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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至第二十五章

作品名称:鸡场惊魂      作者:艺国      发布时间:2013-06-21 21:13:28      字数:4904

  第二十四章
  高小智细讲解药
  老学究破解福神
  刘民看风使船,改换了一槌,不再话里有话硬要他们的工钱了,而是要高小智说说这解药的来历。
  高小智立刻也改换成笑脸说:“我们大学里有个专门研制这方面药剂的研究所。我拿了咱鸡场配好的饲料会同几个教授做了成分分析。经过化验,鸡饲料里含有大量有害物质。别的咱先不说,单说这种W吧,谁听了谁都会毛骨悚然。再经过进一步化验,这种W的主要成分是锛。对任何动物体来讲,锛是一种致癌物质,短时间在动物体内还不会形成癌变;但如果富集到我们人体上面,时间一长,就极有致癌的可能。所以,我们针对动物体内所含有的这种元素,研制成了这种药剂。我们对好几种动物做了临床试验,效果很好。当然,这种分解药剂对动物的体制也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副作用,服药总是不得已的办法;要想从根本上解决人类食品安全问题,就得杜绝一切毒源,尤其首先预防人为因素造成的公害。当然,这不是一个轻易解决的问题,这是一个必须依靠整个社会的积极力量共同努力才能解决好的一个问题。我们的教科书里说,要想提高人类对环境价值的认识,就得从我们这一代做起,继而影响我们的子孙后代,使全社会的人民统一认识、协调行动,为彻底改善我们人类的生存环境和食品安全共同做出努力。”
  说到这,高小智观察了在座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除了刘老学究一直保持着兴奋的微笑和不住地点头听他细讲外,大伙的脸已经成了用水泥灌了一样,这简直就是在让他们听天书。高小智自觉没趣,意识到他们的文化程度只能接受些实例的教育,于是话锋一转,又说:“这个问题不是我一两句话就能讲明白的。即使我讲得再呱呱,大伙听了也都要尿的哗哗;不如让刘老师给大伙讲讲这黄鼠狼的故事吧。我希望大伙都能通过这个故事受到教益。”
  听高小智这么一提,刘老学究那本来早已放出红光的老脸,一下子燃烧了起来。他把药瓶重新放回桌子中心,正了正身子笑道:“庄里人都以为我会点道术。其实,我哪有什么道术,扎针治病才是我那点实本事。要说我跟老邻事家(黄鼠狼)斗法,嘿嘿!姑且也算是一种斗法吧,掐住人身上的几个要穴,也就等于让那畜狸功力失灵。说句老实话,跟这畜狸斗法,我这还是头一次。如果不是这畜狸先吃了这里的鸡中了毒,我还不见得能拿得了它呢。”
  大伙听到这里,个个那水泥一样的脸慢慢都展开了,两眼都透出奇异的光来望着刘老学究的嘴。高明业媳妇干脆停下了手中的活,拿了个叉子凑了过来,她极想听听这个老邻事家的故事。
  大伙一时都没了呼吸,满屋里只剩下了酒鬼的酒鼾声。
  见大伙都在等着听,刘老学究便清了清嗓门,慢慢打起二郎腿接着讲道:“大伙都知道,这黄鼠狼又叫黄鼬。分为两种:一种是尖嘴巴黄毛皮,这一种除了会偷鸡外没有别的本事。另一种嘴巴是圆的,也是黑的,看上去像半只鞋底,身上的毛,有些是灰色的,有些是黄褐色的。这一种黄鼬常在我们的闲屋和窝棚里造窝,所以我们当地人都管它叫做老邻事家。这种黑嘴巴非常了得,绝非一般黄鼠狼可比。据民间传说,它除了能偷鸡吃外,还具有许多其它的本领。据说,它能借助太阳的光刺伤人得眼睛;它还能释放一种强力的电磁波干扰身体虚弱的人大脑,尤其是身体弱的妇女,它能让妇女按照它的意志说话行事。只要有大枣一样大的一点窟窿,它就能把鸡给捣鼓出来。当然,它还有许多其它方面的本领,我就不一一细说了。总之,这东西有一定的功力,所以历来我们家家户户都恭称它为老邻事家而不敢随便去惹乎它。也有的地方叫它老福神,可能它老喜欢在人们居住的家院里某个角落按家,而且据老一辈人讲,它能给这一家人带来福气和好运。有它,家庭就日渐兴旺,所以,它也就赚了这么一个雅号,当然,这种讲法就多少带有点迷信色彩了。
  我小时候惹乎了它一回,险些成了瞎子。多亏了我母亲心诚,日夜不停向他念诵祷祝,我才转危为安。
  大伙有些知道,在我家里,我是独生儿。我从小就没了父亲,从小跟着母亲住在那两间大屋里。记得那年我刚十来岁,每逢吃过晚饭,就见我母亲在外间面朝一个方向合手祷告。当我问她这是干啥时,她说这是在敬拜老福神,求它保佑我们娘俩和这个家福泰安康。我又问,老福神是谁?我母亲说,是黑嘴巴老邻事家。我又问,黑嘴巴老邻事家是啥东西啊?她先是笑着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一个爱打破砂锅纹(问)到底的孩子,又笑着说,黑嘴巴老邻事家就是黄鼠狼。那时候,黄鼠狼这东西我见到过,听一块玩的孩子们都叫它黄鼬,但还不能像大人们那样把它们区分得那样详细,更不知道它还有个别称叫黑嘴巴老邻事家。
  有一天,我在外间玩琉璃球,不小心把琉璃球滚进了座柜底下。我趴下身子伸手去摸,摸到了一个瓷盆,我顺手就端了出来。一看,哎呀!瓷盆里是些啥东西啊!鲜红肉嫩的一堆东西盘在盆底。当时我吓了一跳,浑身接着就起满了小米疙瘩。在仔细看时,见有十来只像红光腚麻雀幼崽那样的东西,团在一堆烂棉花里,一个个正张着嘴吱吱地叫着乱爬呢。我跌忙把瓷盆端给母亲看,谁想她一见便大叫了一声,吓得面如土灰;她紧接着就当头劈手给了我一巴掌,说我,你要找死啊!这是老福神下的崽,你从哪里端出来的?还不赶快照原地方端回去!
