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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开秘会策划武卫 杀红眼两派犋伤

作品名称:三节草(下卷)      作者:老马识途      发布时间:2013-05-29 18:54:12      字数:7145

  第三十五章 开秘会策划武卫 杀红眼两派俱伤
  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夺权派中以刘大力、张文武等头头实在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暗中召集部份战斗兵团负责人在水电局三楼开会,研究下步如何开展斗争。为防止泄秘,参会人员全是夺权派的“铁杆”。
  县水电局在龙城米市街,是解放初期没收某资本家的深宅大院,在此开会,反夺权派不可能知道,既使有人想冲击,他也会怕农林水兵团三分。与会者到齐,刘大力宣布开会,请张文武讲到省座谈详细情况:“这个会早就想开的,因我们参会的几个头头思想压力大,加上对方不时冲击县革委,石杰放装聋作哑,我们一时无应对之策。赴省座谈情况,通过对方宣传,大家已得知。他们宣传座谈会的情况是真实的。省革委是支持他们,不支持我们。为哪样形势突变?只有天晓得,我无法理解,也说不清楚,可能是我们思想较保守,不如他们造反精神强,我们的组织是机关和事业单位干部职工为主体,他们是工人和贫民为主体。这次我和李学文被他们绑架,虽对我们无大的皮肉伤害,但无形刺伤我的心。学文伤心到极点,想一走了之,个人浅见,事到而今,金盆洗手不干,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考虑再三,只有坚持斗争才有出路,因此今天请各位来开个诸葛亮会,听听大家意见,对下步如何开展斗争再作商量。”张文武心情沉重地说。
  刘大力接过话尾说:“我们的主要头头太软弱了,我的想法是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他们是欺软怕硬,我们只要雄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农村的广大贫下中农是支持我们的,上级也不敢断然否定我们。”
  “我同意大力的看法,就是要开展文攻武卫,必要时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使他们不敢胡作非为。”发言的是农林水兵团的另一负责人龙奎,此人是林场工人,文化不高,但为人处世有章法,也有组织协调能力,在兵团威信高,大家都喜欢听他的。
  夺权派其他战斗兵团负责人发言大都认为本派领导人太懦弱,没有革命勇气,缺乏组织指挥能力。大部份到会人员同意刘大力的想法,要开展文攻武卫。经过反复酝酿,推举张文武、刘大力、龙奎为新的领导核心,负责文攻武卫具体方案的拟定。
  次日,仍在水电局三楼召开第二次秘密会议,为保密起见,通知参加会议人员相对减少。会上,张文武把三人研究的斗争策略和具体方案向到会人员传达:初步拟定在8月17日在县大操场召开文攻武卫誓师大会,除县城内各战斗兵团在当天下午两点准时到达会场外,另指派专人到8个区镇联络观点相同的贫下中农于当日中午12点前到达县城大操场,支援文攻武卫誓师大会。会议不宜开长,城乡各革命组织基本到会,简要举行必要仪式后就开始游行示威。会议议程和相关讲话由农林水兵团小戈负责。张文武又说:
  “我们的基本策略是文攻,通过集会游行示威是造声势,显示实力,尽量避免和反对派发生武力冲突。但必须作两手打算,假如对方武力冲击会场,我们也不能抱起手挨打,要进行武卫,武卫的人员由大力组织。现在请大家商定到各区镇联络人员和本次活动的总指挥。”
  到会人员一致赞同召开文攻武卫誓师大会,并商定了到各区镇的联络员。要求联络员在会前一星期下到所负责联络区、镇做相关思想工作,争取贫下中农组织的支持。还要求会前两天反馈各区镇联络情况。
