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签约★长篇】落日无痕（三十八）

第四十八回：巧计除心患，醉遇无间道。

冷如风当即跪下，大礼参拜：“草民谢主龙恩。”
柳惜月与南宫月影也跟冷如风一样，谢绝封赏。
众人退去之后，圣泉国国君将东方宝单独叫到了养心殿。
圣泉国国君对东方宝道：“萧天豪已死，宝儿功不可莫啊。”
东方宝道：“父皇，儿臣自领命以来，寸功未立，这次萧天豪之死，全是中原武林团结一致的结果，只可惜镇国宝刀落入上官盈盈之手。”
圣泉国国君道：“嗯，朕也在为此事担忧。”
东方宝道：“父皇不必担心，“秋水无痕”的现世，已经预示了邪终究不能胜正。”
圣泉国国君道：“宝儿此次为何能及时回京救驾？”
东方宝道：“父皇，您还记得我出宫之时，吩咐我暗查“逍遥十八楼”吗？”
圣泉国国君道：“查到什么没有？”
东方宝道：“儿臣查出“逍遥十八楼”极有可能与我皇族有关。”
圣泉国国君道：“这怎么可能？”
东方宝道：“儿臣此次回京，一路上都有“逍遥十八楼”的人追杀。”
圣泉国国君道：“你的意思是说“逍遥十八楼”的人就在朕的身边？”
东方宝道：“我只是猜测，还不敢下结论。”
圣泉国国君道：“我也怀疑两位皇儿便是死于“逍遥十八楼”之手，而且杀手极有可能就在洛阳。”
东方宝道：“父皇又是何以有此结论？”
圣泉国国君道：“我皇城内外，禁卫军日夜巡逻，大内高手多如牛毛，洛阳城也是守卫森严，想在洛阳杀人，然后轻松逃出去的人并不多，我料此人必在洛阳。”
东方宝道：“父皇言之有理，儿臣也有此意，不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圣泉国国君道：“但讲无妨，恕你无罪。”
东方宝道：“此次苏州之行，无意间从漠北落日教徒手中寻得一块金牌，却是出自我皇宫大内之物。”
圣泉国国君惊道：“哦，竟有此事。”
东方宝从怀中取出金牌，走到圣泉国国君跟前，双手奉上。
圣泉国国君接过金牌，仔细看清楚金牌上三个小字：“东方玉”之后，大惊失色道：“这……，这……，这怎么可能。”
东方宝道：“儿臣也不相信此事是真的，但铁证如山，因此儿臣不敢隐瞒，特向父皇禀报。”
圣泉国国君叹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东方宝道：“父皇也不必过于在意，也许是他不小心将金牌失落，被漠北落日教的人捡了吧。”
圣泉国国君道：“哪有这么巧的事？”
东方宝道：“这种事很难说的。”
圣泉国国君道：“你还记得当初离开皇宫之时，父皇是怎么对你说的吗？”
东方宝道：“我记得父皇曾经说过，萧天豪盗宝刀那天有落日教的人来接应，事有蹊跷。你还问我有没有想过萧天豪是怎么和外界取得联系的。”
圣泉国国君道：“不错，但是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是他。”
东方宝道：“可是，区区一块金牌并不能说明什么。”
圣泉国国君：“金牌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但他这次阴谋篡位已经不需要任何理由来作解释了。”
东方宝道：“父皇……”
圣泉国国君道：“你先下去吧，朕想静一静。”
东方宝道：“父皇……”
圣泉国国君往外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东方宝跪道：“儿臣告退。”
东方宝退出养心殿之后，并未离开皇宫，而是去了西宫向母亲刘贵妃请安，母子二人多日不见，促膝长谈直至深夜，东方宝于当夜四更离宫。
自从东方宝离开养心殿之后，圣泉国国君心情极度复杂，一直对金牌之事念念不忘，结果忧郁成疾，病倒了。
这一日，东方宝因父皇病重之事，焦急万分，入宫探病却被拒之门外，只得到守门太监的一句话：“二殿下，请回，皇上吩咐不见任何人。”东方宝无奈，只得前往西宫求助于母亲刘贵妃……当然，结果还是一样的，圣泉国国君居然连最宠爱的刘贵妃也不见。
东方宝回到住处，如坐针毡，便找来冷如风等三人商议此事。
南宫月影提议道：“殿下既然不能面见圣上，何不效仿古人，到河边向苍天祈福，以求我皇龙体安康，圣泉国国泰民安。”
东方宝仔细将此事在心中掂量了一下道：“好，就这么办。”
东方宝连夜入宫面见母亲刘贵妃，母子二人到底谈了些什么，恐怕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第二天一早，东方宝便带上冷如风等人和十几名太监、宫女作为随从，乘轿前往河边祭河，为圣泉国国君祈福，为圣泉国国民祈福。
