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商女初会

在芷电小会议室里，罗正平与丁宝非将合作协议签完。
　　罗正平握着丁宝非的手说：“丁总，谢谢你的信任！我们的合作就算正式开始了。请你以后多多关照。你这么年轻有为，前程不可限量。我想我们合作的前程也像你一样不可限量啊！”罗正平第一次与丁宝非见面，觉得他直爽义气，就借机大加赞扬。
　　丁宝非乐得合不拢嘴，笑着说：“那里，那里，能引进你们，是我们的荣幸。柏总的能量不用说。罗总你呢，久经商场，可谓商场宿将。有你们作坚强后盾，今后燃料公司定会兴旺发达。”
　　柏筱在一旁打趣道：“丁总，你是越来越通达老练了。”
　　陈歌、贺小妹、熊长远也走过来一一与罗正平和柏筱握手，庆祝合作协议成功签订。
　　丁宝非招呼大家坐下，用征询的语气问罗正平、柏筱：“罗总、柏总，今天趁大家有空，是不是议议公司组建事宜，比如说起草章程，公司机构搭建，经营班子配备等等。为早点召开股东会、董事会做准备。”
　　罗正平与柏筱相视一下，微笑着对丁宝非说：“丁总，我们完全同意你的意见，公司得尽快组建起来。时间就是金钱。我们都是搞企业的，一切按《公司法》操作。你们是国企，更会注重程序。原来草议的方案，我们完全同意，就在公司章程里列上。我看，公司章程还是你们起草吧。”说完，把信任的目光投向陈歌、贺小妹、熊长远。接着又说：“有丁总、陈总、贺总、熊总这样精明能干的团队，我们是放一万个心。”罗正平知道，陈歌和贺小妹在燃料公司里不担任什么角色，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上。
　　熊长远接过话说：“按丁总的交代，我早已将章程起草好了。”他从文件包里取出一叠A4纸打印的文稿，递给罗正平，“请罗总、柏总斧正。”
　　罗正平接过文稿，顺便翻了几页，然后递给柏筱，说：“写得不错，我们拿回去仔细审阅一下，会马上反馈给你们。”
　　丁宝非点点头，说：“好吧，既然罗总、柏总对机构设置和经营班子配备方案没异议，我们就按此方案尽快做好工作，力争两个月后开股东会和董事会。”
　　大家起身，互相握手道别。
　　出了小会议室，罗正平和柏筱跟着丁宝非来到办公室。他们要与丁宝非谈借款和担保事宜。
　　丁宝非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请两位沙发上坐。方梅早已看见他们过来，敲门进来给两位倒水泡茶，并与柏筱打了招呼，然后微笑着退了出去。罗正平的眼光一直跟着方梅的举止转，待她的身影离去后心里才想，芷电这样的国企也藏有美女？按他的逻辑，现在有几分姿色的美女都是不安分。
　　丁宝非在他们对面坐下，递支烟给罗正平，并给罗和自己点燃。丁宝非吸了几口说：“漆总跟我说了。柏总电话里的意见，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给你们担保为好。”
　　罗正平说：“不好意思，丁总，我们第一次见面，就给你出难题。我们的困难柏总跟你说了。其实，走这一步，我很没脸面。好在有漆总和丁总这样好的朋友帮忙，让我们渡过难关。担保的时间不会太长，至多两年。丁总放心，这笔担保，我们绝不会出问题。”
　　其实不用罗正平解释，只要有漆汉昆的首肯，即使有什么不确定因素，他丁宝非也会爽快予以办理。他笑着说：“没什么，都一家人，罗总和柏总的公司有多大？我清楚得很。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况且罗总还是齐总的同学，我们放一万个心。”本来他还想说柏总是齐总的好朋友，看柏筱瞪他一眼，就打住了。
　　柏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调有点生硬地说：“丁总，我们之间的事，不要与齐总扯在一起。你们做下属的，要多为领导担待点，不要动不动就说是某某的意见，某某的关系，传出去对领导会产生不利影响。你说是吗？丁总。”
　　丁宝非把烟掐灭，赶紧点头认错：“是的，是的。柏总，我心中有数。只不过是在你们面前，别人面前，我绝不会说这种话。”
