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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蓝城之恋】蓝城之恋(五)

作品名称:蓝城之恋      作者:上官争和      发布时间:2009-11-13 22:50:32      字数:16500

(五)

儿童节刚过,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又蹦蹦跳跳的高兴了一把,可我已经不是孩子,也就没怎么高兴。
不知怎么的天气就开始莫名的热起来,可能是夏天真的来了,特别是中午的时候,感觉热的整个校园里的学生们都会人心惶惶的不行,其实不热也不一定不人心慌慌。
顿时教室里立马就多了不少拿扇子或者摇课本的学生,走在马路上太阳也开始烧烤着我的皮肤,走慢一步就有可能变成烤人,真想一口气冲到天上去把那个该死的太阳给一巴掌煽到一边去,最好让它在中午的时侯别再出来。

上午的时候感觉还会好些,那也是一天中一个人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刻,我们一般也听的最为认真,尽管什么也听不懂,感觉有很多科目跟和尚念经差不了多少,但是精神还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宝贵地可佳。
上午,课上。
进入了复习的关键时期,红灯的讲课神态也开始激动而认真,虽然他讲的课也并不怎么的,但是这人有时侯就是很有耐心,特别是对那些成绩已经好的不能再好的学生,那就更耐心了,有时侯还会把这些高分的苗子进行专门的培训,专门的就好比是色狼见到绝世美女一样。
那红灯简直就好比是他们几个人请来的家教,那可真是随叫随到,就算他们怎么样的不明白,红灯也会死皮赖脸的一遍又十遍讲个没完,而我们这些成绩不怎么好的学生,他是连看也不会看一眼的,即使他真的会给你讲起题目来架子也会拿的好比大型建筑工地上的塔吊似的高大,自己则好比是地上的蚂蚁一样的渺小,那根本不是求学,简直就是一种践踏和一种煎熬。
一时讲的有一点高兴的红灯没一会就激动地脱掉了他那该死的外套,只穿一件白色的衬衣给我们讲起课来,结果那长袖的衬衣右胳膊窝下不知怎么地就出现了一个大口子,袖子都差点脱离衬衣,真是该死,他老婆还是裁缝呢!怎么也不给他补一补或者缝一缝,真是丢死人了。
其实他暂且还不知道这事,一激动起来就激动个没完没了的挥胳膊,这样破绽就更为明显,一抬胳膊便露出他那洁白的皮肤以及那腋窝里黝黑的的毛发,直引得下面的同学一阵阵的哄堂而又铺天盖地的大笑,但是我们还要保持一定的谨慎,一时又不敢大笑的太过哄堂,憋在心里又难受的不得了,那怪异的笑也只有憋在心里一半而又外露一半,以免他看到我们的举动又会做出什么更变态的事情来。
随后他好像也略略的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可能也多少的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一些异常,站在那里不停的来回摇晃着脑袋看着黑板,还以为自己讲错了什么地方,把讲过的题目一便一便的检查个没完,还一阵阵的停下来直发楞,差一点都会脸红到屁股,最终还是沙皇偷偷的告诉他,红灯傻愣了半天才明白了过来,还好的是并不是自己的题目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又傻笑了半天再穿上那件该死的外套。
一时感觉红灯就是红灯,就连穿衣服的方式都会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过不了多久就要中考的时候,心情杂乱异常的难受,感觉就好比是立马派往前线奋勇杀敌报效国家士兵,老师们的身心也都已经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但我们的精神却极度紧张的差点分裂。
同时我们也开始了自由复习的学习生活,状态非常一般,所谓的自由只是身体上的自由,你想去哪里去哪里,怎么样都可以,前提条件是你得要去好好学习才行,在学与不学方面你没的选择,也没有条件可谈。
此时的天气也开始稍稍微微的有一点真热起来,初一、二年级的孩子们也都已经放假了,全校也只有我们这些不是太多的孩子。

通常是在饭后,瞬间我们就会遍布校园的各个角落,几乎每一个地方都会有人去占领,大都是人手一本史、地、政什么的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等天气实在是热的让人在教室里实在是呆不下去的时候,红灯便也开始鼓励我们自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由的背书,不出去的孩子他开始朝外赶,教室里总不能留太多的人,以免空气闭塞,学生中暑。
