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四章

　　二四、学校里 列队放学老师送
　　 班级上 无钱交费也发书
　　韩妹妮在何公家，与何公的儿女们一起，将为救火被弄脏了的被子，拿到水塘里漂洗干净后，晾在太阳下晒着；被弄脏了的家杂也都挑水来清洗干净，搬出来的家杂重新往屋里搬。午饭过后，赵恒发也赶来了。他是清早上山去砍柴禾，中午回来得知了消息后，急急忙忙赶来的。
　　何公家大屋上盖的稻草、灶屋上盖的瓦片都被弄得乱七八糟。赵恒发因为总是住着草屋，练就了盖草屋的本领。一走到何家，就上了草屋，帮助他家整理起弄乱了的屋毛草来，许多地方，还加上了新的稻草。灶屋上，烟囱也弄倒了，小瓦碎了不少。恒发又当起了泥瓦匠。这样，何公一家，加上赵恒发夫妇，一直忙到天快黑了，才算有了头绪。赵恒发一家，在何公家草草地吃了晚饭，天黑过后才往自己家赶回来。
　　本来，韩妹妮带着她的孩子，是准备在何公家歇一夜的，可是，何公家的棉被都被水浸湿了，大冷的天，若歇在那里，会给何公一家增加负担。好在恒发的家离得不远，恒发背着毛毛，韩妹妮抱着三牌，包括包包三个人走路，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家里来。
　　初三，赵恒发还到山上去砍柴，韩妹妮做着家务，包包则一心一意地做着自己的家庭作业，毛毛和着三牌在大门口玩砖头。因为明天是初四，大人们又都要上山河去了，人人都忙碌起来，年算过完了。
　　快吃中午饭的时候，恒发二姐姐的儿子大丑子来拜年。他甚至比东圩人更忙，只喝了点水，韩妹妮正往饭桌上端菜准备吃饭时，他却说：“小舅母，我刚才在大舅父、二舅父那里已经吃了不少鸡蛋，现在一点也不饿。家里还等着我夹篱笆，不能耽误了。”说着，从他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一包沙糖和一条方片糕来，转身甩开大步走了。韩妹妮把他丢下的沙糖和方片糕捡着放进卧室去，却觉得这方片糕有点异常，便好奇的将它拆了开来。原来，这只是红纸包着的炒米糖①！韩妹妮这才知道，二姐家经济情况，也和自己一样了，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连买拜年的方片糕的钱也拿不出来了；而他这老娘舅家又不能不来拜年，就只好用炒米糖来充数了！韩妹妮不禁呻吟起来：再这样的搞下去，这些亲戚还要不要行走了呢？
　　初四吃过早饭，赵恒发夫妻与村上的男男女女都上山河去了。包包在家里又做起了他的“小大人”。他每天带好弟弟，料理家务，倒也习惯起来。过了初十，他就盼望着开学了。于是，天天安顿好三牌后，就带着毛毛到学校去看看，希望能见到他的老师们，问问哪天能开学念书。可是，学校所有的门都锁着，老师们一个也没来，包包心里好着急。
　　东圩小学是正月十六，公历2月15，星期五开的学。十五是小年，天阴了几天后，在旱像中下了一场雨夹雪，因为有了这样的天气，挑山河的人们都有幸回家来过小年。
　　开学的这一天，天气又晴了起来。一大早，校长梁老师就到村上叫孩子们都去报名念书。吃过早饭的时候，恒发他们又上山河去了，韩妹妮借口要为包包报名上学，其实是想在家里做点家务，当天没有去。
