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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瑞士的罗宾逊之家(八)

作品名称:一个瑞士的罗宾逊之家      作者:曲新同      发布时间:2009-09-15 16:56:46      字数:4477


前往大树之旅

第二天早晨,在我们吃早饭的时候,我对我的儿子们发表了一番小小的演说、题目是关于我们即将进行的搬迁这个重要问题的,希望给他们加深印象、就严格提高注意力方面能够引起充分的认识。
“要记得,”我说,“尽管你们已经开始觉得这里有些居家平常的感觉了,可是我们对许多的危险所在仍然是完全未知的、它们随时可以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给我们以惊吓。因此我要求你们,继续保持良好的秩序,在旅途中互相照料、团结协作、密切联系。不要跑到路边以外的地方去,杰克你听到没有。不要在队伍后头逗留、琢磨你那些哲理问题,厄尔尼斯。现在咱们一起开始工作吧。”
营地之中立刻忙碌了起来。有人准备给养,有人收拾厨用器具,工具,绳索、吊床等,把它们都按照包裹的样式打理完备、让母牛和驴子来驮着。我的妻子央求我在最后一只牲畜的背上、给她的小弗兰兹留出一个座位来,同时还竭力让我明白、她不可能把家禽们留下来,就算一个夜晚、她也是不放心的,它们离开了她那只神奇的袋子、一个小时都活不下去,我同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让她高兴,不要这么直白露骨地残忍对待这些动物们。
于是孩子们跑开四处去抓那些公鸡和母鸡们。扑捉声,扑翅声,嘎嘎的叫声此起彼伏;可是一只都没有扑捉到,最后母亲把她气喘吁吁的儿子们都叫了回来。然后把一把谷粒撒在了开着门的帐篷之中,引诱这些大鸟以及鸽子之类都进入到包围圈里边;在这儿,门帘一旦落下,它们很容易地就被捉到了,都给拴在了一起,放到母牛的背上了。这头温顺而笨拙的牲畜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反刍着食物,一个袋子接着一个袋子都被安置在她宽阔的后背上面,她现在甚至都不拒绝把这些吵吵嚷嚷的家禽们再增加到她的负担之上了。我把两只半圆形的大铁环安置在它们上方,罩上一块船帆布,把家禽们一下子都遮蔽起来在黑暗中,它们立刻就变得安静了下来;而母牛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后背上驮着一个小小的马车车厢,一切就绪、准备出发了。
弗兰兹稳稳地坐在驴子上面,在布袋子以及大大小小的各种包裹之间。这些包裹高高低低地就像一些靠垫以及枕头一般地舒服,于是他把卷毛的小脑袋枕在一只硕大无比的布袋子上面,这只高高耸起的袋子就成了他的安乐窝。
把剩下来不能带走的物品都满满地堆积在了帐篷之中,把帐篷认真地关严密了,再把木箱木通之类的围着四周摆放了一圈儿,我们最终可以出发了,每个人都装备齐整、兴头儿极其高涨、神气活现的样子。
福利兹和他的母亲作为先头部队打头儿走在前面。
弗兰兹(这个小骑兵)跟思虑重重似的沉默无语着的母牛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
杰克率领的是山羊群。它们其中的一只也有一个驾驭者,那是小猴子克尼普斯,它在它的乳母的后背上安坐着,其耐性正经受着小猴子躁动不休、鬼耍把戏、一刻不停的严峻考验。
绵羊们被置于厄尔尼斯的管护之下,而我执掌着这个大家族群伙的最终监督权,还有两只大狗跑前跑后地随时保护着、扮演的是侍从副官的职责角色。
“我们看起来高兴得就像我在书中阅读到的那些牧者部落的田园生活一样,”厄尔尼斯说道,我们一边继续不停地行进着,“他们整个的简单生活过程就是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去,根本就不想着要安居下来。”
是带着崇高的自豪感、我把我的妻子引导到我的桥上的,而当我们浩浩荡荡地排着整齐的队伍跨过去的时候,没想到在桥的另一边、我们那只顽固不化的老母猪也加入了进来、从而又加强了我们的队伍。这个不通情理的家伙执拗地拒绝了我们把它一起带走的企图,可是在发行她自己已经被抛弃了之后,任由其自生自灭、好自为之而不顾了,就以其难以置信、持之不移的姿态,一个劲儿地在那儿愤怒地哼唧着、尖叫着,对我们离去而置之不理的行为表示了极其的不满。