有时候我和士阳也会爬到墙外去,再有时也会跑到更远一些的地方,有一回我们竟然满头大汗的一口气跑到了五十里之外的一个山洞里去看了一回,哪知这就好比是日本鬼子当初轰炸美国的军事基地珍珠港时的情况,那些飞机都是只加了去时的油没有加回来的,全都为国捐躯,而我们则不然,为山洞捐躯那好像实在是没有多少道理,去的时候道是挺高兴,也没什么太多的感触,只是回来时差点没有累个半死,肠子都差一点吐出来好几根,不过心情却感觉轻松了好些。
慢慢的中考离的越来越近,所有的人都已经暗自鼓足了勇气静静的努力,不管以前多么差的学生,都不在学习上斤斤计较,反而都在努力的往前奔跑,教室里不再有无聊的笑声,好朋友见了面也只是相互稍微的挤出一点干笑,然后各自忙的一头劲。
一个人的时候最常去的地方是我们学校实验室的后面,那里异常的安静而清凉,是一个背书的好地方,在这个烦热的夏天里我也非常需要心灵的平静。背书累了的时候我会看一些比较垃圾的作文选,其实可以说所有的作文选都很垃圾,一切就好比是封建社会里的科举制度,只实用于应试,路子也非常狭窄,为了那种应试的套路和模式我也不得不看了背,然后背了看,那是一种自上到下的强迫与被迫的过程,国内的应试教育始终都是一种尖锐的矛盾,他永远都不会像国外那样少一些束缚感,至少是让人感觉表面上的和谐。
应试也根本不是让你去写好文章,而是怎样才能让你的文章得高分,就写作而言,国内的教育太过死板,好比是一潭死水,首先第一步就把孩子的天性完全地给抹杀掉了,老师们总是会告诉你这样写不行,那样写也不行,因为拿不到高分,老师也很现实。
应试教育在教育了一部分人的同时,同样也抹杀了更大的一部分人,感觉有点得不偿失。尽管一直都在不断的改革,但是始终改变不了最初的模式和套路,一切就是这样,挂着羊头卖狗肉,换汤不换药,没有大的起色。

那是一天的午后也没过多久,我也是刚刚睡醒,身体萎缩着满脸的委屈和极不情愿,但还是火速的一溜烟地就跑到教室拿了课本再冲出来,感觉天气实在是热的就连骆驼都不知道一口气钻到哪里凉快去了。
我则一路赶往实验室的后面,在那里我会背那些感觉年代已经非常久远了的重大事件,还要知道那是在什么背景下、为什么会发生以及事情的经过和结果、有什么意义和影响等等,这个都是要知道,因为考试要考。
就要中考了,我得用心的钻研那些成绩提的比较快的科目才行,反正我感觉那些所谓的主课也就那么回事了,不好就不好吧!反正也差成那样了,到时候实在不行能抄点就抄点得了!要不然还能怎样。
正在我背的最为起劲也最为投入的时候,结果猛然看到黄沙一个人一摇三摆一蹦三跳的朝我的方向走过来,其实每当黄沙出现之前,我的脑子里总感觉会有一个影子在不停的晃来晃去,感觉黄沙就要出场了,你要是一抬头那定准就是她,这应该就是我的生死第六感,我的感觉也从来都没有错过,我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吧!用物理上的解释应该就是磁场感应。
刚刚看到黄沙第一眼的时候,还有一点高兴,高兴的是她终于出现了,可是没过几秒钟就又吓的不得了,一时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一下钻到哪一条地缝里去才好,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个蚂蚁窝墙缝什么的,也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那里不敢乱动弹,这回我就豁出去了,因为无处可钻也只能等她过来,看看她能把我怎么样,难不成她还一下把我给吃了不成。
做了亏心事吗,总还是有一点怕鬼叫门的,我想了半天感觉应该是非常害怕。
表面上我还死盯住课本,其实我眼珠子乱转的脑子里都不知道想到了那里去,感觉心里还好像是有另外的一只眼睛,然后一下又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聚集到了那一个点上去,或者应该叫两点,反正魂是跑了。
第三只眼睛紧紧的盯在黄沙一个人身上,即使是非常非常细微的一点点的小动作,看了之后我也是大脑飞转、浮想联翩,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会变成了那个样子,真是搞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
但是镜头中的我还是两眼紧紧的盯住课本不放,我怕是被人家一下就看穿了心思,那样多不好,你说对吧!你们说对吧!
然后是紧紧的盯住课本里的一个字不放过,心情一下进入高级战备状态,那个字都一下被我看的差一点就会羞愧难当的支撑不住地破碎掉,一笔一画的都好比是天女散花一样的扩散到我的脑海里的每一个角落里,感觉就好比是烟花的绽放和散去。
原本,我还以为黄沙只是从我身边经过,可能都不会看我一眼,这样我还瞎紧张什么!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一下就在我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你不知道,把我给吓的差一点跳起来,一跳半米高的跑掉,还好我没有,要不然可能还真会把黄沙给吓一大跳。
而且她还在一边看着我,一边狡猾而又奸诈地笑个没完,当时我感觉自己就快要疯掉了,百般煎熬的坐在那里,感觉要比立马被绞刑好受不了多少,说的准确一点是难受百倍,真不知道她这到底想要干吗!
