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十一、十二、十三）

　　十一
　　娟子拿起一张餐巾纸示意松不要动：“看你，慢着点；吃东西怎么还像个孩子。”说着替松擦去了下巴上的一滴农家酱。松听话的一手拿着黄瓜，一手拿着干豆腐卷小葱扎撒这两只手，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看着娟子傻笑。娟子不由地脸一红，低下头去继续吃面。
　　松笑了笑，咬了一口黄瓜：“平时工作累吗？”
　　“还好，轻车熟路的。”娟子抬起了头。
　　“可以说你在什么单位吗？”
　　“学校。”
　　“是么？太好了。哈哈！”
　　娟子一脸地疑惑看着松：“什么太好了呀？”
　　“呵呵，没什么。”松调皮地摸了一下鼻子。
　　“吃饱了，你喝点什么？”不等娟子回答松又向旁边收拾桌子的女孩说：“丫头，给叔拿瓶红茶；再给你姐拿瓶橙汁。”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橙汁呀？”娟子惊讶地问。
　　“哈哈，你猜那？”松盯着娟子让她猜。
　　这回娟子没有躲闪，美目含羞充满疑惑地看着松的眼睛。那双眼睛曾经是那么近地焦急地看着自己，不同的是今天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温柔。让娟子感到心里暖暖的，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姐姐，请喝饮料吧。”女孩甜甜地叫着娟子，把一瓶橙汁放在娟子面前；又调皮地把一瓶红茶也放到了娟子面前。
　　“小调皮鬼。”松笑着举起手作势要打她，女孩笑着跑开了。
　　“你常来这里吗？”娟子把红茶盖打开递给松，那感觉就像对老熟人似的，让娟子没了往日的羞却。
　　“是的。”松喝了一口：“你感觉这里怎么样？”
　　“远离城市的喧嚣、景色宜人、田园风光，还有着葡萄架下、农家女孩，呵呵，要是再有一瓶红酒就好了。”娟子笑着说。
　　“呵呵，好。下回红酒会有的。”松笑着举起红茶和娟子的橙汁碰了一下。
　　“好，面包会有的，红酒会有的，呵呵，都会有的。”娟子也笑了，敢情，快乐也会传染的，娟子好多年没这样开心的笑了。
　　“哈哈！还有女孩的叔叔和姐姐。”松调侃地戴上了墨镜。
　　红霞不由得又飞上了娟子的面颊。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美目含羞带露，樱唇微张，粉面桃花，那娇羞的样子松不由得看呆了。
　　“叔叔没见过美女姐姐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孩来到了他们面前。
　　娟子不好意思地拿过包：“小妹妹，多少钱？”
　　“净气我，不给钱了。”松按住了娟子掏钱的手对女孩说。
　　“姐姐，不用了。一个叔叔一个姐姐回家吃饭不用给钱的，嘿嘿！”女孩调皮地笑着替娟子挪开了椅子。
　　“这……”娟子看看松，又看看女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傻愣在了那里。
　　看到娟子认真傻愣的样子，松和女孩都笑了。
　　十二
　　下班的时间到了，娟子和同事们互相打着招呼走出了校门。
　　现在学校对教学抓的很严，制定个各种各样的奖励机制，无非是提高升学率。只要教学质量上去了对老师的要求也就宽松了。娟子虽然柔柔弱弱的，但是骨子里却从来不服输，业务水平在全校是出类拔萃的。每个星期就那么几节课，工作还算轻松。平时除了有点必须办的事，也不会像其他同事那样上完课就溜号，她会安静地在办公室里备课，看看书。因为家里有一个酒鬼丈夫，让她不愿意回家，倒不如在办公室里看看书来的清净。
　　和老公结婚快二十年了，由于婚前了解不多，只是看到人还老实，长的还可以；就是好喝点小酒，加上家里的一些原因，经人介绍认识不到半年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结婚了。婚后娟子努力的去做好自己；劝老公少喝酒，注意身体。老公却是以我为中心不理她的劝说，依旧我行我素，娟子看也管不了也就任由他去了，没想到的是在娟子怀孕三个月的时候由于妊娠反应太厉害，因为娟子没去给他买酒对娟子动了手。娟子很伤心，想要离婚被家人劝住了，他也承认了错误，还真好了些日子。可是到七个月的时候又弄了一次，虽然只有两巴掌却把娟子的心打凉了。孩子都七个月了，娟子不忍心把他做掉，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呀。怀胎十月，娟子顺利地生了个女孩。出院后妈妈照顾她到满月，从那以后娟子就和酒鬼丈夫分居了。开始丈夫还想进她的房间，她也试图接纳他，毕竟是夫妻呀，毕竟还年轻。可是，每次闻到他嘴里散发的酒臭味都会让娟子想起自己挨打的样子，一点点激情就会化为了乌有，娟子知道自己无法接纳他了。
