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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志》第二十三章

作品名称:单身志      作者:林绿      发布时间:2013-06-26 22:06:36      字数:2974

  
  梅朱政自然是见过林铁的哥林钢的。林钢高且胖,呆且愣,脸上有横肉,令人看完就没什么好感。
  林钢不象林铁,某些时候有这样温柔的心性。
  林母也早就看出了这一点,一直说,将来养老,她是准备依靠着小儿子,和小儿子一起生活的。
  林铁反感地看着梅朱政。他不明白,本来超凡脱俗的小姑娘,很多事都迷迷糊糊的,现在一结婚,怎么就象那些世俗而精明的女人一样?突然对利益敏感起来?
  两个人又开始冷战。几天没有说话。他们已经记不清,这是婚后第几次冷战了。
  只是这次,林铁多少觉得自己有些理亏。有些时候,会小心翼翼地看看梅朱政的脸色。
  他照旧给她做饭,照旧在吃饭的时候,给她倒好一杯热水。她有胃病,碰不了凉的。照旧买她爱吃的桃子回家。
  他也背后给母亲打过电话:“房子名字的事,梅朱政发现了。”
  “她发现了又能怎么样?能离婚?你不用怕她,也不用惯着她!你怎么跟过去那些光棍汉没娶过媳妇似的?有了媳妇连妈家都不回了?我这些日子腰又疼,脑袋又不舒服……”
  林铁又开始皱眉。他生命中这两个女人都这样病弱,都让他心痛而又心疼。
  林母说得对,他们的日子还是会过下去的。梅朱政也只能干吃哑巴亏。谁让买房子的时候,她不但没有要求房照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甚至都没有想到要看一眼房照呢?
  冷战了几天,两个人也还是得说话的。还是要平静生活。其实每个人,都有平静生活的欲求。谁也不希望生活中出现不愉快的事。林铁尤其如此,怕事且躲事。可是事,还是来找他了。
  不知什么时候,梅朱政的手腕处,被蚊虫叮了一个包。一直未愈。
  她对蚊虫的毒液过敏。手腕肿得厉害。痒痛难耐。
  后期肿消了一些,她手欠,挤了一下里面的水。
  结果就变成一个开放性的小伤口。一直不好,还钻心的痒。
  梅朱政没当回事。每年,她的身上都会被蚊虫叮成这样,都习惯了。
  一天中午,快十二点了,林铁还没到家。他的单位离新房远。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他是以靠梅朱政近来选择的。
  她看了看时间,担心他回来得太晚,匆忙做了饭,匆忙吃完,就又得去上班。
  于是她就开始洗酸菜,切好。切得有粗有细,有大有小,笨拙地开始炒。
  等炒好了,外观就不佳。再一尝,味道也差了很多。
  林铁回来,自然抱怨了她几句:“不是让你都等我回来做吗?”
  不过他也知道梅朱政这是好意,就象她也知道他是体贴她一样。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酸菜水里不知道有什么菌,梅朱政的手腕伤口,顿时恶形恶状了。
  不但更加肿胀,且开始发黑,流水。
  同事看到吓了一跳:“小梅,你这手这不烂了吗?”
  她也吓坏了。和林铁去中医院皮肤科看大夫。
  没想到那个女大夫更会危言耸听。漫不经心地观察了一下梅朱政的创口:“你这是感染了。先回去上点药,如果不好的话,来做手术切除。”
  两个人心怀忐忑,回到家后,林铁赶快给梅朱政上药。还不允许她再碰水了。衣服他洗,屋子他收拾,还给梅朱政洗脸,洗头发。
  折腾了几天,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反而向手臂处扩散。现在那条手臂上,也出现了一些小的创口,流着水,痒痛不已。一到晚上,梅朱政就痒得睡不着,抓心挠肝地想哭,想闹,不想活了。
  林铁会起来,解开她的绷带,再给她换一次药。
  两个人看看这也不是办法,又去了县人民医院。
  这回得到的诊断不同了,大夫认为是过敏。给她开了一些点滴的抗过敏药。
  又在诊所点了几天,还是一点好转迹象也没有。
  周围人一致建议他们去外地看看。
  林铁郁闷地往家里打电话。林母:“她什么身体啊,到底怎么回事啊?不过你说创口出水,我估计有可能会传染,你可得小心点,别把你传染了啊?”
