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歪都四哈折腾

窗外路灯下，忽然泛出晶莹的微光飘逸着落地，一丝丝，一点点，从路灯上方的黑暗里落下，在短暂的灯光范围里华丽，在华丽中谢幕落地，又在落地后朝不同方位继续泛着晶莹。
“下雪了？”李天明看到我认真的看着落地窗外，他看了会后似乎是在问我，又像在问自己。
“这么早？”我终于确认了那是落雪。因为我是北方人，一夜入冬是很平常的事，就在睡前，还依稀星光的天空，早晨睁眼就会发现窗外的光线不对，打开门天地一色的白，或许天空还在飘荡着琼帘，或是雪停，初升的太阳让雪白衬的你睁不开眼。
“不早，我们这里农历十一月下雪，是很正常的事。”李天明站了起来，扯过一件外套说：“不困吧，记得我们楼下有个洗脚店，去放松放松吧。”
我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一点了，可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就跟着他出了门。
宾馆的门口，树身上缠着LED软管霓虹灯，纷纷扬扬的雪花尽情的飘舞着，我不禁伸出手，落雪在手，来不及冰凉的感觉就花了。
“郑哥很少看到下雪吧，你们那里可属于南方。”李天明看站到我身边，也伸出手。
“我也是北方人，确切的说是陕西人，宾县，到这里也就是两三个小时的路程。”
“啊，那你一直说普通话，天啊，郑哥，咱们居然是乡当？”
“我们的方言还是有差别的，这几年也习惯了，虽然很想说家乡话，就是开口有点拗。”我往前跨出，却被地板上的落雪划了个趔趄。
“小心，郑哥，那你就不简单了啊，能在南方混出一片天地，是祖上迁过去的还是？”李天明伸手扶住了我。
我哈哈笑着试着用方言说：“心急了，么撒事，我就一个人瞎闯的。”
“哈哈，不就四洗角木（洗脚么），你看你激动撒，一个人哈（瞎）闯？呵呵，佩服佩服！”
“么撒佩服的。”我跨下台阶才看着李天明说：“歪不都四你哈（瞎）折腾么，啥时间了还洗角。撒动机？”
“么撒动机，歪不就对了么，家乡话你舍（说）的聊咋咧，不过就是有点不像老板咧。”
我在方言中找到了感觉，心情随着落雪莫名的好了起来。离开家乡六七年，初闻乡音倍敢亲。
李天明看着几个女孩，摇着头不说话。带头的有点不高兴的问：“咋咧，我这的女娃技术都是一流的，长的又乖，老板你摇头撒意思嘛？”
李天明看着她说：“我摇头是脖颈不好，这个是老板，你得让他挑。”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这娃喝了点酒，你甭跟他扯，随便安排就行。”
女老板开心的笑了：“就是嘛，你看不上我这里的女娃，估计你到西安市里也没看上眼的。我们这里的套餐有一百八，两百八，三百八的，你们洗那个？”
几个女孩笑呵呵的看着我和李天明，确切的说百分之八十的目光是落在李天明身上的，看来人长得帅了真没办法，尽管李天明摇头不满，可这些女孩还是喜欢看他。我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是最帅的，没想到在这个凌晨的地下洗脚城里翻了船，于是我下定了决心，以后防火防盗防李天明，有女人的地方绝对不带他。
在我小小的落寞中，被女老板热情的带到了桃花苑的包厢，被派过来的女孩放倒在床，被脱了鞋子，被脱了袜子，被那啥，卷起了裤腿，我的脚舒服的放进了木盆里。
女孩小心翼翼的问我：“水温适合不，力道合适不。”我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在她问话的时候慵懒的睁开，点一下头示意可以。
而旁边的李天明，则绝对的掌握着主动权，自己脱鞋子，自己脱袜子，当然最主动的是关心女孩私人问题。
“你是本地的？啊，好巧，我也不是本地的，那你是撒地方的？咋会说陕西话，啊，好巧，我也是在这里呆久了，学会的。你男朋友是干啥的，怎么舍得你出来工作，啊，好巧，我也是刚毕业的，我也没男朋友，不是，是没女朋友。”
给我洗脚的女孩憋不住嗤嗤的轻笑了，我也憋不住笑了说：“你二啊，像个瓜怂。”
李天明没搭理我，继续发扬着自己的泡妞绝学。
“你喜欢什么，嗯，我也喜欢唱歌，要不我们去唱歌吧，不洗了。”
女孩努力的微笑着说：“这么晚了，上那里去唱歌，再说还有你朋友呢。”
李天明这才转过头说：“郑哥，去不？”
我摇头：“甭再哈折腾了，洗完脚睡觉，都几点了？”