她先是把我用苍蝇盯住苍蝇拍一样的眼神足足盯了我五分钟,吓的我鸡皮疙瘩立马就跳了一身两耳朵加一额头,然后又用一种嘲笑的表情、轻飘的眼神问我复习的怎么样了。
我吃惊的说:“还是不行,就我这水平再学上十年也排不到你的前面。”
黄沙先是用力的翻了两个白眼,并一个劲的望着我的头顶上方说:“怎么会。”
可她简直就是明显的高兴,嘴巴一下就笑的两嘴角都拉伸到了耳朵垂的附近,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这是事实。
然后她又暗自假装思索的偷乐了好一阵,随后她的脸一下就冷的吓人,面部好比暗白纸一样,脖子伸的老长,头皮也抬的老高,对我好比是从皮肤直入骨髓的道:“争和你知不知道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给我的。”
我吓的立马就打了一个冷战,但又故作吃惊的问:“什么信,有点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黄沙,能不能说的再明白一点的来。”
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反正嘴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一点也不经过大脑,说不定连神经都还没有开始传输,就已经直接从嘴里说出来了。
一时我假装莫名其妙而又傻傻的样子,看起来有一点可怜的不行,我发现我简直就是一个演戏的天才,目前还只能演给黄沙一个人看。
我才没那么傻来,我要是说那信是我写的,那红灯还不让我脑袋立马搬家,现在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开始发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和真理。
“争和你也不要生气,是这么回事,就是有个傻小子给我写了一封信,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信到底是谁写给我的,真是让人郁闷的不行。”黄沙的口气立马软的像是棉球,两眼傻愣楞的像是一块石头正在目不转睛的瞅着不远处的另外一块石头,样子就好比是考古学家紧紧的盯着一个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一样的研究个没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也不能确定那个人一定就是我。
“是这样啊!没事的,我给你查查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非要知道人家是谁,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啊,难道那孩子没有写名字吗?”目前我也只能故作装傻的问,要是真被她看出什么破绽,那可就麻烦了,谁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要写了名字的话,我还用的着来问你吗?真是笨。”黄沙先是用力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无力的叹了一口长气,看起来像是有一种非常失望的样子,可又不知道她到底又在失望什么,很是让人难以搞懂,我怕这事会名垂千古,所以我不敢告诉她。这也是我唯一的难处,唯一的不兴。
“噢,是这么回事,真不知道那个傻小子到底是怎么搞的。”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吓的不行。“我想那小子不告诉你自然有不告诉你的理由吧,你也不用这样问东问西的,如果你再这样的追问下去,我怕这样影响会更不好,说不定别人对你也会有看法,有一些事不是模糊一些会更好吗?个人感觉是这样。”我一边拽着我下颌上仅有的一根胡子一边说,其实我的确是有点害怕,她真要是闹腾着把我给弄出来,这事可真是麻烦的很。
“可这也有点太模糊了吧!主要是让人心里找不着底,感觉七上八下的难受,我真是快要崩溃了,真不知道是谁,怎么静干这种没高没低的事,真是搅乱我的好心情,主要是我的心里没底你知道吧,争和,不会是你干的吧!”讲完之后的黄沙笑的下嘴唇一下就张到下颌骨上去,让我一下泛滥的不行。
“怎么会,我堂堂的上官争和怎么可能去干那种不明不白的事,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可不要乱说啊,要是给红灯知道了我还能活几天,那样我可真是完了。”我吓的捧在手里的书差点掉在地上,这回我心里真是慌的不行,恐怕万一一下说漏了一点什么那我可就彻底完蛋了,那可能要比外星人攻占地球还要麻烦。
“我总是感觉应该就是你,或者最有可能会是你,因为你在我面前表现的最不正常。”黄沙带着一种开玩笑的口气,感觉又有几份真诚,火辣辣的眼神,可我一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是一点也不怎么害怕。
我想说正是本少爷所为,可是冒了几次冷汗还是没敢,也只是唯唯诺诺的说:“你不要瞎说,这怎么可能,俺哪能做那样的事,再说俺也自知配不上你,其实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自然明白了,到那个时候你不想知道你也会知道那是谁,你会发现现在的四处寻找是没有必要的。”
“我感觉那个人多多少少的有一点神经病,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这个,真是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浆糊。”黄沙开始有一点没有办法,我感觉她这句话是有意说给我听的,虽然吓的不行但也不敢乱吱声,我就怕她一口气跑到红灯那说这事就是我干的,那我可就彻底完蛋了。
那样我可能跳进黄河里洗完了再跳进长江里也洗不清了。
“是,我看也是这么回事,不用理他就好了。”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怪害怕的,自己说自己的坏话真是非常的不是个滋味,就好比是自己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个没完,这要比别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个没完要稍微好受一些,因为自己心里总会有数,看到这种气氛如果继续的发展下去很可能对我非常的不利,吓的我赶忙转移话题,红着半边的脸问黄沙复习的怎么样了。这还吓了黄沙一跳。
她只是轻微的飘了我一眼,然后只是不停的盯着蓝天,意思是我不应该问这种无聊而又幼稚的问题。
“复习这种事你还能怎么样,只要你去复习就会有做不完的题目背不完的要点出现不完的疑难问题,尽管连傻子都知道这样的教育方式不行,那些东西轮回五十辈子都用不上,可我们都还是个孩子,没人能够改变,一切还能怎样,我们每天都在骂中国的教育不合理,说有多么多么的不好,可是骂完了我们还得要继续学习,要不然你又能怎么样,清朝的八股文都延用了那么多年,那又有什么办法,就算人家说谁会爬树就让谁考上学,那你也得去爬,还要爬的优美好看,摔死了那是你自己的事,与人家可无关,人家也没让你摔死,你是自己去死的,活该,那又怎么样,因为你没的选择,早死早超生,什么时候考完了也就解脱了,解放了,结束了,再钻进另一个更深的陷阱,淹不死你算你命大,一切就是这样,没有意思,也没有意义,只要向前走就好,尽管前途渺茫,但每个孩子都必须这样去做,要不然这一切就永远的结束了,也就结束了你自己的求学生涯。上学就是这样,只要你学会了就好,怎么能得分怎么来,这样会容易一些。”黄沙说话的样子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表情和安静,这就是一个人的两面性。我感觉黄沙也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而我是彻底无力。
