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３４、行云流水又一日１３５、闲心散乐

１３４、行云流水又一日
今天，星期二。十八点三十分，才在电脑旁边坐了下来。一天好快，行去流水似的，一事挨一事，没收住脚。
　　昨天说好今天去岳父家。老婆上班前给岳母打电话，中午到你那里吃饭，吃我做的炖牛腩。出门前叮嘱，别起床太晚，要把牛腩炖烂。
　　老婆出门不久就起床。打开煤气蒸馒头，自觉的为老婆省一外本可以外出吃的羊肉米粉。望着老婆留下来的红薯稀饭，食欲降到了冰点。太不喜欢吃红薯了，下放农村时吃伤过。见到红薯，下意识的不舒服。可我这人有个本事，天下只要能吃的东西，别人能吃，我就能吃。别人能吃饱肚子，我也能吃饱肚子。红薯，虽然极不原意吃，但调整一下心情，真吃下去，挺不错呢。老婆加了燕麦煮的。早餐，王致和腐乳两块，天马山香辣腐乳五小块，一个半馒头，一小碗燕麦红薯粥，虽然，比不上羊肉米粉加蛋加杂，算得上吃嘛嘛香。
　　走路去买牛肉，肯定时间不够。坐公共汽车。始发站空空如也，只七八个人上车便开车了。好长时间没经常坐公共汽车了。坐在公共汽车上，联想起张洁在小说《知在》里说的“一张毫无目的的脸”，细品着每个上车的人脸，暗当自己是个算命先生，从带着明显各式各样“目的”的脸上，快速分析着每个人的生活品质与状况。只可惜车程太慢，坐得几站，便要去买牛腩了。
　　邮电局门口的那家专门卖牛肉的店铺，已经在那里买了十来年的牛肉了。好处是价钱比别处贵几块钱，但基本不打水。按女老板自己的说法，是无血无水的牛肉。旁边正好遇过去的同事，也在买牛肉。她说，买些带肉的牛肉的牛腩比较好。牛肉牛腩都是二十四元一斤，二斤半多点，一共六十元。
　　事有凑巧，提着牛腩去岳母家，遇上准备从宾馆出来自己做的大厨。问他清汤牛腩怎么做好吃些。他说，大块的切了，先把牛腩洗净，去了血水，再放锅里煮，捞起来再洗过。用茶油爆，喷高度白酒（低度白酒和料酒去腥力度不够），再放生姜片，然后起锅放高压锅炖烂。
　　到岳母家按朋友的说道，做清炖牛腩，自加了点花椒爆锅，放了几个干红辣椒。另外加了个生抽香油葱花香菜，外加点山胡椒油做蘸水，一点鸡精味精没放，还别说，吃习惯了鸡精味精的岳父岳母挺喜欢吃的。老婆和岳母都说，这回吃牛腩是吃得最多的。做饭炒菜，乐在其中，要的就是大家吃得开胃开心。
　　下午，陪老婆去市二医院检查。上午，老婆听得同事说她母亲妇科检查，发现乳房小叶增生，动手术后只那么一小点，很光滑。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因为不保险，还是做了切片。结果就是乳腺癌。切除之后，恢复很好。两年后，忽然胸口痛。再检查，是肺癌，半年后就去世了。吓人的关键，同事的母亲发现乳腺癌之前，什么反应也没有，人也没进行性消瘦。这下好了，查出有乳腺增生的老婆，听说二医院有台全市唯一的专门检查乳腺小叶增生，辨别是良性与恶性的机器。立马得去检查，查个安心。
　　第一次去二医院，一切手续顺利。记不得是什么检查，也是照片的性质，与什么“钼”元素相关。我问医生，你这机器可真当作判断乳腺增生良性恶性的判断吗，准确度有多少，不切片，真有那么可靠吗？听起来，有点难以叫人信服。专家医生说，可以作为基本的定性，准确达百分之九十七还多。
　　老婆在照片室检查。我提着老婆的大红手包，在医院大厅转着等。无所事事的看公布在大厅的省里来的和医院里的专家。给我老婆看病的外科专家，姓周，动手和参与大大小小手术４０００多例，发表十五篇学术论文。这真的也是，碰得好，不如赶得巧。
　　老婆从照片室了来，说要等一个多小时看片子结果。
　　开车到附近公园，租一台双人自行车，围着公园转一大圈。途经靠水的亭子间。一位老人戴着手套和耳套玩地书。这是我在南方亲眼看到的第一次。以前在电视里见过。好些个大城市都有地书的协会和地书爱好者。地书书写笔，开始是自己做，后来发展起来，参与和感兴趣的人多了，便有了专门制作地书笔的。我们停下来，专门看老人家写地书。他写的是李白的诗《月下独酌》，正好写到“我舞月零乱”的“零乱”处。看老人家的字，是欧阳询体，见功力的那种。我听老人口音是湘乡那边的人，问是不是。老人回答是。我又说，湘乡那边的老人家的字都写得好。他说，也不一定，但每个村都有几个写字写得好的。好事的老婆，非得怂恿我去试试。我从老人那里接过笔，学着写了个楷书的“福”。八月十五那天的晚上，也是在这个公园这个地方，我与老婆一直放了个孔明灯。我在孔明灯上写的也“福”。我不迷信，但在特别的时候，心里免不了下意识的向天向地祈福，但愿老婆平安无事。老婆对照着我与老人的字，说你的字一边大一边小，不够紧凑。我又写了楷带行的“楷书”两字，老人说你是写行书的呀，写得不错。老婆问老人家，你的笔在哪里买的？老人家说，是见了别人的，自己做的。离开老人家里，希望在他的带动下，地书能发展成公园一景。
