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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大洋

作品名称:魂断大洋      作者:秋耕      发布时间:2013-06-07 18:54:45      字数:28371

  第四章出任经理
  二十二、几天后,当廖仲平收到他等一干人被任命职位的文件时,他仍然有些激动。不过,他此时更多地是想到如何在今后把工作做好,承担更多地责任与义务。同时,他从心底里感谢陈总的知遇之恩,下决心愿为陈总做应有的事务。廖仲平就是这样的人,他一旦拥有了别人的恩泽,他总会铭记在心,不用过多地语言或赞美的话语来取悦于恩人,而是用行动来证明。正是因为这种观念与性格,他今后对于陈总的忠实达到了完全恳切维护,甚至到了有些愚忠的地步。
  包红与李蕾对于廖仲平与刘梅一下提了级,从内心来说,她们很是愤愤不平的,因为她们比廖仲平等来得早,而廖仲平等来大洋人寿公司不过一年多些,凭什么一下子提拔了呢?她们对廖仲平的提拔,心里还好接受些,因为了廖仲平是正规地招聘进来的主办会计,虽然张永成一直不提此事,况且廖仲平一年来所做的工作,他的能力与水平,是大家都清楚的,但对于刘梅的提拔,她们就十分地气愤了,特别是李蕾,她有一次直接找到张永成,责问他为什么刘梅能提拔而自己跟在张永成后面辛苦了好几年,却仍然是一个出纳?李蕾之所以能这样责问,是因为她知道张永成的许多秘密,况且有时她甚至直接承担了张永成的一些过错与明显地违反规定的方面,她付出了那么多,却没有得到回报,内心相当地委屈,她认为张永成是一个没有责任没有良心的人,她伤心地流泪了。张永成对此推说提拔刘梅,是支公司领导的决定,是陈总的意思,他也无能为力。自然,这种解释是哄小孩子的,刘梅不正是他先提出做他的科长的吗,只是后来陈总看破了他的用意,为了照顾面子而改提了刘梅为副科长的。李蕾当然不相信,她哭得更伤心了,一连几天没有来上班。张永成心里十分着急,一个出纳几天不上班,许多报销等工作就不能做,最主要的还是,此事倘若陈总知道了,陈总一定责怪张永成的无能了。张永成先去了两次李蕾的家,但李蕾就是不来上班,只是哭泣,其父母也对张永成很是不快。最后,张永成实在没有办法了,他把廖仲平叫到身边,对他说,同去李蕾的家劝说李蕾。张永成的考虑是,廖仲平现在已经是经理助理之职,理当应过问此事,再者,廖仲平平常给人的感觉是诚实可信,也有一定的能力与水平,为人和善,以他现在的角色去李蕾家劝说也许是合适的人选。廖仲平当然也明白张永成的意思,于是同张永成一起到了李蕾的家里。当廖仲平来到李蕾家里时,见她只是一人在家里,两只眼哭得象桃子一样了。李蕾见廖仲平也来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廖仲平趁机劝说了几句李蕾,说要注意身体等,不论思想上有什么看法,工作还是要进行的等等。李蕾本来也不想再僵持下去了,便同意下午去上班,但她对张永成已经彻底失望了,心里已经暗暗地下了决定,日后只要合适的机会,她便离开大洋人寿。张永成见李蕾同意上班了,他如释负重一般,习惯地摸了一下他那卷发,只是这几天为了此事,他那本来油光放亮的卷发,显得有些干涩了。他舔舔嘴唇,自嘲而又自语地说道:“上班好,上班就好了”
  廖仲平通过此事,他也明白了一个负责人的苦楚,作为一个部门的经理,不光要抓全公司的管理,还要管理好本部门的各项事务,而人的管理又是最难驾驭的,今后如何处理好这些关系,实在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可马虎呵。当然,廖仲平虽然现在有些感悟,但真正落实到实际中,仍是十分地困难,他要进一步地积累。张永成通过此事,他也深深地感到,他的一些财务部的秘密不能一个人扛着了,他决定由廖仲平承担一部分。一天下午,他把廖仲平叫到办公桌面前,对他说,公司里以前有一笔机动资金,要移交给廖仲平管理。廖仲平当然不愿意接收此款管理工作,因为凭借他们的经验,这是一笔不清楚的资金,可能正是通过虚列支出,并由出纳提出来的资金,是一个潜在的危机。但张永成却说,这笔资金是公司平常专门用来做攻关的,比如给工商税务,上级部门迎来送往等之需,每个公司都有这样的机动资金,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而已。再者,陈总也知道此笔资金的,由于非常重要,现不应由他一个掌管,廖仲平应分担此管理工作了。自然,廖仲平现在虽提拔为经理助理,他仍要听从于张永成的,于是只好接管了此笔资金,他心想只要他本人不花其中的一分钱,管理此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但这的确是一个定时炸弹,廖仲平今后也确实为此付出一些代价,而张永成却顺理成章地摆脱了这枚炸弹,反变得轻松一些。不过,张永成虽不直接管理此笔资金,责任其实仍是他的,只不过形式改变而已,因为他仍是财务部的经理。若今后他不担任财务经理了,那么他就会彻底摆脱此事,至于他是否反过来同时借此事说事,那又是一回事了。
  廖仲平自担任财务部经理助理后,渐渐地介入到财务部管理核心,在张永成出差或受权下,可以直接审核费用的报销事项,同时他可以参加公司的司务会了,他感到身上的担子非常地重,不敢有一丝马虎,工作做得井井有条,有声有色。张永成见廖仲平如此认真,当着本部门的及外面办事的众人,半开玩笑半有讥讽地说道:“廖仲平近来做得不错,已经很快进入角色了嘛”“是吗,还不是张经理的培养得好么”“你们就不要相互那个了,廖仲平与刘梅要请客呀”包红大声地说道。“对,廖仲平与刘梅还没有请客呢,就今天晚上请!”张永成也带有命令似地说道。其实,张永成只是想借此机会,与大家在一起聚会一下,自上次李蕾闹了一出后,好久也不在一起吃饭了。有时,人的感情就这样,一餐饭,一杯酒可尽释前隙,搞得好些,还反而更加增进情感。那天快下班时,张永成还特意跑到陈总办公室,说廖仲平刘梅今晚请客,请陈总也参加。陈总欣然同意。于是,张永成打电话给一家饭店,订了一桌酒,当晚大家便欢聚一堂,十分愉快。陈总还开了李蕾的玩笑,说李蕾哭鼻子时,可不太好看哟,说得李蕾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好在喝了酒,大家也看不出来。刘梅在一旁,自顾傻笑,也许想掩饰一下内心的活动。“来,我们共同敬一杯陈总,祝陈总身体健康,越来越漂亮”张永成最后举杯建议道。“老了,还说漂亮呀”“哈哈”
  二十三、春天真正地来到了,淮河两岸的四月下旬天气,已是一片春光融融,草长鸯飞了。支公司每年有春游活动,今年也不例外。他们决定去周边的一个无水的溶洞里参观,据说那洞还是当年朱元璋曾经练兵的地方。是日,公司雇佣了三辆大客车,迎着朝阳向目的地出发了。一路上,车外只见路旁的一排排白杨树,挺拔高颀,在春风里摇曳着它那嫩绿的叶子,麦苗也翻动着绿波;车内则更是一片热闹,年轻的员工们讲着笑话,唱着歌曲,与领导们开着玩笑,氛围浓烈,平日里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当春游回来后不久,五一长假也开始了。廖仲平除了值两天班外,基本上在家休息。他与妻子杨兰带着儿子去了本市一处地质公园游玩了一天。自从廖仲平加盟到大洋人寿后,他很少与儿子在一起了,那天借此机会与妻儿一起游玩,实在是天伦之乐。儿子快乐得象一只小鸟,站在高高的岩石上,对着山坡草地大声地喊着,跳着,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时才回家。离上班还有三天时,妻子又带着儿子去省城玩了两天,廖仲平就没有同去了,因此一个人在家刚好可以静静地休息,读点书。他好久没有动笔了,春节前寄出去的一篇论文不知如何了,注册会计师考试他想准备一下,但苦于时间与诸多的工作事务,一时还难以应付了。他整理了一下他今后的工作思路,觉得张永成对他的戒备更深了,总是想方设法地使坏点子,而其它几位女孩子也变得较懒散起来,对工作能应付就应付,如此怎么能把工作做好?以他现在的位子要想做出点成绩来,比以前似乎更难了些。廖仲平心想,作为助理,不论怎样他对任何一件事情,均要认真地去做,既要谦虚谨慎,也要果敢决断,凡事情把握好火候,稳扎稳打。同时,还应主动地向陈总汇报一些事情与工作想法,多接近一点陈总才是硬道理。另外,他对公司的内部管理,也将有一个全面性地了解与参与,而稽核方面一上班也要推动一下才好。廖仲平几天来,一直认真地思索着这些问题,努力使自己更好地适合自己的角色,做好新的工作。
