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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蔷薇错(44~46)

作品名称:蔷薇错      作者:夜阑珊      发布时间:2013-10-24 21:08:39      字数:10269

  【44】三国结盟百花宴
  这几日,街上张灯结彩,侍卫沿街巡逻,十日后便是三国结盟,使者共聚景国京都的日子。
  这日转眼即到。这日早晨,侍卫早已守在大道两旁,不少百姓围观。远远就看到彩旗飘荡。
  庆国的队伍驶入京城。最先出现,是由十二名男女组成的舞乐队。他们呈两排,前排四个舞蹈者,随着节拍翩翩起舞。乐队排三人,从左至右,分别吹着觱篥,还有大鼓手;后排五人,打拍板的、弹琵琶的,吹横笛的、击腰鼓的,吹十二管排箫的等等。随后是两顶华丽的大轿,上面乘坐着庆国使者——庆国公主庆晓苒,由八个壮汉抬住,缓缓走进了宫门,后面跟着一排排的侍卫和宫女,好大的阵式。
  景皇率领大臣及皇子们,还有皇后和一干嫔妃,站在宫殿前,迎接使者。
  舞者们来到景皇及众人面前,旋转,跳跃,匍匐于地,行跪拜礼,然后迅速散开。大轿抬进来后,轿夫屈膝,将轿放置在地上。只见庆晓苒一派雍容华贵,在宫女们的搀扶下缓步而来。
  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让大臣们无不倒吸一气,感叹她与三皇妃顾涟汐的容貌不分伯仲,只是一人是天香国色,一人是妖娆妩媚。
  庆晓苒身着金色纱衣,里面的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
  她一见到景皇,就匍匐在地,“庆国使者庆晓苒拜见景皇,景皇万福。”
  跟着是所有随从,众口一致地跟着喊:“皇上吉祥!”
  景皇很有气势地迎上前,语气平和又不失威严地道:“大家免礼,平身吧!”
  “谢皇上!”庆晓苒便站起身,其他人也一并站起来。
  这时,一抹粉色的身影悄而无声地接近离他们不远的石柱后面,正伸着脑袋观望。没多久,别外两道身影也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
  “公主,不要看了,快走吧!”小宫女青青心紧张极了,她才入宫不久,被配到羽馨公主身边,她可不想因此而掉脑袋,忙拉着她的手臂劝道:“万一被发现了,这可是大罪呀,小公主您就可怜可怜奴婢们吧。”
  “是呀是呀,小公主,你忘了皇后的话了吗,你这样子不能被看到……”另一个婢女也劝说着。
  “不,要走你们走吧,我要找姑姑!”羽馨却不依,头伸得更出,耳朵也坚得老高,似乎想要听清楚前方的对话。
  青青心急了,死命拉着她往后扯,也忘了宫中规矩。“你的脑袋怎么越伸越出去?听我的别看了,快走吧,再不走小心让你去和亲!”
  “哎呀,你别拉我嘛,我要听清楚他们的对话……”羽馨似乎没听到一般,推开她的手,头更往外伸,小小的身子也露出去了。
  “圣上多年不见,您依然是那么俊挺潇洒,英姿不减!”庆晓苒笑道。
  “哈哈!那年公主出嫁时,你才及笄,如今一见,越发出挑了,真是天资国色啊。”景帝大笑,神情十分愉悦。随即,他掉头指着身边的皇子们介绍。“公主可见过我的儿女们?”
  景翎率领皇子公主们,上前行礼。“庆国公主吉祥!”