  “我提个建议,这次会议到齐有近数千人,大多来自各区、镇,互相认识的人不多,万一发生武斗,没有个标记,会自家人打自家人,闹出笑话。”来自城郊公社的梁胜强说。大家觉得言之有理,你一言,我一语,最后由张文武拍板确定,参会者在左臂上戴红布条。
  第三次秘密会议仍在县水电局举行,主要研成立此次大会的指挥部,张文武首先发言说:“在这种形势下公开召开数千人大会,非同小可,没有统一指挥核心,会弄出乱子来,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张的意见大家赞同,经过举手表决,推举张文武、刘大力、龙奎、梁胜强、小戈等5人领导核心,张文武任指挥长。此刻张文武思想斗争最激烈,一大家信认我,如推辞,伤大家的心,如承担又有难言之隐。张说:指挥长还是大力同志比较合适,我助他一臂之力。刘大力说:我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咋个能挑起这重担?还是文武负责指挥,我打先锋为好。大多数人拥戴张文武,张一再推辞不干,会议开得很尴尬,最后不欢而散。
  张文武会后再三思考:我家庭出身地主,兄在解放前随蒋到台湾,这在文化革命中是各革命群众组织的一大忌,夺权派能接纳信任我,我已经感到荣幸,此次是“取得经来唐三丈,惹得祸来老孙当。”的大事,人贵有自知之名,得罪大家算了,还是不干为上策。
  会后三天,夺权派见张文武等无动静,反夺权派越来越嚣张,不时冲击夺权派部分兵团。农林水兵团是反夺权派的眼中钉,肉中刺,自然受反夺权派骚扰,刘大力气之不过,找龙奎、梁胜强等商量,三人一拍既合,都觉得李学文、张文武等书生气太重,是稀屎狗。
  刘大力在离城不远的国营农场召开第四次秘密会议,前三次参会者大部到会,推举刘大力为总指挥,龙奎为副总指挥,一切按原定方案行事,由梁胜强等分头负责联组织各区镇贫下中农革命组织进城,一定要在当日12点前到达县城大操场,不得误火。
  常言说得好,墙有风,壁有耳。夺权派的几次秘密会议大体情况已被反夺权派掌握。梁大伟召集本派主要团队负责人会议,商量对策,最后作出斗争方案:当日清晨,各主要团队按分工把好进城的四路口,把进城农民阻在城郊,孤立城中夺权派,使他们的会议破产。如城中夺权派照常开会游行示威,就进行有限冲闯,用武力压制他们,首先把农林水兵团冲散,挫伤夺权派的锐气,使其阴谋不能得逞。还要通知城中反夺权派的居民作好应对农民进城为非作歹的思想准备,防患于未然。
  此斗争方案在城中反夺权内暗中传达。有借势传谣言说,农民要进城烧杀掳掠,叫同观点的各家各烧好开水,若进城者行凶,用开水等作武器自卫。
  黑云压城,暗流涌动,龙城善良的人们不知一场劫难将临头。
  8月17日早晨八点左右,龙城东南约20公里的一区组织的夺权派贫下中农革命群众组织首当其冲来到城东南郊的县农机厂旁,被反夺权派早已埋伏在农机厂的人员用钢钎、铁铲等自卫武器阻止前进,夺权派手持长、短生木棒强行通过,双方开始武斗,反夺权派当场被打死一人,指挥者带领敢死队手持凶器奋力冲杀,势不可档,夺权派见已出人命,便命令避其勇气,退至丹山脚,反夺权派追了一程,不知对方深浅,指挥者令撤回农机厂固守。
  就在同时,四区来到城西北路口的夺权派观点的贫下中农群众组织也和反夺权派设卡人员发生冲突并进行武斗,进城农民人多势众,反夺权派无力阻止,退至城东大操场边的汽车一队指挥部固守。进城的四区夺权派组织乘虚而入,冲到大操场与城郊公社的夺权派汇合。反夺权派见势不妙,梁大伟下令调集城中手工业兵团到汽车一队内保卫指挥部。
  手工业兵团来到大操场口与准备开会的夺权派相遇,冤家路窄,先是对骂,接着互动拳脚,最后农民用生木棒,手工业兵团用钢钎、手捶、铁铲等作武器,互相殴打,进城农民有2人被手工业兵团打倒在地,鲜血直流,进城农民前去抢救,被手工业兵团追打无法救援,受伤农民二人活活被对方打死。进城农民见此惨状,只好退至龙城中学后面山上,商量对策。
  “事到如今,我们要组织敢死队把两位牺牲农民遗体抢回来,不然对不住战友!”总指挥刘大力情绪激动地说。
  副总指挥龙奎说“我们人多,一部分用木棒作防身武器,一部分在山上专捡石块,一部分甩石块向操场进攻!”
