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马】两个劲舞 第三章（长篇）

第三章

(14 )
商文青的母亲似乎并不讨厌秦风，反而非常喜欢他。这也许是天意。上帝为一个人关闭了一扇窗子，就会为那个人打开另一扇门窗。秦风并不因为丑陋，而让丈母娘讨厌。他整天把商文青的母亲逗得非常开心，在这个季节里，新鲜的水果从没有间断过。秦风对商文青母亲的照顾的无微不至，让商文青心里特别感动。商文青也因为秦风对自己的母亲好，而不疏远他，开始和秦风过甜蜜的日子。
她一个人，悄悄地来到父亲的墓碑前，跪在商云章的坟前：“爸爸，您可以放心了。龙儿已经成家了，有了好工作，好房子，漂亮媳妇。现在，他们什么都不缺。在神木幸福生活。”
商文青的哭声惊动了坟头槐树里的一对鸟雀，它们“扑棱”翅膀飞旋在天空。
“爸爸，我也很好，秦风对我很好。”说到这里的时候，商文青用手帕檫掉了眼泪。
商文青悲伤的时候，秦风开着自家车来了。
“我不是跟踪您，我是担心您啊！”秦风对妻子柔和地说。
商文青没有说什么，心里感激秦风对自己的照顾。在秦风的劝导下离开父亲的墓地。
秦风为家里还安装了一台电脑，教她的母亲玩扑克牌。老人对电脑感兴趣，精神状态也很好。
商文龙花钱如流水，结婚房子和装修都是姐姐一手操办。他现在在什么晚报工作忙完之后，就陪着自己的媳妇夏可君游山玩水，一个月的工资半个月花完了。还自称呼“半月族。”
商文青告诉弟弟：“要赶紧生个孩子传宗接代。”
“孩子生下来以后，姐姐帮您们带。”商文青真诚地说。
商文龙说：“生孩子干什么啊！那有两个人好啊！”
商文青举手要捶打商文龙，被秦风阻拦。商文龙走的时候，还向秦风借了车子。
等半夜两点的时候，商文龙，给秦风打电话，说，车子抛锚与违章了，需要秦风去处理。
商文青感觉对不起秦风，这一下又花去秦风一个月的工资。秦风让商文青继续躺下，还劝导商文青不要往心里去。都是自己家的人，不用客气。
商文龙来看母亲，商文青不在。她现在是和秦风分工。秦风在她就去上班，秦风上班的时候，她就偷溜回家，好在，自己的工作都是写作任务，在一定的时间按时完成任务就是，不用在广播局坐班。
商文青不在，商文龙坐在秦风的身边。
“哥，我姐不在啊。”
“是，不在，有什么事情给我说一样啊！”
商文龙看看秦风，就感觉讨厌，她的姐姐无比的漂亮，怎能和一个龌龊的人生活一辈子。商文龙没有给秦风看脸色。
“姐夫，我想和朋友办一份陕北的诗刊，您看咋样。”
“办诗刊好啊！现在，人们生活刚刚起步，应该有好的刊物。“
“办诗歌需要十六万。”
“十六万啊！”
“要租住办公室，还要有现代办公设施，这还是前期投资，要是运作，还要有一笔费用。”
“我想找我姐借钱。”
秦风站起来，去里屋一趟。拿出自己的存款。
“这是一个二十万的折子，你不要花完了，我也要有急用呢！”
商文龙拿到了钱，也不陪母亲，自己飞一样跑出去。他要找自己的妻子夏可君两个人商议成立文化公司的事情。商文龙自从感觉姐姐结婚以后，他开始富足起来，刚开始他还有一些感恩与愧疚，最后，他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感觉好像这一切是应该得来的。

（15）
樊高旺老汉忽然接到县里办公室的通知，不让他做门卫了，他失业了，像一个霜打的茄子，他一下子失去的体面的工作，心里有些没落。樊平打电话给秦立，询问怎么回事。
县长秦立接到樊平的电话：“樊女士，不是不帮忙，是因为各个机关都在裁人。上面没有了这样的经费开支，有公益性岗位，都是那些固定有关系的人。”
“一个萝卜一个坑啊！”秦立看起来也很无奈，樊平还想说别的事情，秦立匆忙就挂了电话。
秦立没有等樊平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儿子秦风最近都没有回家，他想去儿子那边瞧瞧。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商文青好起来，能过上正常夫妻的生活，他想到这里的时候，感觉万剑穿心。还有什么比不能和一个爱的人在一起呢。