　　包包知道今天开学了，吃过早饭便高兴地缠着韩妹妮说：“阿妈，快把钱给我吧，我要报名念书去呢。”韩妹妮问道：“要多少钱哪？名还没报，你就急着要钱了？”“我要先去领新书，去迟了，书会不好的。”韩妹妮说：“哼，老师就为你买了好书，别人都是坏书呢！”包包见他阿妈没有及时答应，急了起来：“阿妈，快一点啊，我们学费是两块五毛钱。就只是两块五毛钱嘛！”韩妹妮听包包说得轻飘飘的，有心要挫一挫他不知高低的意识。说道：“两块五还少吗？天上又不会掉钱下来，我到哪里能捡到两块五呀？”包包更急了，竟以耍赖的方式哀求道：“那我就是要念书，就是要两块五毛钱嘛！我只要这点学费，别的我都不向阿妈要钱了，还不行吗？”韩妹妮听了，改口说道：“阿妈不是不给你的钱；阿妈是要你知道，这两块五毛钱，阿妈和你阿爸是不容易挣得来啊！”说着，到房间里拿了三张纸票子来，两张红色一元的，一张酱色五角的，给了包包。又对他说：“你比去年大一岁了，我不送你去报名了，你别把钱弄丢了。”
　　包包接了钱，一把捏在手心里，屁股一踅，转身往外跑去，嘴里还连连地说道：“好阿妈，好阿妈，我不会把钱弄丢了呢！”
　　包包才走的村口，迎面遇到了村西的鲁小春。原来，他比包包更着急地来过学校了。但是，现在却哭丧着脸。包包和小春是好朋友，于是问道：“鲁小春，你报名还不高兴哪？”小春说：“我钱不够，老师不发书给我。赵荣雨，你学费钱够吧？”包包、赵荣雨把攥钱的手掌伸开来说：“呐，就两块五——你妈没给你？”鲁小春说：“我哪有你好？你有阿妈也有阿爸，他们多心疼你。可是，我只有阿妈，阿妈只有五毛钱。老师说，钱不够就不发书。看来，我书恐怕念不成了。”说着，眼睛红了，像要哭的样子。赵荣雨听了，站着愣起神来。半晌，他才说：“鲁小春，不要紧，我们一起到学校去。老师不发书给你，我俩就用我的一套书。同坐一个桌子，一起上课，我们还都要争取样样（各科）都得100分呢！”说着，抓着小春的胳臂，将他拉到学校里来。
　　学校里，老师们已经在办公室里摆开了三张办公桌。原来的三个老师，现在都不在这里；而现在给学生们报名的三个老师，赵荣雨一个也不认得，梁校长也不在这里，他大约是到各个村庄催同学们报名还没回来。赵荣雨想，这样看来，加上粱老师，今年比去年多一个老师了。赵荣雨见他的一年级同学都在座北朝南的这位老师面前报名，他也凑到了跟前。当他报了名，交了两块五毛钱以后，就收到了老师发给的两本书。而好几位钱不够，或者没有钱的同学，都没有领到新书，他们和鲁小春一样，都傻愣愣地站在一旁。
　　赵荣雨拿到新书后，来到站在走廊上的鲁小春面前，对他说：“我们在走廊里等一下，听听老师叫我们哪天来上课。”在走廊里，赵荣雨翻着新书，欣赏着它的新奇。而鲁小春却将双手别在背后，靠墙站着，抬头望着屋顶。赵荣雨的新书还没浏览完，有一位年纪大一点的老师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对还在这里的同学们说：“明天是星期六，同学们都要来把自己的教室打扫打扫。星期日在家里休息，星期一都要来上课。”又回过头来对还没有拿到书的同学们说：“还没有交钱，或者钱不够的同学，回家都要向大人们把钱要来。不然，没有书，还怎么上课啊？大家回去后，叫还没有来报名的同学，都快点来报名。”听过了这位老师的话，赵荣雨拉着鲁小春，来到自己的家里。
　　他们来到家中，赵荣雨手捧着新书对韩妹妮说：“阿妈，我的新书领来了。阿妈，我今年的书要和鲁小春合伙念了。他妈妈没有钱给他，老师不给他发书呢，我只好和他公念这两本书了。”韩妹妮听了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年头，不要说他们寡母孤儿，就是我们也不容易呢。”赵荣雨听了说：“阿妈，您同意了啦？”韩妹妮说：“傻孩子，他哪里会没有书念呢。只是马上交不清钱，老师是不会给书的。你就先和他公着用一时吧。不过，你们都要爱护书，不要小春的书还没发给他，就把你的书搞得像酱油干子②了。那样的话，你还怎么念呀？”赵荣雨和鲁小春听了，都高兴得又蹦又跳。
