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突击检查
作品名称:荒路 作者:吉志 发布时间:2013-07-15 18:08:38 字数:6661
转眼到了来年。在这段日子里,芷电的各项工作没有因股东的变更而受到影响。关键是控股方还是沿袭以往的管理方式和手段。自漆汉昆认了萍萍为干女儿后,董事长崔燕对他更是信任有加。萍萍在漆汉昆的运作下,顺利进入美国一所常春藤大学读研。当然,这些费用全是由漆汉昆支持。
经过几年超常规发展,明天电力集团公司的股东获利颇丰,优先股固定回报得到确保,尤其是普通股,回报率相当可观,当每个职工看到存折上多了六位数的存款时,脸上都笑开了花,一致赞扬漆汉昆的英明决策和果敢行为。当时曾唱过反调的葛联军等人也无话可说,虽然辅业侵占了主业利润,但毕竟是为了职工。近年来,主业形势一片大好,芷江经济增速迅猛,发电量一路飙升,赢利水平连续翻番。在莺歌燕舞中,葛联军选择了沉默。由于辅业与主业形势喜人,在辅业工作的职工思想渐趋于稳定,电力体制改革带来的波动情绪烟消云散。有天,崔燕听完漆汉昆的汇报后喜上眉梢,盛赞其工作有方,谋事有略。
就在芷电上下欢欣鼓舞的时候,财政部驻芷江监察专员办事处检查组突然进驻芷电。肖专员在班子通报会上解释:“此次行动是按照财政部最近下发的通知要求进行的,主要是检查各大国企会计信息质量,请芷电经营班子通力配合。”肖专员没什么套话废话,接着提出了几点要求:一是将前三年的投资情况做出详细的说明;二是将前三年的融资情况,包括担保情况做出说明;三是将前三年的营业收入总额、税收、利润、成本及工资总额等做出详细说明;四是将主业与辅业的资金往来列出详细清单;五是将近几年的工程招投标和工程预决算情况做出说明;六是将物质采购,特别是煤炭采购和机组大中修零配件的采购做出说明;七是将近几年各项规章制度和董事会会议记录全部归类出来。八是总经理和分管财务副总及财务科长要对此次行动做出承诺,保证出具的所有资料数据都是真实可靠,否则,要负法律责任。
肖专员一口气提出八点要求,其状如气贯长虹。他到任几年,地方控股企业从未把专员办放在眼里。有一次,他带领几位处长到芷电检查工作,漆汉昆显然过于怠慢,只忙乎穿梭于省电力公司几个外长之间,仅派副总会计师陪同。他知道,专员权力区属有限,让人轻视在所难免。
对漆汉昆来说,财政专员办的突然袭击,让他措手不及。平时,他是很在意很用心搞好权力部门的关系,比如省检察院、省纪委、省监察厅、省税务局、省审计厅等单位的头头脑脑,逢年过节,都会大包小包地去拜访。尤其是省检察院,与毕检长成了兄弟。毕检长的儿子收购芷都中心位置一座烂尾楼,账上差一个亿,毕检长要漆汉昆助把力。漆汉昆二话不说,马上按毕检长儿子的要求无息借给一个亿,让对方周转了一年半。刚才,肖专员的一番话,着实让他捉摸不透。过去,他压根儿没把财政专员办放在眼里,原因是地方企业不在其监督范围内。这次,专员办不提前打招呼,也不告之控股方,突然进驻,极不合常规。他借上厕所之机打电话报告董事长。崔燕愣了一下,指示他认真接待好,认真汇报,过一会儿赶过来与肖专员见见面。她知道,专员办对央企参股的企业,有随时监督和检查的权力。
