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欲罢不能的情愫

　　窗外，摆小摊的人们像无声电影里的剧情，默默地收着东西。
　　有人似乎为了证明一天的劳累，将腰伸的有点夸张。
　　城市的夜，永远给人灯火通明的错觉，那些不经诱惑的飞蛾，划出凌乱轨迹，一次次的靠向光明。
　　几只流浪狗，不顾形象的抬着腿在路沿砖角撒尿。
　　还有匆匆的出租，来了去了……
　　
　　当你在一座城市呆过一年，你就会有所留恋。
　　或许因为某个人，或许因为息息相关的利益。
　　或许只是因为不想再次在陌生的环境里摸打滚爬。
　　一份感情的开始，一份感情的淹没，都像这无数个夜的情景，看似相同，却只有那些沉浸在其中的人才知道滋味。
　　一辆辆的私家车的回归，夜开始冷清。
　　打开窗帘，我就是个旁观者，习惯静静地看窗外的夜变得寂静，心会随着安静。
　　合上窗帘，开始整夜的工作，电脑里随心情流淌着轻轻的音乐，有时忧伤，有时安静，有时劲爆。
　　但今晚，却是小雨新鲜出炉的有声小说，轻轻柔柔的音乐，小说情节的起伏跌宕，加上小雨悦耳动听的声音，不同角色的演绎，静静听来犹若清风拂柳，一刹那我仿佛置身学校时光零点的电台里。
　　十几分钟的文件，我听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我张着嘴巴质疑是不是小雨的作品，换来小雨得瑟的笑声无数。
　　“担心你下巴掉了。”我关掉音频文件，转头看着小雨说。
　　“这是我花了三个多小时做出来的，说说感觉。”小雨并没有理会我的调侃，一脸的期待，像等着美食专家点评自己烧的菜一样。
　　“选材没的说，都市爱情，是续琼瑶后又一个祸害少男少女，泪水泛滥的故事……”
　　“烦人，说重点。”小雨倚在桌边，手反按在电脑桌上，胸前鼓鼓，眼睛亮亮地盯着我的脸。
　　“音乐么，随着故事情节而变化，轻入淡出，忧伤的地方能让人呼吸都感觉到痛，浪漫的时候……”我收回不安份的目光，尽量认真地说。
　　“重点！”小雨站直了身子，眼睛瞪的圆圆的。
　　“呃，重点啊，就是，你读的语速，还有音色非常完美，嗯，还有感情非常的饱满，把冰冷的文字变成音符，一下下地挠着我的心，那感觉就像，嗯就像在捡垃圾时，忽然捡到了个美女，还带拥抱的……”忽然感觉到词穷：“又好像寂寞的癞蛤蟆碰到了天鹅……”我看到小雨脸上表情丰富极了，还看到了她拿起一本书照我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停，停。”我急忙喊了起来。小雨的手停在我的头顶说：“继续，继续。”
　　我摸了下鼻子弱弱地说：“还有就是，你走光了，胸前的扣子崩开了一个。”然后迅速的闪开，就听到“嘭”的一声，小雨的杂志落在我肩头。
　　“无赖，流氓。”小雨还是检查了下自己胸前的扣子，笑着骂道。
　　我收起笑容：“我就这点才，都搜肠刮肚了，才挤出来这点词，你还不满意，小雨啊，你就怎么不知道含蓄点么？非要夸你上天了才满意啊！”
　　“你是第一个听众，我当然想知道你的感觉怎样，你总这么没正型，受不了你的。”小雨退出优盘，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就是玩的么，干嘛这么认真，好了，我说实话，我震撼了，感觉好像在听电台，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特长。”
　　“不是玩的，我想……还是以后再说吧，你先忙，我还要再录制些出来。”小雨说着忽然话就拐了个弯，让我差点闪了腰。愣愣地看着她站了起来回到卧室。
　　我摇摇头，拉过凳子继续开始处理王严的漫画。
　　小雨房间内传来时断时续的音乐和她轻轻柔柔地朗读声，给我单调的房间和枯燥乏味的夜，添上了生机。
　　“滴滴”电脑传来QQ的提示音，头像开始闪动起来。
　　我在羽化的数字格里填好数值，确定，看着效果。然后点开对话框。
　　花散如雨：“正疯，谢谢你昨晚照顾。”
　　我心里忽然有点卡，想了想随手关掉对话框，继续处理画面。
　　“滴滴，滴滴…….”一连串的提示音接连响起，犹豫了会我还是打开了对话框。
　　花散如雨：“正疯，很奇怪的感觉，总在某个时候会想到你。”
　　“正疯，喝酒了想给你电话，可你却把它养在鱼缸。”
　　“正疯，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我们都有感觉，可你昨晚还是走了，我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开心，今天看到你的眼神，心里有点痛。”
　　“正疯，感谢你，让我们保持了纯洁，我有点想你了。”
