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落云凌剑庄

　　却说那夜方磊闭目调息，无意之中发现了自身的秘密，竟修成了九玄秘术第一重——太初归元。丹田中内息澎湃滔滔不绝，每当真元枯竭，那颗白色晶体就闪烁一次，瞬间将真元补满，起初他觉得好奇连番使力，真元用尽的越快那晶体补充就越快，最后竟毫无间隙，任他如何耗费真元，也不见自身内息枯竭。更奇怪的就是自从结成这晶体后，天罡霸王劲威力更加强横了。
　　功成之后睁开眼，不想天已大亮。却见到众人灰头土脸，衣着破烂不堪的，都躲在远处怔怔的望着他。
　　方磊奇道：“各位，你们这是怎么了？”
　　话音消散半晌才听见凌舞儿叫道：“我们怎么了？！我们还想问问你怎么了？！你自己看吧！”
　　方磊闻言向四周一望，只见以自身为圆心，数仗内草木山石皆无，整整被削去了五尺有余，其内似被犁过一般平整。
　　当即心中明了，站起身来笑道：“舞儿妹子，实在抱歉！昨夜专心运功，对外界的事情真的是一无所知。还请你们大家原谅！”
　　凌舞儿闻他称自己“妹子”心中一荡怒意稍平，却听那女子作势道：“方大哥内功精湛，妹妹我好生佩服，不像某些人只会大呼小叫……”方磊闻言心中一叹，已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不待他思绪完全，凌舞儿毫不示弱的话语便已响起：“你，本小姐今天要教训教训你！”
　　顿时二人又欲厮打，方磊赶忙道：“两位妹妹别再闹了！这里危机重重，还是早些赶路吧！”
　　那女子闻言故做女儿态柔声道：“妹妹全凭哥哥做主！”说完还看了看凌舞儿，凌舞儿闻得方磊称那女子为妹妹，心中火大又见她那挑衅的眼神，当即怒不可言，心中一急脸色煞白，到底是个女儿家略带哭腔的，冷哼了一声走向一旁不理众人了。
　　方磊见此场景竟有些手足无措，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道：“额，舞儿妹子，是我不好！别再赌气了……”殊不知方磊惹了秋儿的时候，也就会说这么两句。
　　“谁是你妹子，叫你哥哥的在那边….”凌舞儿怨气未消冷语道。
　　方磊正自语塞，却听那女子道：“凌剑山庄的大小姐，我即墨雨潇在此给你赔礼了，你不是要将我带回庄内么，那就快快赶路吧！”
　　凌舞儿闻言急忙转过身正色道：“你就是即墨雨潇？好！方才之事就此罢了，一切到了庄内再说。”随后又对方磊道：“方大哥，刚刚是我不对，还望你多多包涵！”说完一抱拳，向众人一挥手便整装出发。
　　方磊心中不解，为何那女子一报姓名，舞儿就一反常态，这其中必有事端。想到此也不言语，径自跟着众人行去。
　　经过刚刚的事情，众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气氛，凌舞儿又重新戴上面纱，即墨雨潇也重着黑袍，在这样的气氛中一路无话。
　　又到了日落时分，方磊隐约的见前方云雾中，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张口道：“那里就是凌剑山庄么？”凌舞儿闻言轻轻地颔首却不说话。方磊见状眉头一紧不做言语。众人皆怀武力在身脚程极快，不多时便来到了山门之下。
　　只见斗角飞檐下一面巨匾上，龙飞凤舞般的四个大字——凌剑山庄。
　　守山两位弟子见是凌舞儿回来，当即一人前去通报，另一人跑上前来道：“大小姐你可回来了，庄主都快急死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见爹！”凌舞儿冷声道。
　　接着又对那弟子说：“这位是方磊方大侠，与我有救命之恩，带到上等客房好生款待，不可怠慢！”那弟子闻言看了看方磊一身兽皮打扮。
　　脸上露出些许不屑，但还是答道：“谨遵大小姐令谕！”方磊随那弟子去客房暂且不表，却说凌舞儿遣散众弟子后，与即墨雨潇来到凌剑大殿上，一中年男子正坐当中闭目养神，这人一身黑衣气息凌厉异常，两道剑眉入鬓鼻直口方，面上凛然之气隐现，一看之下似一柄鞘中宝剑，虽锋芒内敛却是气势逼人。
　　此人正是凌剑山庄现任庄主，凌舞儿的生父凌傲。
　　凌舞儿走上前去恭声道：“爹爹，舞儿回来了！”凌傲未睁双眼沉声道：“另外两人是谁？”“一个是在历练中救了孩儿的方大侠，另一个是……是….”凌舞儿声音越来越低。
　　“是谁？”凌傲问道。
　　“她说她叫即墨雨潇……”凌舞儿心中一惊小声答道。闻得这个名字，闭目的凌傲猛地睁开双眼，便看见一身黑袍中的女子。
　　急忙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右手颤抖着向前伸去道：“你，你就是潇儿？快让爹看看……”说着便掀开黑纱。
