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稳定东线

第十一章
　　稳定东线
　　汉家宫阙（146）——风光在险峰
　　郦食其先生接着把刘邦的优势，跟项羽的劣势做了一番比较。
　　汉国一方的情况是：刘邦同志宽以待人，有仁厚之心，抢来财物，不让弟兄们白受累，分给大家，有才能的人都愿意做他的下属。关心义帝的处境，尊重领导。现在已经拿下了三秦大地，并占领了魏国，赵国的三十二座大、中、小型城市，并占据了巨型粮库敖仓，把守着白马渡口和太行山要道飞狐陉（位于太行山东麓的东西通道），阻塞着天下险关成皋，将来夺取政权是不成问题的。
　　楚国一方的情况是：项羽极其不得人心！背信弃义，杀害领导义帝熊心（这成了项羽难以洗刷的污点）。对待下属过于吝啬，有功的迟迟得不到封赏，打造出来的官印，在手里摆弄得棱角都光了，也不发给下属（看来是真的，陈平、韩信都揭发过项羽的这个行为）；抢来的财物，堆积成山，自己先享用，用不了的，留着欣赏，手下的弟兄什么也捞不着；有才能的人不肯为他卖力，都抛弃了他。
　　“天下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局势，是因为刘邦同志的部队是受上天保佑的，就像上古的蚩尤能够横行天下一样！”不引用一点古典事例，郦生总觉得表达得不够完美。
　　“如果不早下决定，观望不前，做最后投降的诸侯，那肯定会被最先打掉！”看到田广为自己的演讲所引，郦生扔出了更狠的话：“我相信您是明智的，如果能走到汉王的队伍中来，齐国的社稷、祖坟都能保住；如果不投降，那将是很危险的！”
　　齐王田广，和他的叔叔，也就是丞相田横，都觉得郦食其同志的话有道理，再综合目前的全国形势，经过集体研究，做出了决定：投降。
　　当时，齐国在丞相田横的努力经营下，已经恢复了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国民生活水平也在不断提高，可以说，齐国有很好的发展前景。
　　没费一兵一卒，只带了一张嘴，就对齐国成功劝降，郦老先生迎来了他职业生涯最辉煌时刻。李白曾为此写下讴歌的诗句：“东下齐城七十二，指挥楚汉如旋蓬。”
　　接下来，田广和田横热情地招待郦生，工作任务完成了，成绩如此骄人！郦生也飘了起来，状态完全放松了。由田广和田横做陪，整天喝得天晕地转，喝得麻木不仁，喝得死神已向他招手。
　　田广和田横也放松了，不但他们自己放松，还下达命令，让全国的军队也放松，解除了戒严，进入和平时期状态。
　　黑暗和不幸往往会在最灿烂的时光中降临，这就是李斯曾经感叹和忧虑过的“物极必反”。
　　就在郦老先生成功劝降田广的时候，韩信同志已经率大军，驻在平原津北岸（黄河古渡口，山东平原县西南），探头探脑地向齐国张望了！
　　在修武被刘邦抢了军权后，韩信同志真的又白手起家，带着为数不多的随从人员，向东一边征兵，一边收集赵国境内的散兵，四个月左右的时间，韩信又把队伍发展到了数万人。
　　这就是名将的本事，有兵能完成军事任务；兵被抢了，就自己征兵，也能完成任务。
　　听到齐国已经败给了郦生的嘴皮子，无条件地投降，韩信打算带兵南下，去攻打楚国时，这时，有一个人的一番话，改变了韩信的意向，并把郦老先生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汉家宫阙（147）——服了也要打
　　站出来反对韩信放弃攻打齐国的，是蒯彻。他跟郦生一样，也是靠耍嘴皮子讨生活的。
　　汉史上一般称蒯彻为蒯通，因为汉武帝名叫刘彻，武帝“彻”了，别人就不能随便“彻”了，谁要是再乱“彻”，就是彻头彻尾地找不自在！这是避“讳”，跟唐太宗李世民之后，唐朝的“民”只能用“人”来替代一样。记载历史的同志们，也只委屈蒯彻，让他“通”了。
　　陈胜造反后，不得已册封的首任赵王武臣，在向北抢地盘时，蒯彻的嘴皮子就派上了大用场，对秦王朝的官员连劝带吓唬，为武臣做了不少的工作。