此时，刘贵妃也大张旗鼓地到了御花园，并暗中使人告与圣泉国国君，她在御花园为国君和百姓祈福。圣泉国国君闻言后即赶到御花园，看到刘贵妃正跪在那里焚香祷告。便上前道：“爱妃。”
刘贵妃忙起身接驾道：“皇上万福。”
圣泉国国君道：“平身吧。”
待刘贵妃起身后，圣泉国国君道：“爱妃，你这是何故？”
刘贵妃道：“近日闻皇上龙体欠安，臣妾在此焚香祈求上天护佑皇上早日康复，保佑宝儿祭河平安无事。”
圣泉国国君道：“他只是去祭河，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贵妃当即流泪道：“臣妾担心……”
圣泉国国君道：“你担心什么？”
刘贵妃立即跪到圣泉国国君面前道：“宝儿在回宫的路上就一直被人追杀，险些丧命。一想到他去祭河，我就想到五皇儿跟七皇儿，所以臣妾担心……”
圣泉国国君深思了一下，没有言语。
刘贵妃接着道：“臣妾昨日听宝儿说，只要皇上龙体康复，他愿意减寿十年。”
圣泉国君道：“唉，难得宝儿有如此孝心。”
……
再说那东方宝，带领十数人的队伍前往东郊皇陵以南的圣泉河。太监们逢人便说东方宝要去祭河，为圣泉国国君和老百姓祈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一行人刚到圣泉河，便摆下香案，焚香祷告。
东方宝面对圣泉河双膝下跪，大礼参拜。口中念念有词：东方宝愿减寿十年，祈求河神护佑父皇龙体安康，圣泉国国泰民安。
东方宝正默默地祈祷之时,忽然听得后面有人喊“皇上驾到……”东方宝等人立即转身跪迎圣驾……
东方宝的此次祭河行动无疑是成功的，使得圣泉国国君非常感动。没过几日，东方玉便被赐酒身亡，皇后也被打入冷宫，东方宝名正言顺的登上了储君的位置。东方玉死后，东方宝与冷如风等人收拾行装，离开了洛阳，准备赶往苏州……
再说那上官盈盈跟金妍华妃一起回到水月宫，却发现岛上冷冷清清，一片狼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自己的房间，没有看到丫环怜香、惜月的身影。问过幸存的教徒方知是龙惊天与白城兴率众杀上了水月宫。待金妍镜玄与独孤愁赶到之时，他们的人已死伤无数，怜香、惜月死于乱军之中，丁伶贵也已死于南宫如影之手。上官盈盈在岛上寻到金妍镜玄与独孤愁之后，不觉感到心里一阵酸楚，酸的不是水月宫被剿灭了，酸的是不明白所谓的名门正派，打着“正义”的旗号，还不是一样对别人痛下杀手，赶尽杀绝。
自从圣泉结义盟率领众英雄剿灭了水月宫之后，苏州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这一战也使得圣泉结义盟在江湖上名声大振，不断有江湖义士来投，使得“聚义堂”比以前更热闹了。
夏建仁自从腿伤全愈之后开始，一直都呆在“西湖居”，整日闲得无聊，心中郁闷得慌。这一日，他终于忍不住了，趁着方飞燕忙于打理“西湖居”的事情，偷偷地跑到外面闲逛，碰到以前的老友就喝了些酒。午夜时分，夏建仁辞别老友，晕乎乎的走错了回家的方向，晃晃悠悠地在街上走着，直朝苏州北门走去，越走就越感觉不对劲。
夏建仁用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头，自言自语地道：“咦，不对啊，怎么半天不见，就修了这么多房子。”
刚把话说完，就远远地看到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转进了胡同。夏建仁暗想：“这么晚了，穿着夜行衣，难道是落日教的人？不对，落日教和水月宫都被灭了呀。”
夏建仁想到这里，就悄悄地跟了上去，还没出胡同口，就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夏建仁忙靠在墙边仔细地听着。
男声：“小姐，水月宫已经灭了，我们没有靠山了。”
女声：“这个我知道，十八楼不需要靠山，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男声：“上官盈盈已经到了十八楼，老爷收留她们了。”
女声：“他们几个人。”
男声：“一男二女。”
女声：“那个男的是谁？”
男声：“金妍镜玄。”
女声：“他来了！”
男声：“嗯，水月宫已经完了，我们不需要再为她们卖命。”
女声：“我不管，镜玄还在，而且爹收了人家的钱，我们就应该要为他们办事。”