  庆晓苒盈盈施礼,“见过各位皇,公主!”她的眼珠却好奇地巡视眼前的众皇子,不禁暗暗讶然。父皇和皇嫂真没有说错,景国王朝的皇子个个都十分俊美,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三个,更是丰神俊朗,一看就知道是人中龙凤。只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一脸淡然的景泽时,立刻被他浑身散发着温润的气息,以及英姿所吸引。那日一别已有数月,今日一见,一身朝服,更显的他俊逸。
  转眼间,戴国太子一身劲装,带着一批人马浩浩荡荡跨国边界兴城,踏入皇宫,在皇宫大门外,景皇一挥手,众臣弯身齐喊:“欢迎戴国太子吡临我国。”礼数与待庆国公主有所不同。
  戴国太子代龙轩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红鸾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或许是因为代龙轩今日身着朝服的缘故,竟少了往日里的那一分妖异,身后跟着是司马云,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
  代龙轩开怀大笑,从马上跳下,走至景皇身旁,两人友谊一笑,戴国太子率先开口:“贵国如此盛大迎接,本王不胜感激。”
  景皇哈哈大笑:“太子这是哪的话,尔等远道而来,我景国当应迎接,以示我两国之间友好相待。”
  戴国太子应道:“皇上所言甚是,我们两国以后定要遵守盟约,以礼相待,日后皇上若是有兴致,本王欢迎皇上来我戴国做客,本王必当上宾,国礼相待。”
  景皇稍稍点头:“呵呵,会有机会的。”话说完,两人对视着大笑。
  看到代龙轩四处寻觅的眼神,景皇想问个究竟时,景翎却先开了口:“父皇,还是请使者等人先进宫吧!”
  景皇想想也是,点头道:“各位,这边请。”又面易平,说道:“你去把她请来。“
  “父皇,这不好吧,况且她的身子才好!”景泽制止。
  庆晓苒和代龙轩同时停住脚步,心中各自猜想。
  “无妨无妨,易平你去请来她吧,说是我的旨意。”
  易平看了一眼景泽,道了声领旨就退下了,一行人移步到行宫休息。
  等庆晓苒和代龙轩等人到御花园时,离宴会还未开始,大臣们以及他们的子女、皇亲国戚基本上都到齐了,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代龙轩远远望去只见众人的位置已经摆好,主座是在御花园最中间的一个亭子里,两边相连的两个亭子。三个亭子的四面挂满了粉色的轻纱,微风轻拂,轻纱随风而舞,如梦似幻。
  主亭内的主座是一张长方形的明黄色桌案,桌案后并排放置一龙一凤两张椅子明黄的色彩在午后的骄阳中更加耀眼、明亮,也增添了许多尊贵。次厅也是长方形的淡黄色桌案,是给两国使者的。
  主座下的亭子外是各位公主、皇子和臣子的座位。座位分布在亭子的小径两侧,长长的桌椅一直延伸到花园深处。代龙轩和司马云刚刚走到近处便有小太监不卑不亢的将代龙轩领到代龙轩的位置上。
  一众官家子女本来在低声窃语,见到代龙轩与庆晓苒到来御花园那一刻,有一瞬间的寂静。代龙轩不理会那些人暧昧的目光,径自坐在位置上品尝方案上摆着的水果,庆晓苒坐到另一处的亭中。
  代龙轩慵懒地坐在位置上,忽然感觉到一道凌凌的锐利落在身上,代龙轩心中一惊,抬头四处观望,众家小姐或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或娇羞的望着对面的俊逸男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代龙轩眉头轻皱,难道是感觉出错了?
