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张警察来了
作品名称:落雪无痕 作者:小手冰冰凉 发布时间:2013-08-25 01:18:36 字数:3030
“是谁报的警,饭店的人在哪呢?”
就在我欣赏着好戏陶醉在快乐里的时候,突然有人这么喊了一嗓子,打断了我的思绪,看热闹的人们都大声的嚷嚷着警察来了,快让开,有的人也很纳闷警察为什么会来,院子里顿时沸腾起来这样的场景也更激起了我报复的决心。
“在这呢,你们快过来呀。”听见警察来了,我急忙跑出去。
“怎么回事?还不住手吗?”一个很英俊的警察出声制止,想让她们停下来。
周姨是个有名的悍妇,也许她是气疯了没听到警察的话,也许她根本不屑理会这几个警察,依然不顾一切的和周健姐妹练着散打,那场景实在是让人不忍叫停,真的是叫我欲罢不能,欲哭无泪啊!
“你们有完没完?想打出人命吗?不想出人命就快住手。”
先进来的警察见她们还缠在一起撕打着再次出声制止,她们停止了扭打,周姨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周姨,你没事吧?快起来。”见她们不打了,我赶紧装好人过去扶她。
她好沉啊,我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把她扶起来,我这一扶不要紧,周姨‘嗷’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使劲的拍打自己的前胸,那极度伤心的哭声足够十五个人听半个月的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愿意哭等处理完了你只管包天的哭,我们可没时间听你哭,在这和你耗时间。”有一个警察很不耐烦。
我觉得很奇怪,这是个巴掌大的小镇,这的警察都在我家吃过饭,都认识我爸和周姨,也都肯给他们三分薄面的,这个人怎么会这么不给周姨面子呢?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好面熟的感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哦,我想起来了,大概是去年冬天,周姨新买了一双皮鞋,她随手放在吧台底下以为自己放到鞋柜里了,等想穿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硬说是我偷出去给姐姐了,在那大吵大骂的,说我是家贼,多次偷钱,屡教不改。
“谁稀罕你的破鞋,这不是在吧台底下吗?”我很气愤的当众递给周姨。
“好你个小妮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骂我了,是不是皮子痒痒了?”
这人啊就是做贼心虚,我说‘破鞋’只是说破东西的意思,她做了不少红杏出墙的事,以为我说的‘破鞋’是在骂她不规矩,是个偷汉子的女人,她觉得很没面子要抬手就要打我。
这个警察正和他的同事在店里吃饭,就是他训了周姨几句,他还说:“你家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就来找我,我帮你解决。”
我想这次他一定是因为那件事对周姨太的所作所为太反感才会这样不耐烦。
我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着我,我对他笑了一下,他也轻轻一点头嘴角微微一动,算是回应了我。
“周姨,你快起来吧,地上挺凉的,他们在问你话呢。”我再一次要拉她起来。
“怎么回事?你问她们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周姨起来了,很气愤的指着那姐俩。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谁丢钱了?又是谁偷钱了?”那个警察指着周家二姐妹。“偷了多少钱?”
