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麓川江上烽烟急

　　陇川离勐卯不远，(即今云南瑞丽市。是勐卯古国的发源地。据傣文史籍《嘿勐沽勐》记载，公元前364年，勐卯果占壁王国就已在瑞丽建立。秦汉时属哀牢。唐代属永昌。宋隶属大理腾越府。1276年（元至元十三年）置麓川路军民总管府。1382年（明洪武十五年）置平缅宣慰使司，1596年（明万历二十四年）建平麓城；1604年（万历三十二年）设勐卯安抚司。1659年（清顺治十六年）仍设勐卯安抚司，隶腾越厅。勐卯有傣、景颇、德昂、傈僳、阿昌、汉等民族。地处横断山脉高黎贡山余脉的向南延伸部分,地势西北高东南低……）
　　岳曩乌以及缅将散夺，领兵约七、八万人驻守在勐卯南面的木姐地区。木姐（即今缅甸的木姐市），以麓川江（即今云南瑞丽江，也称雾水河，元明时期称麓川江，清代既称龙川江，也称瑞丽江。这条江灌溉着中缅两国上万万公顷肥沃的土地，养育着近百万的人口，瑞丽江上游叫龙江，发源于高黎贡山西侧，流经腾冲陇川、梁河等县，经畹町、瑞丽流入缅甸，在缅伊尼瓦附近江入伊洛瓦底江，瑞丽江其中20余公里属中缅两国界河，是云南省西部的重要河流之一，属亚热带长流河。瑞丽江水流平缓，清平如镜，江畔良田万顷，傣家村寨树竹环绕，风光如画，景色十分秀丽。）岸筑寨营、置关隘。以期抗击刘挺的明军进攻，并配合缅军北进
　　由于勐卯与隔江相望的木姐地区，地势较为平坦，因此麓川江在此处极宽，岳曩乌及缅军便凭此天险坚守木姐的河岸，并布下重兵防守。
　　刘挺率明军到达勐卯江边，见水面太宽一时间难以寻找船只渡江，原来岳曩乌早将船只拖走了，刘挺见军情又急不能拖延，只得就江边伐竹扎筏，以渡江进攻。可是由于江面较平，岳曩乌在对岸架设量大火铳火炮，还有不少的强弓，硬弩。明军进攻自然受到很大威胁，况且对岸还有岳曩乌的水军，在江面上阻击。
　　刘挺传来岳凤道：“你儿子正率叛军在对岸，你可派人劝降你儿子，若你儿子肯归降，你可是大功一件，若岳曩乌投降，朝廷或念有功，饶过你父子二人也未可知。”
　　岳凤当然知道，儿子手握重兵，自己才有机会活命，因此胜负未分之际决不能投降，否则死的可能性更大，“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理，这点他明白的，岳凤玩了一辈子阴招还是料得到呢。遂答道：“犯官前时已令到将军帐前投降，可犬子徒逞匹夫之勇，竟以区区蛮夷之兵，以犯将军虎威，该死！该死！”心下却对儿子手握重兵，把守麓川江报有希望，其实都是场面话，岳曩乌不降很大因素是岳凤的主意，岳凤和刘挺都是心知肚明。
　　刘挺冷冷道：“这些乱臣贼子，不狠狠收拾怕是不会臣服，非得让其知道天朝之威才行！”
　　岳凤心中暗惊，这刘挺可真不是一般，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见所训练出时騰軍，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涨，才知莽应里及各路蛮军不是其敌手。
　　把总李朝在孟卯只寻得小渔船数条，能搭载也只有百余人，而对岸江面上有几艘缅兵巡逻船只，来回巡游，一时凑不齐渡江时船只。
　　又闻细作来报说，莽应里将命其子思斗等起兵来攻陇川，刘挺得报心下暗思道：“若不能尽快扫平木姐的岳曩乌及散夺部，可能导至腹背受敌，让缅军有机可乘，重要的是给那些正在观望犹豫的各土司吃定心丸，必须尽快攻占木姐，他暗暗下了决心。
　　主意既定，即刻升帐召众将商议进军木姐，命李国春率五百人，偷偷沿麓川江上游二十里处用竹筏渡江，因李国春部人数较少，容易突袭渡江，加之岳曩乌在上游把守不是太严。李国春即挑选五百人，悄悄潜出勐卯，沿麓川江而上，寻机偷渡，迂回木姐接应大军从勐卯正面登岸攻击，为了策应李国春突袭偷渡，刘挺亲率李朝，杜斌等乘小船向对岸的水寨发起突袭。
　　刘挺等半夜时分，分乘四条小船，驶过静静的麓川江面，后半夜，江面上的雾挺大，虽缅军兵营有灯火，可在雾里根本看不见江面有船驶来。
