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活有笑也有泪

　　书涵开着车，放开轻柔的音乐，半开的窗户飘进微带着果香味的空气，坐在一旁的心莲，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心情随着空旷无边的田野而开阔疏朗起来，她感觉自己此刻真的很幸福。
　　“心莲，我们这是不是属于一场华丽的爱情？轰轰烈烈的盛开在水湄之边，你来到我身边，带着千年夙愿，圆我百年绮梦。”
　　“我的秀才啊，想吟诗作对吗？呵呵，开着车还能有这番闲情雅致，你歇歇吧，掌握好手中的方向盘。”
　　“这是触景生情啊，容我熟悉你每一个眼神，细枝末节，心有灵犀，上天眷顾，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礼物。”
　　“原来我是你的一件礼物啊？”
　　“非也，这是比生命还要珍贵的礼物。今生我会用生命来呵护她。”
　　心莲抿嘴一笑，目光里尽是温柔，又轻轻叹道：“不知道父亲是不是还在怪我？”
　　“为了我，你和岳父大人闹翻了脸，这是我心里最内疚却无法弥补的。”
　　“我当初不肯听父母的话，不肯离开你，不是不能。而是两人相依相偎的那种感觉，那种唯美，令我不舍。君须怜我，且赐我一生华丽的拥抱。”
　　“谨遵夫人之言，谨记夫人之情。愿得心莲心，白首不相离。”
　　“哈哈，咱们的孩子会不会一生下来就会之乎者也呢？”心莲大笑。
　　“呵呵，言之有理，还真不好说呢！”
　　一路上，两颗心会碰撞在浪漫的文字里，会嬉笑在旁人眼中略带酸味的秀才之风里。但不论是言之朴实，还是言之有韵，对方永远都会洗耳倾听。在他们中间，没有所谓的唠叨，从来不嫌对方废话连篇，只要闲下来，就会有说不完的话，多少夫妻苦于婚后没有了共同语言，多少夫妻因缺少沟通而使得误会接踵而至，又有多少夫妻在各自的心中埋藏了几多不愿让对方知晓的秘密。然他们却像那首歌词里所唱的：“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会好好的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有人说：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也有人说：婚姻就是两个人相伴着走路。其实，说白了，婚姻就像是熬粥，丈夫是米，妻子是水，米的本质是坚硬的，而水的天性是温柔的。以柔克刚是相处之道，但是米和水的比例是否协调，需要两人用心衡量。熬粥需要文火，这就要求夫妻两人性格要不急不躁。若想熬出醇香扑鼻的营养粥，就要往平淡的粥中加入三颗红枣，这三颗红枣就是三颗爱心，有你、有我、有孩子。
　　这就像是一场浪漫而愉快的旅行，感觉时间好快，眨眼就到了久别的家乡。这里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那片土地，还是那片翠湖，忙秋的乡亲散布在田间地头，放学归家的孩子追赶着嬉闹，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萦绕满怀。
　　“到家了，我回来了……”激动的一颗心让心莲的眼睛微微湿润。她推开大门，两个侄子正在玩沙子，离开三年，这两个孩子竟不认得眼前的姑姑了。
　　“我的小乖乖啊，都长这么大了，不认得姑姑了吗？”这时，母亲樱花从屋子里走出来，眼前的一幕，感觉好像是在做梦。是啊，这念女心切的母亲曾在梦里无数次梦到过这个场景。今天这是真的吗？
　　“娘，娘，我回来了。”心莲笑着扔下了手中的包，闪动着泪花拥抱住了母亲。樱花从愣神中也渐渐清醒，这是真的。我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回来就好，快，咱进屋。”说着，笑着，用袖口擦着眼睛。
　　“你看，娘光顾和你说话了，快叫他二姑父进屋来呀。”
　　书涵正在和两个侄子说笑，听到岳母大人委婉的招呼，急忙起身，笑容可掬，问好岳母。
　　樱花打量着女儿，面色白里透红，身材还是以前那样不胖亦不瘦，穿着打扮华丽大方，再拉过女儿的手摸一摸，看一眼，还好没有起茧子，还算细皮嫩肉。一股喜悦劲打消了三年来的牵肠挂肚。
　　“娘，这几年，您过的好吗？爹还是那样家里什么事都不管吗？”
　　“我还是老样子，都习惯了。看到你好，我就没有什么牵挂的了。”
　　“大虎，快回家去叫你爸妈，说：你二姑回来了。”
　　“是，奶奶。看，二姑给我们带了好多好吃的，嘻嘻……”
　　天真的孩子，幸福是那么的容易满足，一块糖果就可以感到很幸福，因为简单所以快乐，因为快乐所以幸福。大虎颠颠的跑回家，将这消息告诉爸妈。
　　不一会，该来的的都到齐了。一家人齐聚一堂，享受着最团圆的一次天伦之乐。两个儿媳妇也很高兴，因为心莲给她们带来的礼物，超乎想象，超出了他们预料范围的好几百倍。乐不开支，围着心莲直夸只转。这就是不带亲情的人性冷暖，假如心莲是赤手而来，或是寒酸礼少，迎接她的嫂子也许是一幅不可想象的画面。所以说，钱虽然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这句老掉牙的话，虽然耳能详熟，但精辟的见解还是说明了钱的重要性。
　　大家都认真的听着，心莲讲述自己这三年来在生意场上摸打滚爬的经验，像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演讲会。感触颇深的就是大哥清泉，他觉得自己这些年来默默无闻的按点上班，到点下班，工资微少，如今儿子都八岁了，自己还是一事无成。尚未混的上一官半职。相反，二弟和二妹却在事业上创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他决定也要下海做生意，送走了二妹的第三天，他就到单位办理了停薪留职。从收购木材开始做起，刚刚起步，经验又少，感觉力不从心，还好自己这几年在医院工作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这对他今后的发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心莲回到自己的家后，则将重心转移到了种植大蒜上。因为镇上的人看到开饭店赚钱火，接二连三多了三家饭店，而且档次规模还不小。心莲聘请了一个管理饭店的人员，自己和丈夫开始研究种植大蒜。因为这附近的村子有不少的养蒜户，但是非常零散，不集中，不成规模。一个想法在心莲的心中暗暗生芽，她要带领大家走上正轨的大蒜种植，让大家都摘掉贫穷的帽子，几年后，大家都能拥有自己的一套小楼房，让穷村庄摇身变为新农村，然后把爹娘接到自己的家中，尽一份为人子女的孝道。