　　罗正平不知道其中的奥妙，眼里充满了对柏筱的责怪，觉得在这关键时刻，唯有小心应付才是，断不可得罪对方。但他一时又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制止她，就不停地对柏筱眨眼睛。柏筱望他几眼，懂他的意思，却不理他的茬，顺着自己的思绪说下去：“我相信，丁总是聪明人。这次能这么顺利合作成功，丁总出了很大的力，以后还得靠你帮衬。在今后的运作过程中，不管碰上什么难题，我希望不应把齐总漆总牵扯进来。有丁总的智慧和罗总的机敏，就在我们这个层面解决好。”
　　丁宝非听了这番话心里犯起了嘀咕，但嘴里却硬不起来。在柏筱面前，他始终抬不起高昂的头。“放心吧，柏总，我会尽力搞定一切。生意场上，你们是老手，公司运作起来后，还得借你们的力啊。”
　　柏筱爽心一笑，说：“谢谢丁总信任。丁总，你看，什么时候签担保合同？”
　　丁宝非应道：“听你们安排。”
　　柏筱说：“行。现在吧。”随手将手袋里早已备好的担保合同拿出来，铺在丁宝非面前。
　　丁宝非咧嘴笑笑：“柏总啥事都考虑超前。”说完，埋头仔细审阅担保合同。这是一份格式化的担保合同，只不过单位名称作了修改而已。丁宝非之前签过若干个担保合同，看没有什么漏洞，就拿起笔，刷刷地写上自己的大名，开门交给办公室主任去盖章。
　　用这种方式、这种速度找人办事，罗正平还是第一次遇到。想不到柏筱入道不久，竟有如此魄力，让他惊叹不已、高看三分。当然，他们之间的曲直罗正平是毫不知晓。罗正平拿到盖好章的担保合同后紧紧握住丁宝非的手，不停地说谢谢，并提出晚上宴请他们一干人员。丁宝非却不依，说晚上他来请客，庆祝合作协议圆满签订。罗正平哪里肯让，非得要他做东。丁宝非只好同意，说选个远一点的酒店，省得芷电的员工看见生出是非。罗正平连说好好。
　　第二天，柏筱带着单蓉跑贷款。银行看芷电有实力的辅业公司出具了担保函，又加上丁宝非给银行负责人打过招呼，贷款手续就出奇地办得顺利。不到半个月，一千二百万就到了账。公司章程也很快修改完毕，然后就由熊长远和单蓉一起跑工商登记注册。
　　在办注册登记之前，漆汉昆与丁宝非密谈了一次。要求丁宝非对新远燃料公司的股权登记彻底明晰，必须与主业脱钩，让人一看就知是一个清爽的民营合资企业。开始，丁宝非还不清楚漆总这种设计的深远意义。一年后，丁宝非就发现漆总真是太了不起、太有想象力，能在一件事的起步阶段把未来谋划好、布局好，充分显示了漆总的过人之处。
　　熊长远和单蓉的办事效率非常高，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办完了新公司组建和登记工作。不日，在芷电办公楼小会议室里召开了新远燃料公司第一届股东和董事会。
　　漆汉昆抽空参加并主持了会议。股东会通过了双方选派的董事和监事人选，通过了公司章程。董事会鼓掌通过了董事长和副董事长人选，并聘任了总经理、副总经理和总会计师。各项议程结束后，漆汉昆做了重要讲话。他在分析了当前芷电经营形势和改革进程后说：“新远燃料公司的成立，是芷电改革迈出的第一步，也是芷电辅业完全走向市场化的良好开端。国有企业到了攻坚克难的时候，如何消除历史遗留问题，如何提高投入产出比和经济效益，如何提高员工的劳动生产率和调动员工的积极性，如何提高员工的生活水平等，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所有者把这块资产交给我们管理，是对我们的器重和信任。因此，我们有责任对这块资产负责，让这块资产保值增值，力争让社会满意、股东满意、员工满意。做到这些，就必须要有新的举措和办法。原来的老路，实践已检验走不通了，唯有改革和创新才有出路。这几年，芷电还没走出亏损的大门，资本金所剩无几。如果不改变现有管理和经营思路，说不准芷电哪天就会陷入恶性循环的境地。如此，作为这届总经理的我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要脱掉亏损的帽子，就要在生产成本上做文章。煤炭，是电厂的主要成本，占了百分之七八十。怎样将煤炭成本降下来？我思考了许久，只有让市场元素来说话。当年，齐总在芷电当家时，就把煤炭采购交给了市场，把罗总、柏总引进。结果，煤炭成本当月就下来了。不是罗总、柏总有三头六臂，也不是他们神通广大，而是市场机制的作用，是民营企业管理机制的魔力。现在，我们又把罗总、柏总请进来了，也是把民企管理机制请进来了。相信新远燃料公司会薪火相传，创造独特的具有芷电待色的管理模式和管理体制，扎扎实实地把燃料成本降下来，为芷电降本增效、扭亏为盈做出贡献。”
