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魏彩云也会跟袁爱琴通电话。袁爱琴心里藏不住话，就把白鹭的情况告诉她。接触了一段时间，她也觉得白鹭为人挺好。
晚上，母女俩在家看电视，电话铃响了，婷婷去接电话，一听是陈新明的声音，她说：“妈妈，是新明伯伯找你。”
陈新明从来没有打电话给魏彩云，有什么事情都是袁爱琴打来。魏彩云以为有什么急事，赶快去接电话。他询问了她最近的情况，然后把话题转到李志雄，聊来聊去，她没明白他要说什么。
魏彩云说：“你今晚说志雄的事情，你早就告诉过我了。”
陈新明说：“我这么说，你还不明白吗？还想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呀？”
魏彩云这下明白了，她说：“你原来是想做‘红娘’，真要做‘红娘’，那也应该是爱琴才对呀？”
陈新明说：“我们不是想做红娘，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那么老土？那好，我就直说了，你和志雄也相处了这么久，是想提醒你，好男人不多。你到意大利也快三年了，是时候找个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魏彩云枉然大悟了，现在李志雄家里多了白鹭这样的房客，如果她还想和他发展成爱情关系的话，那么白鹭已经形成了竞争的对手。可她弄不清楚，他对白鹭怎么会那么好？也让白鹭办身份证，而且还合在一起开伙食。有一点，她很清楚，人在一起，就会有感情。一个单身男人和一个单身女人的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转变成爱情了。何去何从，她不得不再次考虑婚姻这个问题，又把来意大利以后的事情仔细地回想了一遍。
婷婷看完了喜欢看的电视节目以后，又去Nonna那里了。
魏彩云找出去威尼斯和游乐场的时候拍摄的胶带，放进录象机，看着电视屏幕，突然感觉到，李志雄带着婷婷玩耍，亲热得多像父女俩。
就在这时候，李志雄打来电话，告诉她哪天要一起去律师行，她立刻把这事情告诉女房东。
莉莎说：“到了那天，我陪你们一起去律师行。关于你丈夫出车祸赔偿的事情，我多少还懂一点，特别是你丈夫伤的是头部。”
到了那天上午，魏彩云请了假，开车带女房东去李志雄家，然后三人一起去律师行。办好了事情，先送女房东回家，再送李志雄回家。
才十点多，时间还早，其他人都去上班了，两人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面对面地闲聊起来。
魏彩云看李志雄身体状况恢复得很快，人胖了，脸也圆了，心情也比前段时间好很多，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有白鹭照顾他的缘故。可她心里却有个疙瘩解不开，弄不清楚他是否在乎她和罗密欧的事情。直接问嘛，毕竟是个女人，根本开不了口，于是想把话题转向那件事情，含蓄地试探一下，便问：“你最近有没有和新明通电话？”
李志雄本来笑容满面，一听这事，又布满了愁容，叹了口气，随即说道：“有啊，这几天，新明不知道是不是闲着无聊，一通电话就聊个没完，比我妈还啰嗦，我还说他是到了更年期。”
魏彩云见他突然变得这么低沉，估计到了，也是为婚姻的事发愁，她还是顺着话题说下去：“我们女人生来就话多，可你们是男人，怎么也有那么多话聊？聊些什么呢？”
李志雄以前很少吸烟，最近一段时间，白天就一个人在家，也会寂寞，于是偶尔也买包香烟。拿出一支烟来，燃着，吸着，冷冷地说了句：“反正就是闲聊，告诉你，你也不信。”
