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翻手为云复手雨 几家欢乐几家愁

　　　　　　　　 第三十四章 翻手为云复手雨 几家欢乐几家愁
　　
　　“5.12”夺权后，夺权派与反夺权派矛盾日益加深，反夺权派采用文韬武略和夺权派斗争。“联造指”派中的“汽一队工人战斗兵团”成员大都是客、货车驾驶员，每天行驶省城和川、桂、湘、滇邻省，得到省内外各地造反信息快且多。省城“支红派”虽夺权，后被逐渐改组。梁大伟亲自驾大货车上省诚联系，得到省城相同观点“4.12”派支持,经引荐向省支左相关负责人汇报龙城两派斗争和支左夺权情况，受到相关方面热情接待和支持，梁大伟倍受鼓舞。回县后立即召集各兵团团长以上负责人会议，传达赴省联系情况，众人听后斗志昂扬，最后决定各兵团对夺权派和驻军施加高压，特别是要分化驻军中的某些人，争取他们支持。还作出决定，使用武力不能超过底线，不能重伤夺权派人员，否则造成被动。
　　夺权派夺取龙城县委、县人委的一切权力后，所属部分战斗兵团不时受到反夺权派的冲击搔扰。虽如此，夺权派在驻军支持下紧锣密鼓筹划县革命委员会的成立。夺权派主要负责人李学文在筹备会上发言说，5月23日是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发表25周年，把县革命委员会成立放在当天，会名为“庆祝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发表25周年暨龙城县革命委员会成立大会”，一举两得，还可阻止反对派冲击会场。有人不解其意，李说，他们标榜是毛主席路线的拥护者，如斗胆冲击庆祝毛主席讲话发表的大会，不是露出狐狸尾巴吗？他们的狗头军师决不会犯这政治性、常识性的错误，给人以口实。以会者一致认为李言之有理，最后决定县革命委员会成立就放在那天。
　　5月23日下午两点，城关三小操场上，南面主席台布置庄重肃目，横标红底白字：“热烈庆祝《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发表25周年暨毛泽东思想龙城县革命委员会成立大会”，主席台后面档布正中挂毛主席头像，会场四周墙上贴有颂扬毛主席和中国共产党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大、小标语口号。“热烈庆祝红色政权诞生”的口号新鲜而引人注目。夺权派各战斗兵团团旗与彩旗迎风飘扬，锣鼓声、歌声、口号声、学习《毛主席语录》声此起比伏。红日中天，骄阳似火，晒得大多数人汗流浃背。酷热之下，与会者仍按各兵位置整齐站立，大家静候这一历史性时刻到来。会场四周有不少围观群众，人武部干战率民兵持枪维持会场秩序。
　　2点30分，会议主持人李学文宣布大会开始，鞭炮声、锣鼓声、口号声交织响彻于会场上空。李学文挥手示意肃静后，主席台上方喇叭里先奏响《东方红》，后响起《大海航行靠舵手》歌曲，歌毕，李学文呼喊向毛主席三躹躬后请相关人员上主席台就座。
　　县人武部季政委发表《庆祝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发表25周年》的讲话后，石副政委宣读省革委、支左领导小组批文及“毛泽东思想龙城县革命委员会”组成人员名单。话音刚落，会场上“毛主席万岁！”、“革命委员会万岁！”、“红色政权万岁！”等革命口号声和锣鼓声交混响彻上空。
　　由李建筑带领的一些反对派人员也暗中到场观察情况，想伺机而动，但看到庆祝毛主席讲话的大会横标，自然敬畏而生，不敢莽撞行事，没等会开完就悄悄带人离开会场。
　　会上，县革委主任石杰、被“三结合”的革命领导干部代表陈建国和县革委委员代表小戈先后讲话，对新生的县革命委员会表示坚决拥护和支持，表示在县革委的正确领导下，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抓革命促生产，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最后由县革委委员小戈宣读《向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致敬电》：
　　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
　　今天，贵州高原的龙城山城，锣鼓喧天，掌声雷动，凯歌阵阵，鞭炮齐鸣。我们永远忠于您的龙城县无产阶级革命派，怀着万分激动，万分喜悦的心情向您，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致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战斗敬礼！向您，我们最最敬爱的伟大导师、伟大领袖、伟大统帅、伟大舵手毛主席，报告我们龙城无产阶级革命派建立县革命委员会的伟大胜利！
　　毛主席啊，毛主席！我们有千言万语要向您老人家倾吐，我们千颗心，万颗心，颗颗飞向天安门，我们万众一心祝愿您老人家万寿无疆！万寿无疆！祝愿您老人家的亲密战友林副统帅身体健康！永远健康！
