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志》第四十五章

　　
　　一边拉她坐下来：“快看，宝贝，我给你买什么了。”
　　他拉开背包的拉链，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几件礼物。“你看这只杯子，象不象你对我描述的那一只？”
　　韩露曾经对他说过，看到同事用一只卡通杯在喝咖啡，觉得非常有情调。问同事在哪买的，同事却说，是自己家孩子不愿意用的，她就顺手拿单位来了。
　　虽然韩露已经不是孩子了，可是也想用那么一只。
　　她端详了一下，果然是只雅致的杯子，有精致的图案。上面绘着一对情侣，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知道送杯子代表什么吗？”
　　“不知道。”
　　“就知道你不知道……记住啊。一杯子，代表一辈子。”
　　韩露的眼睛湿润起来。又含着笑，感动于这个男人能记住很多她无意中说过的话。而很多想法，其实她自己已经忘记了。
　　张离观察着她的反应，果然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不由想笑。这个女人真好骗，一只便宜的小杯子就让她感动了。
　　不过，这样不值钱的小东西，他准备了好几个呢。
　　“宝贝，还有这个。你猜猜是什么？”他故意用手挡住了，不给她看。
　　她笑了，也俏皮起来：“是什么嘛，快点给我。给我嘛。”“当当当当当……”张离一边伴奏着，模仿着献宝前的节奏，一边夸张地拿出来：“这个是你的最爱呀！上次你在哈尔滨最喜欢吃的那种糕点！”
　　不过，他看了一眼，又惋惜道：“怎么压变形了。哎，不知道我们家宝贝最喜欢它的形状吗。这不怪我，我一路上很小心了，一直不敢碰到背包，就想给你个惊喜呢。”
　　韩露是很喜欢那家叫“胖宣宣”的蛋糕房。或许喜欢店外面的装饰，店名的成分更多一些。不过，她也觉得“胖宣宣”的糕点都很好吃。她还想把它家的东西都吃上一遍呢。
　　想象张离特意为了她，在上火车前，特意开车去那家店，买到最新鲜的糕点……韩露又一次笑了，她拿起一块，轻轻尝了一点，还吮吸了一下手指上沾到的奶油。
　　张离体贴地递给她水：“我们一会先去吃饭。我记得你说这里有好多好吃的。我相信我家宝贝的鉴赏能力，你觉得好吃的店，肯定都不错。这几天，我要走一遍你走过的地方，陪你吃个痛快。”
　　明明是他饿了，可是他就习惯把每一件事，都说成是为了她。而她，也就吃这一套。
　　“可是，小雪……”韩露又开始彷徨不定。
　　“先送她回奶奶家吧。你就跟你家里人说，哪个朋友出了急事，需要你去陪她，这几天晚上不回去住了。”
　　“可是，我不会撒谎啊。”
　　“你确定？”张离笑了：“这不叫撒谎，这是免得他们担心。你那个同事苏红，老公不是在乡下上班吗。你就说苏红身体不太舒服，比如刚做了流产什么的，丈夫回不来。需要你伺候她几天，给她做做饭什么的。”
　　平时，韩露会对他倾诉周围的一些事情。再加上张离有心去记，有时还会主动去问。他对她的同事和朋友的情况，自然了如指掌。
　　这倒是个办法。以前苏红也经常找她去陪的。韩露偶尔也会夜不归寝，都会对母亲说，去了苏红家，跟她做伴。
　　她匆匆打车回家，跟父母说了这一理由。说苏红急召她去。只是女儿小雪说什么也不肯回奶奶那，抱紧她的腿，就一通哭闹。
　　韩露的心开始软化起来，又有些羞耻和后悔。毕竟为了个人的享乐，而置女儿于不顾，是不符合社会上关于良母的标准模式的。这些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又令她有些恼怒，对女儿呵斥的分贝也高了起来：“闹什么闹！闹也得送你回去！这么大了，怎么一点不懂事呢？大人也有大人的事啊，怎么可能让你一直闹下去？哭也没有用！”
　　到底象打仗一样，把撒泼的小雪扯上了出租车。只是到了从前的婆家，前婆婆一见小雪哭得满眼眼泪，顿时有些不高兴：“你每次接完孩子，回来后，她都很难管教。以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对小雪的成长不利。”
　　“那我能怎么办？你想让我怎么做？”韩露也不想再看到他们家人的嘴脸，又不想和他们闹得太僵，毕竟以后为了小雪还得见面。很多难听的话，就闷在了肚子里。
　　“其实平时她在这边挺好的，让她写作业，她也好好写。每次一去你那里，回来后都任性很多，你不能老纵着她，适当的时候也得管啊。如果老这样，我只能让她少去你那里了。”
