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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十五章

作品名称:沧桑      作者:河杨      发布时间:2013-08-18 20:16:28      字数:6457

  同心用力收拾积极份子
  连草垛稻保住流动红旗
  捞泥专业队在湖边千遍万遍地呼唤着赵恒龙的名字,却总见不到他的影子,知道他实在已经是淹死了。为了能找到他的尸体,全体人员当即都撑着舴盆,在大潭里搜寻开来。
  茫茫大潭,要寻找一个看不见的目标,尽管他们非常熟悉,却也不容易。寻找了一个多小时后,二韩一面撑着舴盆,一面用钉耙反放着在大潭里拖动,才碰到了赵恒龙用过的舴盆。他叫来伙伴们,大家七手八脚,才把这沉入湖底的大舴盆拖了上来。可是,赵恒龙的尸体总是找不着。第二天上午,他们只好借来撤钩①在大潭里逐寸逐寸滚动着寻找。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第三天傍晚,意想不到的,在大潭的西南岸旁的水底下,钩到了他的尸体。赵恒龙死在了这里,让人们十分惋惜和惊讶:“恒龙啊,你都到了岸边了,怎么还被淹死了呢?”原来,赵恒龙与风浪搏斗得就要胜利了,大约因为“人力不敌天力”,凶猛的狂风掀起的巨浪,泼打得他没有喘息的机会,以至于“功亏一篑”,变成了梅家大潭里的“蛟龙”!人们拉起来他的尸体,含着悲痛的泪水,埋葬了这位年仅22岁的年轻人后,又开始了多挣饭票的营生。
  为了寻找赵恒龙的尸体和他使用过的大舴盆,大家耽误了两天多的泥巴。为此,赵恒生去向崔成云汇报,希望能够得到例行补助。不想,他的汇报反而引来别人抢掉了自己专业队队长的职务。
  这一天,赵恒生来到小会议室里,向崔成云陈述着捞到了大舴盆、找到了赵恒龙尸体的经过。他特别着重说:“这舴盆我们已经把它拖了上来,不然的话,它就得长期埋葬在梅家大潭里了。为了这些事情,整整耽误了我们两天多的捞泥巴的功夫呢。”他以为崔成云会很好地表扬、安慰他一番,并会说损失了的泥巴,给予补助饭票的话。可是,崔成云却说:“老赵啊,你的弟弟被淹死了,我们都很伤心。他这么年轻,怎么能不叫人伤心呢?现在,你心情一定沉重得很,这我们理解。你们把舴盆拖上来了,这就应该补充一个人上去。中队已经做了决定,也是为了减轻你的精神压力,从明天起,由突击队试验田的副队长黄从丕同志,去替换你捞泥专业队队长的职务。你嘛,就只管捞泥了,专业队全盘的事,就不用分心了。你看好吧?”