　　众人悄无声息的接近岳曩乌及缅将散夺的水军，见水军防守不甚太严，看看快靠近时，一声锣响起，众人迅速拨刀直跳上敌船拼命砍杀。
　　守军－时反应不过来，见明军已攻到船上，也分不清多少人马，火把乱舞，一时叛军的水军大乱，刘挺等越战越勇，转眼间便夺下三条战船，叛军被打晕了，纷纷四散逃命，慌不择路，落水死伤者不计其数。
　　岳曩乌及散夺只在旱寨议事，忽闻喊杀之声四起，忙出营看时见水军乱成－团，二人连忙引兵来援水军，稳住阵角，命大队人马向明军反击。
　　喊杀阵阵，数条小船被叛军火炮击中，大火熊熊，刘挺见叛军开始反击，只得下令后撤，好在夺了叛军几艘战船，可以用战船上的火炮还击，驾驶着夺来的战船，且战且退。
　　岳曩乌见刘挺偷袭水寨，夺战船而退，命人火炮，强弓硬驽齐射，明军虽夺得三条战船，伤亡也三，四十人。
　　岳曩乌的这水军，经刘挺这次偷袭，元气大伤，士气低落，虽人数众多，却已很是怯战，况且战船又被明军夺了，更沒了信心。
　　李国春也从勐卯的勐嗄渡偷袭得手渡过了麓川江，正沿江迂回而下，只是由于用竹筏渡江被守军发现，伤亡了近百余人。
　　待天亮，刘挺急忙命人将火炮－起装上战船，大小竹筏上百条，众军齐集江边，准备强渡麓川江，告众将道：“昨夜我騰军将士百余人，即突袭叛军水寨，夺其战船，破其水军，望三军将士一起用命，一举攻下木姐，谁先攻上岸，赏银五十两！”
　　刘挺、李朝、杜斌分乘夺来的三条大船，再配置数条小船，外加竹木筏，编成三队同时攻击，每条大船除火铳兵、箭弩兵外，再配置十余名晓钩手，备齐绳索、短梯、等物，再次向麓川江发起强攻。
　　众军士气高昂，皆高呼：“过江杀贼，过江杀贼！”号炮响处，众军乘竹筏战船在宽阔的麓川江如离弦之箭，向对岸冲去。
　　这明军确实士气旺，单兵作战能力极强，战船上的火炮，轰、轰……直飞对岸去炸响，岳曩乌也令叛军死守，火炮轰击渡江的明军，两军摆开阵势，死命拼杀。
　　整个麓川江上喊杀震天，守军营寨有几处烧着，江面上也有几条竹木筏被叛军的火炮击中，不少土兵落水身亡，散落的竹木筏漂满江面，此是騰军自组建以来最凶险一战。
　　刘挺亲自提刀督战，傍边二十余名红粉侍妾环围左右，威风凜凛，大小战船竹筏直往对岸攻击。
　　岳曩乌及散夺也骑在战象上督战，箭弩雷矢一时如雨般泻下，抢渡的明军伤亡有些增大，不过仍奋力向对岸攻击。
　　突然见对岸叛军营内大乱，原来李国春领兵迂回到叛军营寨，见叛军全力阻击刘挺部渡江，李国春即刻向叛军发起攻击。就在此时，守军突丝遭到李国春的攻击，首尾不能相顾，阵脚开始有点乱，对渡江明军的防牢顿时弱了不少。
　　刘挺只管命众军奋力向前，渐渐攻到对岸，尚未等船靠近岸边，各船晓钩手早将晓钩套上绳索扔到对岸，钩住对岸竹木，石头，一起冒着箭矢，强行登上岸来。
　　刘大刀尚在离岸数丈远时便飞身跃起，舞刀便冲进守军营里，－帮红粉佳人，纷纷持短刀冲上岸来，叛军那挡得住？被明军两下夹击，开始溃逃。
　　后续明军不断攻上岸去，越战越猛，可怜这些缅军不知多少人死于明军刀下，只得四下逃命，一时间数万大军竟被明军打败。
　　缅将散夺见势不妙，早就夺路而逃，只引得百余缅兵。李朝见状，即刻引百人穷追散夺，直往南面追去。
　　岳曩乌一向自负，却不料－个时辰不到，麓川江防线居然被刘挺攻破，这下才真正领教到了这位“刘大刀”的厉害，只能带着卫营死战，欲垂死挣扎。
　　可是不到半日，岳曩乌中军大营也被攻破，“岳”字大旗也被刘挺妻罗氏下，叛军逐渐逃散。
　　刘挺转眼间即斩杀了十余名叛军，杀得叛军不敢近前，李国春也逐渐合围住岳曩乌的卫营，叛军见大势已去，不得不纷纷投降。叛军丢盔卸甲，死伤无数，逃不快的投降是唯一出路。
　　岳曩乌见大势不妙，缅将散夺也已逃跑，心中暗想道：“若是不赶紧突围，恐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指挥卫营向南面突围，可是任他的卫营如何突、如何顽强都被围得死死的，岳曩乌左冲右突却冲不出去。整个卫队营也没剩下多少兵力了，渐渐全被明军围住，脱身不得。
　　刘挺肃清了木姐守军，已经开始筹划下一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