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蝶梦》：第十七章

“梦幻水月芭蕉野马，深山之响。皆悉自然。”
　　——《光赞经》卷八
　　赵国学是梁子上大学的同学，他的老婆姓朱名艳，网名朱元璋，梁子一次到赵国学家见到过，她个子矮小，一头卷发，五官清秀，尤其是皮肤白皙非常，说话莺歌燕舞一般，很能蛊惑人心，那真是“袖珍珍品”。她和个头一米七五，拳头硕大，说话铿锵有力的赵国学站在一起，实在是不可思议，算是引来百分之百回头率的“绝配”了。赵国学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三强”，就是能力强、头脑强、性功能强。能力强是所有他经手的工作都能干得让别人满意非常；头脑强就是记忆力好，做事有思路，有创新精神，有将严肃的原则性和高度的灵活性糅合的做事艺术；性功能强保证了他始终有相当多的女生对她好感不断，就像一只任何时候都能找到花朵的蝶王一样，其他的蝴蝶没有理由不紧紧跟随于他。凭此“三强”，赵国学担任学生会主席，人气空前高涨，活动浪潮涌动，再加他记忆力不凡，成绩一直靠前，学校上至校长、党委书记，下至师弟师妹，都仰慕英雄一样。当时女生宿舍楼里议论风生，女生们每天除作业功课之外，谈得最大的话题就是谁将成为赵国学的女友。其中也不乏吃醋撒泼，暗自较劲之类的故事。就是这样一位同志，被分配到羊沟，不到半年就被领导提升为电务所所长，之后步步高升，如今已是电务局局长助理，领导班子里最年轻最具潜力的常委，将来还不定怎样飞黄腾达呢。
　　朱艳娇小玲珑，却有魅力将赵国学俘虏在她的石榴裙下，梁子见到她的第一次实在有些意外。开玩笑说朱艳弟妹，我们赵国学过日子怎么样啊？朱艳哈哈一笑，满脸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说他呀怎么说呢算是一员大将吧！不过在我朱元璋面前，他永远只不过是常遇春。赵国学说夫人过奖了，本人可不敢跟常遇春比，差不多也就是朱元璋的贴身侍卫而已。梁子说赵大将军在大学可是统帅千军万马的皇帝啊！赵国学怕梁子又提起学校时的陈芝麻烂谷子，便笑着对梁子说，梁大人在现任皇帝面前你还是少给我大放厥词啊，小心皇帝“秋后算账”！朱艳便深情地望着赵国学，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背着朱艳赵国学说她人小本事大，自己的许多事都是她给操办的呢！女人你可千万不要小看。梁子曾经偷偷问赵国学，你风流倜傥，怎么就喜欢上了个子矮小的朱艳啊！赵国学说原来几任女友你都知道的，那可说要条子有条子，要容貌有容貌，可老觉得哪儿少了点什么。一直以为是不是审美疲劳的缘故，自从上班认识朱艳，那种少点什么的感觉就没有了，这可能就是爱情密码决定的。因为原来我喜欢发布命令，现在就是特难接受的事情，经朱艳给我一说，就不知道是喝了迷魂汤了怎么的，欣然接受，你说怪不怪！梁子也说爱情实在是难以捉摸。赵国学说这还不能确切地被称为爱情，或许是一种生活方式！在学校的那些情感应该说能和爱情联系在一起，爱情在某一刻是真实存在的，是永恒的，但又是流水一般无形的。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爱情，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他们的爱情也只是人们理想的爱情而已，是一代一代人们对爱情寄予厚望的产物，是人类潜意识中情感积淀发酵之后的花朵，这朵花不论是结果还是昙花一现，但给人类的慰藉无疑是巨大的。梁子说不管怎样，只要你感到幸福就是好事啊！赵国学说，你老兄现在了不得了，都把安泰市的市花搞到手了！还不满足啊？