魏彩云看客厅整理得很整洁，连烟灰缸都是洗得干干净净，放在茶几上，知道这一切都是白鹭做的。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还像前段时间那样，只顾忙自己的事情，用不了多久，眼前这个好男人就会被白鹭征服了。现在想知道，陈新明跟他聊些什么，她说：“你没有告诉我，怎么知道我不信？”
李志雄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只顾吸烟。
魏彩云看客厅里都是烟，起身去把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出于好意，提醒他：“吸香对你不好。”
李志雄也许听了这话，又仔细地看着她。
魏彩云又坐回座位，从未见他这么近距离的看她，而他那眼神很怪，似乎有种迷茫。她笑了笑问：“你是怎么了，这样看我？”
李志雄点了点头，说了句：“也许新民说对了。”
魏彩云追问着：“他说什么了？”见他还在沉默着，又问：“你怎么也说半截话？”
李志雄只好坦诚相告：“新明说了，你是懂得过生活的女人，他在做我的思想工作，意思是叫我娶你，还说我们很相配。”
魏彩云说：“你就是想追我，那也用不着拿新明做挡箭牌。”
李志雄说：“我就说你不信。”
魏彩云当然相信，因为陈新明打过电话给她，其实也是在做她的思想工作。女人有时候也很怪，明明相信了，却还要装着个不相信的样子来，她问：“你要我相信什么？”
李志雄这下又沉默了。
魏彩云接着说：“白鹭为人又好，人也比我年轻漂亮。再说，你们也很谈得来，她对你和天亮都很合得来，她不是更合适你吗？”
李志雄说：“我对她不了解，对你就不一样了，知根知底。”
魏彩云说：“太知根知底，未必是好事。”
李志雄说：“我明白了，这么说，你和罗密欧的伤疤还没好。”
魏彩云这下变得很难堪，立刻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喃喃着：“你曾经答应过我，再也不提那件事情，你说话不算数。”
李志雄意识到了，说话太直接，伤了她的自尊心，看着她，也只好装傻地说：“我有答应过你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魏彩云说：“你真会装傻。”从那以后，觉得他一定很在乎她和罗密欧的事情，心里的那个疙瘩越结越大了。
保险公司赔了一辆车子给李志雄，他已经可以开车了，去哪也方便了。到商店买了一辆小自行车，送给婷婷骑。
天亮放假了，打电话问魏彩云，让婷婷来他家一起玩，他会教婷婷玩电脑，魏彩云同意了。
李志雄每天上午开车去把婷婷接来玩。
天亮真像个哥哥样子了，总是带着婷婷，孩子天性爱玩，有时玩电脑，有时到门外的大坪上骑车。她中午都在李志雄家吃饭，玩到了傍晚，李志雄再送她回家。
婷婷想去哪里玩，开个口，李志雄就开车带着两个孩子出去，到游泳池游泳、到小娱乐点坐摇摇马、到公园去荡秋千等，乐得脸上的两个小酒窝就象两朵盛开的小花朵。
李志雄天天都是在家里休息，带着孩子玩，也觉得很愉快。
一个多星期来，婷婷天天都去，魏彩云也没有说什么。
李志雄自从有车了，魏彩云就没在来过他家，还以为她是太忙了，没空来，可哪想得到，就是那天一句话，她才有意避开他。
魏彩云这天晚上在看电视，心情不好，老走神，脑子不听使唤地想事情，因为一年前的这一天，她去医院打胎。
婷婷从女房东那里跑来对妈妈说：“李伯伯说，今年流动的大游乐场又在另一个城市办起来了，明天李伯伯要带我去那里玩。”
魏彩云本来心情就不好，被女儿一吵，火了，大声地说：“你就懂得玩！这几天的作业做了没有？”
婷婷努努嘴说：“没有，反正放假三个月，作业又不多，到时候做也来得及。”
魏彩云更火了，凶巴巴地说：“看你，才去玩几天，就学会顶嘴了？！带你来意大利，是带你来好好读书的，不是带你来玩!明天啥地方都不要去，呆在家里把作业做好!!!”