　　漆汉昆的讲话博得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让所有参会人员受了很大教育和启发，更让罗正平和柏筱脸上增光添彩。
　　丁宝非首先表了态，说了一通大话，比如坚决按漆总的指示办，做好明天电力集团公司组建工作，把主业转移过来的人员安置好，以稳定促发展，以改革促提高，开创芷电改革发展的新局面。最后，他保证一定把燃料公司各项工作做好，创造最好成绩，让各位股东放心，让芷电各位领导放心。
　　作为副董事长的柏筱，自然没放过向漆汉昆表忠心的机会。她知道，在这种场面上，该说的话一定得说上。她先赞扬了一番漆汉昆勇于改革、敢于实践的智慧和胆略，然后表示全力以赴协助董事长做好燃料公司市场开拓和相关工作。
　　漆汉昆因有事提前走了。会议接着研究了一些具体事项，比如机构设置，办公地点，车辆购置，办公用品采购等，都进行了比较详细地研究和布置。
　　会议开得很成功。完全体现和贯彻了漆汉昆的市场化原则。
　　新远燃料公司很快在市区一写字楼里的8楼挂了牌。电厂燃料科的原班人马全部转到合资公司来了。选择市区而不选择电厂厂区办公，完全是漆汉昆的意见。今后，他要将辅业所有公司逐渐搬离厂区，让这些人从地理上与主业割断。漆汉昆有个设想，待明天电力集团公司积蓄了实力，在市区盖一幢辅业大楼，名称就叫“明天大厦”。
　　丁宝非和柏筱在新远燃料公司里安排了办公室，一个在西，一个在东。东边这间办公室风景和采光较好，丁宝非让给了柏筱。柏筱也不谦让，知道丁宝非以后在这里待的时间不多。由于董事会和经理层有分工，两位董事长只管些大政方针，具体的经营完全交给了经营班子。
　　总经理熊长远长不了柏筱几岁，但人十分精明活络，办事又十分老练。他是同济高才生，也是漆汉昆的老乡，能进芷电完全是漆汉昆的力荐和帮助。当然，能当上原燃料科长和现在的燃料公司总经理也是漆汉昆的“慧眼”。对两位董事长他是百般敬重，漆汉昆给他交了底，两位都是通天人物，叫他以后为人处事多几个心眼，不可莽撞。虽然董事会赋予他日常经营管理权，但大事小事都会向两位董事长报告。
　　柏筱这方派单蓉出任副总经理。单蓉这些日子里为柏筱出了大力，也得到很大锻炼，已成为她十分倚重的猛将了。
　　燃料公司完全把民营企业的管理机制移植过来。为了尽快转变电厂转入人员的思想观念，熊长远组织这些人员培训了三天。
　　柏筱协助熊长远对原来供煤的客户梳理了一遍，并对保留下来的重新签订了合同。不到半个月，燃料公司完全走上了机制灵活、自主经营的路子。
　　一天，熊长远带了一位亭亭玉立、恬静柔美的少妇到柏筱办公室。没等熊长远介绍，她就主动向柏筱自我介绍起来：“鄙人姓邹，有幸拜见柏总，不胜荣幸。”声音还没落地，就给柏筱派去一张精美的名片。柏筱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着：大世界贸易有限责任公司，副总经理，邹雅琴。柏筱心想，又是一位策马商场的脱俗女人，从她的气质和衣着来看，一定有着非凡的事业。柏筱慢悠悠地从自己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名片双手递过去，“请多关照。”邹雅琴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
　　熊长远招呼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后就退了出去。
　　两位丽人凑在一起，免不了互赞一番对方的打扮。邹雅琴寒暄过后就介绍自己的公司。
