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宿飘渺林

　　飘渺林方圆几百里，环着整座落云山。当年凌剑山庄先祖为躲避纷争，率全族千余人来此隐居，不问世事欲专心求剑，途径这片密林也是一路惨烈的搏杀，最后到达落云山下，全族仅剩三百余众。当时族中一位长者身怀奇术，建立凌剑山庄之时曾说过，来此间可安度数千年，却也只可避一时之祸，待劫数将至我族恐瞬息消亡殆尽，若有一身具化外奇脉之人来此，或可保我族一丝血脉。当时的庄主对此深信不疑，为求凌剑一族延续，便命族人加强剑术练习，每二十年都会选拔出一群精英子弟，进入飘渺林中历练。
　　而这次进入飘渺林的便是凌舞儿一众，不成想进入林中不久便被狼群所围，众人伤亡惨重身陷绝境被方磊所救，却说一行人在返回的路上，没走多远竟又遭伏击。对方身法诡异难觅其踪，使用暗器接二连三的偷袭，起初众人还可挥剑抵挡，可那暗中之人手法高绝，不过几个回合下来，众人中便倒下了七八个。
　　凌舞儿全身香汗淋漓，一身红衣此时更似燃烧了起来，见族人一个个倒下心中怒极，却又偏偏看不见对手，只得一边格挡暗器一边叫骂：“卑鄙！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出来与本小姐真刀真枪的较量！”暗处之人也不答话，只是攻势愈来愈是刁钻诡异了。
　　人群中时不时有人被射中，一时间惨叫铿锵之音不绝。方磊自是展开身法躲避暗器，同时也听风定位寻找敌人藏身之处。其实这些暗器连他身前三尺都进不得，那天罡霸王令功成后，便在自身周围形成护体罡气，这暗器虽犀利无比却是奈何不得他。
　　方磊见众人抵挡的吃力，当下运气于掌用了个霸王撼山式，此招一出方圆数仗内气劲鼓荡，飞来的暗器顿时如万流归海，被吸入方磊两掌之间。这时只听林中有人惊奇道：“咦！”这声惊诧微乎其微，却是逃不过方磊的双耳。
　　眼中厉芒一闪双腿发力纵跃而起，半空中一转身霸王罡气裹着暗器激射而出，一蓬白光直奔林中一处空地。暗处之人自知不妙，心下慌乱之际竟现出一缕身影，这人身法奇快身影一闪即逝，加之用利器格挡躲过大半攻击。空中火花闪动间只闻得一声闷哼，紧接着一道人影口中鲜血狂喷倒飞老远。身在半空的方磊见状，足尖轻点虚空流星一闪似的向前划过，那人还未落地方磊后发先至，一把将之抓住。
　　这人全身笼在黑袍之内，此时深受重创早已晕厥，方磊只觉这人身材凹凸有致，落地后扯开那人的遮脸布一看，不禁的一愣入眼的竟是一张绝美的容颜，此时双目紧闭秀眉微蹇，脸色苍白嘴角挂着几丝鲜血，那般模样甚是惹人怜惜。
　　这时众人都已赶了过来，凌舞儿一见是个女人，又见方磊抱着她不动，心中竟感些许不快，张口道：“我凌剑山庄已多年不涉足外事，不知这女子为何行刺我等，还是带回庄内交给庄主发落吧。”说罢上前封住那女子周身要穴，一挥手身后来了两名弟子，将这女子从方磊手中拖走了。
　　方磊也不阻碍张口道：“这女孩被我打伤，再不治疗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凌舞儿闻言道：“大侠不可心生怜悯，此人心怀不轨，伤愈后必成后患。”
　　方磊道：“小姐你多虑了，我只是把她的伤势稳定住，有我在她也不可能再出手伤人。”说完也不待凌舞儿答话，扶过那女子双掌抵住其后心，盘坐在地上为她运气疗伤。凌舞儿见他不理自己，轻轻的哼了一声，心中气愤拂袖而去。与众人在一旁的空地上歇息，伤重之人均开始原地打坐，一时间林中鸦雀无声。
　　不多时，只闻那女子一声呻吟便悠悠转醒。感到有内息源源不断的涌入身体，心中惊奇斜眼一看，凌舞儿一众均在一旁运气疗伤，正欲起身但周身几处要穴被封，却是怎么也动不了，这时只听身后传来话语：“现在你还不能动。”
　　女子闻言道：“就是你打伤我的？为什么还要为我疗伤，别以为我会感激你，凌剑山庄的人都该死！”方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凌舞儿怒道：“你这女子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你杀我凌剑山庄数人，纳命来吧！”
　　说着便要挥剑刺向这女子，方磊急忙道：“等等！大小姐你稍安勿躁……”
　　又对那女子说道：“我不是凌剑山庄的人，至于你和凌剑山庄有什么恩怨都与我无关，但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不能相互残杀，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你的伤治好。”
　　凌舞儿与那女子闻得此言，都自顾冷哼一声，只得怒目相视却是不再言语。随着方磊的内力不断涌入，那女子的呼吸渐渐平稳，伤势趋于稳定，内息自行流转没有什么大碍了。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方磊原地调息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看了看相互戒备的两方人马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在这休整一晚吧！明天一早在赶路。”
　　凌舞儿道：“一切全凭大侠安排，不过若有人再生事端，别怪我剑下无情！”说完冷眼看了看那女子。“废话少说，今日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刮随你的便！”那女子毫不示弱的说道。