　　梁子莞尔一笑，便把上次在安泰市去抓抢乐器的贼而被暴打一事说了一遍。赵国学说：“事情早听人说过了，你两个大舅哥还真是有日天的本事，给你弄了个安泰市的‘见义勇为’英雄模范，还要奖励5万元啊！”梁子说：“这事我起初压根不知道，等我知道了，张夏兰他们都办的差不多了，已经是骑驴难下了！”赵国学说：“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的事情就是这样，你听他们张家的就是了，他们站得高，天塌了有他们顶着呢！”梁子说：“你是知道的，我一直以来并不想涉足官场，我的目标是当一个作家！”赵国学说：“这并不矛盾啊，你位置越高，自由度愈大，就越有创作的素材和支配的时间啊！”梁子说：“我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总不能最后成了他们说的，比当官的会写一点文章，比写文章的会一点当官吧！”赵国学一听，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老兄你终于悟出这其中的道理了吗！”梁子说：“不跟你乱侃了，最近有一个问题困扰着自己的良心！想跟你聊一聊！”
　　赵国学说：“我们哥俩的关系，你尽管说来，我一定给你说真话，绝不忽悠应付你。”梁子说：“就是那个抢张夏兰乐器的家伙被判死刑的事。”赵国学说：“这事有一点耳闻，说是那小子罪不该死，因为上面说了话，借‘严打’被判的嘛！”梁子说：“大致就是这个情形，你说咱们都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让社会上的人议论说是仗势欺人，实在也没有意思。”赵国学说：“这光天化日抢劫东西，不要说现在，就是古代也是要被判死罪的！况且人家法院也是有严打期间的相关法规条文执行的，那小贼不算冤枉，至多算是运气不佳，倒霉而已。”梁子说：“当初在电影院被暴打昏睡了三天，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想抓住那贼杀了他，后来张夏兰和他的两个哥哥都暗示过我，说一定让那个小贼赔上一条命。当时我就没有内疚的意思，心想就杀了这个小贼才解我心头之恨。但你知道吗这个小贼名叫张万云，原来是我沾亲带故的一个亲戚的儿子。求情来了，是被黑社会蛊惑的，他也只是一个刚刚入道的新人，说是为了交‘投名状’才去抢的。而他抢的对象又是张夏兰，你说他能不倒霉吗！”
　　赵国学说：“这事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你打算怎么办呢！”梁子说：“这张万云是独生子，又被黑社会利用，原来黑社会迫于夏兰哥的面子，派人给我送来了30万元的医疗费，结果现在打了条子要张万云家出，张万云父母一方面面临儿子被判死刑的现实，一方面被他们逼债，生活实在是穷迫之极啊！你说原来不了解这些也就罢了，现在眼见着这样，内心实在过意不去，也根本觉得自己被打的那点事比上人家一条命，那实在不值一提。况且当时打我的人是别的人，又不是张万云，他只是个‘引子’。”
　　赵国学抽出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梁子说：“我准备找人说一下，让法院不能给判死刑！否则一辈子都会觉得欠人家一条命。”
　　赵国学说：“那有何难，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找张夏兰大哥给打个招呼，不就行了。”梁子说：“已经沟通过了，你知道官场的事，人家既然已经办成这样了，就绝不会自己给自己搧嘴巴。上次她两个哥哥说的话都如出一辙，说你被打成那样，都昏迷了三天，当时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又有谁来负责呢！又有谁来同情咱们呢！此事再无商议必要，就按人家法院的意思办。所以我才来找你聊聊，看有没有别的渠道来解决此事。”
　　赵国学说：“我认识法院的副院长周凯瑞，最近因为有一件事情跟法院接触比较频繁，就认识了他，那人很仗义是个不错的人，我想可能他能帮忙。”梁子一听也很开心，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那么你又有何事和法院的人要接触呢？”
　　赵国学便一一给梁子讲述了他的事情。