  代龙轩百无事事,就抬头看向远处的御花园,不愧是“赏花宴”御花园里的花,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就代龙轩目之所及就看到了不下二十种花,有水仙、迎春、报春、瑞香、山茶、白玉兰、紫玉兰、琼花、君子兰、海棠、牡丹、芍药、丁香、杜鹃、西洋杜鹃、含笑、玫瑰、紫荆、棣棠、锦带花、连翘、云南黄馨、金雀花、仙客来、蝴蝶兰、石斛、风信子、郁金香、鸢尾、马蹄莲、金盏菊、文殊兰、百枝莲、四季海棠、吊钟海棠、竹节海棠、天竺葵、瓜叶菊、虞美人、金鱼草、美女樱、矮牵牛、桃花、李花、梨花、百合花、海棠、海角菊、天人菊、金盏花、葵花、蝴蝶兰、洋鹃……各种花盆均匀地分布在花园各处,姹紫千红,美不胜收。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小太监尖细的声音把代龙轩从失神中拉出。
  众人一起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异口同声的大喊。
  “平身!”景帝威武的声音响起。
  “谢皇上!”众人又是异口同声。
  众人起身落座,代龙轩转头就撞上了一双幽深的瞳孔中,瞳孔的主人正是代龙轩斜对面的轩王爷景翎,此时的景翎还是那一身黑色装束,看到代龙轩看过来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笑意却是冷冷的,代龙轩只好淡淡的撤回视线。
  代龙轩视线一转就看到坐在景翎身旁是他的娇妻顾涟汐,比那时更端庄富贵,是不是还逗弄着的女婴,很似可爱。再过去的便是四王爷景泽,只见景泽一身锦服,眉眼似画,静静品茗,一副优雅。
  三皇子下座是一身稚气未退的六皇子景清,狭长的双眼半眯着,透着一丝的担忧,又和景泽说着什么,景泽微微皱了眉头。
  “圣上有旨,赏花宴开始……”耳边又想起尖细的让人恨不得掐断他喉咙的声音。
  
  【45】《青花瓷》,技压群芳
  代龙轩这才抬头看向当今上座,只见景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主座上一双浓眉似剑,眼睛不大,却透着深沉的算计和智慧的锐利,头戴皇帝冕珠皇冠,上位者的尊贵和王者之气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皇后也是一身明黄色的凤袍,头戴凤冠。端坐在位,雍容华贵扫视这整个宴会,和景皇说笑。
  歌舞响起,各殿妃嫔都已准备好自己的舞曲,这时一女婉婉走来,绣满樱花的袍子衬托女人婀娜的身姿,丝毫不差。神秘感十足,使女人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着迷的优雅、妩媚。让人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此人是谁,一个华丽的旋转,露出正脸,原来是庆国公主庆晓苒,都说庆公主之舞绝冠天下,今日一定要好好欣赏一番才行。底下的大臣们的小姐们窃窃私语。
  顾涟汐看着她,心里不住的比较比较,到底谁跳得好?!管她是什么公主,舞是她的领域,谁也别想夺走。……良久。涟汐终于回过神来。不得不说一句,庆晓苒的《凤凰舞》的确非比寻常。舞步轻盈,每个动作都细致到位的无法挑剔,将凤凰期盼爱情的意义通过那黯淡的神情完完全全的展现了出来。且与音乐配合的恰到好处。仿佛她就是凤凰,惹人怜爱、悲伤的凤凰。
  庆晓苒的舞,的确是很独特,很超群。但是,她遇到的是顾涟汐。顾涟汐的舞同样独特,而且顾涟汐在舞蹈上的天赋绝不亚于庆晓苒。因为从庆晓苒刚刚的舞步和动作中,的确完美无缺,但是太过妖冶,失去了舞的意义。庆晓苒之舞之所以能独步天下,应该是苦练而成,当然她的悟性也绝对不会差。看来这庆晓苒也绝不容小觑,顾涟汐心里暗自斟酌。
  “好!”景皇抚掌开怀大笑,“公主的舞真是精彩绝伦啊。”
  “谢皇上夸赞。”庆晓苒芳颊微红,微嗔道,“听闻贵国第一美女顾涟汐小姐舞艺甚好,今日还望小姐赐教。”
  “公主谬赞了,涟汐献丑了,望公主指点一二。”
  在大家杯盏交错间,涟汐已经换了一身舞服,缓缓走出,随着舞曲的响起,涟汐慢慢起舞,漫天蔷薇花瓣飘落,舞虽慢,但却不显得软或者无力,反而以慢将蔷薇表现的十分透彻。坚韧却不同于沉重,舞步却更加轻盈。蔷薇花瓣渐渐变少,动作也越来越慢,而乐曲声也越来越弱……
  景翎看到片片飘落的花瓣,忽而想起那溪苏在桃花林中穿行时候的景象,一只无忧无虑的精灵,飘渺、灵动,更让人捉摸不透。
  “好!”景皇高兴得使劲鼓掌,想是顾涟汐将庆晓苒比下了,向身边的庆晓苒笑道:“公主觉得三王妃跳的如何?”