“可不管怎么说你的付出还是会有回报的,这证明你走的路是对的,而我们的付出根本连半点回报都没有,真是让人寒心的不行,我哪还有信心去学习,我感觉我真是力不从心的不行。就算天踏了也不过如此罢了!”我发现我自己更无力,甚至无力到有时候连站都站不起来,一直都对自己好失望,尽管自己还年轻,可年轻不是资本,我这种人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
“其实复习是要讲求方法的,任何一件事物都会有它潜在的游戏规则,可能你还不明白这种规则,如果改变不了只能去顺从,当你有一天明白并掌握了这种规则的时候,一切也就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遥不可及了。”黄沙一幅非常认真的样子,她是一个想东西非常多的女孩。
“其实有一些事也不是像说一句话两句话那样的简单,那样生活反而真的容易了。”现实的一切还是复杂的,而我却感觉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单薄。
“争和,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苦处,无论是谁,有一些痛苦是别人不会知道也不会明白的,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的去品尝和承受,苦尽才会甘来,对自己也不要太没有信心了,可能是时候还未到。”黄沙说话的样子像个大人,不过她的确给人感觉有一点早熟,是熟过了头,一般情况下我则幼稚的不行,我感觉一个孩子不需要那么成熟,别老实的像得了老年痴呆就好了。
其实我挺羡慕黄沙的,也有一定的嫉妒,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的学习成绩那么好,感觉学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脑袋瓜真是很好用,你吃的苦要远远比我们吃的苦要少,应试教育不就是看分数的高低吗,说是纸上谈兵也吧,高分低能也吧,但中国人都安逸惯了,也没有人去冒着公众的舆论去改革什么的,自己的孩子能上个好学校受到好的教育就行了,谁还管得了那么多,所以分数才是实际,你抄也吧,偷也吧,弄答案、找关系也吧!反正不管怎样只要分数高就完了,所以像你这种人才是应试教育永远的胜利者,其实有些人并不是努力学习就一定能考一个好分数的,而我们永远都是应试教育的牺牲品,上帝永远都不会是公平的,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平等,永远都不会,有些人在一些事上的付出注定是没有回报的,命运的不公平也就造就了人生的不公平,公平也只是相对的,那你还能怎么样,还不是要活在这个谁说谁有理的世界上,有些已经定数了的事我们称它为命运。”也不知为什么我一口气竟然说了那么多,看来我真是有一点疯了。
“上官,你也不要太相信命运了,还这么年轻就整天命啊命的,这样不好,搞的自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黄沙还是很有积极向上的一面,所以她才会有现在的成绩。
“是吗,说不定当我七八十岁时又变的孩子气了。”其实我是想在它面前证明我也不是吃菜的,别看成绩不行,但不是笨蛋。
随后她又完全的放下架子说:“其实又有谁知道我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几乎每天早上我都是三点起床,都快一年了,也都成习惯了,晚上一点多睡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每当困的不行了的时候就去外面用冷水洗脸来提神,洗完了再继续看书学习,就连中午也算上我每天也只不过休息两三个小时,有很多次我都是扒在桌子上睡到天亮,很长时间了我都不知道躺在床上是一种什么感觉,我是很笨的,有些东西看过好几遍还是记不住,看过背过的忘了就再看再背,课本都背了不下几百遍,可有些东西还是记不住。我感觉我就只差没有到头悬梁锥刺股的地步了,我知道我不能放松也不能垮,就算心里的那根弦一下绷断了也还要紧紧的绷着,要不然一切很快就结束了,都快一年了,根本连梦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什么是梦了,但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停下来,尽管我真是很想,我感觉我要是停下来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讲了这么多的黄沙长出一口气,那气长的都差点没有缓过劲来,真是着实的吓了我一跳,她万一真是一下上气没有接上下气,那人家还不就说我在搞谋杀,说不定还有人说先那个后杀呢!那我可就彻底完了,真想不到她还满有几分女强人的气魄。
“可是你给我的感觉每天都是一幅很轻松自然的样子,学习生活自然也坦然的很,也没有我们那种脚步沉重的样子。”我说的也是事实,我把一切归结为宿命,她把一切归结为自己的努力。
“其实我也郁闷的不行,这种日子谁也不想过,我们都没有办法,有办法的人都死了,我们也只有再努力,心里的苦水尽量不表现在脸上,让别人也有一个好的姿态,其实往往表面上越是轻松的人,心里越是沉重。”黄沙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亮。
“那黄沙,你喜欢这种生活吗,我感觉实在是太紧张了。”太紧张了。
“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日子又有谁会喜欢,某些人以为分数就是能力,其实未必。那当然紧张了,谁都过够了,谁也想立马结束,没有理由的去学那些没用的东西,即使学好了你又能怎么样,陷在了泥潭里只能越陷越深,考试结束的那一天也就是我们能够解脱的那一天,上官难道你喜欢这种生活!”黄沙的精明注定她不会长的太高,个子都让心眼子给坠下了。
“我怎么会喜欢,我是讨厌至极,只是力量不够没法反抗,我的感受也和你差不多,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吗,看来我们几乎所有考生的感受几乎都是一样的,是一样的沉重和无奈,如果我们都不上学了那些搞教育的吃什么来,那还不都把那些肥头大耳的教育家全都给饿死了,总不能再让他们光着屁股满街跑着去剥削别人吧!我们简直就是在助纣为虐,我感觉教育为了赚钱才选择这种商业化的应试教育之路,现在是三条路了,有钱也行,有权也行,高分也行,三样都没有的说不定多祈祷祈祷上帝也能行。”我这人就是太通俗,说出话来同样的意思,就是没黄沙高雅。
“上官,你怎么这么想。”
“那我应该怎么想,本来就是吗,不过你还真是没有我以前所想的那么孤傲。”
“我孤傲,你别开玩笑了,就算我孤傲也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是应试教育慢慢的把我给打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

黄沙,一个还不错的女孩,就是个头矮了点,这是事实。
慢慢的我开始感觉黄沙和那些别的学习不错的孩子不大一样,她不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人,虽然那些所谓的尖子们大都自命清高、整天一幅冷酷无情的杀手样,不但看不起别的孩子,而且连老师都看不起,在家自然也是皇帝,备受众人的瞩目,真不知道这样下去对孩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黄沙却不同,至少她能平易近人,不但她能看的起我,而且连红灯这样的老师都能看的起,见了我们的和尚校长也是毕恭毕敬、极有礼貌的样子,作为一个女孩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要轻飘,一飘一切都完了。
那天她和我说了那么多的知心话,真是感动的我一个人一口气跑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也算是号啕大哭了半个多小时,毕竟我的分数上不去,所以我是差生,就好比是一个富翁和一个乞丐的长谈,你说能不让人感动激动吗!
