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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噩梦的继续2、五月花咖啡店

作品名称:石佛镇      作者:亦农      发布时间:2013-07-13 15:55:25      字数:5083

  序
好好想一想,是否有人对你恨之入骨?千万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没有谁知道……有一天,他们会变成厉鬼来找你,将带着吸管的长长的牙插入你的脖项……
  一个复仇的鬼魂,在被镇压14年后,还可以复活,她的仇恨点燃了一个又一个复仇的鬼魂,这里将变成一座死亡的空镇……
  恶魔附着在一个恶势力的组织身上,他具备了更大的魔力,于是小镇陷入恐怖死亡之中。
  1、噩梦的继续
  夜色中的大都市,即便到了深夜,仍然灯火闪烁。高楼与树影冷傲而孤立。就像一个个城里人,相互敌视又相互依存妥协。这是人类的聚集地,同时也是名目繁多防不胜防的罪恶的沃土。
  此刻已是子夜时分,宽阔的马路上偶尔有一辆如幽灵一般的车辆驶过,毛毛细雨使地面非常的潮湿,车辆驶过之后,留下几道泛着白光的粘湿的车轮痕迹。在阴暗的路灯背面,大桥下面,或者就在一根电线杆的阴影里,仍可以看到一个或者两个穿着裸露的女子,如鬼魂一样,斜依在哪里,长长的如脱去猪毛露出肥白的腿裹在肉质丝袜里,充满着性感与诱惑。
  一个妓女指间夹着香烟,明明灭灭。她大约等待已经很久了,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方面以此消磨时间,另一方面以此来吸引那些爱在深夜出门寻欢的男人。一个穿着夹克上衣的男人走过去,和她低声说话。妓女指间的烟火在黑夜里划出一道又一道不规则的阴暗的火线,她要为自己多赚一分钱面争辩。片刻之后,他们就达成了交易,女子如膏药一样贴在男人的身上,她已经扔掉了香烟,把那只蛇一般的手放在了男人的后臀部位……
  在胜利路宽阔的马路旁边,有一幢28层的高楼,大部分的窗户都已经黑了灯,疲于奔命一天的人们都沉入睡梦中。但是,在23层却有一个窗户透着淡淡的光。因为有窗帘挡住了外界的视线,里面发生的一切外人都无从知晓。
  这是一个注重隐私又时时被刻意暴炒隐私的时代。
  这是都市里一个相当宽敞的房间,大大的休息室,虽然各种日常用品摆放得零乱,但可以看出主人过着还算轻松舒适的生活。电脑、传真、电话、手机、家庭影院……宽大的床。
  一缕幽蓝的灯光从天花板顶投射下来,细腻柔和的光线打在一对正沉迷于做爱的男女身上。女人年轻美丽的胴体,散发着肉欲,这是一个不瘦也不胖的肉体。在都市女人越越向往所谓骨感美人的年代,这样丰满的身体才更让人想到性和性感。女人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个脸,但她那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眼睫毛足可以让人想像得到她的脸庞。她的丰满的红唇在男人长着许多卷曲的综毛的胸前,轻轻移动摩擦,她的深深浅浅的呻吟与呼吸,搅动着室内不安分的空气。
  他们的四肢像深山中的藤蔓那样纠缠在一起,女人的混圆而富有弹性的臀部和她修长的大腿散发着瓷白的光茫。欲望在房间里疯狂地生长。
  (HA——YA——KU——房间里悄然弥漫着一种神秘的声音,好像是忘情的呼吸,又好像是魔鬼的低啸。是谁正在黑暗中注视着这对渐渐亢奋起来的男女!)