  “想不到三王妃舞技如此了得,晓苒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公主过谦了。”
  赏花宴中节目自然不止这些,宫中的歌姬们也崭露头角,为两国来使纷纷献舞,园中放起了烟花,不一会就见远远地行来了一辆华美贵气的皇家马车,到了御花园,侍卫就掀开了车帘,拿好了马凳就恭敬地退到了一边。隔着烟花的火星,众人就只见一只莹白修长的手伸了出来扶住了车身,动作优雅地缓缓地下了来。所有的人待看清来人之时都不禁吸了一口气,惊得众人都不禁目瞪口呆。
  那人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竹绿包裹着少年修长匀称的身体,一张带着遮去他半张脸的银色面具,遮去他的明眸,但是掩盖不了他那宛如新生婴儿般纯净的粉嫩脸,依稀可以透过面具看到他那精致的五官,花瓣般美丽的双唇在烟花的照耀下散发出亮泽的水光。在烟花的映衬下,恍如谪仙一般飘渺,让人不敢亵渎。百官都在猜想着他的身份。
  可是,少年刚落地,便有人搂过他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并将他抱到婢女推来的轮椅上。代龙轩看到这一幕有些激动,心里万分澎湃,是她,是她,自己心心念念的她,她还活着。
  景泽推着她到景皇面前,长信早已命人在景泽的座位上腾出个空位。
  “溪苏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声音清婉,如溪水长流,让人辨不出是男是女。
  此人自称溪苏,百官就了然了,低声议论,此人便是圣上钦点,大军出征时不见其人,却是大军决定胜败的监军;两军交战,捷报连连,让圣上直夸他是福星。但是在大军凯旋后一直没见人,拒不受封,如此神秘的人。今日还是易大将军亲自去请,四王爷亲自迎接,可见他的地位不一般。
  “你身子不方便就不用行礼了。”景皇起身到溪苏面前,像在宣告他对溪苏的重视一般。
  “谢皇上!”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却百般的不愿意,要不是易平来请,她断不会参加这宫中宴会的。
  “监,监军大人,可好?”代龙轩的声音有些颤抖。
  溪苏转头,看到代龙轩端着酒杯朝自己走来,拈花微笑,“太子殿下别来无恙,那日多谢殿下手下留情,溪苏才有今日。司马公子也在啊,公子依旧意气风发,真好。”溪苏的话,只有他们当局者才知道其中意味。
  “公子挂心了。”司马云拱手虚礼,脸上无限喜悦,不知道是为溪苏还活着还是为代龙轩的痴盼。
  “真的,是你?”代龙轩有些失态,不敢再走进,怕只是幻觉。
  溪苏笑道,“殿下见笑了,今日不便,他日溪苏再登门拜访,殿下请尽兴!”
  说完,景泽推着她入座,景清看到溪苏到场格外的兴奋,但是看她带着面具,说话也小心些。而景翎身边的涟汐却苦不堪言,她又回来了,又回来了,她不是失踪了吗,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抱景玉的手也紧了几分,孩子是敏感的,被涟汐这样抱着,忍不住哭起来,涟汐无奈,只好欠身,抱着孩子先离开。
  亭内庆晓苒的视线一直跟随在景泽身上,看到他十分紧张这个神秘人,心中有些猜想,莫非她就是他救的人,他看那人的眼神更外悯人温柔,绝不是看妹妹的眼神,她究竟是谁,庆晓苒心里泛着苦,无法接受,摸到怀里的印章,嘴角翘起别有味道的笑。猛的喝了口酒,掩饰眼里的伤情。
  园中的唱起了戏曲,皇后点了几曲,溪苏没什么心思听,和邻桌的景清说着闲话,倏然眼前一暗,有人遮着她的眼睛,身后响起粗粗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馨儿,你变调皮了!”
  羽馨穿着淡蓝的宫装,从溪苏的轮椅后跳出来,坐在溪苏的腿上,搂着她的脖子,撒娇,“姑姑都不来看馨儿,馨儿好想你啊!”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馨儿每每都梦到你,可是你都不进宫来看馨儿,馨儿让人传信给你,你都不理会我。呜呜呜。”贴在溪苏胸前委屈道。
  溪苏低头看她,正好撞上她抬头,了然。刮了下她的鼻子,“小顽皮,你知道我不会进宫的。你可是在宫里惹祸了,拿这些假话来糊弄我。你当我真不知道吗,如果想我的话,大可跟着你四叔出宫来看我,皇上一定会应允的。”
  “呵呵,我就说瞒不过姑姑的,他们偏不信,说姑姑心善,一定会为了馨儿进宫的!”说的直楞楞地着身边的景清,看的景清连忙转移注意力,喝着酒。景泽见状轻轻笑了几声。溪苏用手肘撞了下景清,喝酒的他被呛到,连连咳了起来。
  “是你出的馊主意,你想干嘛?”溪苏一脸严肃的看着景清。
  景清连忙陪不是,“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我的姑奶奶,只是玩笑,玩笑罢了。”嘴里还是忍不住的嘀咕,“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干嘛都怨我,不公平,不公平啊!”