  时间很快,几天长假一晃过去了。上班一星期后,廖仲平接到省公司稽核处电话,要他去南方的几个城市支公司稽核,对去年支公司收支情况,计划任务完成情况作一次全面性地稽核落实。他被分到于科长一个组,稽核处新来的一位处长,姓张,张处长带着另一个小组去了北方几个城市。于宙新年过后,也由副科长提拔为科长了。廖仲平接到电话后,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向张永成汇报了此事,张永成当然巴不得廖仲平每天都离开才好,很快同意,并嘱咐廖仲平把工作安排一下。廖仲平回家后与妻子杨兰说要去南方出差,杨兰听说廖仲平又要出差了,一边收拾行礼,一边不停地要求他在外不要喝太多的酒等等,过了一夜,廖仲平便来到省公司集合,由于科长带队,一行五人向南方的几个支公司进发。他们首先去了洪总所在的支公司,即原黄申处长调出的那个支公司。洪总原是北方人,性格豪爽,对于于科长一行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他说上次于科长来做调离任审计时,他因有事没有相陪,非常遗憾,这次要好好地弥补一下。当晚,由洪总亲自出马,订了一个包厢,宴请于科长一行。诚然,洪总的宴请还有一层意思,那便是这次于科长的稽核对他及其支公司影响甚大的,因为那直接关系到支公司老总的年终奖金,及对支公司一年来的各项任务完成情况的确认等等,洪总当然要好好地招待于科长一行了。财务部那位漂亮的经理更是不离左右,在宴会上频频向于科长抛出媚眼,果然于科长经不住劝酒,又喝多了点。廖仲平仍与他住一个标准间,当他把于科长掺扶着到旅馆时,于科长竟哇地吐了一地。天刚亮时,于科长睡醒了,他对于昨天晚上的宴请仍是念念不忘,对那位漂亮的财务经理更是赞不绝口,廖仲平也早睡醒了,于是两人都躺在在床上,说着话,心情甚是快乐。由于这次来稽核的人较多,分工后大家很快各自完成了稽核任务,做好稽核底稿后,只用了一天半时间,而于科长在当天上午也写好了稽核报告。这次稽核报告,相对来说要好写得多,只要列出相关的数据即可,不象上次调离任稽核报告那样,字字斟酌,因此于科长也很快地完成报告。这样,当天下午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了,洪总便特意安排了大家到当地的一处景点游玩。景点是一处南方的大山,约有一千三百米。他们先是乘高山索道上去,等到了山顶时下起了中雨,但一行几人并不觉得扫兴,反而游兴颇为浓厚起来。雨中的山上,但见青山绿水,空气异常地清爽,眺望远处,隐约可见长江,似一缕绸带镶嵌在南方的原野上。下山时,洪总让人雇了几辆轿子,于科长戏称当了一回老地主了。廖仲平坐在轿子上,那一上一下地颠簸,使他根本不敢向山下看,他担心轿夫一不小心,失脚把他从轿子上甩了出去,跌进那万丈深渊之中。还好,轿夫技术很好,根本不用担心,平稳地把他们送到了山脚下。下了山,雨停了,天也快黑了。于是洪总安排大家就在山脚的一家餐馆吃晚饭,餐桌上大都是山野之物,野鸡、竹笋、班鸠等,品着野味,喝着土酒,感受一下山区农家小院的生活,甚赋情趣。
  第三天,于科长、廖仲平等一行五人,偷便离开了洪总所在的支公司,去了另外的几家支公司,并于一个星期后,便结束了这次稽核任务,廖仲平重又回到南水支公司。但一上班,诸事袭来,实在让人烦心呀。有些事情,完全由刘梅等人可做的,但她们却半推半就是全部推向廖仲平,这让廖仲平大为不快。但他为了顾及大家面子,也没有过多地说,只是把事情分出轻重缓急后,一一做完。
  二十四、廖仲平自参加南方几个支公司的稽核完成回来后,处理了一系列的事务,很快地理出一个头绪,并把下一阶段的工作做好了计划安排。因大洋人寿总公司要在上半年实施系统的全面预算管理,张永成早就对廖仲平说过,要他抓这项工作,这将是廖仲平下一阶段的最主要的工作事项。他思忖着有可能去上海总部参加一个培训班的学习,为此他也作好了充分的准备。但不知怎么了,结果张永成却安排了刘梅去了总部学习,借口是她的电脑水平比廖仲平好,他以前对廖仲平所说的,要他来负责此项工作不过是一种幌子,而实际上是想让刘梅直接抓这项工作了。据总公司文件精神,全面预算将是作为今后大洋人寿公司管理上的一个重要方面来抓,财务部将承担很重要的组织培训等工作。关键还有一个,那便是费用预算管理权限问题,财务部成了核心的一步,张永成当然要想刘梅来搞这项工作了。对此,廖仲平大有被玩弄的感觉,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做些基础数据的整理事项。他现在还不能对张永成大泄愤怒,他只有忍住,以等机变。刘梅一听要她去上海总部学习,嘴列得象一口大缸,乐呵呵地去了总部。她去总部一共有半个多月,待她回来的时候,已近月底了。期间,廖仲平参加了一次公司司务会,会上陈总说,因公司年初调并新设了许多职位,要求大家注意团结互助,保持一个好的心态,把工作做好等等。廖仲平听在耳里,记在心上,陈总的话仿佛就是对他说的,解开了他心中的一些结子,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是的,他不能因为张永成的玩弄就失去理智,失去机变,工作毕竟是美丽的,而今后的路子还长着呢,机会也会出现的。
  由于刘梅到月底要急着做会计方面的事项,她向张永成汇报后,却不问预算的事了。但总分公司要求全面预算必须在月初完成一系列的事项:安装全面预算管理软件,即在各支公司的各部门完成上线工作;同时各部门也要进行上线前的培训,初始数据的录入与测试;预算岗位的设置等等。财务部的事项更是多如牛毛,需要细心地梳理,况且许多事项须财务部牵头来做,因为基层支公司有一个毛病或依赖,凡管理上的事项,都由财务部来搞,十几年了,已经养成了习惯,财务部不做也不行,已经成了公司的管理落实并组织实施的代表人了。张永成素来做一个甩手掌柜的,他听完刘梅的汇报后,得知全面预算竟如此麻烦,简直让人麻了头皮还要去一层油,他几乎崩溃了。他自己不想做,又不能马上要刘梅来完成,因为她还担任着会计核算及财务报表等工作,倘要她放弃那些事项专门做预算工作,但报表不能及时报出,总分公司就要直接追究他的责任了,他更是担当不起的。怎么办?张永成又想起了廖仲平。他总是这样,如遇有麻烦的或时间紧急的事情,就要找廖仲平去做,一方面可以摆脱麻烦,另一方面也可借此刁难性考验或恶心一下廖仲平,因此他给廖仲平的机会或考验,总是这样的被迫无奈的情况下做出的。这次,仍然故伎重演,但更多地地想给廖仲平施加压力,以达到既要不给马儿草,又要马儿跑得快的目的,倘廖仲平不能在规定的时间里把事情完成,他就要去汇报,他就要整治。廖仲平心里十分地清楚,张永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对张永成本次之举,他不再如以前那样无条件地去执行了,他毕竟已是公司任命的经理助理。当张永成找到廖仲平要他负责这项紧急的任务时,廖仲平并不想去与他评理,他不想当面说出张永成的出尔反尔,他的丑陋的用心,但廖仲平因此提出三个要求:一是,刘梅所学习的所有资料必须移交给他一份;二是,召集相关部门开会或相关布置工作,张永成必须出面;三是,他既负责这次预算管理的工作,那么他必须今后兼任预算管理特别是费用预算管理岗位。张永成对前面两项要求,完全答应,至于后一个,他说今后再议,刘梅既然去总部学习了,她至少理应负责一部分预算工作。廖仲平心想,三个要求,张永成虽没有完全同意,但也基本上占了主动,也出了一口被玩弄的那些恶气,至于能否兼做预算工作,如张永成所说,以后再议,但至少不会由刘梅一人做了,她已经放弃一次,不可能完全夺了回去的。
  廖仲平接手这项时间紧任务重的全面预算系统上线并组织工作后,首先便把刘梅移交的一份资料进行了仔细的学习,遇有不清楚的地方,他便直接打电话给省公司财务处负责这项工作的李小姐。李小姐十分奇怪廖仲平的咨询,她是知道刘梅去总公司学习的,为什么不直接问刘梅而是问她呢,但她还是很热心地解答着廖仲平的提问,李小姐当然也是一人聪明人,无须追问那是为什么。因此,廖仲平很快地掌握了基本的操作流程与原则。然后召集相关部门及人员进行共同讨论(当然此事由张永成第一次牵头),结合年初承包任务,估算出全年的预算保费总额,同时提出相应的费用额度。廖仲平取得这些数据后,他的心里更有数了。不过,廖仲平仍担心各部门的内勤人员能否严格地进行操作,比如数据的录入,控制及申请等。好在大洋人寿的全面预算管理工作,这是第一年,仍带有试验性质的,不具有刚性,这就给了各公司进一步熟习与操练的空间。最后,根据进度,联系省公司后,便在支公司电脑室的配合下,给各部门安装了全面预算管理软件,进行了初始数据的录入。待这些工作全部完成时,刚好离省公司要求的时间吻合。廖仲平经受住压力,按时完成了任务。由于廖仲平每天加班,又值天热,他瘦了一大截,不过显得更有精神了,他经受住压力与砺练后,更象一个部门的负责人了。张永成自然有些不快,他惊讶廖仲平竟把这个项目拿了下来,按时完成了任务,虽然今后还有许多事项要做。刘梅做完财务报表后,也猩猩作态地参了预算系统的数据录入工作,她对廖仲平能组织这次项目,既生气又佩服,既后悔又嫉妒,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对此,李蕾、包红看在眼里,更是笑在心里了,当然她们对廖仲平更加敬佩了。
