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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瑞士的罗宾逊之家(三十六)

作品名称:一个瑞士的罗宾逊之家      作者:曲新同      发布时间:2009-12-05 20:20:43      字数:3703

36
来自信鸽邮局的消息

他们正准备出发之时、我注意到杰克默不作声地背起了一个篮子来,里面装着几只鸽子,把它放置在了大车的装载物的下面。
“哦,哦!”我想道。“这个小家伙是怀疑那些干肉饼不顶事,觉得一只老鸽子的粗肉一定会比那个好得多的。”
天气非常不错。带着我和他们的母亲两个对他们的劝告、不要鲁莽行事而要谨慎小心,三个小伙子就兴致勃勃地起程出发了。风暴和冤家还像通常那样拉着大车,并且分别由福利兹和弗兰兹两个骑着;而旋风则由杰克骑着、在前面打头飞快地驰过桥那边去了;他的身后跟着狼牙和布鲁诺,大声吠叫着紧随其后而去。
榨甘蔗作坊的设立用去了我们几天的时间。在第一天的晚上,当我们坐在洛克堡的门廊里面休息的时候,大家自然而然地就谈起了不在这儿的人们,并怀想猜测着他们此时正在干着些什么。
厄尔尼斯显得有些神秘兮兮的,还暗示说明天一早他就会得到他们的讯息。
正在这个时候一只鸟儿降落在了鸽子窝上、踱着步走进了鸽舍里边。我看不清楚,因为夜色昏暗难辨,它究竟是我们的鸽子中的一只、还是一个外来的入侵者。厄尔尼斯一下子站了起来,说他会过去照看一切的。
过了几分钟他就回来了、手里边拿着一张纸条。“信息,父亲!来自信鸽邮局的最新消息,母亲!”
“太棒了,孩子!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我说道,一边把字条拿过来读道:

“亲爱的父亲母亲以及厄尔尼斯:
“一只鬣狗残忍地杀死了一只公羊和两只小羊羔。大狗把它
给捉住了。弗兰兹把它一枪打死了。它死去后、给它剥了皮。那
些干肉饼不怎么管用,但是我们还都不错。爱你们。

“福利兹。
“森林,15日即笔。”