  经我母亲这么一吓唬,我跌忙把瓷盆放回了座柜底下,耍玩的心思立马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寒碜驱赶得无踪无影。琉璃球更不敢再找了。
  吃过中午饭,我觉得往常更没有了精神,去里间靠窗户台的床上躺下,迷迷糊糊就觉得两眼有些发痒,随即就感到发疼而且疼得越来越厉害。我用手臂揉搓着眼角,睁了睁眼,正巧看见窗棂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动作怪怪地正在挥舞双爪。我紧接着就感到一束强烈的白光刺入眼瞳,时间不长,两眼疼的就直裂脑袋。我哭着寻了母亲,说我眼疼的厉害。母亲把我两手从眼睛上拿下来,一看,吃惊地说,哎呀!我的小祖宗!两眼咋还肿成大红枣了呢!你干啥来?我哭着说,我没干啥,就把中午睡觉时看见窗棂上的那个东西跟母亲说了。母亲听后二话没说,拉了我就去了咱庄北头老乌鸡婆家。老乌鸡婆一见到我那个样,也吃惊地叫道,这孩子一定是惹乎老邻事家了。这东西谁敢惹!这孩子我看不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伙都知道,这老乌鸡婆是咱庄有名的神妈妈,从年轻就装神弄鬼,小小不然也能拿妖捉邪。可像我那时的情况她就不敢办了,他一看我那双眼,心里立马就有数了,连声推辞说她看不了。其实她哪里是看不了啊,她分明是不敢惹乎那老邻事家。于是,她就胡乱给我母亲诌了个法子,让我在太阳落下山去的时候,去咱庄那条小河边,用带沙和呢的浑水洗眼睛。
  说道这里,刘老学究把话停住,慢慢地喝起茶来。
  “咋来?管事吗?”高明业听得入神,急切的问。
  第二十五章
  哥儿们闲论黄鼬
  老学究续谈福神
  “管个屁事!”刘老学究摘下那副厚眼镜,擦了擦眼角又说,“我整整洗了一个星期,不但没有好转,眼眶那红肿的部分反而越洗越大了。我母亲一看不行,只好又带我去了几家医院就诊也不管事。后来,还是我母亲心诚,每天一早一晚都要对老福神祷告祈求。说了也真是不可思议,这东西还真通人性,见我母亲对它如此的虔诚,竟也撤了它的法术。从那,我那眼睛竟一天天好了起来。”
  “别操屌了,老刘!和大伙啦这些闲呱谁信啊?我就不听你操这些闲屌!”
  看来酒鬼那酒虫已经安安稳稳的歇了;他从床上斜撑起身子,扭过头来,睁了一时较明亮的三角眼,直冲刘老学究喷了一口酒气。
  “你不听,就老实实在床上歪着吧,别喝上点鬼尿那腚眼就憋不住屁了!”红鼻子回过头去,呲了酒鬼一牙,“老哥头丢了鸡那事,你又不是没见过;嫂子闹腾那天,你不也见了点末尾么,你说,这不跟老福神有关跟谁有关?操!你一张开腚眼就放出这种屁来,不怕老邻事家把你也闹腾了?”