李天明有点失望的转过头去，继续跟女孩套近乎。
给我洗脚的女孩轻轻的说：“对面不远的地方，有家KTV是通宵的。”说完看到我在看她，脸红了下忙低头继续拍打我的脚。
我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差点，却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就问女孩：“你喜欢唱歌？”
　　女孩有点吃惊的抬头，又羞涩的低下去，过了会才说：“嗯”
旁边的女孩笑着说：“婷婷歌唱的好着呢，要是参加电视台那个什么超女选秀都没问题的。”
“真的吗？那还洗什么，走吧。”李天明坐了起来。看到我还舒服的闭眼，享受着那个叫婷婷的女孩给我压腿，又焦急的说：“郑哥，郑总，你就当我跟着你鞍前马后的劳累了这么多日子，给我的福利好不。”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再次惹得给我洗脚的女孩没憋住，不过这一笑倒笑出了事，女孩压腿的膝盖滑落在我的裆部。
我“啊”的一声，差点坐起，享受变成了痛苦。
女孩惊慌失措的说着对不起，抬起要抚摸的手又急忙缩了回去，羞涩的表情让我忘了裆部的痛，莫名其妙的有了生理反应。
“对不起，怎么，怎么样？”女孩着急的问着。
我吸了口气说：“没事没事”却发现自己裆部撑起个包。妈的，绝对尴尬。
转头狠狠的瞪了李天明一样：“结账，走人。”
李天明哈哈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女孩却急了：“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有意的，我再给你按，一定……”她眼睛里有点晶莹，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她梨花带雨惹人怜的样子，我急忙挥手笑着说：“我没事，别着急，我是说着玩的，你继续。”
再次躺了下来，婷婷这次可能是带着歉意，在给我压背的时候很卖力，富有弹性的屁股坐的我刚消失的反应，再次高涨。我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不去感受这份旖旎。我一遍一遍的默念着阿米豆腐，直至她让我翻身。
我刚转身又忙转了回来，因为我发现自己还是一柱擎天。
“我再趴会，你也休息一下吧。”说完从柜子上拿过烟，想点燃。
婷婷却说：“没事，我不累的。”
“我还是趴会再”流汗。妈的，这次人丢大了。我没好气的瞪了旁边继续调侃着的李天明，心里却纳闷自己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想女人了？扯淡，那会在余姚，整天面对着衣着单薄的小雨，还有苏米的那些日子，怎么就能保持良好的形象？看来还是环境问题，这里的灯光有点暧昧，这里的女孩更加暧昧，妈的，怎么就跟暧昧扯上了？
苏米，我怎么又想起了她，那晚在宾馆的放纵，她流着泪任我在她身体上摇曳，我脑子里却满是仇恨，一次有一次的折腾，我想我的眼睛肯定是红红的，满脸狞狰，事后连她的身体什么样都没印象，更别说感觉。她有什么错？我怎么就那样对她了？一阵歉意涌上心头，
想到了她前天的短信，又是一个人喝多了。于是，她一次次宿醉的样子如同电影连放，迅速的充满了我的脑海，以至于婷婷手足无措的拍着我的肩膀时，我才回过神来。
忽然就想喝酒。
婷婷看到我翻身过来，才怯怯的说：“我给你免费掏个耳朵吧，刚实在是抱歉。”她拿着卷好的纸，火机，和一个烟灰缸样子的东西，俏俏的站在我跟前。
我丢掉烟蒂，揉了揉眼睛笑着说：“别再道歉了美女，我真没事，不过你这个耳朵怎么掏？”我指着她手里的东西问。
她轻松的笑了说：“这叫熏耳，可以把耳鼓内部的脏污吸掉，我给你免费做一个。”
“那就做一个，也别免费了，你辛勤付出就应该有回报的，我还没熏过，就体验一回吧。”
婷婷利索的将一头大，一头小的圈纸，沾上烟灰缸内的东西点燃，小头放进我的耳孔内，轻轻的旋转着。
我耳洞内感觉丝丝凉气，伴着火苗燃烧的声音，格外的清爽。婷婷柔软的手按摩着我的脖颈，让我放松，不要身体僵硬，用心的感受。我舒服的呻吟了声。
“郑哥，爽啊？”李天明好奇的看着在我耳朵上冒烟的卷纸问道。我再次舒坦的呻吟了声，以示意他的白痴问题。
“美女，给我也做一个，叫什么来着。”