婷婷从来没有被妈妈这样凶过，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乖乖地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第二天上午，魏彩云一去上班，婷婷就开始在客厅里做作业。
李志雄开车来接婷婷，见她在做作业，就说：“把书包带走，下午在我家也可以做作业。”
婷婷说：“伯伯，我今天不去了，妈妈生气了，我要在家里做作业。”
李志雄问：“你妈妈怎么生气了？”听她一说昨晚的事情，一时也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看到墙上挂着的日历，枉然大悟，一年前的这天，她在住院。立刻意识到，魏彩云拿孩子出气，其实是冲他来的，就因为前不久，他提到了这事情，让她的伤疤裂开了。婷婷不走，他只好开车回去。
天亮看见爸爸回到家，又不见婷婷，就问：“爸爸，说好今天要去大游乐场玩，婷婷怎么没有来？”
李志雄把事情告诉儿子，天亮立刻去打电话，婷婷还把昨天晚上妈妈骂她的事情告诉他。
婷婷不去游乐场玩，天亮也不去，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去找婷婷，他到她家里，两人一起做作业。快到中午，他才骑车回家。
李志雄到了晚上，打电话给魏彩云，问起了这事。
魏彩云说话了：“女孩子不可以天天去这去那，会玩野的。”
李志雄也没有办法，孩子毕竟是她的。
婷婷不能来，天亮可以去，他每天都会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去找婷婷，有时是上午，有时是下午。
一个多星期以后，婷婷的暑假作业已经做了一大半。
眼镜工厂忙了有段时间，现在不要加班了，魏彩云到了星期六的上午要去超级市场购物，女儿也跟着去。到了，把车停好，她去拉货篮车，婷婷先进市场。
罗密欧也来购物，买好了，推着货篮车要出市场。
婷婷看见他，就和他打招呼，两人停住脚步，聊上了。她看见魏彩云进了市场，就往回跑，对妈妈说：“妈妈，我遇见你以前的那个老板。”
魏彩云看见了罗密欧走来了，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不想在女儿面前畏畏缩缩，索性大大方方迎上去，可是一年都没见过他，现在见了，心里还有点紧张。
罗密欧也没有回避，他还是很有礼貌地向她问候：“你好！”
魏彩云也说：“你好！”
罗密欧说：“你女儿好可爱！”
魏彩云说：“谢谢！”
他出市场，她们进市场，后背对后背，距离越来越远。
天亮去婷婷家，都是到差不多的时间就走了，这天傍晚，他要等魏彩云回家，有话要对她说。
婷婷见魏彩云回家了，她说：“妈妈，我去Nonna那里玩。”平时这时候，婷婷不会去女房东那里，因为人家也要煮饭。
魏彩云看见天亮还没有回家，猜想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说，婷婷才有意避开。
天亮说：“阿姨，婷婷的暑假作业已经做了一大半，以后你让婷婷到我家去玩，我会叫她每天按时把作业做好。”
魏彩云说：“你现在天天都来找婷婷玩，不是一样吗？”
天亮说：“阿姨，不一样。婷婷对我说，她很喜欢玩电脑，我会教她的。我现在知道了，以前是我不懂事，对你们不好。Nonna也对我说，婷婷是我妹妹，要我好好带妹妹一起玩。还有------”
魏彩云见他话说了一半就沉默了，她说：“还有什么？你怎么不说了？你不说，阿姨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天亮说：“我也想有人疼我爱我。”
魏彩云说：“你现在就有许多人疼你爱你。你爸爸，新明，爱琴、胖妹，白鹭和叶枫，大家都疼你爱你。”
天亮说：“我知道爸爸疼我爱我，我也知道胖姑和白鹭阿姨疼我爱我，可是不一样。”
魏彩云说：“大家都疼你爱你，有什么不一样？”
天亮说：“她们对我好，我也对她们好。阿姨不一样，我那时侯对阿姨不好，可阿姨还是对我好。阿姨，我长大了，虽然爸爸疼我爱我，可我也想有个妈妈疼我爱我，我想有个完整的家。”