　　现在，蒯彻在韩信的队伍里服务，他的嘴皮子将再次兴风作浪。
　　“韩总司令，您怎么能停止对齐的军事行动呢！”蒯彻是这样劝阻韩信的。
　　“郦食其不过是个书生，只坐了一辆车，来到齐国。凭着嘴上的功夫，就取得了齐国七十多座城市；而韩总司令你呢，带着几万大军，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拿下五十多座城市。您干了这么多年，功劳还不如一个老书呆子吗？”蒯彻直接提到了工作成绩的问题，让韩信同志彷徨起来。
　　看到韩信还在犹豫，蒯彻又谈到了工作隶属与衔接问题：“您可是奉了汉王的命令来打齐国的！郦生是汉王秘密派遣的，汉王现在给你下达停止攻打齐国的命令了吗？没有！我们为什么不进军呢？必须得进军！”
　　蒯彻在这件事上，是动了不少的脑子的，终于说动了韩信。蒯彻同志之所以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我想，可能是这么两个原因：
　　1、同行是冤家，一样是靠嘴皮子吃饭的，看到郦生取得了如此骄人的业绩，蒯彻眼红了，惹得妒火心中燃烧，想利用韩信的大军抹杀郦生的成绩，顺便也抹杀了郦生的肉体，省得以后再出风头，让天下的说客自愧不如；继续进军，对郦生意味着什么，这一点谁都清楚。
　　2、蒯彻要在韩信面前邀功，给韩信出这个损人的主意，肯定会使韩信的战功更上一层楼，反过来，韩信一定会感谢自己曾经的建议，利益多多，好处多多；
　　“我们还是遵照汉王的命令，以军事手段解决齐国吧！”韩信做了进军齐国的决定。
　　对齐国动不动武，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韩信手里，而韩总司令最终决定动武，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一个功劳的归属问题。自己费劲巴力地征兵、练兵，赶到齐国的边境，说到底的目的，也是为了在功劳簿上大写特写一笔。现在，不放一枪一炮，蔫了巴叽地撤了，韩信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
　　嫉妒，也是可以杀人的。
　　还有，正如蒯彻所说的，刘邦没有给自己发通知，要他停止对齐国的进攻。按照工作程序来说，进攻没有毛病。不进攻，则有可能受责备。勇将曹参已经被刘邦从其他战场调了过来，拨给了韩信，从刘邦对打齐国的热情上判断，他也比较倾向于动武。
　　从命令韩信东进，和派遣郦生入齐两个举措上来看，对齐国，刘邦采取的是双管齐下的手段。但是，他没有为郦生和韩信搭建横向工作对接的平台，以致于对齐征服工作陷入了混乱状态。
　　对此，刘邦同志应该是负有玩忽职守的责任！
　　公元前203年十月，也就是颛顼历的年初，韩信给全体指战员下达了进军齐国的命令。
　　汉家宫阙（148）——赶上绝路
　　月黑风高之夜，一般都是坏人，出来做坏事的最佳时间选择，但这不是宵小之辈的专利。千军万马的统帅，也会选择这样的时间，展开军事行动。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籍夜色掩护，韩信率军一举渡过平原津（古河渡口），向东南方，齐国的统治中心地带推进。
　　对于韩信的突然进攻，齐国一点防备都没有，被打得措手不及。此时，齐国的部队的将士们，见战备戒严解除，以为天下太平了呢！整天没事喝喝酒、下下棋、逛逛街，沉浸在一片祥和、快乐之中。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韩信同志又一次奉行了兵法精神，战斗一开始，就把握住了制胜的主动权。
　　从平原（山东平原县）到历下（山东济南），韩信一路得手，拔掉了齐军的一个又一个据点。