他羡慕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恋情。
秦立，一边想这些的时候，一边处理着公务。他的内心感觉有蛐蛐蠕动。很不是滋味，他很想单独邀约商文青，可是，玩过小姐的身体还带着炎症，还不能很快地见到商文青。
他现在甚至有些懊悔，懊悔把商文青嫁给秦风。他应该用经济帮助商文青，应该及屋藏娇，也不至于现在明知道商文青怀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相认，更不能亲近。
秦立想商文青守着一个无能的丈夫，看她能熬多久，熬不过的时候，自然会给他打电话。又想到季春雨现在有一个美国回来投资的姐姐，她不能暗地里去找季春雨吧。
手下人回来报告，并没有发现商文青和季春雨有什么私情，一直都是和秦风在一起。
一直和秦风在一起吗？是的，一直都和秦风在一起。秦立的心里涌起一股酸味。
在秦风的家里，商文青的母亲在午睡，他们夫妻也躺在床上。秦风的摸样不是太难看，只是有一双丑陋的腿。
商文青怀孕了，有些懒床。秦风伺候商文青吃过饭以后，自己又到厨房收拾一番。他为让文青学会做家务。这才蹑手蹑脚的进入自己的卧室。
商文青午休洗碗洗澡以后，只穿一件薄薄的粉色纱衣，秦风跪在商文青的身边。他迷醉地欣赏商文青的躯体。商文青轻轻地拿过秦风的手，放在起伏的乳房上。那乳头像一个鲜红诱人的樱桃，秦风一下子含在了口腔里。她不太讨厌这个丑陋的男人，只要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母亲好，只要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家人好！
文龙打电话告诉商文青，他从秦风这里拿走二十万。
“二十万啊！”
商文青有些惊异。可是，秦风就没有在她面前提，这让商文青内心有些感激秦风。
商文青把秦风的手轻轻地捂在自己丰润的乳房上，秦风，是一个男人，他是有激情的，只是他的激情需要一个女人慢慢地点燃。
秦风拥抱住商文青。他匍匐在商文青的胸前。他爱上这个女人，爱上这个女人的躯体，为了这个女人他甘愿为她做奴隶。他开始也自然地发出一些愉快地声音。
商文青慢慢地用心接触这个矮小的男人。她，闭着眼睛，在想季春雨。不！她刻意地睁开眼睛，看着秦风，配合秦风的亲吻。她的手慢慢地触摸秦风的身体，秦风的身体还没有反应。秦风好像受了刺激，牙齿咬紧商文青肩头的肉里。商文青一阵疼痛，她没有推开秦风，仿佛她就是奔着这疼痛来的！
“痛死了……”
“我就叫你痛呢？”
商文青感觉秦风在撕咬她柔软的乳头。那种痛似乎很能洗涤灵魂。好似她一直都在渴望与寻觅的隐痛。
痛与快乐真的并存。商文青与秦风在特殊的爱抚里荡漾。他们缔造着美好的情感，这情感在夏日里翻滚。也弥补了商文青离开季春雨的深情思念。

（16）
樊高旺失业以后，回到村子，没有多少事情。百无聊赖。总在先转悠。他也不知道，他的好事情要来临。
本村的李丑丑的男人是个驼背，比丑丑大四十岁，是当年他爸爸用粮食换给驼背的。驼背现在的背更驼了，一辈丑丑都没有过性高潮。丑丑感觉自己很亏。
“死人，一辈子亏死了”丑丑在心底骂道。
“你个死人，一辈子窝囊死了。”丑丑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驼背将来会翻身。
丑丑没有一天是好心情。
驼背在丑丑骂声里，找一个阴暗的角落，用手抚慰自己的身体。很奇怪，他到丑丑的跟前就不行，离开丑丑就这样活跃。
丑丑一辈子都没有给驼背生下个孩子。
现在驼背更老了，也更无性生活了。
丑丑没有生养，收养了一个山里远方亲戚家的孩子，这个孩子玩火，不小心烧着了祖屋。烧得太厉害，等消防队赶到的时候，都成一片尘烟。晚上，三个人就没有了安歇的去处。
樊高旺看着无家可归的丑丑，就把他们一家领到自己的另外一座偏方内。早年这些偏方都是女儿们的住处，现在，两个女儿都出去闯荡了，出息了，都在城里住了，谁还回来住着这偏方啊！樊高旺和老婆商议以后，安顿好丑丑的一家人。
