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马】两个静物 八(长篇)
作品名称:两个静物 作者:诗人夏红雪 发布时间:2013-05-11 09:57:13 字数:4081
(八)
(故事虚构,不要对号入座)
在西京西北大学的礼堂里,一大早就来了几百名学生来听季春雨的文学讲座。校园内空气清新,花草名贵芬芳……校园内一片祥和。
在市里文学报告会上,学者季春雨站在讲台上讲他的“一家之言”。“一家之言”是他对文学创作的一些看法与艺术研究。讲台下面坐了好几百名大学生。等季春雨讲完以后,学员热烈鼓掌,经久不息。对他在文学方面的研究造诣深感佩服。大部分学员主动上前,与季春雨先生攀谈。过了许久,有一部分学生才慢慢离去。还有一部分学生找季春雨签名。商文青看到别人找季春雨交流,自己也大胆走上前,希望季春雨给自己一个采访的机会。
“季先生,我是地方女姓报纸的记者。我能采访您吗?”商文青小心翼翼地问。季春雨微皱眉头,心想女姓报纸,就没有必要采访他嘛。商文青立即补充道:“是这样,我还在某网站经营一个木马社团,请您能够支持。我是想邀约您的文学稿件。”
“可以!”季春雨观察着商文青。微微点头。季春雨的亲和,让商文青不再胆怯。
季春雨致歉说:“今天没有了时间了,致歉!下午还有一个会议。”
既然有会议,商文青只好邀约季春雨星期天在“上林酒店”见面,做好这次专访。
商文青还是第一次对名人作家采访,她心里有些激动,她也耐心等待,等待这次采访任务能顺利完成。可是,季春雨已经把这次专访任务给忘记了,联络他的人实在太多。有美国一位记者也要采访他。商文青如约在酒店等候,迟迟不见季春雨。只好打电话给季春雨先生。
商文青在上林酒店打电话给季春雨。季春雨才想起事先约好了商文青,就连忙道歉,“对不起,商记者。”关闭电话,马上飞奔到上林酒店。时间已经在下午时分。
商文青最近工作很是烦恼,她不知道自己为啥工作总是受到挫折,自从靳天龙住院以后,她的心情就特别沉重,她的心里积压了一块巨石,她无法呼吸。一边为靳天龙的身体担忧,一边自己的内心在割裂。怀孕的胡幽就在丈夫身边,这她有些无法接受。眼看着自己的婚姻就是一场空啊!她矛盾,一会她想和靳天龙离婚,一会她又想让靳天龙甩了胡幽,抱回孩子。
商文青一个年轻女人要面对丈夫的背叛,还要替他养孩子,会是什么心情,她想到了自杀。再说,她锁住靳天龙的人,能锁住靳天龙的心吗?
多少个夜晚,她和何祁连聊天,她不愿意把自己的痛苦告诉何祁连。多少次何祁连问她生活怎样?她都告诉何祁连,她最近生活很好。她不想让挣扎在生命线上的何祁连担忧。
想到这些的时候,商文青眼角有了泪痕。一个在做婚姻有关的女姓的报纸,自己的家庭出了问题,是不是很讽刺。难道她就应该接受命运对她的讽刺吗?
季春雨赶到了宾馆,看到商文青眼角挂这眼泪,还以为是自己忘记了这件事情,伤害了商文青,就对商文青道歉:“真对不起!对不起!”
商文青在给季春雨递茶水的时候,季春雨还是握住商文青的手道歉。商文青被他的气息所迷离,就顺势倒在了季春雨的怀里。这个动作是那样的自然,他们都有些惊奇。
商文青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她表情有些不自然。季春雨也没有想到商文青会依靠在自己的怀抱,他有些慌乱。可是,还是抱紧了商文青。他们身体的在一瞬间亲昵与融合,并打开了对方心灵的门窗。有时,人与人交往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商文青被季春雨拥抱在怀里,她忘记了采访,她疯狂地亲吻着季春雨。她的感觉太美好了。原来靳天龙是被婚外情的情绪所迷惑吗?
商文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像打开的决堤,她太需要释放与心灵慰藉了。
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宾馆的房间里马上有了湿漉和一些泥土一样的气息。
商文青想到一位作家的作品《牧歌》……《牧歌》是一位作家很想用自己的欢畅的笔调,赞美生活与家园……
商文青真的被自己的情绪感染,她幻想自己成为《牧歌》里的主人。她似乎一下爱上了季春雨,难怪靳天龙会痴迷婚外情。婚外情本身就充满了刺激与诱惑。
季春雨有些懊恼,他怨恨自己的失控,占有了这个记者。他请求商文青把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季春雨看到商文青失望的表情,又不忍心再一次伤害眼前这个年轻女人就说:“我们可以秘密啊!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好吗?”季春雨开始顾虑他是一个有名望的作家。
两个人有了私情,就不能一同出宾馆。他多么希望季春雨能和她并肩走,可是,季春雨告诉商文青他先出去,十分钟以后,商文青再走出上林宾馆。
格桑不断发短信给商文青,他沉浸在以往的恋情里不能自拔。格桑被商文青的冷漠击倒,他一病不起住进了医院。格桑的妻子在医院里照顾着格桑,一边照顾,一边埋怨格桑:“有什么不能放下的事情啊!”边说边流泪,她是一个不懂文学的女人,她是跟随奶奶逃荒来西安的,只上过小学。她恨自己走不到格桑的心里。
格桑的好友赵篙来探望格桑,对他说一些宽慰的话:“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一整个下午,赵篙都在宽慰格桑。
格桑咳嗽起来,他真的不能好起来了,商文青的形象每一天都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不能从心底抹去心爱的商文青。格桑咳嗽了一声,痰里带出了血丝。商文青是一个模糊美丽的影像。
格桑的女人,背着格桑悄悄抹眼泪。这个女人做了一个胆大的决定,她打算亲自找到商文青,把商文青带到自己丈夫的病床前。她找了了自己的母亲照顾病重的格桑,她坐上了去白水的车。
何祁连的妻子米明月带着孩子,离开何祁连以后,在北京人才市场工作。米明月已经在地下室租住了两个月,还没有合适的工作,在无奈的时候,她来到婚姻介绍所,婚姻介绍所的大姐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她。
“您想找什么样的?”大姐热情地问。
“有房子,有工作。”
大姐翻了翻资料档案,说:“我们这真有一位,名叫季春雨的作家,你要愿意,不妨和这位作家见见。”米明月听说过,原来一位季春雨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还是单身呢?米明月不好意思问,听说是作家,人一定不错,只是不是自己知道季春雨呢?