　　韩信带兵入侵的战报，很快传到了齐国都城临菑（山东淄博），齐王田广和丞相田横，非常地气愤，理所当然地把郦生定性为骗子。而这个时候，郦生也顾不上喝酒了，想喝也没那待遇了，处境是既尴尬又危险。
　　“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这么没有信用呢！”田广质问郦老先生。
　　郦生一再为自己辩解，并提出：“我给韩信写封信，说明情况，让他停止进攻！”现在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
　　在信里，郦生发出了求救的哀鸣：韩总司令，请看到大汉国的面子上，救救兄弟！请你停止进攻吧！我的命就捏在你的手里了，是死是活，全看你的了！
　　郦生的血泪，在韩信这里是苍白的，他既然已经挥起了战刀，就不可能轻易放下。
　　本来，齐国在历下（山东济南）一带有较为严密的布防，但由于战备松懈，没能顶住韩信的进攻，汉军又快速向东，逼近齐国的都城临菑。
　　齐王田广知道，自己很难扛住韩信的狂轰滥炸，所以依旧寄希望于和谈，他对郦食其说：“你再写封信给韩信，让他收手，不然，我就煮了你！”
　　郦老先生此时，肯定对韩信的心思，也有了一定的揣摩成果，活了六十多岁了，对人情百态，怎么也能看出些所以然来。别看老先生平时有几分狂妄，有几分固执，但头脑还是比较清晰的，他也能猜测到，韩信不会管自己的死活了，他的心思在立功受奖上。
　　他知道：跟韩信已经没什么可求的了！活路肯定是没了，田广这里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面对田广夹杂着恐吓的要求，郦食其同志摔出了几句嘎嘎硬的话：要成就大事业的人，是不在乎小事的；品德高尚的人，也不会在意别人背后讲究，老子不会再替你去劝韩信了，你爱咋咋地吧！
　　从老先生这几句临终告白里，我们能感受到郦生忠贞的敬业精神，和对道德的独特推崇，还有对韩信的怨恨。
　　看到绝望中的郦生，露出了深藏的流氓无赖嘴脸，田广也绝望了！愤怒、无助、绝望中的田广下令：把郦骗子烹了。
　　郦食其同志悲壮、从容地走向开着水的大鼎，英勇就义！享年七十岁左右。
　　在那个医疗条件差、生活水平低的时代，郦生能维持活到这个年龄，是很不容易的，到了这个年龄纪，以这种方式被终结，值吗？造成郦生这种悲惨下场的罪魁祸首就是：功利思想，有来自蒯彻的，有来自韩信的，也有来自他自己的。
　　后来，刘邦对郦生的后人很是照顾，封他的儿子郦疥（不知道老先生给儿子起名时是怎么想的，疥应该是裸露的病灶，可能是希望阎王爷讨厌疥疮，晚一些要求他去报到）为武遂侯，尽管以他的战斗业绩，没有达到封侯的档次，武遂侯的封地沿袭了三代，到了武帝的时候，郦生孙子的玄孙，名叫郦平的武遂侯，因为跑到衡山王那里，假传皇帝的旨意，进行诈骗活动，索取了一百斤黄斤，侯爵被削掉。死刑判决书还没有下来的时候，他自己就因惊吓过度而亡。
　　汉家宫阙（149）——潍水之畔
　　郦生虽然被处理了，但对齐国的局势，一点扭转的作用也起不到！韩信大军很快打到了临菑。
　　齐王田广一马当先，逃出了临菑，往山东半岛的高密方向跑了，田广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败，他派出了使者，向霸王项羽请求救助。
　　前几年，项羽跟齐国打得不亦乐乎，把齐国军民摧残得哭爹喊娘的，两国结下了梁子。现在形势不同了，如果齐国完蛋了，对项羽就很不利了，他将陷入三面挨打的境地。田广相信：为了自己的安全，项羽会来救他的。
　　丞相田横不肯落后，也逃出了临菑，向博阳（山东泰安东南）方向跑了！
　　临菑城只留下了将军田光守卫，因为是代替丞相守城，故惯称其职务为“守相”，此“守相”非彼“首相”，这个守相是替人挨累，甚至挨刀子的差事。
　　齐王田广、丞相田横都没有本事守卫临菑，田光行吗？回答是否定的，根本不行。但田光腿脚也不慢，扔了临菑城，奔城阳（山东甄城）跑去了。