  第三号人物城郊公社的民兵连长梁胜强说:“如果这个方法不行,我回去扛枪来,到万不得已之时,放两枪吓唬他们!”
  主意已定,刘大力组织众人提木棒、捡石头瓦块从山上沖下来,走近大操场,石头瓦片甩向大操场内,如雨点而下,反夺权派不少人受伤。手工业兵团等以牙还牙,捡起石头瓦片反沖锋,击退夺权派。双方斗“石头龙”,你进我退,我退你进,几个回合下来,谁也占不了上风。
  在这进退维谷之时,夺权派进攻倒操场边,看见两位牺牲战友的遗体被反夺权派拖着示众,大家心如刀绞,此刻梁胜强已带着三个持枪民兵赶到,见此惨景,满腔怒火,还未得到刘大力同意,梁胜强和两个民兵举枪向操场人群射击,各自连开三枪,反夺权派有两人应声倒下。
  李建筑率手工业兵团赶快退到汽车一队内。夺权派乘势追至县汽车站,梁大伟见来势凶凶,不知如何是好,便与机械师老郭驾解放牌大卡车冲向夺权派人群,夺权派将车团团围住,梁大伟此时为了逃命,脑子因紧张一片空白,开车横冲直闯,夺权派有数人被碾伤。夺权派红了眼,有人先放汽车几个轮胎气,有人用木棒打烂档风玻璃。梁大伟见势不妙,打开车门下跳,老郭不敢跳,随着未熄火的卡车向前冲去,最后侧翻在公路旁的水沟里。夺权派一些人误认为是老郭驾车压人,来不及分青红皂白将老郭拖出卡车,一阵乱棒将老郭活活当场打死。
  梁大伟手提撬胎棍下车后,凭当年抗美援朝出生入死炼就的胆识勇气和功夫,过五关,斩六将,杀出重围,向县城中大街跑去。
  龙城中大街“三八”旅社是反夺权派的第二指挥中心,梁大伟气喘嘘嘘来到旅社一房间内,安民心、陈省吾、李建筑和原县委书记吴春生正在研究对策。
  “秀才们,不要坐而论道,纸上谈兵了,农民很快就要冲进城了,他们手中有枪,我们赤手空拳,只能束手待毙!”梁大伟气急败坏地说。
  李建筑说:“现在你说一句咋个办?我小伙儿一定二话不说,刀山我敢上,火海我敢闯!”
  梁大伟说:“我的意见是组织一帮人去县武装部借枪自卫!理由是民兵向我们开枪,并枪杀了我们的人。”
  “我认为这种时候谁都不敢表态借枪给我们?”陈省吾说的话有道理。
  “不借,就砸烂武器库,过抢!”李建筑说。
  安民心说:“抢武器,这话绝对讲不得,是杀头之罪。”
  “事到而今,横顺都是死,砍了脑壳只有碗大个疤,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死的爬开,天塌下来有我顶倒。”
  其他在场人无言以对。梁大伟沉思了几秒钟,一挥手叫李建筑带20余人向县人武部跑去。
  
  龙城县人民武装部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驻龙城部队,主要任务是与地方政府负责每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平时负责驻县民兵的组织和军事训练等。人武部编制十余人,下设政工、军事等科。人武部配正副政委、部长共4至5人,县委书记兼任第一政委。
  龙城县人武部奉命介入地方“支左”以后,大多数干部战士观点是支持夺权派的,以副政委石杰等少数人是支持反夺权派的。在当时,一个单位、一个家庭和父子、兄弟、姊妹之间分成两派并不足为奇,上级任命一个支持反夺权派的石杰任夺权派成立的县革命委员会主任,这其中的奥秘,人们过了若干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夺权派秘密策划的“文攻武卫誓师大会”是避开县人武部的,当人武部得知农民进城双方武斗和民兵开枪杀死人,季政委、白部长大吃一惊,立即召开全体干部战士紧急会议,商量如何收拾此事。正当大家各抒己见之时,梁大伟等20余人冲进人武部,并直入会场,向白部长借枪自卫。
  白部长说,根据上级指示,除允许少数基干民兵持有枪枝外,其余武器已入库封存,你的要求我要研究报告上级才行。
  李建筑说,这是哪样时候?研究个毬!等你们数完星秀天都亮了!