樊高旺的老婆，是河南早年逃荒过来的。比樊高旺大十几岁，现在，已经八十几岁了。生活了一辈子，经历了一辈的风雨，只想好好清静，也不想管那些事情。吃完晚饭，每晚早睡。
樊高旺不在县城工作了，刚一回家就有如此的艳遇，他心里甜滋滋的。
驼背的背更加驼了，年轻的时候，他的女人都没有让他沾上过身子，莫说现在呢？驼背和收养的儿子住在后院的小屋，丑丑一个人住在偏房。樊高旺一日三次跑到丑丑屋里。进屋以后，就反锁了门。两个人亲昵无比。樊高旺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丑丑还不到五十岁，风韵犹在。谁说爱情只是年轻人的事情。怪不得秦立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或者说，秦立安顿下商文青，就是想长期占有。樊高旺在李丑丑身体上运行，快乐无比。
只是，丑丑这样一日三次与樊高旺亲密，樊高旺的体质下降，老年人的疾病多了出来。丑丑也没想到自己五十岁会怀上樊高旺的孩子。丑丑一生没有过孩子，第一次怀孕，她想把孩子生下了，樊高旺想了想也好，您先在家等着，我去借点生意的钱。
樊高旺直接找到了秦立。
“我想从你这里借些生意钱。”。
“好吧！给您借一些。”
他打电话给自己儿子秦风，说，他需要那二十万的存折。秦风支支吾吾，拿不出存折。没有经过自己允许秦风就把钱借给了商文龙，这让秦立有些不高兴。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感觉。他是吃醋，他有些吃秦风的醋。
樊高旺这里，也不能不应付，就领着他到下面银行信贷贷了几万元给樊高旺。
樊高旺心里喜悦，谢过县长秦立，感觉秦立是一个有良心的人。秦立什么事情，他门卫能不知道吗？
秦立也希望不得罪樊高旺。给别人留余地也就是给自己留余地。
秦立看着满意离去的樊高旺。心里也特别舒畅。

（17）
樊高旺与丑丑在县城开了一家服装店。销售一些老年人的北京平底布鞋，生意也很好。水水县每一个人都喜欢北京的平底布鞋。
樊高旺为丑丑开店，这怎么行。村子和水水又掀起新一轮的情感浪潮。一轮纷纷。都是樊高旺弄了个小老婆的事情。
樊平来到店里，樊高旺也在。看着父亲的气色红润，她本来还有一肚子的火气，可是，见到父亲以后，竟然烟消云散了。
樊平说，母亲一个人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情，准备把母亲接到自己的身边。樊高旺也很赞成，说，您要接母亲过去，我每月就送饭钱去。也好啊！不能把钱都让丑丑拿去。樊高旺说，那不能啊！
樊平从农村接走了母亲。樊高旺的老屋只留下驼背看管。谁知道在樊平母亲离开以后，大风吹到了后院的一棵大树，大树又压倒了偏方的墙角，墙就顺势倒了。
“倒得好啊！倒得及时！“
“倒了后就来了金条。”
驼背在收拾倒墙的时候，在地基里挖出樊家的祖上藏有的金条。驼背一下子就有了钱，也来到县城，租赁了一个更大的服装商城。招聘了一帮大学生在管理。
驼背的背好像不再驼背了。
驼背一下子成里水水第一个私营商场。
商文青接到任务要报道驼背。
驼背热情接待商文青。
驼背说：“人的命运就是这样，樊高旺占有了我家丑丑，老天就让我得了他家的金条。樊高旺说占有他的财产，他也没有证据，他要再说，我就告他占有我的女人。”
丑丑也没有先前那样热爱樊高旺了。她真的想回到驼背的身边，可是，驼背从不拿眼看她。
商文青在驼背的商城办公室坐了一下午，明天要交稿子，她第一次没有完成任务，她真不知道如何写下这个一夜富有的农民企业形象。时间都午夜了，商文青还没有写出稿子。她的身体也快临盆了，秦风说：“要么就请假在家里歇着。”
秦风第二天就给商文青去广播事业局请假。秦风刚走，秦立就来了。秦立带来一些水果，和樊高旺店里的北京布鞋。
秦立拥着商文青，商文青用手使劲推着秦立。秦立一着急板着商文青的肩膀，商文青“啊”地一声尖叫。秦立退去商文青的衣服才发现商文青肩膀的伤疤。