　　入眼的却是一张带着冷笑的脸，即墨雨潇狠声道：“我可不是你的女儿，你害死我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话间手下一抹寒光刺向凌傲胸口。
　　凌傲乃凌剑之主武功卓绝，微一侧身右掌一推，便将其匕首打掉，满脸愧意道：“潇儿，当年是我不对！害你们母女分离，如今你回到家里，我定好生补偿与你。”
　　说话间二人已斗了十几招，即墨雨潇出手狠辣，凌傲心中有愧只得闪身躲避，却听雨潇道：“补偿？我娘受尽折磨最终含恨而去，你能补偿我，谁去补偿我娘？闲话少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招！”说着又向凌傲攻去。
　　凌傲见一时间无法平息其怒火，只得伸指化剑在她肩上一点，雨潇便眼神迷离软软的倒了下去，凌傲一把将其抱住，对一旁神情漠然的凌舞儿道：“还愣着干嘛？去把她带到房中好生照看！”舞儿闻言只得扶着雨潇离去。
　　入夜时分，剑心湖畔，初到凌剑山庄的方磊正在对月独酌。一袭黑衫着体束在脑后的长发及腰，额前一缕青丝随风飘起，手提酒坛径自站在湖边，凌厉的双眼此时略带忧愁，静静的看着空中残月，一仰头饮尽坛中最后一口美酒，迷离间忽然想起在部队的日子，闲暇时与战友们一起外出喝酒聊天的时候，不禁的幽幽一叹自语道：“兄弟们，你们都在哪啊！”看了看身边的酒坛，不知是五个还是六个。
　　正是微酣之际，却听身后脚步声响起，来人呼吸均匀略带柔弱，定是个女子。深夜能来剑心湖的不会是别人，想到此待脚步声临近也不转身道：“舞儿，这么晚了还没睡？”
　　凌舞儿刚欲惊诧，又想到方磊武功卓绝，便平静道：“恩，心下无事便出来走走…”
　　“心下无事？呵呵，这凌剑山庄方圆两百余仗，都在我的意念笼罩下，就算鹅毛落地我也听得见，你就别瞒我了！”方磊说道。
　　凌舞儿惊道：“方大哥你当真好本领，就算爹爹恐怕也做不到。”
　　稍一停顿又叹道：“哎，还不是爹爹早年欠下的风流债，我凌剑先祖当年率全族来此，为避乱世纷争立下严规，族人在此隐居专修剑道，永世不得外出，可那时爹爹年轻气盛，仗着资质高绝不尊门规，竟私自外出，恰在天阳城遇到一次比武招亲，当时爹爹已练就青霄剑诀第八重，试问年轻一辈中少有敌手，便将过往英雄侠士一一打败，娶了天阳城中神箭即墨家的大小姐，也就是即墨雨潇的母亲即墨兰，二人恩爱有加过得数月有余，爹爹心知凌剑门规森严欲返回庄中，于是便告诉即墨兰说有要事，多则一月少则数天便回来。即墨兰应允后爹爹便起身回庄，他本想着就此与庄中解释清楚，把即墨兰接到凌剑庄也算明媒正娶，不至于辱没了她。可一回到庄中当时的庄主大发雷霆，并罚爹爹闭门思过十载，当时爹爹极力反抗险些被废去武功，恰好那时我娘临盆，爹爹匆匆的见了我一面，便被罚去思过了。”
　　说到此凌舞儿双目中已蒙上一层雾气，随手揭开酒封狂饮了几口又道：“后来天阳城即墨家派出大批高手，进犯凌剑山庄，据说当时即墨兰也在，途径飘渺林被猛兽所袭，而我凌剑高手占尽地利，将之杀的大败而归。即墨兰一怒之下身患重病临终之际，将刚满两岁的女儿送去飞星追魂殿学习暗杀之术，不想这一去就是十七年，这期间曾有数次飞星追魂殿的人来此行刺，却是尽数被杀，唯一成功的一次便是我五岁那年，那天夜里我永远都记得，我娘为了保护我被三名杀手围攻，当场惨死待族中之人赶到，那三人已隐身悄然离去了。凌舞儿说完又是一通狂饮，眼中的泪却是再也含不住了，无声无息的任凭泪水流淌。
　　方磊就这么静静的听着，看到凌舞儿这般摸样心中一痛道：“舞儿，你节哀吧！不知道这飞星追魂殿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庄中长者谈起过，说是在御凡天的一处极隐秘所在，殿中之人均精通暗杀之术，身法诡异难觅其踪。想找到并不容易。”凌舞儿略带失落道。
“御凡天？什么御凡天？”方磊惊诧道。
“就是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啊！”凌舞儿道。方磊心中不解暗道：“自己连地图都背得下来，却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御凡天。”随即想到识海中那本奇书，便去寻找答案，果然识海中白光闪动书页一分，出现了一行文字：“御凡天，乃九天之境第一阶。此间万物寿有长短，时至毕终。武力横行，似若江湖，若有化外之辈，大成可入九天之境第二阶。”到此便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