  白部长说,大家要讲理,上级有要求,未经上级同意,谁也不敢表这个态。
  此时,涌入人武部大院的反夺权派人数已有近百人。有人高喊:他们支持民兵枪杀我们的人,他们错在先,将错就错,不借枪给我们,就砸烂武器库,我们自己发,不要他们负责!
  支持反夺权派的人武部人员已暗中告诉武器弹药库位置,李建筑得知,便带人找到武器库,根本不听保管员鸣枪警告劝阻,缴了保管员小黄的手枪,李用手锤打烂武器库大铁锁,梁大伟负责发枪,李建筑配发子弹,近百支步枪、几挺轻机枪被反夺权派哄抢而去。县人民武装部把龙城武斗及武器库被砸、武器被反夺权派抢走向省军区、兴安军分区紧急电告。
  梁大伟、李建筑等人得到枪枝弹药,如虎添翼,从武装部驻地文庙街直冲大街,来到小东门兵分两路。李建筑带领一路直冲大操场,梁大伟率一路从公园路包抄,直奔汽车站。来到塘子边,在部队曾是机枪手的梁大伟用机枪朝天扫了一梭子,向进城夺权派发出警告,在大操场和汽车站的夺权派听到清脆的机枪声,刘大力、龙奎等方知反夺权派从武装部得到武器,紧急指挥本派人员撤至龙城中学后的玉屏山上。梁大伟等冲到车站,夺权派人员已无影无踪,有人提议上山搜索。梁说:不知对方深浅,不能冒险,命令武装人员到车场集中。
  从机枪声响彻龙城上空那一刻起,武斗时人声鼎沸的县城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躲在家中的县城人顿时紧张起来,谁也猜不到下步会有哪样事发生。
  被反夺权派保护在“三八”旅社的吴春生也听到机枪声,心想事情闹大了,如把农民引城,双方在城中武斗,自己和反夺权派在一起,自己必死无疑。吴春生想跑回原县委机关宿舍家中,因对外面情况一无所知,不敢出去。走出房间,发现夺权派保护他的人都各自走了,人生地不熟的他脑子一片空白。十二万分绝望的吴春生万念俱焚,把床单撕成布条,拗成绳索,走出房间找到过道一空楼枕,便找一独凳站上去绑好活套子,此时听到大街上人跑来跑去的脚步声,似觉城中大乱,自缢了却一生。
  天渐渐黑下来,县城万籁无声,死一般的沉寂,鸡鸣狗叫之声几乎听不到。反夺权派梁大伟等商定,在汽车场入口用两辆解放牌卡车、上架两挺机枪以防进城农民正面进攻,其余各进场小路口用沙袋构筑工事,持枪武装人员轮流站岗警卫。场内挤满了反夺权派骨干,车队家属户户煮饭做菜给已饥肠辘辘的在场者充饥,有与夺权派决一死战之势。
  夺权派刘大力等指挥人员派人把进城农民受重伤者护送至县革委礼堂,并请本派医务人员前来抢救,民兵连长何壮心等3人抢救无效,当晚死亡,医务人员等怕受牵连而被迫害已作鸟兽散。
  玉屏山上突降大雨,刘大力等在一农户家避雨,众人见大势已去,也无心恋战,因城内是反夺权派的势力,大家认为回城肯定是凶多吉少,不如到偏远山区暂避。主意已定,大家心情沉重,含泪握手告别,互祝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城中机关夺权派得知反夺权派已抢得人武部枪弹,当机枪声在城中响起,大家由紧张转为绝望。部分骨干和家属告别,当夜大都经城北后山逃离,徒步走乡间羊肠小道向省城进发。有的走至半夜,疲倦不堪,饥饿难忍,又不敢走近村寨,只好在山上掰地里的苞谷烧吃充饥赶路,走出龙城县境方敢走进省道分别乘坐客、货车到外地投亲靠友。
  固守在汽车场内的反夺权派见一夜无事,天刚发白,一夜未合眼的梁大伟等便把场内武装人员派到县城各主要路口设卡站岗,盘查进出车辆和行人,发现夺权派头头和骨干便抓到汽车场内审问。