　　整天的快乐的高潮，凝在此刻，检查结果，平安无事。
　　检查前，同老婆说，千万不要给老公再去找第二个美女的机会，一定要白头偕老哟！老婆先说，想得美。后接着说，好多的事，都是天意。
　　检查结果出来了，我说请老婆的客吧。想吃什么，说。老婆说，最想最想的，是回家吃饭。还问这是为什么？我说是怕长肥。老婆说不对。我又说是怕老公喝酒。老婆又说不对。接着说，是不花钱。老婆和情人，只一层的带性质区别，一个是怕花钱，一个是不怕花钱。
　　早些天，我路过一店，想买放一火箱的小桌子。怕老婆生事，没买。今天回家，老婆说昨天想买一小桌，放火箱上。说要八十元，没得少，所以没买。我说，去买吧，我也想买过。你一头，我一边，中间放个小桌子，跟北方的坑一样，整个冬天不发愁了。逛了三家，比选买了七十五元的小火箱桌。回家老婆用桌布包了，放在火箱上，正合适。
　　老婆本是坐进去试试。这一坐进去，一个晚上除了不能叫人替代的亲自方便，别的什么事情都不肯出来了。
　　老婆的舒服，总是以牺牲老公的自由为代价。
　　这不？老公的烦恼一个接一个。什么烦恼？一个晚上，老婆连轴的喊，老公，老公，过来取冰糖柑，过来给开水瓶加水，把手机拿过来，把吃过饭的碗收过去……弄得坐在小书房玩电脑的老公片刻不得安宁。
　　有什么办法，老天都叫老婆平安无事了，烦也就烦一点嘛。老婆是天敌，天生就是来叫老公烦的。　　
１３５、闲心散乐
　1一地细碎鹅卵石，余辉映照成蓝灰色。散乱的片石，懒洋洋裹着它们，弯曲在夕阳绿照的竹林中。脱去鞋子，再套上洗脚赚来的袜子，在夫人挽挎下，一步一步闲闲散散，忽悠着鹅卵石，忽悠着竹叶，忽悠着一周以来本不是事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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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指向牌，左边碰碰车，右边碰碰船。夫人问，去哪边。我说碰碰车，车碰车，火花在上面。碰碰船，船碰船，浪花在下面。你是喜欢上面的火花，还是喜欢下面浪花？夫人狡黠，上面也喜欢，下面也喜欢，最喜欢的还是人碰人中间的心花。　
　　　　　　　　　　　　　　　　 　3
一泓静水，躺在青石锈板铺就的鱼池上。鱼不知躲到哪里，沿廊的灯影一排排掉进水里。我想到静影沉壁的句子，也想到壁光透影。半掩的大扇推拉门，透射粉红的诱惑，尽管这里所有的装点景致达到了静极的样子。那是一个别致高雅的日式的温泉馆。我问夫人，去不去？夫人说，心发粉了是吧。我问自己，心在红中发点粉，不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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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珠红带艳的嘴唇，是整个艺术品的图画的“点晴”处。这幅图陡然闪进心头，是日式温泉勾起的。大的商场有一种模特的嘴，有白的肤色，也有黑的肤色，是那种翘翘的嘴。留心的话，经常能见。近来在一本什么杂志上见了这幅图，被夸张成了极度的吻的那种，特有迷醉感。整个的嘴，集中了所有的吻欲吻感，上唇比下唇厚出四五倍。我想把这图画比喻成什么的形象代言人，想了半天找不到那么贴切的。只好笼统的说句好话，也说句坏话。用好话说，成了美丽气球的进气口。用丑话说，成了提肛的进紧缩的肛门。好话丑话，共同的话，性感。一个吻的世界，性感迷漫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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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台电视，正播新闻，从理发室的门口经过时瞄了一眼。很长时间不看新闻电视了。看报也不太看新闻。周围的事不太与自己有关，只恨干新闻的强拉硬扯的掀波起澜。本不该起的事，不仅起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平地惊雷的引人向迷。我就是新闻，我就是地球，我就是不解之谜。对着城市灯影，在夫人的挽挎下，认真的感受脚下的鹅卵石刺激脚板的力度，对比与洗脚按摩有什么两样。如果还剩得下闲心，与夫人说说闲话，探讨探讨我是谁的谁是谁。
　　　　　　　　　　　　　　　 　6
　　一个周末，两颗闲心散乐，在鹅卵石小路，在分岔的指向牌，在一泓静水，在一张艺术画，在一台电视机播的新闻。

　　　　　　　　　　　　　　　　　　（完）