  赵恒生听了,犹如掉进了冰窖,周身透凉。他知道,这种决定是拗不过去的。但是,他当这个专业队的队长,虽然每天多报了个十分之二、三的捞泥数字,因为大家都能守口如瓶,并没有把柄犯在了崔成云手里。于是,他说:“崔中队长,我们这个专业队自从成立以来,干得还算不错啊。按老规矩,这种暴风雨多发的季节里,是不能捞泥巴的。可是,现在是大跃进,你说老规矩没有用了,我弟弟才遭了暴风雨的袭击,我是很难过的,可是,也没办法呢。”
  崔成云说:“是啊,我也没说你们有什么差错。你弟弟死了虽然伤心,可是,大跃进嘛,哪能不死人呢?我们这样安排,主要是为了减轻你的精神压力,是对你的体谅!你应该明白我们的用心啊!”赵恒生听了,知道没什么话可说了,连请求补助的话也没说,就悻悻地离开了小会议室。
  赵恒生出了小会议室的门,就盘算开了:崔成云这样做,目的是对我们所报的捞泥数字不放心。为了不露破绽,我马上得与伙伴们商量办法。这个黄从丕,人称“蝗虫屁”,是个擅长拍干部马屁、欺负社员的家伙。为了讨好干部,他不择手段,不顾别人死活,已经做了许多令人不齿的积极事。因为他乐意跟在干部们屁股后面吹捧,才被大家叫成了“蝗虫屁”。他要是掺和到我们一起来了,我们就不会有好的劳动环境,要想再多报点数字,更是行不得了!那样的话,实打实地干,还不都得累死不可?这捞泥是个又苦又累的活,我们一定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绝不能让他占了上风!于是,他当天就和同伴们商量出了对付黄从丕的办法。
  第二天,黄从丕一大早就驮着一根新竹篙来到梅家大潭的泥床边。他不肯用赵恒龙曾经用过的竹篙,是因为怕不吉利。他来到的时候,原来的捞泥人还都没到。十多张大舴盆一字形摆在这里,他不知道应该上哪一张盆好。正踌躇间,赵恒生也背着篙子来了。接着,那九个人也都陆续到了。赵恒生指着一张最新的舴盆说:“这就是我恒龙弟弟用过的盆子。我恒龙捞泥外行,这盆板虽然深一点,可是稳当得很。现在大家都想用这张盆,我都没依允,是要留给你用的啊。”黄从丕喜颠颠地上了这张盆子。这是一张最大的盆子,必须比一般的盆子多捞头十分钟,才能叫“满盆了”。
  黄从丕虽然也是地道的农民,可是,他很长时间没上过泥巴盆了。这回上得盆来,总觉得别扭得很,捞起泥来,不能得心应手。再加上他这张盆子最大,不捞到一定程度,是不能说“捞满盆了”。而且,这班捞泥的人,由于近来粮食没有欠缺,都有些干劲,又因为昨天商量好了要给黄从丕下马威,现在虽然大家口里不说,却都暗暗地用足了劲。一个上午,大家都捞起了五盆泥巴了,而黄从丕累得气也喘不过来,却只捞了三盆。中午,人们都收篙上岸了,他还在潭心里慢慢地往岸边撑。下午,原来的人好像没费什么事,又捞起五盆来,而黄从丕却只捞了两盆。
  赵恒生说:“黄队长,我们已经捞了十盆了,太阳虽然还有扁担高,可是大家都想休息了。你怎么办呢?”黄从丕说:“我也是尽力而为,已经累得遍身生痛了。再要捞,也受不了啦,也只好休息了。可是,我今天只是你们的一半啊!”“这也没有办法。补助的时候,我们分给你一点吧。”赵恒生有意揶揄着他,并且试探着他的心情。黄从丕说:“那怎么好意思呢?”赵恒生说:“大家都有难处,饭票都紧张得很。我想多给你一点,还不知道大家肯不肯呢。”黄从丕叹了一口气,说:“哎呀,我晚上找崔中队长说去,这碗饭我是吃不成的!明天再来的话,肯定捞不动了。”“慢慢来吧,急什么呢?干这种事就得吃点苦。可不比在试验田里,不费什么劲就能有饭吃,还能有补助呢。”黄从丕说:“这哪里能跟试验田里相比?哎呀,我还是回试验田为好。崔中队长不管怎么说,我明天也不来了。我现在走路,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呢。”他算说了实话:在实验田里,虽然补助稍微少一点,吃饭是不用犯愁的,劳动强度还非常轻松,何必来这里拼命呢?赵恒生听了心里暗笑:对你们这种东西,就得用这种办法收拾才行。
  第二天,黄从丕果然没再来捞泥。崔成云只好又把赵恒生找去,还要他负责起捞泥专业队的事来。赵恒生假意推辞了一番,又要求为捞取舴盆和恒龙的尸体失误两天泥巴的补助,崔成云也答应了。
  今年春上,崔成云在大队生产规划会议上夸下了海口,夺得了全大队唯一的一面流动红旗。现在,已经接近双晚收割季节,大队又召开了生产会议,布置了年终生产大评比的方法。崔成云从大队部开会回来的第二天,与艾德发商量后,便召开着东圩中队全体干部、积极份子的会议。这次会议,有男女二十四名干部、积极份子参加,赵恒生也算是其中之一。会上,崔成云说:“今年我们实现了灌溉机械化,粮食产量比去年更上了一层楼。双晚收割在即,待收割以后,大队就要举行生产大评比。谁的粮食产量最高,谁就能得到挂在我们食堂墙上的流动红旗。我们虽然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可是,别的中队成绩也好得很。为了保住我们已经得到的流动红旗,并且兑现向国家交出每亩一千斤粮食的承诺,我们一定要采取非常措施!”