  二十五、时间转眼到了八月份,天气很快进入到“三伏”之第二伏了,地面热气腾腾。廖仲平早上骑车上班就已经一身汗水了,杨兰说天热,中午就不要回家了,在办公室好好地休息一下。一天中午,廖仲平正在吃一份从外面买来的盒饭,传达室的张老头给廖仲平送来了一份杂志和一本书。廖仲平谢过张老头后,也没有急着打开,直到把饭吃完了,他才打开那些物品。杂志是一家省级保险学术期刊,2002年第六期,上面刊登了廖仲平前几个月写的一篇论文;书是省保险学会刊发的前期保险征文获奖作品集,廖仲平看到这些,自是欢喜。他的努力终于有些回报。但廖仲平近来除此而外有些高兴的事外,随着他渐渐地进入公司管理内核后,他发现大洋人寿公司的管理,其实并非如他刚入司时的神秘与先进,而是在有些方面特别是制度层面甚至十分地落后,这也许是国有企业,即便是改革后国有股份制企业的一个通病。不过,保险公司似乎不应当如此,否则,当外资保险公司进入后,内资保险拿什么与人竟争,这不免让廖仲平有些失望与担忧,也引起了他的许多思考。但眼前的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由于过分地进行保险规模扩张,使得各级机构的管理层次也相应地膨胀起来,最直接的后果,保险收入虽然增长了,但可用的费用却往往入不敷出,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经常性地超支。这从近一两个月来的费用预算管理上明显地看了出来。若长期这样下去,实在是叫人担心。可恨的是,张永成作为财务部经理,他一点也不着急,听之任之,一味地迎合陈总等领导的要求或其它关键业务部门的过分支出,没有相应地管控措施。当然,这也难怪,总分公司虽然搞了全面预算管理,但真正落实到位的机构很少,也缺乏强有力的约束性,这就更进一步地助长了或误导了各级保险机构的领导对预算的理解与操作,致使各有关人员的支出根本没有考虑费用预算的约束力。这种情况,不光是廖仲平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最先从大洋人寿各保险公司的会计人员那里也发现了,为此在公司内网上热烈地讨论预算管理的情况。讨论是热烈的,甚至是尖锐的,这也引起了业务部门的关注,但他们大多数在抱怨与诉苦,说财务人员不懂得业务的发展情况,不知道当今保险市场竟争的激烈程度,而财务人员则说业务人不懂得节约费用,不知道把有限的可用费用用在刀刃上,等等,网上的争论可谓一片热闹,喧嚣一时。当然,总公司领导大约也关注到这些讨论了,但没有说什么,而任由他们去讨论,然而很明显,这些热议将会为明后的预算工作将带来新的思路与管理方式。
  但议论归议论,实际归实际。南水支公司在费用的支出上,照样是大手大脚,一些关键的团体保险项目,在其上面的花费可谓一掷千斤。这主要地表现在,为了能及时的拿下某个大单,不惜请被保单位的要害人物去旅游,甚至搞一些美女攻关之类的事情。然而,这些均要大把大把地投入费用的。南水支公司团险经理,原是一位美女经理,因她没有得到总助之位,及她自身的一些原因,而在春节前跳槽去了一家民营保险公司。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南水支公司却从另一民营保险公司跳来了一位团险部经理,姓石,名广田,一位中年男人,说话有此结巴。但他却带来了一位汪小姐,生得一副水蛇腰,十分地妖艳。这位汪小姐,自从来到南水支公司后,小单她不屑做,一直在运作一个大项目。这个项目也确实大,一张单保费便达到了两千多万元,前期投入已经达到了几十万元了,什么送礼,什么旅游,什么宴请等等,真是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但那位老总——一家在当地属于特大型的国有企业老总郑必成,却一直没有最后签字盖章,因此汪小姐十分地焦躁。因为,汪小姐到目前还没有一点保费进账,根据公司规定,三个月内没有保费进账的业务员要清理出去的,要不是石经理做了保证,她早就请退出去了。但这还不是主要的,为了这份单子,她付出了那么地努力,最后签单只差一步,团险部几十万元的费用都投入进去了,岂能就此摆手。因而,石经理拿出了最后的一招。一天中午,他把汪小姐叫到他的办公室,让她如何如何,汪小姐自然也心领神会,于是按计进行。到了下午快下班时,汪小姐娇声音娇气地给郑总打电话说,今晚要请他去一家新开业的惠式酒店吃特色海鲜,郑总早就对汪小姐的美色垂涎三尺了,虽然他年纪快五十了,头顶也谢了一大块,但对于美色,却是十分贪恋与兴趣,或许他一直没有签单,正是想以此而得到秀色可餐的汪小姐呢。故此他一听汪小姐晚上有请,他那有不答应之理。到了七点多钟的时候,石广田便开车带着精心打扮的汪小姐来到酒店,见郑必成早在事先安排好的一间十分安全舒适的包厢里,不耐烦地等候了。双方见了面彼此一番寒暄后,石经理便叫点菜。郑必成那有什么心思吃饭,趁石经理点菜的空隙,早就盯着汪小姐那一双高高坚挺着的乳峰,还有那被紧身裤包裹着的鼓鼓的臀部,当上菜后,他嘴里吃的什么菜根本不知道了。洒过三巡后,石广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当然,这是石广田事先设计好的一个电话,于是他借此起身离席,并对郑总做出十分抱歉的姿态,交待汪小姐好好地陪郑总喝几杯,多品尝一下酒店里的海鲜等等。郑必成早就希望那结巴的石广田走开了,这正是他品尝汪小姐的好机会,还品什么海鲜,那玩意儿早品得多了。汪小姐当然今夜也会投送怀抱的,只是还故意挑逗郑必成,让他心焦,让他欲火燃烧。
  “郑总呵,难得今晚有这么好的气氛,又有这么嫩的海鲜,你要好好品尝呀,就不知道你品尝的技术怎样呢?”
  呵呵,我的大美人,我品尝的技术可高着呢,不信你试试?”
  “试就试嘛,就不知你能品尝得多长时间,行不行呢”
  “好呵,服务员,再上一盘来,让我们的小美人品个够,看我行不行!”郑必成已经被撩拨得以下体膨胀,难以忍受了。
  “开个玩笑嘛,郑总可是正当年哟,一定行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的那份保单,你就给签了吧?”
  “当然,当然,今晚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的美人……”他已经不能把持了,说着又要往她身上靠拢。汪小姐往一边挪了挪说:
  “郑总,说话可算数啊”汪小姐说着就拿出那份保单,要让郑必成签字。
  “这…….”真正地要郑必成签字时,他又有些清醒起来,但正刚一犹豫时,汪小姐扭着那水蛇腰,就伸出冰肌玉肤的双臂抱着他的脖子,把一双乳峰紧贴着郑必成的胸脯,撒娇地说:
  “郑总,给我好吗,给我好吗,我真需要你,真需要你呀,郑总,我的好郑…….”郑必成那能经得住汪小姐如此火热地投抱,早把“郑必成”三个字在保单上签上了,便一下子把汪小姐抱了起来,放到一个硕大的沙发上,最后便发出如牛一般的低沉的吼声.....而这时,汪小姐便打开了那随身携带的录音笔,——当然,那也是事先准备好的,因为郑必成仅签字还不行,还要他盖上单位的印才真正地完事。现在好了,一切都记录得那么清清楚楚。
  第二天,汪小姐重整云鬓,略施粉黛,拿着那份郑必成已经歪歪扭扭地签了字的保单,高高兴兴地来到郑必成的办公室。
  “郑总,早呵”汪小姐慢条斯理地张着她那湿润而性感的小嘴,甜甜地与郑必成打着招呼。
  “呵呵,早。你怎么一早就到办公室里来了”郑必成一边应付着,一边有些不悦地说,他是怕别人一早看到这个妖艳的女人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不好。
  “哟,郑总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昨晚的甜蜜了吧。我是来找你盖章的”
  “盖章,呵呵,盖什么章?”
  “那份保单呀,你昨晚签了字,单位还没有盖章呢”
  “嗯,盖章?那可不行呵,章不在我身边”郑必成心想,要想让他现在就盖章,那有那么容易,汪小姐从今以后就应随时随地给他方可,至少也要有个三次五次吧,那个小水蛇,啧啧,我怎么能忘记她那吸魂的下半身哟。
  “郑总是不想盖章了?”
  “我说过,章不在我身边嘛”
  “哦,我忘了,让你听听这是什么?”汪小姐不慌不忙把那支录音笔拿了出来,打开后捉在手上,于是那些对话,还有那低沉的啊哟声音,郑必成一下子明白了一切,他立即让汪小姐收起录音笔,满脸堆着笑容,抓起电话给办公室主任说:“大洋人寿的那份单子,我签过字了,你盖上章吧”
  “这就对了嘛,我的好郑总哟....”