  “我怕它根屌!它若再来闹腾,我就灌它点酒,正好跟它老人家喝点,我看它先醉还是我先醉。”
  酒鬼还是那样嬉皮笑脸。红鼻子气得鼻子成了个熟透了的草莓。
  “别这样说,崔叔。”刘民一直想撑撑小劲,他认为自己亲眼见过,“高婶闹腾那天,老邻事家被俺二叔治服了。俺在屋外头亲眼看见它在屋脊上打拱作揖呢。”
  酒鬼还想再耍些酒话,见刘民也帮衬着红鼻子打开了顺风锣,便假装倒醉,身子一软,两腿一伸,不再言语了。
  刘老学究大吸了一口气,见大伙不再理睬酒鬼,两眼又都盯在自己的脸上,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本笔记本,打开,看着又说:“现在,我就结合老福神来揭破最近一段时间鸡场发生的一连串怪事。这些怪事,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刘民去我家的时候都跟我讲过了。昨晚,我在这本笔记本上整理了一下,大略做了些分析和归纳,基本上理出个眉目。现在我就一一说个大伙听听。”
  高小智有爱做笔记的习惯,见刘老学究开始往正题上扯了,便也跌忙拿出笔和笔记本来。
  高明业坐在原处纹丝不动。他眼不敢眨,鼻子不敢动,就是连气都不敢使劲喘,生怕把刘老学究的话听走了样。早在他心里积聚成乱麻一样的疑团堵得他的大脑已经缺氧了,这回儿他巴不得刘老学究的明言细语快一点来解开他这些疙瘩呢。
  高明业媳妇挪动了一下身子,两手托起两腮,看样子也想听出点究竟来。
  红鼻子两手抱紧来了膀子,扬起头来看着刘老学究。
  一直斜歪在床上的酒鬼,把耳朵侧向刘老学究,时不时地用手背揉他的酒虫鼻子。
  刘民斜着两眼瞅着高明业,琢磨着这个时候高掌柜是个啥心思;他不时地数数自己的指头,生怕干活的天数记得不牢靠。
  那两根木屌早已把舌头吐出唇外,两眼直盯刘老学究的那副厚二饼。
  刘老学究扫了大伙一眼,然后低下头看着笔记本说:“我先说鸡场发生的第一件怪事------鸡笼好好的,咋会没了鸡呢?我刚才说过,老邻事家有种奇特的本领,它能从鸡蛋大的窟窿里把鸡捣鼓出来并且悄无声息不留半点声痕迹。我曾经量过,鸡笼的缝隙正好有鸡蛋那么宽,所以老邻事家偷起鸡来费不了很大的劲。高老哥头找你们帮忙监视鸡舍的那天晚上,我让人家请去忙公事了,没时间来;酒鬼和洪魁来了,帮着一块监视鸡舍。那天晚上,高老哥头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这究竟是咋回事呢?我问过老哥头,以前他从未有过这种情况。他以前听说长病死人的事多了,从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那么这一次是咋回事呢?还是那老邻事家从中做的祟。它能释放出一种电波来干扰人的神经系统,让人的言行失去正常。就在老邻事家放出电波的时候,正巧让胡乱琢磨的高老哥头接受到身上来了,这样他就开始大喊大叫了。不过,老邻事家只是暂时扰乱一下人的神智,过后对人的身心并无产生多大危害。高老哥头送往医院检查,医生不是说一切正常么。”
  说道这,刘老学究扭头看了一下高明业,见他苦笑着点了一下头,就又继续说道,“后来,高老哥头把鸡舍的门窗封了个严严实实,老邻事家不就干瞪眼了么。”
  “嘿嘿,它还就是干瞪眼了呢!”刘民趁刘老学究喝了口茶的工夫,赶紧顺风又打了一锣。
  “你就知道嘿嘿,你还知道啥?”刘老学究瞪了刘民一眼,“你也不想想?老邻事家看着这么油肥的鸡偷不出来,它能甘心干瞪眼吗?你们都以为把鸡舍封死就能啥事也没了?哼!老邻事家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它得想其它的招数。这不,就又出现了这第二件怪事,就是刘民和这两个干活的一大早光着腚睡在了当天井,紧接着就又接二连三闹出了这些怪事。”
  老学究呷了口茶,清了清嗓门又说,“我虽然没亲眼见过这些怪事,但我完全可以凭逻辑推理想象得出,高老哥头让刘民带头把鸡舍门窗封死的全过程,老邻事家保准看得是一清二楚。它等到夜晚,刘民他们三个干活的睡熟以后,它就放出电波来干扰他们的神智。据人体科学证明,一切动物包括我们人类在内的身体上都存在着生物电,这种生物电是动物体通过运动切割地球磁力线产生的。黑嘴巴老邻事家这种黄鼠狼就相当于一个高容量的电容器,他身上储备着相当高的电压;它能通过意念释放电波干扰人体,甚至干扰人的意念。刘民他们三个就是让它指挥着深更半夜光着腚睡在了当天井。当时,高老哥头发现后没当回事,还以为是他们三个都睡莽撞了呢。可又过了一天后,高老哥头又看见他三个又都光着腚睡在了当天井,他可就沉不住气了,还没把这件事弄明白,就咣当几下把他们三个的门窗封了个严严实实。这一切,老邻事家看的是清楚明白,要不,它咋会又让高老哥头半夜三更跑到刘民他们三个屋里去了呢?老哥头,我说的是不是这样?”
  高明业听到这里,脸色一阵青黑,心口窝那股凉气又拔地而起,悄悄灌满全身。他急忙蹬直两腿,长长吸足一口气。当听到刘老学究这样问他时,他像触电似地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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