我们这些被老师称之为渣滓的孩子本来就应该受到歧视的,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你问问哪个老师曾经正眼看过我们,这又好比我们蓝城的市长半夜和路边一个可怜的乞丐做了一次彻夜的长谈,那一刻他们彻底平等的处在了相同的角度,相同的位置,我估计那乞丐他要不感动的涕流成河才怪,毕竟我们还是处在应试教育两个极端的人,我当然会有自知之明,也不会自讨没趣,你想想,就算再轮回上几百年,嫦娥也不可能会爱上癞蛤蟆,除非时空倒转,颠倒轮回,南极企鹅和北极熊就算在一起了也会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不,是两个世界里的动物。
其实我真是由衷的羡慕黄沙,说的准确一点是羡慕她的成绩,羡慕不成,再羡慕还是不成,久而久之也就转而羡慕她的人了,尽管她的个头像个大门旁边的垃圾桶,是比那垃圾桶高不了多少,目前面对那些一巧不通的习题,我哪还敢抱有什么别的奢望。

(六)

离中考还有二十几天的时候,学校里的环境简直就好比是杀鸡场,我们则是等待被杀的鸡群,同学们紧张的情绪立马就铺天盖地的展开,我们也好比是参战部队似的进入了紧急的战备状态,精神紧张的差点崩溃。
早上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表,匆忙的穿好衣服,衣冠不整的立马就往教室里跑,午休过后也是一样,感觉这一切都快成条件反射了。
看看自己的成绩,再面对不远处的中考,感觉自己就好比已经被无情的法官审判了死刑的歹徒,是罪无可恕的那种,是关在黑屋子里等待枪决的那种心情,还没走上刑场,似乎一切早已经有了分晓。
日子开始过的极为无力的艰难,主要是在心灵上倍受煎熬。
这么长时间以来,心里的底气早已经鼓光用完了,身体和大脑也已经疲惫到了北极点,一个人走在大路上感觉像是植物人,我真是有点不敢相信,我才只有十七岁,而表现出的却好比是一个快要半死不活的老人形象。
可是不管怎样,一切还得继续的坚持着,即使明天老天爷真的就会踏下来,或者地震什么的,整个世界还要照旧。
其实我也渴望那样,反正我也活够了,大不了命归尘土,爱怎么样就怎样吧!反正我这条老命也豁出去算了。
原来做的那些非常美好的梦想现在也不再去做了,比如做科学家、发明家总统什么的。
看过的东西随后就忘的一干二净,吃起馒头来也像是喝白开水一样的没有滋味,大脑一片空白的什么也没有,脑子就好比是刚刚放上洗衣粉又打上肥皂洗放在洗衣机里洗过了一样,根本连半点记忆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几天又加上烈日炎炎的厉害,在外面行走有时侯感觉就连骨头都快要蒸发掉了好几根,这日子简直有点没法过了。
我们也早已经没有了周六和周日,教室里一片死气,没有人交头接耳得闲聊天,也没有人四处胡乱地走动,更没有了往日里的欢歌笑语,一时感觉所有的人都好像已经暗无天日地死了好久,说的准确一点就是精神已经死了,灵魂也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一个行尸走肉每天在校园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而我感觉自己就好比是一个已经死了一年多的人,而灵魂却还不愿意离开,一个人走在校园里,或者坐在位子上,再或者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背上一阵课本,再回头想想初一前来报道的那一刻,四年来感觉自己也像是什么也没有做,估计没有赋予灵魂的身体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走过的路像是没走,吃过的东西也像是没吃,一切就连一丁点的感觉都不会有,感觉生活好无力。
而我能够做的就是只有把脑袋再一次地深埋在课本里,没有人去问为什么,尽管连母猪都知道。
即使问了又能怎么样,我的无力也不是从这一刻开始的,那简直就是一段极为黑暗地好比是地狱般的生活,其实说这个根本一点也不为过。
回头想想,在一个明媚的窗前,一张书桌上放有几本书,如果连我自己也融入或者钻入了课本之中,在微风里那应该就只剩下哗啦啦的风吹书页的声音了吧!