  二十六、大单终于签下了,这多少给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带来一些喜悦,也冲抵了一下可用费用预算超支额,缓解了一丝费用预算的压力。但廖仲平仍是感到这只是解了一时之难,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固然,费用问题的解决,也绝非是财务人员或费用预算人员所能济事的,关键的还是总分公司在扩张市场的同时,应从两个方面着手才可。一方面,总公司的精算部门要对不同的险种,也即保费结构应再做测算,精确地计算出每一个险种的内涵报酬率,并由此决定其可用费用的基本比率;二是加强基层公司的管理力度,把费用预算这个工具真正地用起来,管理好。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虽然因一个大单的到账,费用得到了暂时的缓解,但今年一到八月上旬的费用预算仍然超支很大。在全省各支公司中,南水支公司保险额最高,但费用超支也是最高的,这引起了支公司陈总及其他领导的重视。八月中旬的一个下午,南水支公司召开了一个由副科长以上人员参加的司务会,专门讨论公司的费用情况。廖仲平事先做了一个发言大纲,他在会议上,就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一到七月份的费用预算执行情况及超支的原因,及解决的办法等等,作了一个较长的发言。他的发言,有事实,有分析,有说理,有办法,发言使整个会场二十几人听得既有紧迫感,也有企盼感,会场气氛一片肃静,充分显示出廖仲平作为一名财务经理助理兼费用预算管理者的理性与智慧,他的知识与他的策略。同时,廖仲平发言后,还就有关人员提出的一些问题,一一作了适度地回答。陈总对廖仲平的发言与回答,非常满意,其它大都数与会者也比较佩服廖仲平的水平与胆量。
  但会议后,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里,支公司的费用仍是超支,省公司已经过问此事了,这让廖仲平有些压力,加之他仍要担负其它的工作事项,有时还要出去跑些业务,这使他非常地烦躁、不安与忧虑起来。张永成现在虽是财务部经理,但许多事务,他基本不太过问了,他的兴趣完全转移到团体业务,如学生平安保险等及个险营销部的管理上去了,他的目标是要做一个分管个险部总经理助理。财务管理方面的事情,他向来不感兴趣,自廖仲平提拔为财务部经理助理后,他把容易的大的方面抓在手上,而具体的与细碎的事情,特别是费用方面的管理,却是不管不问,可恶的是,他还变本加厉地扩大支出,如尽量迎合上级等领导而故意扩大的支出,为做好人,为自己处处建关系等方面的支出。这些行为,必然导致费用管理上的松散与泛力,养成了坏的习惯,造成了一些业务部门特别是团险部经理花钱时的随意性,给日后严格的费用预算管理带来无穷的后患。廖仲平现在对此情况,只能急在心里,恨在胸中,他还没有办法与力量加以纠正,因为一方面他现在毕竟不是财务部经理,无权做出严格的控制办法,另一方面公司的业务压力也确实大,没有费用支持很难搞定一个项目。因此,他只能选择克制与容忍,他只能向好的方面看,把希望寄托在未来,把忿恨压在心底。
  工作千头万绪,正在这样的艰难时候,财务部的李蕾却向公司领导提交了辞职报告。其实,她的本意大概只是想提一提辞职的事,并非现在就真的要离开公司,因为她的下一家公司可能还没有落实好,同时公司若果真批准了,张永成难道不出面说情吗。然而,对于李蕾此时的辞职,不料陈总真的在报告上很快地签了字,对张永成的游说,陈总坚定地说,她要辞职就让她走!一下子反把李蕾推到十分地被动地位。陈总也许近来业务压力大,心情也不好,对员工的辞职是大为光火的,更谈不上有什么好言挽留了。这样,李蕾便不得不真的辞职了。她只好整理资料,但却又拖拖拉拉地延迟了一个多星期,出纳工作暂由包红接替。一时,公司的业务部门抱怨不止,许多账目不能及时清结,张永成也只能作无奈之状,廖仲平出来做了许多解释工作。还有一个担心,包红虽暂时接了出纳工作,但她一身兼二职,很是不平,况且她对出纳工作也不熟悉的,这让廖仲平的工作量大增起来。刘梅对于李蕾的离职,显得幸灾乐祸地,她的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走了,她现在可以充分得到张永成的信任与宠爱,怎么不暗暗地高兴。
  但辞职风波很快过去。到了九月上旬的时候,天气有些好转,凉风一吹便分出早晚,使得被一个整夏天灼烤的人们透出了一口气。然南水支公司的业务保费任务仍很艰巨,离省公司下达的预算任务还差很多,特别是团险业务只完成了全年预算任务的56%,公司领导非常着急,为此专门开了一个任务再分解的会议,目的当然是全面地完成业务预算目标。业务部门特别是团险部门的任务,先前虽取得了一个大单位的保费,但由于石经理过于把精力放在大单上,以致于其它的团体保费任务远远地落后,要想在年底全面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这样,其它方面的窟窿只好动员大家去分担了。当分配到财务部的任务时,由于张永成手上的几个业务,已经交给了总经理办公室,而廖仲平手上的业务几乎很少,因此,这方面他就立即显得有些尴尬了,但任务仍是分了下来,一点也没有减少。会后,廖仲平回到财务部后,把任务向包红、刘梅作了进一步地分解,李蕾走了,财务部的人手又少,廖仲平只好承担了大部分的任务。任务分配后,廖仲平等各自想方设法去完成,刘梅、包红均走出办公室,廖仲平更是在外面跑了半个多月,把自己的一些业务客户全部动员起来,加上张永成去年转交的学生平安保险的几个学校,到了年底的时候,也做了几十万元的保险。但由于张永成转交的学平险,大都学校偏远,赔付率高,因此保险的质量很差,廖仲平为此还贴进了不小的工资收入进去。然而,财务部的到年终时也基本上完成了分配的任务,总算争了一点面子,闯过了又一道难关。
  二十七、费用预算的超支情况依然严重,省公司稽核处与财务处联合组成了考核小组,来到南水支公司。考核小组是于宙科长带队,由财务处两个预算管理员参加而组成的三人小组,经过两天的审核与检查,发现了许多失控的地方,特别是团险费用方面更是存在着大量的问题。结果,考核小组对公司管理提出了许多建议,对财务部提出了批评,张永成由于是财务部经理,他当然得到了较严肃的警告。稽核处由于是于科长来的并且是这次考核小组的组长,因此廖仲平得以一吐心中的不快,把张永成的种种行为均告知了于科长。于科长作为考核小组的组长,他当然重视廖仲平反映的情况,况且以他与廖仲平的关系,他认为此时应狠狠地刺一下张永成,实际上在暗暗地帮了廖仲平一把忙,这让廖仲平甚为高兴。的确,有时人与人就这样的,在残酷的职场政治中,没有贵人的帮助,没有哥儿们在暗中使劲,那有出气的可能,那有成功的快乐与分享。张永成自得到警告后,他故意扩大支出的意识与行为收敛了许多,毕竟警告是一件严肃的事,他只好摸一摸他那卷曲的头发,羞忿而又无语。这能怪谁呢,只怪他心术不正,怪他不把公司的利益当成一回事。
  根据考核小组的建议,南水支公司对团险部的费用管理,应出台相应的管控办法。这个办法,陈总交给了财务,财务部张永成自然又交给了廖仲平。由于此时的团险部已经一分为二,成立了两个部门,即团险一部,团险二部。一部仍是石经理当任,二部经理是由平安保险公司应聘过来的,姓宣,名成力,三十几岁,瘦削的脸庞显得坚毅而固执。二部成立后,支公司又从所属个险服务部调来一名女业务员许萍,个子有一米七左右,一双丹凤眼仿佛能随时说话,迷人的身材不亚于石经理一部的汪小姐。她之所以调入公司团险二部,是因为她做团险是一把好手,而且人脉资源在当地也不错,长相姣好,陈总自然选用。自然,许萍由一个只是个险业务员而一下子成了公司的正式员工,这让许多个险业务员在纷纷表示祝贺之时,更多了几分羡慕甚至是嫉妒,但这正是公司所要达到的效果,只要业务做得好,就有可能被公司录用为正式的员工。许萍无疑起到了示范的作用,她本人更是忠心于职业与公司了。由于团险二部成立不久,业务还没有多少,对于公司财务部的管理也心存敬畏与配合,当廖仲平来到二部做调查研究时,宣经理显得十分地热情,提出了他们的打算与项目的规模及进展情况。他们已经有了两个较大的项目,被保险单位是省城的一家电力系统公司,另一家是当地的煤矿公司。前一个项目由于跨出本市,廖仲平认为风险较大,还是暂缓一步,先把本市的项目做好等等,宣经理认为有道理,但同时也表示只能暂缓,公司给他的任务压力太大,他无论如何也要进行攻关下来。最后,廖仲平对公司的费用预算情况加以了宣传,并暗示将有新的办法出台。廖仲平结束了二部的调查,又去了一部,石经理当然明白廖仲平的来意,他是老江湖了,他一方面大叹业务的难度,一方面要请廖仲平晚上去吃饭,以进一步地商谈。廖仲平执拗不过,加之早已到了下班的时候了,于是同石经理去了一家小有特色的餐馆,边吃边聊,气氛到也不错,汪小姐也在座,她那吸魂的水蛇腰在廖仲平面前不时地晃荡,廖仲平差点也被迷住。当他在回家的路上时,心想今后这种类似的饭局无论如何也不要参加为好。