　　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我们龙城县无产阶级革命派，在您老人家亲自发动亲自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经历了许多艰难险阻，遇到了重重困难，但是，我们一直牢记您“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伟大教导，驱散乌云，拨开迷雾，迎逆风，战恶浪，打退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一次又一次的新反扑，把中国的黑鲁晓夫和龙城县党内一小撮走资派搞得威风扫地，赢得了今天的新胜利！
　　毛主席啊！毛主席！您老人家教导我们：“帝国主义者和反动派决不甘心于他们失败，他们还要作最后挣扎。”我们无产阶级革命派掌权后，党内一小撮走资派和造反组织的个别坏头头，人还在，心不死，他们和社会上的牛鬼蛇神互相勾结，狼狈为奸，妄图颠复新生的红色政权。我们一定要遵循您的教导：针锋相对，寸土必争，誓死用鲜血和生命保卫红色政权，阶级敌人胆敢破坏，我们要坚决回击，坚决镇压！我们决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一定让龙城的红色政权永放红光。
　　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您的书，字字闪金光，您的话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我们龙城无产阶级革命派坚决贯彻执行您“要斗私、批修”的最新指示，把“老三篇”当作座右铭来学，大破私字，大立公字，大造私字的反，大革私字的命，把私字扫地出门，让“公”安家落户，在灵魂深处牢牢扎下根子。我们一定向您老人家保证：时时事事不忘您的教导，俯首甘为孺子牛，勤勤恳恳为人民服务一辈子。
　　毛主席啊！毛主席！我们坚决贯彻执行您“拥军爱民”、要“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和“要节约闹革命”的伟大号召，既当革命闯将，又做生产建设的尖兵，立即掀起一个支援“夏收”生产的新高潮，为夺取今年农业大丰收而奋斗！
　　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您老人家教导我们：“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充分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我们一定遵照您的教导，不折不扣地执行党的政策，正确对待干部，扩大教育面，缩小打击面，要解放一大批干部，团结干部大多数，狠狠打击党內一小撮走资派。
　　毛主席啊！毛主席！我们龙城县无产阶级革命派决不辜负您老人家对我们的期望，我们保卫以您为首的党中央，保卫红色政权，刀山我们上，火海我们闯，我们一定牢记您的教导：“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誓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我们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我们衷心祝愿您老人家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毛泽东思想龙城县革命委员会
　　一九六七年五月十二日
　　致敬电读完后，会议主持人李学文宣布散会。在县革委成员的带领下，用宣传广播车开路，夺权派各战斗兵团举红旗，操着齐步，手拿红宝书，口喊革命口号，经过中大街，从小东门至大操场，折游到县城北门县革委门前方散去，一路围观群众中不少是反对派成员，但相安无事。夺权派中的决策者们心知肚明，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的神威让反夺权派望而生畏，不敢轻举妄动，暗中庆幸避免一场武斗。
　　县革委办事机构由政治部、人民保卫部、生产指挥部、革委办公室组成。办公地点分别设在原县委、县人委、县公安局内。办事机构人员除夺权派的基层组织抽调少数人外，大部分是原县委、县人委、县公安局和县法院夺权派人员。被“解放”的陈建国担任生产指挥部负责人，相当于原县人委县长职责。
　　县革委主任石杰是解放战争时期在淮海战役投诚起义国军排长，南下剿匪斗争中，作战勇敢，屡立战功，龙城县解放后在县人武部任军事科科长，经过十余年打拼，文化革命前提任县人武部副政委。此人和干部战士言语不多，经常扳起一张“牛肉脸”，十分严肃，大家只好敬而远之。龙城县“支左”中，他是持不同意见者之一。上级了解此情，认为任命他当革委主任，有助于团结不同观点的两派群众。