  男人的腰际有力地起伏耸动,从他深遂的喉咙里发出舒心的轻吟,他的舌尖已经裸在外面,用牙轻轻地咬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他压抑住自己即将到来的高潮和快感。女人一双手从下部移上来,抚摸着男人的微微有些发卷的短发,然后抚摸他的前额、他的高高的鼻子,又在他的厚厚的嘴唇上划过去。女人纤长的十指停在了男人的脖项上,她占据着他的那个部位,喉管突起来了,很性感,女人的眼睛沉醉着。
  突然,女人的眼睛里闪过一朵火花,那双美丽的眼变得凶狠起来,两束凶光刹那间仿佛要照亮整个房间。那双纤手猛然间肌肉用力,白晰的手背上青筋突爆。
  男人吃惊地睁大眼睛,他的眼睛中满是恐惧,不相信正在发生的事实。男人试图用自己的双手,去分离脖项上的那双纤白的玉手。但女人移动双膝,把身下男人的双腿压住,男人的双腿努力地一再弹起,但却一次次失败了……
  (HA——YA——KU——声音越来越大,填充着这个阔大的房间。是原始森林中某种猛兽的声音吗?你从来没有听过的惨人的声音!这种声音膨胀着屋内的空气,或者已经穿过玻璃,向外面的夜空传递。)
  窗外街灯闪烁,这是一个华丽而布满着死亡气息的夜晚。
  同样在这幢楼,在一个窗户的里面,有一对正在做爱的夫妻,男人跪在女人的身上,越来越快地耸动着,他的肥胖的将军肚如一个装满粮食的布袋,不的谐地随着他的腰身移动。肥胖男人就像失控的车,快速奔驶。在最后一次猛力撞击之后,他的高潮如泄洪的水,奔涌而出。与此同时,他的脖项却突然僵硬了。
  肥胖男人身下的女人从沉醉中睁开眼,仔细看他的男人,又用纤长的手放在男人的鼻下,立即发出了凄厉的叫声。那个可怜的男人,因为过度兴奋,心跳嗄然而止。
  现在,让镜头回到我们的男主人公的房间。
  骑在男人身上的美女没有了,只有一块巨大的蠕动着的粉红色肉体,象厚厚的胶原体一般粘贴覆盖在男人的身上,那胶团还在迅速地长大,一点点将男人的身体覆盖住(只能露出男人两只瞪得硕大的恐惧眼睛),又漫延发展,盖住了那张硕大的床,最后象水银一样流下床来,吞食着红色的地毯子。地毯发出奇异的刺刺哗哗的声音,和一团团因焦糊而散出的青烟。
  男人被压迫着,呼吸紧促,双眼欲裂,眼珠在一点点向外鼓突,一丝血渍从他的眼中泅出来,接着更多的血从他的眼皮与眼珠的缝隙中泄出来,象一条红红的毛毛虫,缓缓爬过他的棱角分明的脸。
  最后,那两颗眼珠子竟象炮弹一样炸裂开来,可以看到眼珠内乳白的液体,有两滴乳白的液体浅在了床边的一个紫红色的椅子上,像一滴刚性交后野猫的尿,粘而腥臭。
  “啊!”男人大叫一声,腾身坐了起来。
  房间宁静而安祥,窗外的灯隐约照常进来。男人警觉地侧耳细听,外面马路上有一辆车开过的声音。好像还有一个女人惊惧恸哭的声音,接着警笛响起,也许是急救车由远而近来。
  (始终充诉在男人脑海里的那种神秘的声音——HA——YA——KU——,突然消失了。)
  原来,这只是这个男人的一场噩梦。
  男人睁大两眼,为自己死里逃生,为这仅仅是一个噩梦而庆幸。
  电话乍然响起来。男人没有理会,披了件衣服,跳下床拿玻璃杯到热水器前倒水,他下半身只穿着一件紧身黑色裤头。裤头前面鼓鼓着一个小山丘,显示着这个男性的旺盛精力。
  男人打开灯,屋里赫然亮起来。男人浑身是一层密密的汗珠,如刚从水中出来,汗珠儿在滴落。甚至可能看到他的裤头前面也有湿湿的一片。
  电话固执地响着,窗外是深深的斑驳的夜色。
  男人终于走过去接电话。
  “喂,土坤吗?为什么不接电话?”
  被称做土坤的男人没有说话,而仰起嘴骨吐骨吐地喝了几口水。
  “土坤,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发行商老周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你的第三部恐怖小说发行了30万册。我们又可以赚一笔了。”电话里,是一个女人压抑不住的兴奋的声音。
  “知道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土坤知道她是谁。
  那个女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固执地问:“喂,你的第四部恐怖小说什么时候能脱稿?”
  “听着,阿萍,我不想再写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土坤说得很坚决。
  电话另一端的阿萍有些急了:“什么?人家出版社可是付了定金的,违反合同我们要付一大笔罚金,土坤,你不愿从自己腰包里往外掏钱,是不是?”
  土坤无精打采地说:“对不起,我不想受折磨了。我需要找个地方休息,我要挂电话了。”
  阿萍突然提高了声调说:“喂,你等一等,先别挂,你告诉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听我的安排,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咱们老地方见面再谈。”
  2、五月花咖啡店
  五月花咖啡店位于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街市,一边是高档豪华的大酒店,另一边是该城著名的商厦。五月花的门脸却有意地保持着低调,修建装饰得很普通而小巧,如果只是从门前面走过,谁也不会特别留意这个不大的门脸儿。
  五月花咖啡店门口站着两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子,穿着银灰然的衣裤,鼻梁上都带着一个小小的面具,面具做成倒心型状,正好挡住了女子的眉心和一双眼睛,这样的装扮或许更能让人想像到面具后面她们那美丽娇好的容颜。
  走进去,你会发现咖啡厅却非常大,外面阳光明媚,而屋里却灯光迷离,轻音乐舒缓地响起,反倒衬托得这里的环境很安静。有几个使女,穿着超短裙,裸着修长的大腿和小腿,脚藏在雪白的袜子里面,穿着银灰色旱冰鞋。年轻使女们裸露的嫩白的胳膊、修长的腿,以及赤裸圆润的后背肌肤,更显得她们的青春所富有的诱惑力,同时还有些许神秘色彩。
  使女托着蓝底月季花的茶盘,无声地在咖啡厅内穿行。暗淡的晕光照在她们的身上,更加显出几分朦胧与暧昧。其中一个修长高个子的使女,手里托着咖啡盘,盘中放着两个咖啡盘,飘然来到咖啡厅临窗的一角,她轻轻地把两个咖啡杯入下,浅声问:“要加糖吗?”