　　说那一天，他刚好发了5000元钱的绩效工资，跟上月积攒的45000元，想一块儿存到安泰银行。就在下班后去了安泰市中心广场银行，当时他经过广场万盛商贸城门口时，碰到一个算卦的，他就瞄了一眼。那算卦的老先生招手笑着说，先生您请过来，有一句好言相告。赵国学从来不信这一套，便笑了笑，快步头也不理地走了过去。但他听到那算卦的轻声给旁边的人说了句，此人近日一定舍财！
　　梁子说那你碰到的一定是神算子李子阳了。赵国学说还真不知此人。只是当时心猛沉了一下，手摸了一把装钱的兜，钱都安然无恙。就想快一点把钱存到银行，看它怎么个失财法。就在想的那一刻，一位衣服破烂不堪的、手有点残疾的乞丐迎面过来，说先生心心好，给一点儿吧。赵国学因为想早一点赶去存钱，就忙绕过乞丐，快步向银行走去。那乞丐小声咕叨说兜里满是钱，就不能给施舍一点，唉！吝啬鬼。
　　赵国学说当时真是吃惊不小，怎么难道这个乞丐有透视眼不成，还真是奇了怪了。心内就更是有了一种惶恐不安之感。摸了摸钱包，想回头去给一点，又觉得很没面子。就进了银行。
　　银行里人有点多，几个窗口都排了很长的队。赵国学就随便站在了一个队伍的末尾。他看到左边窗口那个经常面带微笑，一笑就有个迷人的小酒窝的银行职员，正认真地办理业务，她洁白的制服，领子上打了一朵艳丽的蝴蝶结，映衬得她俊美的面庞养眼非常，她的长相太像赵国学大学的一个恋人了。他看着她的那两双芊芊玉手像是在弹奏钢琴一样敲击在电脑的键盘上，随着有节奏的声音，让他感到很踏实的感觉。他正看得出神，银行的大堂领班走了过来，礼貌地说先生你要是等不住，可以在取款机上取啊！那很方便的。赵国学说我不急，就又远远地观望那个银行职员。
　　当前面还有四五位人的时候，赵国学见自己排的这个窗口的那得业务员黑皮肤、短头发，相貌平平，有两颗龅牙，着实让赵国学不敢恭维，就有点膈应。
　　梁子听赵国学说到这儿，哈哈大笑起来：“去存钱，又不是挑美女去了，你怎么那样啊！”
　　赵国学说：当时真是鬼使神差，就觉得疙疙瘩瘩，想自己的钱说什么也不能让这样的女人经手。便顺眼又去望左手的那个业务员，恰巧那个业务员刚好抬头就见赵国学色迷迷的眼神，便妩媚地一笑。赵国学被这一笑笑得心里有了鬼，回头见身后是一位老太太，像是已经等的实在不耐烦了的样子。赵国学说老人家你先请！老人展颜一笑说没几个人了！其实赵国学就特别想排到那一队上去。
　　梁子说：“你真是太好色了，存个钱也会有这等样的情节吗！”
　　赵国学说我其实还是好色得不到家，当时过去排到那一队就不会有乱子了。但他发现那个漂亮的业务员时不时也刻意地向他望来。仿佛赵国学的心思被窥探暴露出来了。赵国学如芒刺在身羞愧非常，便径直从队伍里走出，来到了取款机前将50000元钱通过取款机存进了银行。转身出银行的时候，他还感到那个女人那种意味深长而又火辣辣的目光。
　　梁子问赵国学钱存到银行又怎么了呢！
　　赵国学说当时存完钱出来，心情稍有好转，还回味那眼神的妩媚呢！抬头就有见到了那个算命的，他正聚精会神给一个中年人解释着什么。赵国学就猛一下仿佛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他拿出刚才存款的收据，没错啊！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赵国学正拿了几张报纸浏览，就读到一则消息，题目是“储户马虎密码被盗，盗贼猖狂巨款被取”，说是江苏一位大户的50万巨款，因为存钱的时候不小心泄露了银行卡的密码，卡被不法分子高科技复制，之后将卡内所有的钱一取而空。赵国学读着这则消息，心情异常紧张起来，想又不是自己的钱，怎么好像心情糟糕了起来。再说安泰市这样的一个小城市，高科技犯罪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来到这个城市吧。但据同事们说，昨天焦点访谈里就专门拍了卡被复制的一期节目，目前全国各地城市都不同程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各大媒体、报纸都提醒人们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卡不被犯罪分子复制。其中还提到如果被盗是储户自己承担责任还是银行赔偿等一系列问题。