　　娟子回到家，老公还没回来。娟子知道这是又回不来了，也好，闹个清静。娟子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走进了浴室。
　　温霪的水蒸气中让娟子感到非常惬意，放松地站在莲蓬头下，任由暖暖的水流亲吻着洁白的肌肤，水流顺着丰满的乳房，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双腿流下，洗过头打上浴液，娟子的双手轻轻地在身上游走，滑滑的带着茉莉的清香，娟子闭上了眼睛……
　　娟子的身材超好，虽然四十多岁了，皮肤洁白、光滑有弹性，双乳丰满，小腹平滑，臀部浑圆，双腿修长，浑身上下只在双乳间有一颗红痣，标准的一个美少妇的形象。
　　关了莲蓬头，娟子用毛巾包起头发，戴上胸罩穿上三角裤站到了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白皙的身体，娟子不禁有点自恋地笑了，果果说的没错，这个半罩杯的胸罩真的让自己的两只”玉兔“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她把两只”小兔子“往胸罩里按了按自语着：“回去吧。”可是，手刚离开，两只小兔子又调皮地探出了头，娟子自得地笑了；穿上一套休闲装，走出了浴室。
　　歇了一会，娟子为自己用电饭锅煮了一碗小米粥，端上一盘小菜。刚端起碗，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娟子吓得心一激灵，手一抖，碗掉在了地上，出了一身冷汗。咚！咚！咚……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娟子定了定心神来到了门前：“谁呀？”　　“开门，我哥喝多了。"是男人的回答。
　　从门镜看到了邻居小张的脸。娟子打开门，看到邻居小张和五子抬着不省人事老公站在门口。
“快进来，怎么回事呀？”娟子慌乱地伸手和两个人一起把老公抬进屋，放在了床上。
　　“怎么回事呀？这是和谁喝的呀？”娟子又问道。
　　五子喘着粗气：“不知道，我俩、我俩上朋友家，看到一帮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七嘴八舌的，我俩挤进去一看，是大哥。满身的酒气，一定是喝多了。躺那睡着了，我俩就打车把他送回来了。”
　　“你俩受累了，喝口水吧。”娟子要给两个人到水，被两个人拦住了。
　　“不了，我俩还有事。”两人说着往外走去。
　　“那谢谢你们了！”娟子送走俩人，回到床前替他脱了鞋和满是泥土的衣裤。看着他那让酒精拿得日渐消瘦身体，娟子不禁黯然。前些日子单位体检，连报告单都没拿回来。听他单位同事说他的肝有毛病，娟子商量陪他去医院再检查检查。却被他骂了一顿，还说娟子盼他死。
　　娟子打了盆水，投了条手巾替他擦干净脸上、身上的灰土，盖上被子。又倒了一杯水：”醒醒！醒醒！喝口水吧。“娟子摇晃着老公，可是老公睡得很死。没办法，娟子只好用小勺给他喂了几口水。那沉重的的呼吸带着阵阵酒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娟子坐在他的床前，刚才的好心情没了踪影。呆呆地看着、想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十三
　　娟子从学生家里出来刚九点多钟。她没有回家，抬头看看天漫无目的地走在林荫道上。
　　每个星期天，娟子都要抽出时间去为学生做家教。为了孩子，为了名存实亡的家，娟子默默地付出着。老公由于身体的原因在家休病假，每天以酒为伍。他的同事告诉娟子，职工检查身体大夫说他肝不好，可是要带他去医院他却不肯。他的理论是有酒哪都好了，再说就骂人，娟子拿他也没办法。好在念大一的孩子在学校里很优秀，这让娟子很欣慰。
　　优美的音乐打断了娟子的思绪，娟子拿起电话，是善儿打来的：“姐大，你在哪儿呀？”