  羽馨贴这溪苏耳边说着什么,溪苏立马刮了一眼景泽,景泽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喝酒,但是桌下的手却紧紧握着溪苏,任由她揉捏。
  溪苏发现全场的目光总环绕在自己身上,让她百般不舒服,环视了一周,那庆国公主妩媚地看着自己,眼神汇聚时,不自然的笑了笑,随即看着台上的歌舞,但是时不时的还是会看着她。溪苏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十分不自然。羽馨在溪苏的怀里瞎闹,景清关心她的身子,要抱走羽馨,可她也不肯,定要赖在溪苏那。
  “馨儿乖,溪儿身子才好,去你六皇叔那,她若受累了,那就没人陪你了,快下去。”
  羽馨看这溪苏微红的脸,乖乖的溜到景清的身边,依旧拉着溪苏的手有说有笑。
  景帝有所察觉,看到小小的身影,笑着,“馨儿,你又调皮了?”此话一处,大家的视线又全都聚集在溪苏周围,那小小的人被叫到名字,嘟着嘴不高兴。
  “今日这样盛大的宴会,皇爷爷竟不然馨儿参加,馨儿只好偷偷来了。”
  “你这鬼灵精,不让你来,你不是还是自己来了吗,来爷爷着。”
  “不要,我要跟着四叔,我要跟着四叔。”说着搂着景泽,害的景泽猝不及防,杯中的酒洒了出来。
  “你不是天天见吗,还这么粘着你四叔。”
  “呵呵,皇爷爷不是明知故问吗。”害羞般的钻到溪苏怀里,逗弄的溪苏咯咯地笑。这副娇羞样让人浮想联翩。
  “馨儿,不得无礼,快到本宫这来。”皇后端着该有的架子,眼里有一丝不懂,为什么羽馨只有在景泽他们面前才会有小孩子独有的心性,对她从未这样开心的笑过。
   “哈哈,无妨无妨,随他去吧,她高兴就好。皇后啊,馨儿能开口说话,全是溪苏的功劳,馨儿喜欢她也是自然的,随她去吧。”景帝拍着皇后的手背解释,皇后这才知道羽馨那段时间失踪在何处,回来后就变了一个人一般,开口说话了,也会玩会闹了,也没少在宫里惹祸,但是眼里那一抹失落总在人后展现出,也许只有那个人才能让她真真的开心。
  宴会缓缓接近尾声,溪苏被逼无奈,只好弹奏一曲。那最后一曲《青花瓷》,技压群芳。
  
  【46】切记好奇害死猫
  “主子,可醒了?”弄墨在门外叫唤。
  “进来吧。”溪苏支起身子,一袭白色里衣,衬得她玲珑般的身材若隐若现,“你回来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妥当了,花影已经带回关押在思过崖,凝香楼里彻查后确实发现了不少猫腻。”舞文弄墨两人伺候溪苏更衣梳洗,“朱雀已经在月影身上种下逝忆蛊,他们房内的密道也已经毁坏了,少主大可放心。”
  “放心吗?”溪苏梳着自己的一头长发,透过镜子看着自己,这样的容貌,是好还是坏,“但愿如此吧。夜怀瑾可说几时迎娶月影。”
  “没有说,不过已经将月影赎身带回府了。”
  溪苏叹气一声,双手搭着舞文、弄墨起身,拄着两根拐杖行走,虽然步伐还算平稳,但较于之前已经好很多,绕过长长的蔷薇长廊,看到那朵泛着亮光的蔷薇花许久,不知在想什么。只停留了片刻便离开了。到了前厅,离草已经扶她坐下,亲手端来清粥。
  “师兄和师傅呢?”