魏彩云听了他说这样的话，她倒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天亮说：“阿姨，我真的长大了，我什么都知道。”
魏彩云说：“说你长大了，其实你还是个小孩子。”
天亮说：“我不是小孩子，我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要出国的时候，爷爷对我说，我是我爸爸的孩子，是我爸爸用十五万人民币买回来的孩子。爸爸出车祸了，在我们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是阿姨帮助我们。阿姨，我长大了，我什么都懂！”说着说着，他的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
魏彩云说：“天亮，你怎么哭了？”
天亮说：“我没有哭，是眼泪忍不住流出来了。阿姨，让婷婷去我家玩，我会象哥哥一样带着妹妹。”
魏彩云同意让婷婷去他家玩，她也相信李志雄和天亮会疼爱婷婷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睡在床上，是天亮的那番话让她不能入眠，她也想有个完整的家呀！
她无数次反复地问自己：如果想要组成一个完整的家，能够找到像李志雄和天亮这样的人，即会对她好，还会对婷婷好吗？此时此刻，多么需要有个贴心的人听她倾诉。她知道离婚对孩子是一种伤害，婷婷不仅仅需要母爱，还需要父爱，天亮有父爱，同样需要母爱。还有伤痕累累的李志雄更需要一个女人为他抚慰伤口，其实大家都想有个完整的家。
魏彩云想通了，她想约李志雄好好谈谈，第二天傍晚一下班，打电话给他。
李志雄接到她的电话，当晚开车来她家。
魏彩云说：“你开车，我们去个地方。”
李志雄这回真的是丈二摸不着头脑，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在家里谈呢？他不好拒绝，只得开车带她去。他听她的，向前、左拐、右拐。当快到罗密欧的家的时候，便问：“你到底要去哪里？”
魏彩云说：“就是让你带我兜个圈，然后回去。”
李志雄开车过了罗密欧的家门，又问：“你想告诉我什么？”
魏彩云说：“前不久，我去超级市场，遇见了罗密欧。在这之前，我很忌讳你提到他。以后不会了，因为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些事实就像历史一样无法改变。”
李志雄说：“看来，你真的想通了，像我们这些被伤害过的人，只有从伤痛中走出来，才能真正的迎接新生活。”
魏彩云说：“志雄，我想约大家一起去海滩，好好玩一玩。”
李志雄说：“好呀，那就星期天吧，大家都休息。”
到了星期天，该带的东西都装上车，李志勇家有六个人，一辆车只能坐五个人，魏彩云要开车先来这里载人。
金艳看看手表，已经跟魏彩云约好，八点钟从这里出发，都过了五分钟，母女俩还没到，打手机问一下，是婷婷接电话。
婷婷说：“金艳阿姨，不好意思，是我让妈妈迟到的。”
金艳问：“你们到哪里了？”
婷婷说：“我和妈妈已经上车了。”
大家都在门外等着，魏彩云终于到了。
天亮跟婷婷说：“我们去自由海滩，那里海水很干净，可以游泳，还可以捡淡菜，很好玩。”
婷婷说：“好呀，那我们去自由海滩。”
既然孩子要去自由海滩，大人也就同意了。
金艳和丈夫上了车魏彩云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上路了。
李志勇说是开车带路，男人开车会开快些，开过几个路口，魏彩云跟车也跟不上，好在她去过海滩多次，也认得路。
上路已有半个小时了，有手机，好联系。
李志勇说：“打手机问问，彩云她们到哪里了？”
白鹭有手机，拨通号码，一听是婷婷的声音，问：“婷婷，你们到哪里了？”
婷婷说：“刚进省城。”
一路上，李志勇开车已经放慢了速度，然而她们还是慢了五六公里。途中不好停车等他们，他开着车子上了高速公路，那就没法慢了，他说：“告诉她们，我们会在高速公路出口那地方等她们。”
