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个黑夜

　　“李思思，我这几天要出趟远门，你上下班自己打车回家吧。车子我开走，唉！以后方便的时候我重新给你买一辆吧。”王朝德一边显得不知所措一边说，似乎在想着要带什么东西似的，胖胖的身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终于想起来带着手提包，于是去拿了。
　　李思思没有说话，她原本想问丈夫要去几天，要去哪里，和谁去。但又觉得既然他自己不想说问了又有什么意思。可是，这个男人竟然就故意不自己交代而是装糊涂，那说明他昨晚一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于是李思思依旧的一句话不吭，在心里却觉得王朝德和她之间的那道鸿沟愈发的深了。
　　王朝德离开了家。他一边开车一边想这个可恨的女人，昨晚自己一夜没有回家她都不闻不问，既不表示她的关心，也不说出她的担心，难道她就是那么的不在乎自己吗？想着想着王朝德的车子已经驶出市区。
　　王朝德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婚姻。前次在丈母娘家，李思思没有给他面子的事王朝德已经很生气了，可是想着李思思毕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王朝德曾不止一次地感觉在朋友面前有种想炫耀的欲望，因为，这个女人跟他在一起没有一丝不道德，他们是合法的婚姻，尽管这份合法的得来有些难以启齿，但毕竟是李思思答应嫁给他而且举行过隆重的婚礼的。哪像梁尚飞、梁彪哥俩那样包养小情人。尽管做得天衣无缝却在朋友眼里已经是很无耻的了，只是差不多聚在一起的几个朋友——谁都没说破谁。
　　谁管那事呢？那不是裸着头找刺戳吗？
　　王朝德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开车。心里也逐渐觉得李思思嫁给他其实就是对他的一种报复——多恶毒的女人们啊！
　　“在哪呢？你们。”王朝德接了个电话。
　　“月亮河山庄。”那边说话的正是梁彪。
　　“我马上就到。”王朝德说完挂了电话。
　　王朝德朝月亮山庄赶去，一路上连连打了好几个呵欠，感觉很累，昏头昏脑的，可是，每一次哥们几个这样的聚会都不能不去。一方面已经成了习惯，一方面似乎几个人成了一条船里的贼了，谁落下了都有告发其他人的可能。
　　王朝德想着老同学梁彪，昨夜赢了很多钱。赢了钱的人就是精神好，据说早已经赶到了月亮山庄了，这会在那里早睡呢。今天莫非又要玩一天麻将吗？王朝德一边开车一边拉开皮包里看看：昨夜到最后几千块钱还是能保住本，如今这些钱还在。想来也怪，最近手气还不错，要么就是赢钱，要么就是保本。就算输钱也不是很多。每个月的那点收入怎么够用，还好和李思思两人的钱是放在一起用的。李思思过几天就要上班去了，因为产假到了，现在两人的生活还算不错，之前和吕芳那种生活简直是不堪回忆。不是因为吕芳没有工作，也不是因为吕芳花销大。主要是两人的感情一直就不好，能离婚娶到李思思，已经是三生有幸了！王朝德一路上想了很多，想到宋子成那天的话，虽说有些过分了，可是很有道理。宋子成就是一个典型的被婚姻折磨着的男人，说起来也很可怜。他老婆既不跟他离婚也不跟他好好讲理，每次无理起闹。碍于人在社会上总是要点面子的，宋子成一直就这样跟老婆耗着，这样的痛苦可是只有过来人才体会得到的。王朝德打开了车上的音乐，心里感觉舒畅多了！为了自己的美娘子，为了李思思，自己真实没有白活！呵呵！名正言顺！王朝德想起这个词来，至少每天可以看着漂亮的女人给自己做饭、洗衣服、看孩子。哪像梁尚飞、梁彪等把女人收起来养，想看的时候还得偷偷摸摸的！
　　哈哈！还是我王朝德手段高！王朝德想着这些心里乐开了花。他记起那个黑暗的夜晚，李范叫来了刚参加工作不久在医院上班的李思思一起吃饭。晚饭过后，李范很知趣地劝说了侄女李思思说是陪王局长、梁局长等去唱唱歌，唱完歌一定亲自送李思思回去。李思思在叔叔的“说服教育”下答应了。
　　唱歌到很晚的一群人先后偷偷离开了。李思思想离开，可是叔叔不让她独自走，说是现在的社会很乱，外面不安全，李思思实在没办法都快生气了。此时，李范在梁彪的一个眼神下端起了一杯酒朝侄女走来。
　　“思思，你再喝了这杯葡萄酒吧。给王局长一个面子。”李范说，“喝完我们就走。已经很晚了！”
　　李思思看着叔叔很为难很无奈的样子，知道叔叔也是没办法，就喝了那杯酒。