面对这种情况,老师的责任也是非常重大的,因为他教的学生考上的越多,他所拿到的奖金也就会越多,要不然他们就不会那么积极。
时间久了,红灯也好像是多多少少的看出来了点门目,他开始告诉我们:“其实天堂里原本也是黑暗的,只不过天使是光明的,那么你们就是天使,所以你们一定要相信自己,不管现实有多难,一切终究还是要面对的,你得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你就是天使才行。”
红灯就是红灯,讲出话来都不和别人一样,也不知道他这一套蒙人的理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谁知道这小子整天在想些什么,不过每当感觉自己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再回头想想这句话也就撑下去了,看来我们这些孩子还是很好蒙的,至少我感觉是这样。
既然现实已经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我推到了这一步,那也只有继续的往前走,再一次鼓起一点都没有了的勇气,继续的坚持下去,不到最后的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到底会怎么样,如果现在退却,那也只有死在原地,可等我坚持到极点的极点,就是后面再没有极点了的时候,那也就由它去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反正我已经尽力了。
如果现在倒下,我估计我永远都爬不起来了。

体育中考的前几天,我们的学习生活也有了一点稍稍的改动,就是早操不用跑了,可以自由活动,这么大热的天真要是围着操场跑上那么几圈那可真是不大好受,如果和尚硬让你跑那你也没有办法,尽管一分也提高不了,和尚让你跑你就得去跑,现在吗!也减去了一定的负担,看来和尚也很体谅人。
早上起床后,我先是在睡意朦胧中一瘸一拐的斜着脑袋跑去教室背上一阵书,早操的时间自由活动,教室不能留人,要不然红灯会和你红眼。
我们一般都喊上几个人去爬我们学校后面的那个小山头,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山,顶多是一个岭,不过我们都习惯了称它为山,尽管横看竖看那都不是山。
我们这也是为了应付那个中考体育的一千米。我怕到时候跑的连肠子都吐出来,就先模模糊糊地练着,以防万一跑个倒数第一,丢不起那人。
这么长时间没有运动,体力已经明显差地很,通常还没跑到校门口就连吃奶的力也用没了,可是后来的漫漫长路还得咬紧牙关的继续坚持着,就算牙齿咬掉了一颗也不能停下来。
也可能是我开始跑的太用力了,后来难免会无力,一路上我们摆的是长蛇阵,因为山路太过狭窄,别的阵也没法摆。
跑在山路上脚步开始迟缓而沉重,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上山的路步步为艰,也不知怎么的通常我会落到最后一个,从远处看就好比是松鼠的那条长尾巴的最后一根毛,和头的距离拉的实在是太远,因为那时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哪还有力气去追赶,万一一口气真要是接不上那麻烦可就大了,还好没有出现过那样的事,要不然我早就升天了。
我们经过的路的两边是一些长的不是太高的玉米地,看起来也不是长的多么茂盛,感觉和我们的神态也差不了多少。
我也只能一次次的突破自我的极限才会到达山顶,那里也是我们的终点。
站在山顶上有一点俯视校园姿态,广阔的几十里的范围都在我们地视线之内,感觉还不错,就是那教学楼实在是有一点破烂不堪的样子,像是大城市里繁华地带摆在路边的垃圾桶。
山顶上有一个特别大的圆井,听说是文革末期修建,记得前几年还放过几次水,主要是用来灌溉农田之用,不过现在已经好久不用了,在风吹日晒的折磨下感觉整体的外观也破烂不堪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火山喷发之后留下的天池,里面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会有好多的石头,也不知是哪些人故意搞破坏还是怎么着,谁来到谁就扔,也不知道和那井有仇还是怎么着,不过我们没扔。
另外里面还有少量的水,估计应该是下雨的时侯不小心落在井里面的雨水。
一伙人跑上山顶的时候早已经累的不行,只想母猪一样的趴在地上再也不起来,可听人说这样容易岔气死掉,于是就没有母猪那样,只是低着头弯着腰两手安放在两膝盖上哮喘病人一样的咆哮着一阵阵的拼命咳嗽,好长时间过后才像老太太一样的挪动着双腿一点一点的围了圆井转上三圈,再找个稍微有一点平坦的草坪蹲立的起跳一阵顺便做几个俯卧撑,浏览最后一眼周围的风光然后下山。
下山的路有一种自由向下的动力,就好比是拖拉机下山时只挂一个空当就可以自由的奔跑,所以我们也跑的像是下山的狗一样的飞快,身体有一点不听使唤,感觉自己立马就要摔倒在山路上摔个半死翻滚在地上爬不起来,可是身体斜来歪去的就是没有摔倒,还好的是没有摔倒,要是真要摔倒了那可就麻烦了,进医院那是肯定的,因为那山上净是奇形怪状石头,那也难保脑袋不会摔到石头上去。
跑下山来接近学校时,我们会放慢脚步走一阵,这样不至于回到教室还喘息的像公牛一样。
下山之后,感觉两腿酸软的直发抖个不停,样子像是得了羊颠疯,只想两腿一下跪在地上再也不起来,因为两腿实在是无力的就连一只虫子都可能会给拉跑,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回去的,然后又要坚持着新一天的学习和生活。
就这样新的一天也会很快开始,然后过去,所以我们只会留下记忆,是那些对往事回味的记忆。
早上起床的,双腿剧痛的像是昨晚不知道被谁给割开了塞进石块然后再缝合了起来,而且还不留一点疤痕,尤其是小腿,走几步比割上几刀还要难受,但我们仍然继续的坚持着并重复着又一天的生活,因为这条路是我们自己选的,无论有多难我们还是要坚强的挺下去,没有别的办法。

体育中考的当天下午,天气实在是热的只穿一条内裤都会汗流浃背,想来蓝山教委还真会挑日子,不整死几个孩子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们镇上的学校太小,所以我们要骑自行车去另外的一个镇子上的考点考试才行,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得在一天中最为炎热的下午两点准备出发。
大街上简直是在下火!
