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花儿开》第四章

　　第四章
一辆着绿色伪装网的吉普车“咔嚓”一声停在了高炮一连的队部门口，接着从车上下来了几位稍许年长的军人。听到门口的汽车声，连长和指导员及乡长阮文勇父女俩一起从连队部走了出来。原来是团长和政委，参谋长一起来了。连长和指导员急忙立正向团长政委团参谋长敬礼！团长和政委以及参谋长举手向他们还了礼。团长见到阮氏萍的父亲也在场，急忙一把拉住阮氏萍的父亲的手，笑着说：“哈呀，你们这里好热闹哟，原来是阮乡长在这里呀，怪不得这么热闹。真是稀客，欢迎欢迎，阮乡长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哈，老伙计，你好呀，好几年没见身体还行吗？问弟媳妇好呀，指示倒是没有，就是有个请求！”
　　“哦，那就请阮乡长快说吧！”团政委老刘就忙插嘴说。
　　“那好哇，我就不客气了，第一嘛，请求老伙计给予我小女儿萍子的救命恩人，郭排长同几给予记功表彰奖励；第二嘛，请求让郭排长作为我们乡里村里的民兵军事农业生产的技术顾问，对我们乡村里多关心点儿；第三嘛，部队平时休息的时候，同意我们乡里的妇女姑娘小媳妇们的洗衣班，帮助部队战士清洗个人卫生。其他没了就这三条。”
　　“哈呀老伙计，原来是郭大牛救得是你女儿，哈哈，巧，真巧，值得赞赏表扬。这郭大牛呢，英雄嘛！让他出来见见我们，我们今天就是为了郭大牛而来的。”团长转身对着高炮一连的李勇刚连长和王冀鲁指导员说。
　　“郭大牛，出列团首长有请！”连长李勇刚对着外面热闹轰轰的连部喊道。
　　“有！”郭大牛应声而出，急忙从连部跑了出来。跑到团长、政委、参谋长面前，啪的一下一个立正，向首长们进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道：“报告团首长，高炮一连一排见习排长郭大牛，前来报到，请首长指示！”
　　“好你一个郭排长！小伙子干得不错呀，哈呀，现在你可出了名了，成了我们团里的英雄人物，舍身救了我们阮大乡长的女儿，真是个大英雄呢。”说着团长伸出拳头一拳打在了郭大牛的肩膀上，高兴地又说道：“刚才地方乡政府阮乡长提了三条有关郭排长的建议，你们都听到了。我想这三条建议有两条半我还是赞成的，还有半条建议我不不知底细，那就是阮乡长同志邀请郭排长担任他们的农业生产顾问，不知有何根据呀？”
　　“哦，团长，是这样的，郭排长同志在未入伍之前是生产队的管生产茬口安排的副队长，对栽培水稻和选种育种技术上有一套。二班长是他同在一个公社参军入伍的老乡，是越南地方上的女子高射机枪连的队长洪琼花同志向他打听的，所以这事被阮乡长所知晓了。”指导员王冀鲁接过团长的话头解说道。听了王冀鲁指导员的解说，团长朝着阮乡长笑着开起了玩笑说；
　　“老伙计呀，我算是服了你了，哈呀，厉害呀，你底下的女兵可真厉害呀，私底下竟然把我手底下战士的性格本领给摸透了，这事让我这领导的被动呀。看来我们犯了官僚主义呀，这事得多向我们的老伙计阮乡长学习呀。既然这样我们团领导也没话可说了。”说着团长朝着团政委用征求的眼光问道：“政委同志，你同意郭排长担任阮乡长他们的农业技术顾问么？”
　　团政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吧，此事那就通过了！”接着团长朝政委眨了一下眼睛，又继续说道：“看来我们的阮大乡长也在挖我们的墙角啰，我们的郭大排长如今成了越南同志眼中的香饽饽了，今天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郭排长的事来的。这次美国鬼子的轰炸机没敢来我们阵地轰炸，却把驴屎蛋子下到了越南人民军那里，给越南人民军的运输车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越南人民军总结了经验教训，得出结论是咱们的高炮打得准打得狠，美国鬼子欺软怕硬，所以越南人民军听到我们的郭排长有“一招准”的瞄准技术，使得美国鬼子害怕的消息。