　　第二天，韩妹妮清早就上了山河，早饭是赵荣雨自己做的。鲁小春早早地来到了赵荣雨家里。可是，赵荣雨和他的两个弟弟都还没有洗脸，更没有吃饭。鲁小春见了，知道赵荣雨还有一些时间忙碌。于是对赵荣雨说；“你把弟弟们都侍弄好了，我们再上学去吧。现在我还回家去，等一会儿就来。”说着，鲁小春离开了赵荣雨的家。
　　鲁小春的母亲是位四十多岁的人。她早年丧夫，现在身体不好，不能上山河，只好在家里做些家务，所以，他家的早饭总比赵荣雨早。赵荣雨见小春又回去了，便打来热水，草草地给两个弟弟抹了把脸，自己也抹了一把后，就盛了半碗饭来喂小三牌。三牌也算习惯了，很听话地就吃掉了半碗饭。三牌吃过了，他自己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碗，而后对毛毛说：“毛毛你慢慢的吃，吃过以后将碗放在脸盆里泡着，等我放中午学回来再洗。”说过以后，他把自己和三牌的碗都放进了脸盆里，打了半盆水，将锅里的剩饭略微铲在了一起，盖上了锅盖。这时，鲁小春又来到了赵荣雨家里，他倆便一前一后地来到学校里。
　　今天，学校雪白的墙上，写上了大红字。走廊侧边墙的两边各写上了一溜竖行的大字，东则是“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西则是“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迎面墙上是澡盆大的字“一面读书，一面劳动”。看起来让人耳目一新。
　　同学们陆续都到了的时候，没有书的同学，虽然很扫兴，却也和其他同学一样，都到各自的教室里将自己的座位安顿好了。大约十点钟，梁校长吹响了口哨，叫所有的同学都到操场上集中。
　　梁焕文校长届于三十岁的年纪，中等个头，壮实的身材，练就了一口北京语，有着一口流利清晰的教书好口才。家庭地主成分，从小念过私塾，在南陵师范毕业。在全国革命热潮高涨的今天，他审时度势，考虑着自己的身份，努力敬业，总想弥补家庭出身不好的缺陷。于是，他独具匠心地要把他经理的学校办得具有特色。今年开学后，学校新分配了三位老师来，老师的总数比去年多了一个。开学之前，他便与新来的老师们制定了一整套切实可行的制度，今天，他要利用这个时间，把已经制定的制度贯彻到学生当中去。
　　他们制定的第一个制度，是放学的时候，护送学生们回家。为了做到这一点，粱老师首先训练学生们站好放学回家的队形。他将这一百二十来个学生不分年级高低，按照所在的自然村排成了队，又逐个地按个头大小排成了秩序。然后他站到了队伍的面前，对同学们说：“我们国家现在正在掀起社会主义建设新高潮，我们学校也要掀起努力学习的新气象。为了让同学们按时到校，按时回家，在放学的时候，我们的老师将护送同学们回去。今天排的这个队列，就是放学回家的队列。谁在什么位置上，都要记清楚了。今后不管是中午还是傍晚放学回家，都要这样站队。大家记好了，不要忘记了。”他说了这些，就叫大家解散，只头十分钟，他又集合学生，叫同学们还像刚才一样的排好队列，同学们站好队后，他检查了一遍，见没有多少站错了队的，就再次询问学生说：“这样的秩序大家记清楚了吗？”大家都前后左右望望，响亮地回答说：“记清楚了！”