可在我们转悲为喜准备好一切就是要启程的时候,就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士阳他突然就掉链子了。
就是他突然就紧张的肚子痛起来,非常厉害,痛的连站都站不起来,看样子也就痛的只差没有满地打滚个不停的呻吟,我估计应该是面子问题,看到这种情况吓的我立马就把红灯找来,可是红灯也没有办法,我们就又把士阳连拖带拽的弄到和尚老婆那里去,急的红灯一阵阵的不知道是发热还是冒冷汗。
校长老婆是个中医,家里只是弄出很小的一间房子作为医务室,我们三个人一下就钻入了屋子把这间屋子立马就给完全的充满了,大汗噼里啪啦的就往外冒!
只见这时的和尚老婆立马就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三根接近半米长的大头针,一下就给大头左腿的大小腿和膝盖上各扎一根,吓的我嘴巴像是一下就吃了五十个鸵鸟蛋,以为大头这回肯定是完蛋了。
可是大头却还能动弹,没有惨叫,也真不知道这样到底能不能行,吓的我还真以为士阳他就这么的上西天了,可三分钟过后士阳他就说不疼了,和刚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还点着脑袋直谢我们的和尚老婆。
临走的时侯,和尚老婆还拿了一小瓶紫色的药水,让他实在不行就在关键的时候用上,比如一千米跑了一半什么的,还真是没有想到和尚老婆还会这么一手,真是没有想到。
其实这也难怪,要不然她怎么能做和尚的老婆,说不定和尚的头发都是让她给用大长针做实验给扎没的,那也说不定。
随后我们就出发了,每人骑一辆自行车洪水般的冲出大们疯了一样的在大街上自由狂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参加什么自行车比赛,我们先是要骑自行车走十几的柏油马路来到另外的一个镇子上的另外的一个学校去考试,那里就是我们的考点,当然也有好几个地方的考生都去那里考试,我们也只是其中之一。
半路上碰到红灯骑了摩托车载了黄沙从我们的身边飞也似的呼啸而过,当我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黄沙回头看着我得意的笑个不停,一时激动的我差一点就从自行车上摔下来,记得我也好像是傻笑了好一阵,直到看着她像是一个黑点一样的消失在了我们眼前的远处,感觉刚才的一切就好比是肥皂泡一样的在半空里飘忽散去。
我们差不多骑了有二十里路。
来到考点冲进校园,放下自行车,先是去水管洗了一把脸,这天气实在是太他妈的热了。
这是一个差不多有我们学校三个大的中学,校园设计一般,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其实天下的学校都差不了多少,就是几栋破楼一个操场,别的也出不来什么花样。
这里人不是很多,估计差不多都已经放假了,别的学校都已经考完了,很快也就只剩下了我们,我们也很快进入了紧张的测试阶段。
我们的考试不是太严格,估计学校里已经送过了不少礼,只要上面的人打声招呼下面的人也不敢乱来,何况我们的和尚本来就神通广大的很,要不然他哪能当上校长。
体育测试的内容只有三项,男生是铅球单杠二选一,再有立定跳远和千米,女生是仰卧起坐、跳远和八百。
我选的是铅球。
扔铅球的那一刻激动的我铅球都差点掉在地上,或者吃掉,可是用上吃奶的力我才扔了九米八,我这个胳膊也真是一到关键时侯掉链子,我真是恨死了我那只没用的胳膊,另外臂力也不行。
记得平时都是能扔十米开外的,可一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有力使不出来,真是郁闷的不行,又扔了两次还是不行我就放弃了,没看也只有半步的距离,可我就是没有办法,不说了,说起来我就上火。
第二项是跳远,我这人个头虽高,可是弹跳力却差的不行,这就好比长颈鹿和兔子比赛跳远,我估计应该不好说,而且动作还不标准,第一跳我就用上了吃奶的劲,我是怕后来连吃奶的力也没了,可只跳了个两米三,第二跳我连命都拼上了可还是跳了两米三,竟然一点也没长,顿时我就信心扫地,最后一跳我连命也不要了,破釜沉舟,我就这样的豁出去了,跳死算了,免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丢人。
围观的人群很多,我差点没有丢死,还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叽叽喳喳的给我加油,人家都是一下完事,可我就是不行。
我开始怀疑我到底会不会真是蜗牛投错了胎,要不然我怎么就跳不远的来,还好的是这一跳终于过关,要不然我还真以为自己是长颈鹿投胎来着,既然跳过了那就算了,不说自己的坏话了。
其实最难的就是那个一千米,这是考察一个人的体力、耐力和抑制力。
这么一个大太阳,又是一个这么大热的天,阳光又明媚的烤人,再要用那么快的速度跑上那么个两圈半,那是一种什么滋味,真是不难想象。
但该上阵的时侯还是要上,该跑的还是要跑,即使是下火也要跑,红灯曾经说过,如果日本鬼子现在来了,你肯定一句怨言都没有的一口气就不知跑到了哪里去,我看他们这些人比日本鬼子也强不到哪里去。可能是些没拿刺刀的日本鬼子吧!
有些人是让体育生给替考的,这也不难看的出来,因为有一些从外校转过来的孩子,他们根本就没跑,突然有一个孩子跑完了另一个孩子以及父母就上去点头哈腰的递水递烟,可这事红灯事先也没说明,轮到自己了也只有亲自上阵,还好的是我多亏练了好几天,要不然那可就彻底完蛋。
很快就喊到我的名字,随后我就出列。
站在起跑线上的那一刻,只听到那颗不安的心咕咚咕咚的跳个不停,我都感觉连脑袋都在震动,浑身也是直打哆嗦的颤抖,手脚瞬间麻木,整个人都像是陷进了泥潭里根本就动弹不得,好想立马就坐在地上休息一会,以来缓解过度紧张的情绪,可这样是绝对不行的,就好比是正和日本鬼子拼着刺刀的八路军哪还顾的上去抽烟喝茶。
枪声一响我们一下就好比是西班牙斗牛节时刚刚被放出来的野牛一样的在跑道上一路疯狂的奔跑起来。
只可惜我才刚疯狂了一小会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于是我就再也疯狂不起来了,两腿沉重的不行,迈开的脚步越来越小,最后就像是快要死的老太太在散步,可心里还暗想着如果当初吃上点兴奋剂就好了,可是见那几个吃了兴奋剂的小子也不见得跑的有多快,也就是一圈过后看他们的样子都快要爬不动,这哪是什么兴奋剂,简直就是泻药,这些商家真是图材害命!