所以他们领导同志通过我军上级部门来邀请借调郭排长去他们那里，传授高炮高射机枪的瞄准技术。还催得很紧，我们现在马上把郭排长送到哪里去。”接着继续对大伙儿说道：“郭大牛同志，发扬了我军国际主义的光荣传统，在支援兄弟的越南人民争取解放抗美的战场上，利用自己高炮射击瞄准技术的特长，狠狠地打击了美帝国主义利用空中优势的嚣张气焰，使得美帝国主义的飞机害怕不敢轻易前来我军阵地骚扰投弹。确保了空中的安全，受到了人民军指挥部和我军上级首长的赞扬。我们团领导希望你们钢铁高炮一连以郭排长为榜样勤学苦练技术。在越南战场上打出更加优异的成绩来向毛主席党中央汇报献礼。”团长挥动着拳头铿锵有力地说。
　　团长讲完话后看到阮乡长身边的姑娘，急忙上前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起姑娘来了，对阮乡长说道：“哈呀，时间过得真快，想当年咱们在广西见面工作的时候，你这小萍子闺女还是个拖着鼻涕满地跑的黄毛小丫头片子呢！一眨眼的功夫长成了模样端庄俊俏的大姑娘了，可惜呀！老嫂子牺牲的太早，咱们阮大哥带着孩子可真不容易呀。孩子都长大了，怪不得我们都变老啰！”
　　“团长您和阮乡长认识？”连长和郭大牛异口同声的问道。
　　团长点了点头说：“认识，认识阮乡长的大哥阮进勇早年跟随胡志明主席打游击。后来成了越南人民军的高级将领，我当年跟随我国军事顾问团韦国清将军和梅团长一起参与奠边府战役的参谋设计指导工作。那时和阮乡长的大哥阮进勇同志日夜在一起工作，阮乡长当年是他哥的警卫排长跟着大哥阮进勇一起干革命，自然就认得啰！”
　　阮氏萍刚才让张团长揭了幼年黄毛丫头时期的短处，羞得满面通红。神情有些儿忸怩不好意说起来。红着脸故意嗔怪着张团长说：“张叔叔真坏，哼，当着满屋子的人不顾姑娘的情面尽丢我的丑！”
　　阮氏萍这一说可把大伙儿又逗乐了，“嗡，”的一声哄笑了起来，就连郭大牛也跟着乐得哈哈笑了起来。这一下把阮氏萍的脸羞得更加红艳了。
　　张团长看了一下手表对刘政委，廖参谋长说：“老刘，老廖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去人民军那里吧，郭大牛同志跟我们一起去，随身替换的东西不用准备了，人民军同志都为你准备好了。”随后又对李勇刚连长和王冀鲁指导员交待道：“郭大牛同志排上的事你们自己安排一下吧，那咱们走吧！”团长政委和参谋长同阮乡长父女俩握手告别。
　　团长一把搂住阮乡长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老伙计，今天时间来不及了，过些天把你和闺女接来部队，咱们老哥们喝上一盅高粱大曲再好好聊聊。”
　　“要得要得。”阮文勇乡长俏皮地学着那时张团长的满口四川话，满脸笑意的笑着回答。张团长刘政委、廖参谋长给逗乐了！当吉普车在人们的挥手告别声中刚要离开时，又停了下来，刘政委把大半个身子探出了吉普车大声地对，李勇刚连长和王冀鲁指导员说：“刚才我忘了告诉你们，团党委这次报请师里和军党委给你们连集体记三等功，给见习排长郭大牛同志单独记二等功。好了就这些了，再见了！”说着刘政委把身子缩回到了吉普车里，吉普车一溜烟的快速离去。
　　阮乡长和闺女阮氏萍也告别高炮一连的官兵，依依不舍的回家去了。