  此时,有人来报,说“三八”旅社内有人上吊而死,梁大伟心里一惊,飞速跑到旅社一看,不出所料,果真是吴春生。梁叫人把吴放下来停放在床上,派人到县委机关宿舍通知其夫人。吴夫人到场大哭:“就是你们害死的,谁叫你们去接他来这里?我苦命的夫呀,想不到你会把尸骨丢到这南蛮之地,你上有老母,下有娇儿,咱们今后咋活?”吴夫人操河南口音哭诉,在场人也为之落泪。
  梁大伟等没作解释,请几位在场妇人安慰劝说,叫人用一块白布把吴春生脸盖上,叫四个壮年用门板起吴尸体到其家中按本地风俗停放。接着,梁大伟等到武斗中死亡者的家中探望安抚。
  被反夺权派当场打死在大操场的进城农民尸体被反夺权派中胆大的冲宝鞭尸,头颅被用石头砸烂,有良知的人见了也骂作恶者二天不得好死。
  夺权派死者家属冒着被抓被打危险进城收尸,县革委礼堂和操场内的几位死者方回乡入土为安。
  鉴于当时斗争严峻,吴春生和反夺权派中的死者不几天先后安葬在城东的笔峰山下。
  
  反夺权派怕夺权派东山再起,在县城几大路口继续设关卡,对入城的车辆行人严加盘查,对城内夺权派各战斗兵团中头头的家中不时搜查,未逃离县城的夺权派大小头目先后被抓至反夺权派审讯,责令其“翻观点”少数夺权派中的“铁杆”还受皮肉之苦。县城中夺权派陷入白色恐怖之中,头几天,大家连门都不敢出。特别是隐藏在家中的夺权派头目,几天不敢见天日,每天成惶成恐,担心被反夺权派抓走。
  武斗当天早上,县革委委员、县革委办公室负责人小戈还去县革委上班,武斗发生后,其父把他接回家中,不让他再出门,他几次提出要出去看一下情况,被父亲拦阻未成。夺权派失败的消息从其父口中得知,小戈提出当晚离家出走,其父不同意。父亲说,现在混乱之中,出去凶多吉少,在家如发生哪样事,有我在哪个敢动你。小戈知道父亲是行武出生,一般人奈何不了他。小戈想,自己又未参加武斗,既使被抓,也不会把我怎样?
  反夺权派清查夺权派骨干的风声越来越紧,小戈怕给父亲带麻烦,提出到农村亲戚家躲避,父亲说,在各个路口设卡的反夺权派盘查严格,搞不好会自我暴露。最后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不是办法的办法,到邻居孤寡老人马奶家暂避,躲过这一劫难。
  夺权派粮食兵团的小杨在武斗当天来不及出走,被困家中,因他在两派斗争中善于辩论出了名,心想反夺权派不会放过他,和其妻想了一个办法,在其家后院挖了一个土洞,万一反夺权来家清查,进洞躲避。
  夺权派中武斗当天未出走的骨干人员,后几天相继采用化妆等手段于白天或黑夜逃离县城,远走他乡。
  武斗当天上午,陈建国从县革委生产指挥回到家中,丁学敏说:外面乱得很,我们都老老实实呆在家中,不要出去自找麻烦。陈说:你说的对。丁又特别对陈凤说:你这个鬼姑娘不要出去疯,免得惹事生非,害我和你爸淘神。
  县城武斗发生后不几天,区镇夺权与反夺权派观点的群众斗争不断,兴隆公社两派在辩论中夺权派观点的群众把地主出身的小学教师罗天刚打死丢洞,就这一个独生子的罗宇武二老悲痛欲绝,喊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县城小贩李天才到高山公社收山货,被当地民兵抓住,说他是反夺权派下乡的探子,李有口难辩,在挣脱逃跑中被民兵开枪打死,已妻离异的他家中两男一女成了孤儿。
  “8.17”武斗后,虽夺权派已作鸟兽散,反夺权派在县城实行高压政策,夺权派群众仍不甘心失败,忍气吞声,伺机东山再起。在区镇以贫下中农、土改根子、共产党员为主体的夺权派观点群众组织势力很大,反夺权派观点的群众组织奈何不了他们,龙城在城乡之间,区镇之间的两派斗争仍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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