  什么是非常措施呢?崔成云早就胸有成竹。他要求所有的干部、积极份子以及社员群众,都要服从安排听指挥,全力以赴搞好双晚收获和做好明年更加大丰收的先头工作。他说“我们不仅今年大跃进,明年还要比今年更加跃进。在全公社第一个用上抽水机的基础上,还争取第一个用上拖拉机。这就需要我们创造条件,保持先进地位。必须在保证今年粮食高产的前提下,还要保证明年粮食大丰收。因此,我们应该放弃老一套的生产方式,抓紧农时,在有限的劳动力的情况下,创造条件,把今冬的生产赶上前。”
  他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怎么创造条件呢?就是必须赶在季节前面,把双晚稻子全部割倒晒干,赶晴天连草带稻一起挑回来,上堆剁好。待到了寒冬,或者明年春天农闲的时候再进行脱粒。这样,我们才能把马上用作脱粒的劳动力和时间,用来播种小麦,为明年农业全面丰收创造条件。”至于今年的粮食产量,他说:“只要我们将稻子连稻草一起码垛起来,不管谁来了都能看得见,照样能参加评比。等到稻子脱粒后,我们再交给国家也不算迟。”
  在位的听了,马上有人拍手赞扬,更有的高声叫了起来:“崔中队长这个办法真好,既能保得住我们已经得到的流动红旗,还能调剂农忙时间,做超季节的农活,真是一举两得!”
  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赵恒生听了,觉得这个崔成云真不愧为大跃进的典型干部——他知道今年生产一团糟,却要高产量;为了要高产,就必须掩人耳目,因此别出心裁地来做这令人咋舌的荒唐事!要是将稻子全部脱粒回来,全中队八百六十多亩田,复种面积增加了接近一倍,平均亩产量,包括试验田在内,也不过一百多斤,总产肯定不到十五万斤。若每亩向国家上交一千斤粮,得八九十万斤稻谷,除非将田里的泥巴都算上,不然无论如何也够不了数!不过,现在的形势,崔成云这样做,就能够“自圆其说”。因为,稻子连草堆垛起来以后,肯定有很大的堆度,数量好像很多。谁也没有这样做过,谁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谁也就不能估计稻谷连草在一起的数量。崔成云这个鬼精灵,敢这样玩空,也是看透了当前的形势:因为实际产量谁也不会过问——只要说得天花乱坠,就算是天花乱坠了起来!
  赵恒生又想,现在的形势真古怪,竟作兴崔成云这样的胡吹。难怪他叫崔成云,干脆叫“吹上天”好了!他利用大跃进的形势,呼风唤雨,见风使舵。驾驭着艾德发、程上锦之流对社员们横施淫威,而自己却装做菩萨面孔,既得到了上级的赏识,还赢得了群众好感。尽管已经弄得昏天黑地,而他却像魔术师一样,还玩的得心应手!赵恒生又想到了张亦汉,那样的老实人,还真玩不转啊!于是他非常佩服崔成云的精明,然而,却又不屑于他的作为!