　　“哦，我刚给学生上完课。你在哪儿那？”娟子问。
　　“我呀，哈哈！帮你教训你老公那。”善儿的笑声从话筒传了出来。
　　娟子也笑了：“你在哪儿呀？在我家吗？”
　　“哈哈！是呀，不在你家怎么替你收拾你老公啊。”善儿笑的更欢了。
　　“真的呀？好，我马上回去。你俩不要乱来呀。”娟子嘱咐着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进门就看到善儿和果果站在老公面前指手画脚说着什么，老公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声不吭。茶几上放着酒瓶子，几根大葱和一袋香其酱。
　　“看你这点出息，大葱蘸酱就能喝酒啊？”是善儿。
　　“再说了，刚几点那。早晨起来就喝呀？”果果敲着边鼓。
　　说来也怪，在娟子面前混横的人看到仗义的善儿和顽皮的果果却是那样的老实。
　　“是不是不要命了？自己啥身板不知道啊。”善儿拍着茶几提高了调门。
　　“我要是姐大，早就不理你了。哼！”果果说完一回身：“姐大回来了。”绷着的小脸马上笑魇如花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呀？”娟子笑着问。
　　“姐大回来啦？我们刚来不一会。”善儿接过了娟子的包。娟子把两个人让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回到客厅。
　　“我不是把饭给你做好了吗，怎么不吃饭又喝上了那？”娟子说着去厨房把锅里的饭菜端出来，放在茶几上：“吃饭吧，别喝了。”
　　老公没说话，瞪了娟子一眼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娟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娟子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你俩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嘿嘿！”果果说着抱住了娟子。
　　娟子拉两个人坐了下来：“怎么没带你的帅哥一起来让我看看呀？”
　　“什么帅哥呀，就一个船夫。哈哈！”善儿调侃着果果。
　　“什么呀？”果果打了善儿一下：“就你家宝贝好！”
　　“呵呵，好了，你俩别闹了，到一块就掐。”娟子笑着拉开了两个人。
　　三个人唠了一会嗑，果果站了起来：“好闷哪，咱们出去走走吧，今天天气多好啊！”
　　说笑着走出家门，娟子问善儿：“你姐夫怎么那么怕你呀？我要那么说他他都敢动手。”
　　“你不知道了吧，有一次我去你家你不在，他自己在家喝酒那。我问他你干嘛去了？你说他说什么？他说你去哪跟他没关系。我当时就来气了，拎起一个啤酒瓶子就飞过去了。哈哈！再见到我就这样了。我还能真打他呀，打在墙上撞细碎。这事我没和你说”善儿说完自己先笑了。
　　“哈哈！那是欺软怕硬。”果果也笑了。
　　“呵呵，我说那，就和我横。”娟子也笑了：“对了，那天你让他和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像他的肝有问题，单位检查身体说的。体检单子也没拿回来，结果我没看到。”
　　“喝酒喝得呗，那还用问。你看我说他他不敢吱声，我要是让他干啥他肯定和刚才一样，装傻。”善儿看了娟子一眼，想说“装死”没敢说。
　　六月初的哈尔滨，正是丁香开得最盛的季节。漫步在林荫小径，伴着那醉人的花香，让人好不惬意。
　　“你们俩今天怎么没去裸泳啊？”娟子笑着问。
　　听娟子一问，两个人都笑了。“我们俩的身体都没你好看，你不去我们哪敢那？”果果顽皮地搂着娟子笑个不停。
　　“姐大，刚六月份啊，松花江水好凉的。”善儿说着打了个寒战，好像真的跳进了松花江似的：“现在游泳的都是玩冬泳那些人。”
　　“我就知道，前些日子还骗我在松花江游泳呢，今天就嫌冷了吧。”
　　几个人正嘻嘻哈哈聊着、闹着。被后面的一阵汽车喇叭声吓了一跳。站下左右看看，也没别人那。果果第一个跳了起来，对着路边的车就喊了起来：“干嘛呀你？我们在人行道上你也叫啊。”
　　“就是，没见过美女呀？讨厌”善儿也帮腔道。
　　娟子回过头来，刚要说两个人不要多事。张开嘴却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