面对来者不善,气势汹汹的工作组,漆汉昆毕恭毕敬、真心诚意地表明了态度,坚决执行肖专员的指示,通力配合专员办搞好会计信息质量大检查。接着,他系统汇报了近几年的经营和财务情况。漆汉昆口才极好,情况熟悉,如数家珍,有理有据,在座者无不欣然。漆汉昆刚汇报完,崔燕就匆匆走进会议室。肖专员与她熟悉,赶紧站起来和她握手。
崔燕埋怨道:“肖专员不够意思,大驾光临,悄无声音,不把我这个大姐放在眼里。”
肖专员笑笑:“和尚出小庙,不敢惊菩萨。”
崔燕一愣,跟着笑起来:“好你个肖大员,中午罚你酒。”
肖专员左右一顾,俏皮道:“在你地盘上,我再有理,也得认罚。”
崔燕在漆汉昆空出的位置上坐好,用极其诚恳地态度和声情并茂的语调作了一番讲话。主要内容是欢迎专员办工作组进驻芷电检查指导工作,欢迎肖专员提出宝贵意见,要求芷电经营班子大力配合工作组做好会计信息质量大检查,以此为动力,彻底整顿芷电财会方面存在的问题,进一步加强芷电财务管理工作。
中餐在芷电宾馆大包厢里摆了一大桌。肖专员来之前向工作组宣布了纪律,在芷电检查期间不准喝酒,不准拿芷电任何礼品,不准和芷电任何人单独交往。因有崔燕在场起哄,中餐喝酒禁令只好破戒。崔燕酒量虽不大,但很会营造气氛,调动漆汉昆等班子成员频繁向工作组成员敬酒。
当然,好话大话套话,说归说;酒,喝归喝。但专员办工作组成员的使命意识丝毫没有改变。在接下来的三十多天里,专员办每个成员的工作态度和工作热情极其认真和高涨,经常加班加点,有时为了一笔资金去向,跑多个银行对账,到项目单位核对。其中有两个副处长业务精通,目光犀利,判断准确,有几笔陈年老账给翻了出来,硬是从无头案中找出了问题。仅列两笔说明:一笔是四年前主业给辅业打了七千万,用途没作说明,找财务人员询问,说不清楚。两处长调阅辅业账本,这笔款作了往来处理。几天后,一笔同样数额的资金从辅业账上打到了北京协和公司,两年后本金才回到账上。两处长派两个精明的小伙子去北京调查协和公司,查明这笔资金被协和公司用于房地产开发,回报率为百分之二十,被芷电派来的财务人员分三批将现金提走。两处长询问提款的财务人员,对方顾虑重重,三缄其口。两处长只好直接询问漆汉昆。看无法隐瞒,漆汉昆只得承认这笔巨额回报做了辅业的账外收入。另一笔也是四年前,一亿资金打到燃料公司,说明是用于购煤。再细查,当时购煤款按量打足,一亿属超量,用于购煤显然不符。两处长调阅燃料公司账本,发现燃料公司分两次将一亿款打给了芷都中大公司,一年半后才回到燃料公司账上,而收益却没反映出来。询问燃料公司财务人员,对方拿出一张借款合同,具体情况不详。最后还是漆汉昆出来作了说明,中大公司已答应按合同支付与银行同等的利息。因为中大公司的老板是毕检长的公子,相信对方会遵守合同规则。
随着查账面的扩大和深入,反映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如加油站每年从主业转移几百万利润;虚列员工多列工资转移到辅业账上;虚列工程项目和发票,套取主业资金给员工发放福利等等。每查出一笔,漆汉昆都得到场解释半天,害得他这些天里神经高度紧张,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他找崔燕诉苦,崔燕颇感无奈,毕竟是人家的基本工作,与肖专员再熟,也不能干预人家的正常工作呀。