　　凌舞儿一听霎时柳眉倒竖，便要拔剑开战。方磊见状心中颇为无奈，也不说话只得展开身法，在人群中一番闪烁，便将二人手脚经脉封住，使之运不得内气。
　　众人还没看清方磊的动作，就听两位女子一齐对方磊怒道：“你……哼！”随后只见凌舞儿将长剑扔在一旁，那女子也将暗器丢在地上，二人冷眼看着对方一齐出手，只是用不得内气却变作了寻常厮打，眨眼间二人便滚做一团，凌舞儿一边打一边叫道：“你这女子休要猖狂，看我不将你制服！”
　　那女子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喘着粗气道：“就凭你，本姑娘从小到大还没怕过谁！”这一说话又被凌舞儿占了上风。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打得好不热闹，围观的众人一时都看得呆了，一众弟子从未见过庄主的掌上明珠这般作为，方磊原以为封住二人内息便可无事，可眼前的场面却是从未想到过，不禁的心中叫苦道：“果真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耳畔两位美女的叫骂声不绝于耳，方磊万般无奈之下深吸了一口气大吼一声：“够了！”这一生犹如平地滚雷，惊得林中鸦雀振翅齐飞。将所有人都定格了足足几秒钟，众人神态各异，凌舞儿骑在那女子身上，衣衫被扯破了几处，面纱也不知哪里去了。
　　那女子胸前白皙肌肤隐约可见，总之两位美女是春光隐隐现，众人流涎看。却都被方磊这一声虎吼定在那里，方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可没想到效果却是好过头了，只得轻咳一声将双眼看向别处，反观厮打中的二人终于回过神来。
　　发觉自己衣衫不整，面现绯红当即分开各自忙着整理，这么一来气氛却是尴尬无比，林中突然间安静了，半晌还是方磊打破了局面：“闹也闹过了，都该去休息了吧！”二人闻言互相看了看，各自一转身走向一旁，各自生闷气去了。
　　这一番闹腾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方磊轻轻的呼了口气，自语道：“还是连长说的对，现在的女人比男人还好战。”此时已入夜，一缕皎洁的月光笼罩着飘渺林。众人生起篝火各自做下歇息，方磊从早到晚水米未进，这天罡霸王令威力奇大，却也有其缺憾，便是消耗内气极快，且每招每式用量巨大。
　　白日里连番大战此刻腹中饥渴难耐，站起身来欲打些野物充饥，却见凌舞儿走上前来道：“大侠怕是饿了吧，这里有些酒肉……”还不待凌舞儿说完，方磊便打断道：“别总是叫我大侠我听着别扭，这两天相处我们也算熟悉了，我比你大几岁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声方大哥！”
　　凌舞儿并未戴面纱，闻得此言又想到刚才那一幕，英气勃勃的脸上又是一片绯红，略微的低了低头道：“好！方大哥，这有些酒肉你拿去用吧！”说完马上转身欲走，方磊又道：“等等！”凌舞儿此刻心中悸动的厉害，身为凌剑山庄的大小姐，向来心思沉稳从未在人前乱过阵脚，可面对这个相处不到两天的男人，心中竟杂乱异常有些不知所措，闻得方磊的话并未转身，背对着他道：“大…哦不，方大哥，还有什么事么？”“如果还有多余的食物，拿给她一些吧！”方磊看了看独自呆在一旁的女子道。
　　凌舞儿知道他说的是那女子，当下也不做声逃也似的离开了，回到人群中命令一名凌剑弟子，拿了些食物给那女子。方磊看在眼里心中稍感安慰，坐在地上自顾自的吃喝起来，少顷几斤牛肉一壶老酒便被席卷一空。众人也都吃喝殆毕，有的人甚至已经酣睡的浓了。
　　凌舞儿怀抱宝剑闭目养神，方磊此时腹中充实精神大振，径自闭目调息补充耗去的内力。经脉中的霸王气劲犹如滔滔江水，汹涌澎湃一浪盖过一浪，渐渐地似心有所悟，全身内气充盈流转不息，滋养着身体各处那感觉爽快至极，自己仿佛进入了一处奇妙的领域，意识被一缕白光托着似御风疾行，心内如潮起落那白光却是越行越快，这领域中起初空空如也，随着那白光的加快竟升起一团雾气，而那雾气几乎瞬息将这空间填满，一股胀痛之感传遍全身。
　　方磊额头上满是汗珠，想停下来却发现那白光根本不听自己驱使，眼见那雾气越来越浓也毫无办法，那白光几个盘旋雾气便浓到了极致，方磊心知随时都有被撑爆的危险，只得强运内息与之抵挡，不料霸王气劲竟与那白光融为一体，那雾气霎时化作滴滴液体，转眼间又将这空间注满，而那白光还在盘旋，每转一圈光芒便更胜一分，最终那白芒将这空间淹没，方磊只觉丹田中的霸王气劲暴躁异常，随后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都融入了那白光之中，随后猛地一闪化作一颗乳白色的结晶，在这领域中发着微微的光芒，紧接着方磊的意识中，出现一本白玉般的书，自动翻开第一页，飘出几个大字——九玄初现，太初归元。
　　在这几个字出现后，方磊的脑海中霎时涌入了许多信息。顿时杂乱无章心念一动，识海中那书两边一合自动收起，瞬间心中清明平静诸多信息径自消失，殊不知外界已是天翻地覆，方磊心下称奇有意一试，于是心中想着刚刚的“九玄”二字，只见识海中书页两边一分，出现一些信息：“九玄秘术，第一重太初归元。第二重两仪化生。第三重三才归虚。第四重四象风雷。第五重五行生克。第六重六合乾元。第七重七星凝脉。第八重八荒通极。第九重九天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