上了高速公路，魏彩云也不敢开快车。
到海滩，李志勇以往开一个半小时就够了，这次要等魏彩云，二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车子可以直接开到海边，所谓的自由海滩，就是岸边没有店铺，也没有出租躺椅，更没有人管理。才十点左右，已经有几十人比他们早到。
女人要换泳装，几个人就围在车边，把带来的被单拿出来，一人抓一头，围成简易的“更衣室”，再把床单往沙滩一摆，就算占了位置。
几个女人都穿泳装在一起，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魏彩云和金艳都生过孩子，肌肉松弛，长相一般，当然谈不上夺人眼目。而白鹭肌肉结实，皮肤白润，乳高腰细，修长的大腿往那一站，身段很有曲线美，处处显示出少妇迷人的风韵。至于叶枫嘛，更是青春靓丽，风华正茂，一投足，一伸手，都是朝气蓬勃的样子。要说婷婷，那就是活泼可爱，一会儿跟叶枫和天亮下海打水战，一会儿堆沙玩，一会儿沿着海岸跑来跑去，甜甜的童音，甜甜的笑。
李志勇和胡惟庸会游泳，浅水处只能泡泡海水而已，两个大男人一说，便游向水深处。
魏彩云一直要关照婷婷，这里毕竟是自由海滩，孩子虽然不跟母亲玩，而做母亲的总是担心孩子一玩起来，不会注意安全。魏彩云一直要关照婷婷，总不离孩子太远，想游泳也没法去。
白鹭想游泳，也不好意思跟男人一起泳在深水处，就对魏彩云说：“我们也去游泳。”
魏彩云说：“那就等志勇和惟庸上岸了，照看一下孩子，我们再去游泳。”
看见他们上岸了，交代一声，她们也游向深水处。一游泳，魏彩云一看白鹭的姿势，才知道对方的游泳水平高她一筹。
婷婷一直开心的玩到下午四点种左右，突然想到了，对天亮说：“来到时候，你说这里可以捡淡菜，我们现在就去。”
要去捡淡菜，就把摆在沙滩的东西收起来，装上车。
魏彩云没有看见李志勇，便问：“志勇呢？”
白鹭指指水深处，说：“你看，他还在那里游泳。”
魏彩云看了看，说：“志勇受过伤，不可以过量运动，我去叫他回来。”随即下海了。
等李志勇和魏彩云上岸了，有人提着小桶，一起去捡淡菜。
魏彩云和婷婷连续几个星期天都去海滩，回到家，婷婷就会告诉莉莎，又是如何如何，加上李志雄也带天亮来魏彩云家玩，一对老人也想让他们一家人团聚。
临近放假的时候，莉莎来告诉魏彩云：“我们一家人准备一起去旅游，我儿子和媳妇已经在筹备了。”
魏彩云说：“恭喜Nonna，这是您的心愿，一家终于可以一起去旅游了。打算什么时候动身？要去几天？”
莉莎说：“我儿子和媳妇放了假，我们就可以动身，去一个星期左右。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我看天亮现在对你和婷婷都很好，如果你想搬回去和丈夫一起住，随时都可以，我不会阻拦。”
魏彩云说：“租房合同里写着，合同没有到期，如果我要搬走，得提前几个月通知你。”
莉莎说：“写合同的目的是要双方遵守协议，讲的是契约精神。你来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和丈夫是因为两个孩子不合,才要暂时分开。现在孩子已经合好了，一家人也应该团聚了。”
魏彩云说：“这事情我应该和丈夫，还有孩子们商量一下，是否同意搬家，才好告诉您。”
莉莎说：“这样吧，我们还是按规定办事，我写封信给你，写明你随时都可以搬家。”
魏彩云说：“谢谢你，Nonna！”
莉莎说：“不用谢。”
魏彩云最先问女儿：“你是喜欢住在这里,还是喜欢再搬去和天亮一起住呢？”
婷婷说：“妈妈住哪，我就住哪，我要跟着妈妈。”
魏彩云有问等于没问，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对李志雄说这事情，一连几天，她都没有告诉他莉莎说的话。她果真收到了一封信，一看就知道就莉莎写给她的。这下，可以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