　　韩信跟曹参直接冲大个地去了，带兵向高密挺进，追杀齐王田广，这个时候让我们感觉到：职务高，在非常时期，危险系数也高。
　　田广被韩信堵在了高密城里，幸好，有将军田既在这里驻防。更让田广感到宽慰的是，楚国的救兵真的到了，而且带队的是勇将龙且（音驹），副手是周兰。
　　看到齐国前途暗淡，项羽这次对形势有了客观的认识，为了自己，他派出了特能打架的龙且，带来救援的兵士号称是二十万，如果是号称，那肯定就是虚数了！
　　面对高密城里的田广，和后边靠上来的龙且，韩信非常镇定。本想打完齐国，再去找楚国的麻烦，现在来了，那就一起做掉。
　　龙且的队伍驻在了潍水的东岸，韩信带部队在西岸安营。
　　龙且将军不太看好韩信，觉得他是个窝囊、没有用的平庸之辈，甚至比平庸还平庸，因为他知道韩信的历史：曾经因为胆小怕事，而钻过别人的裤裆。
　　韩信在战略上并不怕对手，但是，他知道龙且所部的战斗力，相当的强，所以，他决定在战术上玩点花样，不然以后也要解决龙且，赶早不赶晚。
　　通过对潍水和周围地形的调研，又一个打击敌人的方案形成了。韩信命令将军傅宽，带一队兵卒，肩扛一万多袋沙土，到潍水上游，选择地势较高的上河段，进行截水断流工作，然后原地待命。
　　接着，韩信带领作战部队，不费力地趟过断流的潍水，来到东岸，在龙且的大营前挑战。
　　本来，龙且的部下向他建议：我们先在这里跟韩信耗着，让田广派人去各地召集部下，对韩信进行包围，等到我们人多势众时，再一起出手。但龙且将军很不以为然，他对韩信，不但在人品上不看重，在战术上也很藐视。
　　看到韩信来挑战，龙且想都没想，立即带部下出来应战。
　　龙且杀出来了，韩信立刻退入了战阵后方。经历这种厮杀时，韩信同志是不会向前抻头的，他要保证指挥中枢的正常运转。还有，真刀真枪地干，也怕遇到不测，那样会影响战斗的全局。
　　每逢战斗打响时，韩信同志大都是坐镇指挥，不肯轻易出头。
　　汉家宫阙（150）——又一大捷
　　龙且指挥大军向韩信冲击，双方打了一会，汉军好象吃不住劲，纷纷向后撤退，很快又趟过了潍水，回到了西岸。杀得正酣畅淋漓的龙且，不肯放过乘胜追杀的好机会。命令部下：追！
　　追在最前面的是骑兵，其中也包括龙且和他的副手周兰，周兰看到潍水变浅变窄，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但看到龙且追过去，也就跟着跑过了河。
　　看到龙且和周兰奔命似的过了河，韩信笑了，向守在上游的傅宽将军发出了信号。
　　上游高地的傅宽眼睛瞪得发酸，注视着战场的情况，看到韩信发出行动指令，当即命令兵士：掘开土袋，放水。
　　被截住蓄积起来的河水，咆哮而下，一泻千里，楚军追过河来的，也就两三千骑兵（淹在河里搏激流的忽略不计），剩下的都被河水拦在了东岸。
　　形势变化的就是这么快，龙且成了孤而又孤的孤军。
　　然而，龙且毕竟是一名经验丰富，而且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不利的局面并没有让他迷茫，很快组织好了队伍。
　　就在龙且要继续向前，攻击韩信的时候，他发现，队伍的两翼被汉军包抄了。
　　布局就要布十全十美的局，下套就下万无一失的套，这就是韩信的作战思想。
　　打胜战役才是硬道理！不管怎么麻烦，韩信同志不怕麻烦。
　　从两侧杀过来的是曹参和灌婴，都是顶尖级的作战英雄，很快撕开了楚军的两翼，本来积极撤退的韩信，也反身杀了回来。
　　龙且的这两三千人，被包了饺子。结果：全军覆灭，龙且被砍死，周兰被灌婴亲手捉了俘虏（不久周兰回到楚国，是被放还是逃脱，不详。后再度有幸，二次成为灌婴的俘虏）。
　　潍水东岸楚军，眼睁睁地看着两位主帅被杀被抓，斗志没了，军心散了！在是否活下的选择上，他们争取了主动：自行解散，四下逃命去了。
　　韩信剩下来的工作就是追歼了。
　　项羽的次主力部队一战而溃！
　　韩信又一次成功地凭借地理优势，合理地利用资源优势，先是诱敌深入，断其后路，然后包抄合围，在运动中击溃了敌人。