　　“好，”梁老师说：“今年我们学校来了三位新老师。”随着他说的这句话，三位新来的老师都陆续地来到了队伍面前，与同学们面对面地站着。梁老师指着年纪最大的一位说：“这位是涂老师，是四年级的班主任；”涂老师听了，站了个立正，点了点头。梁老师又指着一位年纪小一点的说：“这一位是吴老师，是三年级的班主任。”吴老师笑着向前跨了一步，并且拍着两手点了点头。梁老师又指着年纪最轻的一位说：“这一位王老师，是共青团员，我们学校少先队的辅导员，是二年级的班主任。”王老师听了，向前走了两步，与梁老师并列站在一起，笑容满面地向同学们点了点头，说：“同学们好！”队伍里的学生们立刻回答说：“老师们好！”这样，同学们算都认识了新来的老师。梁老师接着说：“我仍然是一年级的班主任。”
　　他说过了这些话以后，又说起制定的第二条制度来。粱老师说：“现在，新的学期开始了。为了加强学习纪律，学校制定了上课、下课和放学不同的铃声。这一制度的制定，有利于同学们统一行动。”于是，他将怎样打铃，和铃的响声详细地告诉了大家，要求同学们熟记。接着又说：“希望同学们在老师的教导下，在新的制度下，好好学习，天天进步，一定要学习出好成绩来，准备着为共产主义建设而奋斗！”
　　他说了这些，就宣布道：“现在，放学了。后天，是星期一，大家都要来上课。马上我喊道：‘向左、向右转’，家在左边方向的，就向左转；家在右边方向的，就向右转。都听清楚了吗？”学生们说：“听清楚了！”“我喊‘开步走’，同学们就往家里的方向走去。在走之前，都要喊‘老师再见！’知道了吗？”同学们回答说：“知道了！”于是，梁老师拉长了嗓音喊道：“立正！”学生们马上两脚并立，挺胸昂首地站立着。梁老师又喊道：“向左、向右转！”同学们都转向了自己家所在的方向。梁老师又喊道：“开步走！”同学们齐声喊道：“老师再见！”四位老师也齐声喊道：“同学们再见！”这样，同学们列着整齐的队伍，向着自己的家所在的村庄走去了。当同学们走出了操场时，四位老师每人跟着一支队伍，护送着同学们往家走去。学校制定的护送制度，有效地避免了学生们放学后在路上斗殴、逗留的现象；对远路的学生也照顾到了路途上的安全。
　　星期一，吃过早饭，鲁小春又早早地来到赵荣雨家里。等着赵荣雨也吃过了早饭后，一起来到了学校的教室里。他俩上个星期六就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座位，是在与老师对面的第三张桌子上。赵荣雨对新课本已经浏览过许多遍了，现在，将书本递给了鲁小春观看。赵荣雨自己则在本子上写着“今天是星期一，我们开学上课了”几个字，像是在做着日记。
　　忽然，“当当当，当当当……”大预备铃响了，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会儿，“当当，当当，……”这是小预备铃，同学们都挺胸举目地望着黑板，等候着老师进来；而这时候的老师已经捧着教科书站在了教室门口。接着“当，当，当……”上课铃响了，老师推开教室的门，走进教室来。一年级的教室里，进来的是梁老师。去年的班长是女同学邢春燕，今天，仍然是她喊道：“起立！”同学们立刻都站了起来，齐声喊道：“老师好！”梁老师双手捧着书本，站到讲桌前，面对着学生们，点了一下头，说道：“同学们好！”班长又说道：“坐下！”学生们这才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梁老师扫视了一遍教室，说道：“这是开学的第一堂课。同学们课堂纪律很好，请大家一定要继续保持这样的学习态度。今天，在上课以前，我先点个名，看看还有哪位同学没有到。”于是，他打开点名册，逐个地点起名来。点完名后，粱老师说道：“今天应到的同学都到了，这样很好，希望大家不要无故旷课。现在我们先把新的班里干部选出来。”说到这里，赵荣雨举起了手，说：“报告！”梁老师说：“什么事？”赵荣雨说：“鲁小春同学没有课本，我与他合用，可以吗？”梁老师笑了笑说：“没有课本的同学，是没有交清学费。应该要尽快把学费交来。没交清以前，大家就互相借阅吧。”