“熏耳 ”女孩见李天明分散了注意力，急忙答道。
“我做一个，感觉一下。”
“九十”
“啊，咋两还谈钱啊，他都免费的。”
“不行，老板知道了会说我们赚私钱的。”
“给他做一个吧，都会付钱的。”我在婷婷把燃着的纸卷从左耳转移到右耳时说。
女孩嗯了声出去准备东西了。
“郑哥，晚上说的那事考虑的怎么样了。”李天明喝了口床头柜子上的茶，点燃了根烟舒坦的吞吐着说。
“还在考虑”我简短的说。
“郑哥，我也不急着你给答案，咱们就这个事你说说，是不是有赚头？”
我想了会说：“嗯，你说的情况其实我了解的，山东的瓦贵，人们却都在用，几乎每个村镇都有他们的代销点，而我们彬县产的机瓦，却远远比不上他们的销量，原因在哪里你说说看。”
李天明拿起遥控器，将电视的声音放到最小，半仰着身子向我说：“山东瓦的釉子好，利水，天蒙蒙雨，房檐就会有水滴落下。而彬县瓦呢，一个是工艺，还有就是质量，不但笨重，且火候不够，釉子差，天小雨一个小时才有檐口水，就是说瓦本身吸足了水分，才开始落檐口水，你知道的，瓦渗水房顶的木料就会受潮，发霉，早早的腐烂，就是你价格再便宜，人们也不会省着点钱的。”
我的右耳也做好了，点了根烟思考着他说的话，跟我了解的差不多。看到他在那个女孩的摆放下，老老实实的感受了回熏耳后说：“不习惯这个，还是不做了。”翻过身示意女孩去休息。
女孩盯着床头的烟说：“不影响你们谈生意的，我们要服务到一个钟点。”
李天明将床头的烟丢了过去：“不好意思，忘了问问你抽不抽烟了，自己随便。我们说会话，稍微休息一下待会一起去唱歌。”
“中华，老板，这个要抽的，我平时是不抽烟的，真去唱歌么？”她抽出一根烟后，就这手里从李天明耳朵上拿下来燃着的纸卷点燃，掐烟的姿势有点别扭，我忽然就感觉到一种风尘的味道，女人抽烟，或许就给男人最多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李天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过头来继续着我们的话题。
我也示意婷婷，坐下随意就好。再次问李天明：“照你这样说，应该是彬县瓦已经砸了牌子，连一点市场都没有了，那即就是投资这个砖瓦厂，上最新的设备，做出山东瓦的质量，你没市场应该怎么解决？”
“郑总，这个可能在开始的时候会有点困难，我们可以多点推销手段，比如说在每个山东瓦的经销点，免费放上自己的样品，还有拉拢自己的经销商，完善自己的销售网络等，这需要一个过程，如果我们真生产出山东瓦的质量，没理由经销商们舍近求远啊，我们的价位在根本上说是有着优势的，因为我们不用太多的运费，陕西以及甘肃根本用不着火车，汽车就可以了。还有农村的人就业本身就是个问题，劳动成本低。”
“李叔申报了六十八万，六十八万能建成什么规模？”
“占地约八十亩吧，包括五十亩山林地，那些就是用来制砖制瓦的原材料，两台大型砖机，两条制瓦设备线。人员配备约两百人呢。”
“八十亩？这么大，这地是村委的还是？”
“嗯，这是村委的自留地，确切的说是一个不适宜耕作栽种的山头，一直荒着，所以李叔才想到开砖瓦厂的，以后每年要交租的，每亩地一百块。”
我看到坐在旁边的婷婷一副无趣的样子，就没再继续话题，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就说：“情况我了解的，我个人呢觉得绝对可投，绝对有的赚，但是我自身根本没时间去管理，所以在投前我要考虑怎么个投法，今晚呢我们就说到这，你不是说去唱歌么，你看美女听着咱两无聊的话题都快睡着了。”
李天明知道我还没下定决心，也就配合的起身，拍着抽完烟的女孩说走吧。
婷婷还有点忸怩说：“上班的出去不好。”
另一个女孩则煽动到：“没事的，老板晚上不会来的，就是知道也不会说的，走吧婷婷，我都出去过好几次了，你不是上次也去过么？”
婷婷说：“还不是你说自己生日？要不我也不会出去的啊。”
我穿好鞋子看到她在看我就说；“要是不困就走吧，难得一起聊得开心，都出门在外的，能开心就让自己开心起来，你们再商量商量，我先去结账。”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知道婷婷还是想去的，从刚才的聊天中来看，她应该是那种比较单纯的女孩，胆小，容易害羞，还有就是家里条件一般的大学在校生，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