  这一年的秋末冬初,天气晴朗干燥。东圩中队的全部劳动力,包括赵恒生的捞泥专业队,都参加着收割双晚。这些双晚的品种都是小红稻,马口②松得很,非常容易脱粒。六、七级的大风就能扫脱掉。而且掉下来的都是子粒饱满的好稻谷。这样的稻子,根本不适合连草搬运。现在,人们割它、捆它,再挑它,路远的田块,有两三华里,众多体弱的劳动力,半途必须歇一肩才能运到堆场上来,子粒饱满的稻谷全部给弄撒掉了,只有青籽瘪壳还连在稻草上。有些摔重了的稻捆子,连青籽瘪壳也弄掉了,成了纯粹的稻草。四百亩的双晚,大部分长不过一尺,割出来以后,还都夹在野草里。一亩田连草带稻,身体好的汉子挑不到两担。就这么一点收成,全中队的男女劳动力,却用了一个半月时间,才全部割掉、打捆挑了回来。
  打垛上堆的时候,赵恒生等身强力壮的六个内行人,全部上堆垛码。崔成云自己也忙活起来,亲自到现场“指导”。他特别招呼,将二十亩试验田长得好的稻子都堆在每个堆子的外面。堆起来以后,随便在哪个堆垛边抽一点看看,都是上等的好稻,使人觉得这些上堆的都是丰产的好稻子。
  四百多亩没脱粒的双晚稻子,便这样堆成了二十四个堆垛。每堆都是两米宽、三米长、两米多高,整整齐齐地三大排,每排八堆,占了一亩二分土地,远远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小的村庄,气派得很。这些没有脱粒的稻子堆垛完成后,在堆场上扫得脱下来连草带土的稻谷,竟有三千多斤。这三千多斤稻谷,倒成了东圩中队实际的双季晚稻的收获。
  对着这些草堆,崔成云竟公开地说:“我们东圩中队,在全大队里总是最先进的中队。今年这一百多万斤的稻子堆在这里,又能在全大队里数上第一了。”大家听了,都不觉脸红起来:这些草堆,连草带稻,也难得有十万斤,居然说是一百多万斤稻谷,这与去年繁昌的亩产四万三相比,也能算是齐驾并驱了!果然,只过了半个月,芝渡大队年终的生产总结会议,十二个中队长都来到东圩参观。会议结束时,流动红旗换了一面新的,还挂在东圩食堂的迎面墙上。
  中队长们来开会的这一天,东圩食堂特别加餐。除了与会者美味饱餐了不算,普通社员近半年来,也都第一次吃到了干饭,而且份量出奇的充足。韩妹妮见供应着干饭,份量还特别的多,竟拿了二毛四分的饭票打了饭来。这二毛四分的干饭,平时没有五毛的饭票也打不来。“千年遇一回”的机会,韩妹妮哪肯放过?饭打回来后,她又有些后悔:二毛四分是二斤米的饭票,一家四口人两天多的口粮呢!她把饭盆放到竹床上后,又拿了个“二角八”的大碗③将饭盆里的饭盛了一大碗起来,留着下一顿吃。
  三个孩子见到了干饭,都谗涎欲滴。小三牌没等拿碗来,就伸手在饭盆里抓了起来。韩妹妮看了从来没有吃过饱饭的三牌,不忍心呵斥,只和蔼地说:“三牌,阿妈今天让你吃饱,你别用手抓了。”说着拿来一只蓝边碗,给他盛了一大碗。小毛和包包各人只盛了平平的一碗,而她自己,却只有半碗了。小三牌没等别人吃完,就狼吞虎咽地先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他破天荒地打了个饱嗝,还对着韩妹妮嚷道:“阿妈,毛毛还要的(吃)。”韩妹妮说:“三牌,你今天已经吃饱了,你看,刚才还打了个饱嗝呢。今天就只能吃这些了。吃得太多,会胀坏了你!”三牌见没有了指望,伸出舌头将空饭碗认真地舔了一遍,推到一边,蹒跚着走到后门口,撒了一泡尿。韩妹妮见状,泪眼潸潸,自言自语地说:“我可怜的孩子啊,像这样的饱饭,你吃过几回?”