　　阮乡长叫人把自己家被炸死的母牛，送给了村里的五保户分食吃了。阮氏萍为此哭了好几次，这条母牛是她一手喂养大的，对此很有感情。对失去了母爱还在喝奶的小牛娃子，阮氏萍到处向人家讨牛奶用米粉混合着喂小牛娃子喝奶，来填饱牛肚。后来郭大牛还给她出点子说米粉没有黄豆浆汁有营养，让阮氏萍试着用豆浆混合牛奶和奶粉放入少许盐煮熟后来喂，这一招果然灵，小牛果然爱喝，食欲大开长得皮毛油亮。小牛娃子屁颠屁颠的把阮氏萍当做牛妈妈，一天到晚跟在阮氏萍的后面一刻也不离开。一见不到阮氏萍便会“哞哞哞”地到处寻找阮氏萍，找见到阮氏萍后，就亲热地有舌头不断地舔舐着阮氏萍的手“哞哞哞”地亲热地叫唤着。可把阮氏萍给乐坏了，自然乐意代替母牛充当小牛妈妈来。阮氏萍呢对郭大牛更是敬佩爱慕不已，心想这个郭大牛可真聪明能干，心眼子又憨厚老实，身体又魁梧健壮潇洒俊俏，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部队当下的英雄模范人物。正像女伴邻居洪琼花说的那样，这样英俊能干的憨厚老实的小伙子到哪里去找呀！由于战争，小萍从小失去了母亲，跟随着父亲到处过着游击颠沛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我国的广西地区生活，还在我国广西边境地区的学校念过好几年书呢。小学全都是在中国念的书，有时被父亲托付在中国同志的家里抚养过一些时间，所以对中国同志充满了感情。以前她一直把广西当做自己的家乡，最近几年父亲才把她接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她自然能说一口广西地区的话和认识中国的汉字了。如今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反而有点儿不适应，后来才慢慢适应习惯了家乡的生活。中国在她年幼时的心灵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所以一见到中国同志就会觉得格外的亲切，如同见到自己家里的亲人一般。她想念着童年时代同中国兄弟姐妹们在一起无忧无虑游戏玩乐时的情景，她和中国从小结下了扯不断的情节。中国妈妈让她感悟到母爱的温暖，亲情的融洽和快乐。但是和中国家庭家的欢乐是暂时的，时间稍微长些，刚有了感情又意味着刻骨铭心的分离。有时候她会抱着中国妈妈的怀抱哭得昏天黑地，不愿意随离去，让她幼年的心灵饱经亲人般离别的磨难。随着自己的长大，有了独立思考问题的能力，和过惯军人的生活。养成了自己敢说敢想敢干，果断的军人家庭的作风。她喜欢中国，想回到中国区生活，她说自己习惯了在中国的生活，心里希望自己将来能找一个中国同志作为自己的未来白马王子。也许这次是老天爷对自己做出的安排，让她和中国军人郭大牛结缘。是上帝派来拯救她理想婚姻的机缘巧遇，安排他来挽救她生命的一幕。故意让她在这特殊的场景中相遇相识，给她送来理想中的中国夫婿。来解开这幼年时代的扯不断理还乱的中国情结。私下里想着郭大牛浓眉大眼，四方方英俊黝黑潇洒高大壮实的音容笑貌，真让她欣喜万分。听着他粗犷的嗓门，仿佛如同听到了优美动听的《黄河大合唱》那样雄壮有气质。看到那一举一动的样子就会觉得男子汉的气质十足，他的睿智，他的聪明，他灵巧坚实的双手都让她感到亲切无比。他宽厚的肩膀胸膛足以使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感到优越无比的安全感和终身托付依靠的力量。她对他如同梦中的情郎，让她感到在他身上有着一股力量无穷如同大海中的漩涡般的巨大，不可抗拒的诱惑。使姑娘对他痴迷，心生怜爱。阮氏萍想到这里听到自己家的外面响起了，“一二一”的跑步声，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好像十分熟悉，又是感觉那么动听雄壮铿锵有力。她被窗外传来的声音，吸引着，身不由己地朝着窗外望去。一排人民军战士跨着整齐的步伐，雄纠纠气昂昂地在一个高大威猛雄壮的军人带领下正在向她家这边跑来。她的眼睛一亮，忍不住地朝着那个领头的高大威猛的军人高声的喊了起来……
　　至于那个领头的军人到底是谁，让阮氏萍激动，请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