意,不,是根本就没听见。儿子依然坚持的拽衣服,并且声音加大了分贝,我这才注意到儿子说的是什么。
  忙问儿子:“你说什么?”
  儿子一脸惊恐的表情说:“家里进小偷了,把窗户弄坏了,东西翻了一地。”
  这才相信儿子说的是真的了,急忙起身跑回家去。院子的大门好好地锁着,小偷是从东邻的院墙跳进去的。窗户防护铁箅子已被撬开,小偷是从窗户进去的。
  屋里被翻成一片狼藉,床垫拽到了地上,床下的东西翻出扔了一地,衣橱,卷柜,办公桌所有可以装东西的地方全翻了个底朝天。好在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把我刚买不久的一个照相机拿走了。我几个屋看了一遍,然而当我看见靠后窗处,放着我们家的一把菜刀和一把斧子时,我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
  天哪!那是小偷为防备万一而准备的,万一在作案时进来了人,他们便用那些东西进行威胁、防身、乃至当武器行凶。如果儿子自己回来时,用钥匙打开门,看见屋里如此,看见小偷,如果他吓得大喊大叫,小偷如果急了……我当时一联想,身上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也许是想得太多,也许是小偷根本不可能对一个四岁的小孩如何如何,但我一看那把菜刀和斧子,立刻就感到心里发颤。我也不去收拾一地的狼藉,也不管那么多看热闹的人,一把拉过儿子,看了又看,就好像儿子是经过了一场大难的那种感觉。看着,看着不知不觉扑簌簌的老泪夺眶而出。
  
  害怕之三
  
  儿子从小就黑白天都不离开我,我这个爸爸成了他的专职保姆,一天陀螺般围着他转,出去玩时,时间略长马上就跟踪去查询。
  也是在他四岁时一天下午,我自己在家里看电视,一回头不知何时儿子已不见了踪影。于是我就去了附近几个邻居家,小卖店等等几个他常去的地方找。可是怎么找也没有,心马上就提到了嗓子眼。
  妻常常告诫我,你要时刻不眨眼珠的看着他,不能让他有一点闪失,如今的人是如何如何坏啊,社会是怎么怎么复杂啊,什么哪里就有卖人体器官的啊,什么谁谁就是拐卖儿童的啊等等,等等(好像这个儿子是我自己生的,她生完除了吃奶以外,儿子其他的事都归我与她无关了似的)。每每她回家时儿子不在跟前,都是对我一番“和颜悦色奖赏。”“什么就知道看电视啊,什么孩子没了怎么办啊等等,等等。”
  所有能想到儿子平时去玩的地方都找遍了,儿子却踪影皆无,此时我确实吓坏了。儿子如果真的没了,他妈妈回来还不得和我拼命啊。再说了后半生还指儿子活着呢,没有了儿子,生活还有滋味儿吗?还有向前奔的目标吗?那日子还有法过吗?顾不上想这些了,我的汗也下来了,腿甚至在发抖,但依然是脚步如飞的疾速寻找着儿子。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儿子依然毫无踪迹,怕曹操曹操就到,此时他妈妈回来了。问:“儿子呢?”我此时也急得没有好气了,不耐烦的回答:“这不在找吗。”她听我简要的说了经过,一听说这么长时间还没找到,脸立刻就吓得变了色,也顾不得埋怨我了,急匆匆地跑出去寻找。
  她在附近按家的打听,我则扩大了范围骑自行车按胡同,巷道,凡是认为他可去的地方,地毯式的逐一排查,也不管认识与否,见了人就问。
  又过了一段时间依然没有找到,我骑车返回,看看儿子是否已经回去了。到家一看,儿子依然没有,他妈妈这时也回来了,当然也是一无所获,因为她去的那些地方我都已经找过了。
  此时他妈妈急了,声音洪亮,破马张飞,嘴如爆豆,对我没头没脸的一番重型轰炸。咱自知理亏啊,弄丢了儿子啊,再者说,此刻哪还有心情听这些“高山流水”啊,心里在分析儿子的去向,她“唱”的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正在万般无奈走投无路时,儿子嘻嘻哈哈的和另一个小女孩回来了。一见儿子,我与他妈妈二人就如傻了一般愣在了那里,他妈妈一把搂住儿子嚎啕大哭,吓得那个小女孩扭头就跑了。此时我也清醒了过来,几步窜到儿子跟前,一把将儿子拽出他妈妈的怀里,啪啪的在屁股上就是个打,边打眼泪边流。
  他妈妈抢走了儿子,儿子被我打得不是人声的嚎叫,这时我还在骂个不停,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卸去我刚才的那些担惊与害怕,才能缓解心里的这份说不出的滋味儿。稍稍平静了一会,问儿子去了哪里了,儿子用恐慌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么清晰,好像是怕的不像样似的。
  原来这个小女孩是离我家很远的孩子,来上小卖店买东西吃,恰巧儿子也在那里买,小孩见了小孩天性就比见了大人亲,于是二人就边吃边玩。家附近玩腻了,二人就去了党校的后院。党校的后院,则是那个单位停放车辆及放杂物的地方,我也曾来此找过,为什么没找到呢。
  在党校后院的一角,是单位的锅炉房,堆了一大堆炉灰渣滓,他们两个就在那里玩烧过的渣滓里那些如琉璃一样的东西了。而我骑自行车在院内转了一圈,由于渣滓堆高,完全挡住了他们,根本看不到,再说也根本想不到他们会在那里玩,因为那里除了那堆炉灰渣滓,再就是一个高耸入云的大烟筒,别无他物。而此时是闲置时期,那里根本没有人。
  拉过儿子,擦去稚嫩脸蛋上的泪痕,摸摸刚才打的屁股蛋,关切地问儿子:“疼不疼?”
  儿子很怕我再打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那种眼神看得我心里难受之极,很痛,很痛。
  我一把抱过儿子,搂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久久的,久久的不松开,那是我第一次打儿子。从此告诉他记住了,以后无论上哪里去,必须先报告行踪,这个“指示”一直沿用至今。
  2010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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