  这次会议以后的第二天,人们到食堂里打来的糊,就只见胡萝卜英子在清水里飘着,完全看不见米的影子了。大炊事员杜二丫一边给人们打糊,一面唠叨,像是声明今天的糊特别差的原因:昨天米饭打得太多了,你们都下劲的打了许多回去,食堂里亏本亏得兜不起箍了,现在只能清水煮胡萝卜英子。人们打了这样的糊,谁也不敢做声。因为,谁也没有办法扭转这种局面,谁要是多说了话,十拿九稳是自己寻霉倒,谁愿意做这个无谓的“创头”呢?
  来参加会议的中队长们,回去以后都说东圩中队粮食丰富,食堂伙食标准高得很,非常羡慕。沿河中队的何弯子见崔成云在这大跃进的狂飙中,总是玩得得心应手,占着上风,不仅羡慕,而且妒忌。初夏的评比会上,两人曾经有过攻杠,现在居然报复起来,断然拒绝了支援东圩中队胡萝卜英子的义务。东圩食堂没有了胡萝卜英子,现在又到了冬天,找不到苇草了,只好供应寡米糊。而所供应的寡米糊,实在不能称其为糊。因为,它稀薄得完全没有了糊的样子,若说是米汤,倒还名副其实。
  寡米糊是米粉在开水里搅拌熬成的,尽管像水一样,仍然有结了团的疙瘩。炊事员们的瓢把子又大显权威了。每当干部、积极份子,或者她们的关系人来打糊,总能捞得到像干饭一样的疙瘩子来。炊事员们豪不顾忌地行使着她们的权力,普通社员看着敢怒不敢言。社员们天天喝着这种米汤,生命又都到了极限。有些本来能在田野里偷吃食的人,因为进入了冬天,没有东西可偷了,也只好和老人小孩一样,生生地饿着。大家性命朝不保夕,真正的到了“头抵墙墙开裂○4”的地步,于是,他们在背地里又念起了去年诌编的歌谣来:
  东圩食堂不简单,打起糊来两大缸。社员打糊上面撇,干部打糊底下捞;捞得疙瘩子堆多高。吃不够,量米烧。烧得饭,硬翘翘;烧得鱼,两头翘。干部吃了龇嘴笑!
  干部天天吹牛皮,天天讲来拖拉机。不是老子两条牛,吃你娘的皮!
  人们念着这首歌谣,只能发泄心底里的愤懑,于现实毫无作用。
  食堂里的伙食每况愈下,终于弄得只剩了清汤寡水。如今侥幸还存活着的农民,为了能够继续生存下去,被逼得差不多都改变了诚实厚道的本性,学会了做“两面人”的方法。这个方法的主要措施,就是千方百计地“偷”点吃的东西,而表面上还装得若无其事。严酷的事实说明,若不是这样,也就没有生存的余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农民的认识,在这个基础上触类旁通。于是,诚实厚道的他们,在应付时势方面,也学会了“两面人”的处世哲学。这比合作化初期,为了避免“示众”而自己寻死,到现在的被捆被斗视为常事而无所畏,又是一个认识上的飞跃。这便是赵恒生他们“绝处逢生”的“进化”现象。
  
  ①撤钩:捕鱼的钩状工具。放到水底,在泥土上拖动能把贴在土层的鱼类捕上来。
  ②马口松得很:稻谷与稻穗相接处叫马口,松得很,是说籽粒与秸穗连结得松容易脱粒。
  ③“二角八”的大碗:是时代的特征。像普通的碗,容积是普通碗的四倍。因为是二角八分钱一只,故名。
  4“头抵墙墙开裂”: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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