  “他们一大早便出去了,你知道,他们是闲不住的主,说是要去七星殿和他们练练拳脚。”
  “哦。”溪苏喝着清粥淡淡的应了一声,练拳脚,真当夜狼的人都是绣花枕头吗,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比试比试才会有长进,想来师傅和师兄难得去七星殿,肯定是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为自己出气?溪苏喝完粥,转头看着面色红润的离草,笑的邪魅。
  “怎么了,这样看我。”离草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脸庞,拿起衣袖左右擦拭,“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了。”
  溪苏拦着她,“没什么,看你面色红润,容光泛发的,挺好的。”说着拄着拐杖起身往外走。一个人影猛地撞上她,手里的拐杖被撞飞了,身子失去了平衡向前跌去,面前是长长的梯阶,溪苏闭着眼,知觉一阵目眩,却没有意料到的痛楚。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溪儿,你真香。”
  溪苏顿时睁开眼,微红的脸,支起身子,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好没正经的人,伤着你没有?”众人扶起他们,离草仔仔细细的看了溪苏一遍,确定她没受伤才放心,溪苏笑她小题大做。
  “没事,有泽哥哥给我垫背,哪里会伤着,没事的,放心。”抓着离草欲掀开自己裤腿的手,向景泽求救,但是景泽也担心,若不是自己眼疾手快,只怕她要跌下台阶,想想都后怕。
  “真没事?”离草可是看的真切,虽然没有跌在地上,可是那拐杖可是砸在她腿上的,看溪苏一再坚持,只好作罢。撞倒溪苏的罪魁祸首,早已傻傻的站在一旁不敢动。
  景清看她那样子,笑道,“怎么了,撞了人,怕成这样?平日在宫里不是无法无天的大闹吗?”
  “哇!”谁知道她哇了一声扑到溪苏怀里,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
  溪苏瞪了景清一眼,抚摸怀里小人的头,安慰,“没事的,有你四叔在,不会伤到。别哭了,哭的跟花猫似得。还擦了我一身,脏死了,不能哭了,再哭我就不理你了。”
  好一会,怀里的羽馨才草草的擦去眼泪,抬起头,委屈的看着她,“姑姑偏心,不许不理我。”
  “好,好,弄墨,带馨儿去洗洗。哭的花猫似得,快去吧。”看景泽一身便装,又看到门口多了一人,不是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景泽搂着她,在她耳边低语,溪苏付之一笑,靠在景泽身上,“溪苏见过公主。”
  庆晓苒抬起头,看着她,一身轻装,不带任何饰物,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用一条丝带束起,不施粉黛,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拒人千里,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更像是薄雾中走出的仙子清雅脱俗。与那晚宴会上,她那傲人之姿大相径庭,着实让人想不到她会是女子,不知她身穿女装又会是什么样。
  这样的容貌,让她升起嫉妒之情,猜想着溪苏的真实的容貌,她的真实身份,她与他的关系。淡淡的点头一笑,妩媚至极。
  “溪苏能活至今,多亏公主出手相救。”溪苏见她一脸疑惑,又说道,“血莲,如果没有血莲,溪苏早已……”
  “别瞎说,好好的说这干嘛,现在你的命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景泽堵住她的话头,郑重地宣誓。
  庆晓苒心里突然排斥着那个显然易见的答案,又问了一句,“四王爷救下的是你?他的妹妹,不是应该是公主吗?”
  “公主抬举溪苏了,溪苏只是一介草民,得圣上看重委以重任。你们今天来,为何事?”
  景清坐到溪苏身边,拿起桌上的点心,含糊的说,“苒公主初来,父皇让我们陪她到京城四处走走,三哥家的景玉这几日哭闹走不开,四哥说两三日没见你,想来看看你,顺道带你一起出门,透透气。”
  “你们去就好了,带上我多不方便!”
  “怎会。”庆晓苒善意的说,她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好些,若是自己以后真的指婚给他。
  景泽、景清脸上有些不自然,溪苏却笑的很坦然,“公主忘记宴会那晚,溪苏是怎么去的了吗?”
  看到庆晓苒脸上的难色,“没事,因为年幼时,身中寒毒,双腿无法行走。虽然现在寒毒已经解了,但是依旧无法像常人一样行走,公主不必介怀。”
  “姑姑!”羽馨走出来,“馨儿不许姑姑这么说,姑姑不是已经能站立了吗,走路是迟早的事。和我们一起去吧,你答应馨儿要陪馨儿放纸鸢的,之前因为你身子不方便没办法,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陪馨儿去,不然馨儿就不走了。”
  “好,好,应你就是。”
  羽馨拍手叫好,离草稍稍准备了些东西,一行人往城郊外驶去。车内几人格外不自在,只有靠在景泽怀里的溪苏和羽馨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一个时辰后,马车才停下,景泽下车将溪苏抱到轮椅上,推着她到湖边。春夏交接,湖中的荷叶亮出了它们那大扇子,那红艳艳的荷花现在还是花骨朵,一朵朵,零零散散的,就像娇羞的小姑娘,寻了一圈,在湖边的柳荫下停下来,挨着湖边,摘下一大片荷叶,递给溪苏遮挡烈日。
  湖边很平静,水也很清澈,清的可看见水底下游嬉在绿柳影子间的鱼儿。羽馨调皮的丢下一块石子,顿时鱼儿四散,水波粼粼,凉风习习夹杂着淡淡的荷花清香,让人舒心。
  风驰雷鸣搭起了凉棚,离草捡来干材生了火,庆晓苒不解,“这是做什么?”