第二天米明月见到了季春雨。季春雨看到米明月是一个年轻的中年女人,非常高兴。他们在北京的香山寺一边观光,一边谈话。
米明月对季春雨说:“我读过您的小说,那些故事真的感人。”
季春雨听米明月这样说,就对她说:“事情是这样的,最近我接到一个任务,是写关于婚介的故事,所以就来登记体验一下,想寻找点感受,提前也没有对她们说。”季春雨有些愧疚地对米明月说。
米明月半开玩笑的说:“我说呢?我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福气啊!”
米明月告诉季春雨,自己是从西北来的,正因为家里的丈夫也喜欢写作,自己想带孩子出来,给他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季春雨听着米明月的感受:“如果你不介意,我在北京也有一套住房,是当年策划一部历史古装剧,剧组分给我的,我也只有开会来住。你现在带着孩子,正好需要这样的住房。”季春雨带着米明月看了住房,然后把孩子也安顿在一所寄宿学校。这一次下来花了季春雨不少钱。季春雨对米明月说:“你现在这里住着,我回家看看,如果能帮您们呼吁一下,我就尽我能力呼吁。你没听说商文青吧,她是一个很好帮残疾人说话的记者。她呼吁关爱残疾人,特别是何祁连。”
米明月低下了头,外面的生活的确艰难,她原来想大城市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没想到日子依然这样艰难。好在季春雨的推荐下,在北京一家杂志做编辑。总算有了职业。亲不亲家乡人啊!
季春雨在北京开完作品评研讨会后,就回到了西京。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起这件事情。
靳天龙在网上邮购了一些季春雨的小说,只因为靳天龙住院了,小说又退回给作家。这段时间靳天龙醒后,就问车展和他的小说。商文青就说,小说已经到了,她这就去拿。其实,她不想让靳天龙知道,小说已经退了。她又开着车,来到作协,见到季春雨,希望把小说带回去。这是季春雨第二次见到商文青,商文青与他交谈的时候,他感觉空气特别清新。也是正当场合与商文青接触。
季春雨一边给商文青整理书籍,一边与商文青谈论何祁连的小说:"他的小说应该出版,中国现状,很少有歌颂残疾人的小说,你能为何祁连做这些,我们大家都很感动。"
季春雨送商文青出门以后,商文青对这位作家的言谈举止钦佩。后来,她知道季春雨安排了米明月,并给米明月找了工作,还做了报道。
季春雨的妻子是一位很传统的女人,看到商文青有些喜欢,她并不知道商文青就是自己的儿媳。只是拉着商文青的手不愿意丢开。感谢她为季春雨报道。
格桑的妻子张桂枝找到商文青工作的报社,报社人对她的举止很是猜疑。她见到商文青以后,不问青红皂白,就给商文青跪下:“你拯救格桑吧,自从你采访以后,他神情恍惚,已经食不下咽了,你去看看吧。”
商文青也不想让格桑发生意外,就随格桑的老婆来到省城医院。短短的时间,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格桑已经皮包骨头。
商文青看到昔日的情人,泪眼迷离,她也快支撑不住了。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就是远离。亲爱的格桑,你知道吗?爱有时是远离。只要你生活的美满,有一个温柔娴淑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你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非要旧事重提,让你身边的人伤心难过吗?
商文青匍匐在格桑的胸怀。那次在医院里,她被一些黑暗势力打成重伤,她都没有屈服,这么多年,依然没有放弃做记者的职业。一个诗人,一个作家,首先是一个人,学会打理自己的生活与情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商文青趴在格桑的床边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看见格桑举起右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格桑终于不再痛苦,答应商文青好好生活。
这时,张桂枝从门外进来,看到自己的丈夫眼睛里有了生气,也特别高兴。
格桑在商文青走出房门的时候,对商文青说:“文青,我能给你写诗歌吗?”
“当然能,写出来发表在旋转木马,我们一起打理与经营这个文学社团,爱有许多方式。”
格桑看着商文青离去的背影,他眼睛红了起来。张桂枝把格桑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男人是很坚强的一个男人,为啥在自己心爱女人的面前,竟如此软弱呢?格桑开始在自己女人的怀里慢慢地哭泣。他若干年后,才真正放下心底的女人……
月亮在病床的窗外,闪烁着银光,大地在忽明忽暗里晃动,仿佛也在回忆着什么。情人之间那些神魂颠倒,刻骨铭心,总要成为岁月收藏的礼物。所有的情感会锁紧自己心里的“红楼”。所有的一切也只是一场飘逸的梦……
格桑终于出院了,他和妻子张桂枝坐在赵篙开着回温泉的车里,一路画梁着燕,废沼鸣哇,湖边垂柳千年绿。车在自然里穿越春天的美景。往事与城市的华丽撒播在身后,成为心底的遥远。爱人,就在遥远的遥远处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