　　美好的愿望不一定有美好的结果。事与愿违，石杰不情愿担当此任，但军命难违。石杰上任后对县革委会工作表现冷淡，不组织办事机构人员学习，对今后工作不安排，无打算。分在县革委办公室负责的县革委委员小戈向他汇报或请示，他不咸不淡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应咐，令人哭笑不得。“三部”负责人对石的冷漠深感不满，大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哪样药？
　　其实，大家心照不喧，都知到石杰不支持夺权派。不解的是，既然如此，相关方面为何安排他任此职，身在曹营心在汉，刚诞生的红色政权凶多吉少，心中暗暗叫苦，三部一室负责人及办事人员到任后无工作积极性，静观时局发展。
　　夺权派并不是杞人忧天。反夺权派决策者们得知是支持他们的石杰担任县革委主任，感觉是天赐良机。派人员和他暗中联系，石杰在家中热情接待，虽未直接明确表态，他一反常态，笑容可掬，来人心中自然有底。
　　联系人把情况向反夺权派负责人梁大伟等汇报后，梁便叫安民心、陈省吾组织教育系统中反夺权派里的笔杆子撰写揭发夺权派中县革委委员材料赴省向相关方面汇报，争取省城相同观点的造反派支持。
　　相关资料派人送到省不久，龙城县革委和支左领导小组接省革委、省支左领导小组通知，要两派到省座谈。
　　此消息传出，夺权派中的决策者预感情况不妙。虽如此，还是组织写作班子加班加点撰写相关材料，应对复杂局势。
　　反夺权派的决策者满心欢喜，想借此机回博得省相关方面支持。
　　
　　在省革委的第一会议室，坐着龙城县夺权派和“联造指”派代表，双方各有9人。见面时，双方礼节性握手，但无语。大家静坐着等待会议主持人出场。大约9时，见一清瘦身着军装的首长到会，神情严肃，令人望而生畏。“
　　联造指”头头梁大伟曾见过此人一面，从背有一点俯，梁认出是省军区副政委、省革委副主任马在汉。梁大伟心喜，此人在省是支持造反派的，此场“官司”十有八九能赢。夺权派中的李学文早就听说省军区有个马驼背是支持省“416”造反派，不支持“支红派”，李暗中叫苦，心中早有准备。
　　马在汉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大前门》香烟，抽出一支点然，喝了一口服务人员早已沏好的清茶，淸了一下嗓，环视在座各位，突然问道：“哪位是李学文?”
　　“报告首长,是我。”李学文有点紧张地说。
　　“你讲一下你们组织情况和如何开展活动情况？”马副政委用犀利的眼神打量一下李学文说。
　　李学文按准备资料作详细汇报，刚讲到一半，马打断李的汇报说：“请简要一点。”，李言简意赅，只好言不由衷结束汇报。
　　夺权派二号人物张文武说：“首长，我能不能补充一下？”马说“时间关系，不必了。”
　　马副政委叫“联造指”派代表汇报，梁大伟讲了他们是以工人、贫民为主体的组织情况，并揭露夺权派某些头头和原县委走资派的关系，指出夺权派是以机关干部为主体的保守派。梁大伟虽有些语无伦次，但洗耳恭听，未打断梁的讲话，让梁从容不迫讲完。二号头头安民心想表现自己，要求补充汇报，被马副政委婉言拒绝。
　　参加座谈会的双方代表见此情景心中都有些忐忑，等待首长表态。马副政委掐掉一直点燃的香烟说，我要讲的话在省革委《关于解决龙城问题的几点意见》中，由黄秘书向大家宣读，马离席退出会议。
　　会议室一片沉寂，黄秘书从文件夹拿出文件照本宣科：
　　省革委省支左领导小组
　　关于解决龙城县问题的几点意见
　　一、龙城县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展以来，革命群众拥护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揭发批判刘邓路线及其在龙城县的党内一小撮走资派，牢牢掌握斗争大方向，实行革命群众组织大联合，取得的成绩应充分肯定，对革命群众的造反行动表示支持。
　　二、龙城县支左是支一派压一派，应予纠正。
　　三、县革命委员会缺乏代表性，应予以改组。
　　四、省革委拟派工组赴龙城做好两派革命群众工作，促使两派大联合。
　　五、县革委改组，由省革委工作组协同地、县相关单位调査研究上报省革委、省支左领导小组批准后执行。
　　六、省革委工作组未到龙城前，县革委工作由县革委主任石杰全权负责。
　　七、两派群众要抓革命促生产，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斗私批修，把龙城县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一九六七年七月七日
　　听了几点意见，梁大伟等人犹如久旱逢甘霖，心喜若狂。夺权派李学文等人如闻一声霹雳，大吃一惊，不知如何是好，大家面面相觑。
　　
　　两派赴省座谈头目各自带着复杂心绪回到龙城。解决龙城问题的几点意见不胫而走，有人欢喜有人愁。“联造指”派群众奔走相告，省革委等支持他们，出头的日子不远了。夺权派群众听了几点意见，感到莫大压力，情绪低落，在县革委办事机构上班的头头和办事人员逐渐不来了。革委主任见此情况，他显得十分平静，心里暗中生笑，在石杰身边工作的县革委委员小戈观其颜察其色，对石杰葫卢里卖的是什么药略知一二，经常给石汇报工作情况和提建议的小戈也少说为佳，静观其变。
