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中缅孟养大战
作品名称:明史三记之滇西风云 作者:云林禅心 发布时间:2013-08-06 21:48:27 字数:3143
邓子龙因腾越兵乱而革职在姚关,便趁机巩固姚关城防,加强姚关的建设。加紧修建“恤忠祠。”
另据(明)天启《滇志》、(明)李士达《恤忠祠记》及施甸县史志《横戈集核校》载:三战之后,跟随邓子龙“奔来八千里”在滇西万里边关血战而死的英烈们,如沈仲富、石老三、张仁甫、吴金富、张秀云、李三、吴佑、乐明、严三省、杨忠、饶太等人以及云南当地招募的土军不少,所有的战死士兵在姚关三战之后均被隆重安葬。由于战时条件不足,没有棺木,邓子龙只好根据当地夷俗,将跟随自己征战多年而在姚关战场上不幸战死的将士们实行火葬,并立“恤忠祠”碑以记之。
1588年邓子龙诗《春日郊行》
指敌西来不计家,蹉跎羞自老年华,
城南新冢伤心处,洞口桃开五度花。
面对成排成列的战士合冢,这滇西平乱的惨烈之战,邓将军更有《题唐时合冢?下关》)的悲壮慨叹;
唐将南师以捷闻,熟怜战骨卧蒙昏。
惟有苍山公道雪,年年披白照征魂。
这里下关合冢则指历史上有名的“天宝战争,”天宝七年(748年)皮罗阁死,其子阁罗凤立,唐封阁罗凤袭云南王。
唐王朝控制了洱海地区之后,便加紧经营滇池区域,筑安宁城,开步头(今元江)直通安南,受到爨氏各部反抗,杀筑城使者越崔都督竹灵倩,唐王朝派南诏前往镇压,阁罗凤乘机拉拢爨氏各部,奏请朝廷以各爨氏谢罪而罢。
阁罗凤还将一女嫁给爨归王之子守偶,另一女嫁给爨崇道之子辅朝。唐认为南诏势力进入滇池地区,对已不利,遂派李宓以反间计挑起爨氏内讧。爨崇道杀爨归王、爨日用。归王妻阿姹求救于南诏,南诏出兵杀崇道父子,导致唐与南诏矛盾激化。唐朝廷决意打击南诏,想以皮罗阁另一子于诚节取代阁罗凤,并加倍征取粮税以削弱南诏。这时,云南太守张虔陀又奏阁罗凤背叛,于是,唐王朝西川节度使杨国忠派鲜于仲通、李晖、王知进率兵八万,分三路进兵征伐南诏。南诏知情怨恨,乘大军未到,即攻下姚州,张虔陀自杀,再克安宁,城守王克昭被杀,这时鲜于仲通已至曲靖。阁罗凤派杨子芬、姜如芝向鲜于仲通声明张虔陀的罪状,请求再置姚州、安宁以谢罪,并声言不让自新,只有降于吐蕃,“云南恐非唐有”。但鲜于仲通不允,大军直逼大理。
南昭无奈,遂求救于吐蕃,大败唐军,唐大将王天运战死,仲通夜逃,唐军被歼。吐蕃与南诏结为兄弟之邦,封南诏为赞普钟南国大诏,南诏改元为赞普钟元年(752年),次年,唐派兵再置姚州,以贾颧为都督,发兵三万攻南诏,南诏趁其立足未稳大破姚州,贾灌被擒,唐军三万败溃。天宝十三年(754年),唐派剑南留后李宓、广府节度何履光,中使萨道悬逊三路大军再征南诏,战于洱海周围,被南诏击败,唐帅李宓沉江,七万唐兵覆没。阁罗凤说:“生虽祸之始,死乃怨之终,岂顾前非而忘大礼”,下令收唐军将土尸骸筑“京观”祭而葬之,“以存旧恩”,在下关西洱河南岸筑了“大唐天宝阵亡战士冢”(俗称万人冢),并在太和王都立大碑,刻石记述“叛唐不得已而为之”的原委。唐军在天宝战争中的惨败,丞相杨国忠却向唐明皇报捷。
还曾相传万人冢阴魂不散,夜夜闹鬼不止,自邓子龙南征题下此诗后,有人将此诗刻在大理万人冢后,阳魂才散去。
这两次从姚关征缅北以来,明军乡勇战死者同样不少,邓子龙将军率杨英磊等众人无不感叹道:“愿诸夷皆平,刀枪入厍,马放南山,自此不起兵祸之乱也!”