  林铁的电话不隔音。梅朱政听得清清楚楚。她本就焦灼的心,顿时火冒三丈。但是克制住自己,没有发作。
  梅朱政的父母在电话里,就是焦急:“小梅,钱够不够?穷家富路,要是不够的话,爸妈先给你拿点。”
  说到钱,梅朱政其实还有一些。可是她想试探一下林铁的态度。就问他:“怎么办啊,都不知道到底得花多少钱。我的工资还没有开……”
  林铁:“别担心了。结婚的时候我收了一些礼份子,先带着。不够的话,我再往回打电话,让家里人往卡里打点。”
  梅朱政觉得温暖了,她其实很容易满足。就搂搂他的脖子:“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小气嘛。”
  “我平时节省着花,就是担心万一有事,拿不出钱来。治病是正事,该花得花。”
  这一刻,梅朱政又觉得自己嫁得很值。平时那些委屈和辛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出发的时候,在站台等候火车。没有想到,林母颤颤巍巍地来了,让林铁眼眶都红了,感动而激动:“妈,你怎么来了?这么远,你怎么来的?”
  林母骄傲而夸张地笑了:“你妈这么厉害,当然是骑自行车来的!你总说我有风湿,不能骑自行车,我不照样骑得挺好?我老疙瘩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让我怎么能在家里坐得住?”梅朱政叫了一声:“妈。其实不用担心的,去个哈尔滨也不远,没事。”
  林母瞪了她一眼:“你以为出门是小事呢?我宝贝儿子长这么大,都还没单独出过门,我能不担心吗?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当儿子的就在当妈的心里挂着。现在车里人那么多,那么杂,哎,谁没事愿意坐火车啊?”
  林铁忧心仲仲地看着梅朱政的手臂,拉母亲过来,想给她看看:“妈,你看多严重,她难受得天天半夜都醒,根本睡不着。”
  林母厌恶地看了一眼,就赶快躲开了:“哎呀,你看你结婚都结瘦了,晚上肯定也跟着睡不消停吧?自从你结婚后啊,我每天都不愿意做饭,觉得活着都没有什么意思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垂下了头。失落而无精打采的。
  梅朱政的家庭里,从小到大,父母都没有这样和她煸过情。她自然不习惯婆婆对林铁的煽情方式。何况,这婆婆不是赤裸裸的有恋母情结么?然而一看丈夫的反应,他是极其受用的,一点没有觉得母亲这样的想法不太正常。
  他几乎要和林母一起哭出来了。眼睛已经湿润,泪水差一点滑落下来。
  而林母转过身去,擦了下泪,假装若无其事地对儿子笑道:“到了站,赶紧往家里打电话啊!还有我在电话里嘱咐你的事,你记着吧?”她又撇了一眼梅朱政的伤口,反感地皱了一下鼻子。
  梅朱政想起来,她嘱咐林铁的是,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梅朱政传染上。
  林铁象小孩一样,帮妈妈整理了一下头发:“妈,你快回去吧,别瞎想了。火车快来了,你别骑自行车了,打车吧。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一会来车站,把自行车骑回去。”
  林母还沉浸在给儿子制造了一个小惊喜的那种小小的激动和得意里,还带着点兴奋之情:“没事!你妈是谁呀!只要我儿子没有事就行,我就高兴了。”
  两个年轻人又要送她,她不肯走。非要目送他们上车。等梅朱政和林铁过了站台,回过头,还能看到林母在那里频频地向林铁摆着手。她挥手告别的情景,让梅朱政想起那些言情剧里的场景。只是因为她的老迈,而有些夸张。
  不知道她这一生,是否为别人的男人做过这样的事情,制造过这样的气氛。
  从她对林父那种轻蔑和挤兑的态度上,能看出,她应该没有为林父如此过。
  不过她成功地惹下了儿子的泪水。让林铁在火车上,很久很久都陷入沉默之中。
  还是齐齐哈尔的医院靠谱些。至少皮肤科大夫诊断出了梅朱政患的是湿疹,主要原因还是过敏。检查了过敏源,她居然对十多种东西过敏。春粉、秋粉、尘螨、淡水鱼、海水鱼……
  小时候她在农村长大,什么花粉植物都接触,那时也没什么事,不知为什么,现在抵抗力这么差,毛病这么多。
  除了口服药,医生开的多为肌肉注射的针剂。要治疗很久,不过两个人的心里安定下来。通常畏惧来自无知,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而一旦清楚了敌人并不可怕,心就放回肚子里了。
  只是,这一次出门,把林铁折腾瘦了。梅朱政倒是吃得香睡得香。除了半夜,仍会被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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