“真正的猎人手笔!”我笑道。“可这个消息太令人兴奋了。那么第二封信件什么时候来呢,厄尔尼斯?”
“今天晚上,我想是,”他说道,这时他的母亲叹了口气,怀疑这样一个管窥蠡测的讯息有什么真正的价值、一点也都看不出来她的儿子们所面临的真正危险的情形,由此她宣布说、宁愿等到他们再次安全地回家以后、听他们亲自讲述所有的经过。
就这样、这些长着翅膀的信使们一天一天不间断地给我们带回来探险之旅的大致情形、而直到后来我们才听取了他们对这次冒险经历的详尽讲述。
在抵达森林那里的农场之时,他们大大地吃了一惊,因为他们好像觉得听到了人的笑声,有人一次一次地在那儿笑着;而更让他们震惊不已的是,公牛们的表现更让他们感到不安,大狗们也狂叫着退缩到它们的主人们的身旁,鸵鸟则干脆驼着背上的杰克几乎一头扎进稻谷沼泽里边去了。
笑声还在不断传来,牲畜们越来越不听指挥了。
“一定是出了大事情了!”福利兹喊道。“我不能够离开这些动物们;但是我在这儿给它们卸去挽具的同时,你,弗兰兹,牵住两只大狗,悄悄地走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一刻也没有迟疑,弗兰兹举着长枪从灌木丛里寻路前往,后面紧紧追随着两条大狗;一直走到厚密草丛中的一块开阔地上,他这才看清楚,就在大约有四十步远的地方,那儿有一只个头硕大的鬣狗,这只土狼正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之中。它在跳着舞着、围着一只刚刚杀死的小羊羔儿转圈儿,狼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叫声来,那瘆人的狂笑声就这样穿林越涧、声息传出去很远很远。
这条野兽一刻不停地前后跑动着,时而又用两条后腿站立,迅速地绕圈打着转儿,频频地点头哈腰的样子,狂乱而可笑地撒着野。
弗兰兹此时异常镇静,他仔细地观察着,直到土狼停止了这场把戏,可怕地吼叫着开始撕扯嘴下的猎物。此时,沉静地射出了双仓猎枪里的两颗子弹,他看到鬣狗的前腿其中一条被打断了、胸脯上面也中了一枪。
在此同时、福利兹已经给公牛卸去挽具、并把它们拴在了树上,急忙跑了过来给他的兄弟帮忙。两只大狗此时正和临死的土狼做着殊死的搏斗。可是后者尽管给狼牙和布鲁诺两个都造成了致命的创伤,但它自身也在迅速地死去,到孩子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们胜利地呐喊了起来,使得杰克也循声赶到了事发地点。他们首先过去查看两只大狗的伤势,把它们的伤处包扎起来以后、这才前去仔细审视那只土狼。它有一只大公野猪那么大。颈部生满秘密的长鬃毛,它的毛色是灰色的、间杂着一些黑点,牙齿和吻部看起来极其强健有力,两股肌肉发达粗壮结实,四只爪子根根裸露尖利无比。要是它没有受伤的话、就是两只大狗难能取胜的劲敌了。
在农场上把大车卸去货物之后,孩子们就驾车过来装载这只虎狼的尸体,有的时候人们是这么命名这种狼的,接下来一整天余下的时间里边、他们都在忙于给它剥皮的工作。之后,把信鸽打发去洛克堡以后,他们就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他们实施了一项完整的计划、前去查勘了“森林湖”的周边四岸,在岸边上的沼泽地里只要有可行之处就做上标记,以便此后可以经由此处进出湖水之中。
福利兹坐着遮篷小舟,而别的孩子们走在岸上,他们一起认真的审视了岸边地上的情形。一旦发现坚实而可以立足的地面、可以由此走到水边的时候,就在这个地点上立下一根用作指示的长竹竿子,并在它的顶部高高地挂上一束芦苇或者树枝子。
他们成功地捉获了三只小黑天鹅,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抑制住了老天鹅的抗争之举。它们后来被拿回了洛克堡、被圈在了安全湾之中当作美丽的装点。
年轻的猎人们似乎很舒适地享用着野猪火腿,木薯面包还有水果等,生活过得的确不错,还有大量的烤土豆、还有牛奶呢。
只试着做了一下干肉饼就够了,全把它们送给了两只大狗。然而,福利兹决定再一次尝试制作,因为一旦制作成功的话、它的价值还是值得一试的。
收集了许多稻米跟棉花之后,他们就起程前去好望山那里;“因为”福利兹说道,正如他生动地描绘那里所呈现的一派壮观景象的时候,“当我们进入到松树林中之时,我们发现里面聚居着许多支猴子大军,它们决意跟我们作对、尽可能地在我们的前行之路上制造各种麻烦,就像一些捣蛋鬼一样不停吼叫着、对着我们叽叽喳喳嚷个不休,拿着松果狠命地往我们的脑袋上扔。
“它们越来越令人难以忍受了、最终我不得不冲着它们这儿那儿开了几枪。它们丢下了几具尸体,其余的一哄而散逃命去了,我们这才继续赶路、一路平静地走到了好望山,却发现那儿已经被这些坏蛋们糟蹋得不像个样子了。
“你能相信吗,父亲?那座舒适的小木屋已经被翻了个底儿朝天踏成一片废墟了、就像猴子们上一个夏季在森林那儿的所做所为那样!目所能及之处到处是一派狼藉的景象、我们所到之处到处都是混乱的残迹,费了好大的劲儿我们才把这儿恢复到适合人们居住的状态。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宁愿住帐篷。我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了、如何才能防范农场将来不受侵害呢;但是当我看到工具箱里边的一瓶有毒的大戟属树木的树胶时,我就精心地设计了一个计划出来、没想到却成功地使猿猴们遭遇了灭顶之灾。
“我把这些毒汁跟牛奶混在一起,再加上捣碎的米粒,以及任何一些我认为猴子们喜欢吃的东西,把它们都装进椰子壳之中,一个一个地挂在四周的树木上,其高度都在我们自己的动物可及的范围之外。这个夜晚极其宁静而温馨;大海在远处低声沉吟着,月亮升起之时、月光洒下来一片美丽、四周的景物此前似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我们赞赏而感怀过。夏季的夜晚、以它沉静而宁谧的气息笼罩着我们,以至于我们心灵深处的情愫都被感染触动了。但是突然间宁静的气氛被打破了、夜空中传来一阵极其恐怖而刺耳的尖叫声。同时,好像是听到了一致的口令一般,森林中的每一只野兽好像都从洞穴之中被惊醒过来、发出了尖厉的夜间惊吼。沉闷的哼声,狺狺的嗥叫,尖锐的嘶鸣声顿时充满了我们脚下的森林之中。
“山颠之间回荡着狐狼的怒吼哀鸣,庭院之中的狼牙也应声吠叫起来,它的叫声却被它的朋友法恩以及布鲁诺一齐狂叫着镇压下去了。从山峡那边岩丛要塞那里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从未听到过的沉闷喷鼻嘶鸣声,让人想起来可能是河马那种奇怪的叫唤声。除此之外,偶尔一声低沉而响亮的吼声、让我们心里吓得一缩,心想我们肯定是听到了狮子和大象的吼声。
“我们噤声沉默着,大家各自回去歇息,希望在睡梦中也许能够忘记这场午夜森林之中的可怖情景,但直到此时、周边树林里传来的最可怕的叫嗥声才提醒我们、猿猴们是在开始消受我们给他们备下的那些带毒的夜宵了。
“由于我们的大狗不可能在这一片噪杂的叫号声里保持沉默,我们直到第二天早晨之前都没有得到一霎的睡眠。因而,当我们起身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看着四周的惨象,到处是横倒竖卧的猴子和狒狒、狼藉堆叠地躺在农场四处的树木边。我不可能告诉你究竟有多少只。我只能跟你说、我真的希望我没有发现那些毒药,我们急忙着手清除周边的死尸、以及那些带毒的食物,把其中一些挖坑深深地埋进地里去,把其余的运到海岸边,从岩丛上边扔进了大海里。那一天我们继续前往山峡的旅行。”
在这同一天的晚上、孩子们抵达了岩石关卡,一只传信的鸽子也同时到达了洛克堡,它带来的字条上最后是以这样的语句结束的:
“山峡这里的关卡障碍被毁坏了。所有的设施一直到甘蔗林那里都被摧毁殆尽了,那里的小屋也被夷为了平地,田野上到处是巨大的脚印踩踏过的痕迹。快到我们这边来,父亲——我们是安全的,只是觉得我们难以应对这未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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