男声：“老爷担心你，怕你出什么意外。”
女声：“放心吧，没事的。”
男声：“小姐……”
女声：“不用说了，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回去告诉我爹，我现在很安全，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我。”
男声：“是谁？”
夏建仁心想：糟糕，被发现了……
突然，夏建仁又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
男声道：“原来是打更的王三啊。”
夏建仁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原来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
只得得王三说道：“咦，这不是裴管家吗？这位姑娘好生面熟啊，好像是……啊……”
夏建仁听到一声惨叫，偷偷地把头探了出去，看到王三倒在了地上，借着灯笼的光，夏建仁看到了两个黑衣人的脸，当时就惊呆了：“是她……，怎么会是她？那个男的也很熟悉，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了。”
夏建仁即刻把头缩了回来，靠在墙边：“不会、不会，一定是看错了。”回想了一下刚才两个人的对话：“但是声音真的好像，不会这么巧吧。”
好奇心驱使着夏建仁再一次探出头，想看个究竟，不过两个黑衣人早已无影无踪，只留下王三的尸体和一滩血迹。夏建仁转身撒腿就跑，他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远，擦干了额头上的冷汗，无力地坐到了街边。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黑衣女子的相貌，要知道夏建仁天生就对女人敏感，特别是美女，几乎看一眼就能记住，绝对不会认错人的。黑衣女子无论身材，相貌还是声音都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他认识的人，但他不敢确定，因为他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夏建仁不知道在街边坐了多久，天已经开始微亮了，他的酒也醒了，才发觉自己走错了方向。顺着大街往“西湖居”的方向走，路过一座大宅，夏建仁转头望去，大门上一块巨大的匾额上写着“万金钱庄”四个大字。这“万金钱庄”被誉为天下第一钱庄，庄主裴千已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在苏州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的，夏建仁当然也不例外。夏知府在世时，裴千已就曾多次带着管家到夏府拜会，最后一次去夏府应该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夏建仁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咦！哦，对了：“昨天晚上那个黑衣男子不就是“万金钱庄”的管家裴忠吗？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难道“万金钱庄”跟“逍遥十八楼”有关？这可是个重大发现啊。”夏建仁暗道：“我得赶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龙惊天。”
夏建仁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聚义堂”，找到了龙惊天，将昨天晚上所见的一切都告诉了龙惊天。
龙惊天惊道：“怎么会是她？你确定没有看错？”
夏建仁道：“不可能，我夏建仁是什么样的人，全苏州没有人不知道，男人我可能会看错，这样的美人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龙惊天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件事不要张扬，我先派人详查此事，待二公子回来再行定夺。”
夏建仁道：“好，那我先回去了。”