　　小雪本来已经安静了一些，只是委屈着嘟着嘴。一听奶奶这么说，顿时又哭闹起来：“不，我不干，我要去妈妈那！”
　　“你看，你总不管她，很少接她，见她一次，只是处处顺着她。她就觉得妈妈对她哪都好。就我和他爸爸天天管她，是仇人。可是小孩子，就象小树一样，不打叉，长大后不得乱七八糟吗？”
　　韩露没有耐心再与老太太争辩，她现在的心里才象没打叉的树，乱七八糟着。
　　“妈，我还有事，先走了。”虽然与吴涵分手了，但她毕竟叫了他父母这么多年的爸和妈，一时还是不想改过来的。
　　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到与张离两个人的世界里。那里只有张离的呵护和温暖，没有现实里所有让她心烦的不愉快，没有让她想要逃避的人与人之间的计较与争斗。
　　韩露正和张离缠绵的时候，手机突然响。她犹豫了一下，不想去接。可是手机执着地唱着歌。连正在她身上动作的张离都停顿了一下：“去接吧。”
　　她万分不情愿地裸身下地，去摸远处包里的手机。接通，是这几日的相亲男于渔。“你睡了吗？”“嗯，还没有。”她的声音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我想你了……有些睡不着。你呢，在做什么？”
　　即使对方看不到她此刻在做什么，她还是有些躲闪：“我……没做什么。”
　　“你困了？感觉声音都有些发焉了。”
　　“恩……是吧。”
　　她在这端辞不达意，只盼他快点挂断。知道自己手机不太隔音。也不知道张离是否能听到内容。不过至少张离能听出是一个男人打来的电话。她觉得有如芒刺在身。
　　而张离见她还没有结束通话，并不想在兴头上的时候被打断，追了过来，抱紧她，从后面重新进入，继续着两个人的游戏。
　　她差点呻吟出声，急忙道：“我要睡了，明天再聊……恩……拜拜。”也不等于渔再有所反应，就匆忙挂断了电话，并直接关机。
　　下回再和张离在一起享乐时，要记得关机。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而张离的吻，已经迫不及待地追了过来。她扭回头，两个人象饥渴的鱼遇到甘泉，贪婪地吮吸着，纠缠畅饮着。
　　张离的动作明显比之前要激烈，象发泄什么一样，毫不留情地撞击着她。
　　而她喜欢这种激烈。“在冰与火的情欲中，挣扎徘徊。”
　　情欲令人沦陷。而她渐渐发现这是两个人全情投入的演出，这样才会迎来她从前并未领略过的高潮。
　　潮水消退之后，张离拥抱着她。并没有象往常一样，休息一会就开始继续第二轮的冲刺。
　　他把下巴埋在她的头发里：“刚才谁的电话。”
　　韩露顿时觉得心里一紧。“没有谁啊。一个朋友。”
　　“不是平常的关系吧？朋友会晚上十点多了，还给你打电话么？”他惩罚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说实话。说实话我就不怪你。”
　　他知道她怕痒，一直用手呵着她。
　　韩露笑得透不过气来，一个劲求饶，让他快停下。
　　他偶尔松开手，让她透上一口气：“说。”
　　“一个男的……在追我……啊……好痒……”
　　“你为什么不拒绝他，还放任他的追求？难道你没听过《广岛之恋》那只歌。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就会越过道德的边界，走过爱的禁区，留下不该有的故事？”
　　“我知道你的歌唱得很好听，不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韩露又开始无辜起来，打了他一下。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
　　“就是，我们同事非得要给我介绍对象。我不想去看，她们非逼我去，还说我都离婚了，怎么能老是一个人呢。”
　　“哦，原来我家宝贝还挺无辜。”张离讥讽地笑了。“不过你周围都是些什么人啊，明明知道你有我，还给你介绍？”
　　同事们当然是不知道张离的存在。她从来也不敢告诉她们。除了梅朱政。但韩露不敢告诉张离这样冰冷的事实。
　　“那你怎么还和他相处？不会找个理由拒绝他吗？”张离提出了新的疑问。
　　“本来我是不想接触的，可是她们说，条件这么好，让我再考虑考虑，给他一个机会。如果我非要不同意，她们都挺不高兴的，说我还想找什么样子的。人家工作又好，条件又好，长相又好……我又说不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