　　赵国学一边看一边心中思忖，一边就不放心起来。他踱步走到对面办公室，见管晓红正在电脑上输一份资料，便打招呼说晓红吃过早饭了没有，走我请你吃早饭。管晓红说赵局你刚不是说在家吃过了吗？赵国学说没有吧我说过吗！呵呵怎么还有点饿。管晓红转身认真地望了望赵国学有点意味深长地说，赵局你看起来怎么有点憔悴心神不宁啊！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觉啊？赵国学呵呵一笑，说答对了，你嫂子她睡不着觉，我就陪她数了一晚上星星呢！管晓红就咯咯咯咯大笑了起来。
　　赵国学出了机关大院，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银行拿卡一刷，结果显示余款98元。赵国学急忙将卡退出，又插进去，还是98元，卡上的4万9千9百元不翼而飞。赵国学心下一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忙找来大堂经理说你们取款机出错误了，大堂经理说不可能的，你再操作一遍我看看，赵国学按程序结果还是一样。大堂经理忙走到取款前台，调出了卡最近取款记录，媚然一笑说先生这钱是你前天取的啊！因为是跨行取款，收取了2元的手续费，余款是98元。赵国学说那我为什么留下98元呢？经理说因为取款机取款的最小金额是100元啊！赵国学说我真没取，不开玩笑，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周玉婷，你拿过来我看看！”一位女士的声音。赵国学循声望去，是那个那天看到的一笑有两个小酒窝的漂亮的业务员。那个叫周玉婷的大堂经理将取款记录和卡递给了她。对赵国学说这是我们的金蕾金副行长。金行长仔细看了一遍，说先生的确是你自己取的，记录显示正常。或者你问一下是不是你家人取的！赵国学迅速地在脑海想了想，这是自己私房钱，朱艳根本不知道，家中老头子退休高职待遇，又不缺钱，便很肯定地说家人绝对没有取。
　　“是不是卡被复制了？”周玉婷经理若有所思地问。金行长对周玉婷说小周你让马金海过来上班吧！假暂时不休了，这事可能有问题。并打了一个电话了解了一下情况，转身对赵国学说先生你的卡被复制了，但不是在我们的取款机上取的。我刚和永兴银行的冯国礼副行长联系过，他说他们的取款机上已有12起报案，都是最近几天卡被复制的。你赶快去找冯经理报案，你的钱极有可能是从他们的取款机上被取的。
　　赵国学赶到永兴银行，见冯行长的办公室里已有五位人在场。便问冯行长在不在，旁边有人说刚出去。又问是不是卡上的钱被人取了！赵国学说是啊不知怎么回事。几个人说我们也是钱被取了，已经报了案了。正说着一个三十六七岁，打着鲜艳红色领带，精神气质极佳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赵国学想这一定是冯国礼行长了。
　　赵国学递了一支烟说冯行长我的卡上的钱也被盗了。
　　冯行长问：“是不是4万9千9？”
　　赵国学说：“是，怎么冯行长像神仙一样能掐会算啊！”
　　冯行长呵呵一笑，问：“你是不是电务局的赵国学局长？”
　　赵国学说：“是。”
　　冯行长笑了笑说：“赵局你看这位是国土局的王副局长，这位是市教育局的柳副局长，这位是武装部的郑部长，这位是部队的祁参谋，这位是法院的周凯瑞周副院长，我们都是老朋友了。”
　　赵国学一一和诸位握手，都惺惺相惜的感觉。
　　冯行长继续说：“还有七位是外地的储户，都打了电话报了案。呵呵！真是奇怪了，怎么这次卡被复制几乎都是你们领导们啊！”
　　法院的周凯瑞院长吸了一口烟，愤慨地说：“老冯！没事已经给公安局陈金海局长打过招呼了，我想案子很快会被侦破的！”
　　武装部的郑部长说：“妈个逼，这帮兔崽子，猖狂之极！这钱是小事，可这口恶气咱们一定要出一出！”
　　国土局的王副局长说：“我看还是按法律程序走，你说冯行长这是我们储户的责任呢？还是你们银行的责任？”
　　冯行长笑了笑说：“各位老兄请放心，你们的钱一分也损失不了，等公安局把案子一破，给你们返款就是了。”