　　大世界贸易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是省政协委员，公司的业务很广，除了做煤炭业务外，还做房地产、医疗器械等业务。柏筱后来才知道，董事长是芷江省刘副省长的大公子，凭着其父的网络关系，认识了铁道部运输局某副局长，也结识了山西、陕西煤业集团的老总。要知道，电煤购销的关键在火车运力，谁能搞到车皮计划，谁就能赚大把的钞票。加上有保障的煤源，大世界贸易公司的电煤业务是远远超越其他公司。有的公司需车皮，还得求助于大世界贸易公司嘞。说到大世界贸易公司的实力，邹雅琴是一脸的自豪和自信，不停地夸耀说，只要与大世界贸易公司签订了长期供煤合同，保证芷电的燃料质量和价格永远优于别人。吹了一通后，邹雅琴从手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储值卡放在柏筱面前，说：“里面五十万，密码六个六。你放心，丁总、熊总都是这个数。业务做稳了，后面还有一定比例提成。我们董事长的生意经是有钱大家挣，绝不会亏待你们。我知道柏总不缺钱，这只是一点点心意。当然，也是我的见面礼，请柏总千万别嫌少。以后交往多了，再弥补不迟。”
　　柏筱被邹雅琴的豪爽和大方所折服，以前听说大公司的“面礼”和“返点”很高，但不知高到什么程度，今天让她大开了眼界，仅仅见个面，探下路，就打出五十万，以后还有返点。这趟生意做下来，大世界贸易公司不知能从里面赚多少？丁宝非、熊长远，也包括自己，又能进账多少？柏筱向她投去赞赏的目光，收起储值卡，笑着说：“邹总非同凡响，礼重，情重，让我一见如故。作为二股东，我完全同意和大世界贸易公司合作。有贵公司给我们撑腰，相信新远燃料公司会越做越好。”
　　邹雅琴握紧柏筱的手说：“谢谢柏总的支持，一见面，我就知道柏总是爽快人。以后合作一定会很愉快。”
　　三天后，双方董事长在新远燃料公司的会议室里正式签订了购销合同。晚上，大家免不了又是一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柏筱接到齐明松的电话，说刘妤下午去上海看女儿了，待他应酬完后就去虹美花园，叫她早点回去。柏筱听后高兴极了，爽快地“嗯”了一声。她知道，两人又有机会厮守一些日子了。珊珊在明松的运作下，终于如愿以偿地上了上海一所重点大学。刘妤过分溺爱女儿，以至女儿离开羽翼后老放心不下其生存能力，常把自己弄得魂不守舍，过不了多久就会突然买张机票飞到女儿身边去。
　　在虹美花园8号楼前泊好车，柏筱抬头看看29楼，窗户一片漆黑。她拨通了齐明松的电话，齐明松压低嗓子说还在酒桌上，估计还得个把小时。她知道，齐明松今晚是与分管工业的马副省长在一起。马副省长是性情中人，唱起酒来，话特别多，情绪也特别高涨。在这种场合，作为省电力公司的老总是没有话语权的。
　　秋天的初夜，景色特别迷人。银白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的地上和景观树上，熠熠生辉。暮霭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实际了，它们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她徜徉在树径花丛里，一边呼吸桂花的幽香，一边等待齐明松回来。也许是工作顺利，也许是今晚夜色特别迷人，她此时的心情特别愉悦。她想，如果有明松陪伴左右漫步在秋的夜色里该是多好！可这样的奢望只有两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才可实现。大概过了半小时，齐明松打来电话，说马省长要他陪同打会儿牌，叫她先睡。
　　柏筱只有孤身回家，把厅堂和卧室里的灯光全部打开。这是她的坏毛病，凡一个人时，要把活动场所的灯打到最亮。她给自己沏了杯茶，慢慢呷了几口，然后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洗浴完后，她竟然自恋起来，裸体走到卧室的穿衣镜前，双手在胸脯、小腹处游来游去。她发现，乳房没原来那么紧了，乳头也开始变褐了。她心里抽缩一下，不愿见到的身体变化开始在身上显现。这些变化，不知明松发现了？他对她的双乳如痴如醉，每次看到明松如饥似渴地吸吮她的乳房时，她的心里就像灌满了蜜。坚挺的胸脯，是她的骄傲，是她自信的源泉。单蓉对她的胸脯羡慕死了，每次在桑拿房里，忍不住要摸她几把，说会迷死爱上你的男人。