　　怀揣着这个梦想，她穿上了朴实的农民衣服，卸掉了妆容，来到田间，顶着毒辣的日头，在自己的一亩地里挥汗如雨，书涵心疼她，说：“咱们饭店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出这份苦力，就算是挣得少了，那也够我们一家人舒舒服服的生活了。你看你现在，皮肤都晒黑了，图啥呀？”
　　“你嫌累吗？”
　　“我累不要紧，就是心疼你，不忍心看你累。”
　　“嘻嘻……有你这句话，我就不累了。听我的，干吧。”
　　一年后，自己的一亩蒜收成很好。第二年，心莲包下了十亩地，全部种上了大蒜，等到收成时，客户直接到她家的地头开车来买。邻居见了，觉得价钱合理，比己卖利润还高，也想着卖给心莲的客户，可是人家拒收，说是只收签约的。
　　第二年，大家都来找心莲。心莲就借此成立一个养蒜协会，提供蒜种，负责收购，农户只负责种植。这样一来，心莲自己就不种蒜了，只赚取中间的差额，规模有了，产量有了，一切都井然有序，走上正轨。大家无不羡慕书涵娶到一个精明能干的媳妇。这本就是一个双赢的项目，大伙都竖指叫好，但也有个别不服的无赖，想故意挑事。觉得心莲怎么说也是个外来人啊，在群众心中树立这么高的威信，嫉妒心一生，就来找事。这一招，对别人也许管用，但对心莲，一点用也没有，她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无赖。前面有了二哥的例子，让她总结出了一个道理，无赖也是人，那人为什么要怕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勇敢了，不会前怕虎后怕狼。
　　这天，镇上的强哥带着两个兄弟，来到心莲的饭店，点上了两个菜，开始故意找茬。一个说菜里有头发，另一个说菜不卫生，自己吃了开始肚子疼。两人嚷嚷着，让服务员找老板来，给个说法。其实就是勒索钱财。员工将电话打给书涵，书涵来了，连忙花钱消灾。心莲知道后，气氛不平，不能这么软的像柿子一样，让人捏来捏去。更不能推波助澜这种不良风气。
　　也巧，两天后，这帮人又来到心莲租下的仓库，试图找事。心莲一看，黑墨镜，光膀子，刻刺青，铜制的金链子，嘴里斜叼的烟卷。立刻明白了这帮人的来意，她放下手中的一串大蒜，从手提包里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在阳光的反射下，那闪闪的刀光剑影，顿时吓懵了三个不怕死的地痞青年。不过，很快他们就从一瞬的惊吓中清醒过来，怕啥啊，她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手里拿把刀又能怎么样，吓唬人的吧。
　　“怎么的，来找事的吧！我这两天就等这你们来呢，这中国人还真不抗念叨。今天又有什么新鲜词能，说来听听。”心莲不惊不慌的说道。
　　“大姐，看来是明白人啊，那我们也不费口舌了，识相点，别拿把菜刀，怪吓人的，真让你砍，还怕你手哆嗦呢。”顿时，三人哈哈大笑。但是她们都嘀咕了眼前的这位大姐。
　　“砍你们我怕玷污了我新买的菜刀，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很简单，花钱消灾，不多要，一万元，对你来说应该很轻松吧！”
　　“我也很肯定的告诉你们，一万元的现金我是没有。大钱都存在银行里，我看你们这么年轻，游手好闲，靠勒索过日子，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这样吧，你们到我这仓库里来上班吧！”
　　“笑话，你还真异想天开啊！哈哈……”这不怀好意的笑声，让心莲顿感恶心，如果说刚才还有一丝怜悯之心，这回已经被这不知回头的狼性给消失殆尽了。
　　“行，一命抵一命也值了，就权当是为民除害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怕死的就来吧。”
　　“兄弟们，给我砸。”
　　“我看你们谁敢，谁敢动一下，我就把他的手给剁了。”
　　他们真的以为心莲是只纸老虎，装作没有听见，捡起石头，砸向门窗。只见心莲疾步向前，大手一挥，锋利的菜刀刷的一下砍向扔石人的胳膊，鲜血像绝了堤的河水，呼呼直流。
　　那人尖叫一声：“大哥，她还真砍，我觉得胳膊要掉下来了，呜呜……”这才是真正的懦夫，吓得一手捂着受伤的胳膊，蹲在一旁，慌了神的哭叫。另外两人见心莲似疯了一般的追着他们，挥动着菜刀。也吓得绕圈跑。自出道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怕死，吓唬不住的女人。打头的大哥慌乱着说：“这女人疯了，快跑吧。”
　　见他们逃跑，心莲不再追了，扔下菜刀，全身像是瘫软了一样，靠在门槛缓缓地滑坐在地上。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害怕的结果是任人宰割，心莲傻坐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这才想起，包里的录音笔，从地痞刚进仓库，心莲从包里拿刀的时候，她就顺手打开了录音笔。拿着它，她去了当地的派出所，三个地痞最终接受了法律的制裁。
　　这就像是一场噩梦，一直缠绕着她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