　　“联造指”派的决策者们从省城返县，犹如得到尚方宝剑，经过几次会议研究，决定工作部署：一方面加强文攻，组织写作班子撰写宣传省革委、省支左领导小组《关于解决龙城问题的几点意见》，用大字报、宣传车大造舆论，揭露夺权派的保守嘴脸；一方面加强和县人武部支持本派者暗中联系，特别是要做好石杰的思想工作；还要组织各战斗队不时游行示威，引蛇出洞，有节制地搞点小摩擦，用武力威胁，引导夺权派犯错误。
　　反夺权派按决策者们的文韬武略各自开展宣传，县城中大街贴满各样标语口号和大字报。有些战斗兵团故意惹事生非，借机冲击夺权派办公地点。县革委多次遭到一些兵团的轮番冲击，办事机构人员不敢来上班，本已奄奄一息的县革委形同虚设，很快瘫痪。
　　陈建国被解放结合任县革委副主任后，按时到生产指挥部上班，对如何抓全县的工农业生产，心中有个打算，准备好好表现来感谢夺权派对他的信任。眼看近日来指挥部上班的人越来越少，有几天他成为“光杆司令”，自己心中纳闷，回到家中把此情给丁学敏说。
　　丁说：省革委最近下发了解决龙城问题的几点意见，形势对夺权派不利，反夺权派近来采取不同手段向掌权派施压，你要动点脑筋，应付时局，以免吃二遍苦，受二次罪。
　　在一旁的儿子陈龙说：我妈说得对，我们支持夺权派的师生最近思想压力较大，反夺权派师生尾巴翘得很高，骂我这个保皇派。
　　正在厨房煮饭的陈凤出来说：人家骂哥是保皇派一点也不错，别人批斗校长，他在旁边哭。
　　陈龙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爸爸被人整得死去活来，你一点也不痛心，你还是个人吗？
　　丁学敏见儿子姑娘在家中又开始互掐，敢快出言说：你们不要在家内斗好不好？还不快点做饭给你爸爸吃！
　　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中，夫妻、父子、弟兄、姊妹各参加一派，因观点不同而经常吵得面红耳赤之事是家常便饭，有的个别夫妻因此分居；有的父子因此不相往来，是毛主席老人家发动运动玄机之所在，常人难以理解。原县长陈建国之儿女也难逃这个怪圈，也在情理之中。
　　
　　七月的一天上午，原县委、县人委中“东风”战斗兵团在县文化馆内学习，传达赴省城座谈会情况，李学文的传达发言还未完，“联造指”派中一队人马喊着“打倒保皇派！”的口号冲进文化馆大院，扬言要抓李学文、张文武。
　　李学文对来人说：我们在学习省革委几点意见，这有哪样错！你们凭那样冲击学习会场？谁给你们权利来抓人？我抗议你们的非法行为！
　　来人中有人大声喊：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把两个坏头头抓走！大家认出这是“联造指”头头之一的亡命徒李建筑。李一言既出，几个五大三粗的建筑工人连垃带扯扭送李学文、张文武经过大街到城东“联造指”指挥部汽车一队内，个别人对李、张二人拳打脚踢。
　　梁大伟上前制止说：只准文斗，不许武斗，不准用这种方式请客。李、张二人知道梁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心里作好最坏准备。
　　“东风”战斗兵团数十人不知所措，也难怪他们，因他们中大多数人是文弱书生，无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在县革委办公室上班的小戈得知此消息，向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的石主任报告，石杰感到事情不妙，拿起电话给“联造指”通话，叫他们不要乱来。
　　石即时前去汽车一队内，把梁大伟叫到另一间房内,板起面孔说:这是谁的主意?绝对是错误的,是自己搞垮自己。
　　梁知道石杰良苦用心，叫李建筑赶快放人！李、张二人得救。他们虽未受大的皮肉之苦，但心在流血。他们想不通的是，为何上级革委、支左领导小组支持我们夺权又批准成立县革委，曾几何时，又出尔反尔，拿群众组织折磨，这难到不是挑起群众斗群众？对这种翻手为云，复手为雨的魔法，博览古今中外群书的他们，对当下时局犹如雾里看花。
　　经过这次打击，李学文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气之下，回到省城老家，躲闭这是非之地，以求清静平安。
　　张文武不见李学文上班，一一打听，不知去向，他也退避三舍，呆在家里静观势态。县革委办公室的小戈见李、张二位如此，自感前途渺茫，也回农林水兵团。
　　县革委办事机构除石杰和陈建国还坚持上班外，其他人员因反夺权派不时骚扰，只好呆在家里以求平安。县革委主任成了孤家寡人，石杰并不着急，因为这正是他所要的结果。有人唾骂石杰说，“毛泽东思想龙城县革命委员会”是被阴险狡诈的革委主任石杰内外钩结搞垮的，这话一点也不冤枉他。
　　军人当时是“太上皇”，夺权派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龙城县革命委员会几乎名成实亡了，亲者痛，仇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