　　接下来是选举新的班干。其实，只是梁老师向大家指派着，谁是班长，谁是组长。结果，邢春燕还是班长，赵荣雨却被指派做了第二组的组长。其实，当班长，只是每堂课喊同学们“起立”、“坐下”；而当组长的，却要每堂课收、发作业本子，比班长还麻烦。上午，一共上了三堂课。其中还有一堂是体育课。当响起“当、当当，当、当当……”的铃声时，是下课的时候了。当老师宣布下课时，班长随即喊道：“全体起立！”于是，同学们都站了起来，同声喊道：“老师再见！”上课的梁老师则说：“同学们再见。”然后，梁老师走出教室，同学们便各行其事了。
　　上午第三堂课上过以后，一会儿功夫，就响起了“当当当当……”不间断的铃声，这便是放学的铃声了。同学们听到这种铃声后，很快地集中到操场上，按照星期六排队的秩序排好了队。于是，值日的老师涂老师整理好队列，也像梁老师一样，喊完“立正、稍息”等口令后，讲了几句同学们路上注意安全，不要逗留，不要打架的话后，就叫同学们走上了回自己家的路，负责各路护送的老师，也跟随在学生们后面，往各个自然村走去。
　　连续上了三天的课了，班上还有四个同学没有新书，其中鲁小春就是其中之一。星期四的上午，梁老师将鲁小春和另外三位同学都叫到办公室里，叫他们都写张欠条。可是，鲁小春不会写，梁老师就叫他写了“鲁小春”三个字，把新书发给了他。从星期五开始，鲁小春也有新书了。
　　又是一个星期一，梁老师将班上的同学重新安排了座位。鲁小春被安排到第一组去了，坐在倒数的第二张桌子上。赵荣雨的桌子原来鲁小春的位置上，被安排了一位女同学，赵荣雨老大不高兴。位置安排好后，梁老师却说：“这样安排位置，上课的时候，交头接耳的机会少了，更能一心一意学习。”赵荣雨与这位女同学坐在一起，觉得别扭得很。只一个星期，梁老师将这位女同学又调走了，换了位男同学来。这个男同学单名叫佘田，只上了两个星期的课，就生白喉病死掉了。这时，学校里展开了预防流行性疾病的行动，每天上过第一堂课后，都用红药水点喉咙，一直点了一个星期。
　　这个学期的第四个星期二，新镇学区别的学校里来了八个老师，听取东圩小学各个年级的课程。有位外来的老师主动地打起上课铃来，却将铜手铃拿在手里“当当当当……”的不停地摇，把本来准备上课的学生们都集中到操场上来，大家以为是放学了。好在本校老师看到情况后，马上又摇起了上课铃，同学们这才又回到了教室里来上课。
　　这次听课以后，全新镇学区举行了评比，东圩小学被评为先进学校。学区发给了大红的“流动红旗”。这面红旗挂在学校的办公室里，光彩夺目。
　　这时候，农民们挑山河埂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学校里老师，每隔三岔五地便带领学生们去工地上参观，以实践社会生活。工地上人声如潮，醒目的“为子子孙孙造福”、“叫江河改道，让山谷成湖”的标语，在童稚的小学生们的心灵中烙下了深深的痕迹。
　　①炒米糖：糯米蒸出的米饭晒干后叫做阴米；阴米爆出的米花，叫做炒米。用炒米与糖稀沾在一起制成的糖块，就叫做“炒米糖”。这种糖质地疏松，份量轻巧。
　　②酱油干子：干子，豆制品的一种。酱油干子，用酱油煮成的干子。这里是比如把书弄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