她劝他克制一点,只要个人清白,天塌不下来。变着法儿为职工谋点福利,大不了最后算总账,多交点税而已。可漆汉昆不这么想,其中有些事是见不得阳光的,一旦让纪委和检察院插手,那些烂事肯定会被翻出来,弄不好会被套上渎职罪。当然,他最担心的不是账面上发现的问题,而是暗底下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这些事只有他和少数几个人清楚。这几天,他已与几个心腹密谋了几套应对方案。
最头痛的是这些人身正嘴严,油盐不进,休息时间请不进歌舞厅,中晚餐摆不上酒,一日三餐只吃工作餐。漆汉昆安排心腹想方设法与他们套近乎,对方只是浅浅一笑,十分警惕地与他们保持距离。看来短兵相接无济于事,只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漆汉昆动员身边的人觅路子找关系,尽可能打通肖专员的关节。
丁宝非得到漆汉昆的指示后苦思冥想,极力寻找接近肖专员的对策。他想在这关键时刻为老板分忧解难,再立新功。这段时间里,他的主要精力扑在明天大厦建设上。大厦已经建到五层,按进度,七个月后就可封顶。承接工程建设的公司是省二建,包工头是漆汉昆的中学同学焦平。焦平矮小干瘦,却十分精明,见人自然熟。一和丁宝非接上头,马上称兄道弟。在跑施工批件过程中,焦平带着他尝遍了芷都所有高档餐馆的美味,泡完了芷都所有歌厅桑拿里的漂亮妹妹。饱经了这番享受后,丁宝非越发感悟了另类人生的特殊意义,越发萌生了死心塌地为漆汉昆卖命的信心与决心。
丁宝非毕竟未到与肖专员平起平坐的层次,也没有形成固有的势力圈子,琢磨半天,终无良策。正在他十分苦恼时,方梅提供了一条线索。方梅有个远亲表哥与肖专员是大学同学,有次表哥带她去应酬,在酒桌上见过肖专员。方梅说不妨走走表哥的路子。当丁宝非把这一消息告诉漆汉昆时,漆击掌叫好,叫他带上方梅不惜一切做好说服工作。有了漆总的指示,他可以名正言顺、大大方方地带着方梅跑东奔西了。
方梅给表哥打电话,是空号。接着打给表嫂。表嫂告诉她表哥去了上海,问什么时候回来?表嫂说在上海一家外企工作。方梅与表嫂过去有过误会,不想多说,要了表哥的电话就挂了机。说起与表嫂的误会,也是表嫂单方面引发的。表哥有点色,见不得漂亮女人,和方梅接触几次后,就动手动脚。表嫂以为表哥在打她的主意,就对她醋意大发,每次见面动不动给脸色。为了避嫌,方梅渐渐断了与表哥的联系。
方梅与表哥联系上后,才知道表哥两年前应聘到上海一家外企做人力资源总监。表哥叫刘发展,原是省人事厅某处处长,由于与分管副厅长政见不同,常闹得鸡犬不宁,加上厌倦官场钩心斗角和尔虞我诈,跺跺脚就交了辞职报告。丁宝非不敢耽误,立即订了机票和方梅飞到上海。
左兵和华丽萍到机场接机。一见面,两位女性就拥抱在一起。华丽萍拍打方梅的背,夸张地说:“你再不来,我会疯掉。”方梅也打趣:“巴不得你疯,好在你这里拣金子。”
左兵握着丁宝非的手,摇了摇:“丁总是越来越有风度。”
丁宝非用手拍拍左兵典起来的肚子,逗趣道:“你的将军肚越来越争气呵。”
上了车,奔驰平稳地向市中心驶去。丁宝非和方梅多日没来上海,发现上海又变漂亮了,沿途的高楼大厦玻光耀眼,道路两旁干净整洁,像水洗过一般。
华丽萍问:“方姐和丁总这次住多久?”