夏建仁辞别龙惊天之后便离开“聚义堂”回到“西湖居”，由于整夜未归的缘故，自然少不了被方飞燕一顿责骂，而夏建仁答应过龙惊天不得将昨夜所见之事张扬出去，当然没有理由向方飞燕解释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揪耳朵的事情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没过几日，冷如风等人，也已回到苏州，冷如风与柳惜月入住“聚义堂”，东方宝跟南宫月影则仍旧住进了“苏杭第一家”。龙惊天派出去调查“逍遥十八楼”的人，也有所收获。
龙惊天为了不走漏此事的风声，命冷如风将东方宝接到了“聚义堂”。当房间内只有他们三个人的时候，龙惊天跟冷如风一起，将所有情报一一向东方宝作了汇报。
东方宝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是她呢？我真搞不懂。”
冷如风道：“本来我也不相信这是事实，但昨晚的事是我跟龙哥亲眼所见。”
东方宝道：“你们昨天又看见了？”
龙惊天道：“对，她再次在同一地点跟裴忠接头，而且现在上官盈盈就住在万金钱庄，随时有可能对你不利。”
冷如风道：“裴忠对她毕恭毕敬，而且管她做小姐，她极有可能是裴千已的女儿。”
东方宝道：“那我们不是一直处在敌人的监视之下吗，我们在明，她一直在暗。”
龙惊天道：“是这样的，幸好是你二公子，若是换了别人，恐怕不可能活到今天。”
冷如风道：“最近她可能还会有行动，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龙惊天道：“我们必须在她们行动之前有所防备，化被动为主动。”
东方宝点了点头，三人接着商议了行动计划，直至深夜……
第二天一大早，东方宝便起床了，叫醒了南宫月影和白城兴、太监小三子，宫女小月到房中，与众人一起商议大计。
东方宝道：“我昨天收到消息，上官盈盈已经到了苏州城，跟逍遥十八楼在秘密接触。”
白城兴道：“有没有查到“逍遥十八楼”的所在地。”
东方宝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不过已经确定他们的总部就在苏州。”
南宫月影道：“上官盈盈她们有几个人。”
东方宝道：“水月宫已经不存在了，上官盈盈身边就只有金妍兄妹两个人。”
白城兴道：“那个独孤愁呢？”
东方宝道：“他不是，他是“逍遥十八楼”的人。”
东方宝接着道：“我这次回宫还查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白城兴道：“公子，到底是什么事？”
东方宝道：“皇宫里有内奸。”
众人一头雾水，同时道：“什么，宫里有内奸？”
东方宝道：“对，而且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白城兴道：“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这个人到底是谁？”
东方宝道：“还没查到，但应该就是当年帮助萧天豪与外界联系的那个人。”
南宫月影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隐藏在宫中多年？”
东方宝道：“对。”
白城兴道：“宫里除了皇族，就只有太监与宫女啊！”
东方宝道：“是啊，所以不好查。”
南宫月影道：“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东方玉都会叛乱，更何况太监和宫女。”
太监小三子急忙跪下道：“公子该不会是怀疑我吧，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的。”
宫女小月也跟着跪下道：“公子，小月侍奉公子多年，您不会是怀疑小月吧。”
东方宝道：“哪里会，你们两个侍奉我多年了，亲如兄弟姐妹，我怎么会怀疑你们呢？快快起来。”
太监小三子跟宫女小月起身告退之后，东方宝对南宫月影道：“我已经安排龙惊天与冷如风全力调查此事，你先下去吧。”
南宫月影当即告退离开。
东方宝道：“白武训，你过来。”
白城兴走近东方宝，东方宝附耳交待一番，白城兴连连点头。
当夜三更时分，“苏杭第一家”的后院，出现了一个黑影，看到四处无人，便跳上墙头，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