然而看似平静的滇西缅北又是暗流涌动,一场恶战又将在所难免,1589年9月,莽应里又指挥缅军向北方进攻,孟密被攻破,缅军开始威胁木邦、孟广。
恰在此时孟养土司思威死去,明王朝任命他的儿子思远为孟养宣慰使。莽应里又指挥缅军进兵孟养,攻破猛拱(今缅甸猛拱),思远和他的儿子逃入盏达(今云南盈江县境内)。开始向驻守腾越的明军求救,以期待明军出击,抵挡莽应里的大军。
11月,莽应里大军攻下孟广,原来从孟密迁至此的罕洪、思礼等部曲不敌,逃奔陇川,思仁逃奔工回,孟广失守。
此前,思仁跟从罕烘逃奔到孟广时,与投归缅甸的思忠的妻子甘线姑私通,就想娶她作妻子,然而遭到罕烘拒绝。至此,罕烘带着甘线姑逃到陇川,思仁到达雅盖,率领士兵战象进犯陇川,想要劫走甘线姑。此时明朝腾军前部在裨将李国春的率领下,先期赶到陇川,在陇川布有防备,思仁无法得逞,就归附了北进的莽应里。
随后的刘天傣、李朝、杜斌等人也率兵前来,准备向莽应里的缅军反击,直往盂养和莽应里交战。
莽应里攻下孟广后,任命投降的思仁为孟密土司,向东攻击木邦,孟密大小事务都尽数交给思仁处理。自己则引大军攻打孟养、蛮莫等地。
莽应里此次北进接受了前三次失败的教训,开始集中大队人马,各个击破,同时不准各部冒进,围定某城则围定攻打。并派出精锐部队伏在大军两侧迂回,这就加强了战略机动性。
1590年初,刘天傣所领的騰军与莽应里的缅军在孟养展开大战,刘天傣此时所率的腾军经过兵乱的折腾,以及主帅变更等原目,战斗力已然大不如前。
加上各部明军,土司等都不把缅军放在眼里,从而导至轻敌大意,还以原来的方法对付缅军,吃亏在所难免。
首先是孟养的土司思真见明军已靠近盂养,也就有恃无恐,率先向莽应里的缅军发起攻击,结果刚一出战就被莽应里的缅军给围住,思真的土司兵那挡得住缅军?思真大败并被莽应里生擒。
思真的弟弟思远并思真妻子领残军突出重围向腾军靠拢,一来以求明军帮助收复盂养,二来思远希望得到明朝的首肯,以立自己为孟养宣慰司之主。
明军见孟养失守,思远兵败,加上木邦土司罕钦又遭到思仁的攻击而求援,不得不暂时分兵救援木邦,因此刘天傣只能引大军扎在盂养,和莽应里的缅军对峙交战,加之兵力上处于劣势,不敢对缅军展开大规模的反击。明朝政府此时给与思远冠带,命令他带人向孟养进军,而莽应里为了便于集中力量和腾军抗衡,放弃孟养,思远遂乘战乱自立为宣慰司,表示向明朝进贡战象和方物,得到明朝默许。
李朝、杜斌曾和缅军交手过几战,又嫌刘天傣胆小慎微,不敢和刘挺一样向缅军主动攻击,遂对刘天傣有些怨言,故向刘天傣进言道:“莽应里人数虽众,然而蛮夷终久乌合之众,今又有思远盂养土司兵助,如何不全面向缅军进攻?男儿当开不世边功,以传青史也!”
刘天傣道:“思远虽重夺孟养,然而却没经激烈大战,则说明缅军乃主动让出孟养城,再者通过这近次交锋,可看出缅军之力今非昔比,因此万不可轻敌。”
李朝、杜斌二人力劝出战,刘天傣却不肯。
此时机会来了,思远暴虐,不得人心,手下各部都怨恨他,有部众叛逃归莽应里,声称要让思真回来重新统治孟养,思远害怕,认为没有能力固守,也不同腾军商量便逃到盏西去了。而孟养另一部土司思轰,向明朝投诚内附,并且说动蛮莫土司思正引兵共击莽应里。
刘天傣见向莽应里进攻的时机成熟,即联合思轰、思正部署向莽应里攻去,命李朝、杜斌引一枝兵攻打缅军左侧的良渊王父子,令思轰、思正引土司兵攻击莽应里之子思斗的缅军右侧,自己引军迎击莽应里。
两军混战,正势均力敌,缅军虽众,战斗力尚还欠明军-筹,因此正好相差不大,顿时在孟养-线殊死搏杀,互有胜负,战场形势处于平衡状态。
只是如此大战,刀兵四起可苦了各族人民了,连年战乱导至这些地区几近荒无人烟,百姓们纷纷逃离家园,有不少百姓干脆逃进深山原始森林中。
李朝、杜斌二人引一部腾军向良渊王父子猛攻,双方伤亡极惨重,阿那毕隆见形势不太妙,遂向良渊王道:“若此拼下去,咱们的这点家底恐怕得拼光,到时莽应里回师再消灭我们那可是易如反掌,东吁侯和卑谬侯和何瓦侯就是例子,请父王三思!”
良渊王也深知再打下去,自己只怕没捞到好处,反而赔光老本,便道:“只是如今势成骑虎难下,明军攻得猛,一时无法脱离,不妨你先引-千人马后退,到十里外的山前埋伏,那有沼泽烂泥,可阻击明军。”
阿那毕隆即引一军退去,良渊王率众拼死敌住李朝、杜斌部。以等待阿那毕隆完成部署,使自己与明军脱离接触,从而保存实力。
谁知良渊王父子的这次无心部署,却改变了战局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