  经过几天的调查研究,廖仲平开始着手拟定南水支公司团险一部二部的费用管理控制办法。他在拟定办法时,坚持了既充分发挥预算作用,最大限度地利用好预算政策,也严格地控制团险两个部门的总费用水平,同时对一二两部稍有区别对待的原则。区别的最大方面是,一部提取绩效奖励的比率在5%以内并包括5%,而二部只能在5%以内,第二个区别的方面是,一部费用全年使用完毕后,不能再申请费用,而二部由于是新成立的部门,历史数据不足,因此其费用预算若使用完毕,尚可根据项目的实际情况追加预算程度,显示出一定的弹性。管理办法拟好后,又修改了几次,廖仲平便直接呈给了陈总。陈总看后,基本上同意了廖仲平的办法,但又提出在办法正式出台前还要与两个团险部作进一步地沟通。陈总的意思旨在与两个部门充分沟通后,若他们没有意见了,办法即出台,而一旦出台就要严格执行了。同时,陈总也想通过进一步地沟通,为两个部门留下一点空间,因为业务对她来说,实在重要,而一旦费用控制过死,则必然影响项目的进展,这是做总经理们的自然要维护的方面,但作为总经理,他们也要维护财务管理的制度,因此他们总是想在二者之间找到平衡点。自然,这就要显示出他们非凡的艺术性了。根据陈总指示,廖仲平把草拟好的管理办法,分别与两个部门的经理作了进一步地沟通,果然两位经理直喊冤,要廖仲平重新放宽一点等等。廖仲平没有办法,也只好作了进一步地修订,直到找到共同的平衡点后,办法才正式敲定,一份送给了张永成,他看了看,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再呈陈总审阅,陈总签字后,作为正式管理办法执行了。
  时间飞快,转眼就要到九月底了。廖仲平经过前一阶段的工作,又加上外出展业,已显得十分地疲惫,特别是费用预算让他费尽心力。他想休息一下,放松一下,正好当地每年有一个文化节,实际是通过所谓的经济搭台,搞点招商引资活动而已。应市政府要求,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赞助了五万元,同时也取得了集体参加文化节开幕式的入场券。文化节开幕那天,人山人海,当地一个大型体育馆被围着水泄不通,中央电视台心连心艺术团的一些比较著名的演员们均来了,这给了南水市及周边县市的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喜悦。是日下午五点多,南水支公司便早早地准备进场,员工一律穿着司服,晚饭已经来不及吃了,于是每人发放了一袋食品,水果之类地带在身上,因为演出活动要到夜里十一点多。当廖仲平等排着整齐的队伍进场后,体育馆内已经座满了参加开幕式的单位人员,当然前排的较好的座位已经给了来宾及有点关系的单位,廖仲平等只能排在中间稍后一点的地方。待廖仲平等吃了点食品后,开幕式也要开场了,自然各路领导纷纷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然后演出便正式开始了。然而,天公不太作美,演出一开始,天便下起了小雨。还好,廖仲平等事先准备了雨披之类的防雨工具,而台上也照常演出。那些名演员们冒雨演出,获得了人们的好评,感动了台下的观众,于是,台上台下联成一片,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廖仲平好久没有这样的激动了,他也跟在台上的演员们扯着嗓子,在台下与许多的人一样,拚命地唱着,虽然有点歇斯底里地嚎叫,但却也应和了台上的一片热情。演出进行了一个小时后,雨停了,天空清明起来,初秋的深夜,虽然有些寒意了,但欢腾的演出场一点也感觉不到那丝寒意,相反热度却是一浪高过一浪,气氛一时达到了高潮,演出无疑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到了十一点多时,演出终于结束,当廖仲平到家时,已是子夜,妻子杨兰已等候多时了。
  二十八、文化节过后,中秋佳节又临近了。按照过去的惯例,张永成照样要在中秋节等大节日前夕去省公司财务处拜望的。因此,就在中秋的前一天,张永成与廖仲平带着公司的一名小车司机,飞奔省城,直接来到财务处。当他们走进财务处时,杨处长正好在办公室,寒暄过后,才聊了一会儿,她便说即将要外出,而且要走一两天才能回来。张永成本打算中午请杨处长吃饭并去商店,乘机送给她一些物品的,但一听杨处长要外出,只好让廖仲平把带来的几千元现金直接送给杨处长。廖仲平是第一次送出如此大的现金,他从包里取出现金时竟有些忙乱,以至于把随身携带的一张他自己的名片也一并装在信封里送给了杨处长,这是送礼的一个大的忌讳,因为现金里面有了名片,这无疑是明白地告诉了送礼者的姓名。廖仲平事后想起此事,可已经晚了。当然,廖仲平也没有与张永成说,不过事后杨处长一定对张永成说了此事,而杨处长是否也就此事在今后对廖仲平另有看法,甚至于记恨在心,可能性是很大的了,因为当廖仲平担任财务部经理时,调任稽核处的杨柳处长可是没少对廖仲平进行报复,若非于科长从中帮助,廖仲平尚不知要吃少亏呢。自然,这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还是张永成的一惯伎俩之至的,对于廖仲平,他在杨处长面前一定是说了不少坏话的。
  由于杨处长中午就走了,张永成与廖仲平也只好在省城吃过中饭后,打道回府。廖仲平回家后,感到十分地疲惫,一方面是旅途的劳顿,另一方面也为送礼之事的不当而有些烦躁。好在第二天即是中秋节了,放假三天,因此也得以休息,与家人同乐,很快丢下那些不快,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的,根本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乱猜疑上。中秋过后,廖仲平准备去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所属的几个较大的营销服务部,做一次个人佣金提取及使用情况的调研,这也是总公司一个月前布置的任务,由于廖仲平一直忙于其它事务,因此把这个对基层公司而言,不太重要的事项搁置了近一个月了,但根据总公司要求,上报资料的时间就在这一个星期之内了。调研的目的是,总公司准备提高个人营销业务员的佣金提取比率,而提高这一比率当然又是以此来提高大洋人寿的人员沉淀率,抵御即将到来的外资保险公司以优厚的工资抢占人员的局面,从而达提升已有的竟争力,巩固已取得的成果。的确,人寿保险公司做的是人的事业,而这个事业又更需要一定素质与资源的人来做的,而这些人员也必须相对稳定。然而佣金比率的提高又必然加大佣金支出,从而又必然加大成本,如何找出既能达到提高人员沉淀率之目的,又能尽量地节约支出这一平衡点,这就须要调查研究,通过对基层实际提取佣金率的情况及使用状况,来作出一个较为完善的判断。廖仲平通过三个工作日,终于理清了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整体佣金情况,于是很快写成书面报告,经与个险部经理作进一步地沟通后,先报告给了陈总,陈总很快同意,之后廖仲平便立即上报到了总公司,这一事情也即告一段落了。
  一个星期很快又过去了,国庆七天长假终于又到来。廖仲平的母亲一直在他家带小孩,而小孩上小学了,因此他的母亲在中秋节前就想回农村老家了,这无疑给了廖仲平一种淡淡的离别之情。但廖仲平对他母亲说,无论如何也要过了中秋节后再走,因而他的母亲又在他家过中秋节。国庆节到了,廖仲平的母亲坚持要走了,廖仲平也没有办法再留下她,只好依依不舍地送她回去。廖仲平的母亲在他家一共住了三年。三年了,他们朝夕相处,而国庆节第一天,他的母亲就走了,他的心中感到有些沉重与惆怅,这一走尚不知何时才能相聚了,他的母亲回家后,经济上是否有困难,是否习惯等等,让他时时萦怀在心,牵肠挂肚的。好在廖仲平的弟弟也在老家,他们可以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这多少也让廖仲平有些宽心。
  七天长假,廖仲平基本在家除了读些书,做点家务外,他没有什么活动,对工作上的事情也没有过多地去想。然而,这七天,对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来说,则是经历了一个很大的高层次的人事变化。首先,石广田被提拔为支公司分管团险业务的总经理助理,这是陈总早就酝酿着的,因为在这之前,陈总实际上一直在亲自抓团险业务,这让她分散了不少精力,所以她上报到省公司,省公司终于批了下来。但令陈总不悦的是,张永成也同时被提拔为分管个险业务的总经理助理,因为陈总并没有想让张永成提拔的,这是省公司直接插手越权的提拔,并没有事先通过陈总。而张永成之所以在没有通过陈总的情况下,就被省公司直接提拔,肯定是他长期活动的结果,特别是省公司财务处杨处长是起了关键性作用的,但更是王保中对陈总的轻视嘲讽的结果。但这样一来,显然没有把陈总放在眼里,只是事后通知了她,这让她十分地生气,更让她对省公司的王保中等产生了很大的看法,甚至于裂隙。但省公司决定的事情,她暂时也没有办法反对,只好接受。待国庆节放假结束后,第一天上班时,省公司人事处来了一位副处长,在上午的大会上宣布了省公司的决定。对此,许多员工感到意外,因为在这之前,大家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即使平常灵通一点人也毫不知晓。陈总也只好表示拥护,要大家各司其职,共同努力地把工作做好。两位新提拔的总助,由于并没有免除他们原来的经理之职,因此他们仍兼着原来的职位。然而,对于张永成的提拔,由于陈总是极有看法的,因此财务上她将更加依赖于廖仲平了,她在一次与廖仲平的谈话中,已明确地告诉廖仲平,要他勇敢地挑起财务部的大梁,把应当抓的事情抓起来,实际上已经暗示他可以主政财务部的工作了。廖仲平很谦虚地说,自己还要历练,但只要陈总支持,他将会把财务部的工作尽心尽力地做好,请陈总放心。张永成自从提拔为总助后,他倒也明智,也同样地对廖仲平说,财务部的工作要全部让廖仲平来做了。同时,他还交待说,财务部的出纳一直由包红兼任,一名新的出纳后天就来公司报到了。新来出纳的名字也叫李蕾,为区别前一个李蕾,因此大家都叫她小李蕾。不过,自张永成离开财务部,单独置于一间办公室以来,由于他分管个险部的管理工作,急需要大力拓展业务,因此费用上的支出,一部分的提取绩效等较大,为取得费用上的支持,他便经常摆出仍是财务部经理的姿态,要廖仲平放松个险部的费用预算,有时还振振有词地与廖仲平计算起费用支出的必要性。