我马上就发觉我们必须地,就像先前那样,拐到海边沙滩上去,因为不但有那些茂密的草丛在妨碍着我们的进程,而且这些青草也引诱着动物们想要离我们而去。要不是有我们这两只警惕性很高的大狗的话,我们很可能已经走失掉其中的几只了。
在宽阔坚实的沙滩上、我们继续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行进着,可令我烦恼的是,我们的两只大狗突然地都离我们而去了,一跃跳入我们右边那茂密的树丛之中,发出疯狂的吠叫声,一边哀叫着、好像非常恐惧、极其痛楚的样子。
还没有来得及疑惑是什么危险的动物就在左近之处,我就急步赶往前去,同时也看到了我的三个儿子也显出了极端恐惧的神态。
福利兹把枪平端起来、勇敢地冲上前去,但却保持着谨慎的姿态。厄尔尼斯则显得有一丝慌乱,退却了几步,但也端起枪来准备射击了。
而杰克跟在福利兹的身后跑去、却没能把枪从肩膀上拿下来。
在我还没能来得及赶上他们之前,我就听到杰克兴奋地大喊道:“父亲!父亲!快来!一只大豪猪!一只硕大无朋的豪猪!”
真的,两只大狗围着一只豪猪在转来转去跳跃着,想要扑过去抓住它,可已经被它浑身的尖刺严重地刺伤了。每当它们接近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一边把它的针刺都根根竖立了起来。
我不禁暗自乐了起来,当我们观看着这个动物采取的这种奇怪的防御方式的时候,小杰克走前一步靠近它,手中拿着一支小短枪,把它给打死了,用手在它的脑袋上重重地拍了两下、确定它已经死去。禁不住爆发出一阵孩子气的欢欣鼓舞,他嚷嚷着让大家帮助他把胜利品转运到母亲那里去。这可根本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种种的尝试结果、无非都是血淋淋的手指,最后,杰克从口袋中把手绢掏了出来,把一头在它脖子上绕着拴了一圈儿,就拽着它跑过去、到他的母亲在那儿等着我们的地方去了。
“啊呀,母亲!这里有一个可乐的小野兽,你看是不是?我把它打死了,它一定很好吃的!父亲这么说的!我真想让你看看、它可把我们的大狗给吓坏了!听到它哗啦啦刷拉拉的针刺声的时候。哦,一只多么可怕的动物!”
厄尔尼斯仔细地研究了它一番,宣布说它的门齿、它的耳朵、还有脚,都像是人类的一种,特别指出来它脑袋和脖子上那些奇怪的冠状硬毛给大家看。
“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杰克,”我问道,“豪猪可能把它的硬刺像飞镖一样的射向你的?”
“当然不了,”他回答道。“我非常清楚、那只是在寓言传说中罢了!”
“寓言传说!”我说。“哎呀,快看你的母亲!她正在从每只大狗身上拔出来五六只尖刺呢!”
“啊,这是它们在发动攻击时猛烈扑上去而被扎到的。这是那些短一些的刺,只是非常轻地扎在皮毛上的。那些长刺都弯向一边去了、当居诺猛扑着贴上去的时候。”
“你说的完全正确,我的孩子,”我说道;“过去人们传说它会发射尖刺、其实都是瞎说的。可是现在,咱们是把你的这个战利品留下来、还是想法把它随身带走呢?”
“哦,请,父亲,咱们把它带走吧!哎呀,它可好吃了!”
看到这孩子急切的模样、我暗自发笑,也很愿意满足于他,我缩手缩脚地把豪猪团成一团,又用几根布条子把它勒住,然后就把它加到驴子的负重当中去了。
我们的团队又继续赶路前行了,尽管遭遇一些小的困扰,但还是持续坚定地前进着,直到我们将来的栖居之地进入了大家的视野之中。
那些巨大的树木无与伦比的壮观景象,以及周边范围之内平静美好的气氛,这一切都符合曾经给我做过的那番激情洋溢的描述。而我的妻子高兴地听我对她说,要是能在这些树枝之间努力搭起一间住屋来的话,它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最迷人的人类居所了。
我们迅速卸下了母牛和驴子的负载物,把它们拴好,还有那些山羊和绵羊,都用绳索松松地把它们的前腿缚在一起。鸽子和家禽们就随其自有活动了,我们就坐下来、一边在柔软的草地上休息、一边商量设计今晚的计划。
这时,厄尔尼斯搬过来一块块平板的大石头、可以用来搭建一座壁炉,而弗兰兹收集了许多木棍树枝儿,因为他的母亲正在为准备饭食而着急呢。
“你能猜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树吗,父亲?”厄尔尼斯询问道,看到我正在仔细地检查着这棵我们在它下面露营的大树。“看这些叶子是不是有些像是胡桃木呢?”