一时也没有多少力气,暗自庆幸自己多亏没吃,要不然那种狼狈悲惨的样子有可能就是我,这又不是短跑,吃什么兴奋剂来着,真是自讨苦吃,还不如多吃两个馒头。
操场的南北两侧各放有两张普普通通的课桌,意思是别让我们跑近路,可在最后一圈我硬是从桌子的内侧穿了过去,因为我实在是累的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应付考试吗,老师也根本没有必要像裁判一样,认真一点的应该是学生才对,反正工作只要别丢了就行了,大家都是为了混饭吃!何必难为别人呢!还好的是并没有出什么乱子。
跑到终点的那一刻我想立马就躺在地上不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没有,可能我感觉那样也不是太好吧!毕竟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跑完千米之后,感觉喉咙里像着了火,又好像是连五脏六腑也一起点着了,心里难受的实在不行,从嘴里和鼻子里呼吸的也不大像是空气,而是好比水泥厂烟筒里喷出的烟火,两小腿紧的好比是缩尽了水,僵硬的仿佛两块石头,顿时那一刻就累的我两手撑住膝盖,差一点就昏死过去,肠子都差点让我给吐出来好几根,脑袋一片晕眩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消失了,差一点就一头载在我眼前那块坚硬的跑道边缘的石头上,转眼之间也许就会去见一面佛祖再回来,或者永远不回来,可是我并没有见着,真要是见着了那可就麻烦了。
士阳一时见我样子不对,就赶忙过来给我锤了一阵小腿,我这才感觉好受了一点,也有了一点反映,再僵尸一样的挺立在原地好久之后才有气无力的把双腿一点点的挪动到水管边缘尽情的冲洗了半个小时,这时肚子里和喉咙里的火焰才一点一点的熄灭,为了以防万一、死灰复燃,我就又冲洗了半个小时这才算是彻底放心,等我神情稍稍安定之后又一轮的疯狂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开始了。
黄沙她根本就不是做仰卧起坐的料,因为她个头实在太矮,长的又实在太胖,真是没办法,结果一分钟才做了十九个,可二十九个才及格,她做这些说不定根本连分数都不会有,我都不知道中考为什么要考这个,可能是为以后女人生活打基础吧,真想不到教育部门想的还真是周全。
做完仰卧起坐之后的黄沙顿时就委屈的一口气跑到红灯那里连哭带叫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把红灯给哭软了心,我们的红灯愣是硬着头皮跑到考官那里硬是把分数给改了个满分,这回黄沙才破涕为笑,笑的像是春天里山涧烂漫的山花。
事后红灯便买了两条不错的香烟,硬是当着众同学的面塞进了考官口袋里,而那考官一下就乐的就好比是洞房花烛夜一样的满面春光。
终于黄沙也不哭了,红灯也不笑了,我们的体育中考也结束了。

然后我们再骑上自行车冲出校门回那个我们蓝雨镇上的中学。
只是半路上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才出了校门没走多远。我的肚子就拼命的疼起来,那可是刺刀捅了一样的疼,我估计八成是我喝的凉水太多了,然后又水土不服,有好一阵子我都痛的差点从车子上滚下来躺在马路中央。
还好的是士阳立马就掏出他那瓶没有用的上的药水在我的面前不停的晃来晃去,我立马就一下抓过来一饮而尽,车子都差点翻到沟里去,我都没顾上,神奇的是我喝上之后肚子立马就不疼了,真想不到这一瓶小小的药水还真有那种神奇的功效,没想到士阳这药水竟然是为我准备的,我的上帝,我不是在做广告。
回到家找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黄昏的晚霞映亮整个的天边,我的心情也得到了暂且的平静,自己也沉迷在其中,竟然没有顾得上母亲的忙碌,我真是一个不孝之子。

几天过后测试成绩出来,我的成绩只是铅球被扣掉两分,只得了48分。黄沙和大头都还好。
在高考强化复习最为艰难的半月里,我和黄沙几乎连一句话也没有讲过,所有的所有也只能用眼神和微笑来交流,不过她的微笑真是非常难看,而且门牙还特别不整齐,真不知道她这个怎么能嫁得出去,至于她的那种眼神吗,我根本就难以捕捉,有时候就是稍稍的捕捉到了一点也根本就是从来没有读懂过,我曾经精心的研究了好几天,就是没有研究明白。
其实以我的这种成绩,她只要能够随便的看上我一眼我就已经非常的满足了,知足常乐不是,就算他从来不拿正眼看我,我也没有多少建议,毕竟我是一个差生。

中考越来越近,所有的人都在玩命,半数以上的人开始开夜车,只是在炎热的中午睡两个小时,红灯也不再管我们,自己的分寸自己把握,自习开始铺天盖地,只是半夜过后红灯的院子里时不时的就会飘出一些老掉牙而又凄惨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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