廖仲平心想,他现在之所以全面主持财务部的工作,客观上乃是张永成带来的,又鉴于他仍是财务部经理——至少在面上他仍是财务部的经理,他要听从于他的安排或游说,同时,即便张永成现在不是财务部的经理了,他至少曾经是廖仲平的上司,廖仲平多少也要给张永成的一些面子的。由于廖仲平稍微网开一面,张永成在分管个险部的时候,费用等支出便宽裕多了,他曾当着石总助的面自豪地说,他做了财务经理后,再做个险管理,实在很美妙的。然而,这些给面子的事情多了,让廖仲平也十分地为难,不给面子吧,于心不忍;给多了,费用严重地超支,陈总那里也不好交待。后来,廖仲平只好应付张永成了,当面答应一下,事后或拖或推,间接地告诉张永成他的难处,这让张永成实际明白了一些,但更多地还是对廖仲平产生了不悦。当然,张永成早就对廖仲平不悦了,只不过他以前对廖仲平的不悦,主要是戒备与打击,而在他成为总助后由于廖仲平对他的态度在后来的明暗不一,这种不悦在程度上更加深了。但是,作为廖仲平来说,他对张永成的不悦,也早就不满了,而自他担任总助后,廖仲平已经对他照顾有加了,这种照顾不可能一劳永逸地下去。财务部门的负责人,倘私心太多了,公司的利益必然受损,其它部们也会看破其中的秘密,反过来会给他的工作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廖仲平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当然要摆正公心,为公司来考虑一切了。
  二十九、金秋十月,天气一直不错,阳光灿烂的,气温几乎达到二十多度。在月底前一周的第一天,廖仲平主持了本科室的部门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为迎接省公司稽核处与财务处对省培训中心账目等情况进行的联合检查,及财务部应做好的各项准备工作。省公司的培训中心于二零零二春天成立的,地点便设置在南水市的一处风景优美的山麓下,交通方便,四周环境较为宁静安全,由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代为管理的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实际上也是陈总争取来的,好处是可以取得省公司的专项拨款及费用支出上转移,这种转移可以抵销一部分超支的费用等。当然,项目自归南水支公司承办后,一些从项目的建设到实际使用,从日常物品的购置到培训时的吃喝等安排,均由南水支公司经办,各项费用支出据实列支,由财务部统一掌控。由于项目较大,涉及的资金较多,承办的事务繁杂,因此南水支公司专门指定了一名人员负责日常事务,这个人就是原客服部经理夏崔,即老夏。老夏离开客服后,原副经理张晓铃提升为客服部经理。财务部一开始所掌控的经费是由张永成直接负责的,包红兼做省培训中心的经费会计,单独设置账簿,记录所发生的一切收入与支出。张永成自去了个险营销部门出任总助后,他便把这项工作移交给廖仲平掌控了。这次省公司检查的重点就是所拨付的款项使用情况,各项支出的真实性与合法性等。为此,廖仲平要包红把所有账目登记清楚,凭证装订齐全,补好相关的手续等。省公司经过两天的检查,基本上肯定了南水支公司代为管理省培训中心所做出的成绩,但也指出了一些所拨付款项的挪用情况,及所购物品、食品如蔬菜肉蛋等,附件不清等情况,要求所挪用的资金应及时归还,专款专用,及尽量详细列支费用项目并完整地贴补附件。陈总及廖仲平表示,所挪用的资金系夏天南水市由于洪水而导致一部分客户的家庭损失,省公司要求就地慰问重点客户的资金,但此资金应由省公司支付而至今仍未支付的部分;至于附件的事情,老夏说有的物品如蔬菜肉蛋均在市场上采购的,很难要到发票等,但表示今后会尽量附清数量及当日的价格等情况表。联合检查小组听取汇报后,也表示回省公司后即补办转移支付的款项,同时也表示省培训中心是大洋人寿第二家较大型的培训中心,账目一定要清楚,经得住检查等等,日后还要经常性地来稽核审计。陈总及廖仲平当即表示一定按照联合检查小组的建议办事,把代管省培训中心的任务做好,让省公司放心。
  张永成自出任分管个险部总助后,除了常常去所属区县的营销服务部及利用财务上对其费用支持外,对于个险上的急切管理事项,个人保险的结构情况及任务性,简直是善乏可陈,一两个月过去了,仍没有一个完整的思路与方案,而眼看年底就要到了,个险部的保费完成不够理想,特别是其中的年缴(期缴)保费,更是离完成年初的计划(预算)任务相差很大一块,若不加大力度,要想完成任务几乎是不可能了。而一旦年缴保险不能完成,个险部的全年保费任务也有些危险了,甚至直接威胁到整个公司的任务完成。这种情况,在几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它表明了随着外资保险的进入,保险市场竟争主体的增加,一部分客户在悄悄地流失,这对人寿保险公司来说,几乎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应引起保险公司的足够关注。张永成作为个险部分管的老总,理应早做应对,积极筹划,但他没有做到。同时,还有一个直接的后果,根据总公司规定,按年缴保费提的可用费用比率大,但因南水支公司的年缴保险完成的极差,因为完成的少,故提取的可用费用自然也大幅度地减少,直接引发了费用预算的超支,导致各项费用预算的紧张。正因为如此,陈总已经几次过问了此事,但张永成均搪塞敷衍,说自己刚接触个险业务,暂时还没有成熟的方案,有些客观情况,他也没有办法的。因此,陈总十分地不满,在司务会上几次点名批评张永成,说客观原因是有的,但最主要的还是主观原因,主观不努力,不作为,不想办法,客户流失严重,与主观因素极有关联的。张永成认为陈总在故意找他的毛病,为此更加怀恨在心,在大小场合说许多不利于陈总的坏话,到了省公司,也说陈总在管理上的疏漏之处,省公司王保中等老总更是听信一面之词,搞得陈总在一些方面很是被动。这样,张永成与陈总的矛盾进一步加深,双方都很别扭。到了年底的时候,有人传说陈总要离开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一时人心散乱,以至于影响到业务的正常开展。但传说很快平息,因为陈总在一次小范围的招待会上,明确表示她将不会离开公司,要大家安心工作等。廖仲平听到此消息自然也是很高兴,但张永成就不那么高兴了,因此斗争还将继续,好戏还在后面。自然,张永成由一个听话的财务部经理,并成为陈总的红人,到没有通过陈总而是直接走省公司的关系提拔到公司总助,期间经历了他们之间许许多多地恩怨,廖仲平等是不知道的,但可以肯定那主要还是利益上的矛盾。张永成现在自认为他翅膀硬了,可以与陈总对着干了,那么他还是太心急了点,迟早要吃亏的。然而他们之间的斗争,将是一个较长期性的,因为一旦矛盾激化了,眼红了,这种斗争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延续下去。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里的一些知情者,心里也是清楚的。廖仲平对此虽与自已无多大的关系,但他希望陈总仍在公司里,至少她对他尚没有利益关系,廖仲平也需要陈总的力量,以进一步地在公司成长。廖仲平时时关注着,准备着。当然,日常工作还要进行,而且要一步一步地做好。
  根据每年财政部及保险会的规定,各保险机构在年底前后均要做一次全面性的财经纪律大检查。廖仲平自然又被省公司抽去,并且担任了四个支公司的主审,他与新稽核处处长一个小组,于宙是另一个小组。由于新处长对稽核不甚精通,所有稽核事项均由廖仲平来主持。他们先去了南方的两个支公司,那是廖仲平比较熟悉的地方,故地重游,廖仲平真有无比的感慨。他记得第一次来南方时,还是近两年前的事,但仿佛如昨,面对浩浩荡荡的长江,商舟千帆,及那永不停息的江水,直叫人感叹人生的短促与无奈呵。南方两个支公司结束后,廖仲平等又乘火车直奔稍偏北方的另外两个支中心,大约大经历了一个星期后,才回到南水市。
  当廖仲平回来后,首先摆在他面前的任务便是新财年的预算编制。这项工作,他去年也曾做过,但毕竟不是主持这方面的工作的主要负责人,许多事项如会议宣传、组织实施、具体落实如输入微机系统、提交审批等等他只是部分地参加了,而今年他却要对于每步的操作与行动,均要亲自指挥并参与了。廖仲平首先向陈总汇报了新财年总分公司预算的要求,及本公司的预算的思路,陈总也提出自己的想法,廖仲平一一记录了下来,同时陈总还提出先要开一个预算动员会议,并要廖仲平全面主持新财年的预算工作。廖仲平当然不能推托了,他现在虽不是财务经理,但实际上已经全面负责财务部的工作了。因此,廖仲平自陈总办公室出来后,他便构思为完成新财年预算工作的一整套方案。基于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全面预算已有近一年的历史资料,因此先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如公司全年的预算完成状况资料,及各部门费用预算情况等数据,然后再根据新财年的预算要求做布置工作。同时,这些数据在刚好结束的一个年度里可取得,只是仍要适当地做好修正事项,因此数据的取得不是问题。现在最要紧的是启动预算工作流程,立即召开动员会议。会议在第二天的下午如期进行,各部门副科以上的干部均出席,陈总也亲自到场主持会议,并就新财年预算工作的要求及总体思路,一一向参会人员清晰地阐述,廖仲平在会上就新预算工作的时间安排、具体要求及下发去年各部门历史数据等等事项,也一一地作了发言。