“是有些像,可是按照我的看法这些巨大的树木应该是热带红树,或者是野无花果树。我曾经听人描述过它们长得高耸入云、非常巨大,以及它们奇怪的穹拱形的气根长在地表土壤之上、支持着巨大的树木主干。”
恰在此时小弗兰兹拿着一大捆树枝子跑了过来,嘴里还嚼着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都鼓了起来、显然非常可口的样子。
“哦,母亲,”他喊道,“这个太好吃了!可口极了!”
“馋嘴的小孩子!”她不悦地惊呼道。“你在那边找到什么了?可千万不要咽下去,无论你觉得怎样。很可能这是有毒的!马上从嘴里都吐出来!”万分焦急的母亲立刻就动手从那张粉嘟嘟的小嘴巴之中、掏出了一颗还没有吃完的小无花果果实来。
“你是在哪儿找到这个的?”我问道。
“就在那边的草丛中到处都是,”小男孩回答道。“它们尝起来非常好吃。我认为有毒的东西尝起来非常难受。你认为它们会对我有害吗?鸽子门和母鸡们可在那儿一个劲儿吃着、什么都不顾了,爸爸!”
“我认为你没有理由为此而担心,亲爱的妻子,”我说。“这些大树看起来像是结无花果果实的安提列斯红树。但要记得,弗兰兹,你必须在吃任何东西之前、先把它拿过来给我看,不要只是因为它们看起来很好就吃。要是鸟儿们和猴子们在吃一种水果或者蔬菜,通常可以认为它是完全安全无害的,”我又补充了一句,转身对着别的男孩说的这些话,他们立刻就领会出了其中的含义,赚哄着弗兰兹把口袋里剩下的无花果拿出来给他们尝一尝,还跑过去给了克尼普斯一些,它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豪猪被剥了皮,显然正为这件事情唠叨着、比划着、打着手势发表自己的不同意见呢。
“过来,克尼普斯,让我送给你一只无花果!”杰克喊道,一边递给这只可笑的小动物一只。
克尼普斯把它牢牢地拿在手中,翻过来转过去地摸索着、嗅着闻着它发出的气味,一下子就填进了口中,滑稽地蠕动着面部、表情好像极其高兴而满足似的,引得孩子们都一齐拍着巴掌笑了起来,喊着“好极了,克尼普斯!你是识得金镶玉的真鉴赏家,难道不是吗,老家伙,万岁!哈哈!”
我的妻子在无花果这个问题方面彻底放下心来,现在只一心一意地准备着晚上的大餐。
豪猪身上的一部分鲜肉被拿在了火上烤着,而我们把剩下来的其余部分储存起来、留待将来煎烤之用。
我正在忙碌着为我的妻子做几支针线活用的针,在豪猪刺的一头掏出一个小洞,这是用一根烧红的钉子扎成的,不一会儿我就做成了各种尺寸的一小捆儿,这可简直让她高兴透了。我还给我们驮重的牲畜们设计了适用的挽具,但一时还难以付诸实施、因为还有这么多紧迫的事情需要做、在牵挂着我的注意力呢。
我们检查了不同的几棵大树,从中选中一棵、看来它最适合于我们的意图了。繁茂的枝枝杈杈高高的举起在我们的头顶之上,我让孩子们试一下、能否把树棍或者石头从它们上面扔过去,我的打算是构建一架绳梯、要是能成功地把一根绳索搭到这根粗壮的树枝那边去的话。
最终证明我们以这种方式是难以成功地,我又琢磨出了、并决定下来别的一些新的方案,这样、就和杰克以及福利兹到旁边不远处的一条小溪那儿去,在那里我教给他们怎样把豪猪皮放进水中浸渍、软化,用石块把它们压在水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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