　　“正疯，阿金今天陪银行的领导喝酒了，呵呵，现在头晕晕，我一个人在xxx酒店门口，看夜景。”
　　我看着看着，忽然就有点难受，敲打出几个字却迟迟的发送不出去。
　　花散如雨：“正疯，侬又不杠话啦。”
　　“我知道你没睡，零点正是你工作的时间，我知道你盯着屏幕，我知道你心里酸酸的，我知道你也担心我，买个手机吧正疯，想给你电话却打不通的感觉太难受了，好么？”
　　我揉揉眼睛，鼠标点击发送：“早点回，少喝酒，自己选择的就坚强的走下去，希望你一直开心。”然后关闭了QQ。
　　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一遍遍的用手指梳理着头发。说不出的感觉，就像缺氧的鱼，在案板上拼命地摔着尾巴，鼓着眼睛挣扎着。
　　“你又在家里抽烟？”开门的声音，小雨倚在门口说道。
　　我转过头，顺手掐灭了烟：“对不起，小雨，习惯了。”
　　“你咋啦？没事吧。”不得不承认小雨的细心。
　　我纵纵肩膀：“没事，在听你录音。”
　　“骗鬼的话，我早就停下来了，录的都是你QQ提示音。”
　　“呃，抱歉小雨，你接着录，我有点困了，先休息了。”转身关了电脑。
　　小雨走了过来，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看。
　　“怎么了小雨，我又帅了吗？”
　　小雨还是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好吧小雨，我有点不舒服，你去忙吧，我休息会就没事了。”我故作轻松的露出微笑。
　　“笑的这么难看，得了吧，别装了，能说说什么事么？分享一下你的不开心，让我开心一下。”小雨拉着我坐了下来，难得的幽默了下。
　　“分享我的不开心你快乐一下？什么人啊你。”
　　“来，呲一个看看？”小雨双手按在我的肩上，盯着我的脸笑着说。
　　我感觉这个姿势有点暧昧，拨开她的手，狠狠地呲了呲牙“是这样么？”
　　“不是，又不是要你扮狗狗。”小雨说完，用手将我的嘴角两边牵起：“嗯，就这样，保持，别动，我拍一张。”说完就拿出手机开始调整。
　　“别乱动，嘴角上扬”
　　“看看，哈哈哈哈…….”
　　手机屏幕上一个类似星爷保持嘴角上扬的照片，小雨笑的捂着肚子。
　　我看了眼也觉得惨不忍睹，说“这么难看，再来一次，拍帅点，拍不帅收费。”我再次调整表情，张开嘴模仿起星爷的经典表情来。
　　小雨却收起手机：“嗯，这样就对了，没事别一张苦瓜脸，本来帅哥一个，一下子成了沧桑老帅哥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然后看着我继续说：“不想说就不说吧，不开心就别想了，我的习惯就是练习微笑，怎么样，有效果吧。”
　　“嗯，谢谢了小雨，也没什么不开心，挺好的。谁讨了你做老婆是前世烧了高香，又会烧菜，又会体贴人。”我感觉心里好受多了，顺便拍了个小马屁。
　　小雨又丢了个白眼球：“整天就琢磨这个，能有点正事么，才二十来岁干嘛急着结婚，女孩子要是没有点自己的成就，结婚就成了围着厨房，孩子转的家庭主妇了，你们男人更应该为以后过的更好，现在多奋斗，有自己的事业，别整天色眯眯的看美女，一副安逸现状，小市民的思想。”
　　我忽然就怔住了，以前只知道小雨办事干练，不拖泥带水，是那种眼睛里揉不进沙子，很讲究原则的类型，也一起看帅哥美女，做个小评论，却不知道她还有这些想法。
　　“怎么这副表情，我说错了还是你真安于做个小市民？”小雨微笑着问道。
　　“没，没说错，小雨思想要认真学习，我向党保证,积极进取，争取早点成佛。”我又呲了一个。
　　“又没正型了，这才是你嘛。”小雨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站起拉着我：“走，你也没心思工作了，正好帮我客串一下，跟我一起录制个小说。”
　　我感觉小雨手有点软软的，在门口顿了下说：“不好吧，这夜深人静的到你房间，要是把持不住……”
　　小雨恨恨的鄙视了我一下：“受不了你的，正经点会死啊你。”
　　我脸上笑着，心里还是委屈了一下，我只不过说出了实话而已，怎么就不正经了，她怎么就一点也不担心呢，莫非……
　　“哎，又白痴了啊，笑的不要这么猥琐好不。”小雨摔脱我的手说。
　　“呃，我有笑么？”我尴尬地摸摸鼻子，顺便闻了闻手。
　　“看你的表情真有点怕，毛病多多，还好我习惯你了，要是换个人估计早喊非礼了。”小雨牌的白眼球再次摔在我的脸上。
　　“非礼，我不就是一不小心呲了一个么，这也是非礼？”我有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