但会议一开始尚安静,但到了具体事项时,张永成及石总助从自身的角度,提出了一些注意的地方,许多部门经理也纷纷提出各种要求,特别是费用预算方面,大家更是感到有些紧张,因为新财年总分公司的费用预算更趋于严谨,特别是加强了考核制度,更让大家感到不适应。然而,总公司的预算方案,显然较去年有了较大的改进,虽有鞭打快牛之嫌,但只要在关键性的保费上取得成绩,就可以取得更多的可用费用。困难的方面和可以引起冲突的地方是,各支公司取得的可用费用,如何在公司公共项目与各部门之间的分配与平衡。新年度,陈总的思路是,在预算的基础上和总体框架内,仍是进一步地做好各部门费用承包工作。会后,各部门虽有些牢骚,但仍根据要求做了新年度的预算,对于不合格的部门预算,廖仲平一律退回重做,如此反复几次。由于时间较紧迫,廖仲平等几乎不分时间,不分休息日地工作着,到了十二月初的时候,所有预算数据收集到位,可以输入电脑系统,提交分公司了审批了。但输机也是一项工作量非常大的事情,这项工作全部是要财务部来完成了。刘梅借口要做报表,完全把自己置之度外,不参加此项工作,显然有故意逃避与拆台的动机,她无非对于廖仲平现在的地位及人气所不满,加之背后又有张永成的指点,好让廖仲平因为不能及时提交预算给分公司而受到批评。廖仲平对此当然心知肚明,既然刘梅不想做这项工作,那么就干脆不要她做了,而是把包红及小李蕾召集起来,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终天把所有的各部门的预算数据全部录入系统,并进行了全面的系统检查,最后按时提交到省公司。为感谢包红及小李蕾,廖仲平请她们到饭店吃饭,同时邀请刘梅也参加,但她说家里有事,其实她是不好意思去赴宴的。不错,她又怎么好意思去呢。
  三十、忙忙碌碌,转眼到了年底,一年又要结束了,新年即将到来。就在新年到来的前两个星期,省公司通知了各支公司一把手及财务部有关人员参加的年终决算及预算工作会议。南水支公司陈总及廖仲平参加,同时也让刘梅参加了,因为会计这块,特别是年终决算报表仍要她参与一下较好,因此陈总决定也让她参加。那天,陈总一行三人,乘陈总专用的一辆黑色小轿子车,飞奔省城。当车走到半路时,天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一开始不大,当到省城时,雪花飞舞,地上,屋顶上,全下白了,那是冬天来的第一场雪呵。廖仲平对于刘梅同车来省公司参加会议,虽有些不快,但洁白的世界让廖仲平的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他不想计较那些不快了,他要更加珍惜今天的机会和那美好的时光,把精力集中到工作中,以更好地巩固地已有的地位,让陈总更加放心自己。同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廖仲平是没有资格参加省公司年终决算会议的,但今年就有机会了,这不能不让廖仲平感慨万端的,所以珍视机会比鄙视或计较别人,显得更为重要了。会议进行了大半天,主要是对新年预算的数据整理,各支公司对预算情况的解释,廖仲平对此作了发言,然后又对年度决算工作的布置与安排。会议结束后,陈总与廖仲平等立即返回了南水市。
  第二天,雪霁天晴,太阳也出来了,但天气仍然很冷,气温下降到到零下五度。廖仲平回到公司后,根据省公司的安排,要召开各部门参加的年终决算布置会议。会上,陈总首先把在省公司会议的总体情况及精神与各部门经理传达了,然后由廖仲平对年度决算的要求及时间安排,作了具体的说明,如要求各部门在会议结束后,立即进行财产盘点,清欠以往的个人借款等,最后刘梅作了一点补充。然后,大家便分头行动。又过了一个星期,天气又阴沉起来,似乎又要下雪了。但南水支公司这几日的工作氛围似乎更有点紧张,一如天气的变化那样,让人惴摸不透。廖仲平这几天一直忙于年终决算事宜,也没有过多地猜测,但到了周一上班时,突然听到陈总离开了南水支公司的消息,好象是真的去了市政府工作了,同时还听说要从省公司来一位新的总经理,一时人心惶惶。廖仲平十分纳闷,上次传说陈总要离开公司,后来陈总在小范围地说她不会离开公司的,还要大家放心地工作,怎么才过了不长的时间,而且又到年关,怎么又突然地离开了公司呢?省公司是怎么了,他们与陈总之间发生了什么,难道坚持到年底的一天都不给陈总吗,真是相煎何太急!倘若陈总真的离开了,南水支公司从此将一蹶不振的,因为南水支公司走到今天,保费规模达到全省最大,完全是陈总的管理与个人风格形成的,她离开了,岂不痛惜。经过知情人员透露,陈总在一次由全省支公司总助以上的人员参加的评优会议上,由于王保中点名批评了南水支公司,原因是业务发展与费用不相匹配,费用超支严重,业务做得最好,最大,费用超支仍不能评优,必要时对南水支公司进行整改,陈总必须做出检讨等等。其实,全省由于各支公司均在扩张保费的同时,费用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超支,不仅是南水支公司一家,而王保中点名批评南水支公司,用意旨在批评陈总,出陈总的丑。她不是全省的龙头老大吗,先进单位就不评给南水支公司,看你陈莉莉莉有什么办法。林新国副总也说不能评给南水支公司,理由自然是与王保中的一样,他们二人一唱一和,陈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同二人争执起来,最后搞得不欢而散。此二人的行为,在支公司中,大凡有点正义感的人,或即使表面不说内心也同情陈总的人,均对他二人的明显不公,感到惊讶与气愤。同时,张永成等在南水支公司一些小人也在背后说了陈总许多不好听的话,这让他二人更加对陈总产生了不快,加之原来的积怨,于是便大胆地排挤起陈总来,竟然暂时停止了她的总经理工作,设法让她离开南水支公司。陈总有时想,走就走吧,离开大洋人寿,她照样能工作,去市政府工作易如反掌,况且外资保险公司也即将在内地大举进入,象她这样的职业经理还愁没有好工作吗,只要合适,她至少也能被聘用个总经理的。但是,陈总是一个性格刚毅,要强争胜的女人,她不想轻易地离开南水支公司,她对大洋人寿有太多的感情,她在近七八的总经理岗位上,付出的太多,辛勤的汗水换来的难道是猝然的离开吗,她不能就此离开大洋人寿的。于是,陈总去了大洋人寿在上海的总部,陈述了她的理由及看法。总公司一把手亲自接见了她,毕竟陈莉莉莉是大洋人寿的老人员了,是一位大洋人寿事业的开拓者,认为她说得有理,同时那位一把手也收到了王保中等分公司的意见,因此一把手便决定派一位总部的余总助理去南水支公司调查情况,看看真实的情况究竟是什么,也好为下一步作出正确的决策之用。
  余总助是一位清瘦的上海男人,四十岁不到,曾在政府部门工作过,人品还算不错,也有些能力。他先是到了省公司,王保中等人大喜过旺,认为总部一定支持了他,派了一位总经理来了。但余总助说,他受总部一把手的委托,去南水支公司调查情况,最好现在就安排去南水支公司。王保中一听,知道情况不大对劲,只好答应余总助去南水支公司,但同时提出要余总助先代理南水支公司的总经理一下,原因是年关的工作特别多,千头万绪的,支公司不可一日没有总经理的。余总助没有多想,也没有立即答应王保中的要求。然而,当余总助到达南水支公司的时候,与他同来的是省公司的一位人事处长,此人个子不高,但一脸的阴阳怪气,搞人简直是一把好手,一等的高手。他们一行来到南水支公司后,便立即召集南水支公司全体员工开会,在会上他公然宣布陈总已被停职,余总助是新来的总经理,大家欢迎。南水支公司的全体员工,见陈总一个多星期没有上班了,又听了许多的小道消息,今天见省公司的人事处长宣布,大家都信以为真。此时,那位余总助感到有些惊讶与被动,因为他来南水支公司并非是做总经理的,只是调查情况的。但那人事处长如此宣布时,他也不好立即反驳,从大局出发,他也默认了,况且南水支公司对他的到来,报以热烈的欢迎和最隆重的优越的接待,吃住招待一应俱佳,这是他以前或在总部所没有的。但他毕竟不是来做总经理的,调查情况仍是他的主要工作,然而他默认了总经理的角色后,因此他的调查就失去了本来的色彩,因为在他调查情况的过程中,一些人认为他就是总经理,便极力巴结之能事,而张永成等之流更加肆无忌惮地歪曲地反映情况,至于象刘梅这样的人,是否也说了陈总的不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为此,当余总助回总部向一把手报告时,一把手早就知道他在南水支公司默认当了总经理,所调查的情况定有不实之处,一把手认为他没有尽职,便严厉地批评了他,失去了对他的信任,并把他下放到另一省公司做了一名没有实权的副职,此是后话了。而另一方面,一把手既认为余总助的汇报有不实之处,便反证了陈总所所反映情况的未必不真实了,况且,余总助在汇报的时候,也有一些与陈总所反映的情况相同之处。相同的地方,是余总助在南水支公司半个月时间里,对业务一线人员的调查及部分中层干部真实的陈述所获得的情况。廖仲平作为财务部的实际负责人,他对于南水支公司的费用超支情况最有发言权,他客观公正地反映了情况,应余总助的要求,还提交了一份分析性的书面报告。因此,总部一把手决定对于分公司提呈的停止陈莉莉莉总经理之职的报告不予考虑,陈莉莉莉仍继续担任南水支公司的总经理之职。同时,总公司的一把手对于分公司的王保中等提出了忠告,要注意影响,从大局出发,不要意气用事等等。这样,陈总便顺利地回到南水支公司,仍任总经理,但省公司王保中等虽然表面上对总公司的忠告唯唯诺诺,表示同意总公司的决定,但骨子里却更加憎恨陈总了,因为他们在排挤陈总的过程中,虽用尽了手段,但还是脸面尽失,威风扫地了。