  “给我的杯子添一些,这位先生的不用加了。”说话的是一个打扮入时漂亮的30岁左右的女子,她极富贵族气息地端坐在那里,丝绸的中式衣服,显得她的腰细而挺,胸部突出的部分混圆而有张力。稍有些社会常识的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她是一位富有精明经商头脑的女人,也是那种爱掌握大局、喜欢主动出击的女人。
  使女做完这一切,又无声地飘然离开。咖啡桌上的烛光明明灭灭,若有若无。这似毫不影响桌两边对坐的两个人继续谈话。
  “土坤,为什么现在不想干了?要知道你的书卖得正火,正版的,加上盗版的,已出了五十多万册。还有网络上转摘的,每天有数百万读者在读你的作品。你知道吗?你成功了,非常的火!”阿萍迫切地说:“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是因为出版社?还是因为我?还是?你知道你在放弃赚大钱的机会。”
  坐在对面的是一个30岁的男人,削瘦而结实的身体,穿着普通的夹客上衣,牛仔裤,脚下是一双耐克登山鞋,显得随意而洒脱,但他的精神看上去明显的萎靡,一蹶不振。这个叫土坤的男人说:“阿萍,实话给你讲吧,自从那次从天津回来途中意外受伤后,我一直没有休息好过,总有一个噩梦纠缠着我。”
  “什么恶梦?我好像听你说过,但是记不得了。”阿萍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无奈地问。
  “我总是梦见一个男人,开着一辆不晓得什么牌子的车,将另一个形像模糊的男人给碾死了。那辆车第一次没有碾死那个男人,那个开车的家伙又把车倒回来,碾了第二次、第三次。那个被碾的人开始还发出惨叫,后来就没了生气。后来,这个被碾死的人死得很惨,失去了手、胳膊、头,甚至生殖器。我不知道他们都是谁?可是这样的梦总在我睡觉的时候出现。我再不想做这种无由头的噩梦了。你也不喜欢让噩梦缠着,是不是?
  “他长得什么模样?”
  “谁?”
  “你说的那个在梦中开车碾死人的人?”
  “不知道,我想看清楚他,可是我睁大眼睛,费很大力也看不清楚。他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背影,我从来没有看清过。”
  阿萍看着情绪低落的土坤说:“当然,土坤,你应该知道,你的恐怖小说不知让多少人从半夜的噩梦中醒来。可是他们照样愿意掏钱买你的新书,不是吗?”
  土坤似乎对自己的恐怖小说不感兴趣,他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说:“还有,我最近总是听到一种声音,HA——YA——KU——就象冬天里划过天空的电线的那种可怕的哨声,很刺耳,让我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刺痛。我真的没办法再继续写下去。至少最近一段时间内。”
  “告诉我,这种刺痛的感觉也是从那次天津车祸开始的?”阿萍端起咖啡浅浅地品了一口,她把自己那只纤长而充满性感的手伸向土坤,握住了土坤的手。
  土坤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很不愿回忆那次事件:“是的,就是那次发生车祸之后。我从天津办完事回来,天已经很晚。车突然失控了,一直冲向前,我猛打方向盘,车撞在路旁一棵树上。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也许是你的大脑受了伤,或者你的情绪一直没有从那次事件中走出来。”阿萍深深地叹一口气说。
  “自从那次车祸之后,我就总有种预感,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在我身上发生。我努力在我的记忆中寻找,从我有记忆起开始,小学、中学、大学,还有流浪社会这么多年所遇到的形形色色人等,最后我猜想到了一个人,这也是我最近时常想起的一个人,一个多年前教过我的英语老师。”
  阿萍皱起好看的眉,松开握着土坤的手,身子向后仰去,靠在摇椅的后背上问:“一个英语老师?她又是谁?叫什么名字?
  土坤低下头,他没有看阿萍,说:“叶莲,叶莲老师的死一直是个别迷,叶莲老师家中只有一个妈妈和一个傻兄长,他们在叶莲死后似乎到过学校一次,后来再也不见了。”
  阿萍有了探究的愿望,她将身子前仰,做出倾听的样子问:“什么时候的老师?中学还是大学?”
  土坤沉吟了片刻,好像在思考该不该讲,最后他还是开口说道:“我给您讲过的,我的一个中学英语老师,很漂亮很迷人,长得像现在一个当红的电影女演员,那个演员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刘亦菲。因为长得非常清纯,人们都叫她仙女妹妹。叶莲老师实际上比她还要漂亮,只要你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是吗?比刘亦菲还漂亮?我倒是对这个叶莲老师有兴趣了。你讲一讲关于她的故事。”阿萍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土坤,一只手无意识地玩弄着那只糖瓷咖啡杯,忘记了喝咖啡。
  在土坤极度痛苦的讲述中,阿萍的面前展现了一幅16年前令人窒息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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