　　齐王田广失望了，本以为有龙且的帮忙，可以扳局，现在彻底没指望了！下一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接着跑吧。
　　虽然龙且的覆灭，吓得田广心惊胆战，但是还没到四肢无力、共济失调的程度，他又一次走上了逃亡之路。可能田广觉得只有跑才是安全的，才会有活路，他想在运动中保住生命。
　　过度的惊吓，反而加快了田广的长跑速度，这次，他一下子跑了七八百里，方向是城阳（山东甄城）。这时，田广的思路还是很正常的，城阳有守相田光在，并且跟项羽的地盘挨着。城阳守不住，还可以去项羽那儿避风。
　　但是，美梦成真的几率太低了！
　　韩信留下了曹参，让他解决据守在胶东半岛的齐国将领田既，然后自己带兵马，继续追杀田广。
　　田广跑得快，韩信追得也快，最后，田广还是没跑过韩信，在他已经看到曙光的时候，也就是说快到城阳了，被韩信追上了，并且光荣地成为了俘虏。
　　汉家宫阙（151）——全面胜利
　　被俘后的田广，受到了韩总司令亲切的接见，韩总司令很动情地对田广说：你不应该把郦生弄死，并且弄死的方式也太残忍了！现在，你给他偿命去吧。
　　韩信砍了田广的头，给郦老先生报仇，以示对郦老先生的惨死惋惜，可能还有歉意。
　　我想：如果食其同志地下有知，是不会接受韩总司令所表达的歉意的！
　　韩总司令把郦老先生遇难的责任，都推到了田广的头上。自己却没有什么反省，他应该为此反省，也可能内心有反省，但却羞于表达？
　　收到田广被杀的消息，在博阳（山东泰安东南）的田横做出了一个决定：自己称王。本来升职做王爷是件很喜庆的事，可田横却没高兴几天，因为，灌婴杀过来了！
　　灌婴同志在没参加革命之前，一直从事贩布的生意。他的买卖做得如何，现在难以考证，但冲锋陷阵，杀敌人，抢地盘等工作，灌婴干得比较出色。从布贩子到军人，应该说灌婴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事业。
　　田横虽说职务提升了一大截，但战斗力并没有什么提升，被灌婴一顿臭打，挺不住了，放弃了博阳，向梁地逃逸而去，投奔大汉游击司令彭越去了。
　　当年，田横的哥哥田荣在世的时候，他们田家跟彭越有些老交情，不然田横不敢往彭越那里窜，他应该知道，彭越在锲而不舍地为刘邦从事着游击工作。如果不是有交情在，去彭越那儿，是要跟死亡来个亲密接触。
　　这个时候的齐国，已经成了韩信餐桌上的一块蛋糕，完全任由韩信同志分割、大嚼大咽了。
　　胶东的田既被曹参打败，并进行了常规性处理：杀掉；
　　齐国的守相田光，继齐王田广之后，又成为灌婴的俘虏；
　　在千乘（山东博兴县），齐国将领田吸被灌婴打败，并斩首；
　　我们发现，齐国的高层，都是田姓的领导，他们应该都是田氏宗族里的人物，为什么外姓的干部很少呢？可能是不信任吧！如果吸收新鲜血液，招聘、任用一些他姓的人才，也许齐国会是另外一种命运，或者说不至于搞得这么惨。
　　这个靠祖宗篡权而一夜暴富的大家族，在秦末乱世，共有八个人或是自封，或是被册封为王（只是田安是济北王，其余七位都是齐王），现在的硕果仅存田横，还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齐国的大部都被韩信拿下了，只有边边角角的还有些零星战斗。
　　韩信同志在一年多一点的时间里，不骄不馁，不弃不舍，一口气打下了魏、代、赵、齐四个诸侯国，并迫使燕国投降。除了在对齐作战时，因为郦生的关系，让人在感情上有些疙疙瘩瘩之外，你不能不折服于他的军事才能。
　　滔滔的历史长河中，能与韩信进行游泳比赛的，又能有几人！
　　在韩信同志的努力下，汉军对项羽的北侧、东侧的包围，基本上已经形成了！军事上获得巨大成就的韩信同志，还将面临许多问题。初步安定下来的韩信同志，又一次向刘邦打了工作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