因此,他们的争斗还远没有结束,他们更厉害的打击还在后面,他们将培植亲信,抓住一切可能抓住陈总的缺点,好让她彻底离开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否则他们岂肯善罢甘休!他们认为,这次在省公司范围内免去陈莉莉的职务之事,自己在大洋人寿的几千名职工面前丢尽了面子,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三十一、在即将过去的一年前两天,陈总重新回到南水支公司了,而“担任”了近半个月南水支公司总经理的余总助,已在前几天回到了总部,由于他的随意性,自然受到了总部的教育。当陈总喜剧般地回南水支公司上班时,一时员工们又一次地惊讶与震惊了,人们无不感叹高管们斗争的残酷性和企业政治的多变性。有的员工或中层干部对陈总的回来,如见到亲人一样,因为他们或她们对陈总一直怀有敬意与忠诚,这其中的人物之一,便是理赔部的易昌明经理,他是陈总这么多年来一直跟随左右的人。至于廖仲平,他对于陈总的回来,自是喜欢,毕竟他是陈总招进大洋人寿公司的,也是陈总提拔的,他对陈总也是充满了感激与忠诚。然而,如张永成等之流,则如临大敌,刘梅等也萌生离去之意,因为他们知道,陈总的回归,当然没有他们的好处,相反还会受到必要的惩罚的。不过,张永成等表面上,仍装得若无其事,甚至显得很热情,表现得也最为积极。他在陈总回来上班的第一天中午,就请陈总吃饭,名之接风洗尘,以掩盖其背后的动作,麻痹陈总的思想。陈总对此,也装得象没有事的一样,快快乐乐地接受了张永成等的接风洗尘,当然内心早就看透了张永成等卑鄙行径,只是他现在还不露声色,只要条件成熟,张永成在南水支公司的日子就结束了。
  年底的最后一天,廖仲平的财务部全体成员及电脑室、客服部成员又工作了近一个通宵,年终决算终于划上了句号。第二天便是元旦了,放假三天。廖仲平由于加班劳累,放假的第一天便在家睡了一天,以补充能量,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他完全恢复过来。不过,他在恢复精力后,对过去的一年,眼下的情况及明年的工作想了许多。过去的一年,他由一名普通的会计直接提拔为财务部经理助理,而且在下半年的时候,实际成为财务部的负责人,主持了大洋人寿南水支公司财务工作,经受住考验,战胜了困难,这是他的最大的进步。由于前一阶段忙于预算决算工作,也为预算超支等情况操碎了心,心神非常地疲劳,甚至幻想若陈总真的离开了南水支公司去了市里工作,他找她可否也去市政府,那样的话,他就不用如此操心了。但事实上,陈总不但没的离开南水支公司,而且还与省公司较量了一回,并且取得了胜利。只不过冷静地思考一下,高管们如此争斗,可能还将进行下去的,而在这样的环境下做一名财务部负责人,其困难将是多么地巨大。利益的分配,政治上的选择站队,与社会上其它财税部门人员的及本公司内部各部门人员的交往,还有本部门特别是在如何对待刘梅的问题上的安排,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此女人显然不是与他一条道路的,让她听话定然困难,况且陈总对她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恶感,而她一直做着会计上的事情,那一大块的事项,廖仲平还没有拿下来等等,均让他感到巨大的压力。同时,新年的财务工作本身也不会轻松的,因为从去年的预算情况来看,南水支公司的费用超支仍是不可避免的,这也必然造成工作上的困难。
  困难重重,是前进还是后退,廖仲平思绪万千,他只好冷静地等待。但眼前的许多事情,又不得不让他思考,新年来了,要想让南水支公司的预算在可控制的范围内,除了保证新年的一切收入费用在预算表(这是早上报了省公司的了)上得以完成外,但如何具体落实这个保证,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做,比如新年度各业务部费用控制点的分配,就要在留下公司整体费用外,比如工资福利性支出,固定资产的折旧等公共项目的支出,如何精确测算这个控制点。控制的难度是,既要保证业务部门的展业的需要,满足些大项目的拓展,又要保证不能超过业务部门所取得的可用费用这个最大的额度,因为在这些可用费用中,还要扣除公共项目支出。但更为困难的是,若业务部门事实上发生在大量的费用,而这些费用又是必须发生的,如何追加预算?还有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陈总在费用支出上往往不能约束,她的随意性较大,当然她的这些费用则又完全是必须的支出的。为此,廖仲平殚精竭虑,费尽了心神。元旦放假很快结束,在上班后的第三天,廖仲平便提交了一份新年的费用承包方案,但陈总似乎极不满意,甚至要他与刘梅一同再搞出一个方案来,原因是各部门的费用控制点给的太低,不能调动业务部门的积极性,也不能保证各业务部门的展业需要。陈总的不满意,及提出与刘梅一同拟定方案,这让廖仲平感到有些不可理解,更让他感到有些心惊。陈总是否变了,她怎么如此用人呢,要刘梅的参加,无疑是在忠告廖仲平,倘廖仲平不能满足她的工作需要与目的,廖仲平并非是她唯一的选择,因为刘梅还在后面等着。廖仲平心想,陈总自上次从总公司回来后,变得十分地敏感了,对任何人都不放心。当然,保险公司的财务部负责人,实在太重要了,此人一定要绝对地忠诚,无条件地实行总经理的理念与命令。基于张永成的反水(这之前他可是陈总的大红人),陈总对廖仲平是否也产生了不放心的心理了呢,若廖仲平不听话,则用刘梅。当然,用刘梅只不过是一种幌子,一个用具,而主要的还是用来时时警告廖仲平,并非真的对廖仲平采取不用的态度。对此,廖仲平也心里十分地明白,大凡上司总喜欢让下属有些矛盾与斗争,让下属听话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下属另一个对立面。由于陈总的不满意,为了跟上陈总的思路,廖仲平回到办公室后,又重新修改了那个方案,把控制点放宽了一些,但如此一来,新年的费用控制任务就十分地繁重了,倘一不小心就会又要导致费用的严重超支。然而,廖仲平没有办法,毕竟南水支公司是陈总当家,他只不过是财务部的一个实际负责人而已,一切仍要听她的。
  然而,这种情况,即各分支机构的总经理的权力有时过大,常常不受约束,特别是在费用的预算方面,总公司的管理层也看出来了,他们也在思考着对策。如何改变这种局面,如何调整好分支机构总经理与财务经理之间的关系,如何在效地发挥分支机构总经理的作用,如何约束好他们的权力,总公司正在积极地出台政策。大洋人寿由于这两年来的大量拓展业务,抢占地盘,业务虽然做大了,但费用等成本也随之扩大了,虽然有一个预算控制,但实际施行后,并不理想,从过去的一年财务决算的情况来看,许多分支公司的费用均存在着一定的超支,主要还是执行力方面比较弱化造成。因此,总公司专门召开会议,召集了一批管理精英,充分研讨了这种情况。由于财务部门在保险公司管理中的突出地位,财务部经理的作用尤其重要,他们起到了管理特别是费用预算管理的直接作用,因此最后形成了一个决议,即各支公司的财务部经理一律采取委派制。分公司的财务经理是否委派,可先进行试点,但支公司的财务经理一律执行委派制。所谓支公司财务经理的委派制,就是各支公司的财务经理,工资奖金等由分公司发放,但劳动关系仍放在支公司所在地的一种管理办法。各分公司收到总部的文件后,老总们纷纷议论,绝大部分都赞同这种做法,当然也有不同意见的,主要是支公司财务经理工资由分公司发放,那将加重分公司的费用负担。但从总体上来说,实施了委派制后,支公司的费用将会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财务经理将充分行使监督的权力,使支公司的总经理不能完全制约他们,这就使得支公司的费用预算得到一定的保证,从而间接地支持了分公司的总体费用,好处是明显的,因此便很快地在各支公司全部推行了这项制度。委派人员的确实,其程序是,对于原有的支公司,其财务部经理由支公司上报,经省公司审核后确定,对于新公司,其财务经理由省公司直接委派。在南水支公司,陈总收到省公司的文件后,虽然极不情愿,但总分公司的文件不能不执行,她反复思量后,还是上报了廖仲平,刘梅还不能担负起这副重担。省公司收到南水支公司上报财务经理名单后,人事处专门对廖仲平进行了考核,廖仲平也上报自己的许多资料,什么学历,职称,经历,社会关系等等,最后省公司认为廖仲平在南水支公司已经做了近大半年的实际上的财务经理的工作了,基本上能承担起财务部经理的重担,加之廖仲平又是省稽核处的兼职稽核员,早在全省的稽核方面小有名气了,同时廖仲平在保险理论的论文评审中,也在全省获得了一等大奖等,都是省公司知道的,这就更是增加廖仲平的优势了。但最关键的还是,廖仲平给省公司老总的印象,总体上不错,目前似乎与陈莉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虽然张永成也说了不少廖仲平的不是,也提醒省公司要注意廖仲平毕竟是陈莉莉招进并提拔过的人,但省公司考虑到廖仲平没有明显地过份行为,况且若廖仲平真是陈莉莉的人,委派制刚好可以起到离合制约的作用,这点是大可以放心的。最后,省公司同意了南水支公司上报廖仲平作为省公司委派的财务经理报告。
  到了新年元月中旬的时候,一份红头文件送到南水支公司,文件的内容是全省财务经理委派人员的任命名单,廖仲平的名字赫然在列并置于前几位,他被正式任命为南水支公司财务部经理了——当然,所不同的是,那是省公司委派下来的财务部经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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