  “公主有所不知,少主他们已不是第一次来这了。王爷喜欢垂钓,这自然是用来烤鱼的,公主稍作休息,一会就好。”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庆晓苒坐在溪苏身边,看她拨弄着火星。羽馨像个好奇宝宝,双手撑着下巴,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那堆冒着烟的木材。
  “公主不必如此客气。”
  “你,你叫我晓苒吧,公主,公主的,让人觉得我在摆架子,既然出宫了,哪里还有什么身份啊,若你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姐姐。”
  溪苏只是轻轻地笑,意思不明,那堆木材冒着火星,慢慢地燃烧,“馨儿,走,我们放纸鸢去。”
  “好。”羽馨拿来一只凤凰风筝,迎风放起来,溪苏一直看着它随风飞气,飞过了树梢,飘近了白云,不断的上升,上升,不知道它的终点在哪,没有最高,只有更高,当风筝离她们越来越远,看着风和风筝在不停的纠缠着,逐渐变成了一个小不点时,羽馨高兴的雀跃惊呼着,转身这树荫下的溪苏,她微抬着头,看着远处,微风吹起她的发丝,让羽馨忍不住惊叹,那一刻,好美!
  溪苏刹那间闪过一种幻觉,好象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小时候,儿时,她总喜欢缠着爷爷,在春天的江边上放飞风筝,那时候的风筝很精细,组合起来就能飞上天,曾几何时,风筝带给她留下了多少美丽的梦想和憧憬。可是爷爷过世后,就再也没有人带她放风筝了,好景不再有。
  景泽两兄弟坐在岸边垂钓,不知说着什么,总是回头看着她们,时笑时愁。一旁的庆晓苒顿时觉得自己在这有几分多余,融不进他们,有些伤神,这时眼里出现了一个纸鸢。
  “溪苏身子不方便,公主替我放纸鸢,可好?”话语中带着几分恳求,庆晓苒笑着接过,也飞了起来,看着自己放的纸鸢越来越高,她才由心的露出笑容。
  看着纸鸢伴着阳光,在空中翩翩起舞,溪苏看的有些出神,一阵劲风吹过,不知为何,羽馨手里的纸鸢断了线,飞走了,羽馨看着它一点点的消失在空中,担忧的看着溪苏,她的眼里带着忧伤,那种无法散去伤情。庆晓苒一人也无趣,便剪断了自己的纸鸢。溪苏这才回过神,只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
  羽馨终究是孩子,转眼就忘了,和弄墨在湖边嬉戏,庆晓苒也玩累了,挨着溪苏身边,坐在草地上,等待他们的鱼,看着离草熟稔地翻动着火上烧烤的食物。两人打量起面前的人,看的她脸上漫着朵朵红霞,正想开口时,对方却先说了。
  “公主真是绝色,世间少见。”
  “啊?”庆晓苒有些吃惊,没想到溪苏会说这个,欲言又止,良久,“溪苏和四王爷是什么关系?”
  “景泽是我的师兄。”直呼名讳,可见关系极好。
  “是吗,你和三王妃很像。”
  离草抬起头看了溪苏一眼,皱着眉,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继续手里的事。
  “她是我孪生的妹妹,相似也是自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可你为何宴会时带着面具呢?还一身男装。”庆晓苒刨根问底。
  “公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公主切记,好奇害死猫。”
   庆晓苒有些颓然,自知无法从溪苏身上知道更多关于景泽的事,刚刚酝酿起的气氛已经消散。庆晓苒虽然骄纵,对于宫里后宫之事她极为清楚,想溪苏这样做必定有她的难言之隐,大家又沉默了。
风驰搭起秋千,羽馨觉得新奇,荡着秋千,咯咯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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