方梅答:“如今晚能办完事,明天就回去。”
华丽萍扭过头,笑着说:“方姐,这么好的机会,不多销魂几日?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件高档晚礼服,保你穿上后让丁总晕眼。”
方梅用手指敲敲她的头,啐道:“不正经,是该让左总收拾你。不过礼服嘛,笑纳了。”
左兵一边开车一边说:“我哪敢呐,就上次,打翻醋罐,差点要杀我。”
华丽萍嘟起嘴:“谁叫你不让我活。下次再发现,把你那个东西阉掉。”
左兵说:“你看看,我一个大男人,被她整得没自由。苦命啊。”
丁宝非没说话,一直在听他们调侃,发现两人闹矛盾后关系倒变好了,感情也越来越深。这简直不可思议,若换了别人,还不早撕破脸,早成了仇人哩。
到了宾馆,左兵华丽萍把他们带到早已开好的套房里。华丽萍给每人泡了茶,然后围坐在一起聊天。那份亲热,无以言表。看时间不早,左兵站起来,说:“丁总,按你的要求,在三楼中餐厅订好了包房,叫紫荆花,什么都安排好了,你只管大胆地消费,千万别为我省。外企人力资源总监,要求肯定不一般。晚饭后,需要我再安排,打个电话,我就在附近恭候。”
丁宝非拍拍左兵的肩:“让你破费,谢谢!”
送走了左兵华丽萍,两人趁刘发展未到之前清洗一下。在冲浪浴缸里,两人像小孩一样,边洗边打水仗。玩得性情大发时,两人忍不住在浴缸里翻江倒海一番。
出了浴缸,方梅把水擦干,穿上华丽萍送的白色带蕾丝暗花的晚礼服。丁宝非前后瞅瞅,觉得长短松紧正合,紧绷的上身凹凸有致,风云奔涌;微露洁白如玉的香肩,让人流连;刚洗过的黑发瀑布般垂下,使整个人显得恬静妩媚。方梅双脚跳跳,望着丁宝非:“好看?”丁宝非忍不住吻吻她的香肩:“好看极了,别让那个姓刘的勾了去。”方梅捶他一拳:“去你的。”再给香肩上喷点香奈儿香水。丁宝非也把自己打扮一番,穿上阿玛尼衬衫,把头发吹成波浪型,特显精神。
看约定的时间已到,两人先后下楼走进紫荆花厅。左兵早已帮他们把菜点好,丁宝非看看菜谱,尽是些南非八头鲍、法国蜜汁鹅肝等高档菜。
快近八点,刘发展才慢慢走进来,嘴里一直埋怨堵车。他一表人才,器宇轩昂,风流倜傥。方梅甜甜地叫了句:“表哥。”刘发展点点头,认真地欣赏她:“咦,这身打扮,美极了。三年不见,越发迷人。”方梅把丁宝非介绍给表哥。刘发展握了握他的手,礼节性地说:“你好!”丁宝非显得很诚恳:“感谢刘总光临。”
丁宝非让刘发展坐了主位,两人一边一个,以显对表哥的尊重。开始不谈工作,只讲喝酒。方梅要在丁宝非面前显出能耐,不停地劝表哥喝酒。丁宝非有备而来,准备大战一场,频频向刘发展举杯。看表哥喝到六七分醉时,方梅停止了劝酒,向表哥说明了来意。
刘发展眯起眼睛问:“问题有这么严重?”
丁宝非认真地解释:“刘总,你在省直机关呆了这么久,对国企的情况应该清楚。现在哪个企业经得起查?做老总的,为了在市场竞争中不落伍,为了给职工谋点福利,为了疏通方方面面的关系,不打点擦边球,不动点活脑筋,就没法做下去。你看私企,体制机制活,在竞争中总能领先一步。是私企老板精明吗?不是,是他们机制活。而我们国企,受的制约太多,三天两头来查,光花在应付检查上的时间和精力就占去了一半,哪还有精力抓工作呀。自漆总出任总经理以来,芷电获得巨大发展,职工也得到不少好处,当大家沉静在收获的喜悦之中时,财政专员办突然进驻芷电进行大检查。也许是认识上的偏差,本来很平常的事,被他们说成是违反财经纪律。这些年来,芷电请了省里知名会计老专家进行指导把关,完全规避了会计风险,遵循了会计制度。当然,为了加快发展,为了调动积极性,为了顺利融资,在账目上作些技术处理无可厚非。但财政专员办不这么看,而是用严厉的眼光、严格的规章制度来审视。在放大镜下,能不找出问题?”