伤疤快好了，还有一些痒。秦立，轻轻地用舌尖为商文青揉着。商文青被异样地感觉陶醉，秦立把商文青放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啊！”“啊！”
商文青在挣扎在尖叫，在快乐，在痛苦。
她是谁的女人，她跌进一个深深地峡谷。
“你让我死了吧！”
“你让我死了吧！”
秦立在商文青的痛苦声音里极致舞蹈，完成他们对生活与生命的劲舞。这些是否永远不能公开与描写。
商文青想寻找一个纯碎的爱情与故事，可是，她被生活里的烟尘与浮沉锁定。窗外夏雷阵阵，暴雨要来了。

（18）
季春雨的姐姐在见秦岭的金塔示范去不远，承包下万顷良田。她要在这里按照自己脑海里的经营模式来管理这片荒山。
她先清除杂草，找了两百个农民工。
可是，第一天干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去。季梦兰并没有穿着太好的一衣服，那些人认为华侨应该开小车，住高档酒店，来这荒山里拔草，能拔出什么新鲜的玩意，所以，没有一个人听他的。他给季春雨打电话，季春雨匆匆地赶到，一边做着这些农民工的工作，一边说，这样，我先给大家发两天的工资，两天已发。那时一个人一天的工资最多五十元，季春雨一天给他们发一百元计算，这些工人看到兑现了现钱，都来山上给季梦兰除草。
季春雨已经彻底搬到神山寺学校来住，已经不远回家了。
季春雨对李晓君说：“现在，国家政策改变了，要么您去台湾姑姑家，和您的亲人在一起。”
李晓君说：“那我们这几十年都没有爱过吗？”
“爱过，爱过就要非在一起吗？”
“我要退休了，我退休以后，还有更宏伟的目标。”
季春雨也不仔细看李晓君。他太讨厌李晓君了。讨厌她的平庸，讨厌她的身材。讨厌她说话的语气。讨厌晚上不散手攥住自己的那个。如果，这只手是商文青的手他一定不会讨厌，还会更加喜欢商文青。有了对李晓君的讨厌，更加深了对商文青的追求与依恋。
李晓君自从季春雨安葬了自己的母亲以后，他们睡在一起，李晓君感到季春雨的身体也在死亡，没有一点激情。爱与不爱原来就是这个样子。李晓君规劝自己一定要学会独立与生活。
季梦兰愿意把李晓君留在自己身边，管理内务，李晓君还是坚持自己要走。这样，季梦兰就给李晓君了一笔安家费。季梦兰也劝过季春雨，可是，季春雨一点都不愿意和李晓君复合，不但不复合，还贴了心要离婚。
“妈妈……妈妈……”
李晓君来到季春雨母亲的坟头，给老人焚香。老人尸骨未寒，季春雨就要和自己一刀两断。
“季春雨，你好狠心啊！”
“季春雨，你不是人。”
李晓君在凄凉的哭泣。她一辈子的婚姻就这样瓦解了。李晓君暗下决心，一定要混出人样来。像季梦兰一样，有思想，有资金。季梦兰要是现在寻找一个帅哥，也不是困难的事情。
李晓君和季春雨离婚以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李晓君怀揣这婆婆留下的金子陈货与季梦兰给她的安家费用离开了水水，她去了哪里呢？没有人知道，反正，她不会死。死，很简单，也没有意思。
季春雨在神山寺的学校也不能呆太久了，他已经私下见过商文青了。商文青说：＂老师，您看我这笨身体能走到哪里呢？”
他们忽然没有了话语，季春雨很苍老，商文青不知道季春雨的苍老，是因为李晓君的离去，还是，真的苍老。
在季春雨拥抱她的时候，她拒绝了和季春雨做爱。这是他们发生关系以后的第一次，她不再青春了，也没有了多少激情，躯体里有一个新的生命要到来。这生命该不该来都已经存在了。
过去的种种在生活里成为画面。那些画面就像一幅画，只贴于商文青生命的骨架上。季春雨成为生命里收藏与装饰的画卷。
季春雨哪里能放手，他跪下来，让商文青躺着，他开始轻轻地抚摸商文青的脸庞……夏日的阳光很毒辣，季春雨和商文青在一起，感受到了生命之水，流动的清亮与方向。潮湿的眼睛与心情在他们心底滋润一汪泉水。
故事在清泉里遥远与近前，无论怎样纷纷，逃不过熟悉、光明、黑暗的感受。心灵无法在生命的档案里安静与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