可是，任人骄傲的东西开始异样，有什么办法？这就是自然规律呀。她忍不住叹起气来。尤其令她心灰的是小腹微凸，不知从何时起，小腹竟然长了一寸，最近淘汰了好几条高档裤裙。有天激情过后，她跟明松撒娇说：“那天成了水桶腰，会嫌我？”他一脸坏笑地说：“不会的。有我在，你就肥不起来。”再过一个月，她就三十三岁了。时下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女人过了30岁，即使保养得再好，粉涂得再多，油抹得再厚，也难回到少女时代的巅峰状态。尤其是皮肤，渐渐失去水灵灵的光泽。保持姣好身材，是三十多岁女人保健的重点，否则，你就没有了优势。她琢磨，小腹里的脂肪，断是这些日子应酬的恶果。现代人的三高，都是海吃海喝出来的。她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减少应酬数量。她想起一个黑色段子：乡下人谈城里人的生活观，1.打的、乘电梯到健身房锻炼；2.深夜上网失眠了再吃安眠药；3.叫儿子“小兔崽子”，叫狗“儿子”；4.围在餐桌上胡吃海喝大谈肥胖对身体的危害；5.手机里有几百个电话号码，没有一个是邻居的；6.眉毛是描的、眼皮是割的、鼻梁是垫的、嘴唇是纹的、胸脯是填的；7.坐高级轿车、上高级饭店，患高血脂、得高血糖、有高血压；8.用鱼肉喂狗，吃乡下野菜；9.在外拍裸体写真，回家穿衣服睡觉。现在的段子，戏谑、幽默、犀利，既让人棒腹，又让人深思。对照一下段子，还真能摊上几点。
　　自怨自叹了一阵，她穿上睡衣，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用遥控器翻来覆去地选播节目。也许是心绪紊乱，没有一个节目让她顺眼。她干脆将遥控器扔在一边，闭目遐想。
　　不知过了多久，齐明松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她跳起来给他接过公文包，送上一杯热茶。
　　齐明松问：“还没睡？”
　　柏筱噘起嘴：“等你呗。你不回，睡得着？”
　　齐明松拍拍她的头调侃道：“都老夫老妻了，还浪漫？”
　　柏筱用小拳头擂他：“去你的，谁稀罕你。”然后到浴室帮他调好洗澡水。
　　躺在床上，齐明松眼皮有点打架。柏筱不让他入梦，摇着他叨唠这些日子的生意经。其实，这些事他知道大概，工作忙得屁颠屁颠的，哪有时间掺乎其中呢。生意做大了，女人的心也跟着大了。没办法，是人就有梦想，就有欲望。他不能压抑她，况且，事情起因还是他和罗正平引发的，是他们点燃了她心中蛰伏的欲望之火。看来，女人不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完是不会罢休的。他只好强打精神，右手搂抱她，左手在她光洁高耸的胸脯上摸来抚去。
　　聊着聊着，她突然翻过身压在他身上，轻声说：“哎，问你，如果有人送我五十万，拿了以后对我们会有影响？”
　　齐明松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问：“你拿了？”
　　刚把这件事说出来，柏筱就觉得后悔。他们仅是情人，不该让他知道的就不该告诉他，相互留点秘密，各人空间就大些。看他认真的样子，她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齐明松不放心地追问：“说实话，拿了没有？”
　　柏筱从他身上滑下来，底气不足地说：“没有。”
　　齐明松侧身，吻了吻她的脸颊，说：“亲爱的，你还年轻，缺乏经验，现在社会太复杂，可以形容为乱象丛生。有人要送你五十万？凭什么，你手中有啥权力？要防止别人设陷阱。对不知底的人，一定要敬而远之。即使朋友间的帮忙，也要仔细甄别其可靠性。”
　　她清楚，齐明松在收礼方面是十分谨慎，表面上铁面无私，只有十分了解后，才会半推半就收下。也正是这一原则，使他树立了清正廉明的好形象，以至于政敌找不到他的缝隙。她搂紧他，动情地说：“亲爱的，放心，我会把握好自己。”她已经想好了，过些日子把这张卡退给邹雅琴，不要落什么把柄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