方梅说:“所以,请表哥出出面,做做你这位老同学肖专员的工作。让他高抬贵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小事化不了,至少大事给化小。”
刘发展伸手捏捏方梅的鼻子,嗔怪道:“你呀,这种好事找到我。真有好事,怎么不想到我?”
方梅双手抓住刘发展的右臂,发起嗲来:“表哥,我从来没求过你。这次求你了,一定要帮我做通肖专员的工作,让他放一马,不然的话,我要下岗了。”
刘发展左手在方梅脸上摸摸:“你要我怎么帮?”
方梅马上从LV包里拿出三张银行卡,塞进刘发展衬衣口袋里,轻轻耳语几句。这三张银行卡,一人一张;另一张留作活动经费。
刘发展态度有些改变:“我试试看吧。”
方梅用手摇他,娇滴滴地说:“不嘛,一定要搞定。”
刘发展被方梅嗲巴几下,加上有点醉意,骨头刹那间酥了起来,就色迷迷地望着她那高耸的胸脯,把嘴贴到她耳旁,轻轻问:“怎样谢我?”
丁宝非见状,马上端起酒杯,说:“刘总,感谢你!来,再喝一杯。”
刘发展慢慢转过头来,眯起双眼看着他,半天才说:“喝,喝醉了,咋回?”
丁宝非愣了一下,赶紧说:“没问题,喝醉了,住这宾馆里。”
“住宾馆?”刘发展翻翻眼皮,侧头问:“表妹住这里?”
方梅红着脸点点头。
刘发展放浪一笑:“行。今晚陪表妹。”
丁宝非站起来,阴着脸,闷闷不乐地走出去,到总台开了间套房。走到紫荆花门口,又踅回去,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多次。终于,他下了决心,给方梅打电话,叫她出来。方梅接电话后对表哥说:“丁总开房没带银行卡,我去一下。”刘发展在她屁股上拍一下:“去吧。”
丁宝非把她带到走廊尽头,把房卡交给她,面无表情地问:“表哥以前喜欢你?”方梅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丁宝非又问:“你对表哥有好感?”方梅咬咬嘴唇,不吱声。丁宝非逼视她:“说真话,你对他有没有好感?”方梅狠瞪他一眼:“你发哪门子神经?”丁宝非严肃地对她说:“咱们不开玩笑,今晚必须面对事实。”
方梅被弄得云里雾里,发声狠:“有屁就放,别话里藏话。”丁宝非双手放在她肩上,幽幽地说:“怪我无能,只好用你做交易。”方梅推开他的手:“你说什么呀。”
丁宝非把头扭向一边:“难道你没看出来?表哥对你有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如果今晚不从,咱们这趟算白来。”方梅垂下头,无法理喻。她知道,表哥早就垂涎她的美色,有几次还强吻过她。其实,她也爱慕表哥的外表和才华,只是碍于表嫂,不敢顺从。“别这样看表哥。”她嘟囔一声。丁宝非认真地说:“我是男人,这点看不出来,算白活了三十多年。为了完成任务,你今晚就陪陪他吧。”
方梅不满地瞪他一眼:“我不去。”丁宝非把她拥入怀中,劝道:“没办法,这步必须走。其实,我心里在滴血。不这样,我们就无法向漆总交待。漆总对我们的期望很大啊。”方梅沉默许久,轻轻说:“说清楚,这样做,不是我的本意,是你逼我去,以后别赖我。”丁宝非拍拍她:“这仅是一种交易,绝不怪你。”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紫荆花厅。坐下后,方梅晃晃手中的房卡,对刘发展说:“表哥,怎么样,可以放心地喝酒了吧。”
刘发展咧嘴笑笑:“好啊,今晚一醉方休。”
丁宝非打个响指,叫服务员再来一瓶茅台。有了心理准备,有了丁宝非的准许,方梅完全放开,任凭表哥放肆,交杯酒、换杯酒、对嘴酒,凡想得出来的全用上。看表哥喝得差不多,丁宝非叫方梅扶表哥去房间休息。
一晚上,丁宝非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