　　教育局的刘局长说：“老冯你看你又没有让你个人赔，立马就给你们银行开脱了。我前几天可看新闻联播上广东一家银行也是银行卡被复制案，最后是银行全额赔款啊！”
　　冯局长说：“那不一定，这得看情形而定，如果是我们取款机出问题当然是我们银行负责，但如果是你们没有保护好自己卡的密码，导致密码被盗，自然是你们自己负责。”
　　“冯行长，你是我们兄弟们中间年级最小的一个，怎么老谋深算的很啊！不是你自己的钱，看你是不心疼啊。你知道我们卡里的钱可是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啊！”部队的祁政委哭丧着脸说。
　　老冯说：“你们几位老哥不要着急，你们损失了就是兄弟我损失了，你们信任我们永兴银行，我们当然会为你们负责的！”
　　赵国学说：“冯行长希望你一定帮我们把这件事给处理好啊，一方面从做事业的角度考虑毕竟你们也需要社会信誉度，储户就是你们的上帝啊；另一方面如果我们把此事在社会上一宣传，我想可能会有一些负面效应的。”
　　冯行长呵呵一笑，递过一支烟过来。意味深长地说：“赵局长不怕你生气，比如说你的这点钱就最不需要猴急了！他们几位那可是每个人都几十万的数额，你怕什么，他们有结果你的钱自然有结果。再说你取钱的时候没有保护好密码，又是跨行取的，你应该找安泰银行去索赔，而不是我们。”
　　赵国学说：“冯行长请明示。”
　　冯行长说：“各位自家兄弟，我就让你们看一下你们的监控录像。”
　　冯行长起身走过去将办公室门反锁后，在电脑上将监控录像打开。只见国土局的王副局长叼着一支烟走了过来，大堂经理迎过来说了句什么话，他把烟熄灭，丢在了垃圾桶，便站在取款机边，大大咧咧地取了一叠钱转身走了。接着是教育局柳副局长，他用“一阳指”按了密码，将取的钱认真数了数，装在了上衣兜中，转身望了一眼一个戴口罩的人。冯行长说这就是那个犯罪分子。后面武装部的郑部长、部队的祁参谋、法院的周院长，中间有六七位不认识的人，冯经理说这几位是外地来安泰办事或路过的，也被盗取了不少。最后一位是赵国学，只见他小心地输入密码，将一沓钱放进了取款机，又将收据叠好装进了口袋。看完录像，冯经理对大家说你们发现了没有，你们在取钱的时候根本没有保护密码的意识，都没有在输密码的时，将输的那只手盖住。其实卡是保险的，最要紧的就是密码，只要密码不被盗，即使犯罪分子有你们的资料，复制了卡但没有密码，自然对你们的钱构不成威胁。所以我说你们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密码也有责任啊！
　　赵国学说：“不管怎样，冯行长请你一定帮我们一下啊！”
　　国土局的王副局长呵呵一笑说：“老冯你就别给我们卖关子了。你小子现在年轻有为，以后说不定还要我们几个老哥帮你实现宏图大愿呢！”
　　冯行长莞尔一笑，用自己的烟又打了一关，笑着说：“那是那是。你看现在房价都炒到天上去了，你们国土局现在可是我们银行的大财神啊！你们放心，你们哥哥们的事就是我老弟的事。”
　　武装部的郑部长给单位打了个电话，说下午有几个重要客人接待一下，就不到单位了，那个会取消放到明天开吧！然后又对大家说：“怎么样诸位择日不如撞日，都一块儿搓一把吃个饭去！”
　　教育局刘副局长也说：“就是时间长了没有一起聚一聚了，都去吧，尤其是冯老弟一定赏光！”
　　冯行长呵呵一笑，说：“看你们老哥们啊，我当然无所谓。”
　　王副局长说：“这七个人，两桌还有一桌三缺一啊！周院长说没事让冯行长把安泰银行的金蕾副行长叫上不就结了，他们是同学嘛。”
　　冯行长说：“周哥你叫你就叫，可千万别惨呼我啊，金行长要你叫她可能会来的！”
　　周院长说：“我叫就我叫，那么漂亮的妹子，一块儿打麻将，就是输个万二八千的也值了。”
　　教育局的刘局长也哈哈笑了起来，说：“还是周院长有情趣，金行长气质好，那麻将可也打得不赖啊！上次我们打过一回的。她来了再加上冯行长，有他们两位‘金童玉女’在，我们卡被复制的事就差不多摆平了。”说着望了望冯行长，冯行长笑了笑没有吭声。
　　周院长就打电话过去约了金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