　　不一会，李思思已经睡过去了。
　　在卡拉OK厅，一杯酒下去，他就按照李范预先的安排那样，装醉，之后，当李思思倒了。其他人离开，王朝德轻轻地推一推李思思，李思思没有回应。眼下这个刚从大学校园走出来不久的女孩子，一脸的清纯，乌黑的长发用一条洁白的丝巾扎起来，微红的双颊，零乱的刘海盖住美丽而白净的前额。王朝德看着竟然产生了一丝怜爱之情。
　　叫来服务员。王朝德犹豫了。他不忍心就这样按预先的设定占有了李思思。
　　可是，他想着自己和吕芳的婚姻正在瓦解中。而要想得到李思思除了这样的方法是不可能实现的。
　　想到这里，王朝德多服务员说：“把这女孩送到休息室休息一会去。我去登记。”
　　王朝德喝干了另一个杯子里的酒。脸顿时变得血红。
　　“先生，我们扶不动她啊。”其中一个瘦小的男服务员笑着说。
　　“那算了。”王朝德说着背起李思思。
　　那一夜，王朝德得到了从来没用过的满足。事情过后，他看着李思思白皙的身子，像是一朵含苞未放的花蕾，就这样被自己蹂躏了！多美丽的多纯洁的女孩子，王朝德竟然想流泪了！此刻他的感觉像是做父亲的强奸了自己的女儿一样的难受。他甚至渴望有谁进来杀了他！可是，外面竟然一阵的寂静，这无声的寂静让他的心灵受到一遍遍的拷问。
　　王朝德从小没有伤害过谁，也没有欺骗过谁。小时候村里的孩子们都称他为大哥哥，因为他为人很仗义，很乐意助人。看到小女孩受欺负，他总是第一个冲出去保护她们。就是一只虫子，王朝德也不曾像其他男孩子那样敢用脚去踩死它。可是，今天这个时候，王朝德却干了一件丧尽天良的事。
　　天哪！王朝德看看手表，才夜间4点。天就快亮了，这个在黑夜里受尽良心煎熬的人感觉似乎是世界到了末日般的绝望！新的一天，此刻竟然像是人生的尽头！
　　就这样，那一天成了王朝德人生中最幸福又是最痛苦的一天！一种满足感过后就是一阵的心痛，再之后就是一阵阵的悔恨和自责。直到天亮，他才半睡不着的。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一切已经发生了，逃避不是办法，推卸也不可以。
　　就算李思思醒来拿着把刀对着自己的脖子砍下去，王朝德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然而，天亮了。李思思醒了。王朝德故意装作在酣睡。只听得李思思一阵阵的抽泣！尽管声音不大，但是，王朝德似乎听到了李思思心在撕裂，肺在爆炸的声音。
　　空气凝固了。李思思停止了哭，穿衣服去了。
　　王朝德一动不敢动的状态这才被解放出来。王朝德装作才醒来的样子，对李思思假以抱歉的态度，之后，是哄骗。王朝德说自己也是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李思思哭得很伤心。
　　“我没有骗你。”王朝德这会儿的样子很诚恳了，“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不瞒你说，我虽说正在跟我媳妇闹离婚，但是在没离婚之前我是不会做对不起妻儿的事的，可是，我不知道昨晚我怎么就那么糊涂，我当时只感觉头昏沉沉的……”
　　“你不要说了！”李思思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我想去死，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思思，不要这样。都是我不好！我会为你负责的。”王朝德搂过李思思。
　　“你负什么责？”李思思捶打着王朝德，“我又不喜欢你。我不想嫁给你！我给怎么办？呜呜”
　　就这这时，李范来敲门。
　　“思思，你看你。让你不要喝那么多酒的。”李范说着故意探头看了王朝德一眼。给王朝德做了个眼神，“王哥也在啊！呵呵！你们继续。呵呵”
　　李思思那一刻更是无地自容了。她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昨晚明明是叔叔在劝酒，这会儿怎么又说是自己要喝的呢！
　　王朝德借机劝说李思思：“跟了我吧。我马上离婚，今天就去办。”
　　就这样，王朝德轻易就得到了李思思，众人扼腕叹息！李思思的父母捶胸顿足！为了离婚，王朝德将大半的财产给了前妻，自己才得以脱身而出。
　　－－想着这一切，王朝德的疲乏不见了，对李思思不问也不关心自己的那份厌恨也不见了。
　　车子不一会竟然就到了月亮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