静,出奇的静,死一般的沉静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会这么静?周姨为什么不说话了?管他为什么,反正我是不能让她们就这样消停了,那样岂不是太便宜她们了。
“五千,开始周姨以为是我偷的,现在知道是她们两个偷的,就和她们打起来了。”没人说话,我急忙抢了一句,我可不想让这么热闹的场面,这么快就冷下来。
“嗬!胆子不小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在这不想说就和我们回所里说去。”说着他真的起身要往出走同时示意和他一起来的三个人:“把那个箱子和钱拿上,现场的人都要去做个笔录,这都是证人,要是起诉的话,得人证物证俱在,够判几年的了。”
经过他们娘几个又哭又嚎、又打又闹的,警察还来了这么一折腾,全院子的人都来了,还有一些邻居也来看热闹,人越聚越多,把这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我就看见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脑袋在那一晃一晃的,都在那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姑姑,求你了,你别让我们进派出所了,以后我保证再也不敢了,要是进去了,我爸我妈怎么办哪,我们全家就完了,姑,我求你了,我把以前那些钱也都还给你,你就别告我们俩了,姑,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爸的份上,原谅我们吧。”周健从地上爬起来,像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拽着周姨的胳膊乞求着。
可能是被那个警察的话给吓的,也可能是真的怕太丢人,父母经不住打击,周艳也过来抱着周姨,在那惊天动地的哭着,求着,那阵式大有臣子求皇上赦免死罪的味道。
想着他们姐妹呼喝我时,那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神气样,再看看她们现在低眉顺眼、卑躬屈膝的狼狈相,我内心的满足感再一次膨胀,再一次得到了强烈的满足。真的恨不得他们去做大牢,可又想想似乎又有些不忍,觉得心里很不安,因为这毕竟是我一手导的好戏。
我在想我这样玩是不是有点玩的太过了?‘算了,就这样结束吧,杀人不过头点地。’想着就要结束了,突然觉得很不甘心,心里空落落的,没个着落。可一想起死因不明的妈妈;想到大姐被迫嫁人而不幸的婚姻;二姐喝药差点没死;我被打得遍体鳞伤而被赶出家门的时候,谁来同情我们、可怜我们了?都是父母生的孩子,难道我们就活该被人欺负、虐待吗?不是,决不是。
‘我要玩,要继续玩,我要玩死他们,我一定要让他们不得好死。’我在心里不停的喊着,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开始根本不想管这件事,后来也只是想出出气,但现在却是要往死里整人,这还是我吗?还是那个懦弱无能的、被同桌骂做‘没有大脑的笨蛋’吗?
现在我终于理解什么是‘欲壑难填’了,也明白了,为什么古代宫廷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狠心女人喜欢宫斗,斗得死去活来的。我也明白了我在一本书里看到的那句话的含义,‘生命就是一种欲望,不满足便痛苦,满足了便无聊,人生就是在痛苦和无聊中摇摆。’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而人的心智一旦被欲望牵绊住,控制住,那将是一个可怕的结局,因为人会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不折手段。
看着这姐妹俩哭得梨花带雨的,周姨似乎动了恻隐之心,看着那个警察,想说点什么。是啊,人家毕竟是姑侄,血浓于水啊,不管发生什么事,血脉相连的事实都是无法改变的。
想到血浓于水我不禁想起了爸爸,为什么他就不肯为了血浓于水的亲情,而为我们姐妹多做打算?他怎么就狠得下心,非要把我们姐妹弄得劳燕分飞各奔西东?把我们逼上绝路他都没有一点负罪感,甚至连一点点的内疚感都没有呢?我苦涩的摇了摇头,我想不明白,永远都想不明白,从现在开始,我不想也没必要再去想这个谁都想不明白的问题了。
我现在需要想的是这件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周健姐妹会同情我、怜悯我吗?周姨会心软吗?会像对待她们姐妹那样对我吗?我想,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她早就恨不得一脚把我踢出去了,有这样的机会,她岂能白白放过。我想起了小学时学过的两篇课文,《农夫和蛇》,《东郭先生和狼》,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个电视剧里的台词“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既然如此,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没必要为他们难过,我该落井下石就落井下石吧,一切都不是我的错,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才会有今天的结局。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时候到了,你们怎么对我的,我都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我还没有向你们发难,还没‘还治于你们’,我只是在用你们做的事在做文章而已,你们给予我的,以后我一定要双倍的奉还,我一定要让你们不得好死,以报我的家破人亡之仇。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就长大了,不再需要别人的保护,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窝窝囊囊、任人宰割而只会伤心流泪的我了,我想我可以保护自己了就像同桌说的那样,有时候力量的悬殊,不代表你就是个真正的失败者,而是看你有没有头脑,只要头脑够灵活,蚂蚁也一样可以撼树。
我知道太多的仇恨可以让人失去理性,失去自我,从而变得疯狂,但在这条路上我已经走出很远了,已经没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